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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第38節

  我簡直崩潰瞭。

  回到奶奶傢裡,傢裡有好多人。她在打點電話,一個接一個,根本沒空理我。

  我就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到椅子上,呆呆地望著窗外,直到我的手機響瞭。

  是奚沾雨打來的。

  「姚錦梓,你現在肯定沒事吧?」聽到她的聲音,我突然清醒過來。

  我真可惡,我怎麼一直隻顧著自己快活,都沒有關心一下她的情況呢?

  我急忙問:「你現在怎麼樣?你沒事吧?」

  「哼哼,怎麼?你在關心我?」

  「嗯!你現在在哪裡?」

  「胡霜兒呢?」

  「先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沒事,我在傢呢。」

  「你昨晚都發生瞭什麼?」

  「沒什麼啊,我被送到警察局,問瞭些事情,然後有個協警就送我回傢瞭。倒是你呢,昨天晚上是不是可神奇瞭?」

  「你是說?」

  「我剛才看到微信上有人在傳,說昨晚出動一百多把槍,全是為瞭你!」

  果然,果然王萌或者吳濤沒包住話,畢竟大傢都隻是高中生呢。

  陳伯伯,你說話很講究啊,通過兩個高中生把話傳出去,不信的人自然認為是兩個小孩兒在吹牛,信的人卻會深信不疑。

  「姚錦梓,你還在嗎?」

  「在。」

  「那好,你在你奶奶傢嗎?趕快出來。」

  「幹什麼?」

  「有事情。」

  「什麼事情,你先說清楚。」

  「怎麼?聽你這說法,沒有事情我就不能見你瞭?」

  「不,……好吧,我出來。」

  我以最快速度洗瞭澡,換瞭衣服,給奶奶說瞭一聲就又跑出傢門。

  這場雨來得快,停得快,陽光照下來,積水的地面和建築全在發光。

  我一路跑到廢棄的老火車站,奚沾雨正在那裡等我。

  「給你!」她遞給我一個大餅。「這就是你的午飯瞭。」

  我的確很餓,拿過大餅狠狠咬一口,立刻咬到瞭餅裡夾著的牛肉。

  「哇,好香啊。」那牛肉很新鮮,帶著濃香的肉汁。我吃著肉餅,眼睛打量著奚沾雨。

  她沒事,沒受傷,連皮都沒破。

  「太好瞭。」

  她現在穿著緊身牛仔長褲和白色無袖上衣,她的上衣很緊身,勾勒出她挺拔的胸部,而且有些短,將她的腹部隱約露出一點。

  「什麼太好瞭?」她問。

  「你沒事太好瞭。」

  「哼,快吃,我們等會兒還有事做。」說著她坐到水泥長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姿態優雅,就像個模特兒。

  「姚錦梓。」

  「嗯。」

  「你吃餅的時候需要一直看著我嗎?」

  「喔。」

  她臉上畫著妝,濃妝,精致的眼影、艷紅的唇。她似乎總愛濃妝,而濃妝又總是那麼的適合她。

  「你把胡霜兒送到哪裡去瞭?」

  「她回傢瞭,她沒事。」

  「昨晚可真恐怖,我現在想起來也後怕。」

  「我也……」我也後怕嗎?

  「你也怕嗎?」

  不,我有些興奮。「嗯,我也怕。」

  「哼,我怎麼看不出來。」

  「我們等會兒到底要幹什麼?」

  「徹底查清楚昨晚的事情。」

  我心中一驚,問道:「你是說,我們要去調查她昨晚是怎麼被送進酒吧裡去的?」

  「看來你和我想到一塊兒瞭,她自己怎麼說?」

  「她忘瞭,她酒喝得太多,什麼都忘瞭。」

  「她喝這麼多酒都是為瞭你嗎?」

  「這個……是。」

  「喔……」她撇瞭撇嘴,又說:「那你準備怎麼辦?算瞭!不用回答我。……我們說正事。」

  「那兩個女的!昨晚有兩個女的帶她進的酒吧,其中一個是叫蔣玉涵?」

  「蔣青涵。」

  「對。但她們當時把霜兒扔在舞池裡就走瞭。」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今早一直在想,她們是專門把她送到瘋三兒手上去的。就像吳亞萱和她那個同學一樣,胡霜兒被設瞭個陷阱,他們就是要她喝醉,然後送她進舞池,瘋三兒就可以從舞池裡面搞到她。」

