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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月底,債主登門,李秀玲鄭重的把五千塊錢還瞭出去。這事像一塊大石頭,在她心裡壓瞭很久,今天終於算是解決瞭。

  盡管為此又背瞭三千元外債,但至少映證瞭什麼叫“天無絕人之路”。

  之後她繼續在舞廳賺錢,這事兒給她敲瞭警鐘,自己身上的外債還多著呢。那天痛哭之後,婆婆再沒說過什麼,依舊買菜做飯,照顧兒子和孫女。隻是每天開始主動洗李秀玲換下來的衣服,連內褲都不例外,以及晚上給她準備洗澡水。

  李秀玲知道,婆婆再通達,面對的也是兒媳婦在外邊出賣身體這種極端問題,不可能完全不走心。因此她也開始盡量向傢人示好。自證清白什麼的就不用想瞭,身在舞廳,哪有什麼清白。

  婆婆也沒說,究竟從哪知道瞭自己在舞廳賺錢這個事。當初特意去的這傢舞廳,就是因為離傢遠,害怕遇上熟人。結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自己以為的厚度,到底還是太薄瞭。

  周末,小午又來瞭,輕車熟路的拽著李秀玲走進舞池深處。

  李秀玲薄嗔的甩瞭他一眼,從他褲襠裡掏出那根年輕的陰莖擼動起來。小夥子樂呵呵的,捉住她的一個乳房揉搓,又伸手在她裙子裡亂掏。她夾著腿抵擋那根作怪的手指,一邊忍著自己身體忠實的反應,直到欲火竄上頭頂,才徹底放開,任由這個年輕人在撥弄乳頭和陰蒂的過程中將自己送上巔峰。

  兩個人像是找到瞭某種默契,在周末互相慰籍,將積攢瞭七天的情緒一次性發泄出來。內褲弄一次濕一次,她倒是學精瞭,半路上就脫下來放在包裡。

  這個舉動對年輕人很顯然又是人生一次刺激的洗禮,以至於他撥弄她陰蒂的手勁明顯加大瞭幾分。等到激情退卻,她倆從相擁到分別,李秀玲的陰道裡還在不斷向外溢著淫水,在外面擦根本解決不瞭問題,因此她就沒把內褲穿回去。於是後面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撿瞭個不大不小的便宜。

  大背頭恰巧趕上李秀玲從舞池裡走出來。她本來是要去衛生間的,洗漱,外加穿回內褲。沒想到剛走到舞池邊,就被人摟住轉身又往回走。有心先去處理,可還是舍不得賺到手的錢。於是她真空上陣,又和大背頭摟在瞭一起。

  大背頭是個挺能胡侃的人,據說以前給某單位跑過業務。天南海北,人情世故,一邊說一邊享受著李秀玲柔軟溫熱的乳房。

  李秀玲微笑著配合著他聊天,不時提出一點點小問題,或者是適當的笑幾聲。嚴格來說,這算職業技能,如何讓客人愉悅放松,還要迅速拉近雙方的關系,與此同時,身體上的接觸並不簡簡單單隻是摸與被摸,要壓制自己因為被刺激而可能出現的失態,還要考慮怎樣將對方發展為回頭客,或者是勾住瞭多跳幾個曲。“掙大錢”的得琢磨如何迅速勾起男人的欲火。這是一門見不得光的學問,隸屬於心理學。

  大背頭此刻的心理就是難以用筆墨形容的。業務員畢竟不是婦科大夫,經驗再豐富也沒見過李秀玲這樣奇長的乳頭。這個經歷足以刻在他的人生中,成為不朽。他不住的揉捏把玩,同時贊不絕口。

  李秀玲已經習慣瞭這種侮辱式的誇贊,隻是還做不到配合著對方一起品評自己的身體。大背頭樂不思蜀,直到第三個曲兒才想起來女人的身體可不隻有這兩粒乳頭。他把手從對方後腰伸進去的時候嚇瞭一跳,李秀玲也嚇瞭一跳,自己還以為他就是個隻喜歡摸奶子的客人呢,剛才還心存僥幸,以為可以順利的把錢混到手。不穿內褲的感覺確實不一般,她稍微一挪動腳步,就能感覺到下體涼颼颼的。