  這麼想起來我心裡好後怕。

  她又說:「她當時喝瞭酒,瘋三兒又是在酒吧舞池裡搞到她的,你知道這會導致什麼嗎?」

  「沒法告瘋三兒強奸。」

  「對!沒人能證明這是強奸,這也可以是酒後亂性!」

  「環環相扣的圈套。」

  「瘋三兒把過程錄下來,胡霜兒不但報警沒用,而且事情一旦傳出去她就是個騷貨,是蕩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聽得滿頭大汗,餅都吃不下去瞭。

  「姚錦梓!」奚沾雨突然站起來,看著我說:「如果真的發生這麼一件事,你又不知道前因後果的話,你還會相信胡霜兒嗎?」

  聽她這麼說,我嚇得差點把餅吐出來。別說發生這種事瞭,就連看到霜兒接瞭吳濤送給王萌的禮物,我都在懷疑她,真發生這種事我會怎麼責怪她?怎麼冤枉她?

  「天哪,天哪,我真是傻逼,我真的是傻逼。」

  「所以?你也會冤枉她?」

  「我……」

  「呵。」奚沾雨搖搖頭,又說:「不過沒事,她這位『女主角』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已經幫她度過難關瞭。」

  「嗯!」我用力點點頭。

  「快吃餅,快吃完!」

  我狼吞虎咽地吃,奚沾雨說:「不過我覺得這事沒完,你想讓胡霜兒安全的話,就必須搞清楚來龍去脈,要知道到底哪些人串通在一起。不然的話……下次他們會從哪裡打過來你都不知道。」

  「你說得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反正我們不能當瞎子,我們現在就去找蔣青涵,找她問清楚昨晚的事情!」

  我們沿著廢棄的鐵軌走,腳踩在枕木下的石子上,嘩啦嘩啦,就像海浪。

  「奚沾雨。」

  「怎麼?」

  「謝謝你。」

  「不用你謝。」

  「你真好。」

  「呵呵,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啊?不。我真的很感謝你幫瞭……霜兒。」

  「切…………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害她?」

  「怎麼可能。」

  「不可能嗎?也許我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呢。」

  我笑笑,也不知怎麼回答她,她總有辦法刁難我。

  「姚錦梓,為什麼你沒有來救我?」

  「啊?什麼意思?」

  「這就是命運。」

  「啊?」

  「胡霜兒有難,你就正好在那裡,正好救瞭她。我曾經有難的時候,你沒有出現,那時候你在我的世界裡也根本不存在。這就是……女主角和女配角的差別。」

  「你在說什麼……」

  「沒事,無所謂。我就是那種成天嫉妒女主角,總想些下賤辦法來陷害女主的心機婊女配。到最後,老天總不會是幫我的。」

  「我們這又不是電視劇。」

  「有什麼區別嗎?我們不是一樣被命運牽著走。」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不說自己的時候她總能神采飛揚,一說到自己她便會變得抑鬱起來。

  我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怎麼做。若是在昨天我還能抱她,但現在不能,特別是想到霜兒,我不能再傷害她。

  可是…………

  可是我傷害奚沾雨瞭嗎?

  沿著鐵軌走瞭一會,從一處隱蔽的階梯往上,我們就又進入瞭開發區。

  我問道:「你知道那個蔣青涵在哪裡嗎?」

  「知道。」她晃瞭晃手機說:「我也有眼線的。」

  天上的雲層在快速地飄,一會兒陰,一會兒晴。

  她又說:「她現在在一個網吧裡,這說明她肯定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她男朋友網癮大?」

  「特別大,喜歡玩遊戲,還往裡面充瞭很多錢,有人說他沒錢瞭就在學校裡面偷東西。」

  「這樣?聽起來像毒癮。那個蔣青涵為什麼不離開他?」

  「她自己也被拖下水瞭,她也經常往手遊裡面充錢,還借瞭網貸買手機。」

  我想瞭想,說:「她這種高中生,又不在大城市,能借到錢隻有一個辦法。」

  「裸照。」

  「你知道?」

  「用腳趾想也知道。」

  我走在她後面,看著她的背影。

  她好性感。頭發很長,身材高挑,腰肢纖細,臀部被牛仔褲緊緊包裹著,很挺翹,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的香水酸酸甜甜的,像柑橘,像梅子,像蜜餞,索繞著微弱的蘭香,讓人想咬她一口。

  「姚錦梓。」

  「嗯。」

  「等會兒她不可能乖乖說的,而且她男朋友還在旁邊呢。」

  「我們別在網吧裡和她談。」

  「你是說……」

  「別像昨天晚上那樣,我再也不想在封閉空間裡面幹那種事情瞭。」

  「你說得對,而且那個網吧裡面混的人很多。」

  「那就千萬別進去。」

  「同意。……不過你昨天晚上很厲害啊。」

  「別說瞭。」

  她拿出手機,撥瞭個電話,同時對我說:「我叫人把她喊出來。」

  電話接通瞭,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是個男孩兒的聲音,我突然就莫名地有些嫉妒。又聽一會兒,發現那個男孩兒似乎對她言聽計從。我搖搖頭,心想,奚沾雨這種女孩兒總有辦法讓男孩對她言聽計從。

  「我馬上要到瞭,你快去快去。」她說完掛掉電話,又對我說:「幹脆這樣,你等會兒不要出來,你……你昨天出名瞭。」

  「好。」

  「你就……」

  「我就躲著看。」

  「可以,我去問她就行瞭。」

  「你可千萬別進去啊,就在外面,在人行道上談,問不出來就不要強求。」

  她想瞭想,說:「我肯定問得出來,我知道她的把柄啊。」

  「什麼把柄?」

  「就是她網貸的事情啊,我可以給她媽講。」

  我點點頭。

  我們走出小巷,看見寬闊的大馬路和人行道,在馬路對面有一傢網吧。

  「你就在這裡。」她說。

  我便走到一棵大樹邊,假裝玩手機,同時看著她穿過馬路。

  在馬路對面,已經有一個男生在等她。那男生應該也是十六七歲年紀,臉上的稚氣比我更甚,他相貌普通,戴著眼鏡,沒有奚沾雨高,氣質上總有些不自信。

  我看到奚沾雨在和他說話,他在神態動作上有些緊張,又有點過於積極,有點討好奚沾雨的意思。

  而奚沾雨則有些盛氣凌人,手指著網吧大門,對他發號施令。

  然後他就進去瞭,奚沾雨轉頭看我,又對我笑笑。

  過瞭很久那男生才出來,在他背後遠遠跟著一個女生,就是昨晚送霜兒進舞池的女生。她手上拿著手機,一邊看,一邊慢悠悠地走。

  奚沾雨走上去和她說話,她一邊看手機一邊回奚沾雨的話,那男生站在兩人旁邊,他太在意奚沾雨瞭,不時地就盯著她的臉看。

  我遠遠看著他們說話,不知不覺地就開始走神。我心想:這一切的根源應該還是陳總,但我不想把這點明,如果能不驚動他就砍斷他的「觸手」,那是再好不過。

  她們說瞭很久,奚沾雨把雙手抱在胸前,似乎有些不耐煩。那男生也開始說話,似乎是幫著奚沾雨的,因為蔣青涵在很不客氣地兇他。

  我看氣氛有些焦灼,心想應該是問不出來瞭。

  突然,奚沾雨說瞭什麼,蔣青涵立刻變得很憤怒,睜大瞭眼睛盯著她。

  我心想,奚沾雨肯定是把網貸的事情說瞭。

  接著蔣青涵就大吵大叫起來,奚沾雨看著她不說話,那男生卻皺著眉頭在說什麼,蔣青涵立刻就開始罵他,我遠遠的能聽到一些臟話。

  「呃……」算瞭算瞭,還是叫奚沾雨回來吧?