  結果一不留神,對方的手就從後邊伸進去瞭。大背頭此刻感覺就像在街邊花兩塊錢買彩票,結果中瞭一臺自行車一樣。這女人居然在裙子下面什麼都沒穿,他的手毫無阻礙的摸在對方完全赤裸並且挺翹的屁股上,皮膚脂滑如玉。走南闖北並不代表真的什麼都見過,至少光腚穿裙子的女人他還是頭一回接觸。以至於他都忘瞭,乳頭這麼長的女人其實他也是頭一回遇到。

  以前有個葷段子,說一個女人買桃,穿著裙子叉開腿蹲在賣桃老頭的攤兒前挑,老頭蹲在對面直勾勾看著。女人挑完,拎著裝滿瞭的袋子起身就走,老頭喊:“大妹子你還沒給錢呢!”女人扭頭說瞭句:“沒穿褲衩讓你看瞭半天,你還敢要錢?”

  這就是個酒桌上烘托氣氛的小玩意,誰也沒當過真,但大背頭今天算是領教瞭段子裡老頭兒的心情,他現在整個心裡就像裝滿瞭桃,毛茸茸的直發癢。有時候人心就是這麼奇怪,大街上穿裙子走路的女人多瞭,但你要知道哪個裡面是光著屁股的,那整個感覺就都不一樣瞭。

  大背頭呲牙一樂:“行啊妹子,看著挺老實的樣兒,沒想到你挺騷氣啊!”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用力揉捏著她的屁股。

  李秀玲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對方把自己當成瞭什麼樣的一個人物,從語氣就能聽的出來瞭。偏偏這事還沒法解釋,也不能解釋,要命的是裙子裡這隻手享受完屁股的彈性,已經滑到正面去瞭,手的主人還笑呵呵的在和自己商量著:“哎,你別說哈,這樣真挺方便的,你業務開展的不錯啊……怎麼還往後退呢?……我跟你說,我就喜歡女人的屄毛,越密手感越好……我一摸就能知道,你跟多少男的肏過屄你信不信……”

  李秀玲哭笑不得的夾緊瞭腿,努力往後撅屁股來躲開那隻手,同時輕輕推著對方,一隻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想把那隻對屄毛異常感興趣的手從自己裙子裡拔出來:“大哥……大哥你別這樣……下邊就別摸瞭……那啥……你摸咂兒吧……”

  大背頭挺不高興:“咋地老妹兒,差啥?怕哥不給錢是咋的!我跟你說……你躲什麼玩意你看……哥走哪都是個講究人兒,不差錢知道不老妹兒……”

  他嘿嘿笑瞭一聲,繼續和李秀玲在裙子裡玩老鷹捉小雞:“再說瞭,你這褲衩子都沒穿,一看你就性饑渴,屄都癢的不行瞭吧?……哥給你撓撓……你看你咋還躲呢……”

  李秀玲紅著臉,腦子裡把大背頭祖宗十八代女性親屬的生殖器統統問候瞭一遍,性饑渴你媽瞭個屄啊!你奶奶性饑渴,你咋不去撓她呢!臉上卻還是掛著微笑,小聲說著:“哥你誤會瞭,我真的從來不讓摸前邊的……這個曲兒老妹不算你的,行不?”

  趁著倆人身體晃動的一個空檔,她突然把大背頭的手拔瞭出來,大背頭被甩瞭一個趔斜。這下子他臉上掛不住瞭,指著李秀玲的鼻子罵瞭起來:“我肏,你他媽推我是不?給你點兒臉瞭是不?”

  周圍正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迅速的給倆人讓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卻又都不散開,靜靜的圍在旁邊看熱鬧。不少人的手還插在女人的衣服或者是褲襠裡,這種行為大致等同於看電視吃零食,讓人雙倍愉悅。

  李秀玲盡量壓低語氣:“大哥我沒推你……這個曲兒不算,咱不跳瞭行不?”

  “肏!真他媽掃興!”大背頭轉身就走,又被李秀玲一把拽住胳膊:“大哥你沒給錢呢……”

  “撒開!我叫你撒開聽見沒?!”

  “大哥你摸瞭三個曲兒,最後這個不算還有倆呢……”

  “你要什麼錢!你他媽就是出來賣屄的你不讓我摸,我給你什麼錢!你給我撒開!”

  李秀玲怒氣也漸漸上瞭頭,她瞪著大背頭的臉:“我賣屄怎麼地,我樂意!你摸瞭倆曲兒不給錢,你還不如我這個賣屄的知道不!”

  周圍有男人在吃吃的笑,然後有女人笑嘻嘻的小聲罵:“笑啥,你瞅你那個損色!”