  但奚沾雨卻搖搖頭笑笑,很平靜地對蔣青涵說瞭兩句,蔣青涵立刻就啞口無言,但仍一臉憤怒。

  「她要成功瞭嗎?」她可真厲害啊。

  可就在這時,一個瘦高男生從網吧走瞭出來,他大聲向蔣青涵問話,同時大步走過去。

  「她男朋友?」應該是吧。

  那人一來就很兇,對著奚沾雨他們大聲地吵。

  「糟瞭,快走。」

  我看到奚沾雨很冷靜,笑著搖搖頭,轉身側對他們,似乎要走,但又沒走。

  「好,做得好。」刺激在氣頭上的男人沒好處,奚沾雨很懂把控男人的心理啊。

  奚沾雨笑著說話,蔣青涵的男朋友立刻就不吵瞭。

  可就在這時,那眼鏡男生卻迎瞭上去,對蔣青涵的男朋友說瞭幾句。

  那男的突然又吵起來,他貼近瞭,居高臨下,對著眼鏡男生的臉破口大罵。

  「呃,你說錯什麼話瞭啊?就交給奚沾雨不好嗎?」

  眼鏡男生攤開手辯解,蔣青涵和她男友根本不聽,兩人一起對著他罵。我能聽到他們在說臟話。

  「不行瞭,走瞭。」我邁開步子穿過馬路,心想交涉失敗,可以直接叫他們撤瞭。

  走到一半,就看到蔣青涵的男友在推眼鏡男生,奚沾雨拉著眼鏡男生的手臂叫他走。

  眼鏡男生往後退,蔣青涵的男友卻莫名地起瞭興,一腳向他胯間踹過去。

  「搞毛啊?」

  我趕緊向他們跑過去,就在這時,蔣青涵走上前一腳踢到奚沾雨小腿上。

  「日!」我立刻加速沖過去,借著沖刺的力量,全力將肩膀撞到蔣青涵男友胸口上。他被我撞得後退一步,然後翻倒在地。

  「操你媽!」我甩手向蔣青涵臉上扇過去,啪!地一聲,我的手都在發痛。

  突然想起她昨天差點把霜兒害慘瞭,怒火沖到頭上,我抓住她的頭發就往地上甩,她尖叫著被甩倒在地。

  她男友正在站起來,我走過去想踹他臉,就在這時,背後突然響起汽車引擎的轟鳴和急剎車的聲音。我本能地回頭看,又看到那輛綠色的獵豹越野車,在它後面還跟著一輛極不起眼的本田商務車。

  雷虎正從沒停穩的車上跳下來,同時大聲喊著:「幹什麼呢!」

  他飛快跑到我身邊,同時三個高大男人從商務車上跳下來,也跑到我身邊。

  「糟瞭。」

  就在這時,兩個紋身大胖子從網吧裡走出來,也不知是要打架還是看熱鬧。

  蔣青涵的男友突然說瞭句:「你媽逼。」

  雷虎帶來的男人一腳把他又踹到地上,那人出腳的動作就像散打運動員,那種速度和力量是我這種沒練過的人所不可能達到的。

  雷虎趕快命令道:「別在這裡,拖到巷子裡面去,順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問瞭。」

  三個男人拉著蔣青涵和她男友就往小巷裡面拖,又有兩個男人下車,走到雷虎身後。

  我轉頭去看那兩個紋身大胖子,他們一臉懵逼地看瞭看全場,最後對雷虎點瞭點頭,喊道:「雷叔。」

  雷虎向他們打個招呼,說:「沒事兒,找兩個小孩兒問點事情,你們回去吧。」兩個胖子點點頭又轉身回去瞭。

  雷虎用力捏著我的肩膀,指著巷子入口說:「動手你叫別人上就行瞭,你自己上幹什麼?!你這孩子!真是!」

  「喔。」我自己也很懵啊,本來看他們交涉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動手瞭呢?