  “我肏你媽的你還敢罵我?!你個褲衩子都不穿的賤屄,讓男的都玩兒爛瞭吧?!還跟我在這兒裝緊!我憑什麼給你錢!我憑什麼……”

  旁邊的竊竊私語聲音突然提高瞭許多,一個男人問女人:“我肏,你們這兒還有這麼猛的呢?哎我摸摸你穿褲衩沒……”

  “哎你輕點……我才沒那麼騷呢……”

  一隻胳膊從大背頭側面攏住瞭他的肩膀,生生把他的話噎瞭回去,昆哥笑呵呵的問:“咋地瞭哥們,別吵吵,有啥事兒跟我說說唄。”

  “你誰啊?!”大背頭不耐煩的問。

  “啊,我昆子,這片兒歸我管。哥們你小點聲,你看這大傢夥兒都挺樂呵的,咱別吵吵,有啥事兒跟我說,我給評評理。”

  昆哥也不生氣,隻是笑容裡一點暖和氣兒都沒有。

  盧玉從一旁擠瞭過來:“哎呀,玲子,咋地瞭這是?他不給錢吶?!”

  李秀玲含著眼淚低聲和盧玉說事情經過,另一邊大背頭也和昆哥解釋瞭一通:“……就是這麼回事兒,我不差錢兄弟,知道不。她他媽跟我在這裝緊!什麼屄玩意兒!還要訛錢,我都沒摸著!不給就推我!”

  盧玉沖他喊:“要不要點臉啊!你摸仨曲不給錢還有理瞭是不?哎你一大老爺們兒就腆著臉白玩兒唄?!”

  昆哥擺瞭擺手,盧玉摟著李秀玲的胳膊,不再說話。

  “哥們,我聽明白瞭。你看啊,她也沒不讓你摸,人傢掙點錢也不容易,哪哪你都摸瞭,就差最後這一把,你就不給錢,這個有點說不過去啊……”

  “她就沒讓我摸……”

  “怎麼的,摸咂兒和屁股不算吶?真要摸屄,這麼多人呢,找個讓摸的不就得瞭,至於的鬧成這樣麼?”昆哥摟著他的胳膊暗暗加瞭加勁:“這麼地,你消消氣兒,別跟她一般見識。給我個面子,最後這個曲不是沒摸著嗎?我說瞭算,不給她錢。前面那倆曲,你看,就五塊錢的事兒,別計較瞭,行不哥們?”

  大背頭也是轉過勁來瞭,明白和他說話這人是“看場子的”。他看瞭看昆哥的臉:“……行吧,兄弟你既然張口瞭,這個面子我給!”

  昆哥樂呵呵的松開摟著他的胳膊,大背頭不情不願的從兜裡掏出一把毛票,抻出一張五元錢,一甩。

  盧玉一把抓過來攥在手裡,斜著眼睛瞪他。大背頭回瞪瞭一眼,轉身就走,嘴裡嘟囔著:“肏……賤貨……真他媽的……”

  盧玉捅瞭捅李秀玲,倆人一起向昆哥哈瞭哈腰:“謝謝昆哥!”

  昆哥掃瞭她倆幾眼:“要掙錢就都老實點兒啊,別他媽給我惹事兒……”

  “知道瞭昆哥,放心吧,這事兒真不怪我們……”

  盧玉陪著笑說道。昆哥溜溜達達的穿過人群走瞭出去,四周的圍觀群眾又開始擠擠擦擦的各自忙活手頭那點事兒。盧玉把李秀玲拽出瞭舞池,把手裡的五塊錢塞進她包裡。

  “小玉,謝謝你啊……”

  “跟我客氣啥,你擦擦臉去吧……”

  李秀玲在衛生間擦瞭擦臉,平復瞭一下自己的心情。被大背頭這麼一鬧,她和小午那點兒激情的餘韻倒是徹底沒瞭,擦幹凈陰部,她穿上內褲又走瞭出來。盧玉不在,她自己站在那裡,低著頭發呆,過瞭一會,又被人摟進瞭舞池。

  在人群中剛站定,她就聽見旁邊倆人小聲的說著:“哎就她……就是剛才那個……”

  “就她啊……你看看人傢,你穿這麼嚴實幹啥玩意……”

  “別拽……我給你整……誰出門能不穿褲衩啊……”

  她的心揪著,她的乳房也被人揪著。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自己居然在這麼個地方,出瞭這麼個名。對面那男的揉搓瞭幾把,感覺氣氛好像有點詭異,歪著頭看瞭看她的表情:“咋地瞭老妹兒,有啥不順心的事兒跟哥說說?”

  她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兒大哥,今兒沒跳著幾曲兒,鬧心唄。你摸你的……”

  轉過頭她又被一個老頭摟瞭進來,老大爺樂呵呵的把手從她後腰伸進去:“哎呀……”

  她問:“咋瞭大哥?”

  老頭回答:“剛才那個娘們騙我,你這不是有褲衩嘛……”

  就這樣,散場前她幾乎腳不沾地的陪瞭七個人,倒有五個是來驗證她究竟穿沒穿內褲的。她知道,自己這個名聲算是坐實瞭。不過好處也很明顯,忙的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

  晚上回傢她算瞭算賬,發現今天明顯比平時多賺瞭些。她並不笨,猜到這個“不穿褲衩的女人”的名聲,給自己帶來瞭一條致富的新思路。但自己仍然要保護好最珍貴的地帶,這和她的新名號有著致命的沖突,畢竟多一道防線,就多一點安全。再三權衡下,她還是決定不能真空上陣,但寂寥的夜色中,卻也不禁想起白天自己光著屁股時那種涼颼颼的感覺。

  第二天,張曉芬也知道瞭這件事,關切的問瞭她幾句。她經過一夜,倒是釋懷瞭。林子大瞭什麼鳥都有,何況舞廳這種場所裡,本來就沒什麼好鳥。自己吃這碗飯也不是一天兩天瞭,無非是又多瞭點經驗而已。

  至於褲衩的問題,倒給她帶來不少客人。不少人表示,小道消息果然不可靠,也有人表示,有褲衩隔著確實很礙手。還有個人想花十元錢買下她的內褲,當場脫下來當場給錢……

  盧玉對這事兒倒是很羨慕,一邊批評她錯失良機,一邊發誓自己要碰上這樣的變態,絕不能放過那十元錢:“褲衩才多錢一條啊!真要有人買,我包裡帶一沓來,賣一條穿一條,賣一條穿一條……”

  李秀玲被她給逗笑瞭,轉頭想想其實盧玉說的也有道理,自己以後每天穿他個七八條內褲來,有人給錢,給一次脫一條,給一次脫一條……

  倆人正笑著呢,張曉芬忽然從旁邊冒出來,一邊使著眼色拽盧玉的衣服。盧玉問:“咋啦?”

  李秀玲也好奇的看著她倆,支棱著耳朵聽。大概是因為她也在這裡陪男人,張曉芬就沒避諱:“跟我上趟二樓唄,有個活兒……”

  正說著呢,從她身後轉出一個小個子男人來,看樣子穿的不錯,脖子上還掛著條金鏈子。張曉芬笑嘻嘻的拍著盧玉的肩問那男人:“咋樣,這是我姐們,你看這身材,沒騙你吧。我跟你說,她下邊老緊實瞭……咱倆一起伺候你,包你滿意。”

  男人上下打量瞭一下盧玉,嘿嘿笑著點瞭點頭。盧玉也笑瞭笑,扭頭對李秀玲說:“我過去一下啊……”

  男人跟著又打量瞭一下李秀玲,她嚇得往後縮瞭縮身子,對盧玉點點頭。然後眼看著張曉芬拽著男人的一隻手往前走,男人的另一隻手摟在盧玉的屁股上。三個人順著暗曲區旁邊那道樓梯走瞭上去。她咽瞭咽口水,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不瞭的事兒,盧玉雖然更多時候是陪舞,但也接“大活兒”。這她是知道的,張曉芬就更不用說瞭。

  她隻是詫異,一個男的同時找倆女人去二樓,這是怎麼個套路。想到這兒她臉上有些發燒,真是太長見識瞭……不過張曉芬有句話說的可能沒錯。

  盧玉雖然結瞭婚,但一直沒孩子,她聽盧玉念叨過一次,好像是她自己有什麼問題……所以盧玉的下邊,還真的有可能很緊實……轉過頭她又想,自己真是和以前不一樣瞭,眼看著這樣的事,居然能很淡定。昆哥正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揍一個人,大嘴巴子甩的啪啪的。好像是個小偷,偷人錢包時被抓瞭個正著。旁邊圍瞭一圈人,連暗曲這邊都跑過去不少看熱鬧的……

  一個女人還在往回拽人:“抓小偷有什麼好看的,走,跟我跳兩曲兒,讓你抓大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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