  現場簡直一片混亂,雷虎還在呵斥我呢,他帶來的一個男人就抓著奚沾雨和眼鏡男生要往巷子裡面拖。

  「他們是我朋友!是我朋友!」

  雷虎甩手招呼道:「放瞭放瞭。」

  奚沾雨立馬對眼鏡男生說:「沒你的事瞭,你快走吧。」

  「啊。」他滿臉驚恐地點點頭,向奚沾雨問:「你,沒事吧?」

  奚沾雨不耐煩地揮手:「我沒事,你快走吧!」

  那男生轉身離開,我趕緊向他說:「對不起啊,謝謝啦。」

  看著他走遠,雷虎拉著我手臂叫我上車。

  「雷伯伯,沒想到你也查到這裡來啦,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啦!我們一起調查吧,說不定我這裡有些線索你沒有。」

  他回道:「上車再說!」

  我隻好跳上車,又回頭招呼奚沾雨上來。雷虎向另一車的人說瞭幾句,跳上副駕駛位,立即招呼司機開車。

  「繞圈,先在城裡繞兩圈。」他對司機說,然後轉頭對我說:「我剛才就看著你在馬路對面站著!我就知道你又要搞事情!果然!」

  「我就是想……」

  「別說瞭,我馬上就送你回去,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在老城區,別往開發區鉆!」

  「我有些線索……」

  「這不是你該幹的事情!還有,今天晚上開始,馬上就要嚴打啦!整個開發區,那些網吧啊,酒吧啊,全都要關門。你到開發區也什麼都玩不瞭!」

  「啊?要嚴打?」

  「對!所以你就回去安心待著。」

  「為什麼要嚴打?」

  「昨天晚上你出那麼大事情,不嚴打劉偉民等著被你奶奶收拾嗎?這幾天全城都要被他翻三遍。而且馬上就是奠基紀念日瞭,有大領導要來。」

  「喔。對瞭雷伯伯。」

  「什麼事?」

  「我在想,昨晚上……那個……打架的人裡面不是有個叫瘋三兒,我是說封三的嗎。我在想,那人他挺危險的,他現在……」

  「這些事情不用你擔心,他現在在火化。」

  「啊?什麼?!」

  他轉過頭來對我說:「昨晚上他不是被踩瞭臉嗎?面骨碎瞭,血灌進鼻腔裡,嗆死瞭。」

  「啊?……這……」

  「小姚,沒啥。明白嗎?踩他的是張全,昨晚拿著把管兒插要殺警察,被擊斃瞭。懂嗎?」

  「可是……」

  「昨晚那酒吧裡面光線太昏暗,警察查瞭所有的手機,一張照片、一段視頻都沒有留下來。還好啊,有五個目擊證人作證,指明是張全踩的封山,聽清瞭嗎?這就是證據確鑿。誰說不是,那就是誣陷,是誹謗,就要抓他去坐牢!明白嗎?所以你就別瞎操心。」

  「喔……那個,當時還有一個人。」

  「陳健智,一個瘦皮猴。」

  「對,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馬上就要火化啦。」

  「啊?他?」

  「他頭蓋骨被敲破啦,已經腦死亡啦。當然,是張全幹的。他爹是個低能兒,他媽十年前出去打工的時候就跟人跑啦。現在他已經拔瞭管子在等死,最多幾個小時,他就也要拉去火化啦。」

  「這樣…………還有,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胖子和兩個混混。」

  「你還挺小心的,很好!那個胖子還有兩個混混不會再出現啦。今天早上,他們三個…………在長江裡淹死瞭。」

  「啊?怎麼回事?」

  「我肯定什麼都不知道啊,可能想坐船跑吧,浪把船打翻瞭吧,反正屍體剛剛沖上岸瞭。」

  「喔……」

  越野車把我們送到奶奶的老公寓附近,我忽然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瞭,一切都被安排好瞭,我隻是在隨波逐流。

  我和奚沾雨下瞭車,越野車開出一段距離又停下來,雷虎走下車,走到我面前說:「小姚,奠基紀念日之前你可千萬別再惹事,最好就待在奶奶傢裡,哪裡都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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