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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中)

第四十二章(中)

  「喂,是我,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公務會議還沒結束?」

  回到傢的童佳慧,強迫自己休整一天,才撥通給丈夫的電話。

  「耽擱瞭,還要幾天,怎麼,想我瞭?」人在外地,但收到妻子的來電,白行健發出慣有溫笑。

  「嗯,我想你瞭。」童佳慧應和後,更為平靜:「我想和你當面聊聊。」

  「有什麼不能電話裡聊。」白行健尚不以為意,「有事你就說吧。」

  「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童佳慧沉頓片刻,「我就在傢裡等你。」

  電話那邊靜默幾秒,回答:「我盡快回來。」

  都在公務部門做事,妻子這句在傢裡等,幾乎等同督促。看來,她是真有重要的事,到瞭必須面談的地步。是關於白穎和老畜生的醜事,還是左京謀劃復仇的佈局?無論是哪一種,確實不宜在電話裡講。

  等待,並不意味虛度。童佳慧讓自己忙活起來,找出抹佈和清潔用品,開始打掃衛生。傢裡其實並不臟亂,她隻是想找點事做,這種情緒,就跟有人會擦洗馬桶,有人跑超市捏速食面類似。

  在小輩面前,必須維持一種為母則剛的堅強或女性的倔強,回到傢中才不需要再遮掩柔弱。心中的難受,不至於放聲哭泣,她已經過瞭那個遇事隻曉得哭的年歲,悲拗也隻會是動力,不是工作,而是傢庭,她很難割舍的傢庭,正在記憶的成像裡支離破碎…

  清理到櫃子,一個空空的小瓶子,像是個淘氣的小孩子在裡面躲藏。童佳慧看著手裡這個空藥瓶,她記得丈夫用過這種藥瓶,包裝上也說是鈣片,可是一個空瓶子沒,為什麼藏著這裡,特意留起來?

  抿一口酒,一股淡淡的苦澀,也許是心裡的苦澀,讓白葡萄酒的香甜也變瞭味。

  回到山莊,在復仇道路上奔行,緬懷不久後的喪子痛,也為這場囚局裡的眾人釀造出更濃烈的苦澀。

  「李萱詩要你接手山莊管理。」房間裡,我和吳彤舉杯品酒,她帶來這個消息,不至於太意外,「這麼說何曉月已經被放棄。」

  「被放棄是明擺著的,就算不是我,李萱詩也會安排別人過來。」吳彤低吟道,「我隻是恰逢其會。」

  這算是個好消息,起碼身邊能少個耳目,原本我以為拉攏何曉月,可惜她背著我又搞出花樣,現在也隻是咎由自取。

  「李萱詩訓瞭王詩蕓一頓,這種情況可不多見。」吳彤饒有意味地望瞭我一眼,「我聽說,你把她送你的東西都還回去瞭,你就不怕她生疑?」

  「打草驚蛇是必要的,就看驚出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正好一起收拾。」長嘆一氣,多少有些倦怠。

  「沒休息好?」吳彤覺察。

  「唔。」隨口應瞭一聲,在長沙差不多整宿都不睡,尤其還發生被白穎下藥這事,前後的折騰,沒心思睡覺,但身體的確欠缺休息。

  「我給你按按。」吳彤起身繞到身後,開始按壓我的肩頸。

  還別說,她的手法還挺舒服的,作為李萱詩的秘書,這按摩的手藝活很靈巧。

  「接任山莊管理的人選雖然不多,你也確實合適,但何曉月才回郝傢,李萱詩這麼早就把人選定下來,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肩頸的松弛,並不會阻擾我們的談話,「按理說,山莊的生意一向不會有大波動,少個何曉月,也還有其他管理人員,她完全有足夠的時間過渡,甚至是外聘,為什麼把你調過來,這樣她身邊不是更沒人嗎?」

  「我倒是覺得形勢所迫。」耳後想起輕盈,「你呀,是當局者迷,你不知道你回來後,郝傢也包括山莊,知道點事的,上下也不心裡冒著想法,你越沒動靜,別人就忍不住想,就像我不也是憋不住,才找你談交易;當然也不是誰都想清楚,想放手一搏,可是這不代表壓力不存在。除非你和郝江化當中先垮掉一個,不然這種心情隻會越來越沉重。」

  的確,徐琳和岑筱薇都先後找我,但始終留著自己的餘地,何曉月更是如此,收瞭我的好處,還是想從白穎那邊得分,結果…真正能認清局勢,肯放手一搏的,吳彤倒是後來居上。

  「伴君如伴虎,說句不好聽的,郝江化這頭虎已經衰老,而你不同,你從牢裡出來…就像是猛虎歸山,你不怕她們,可是她們都怕你。李萱詩再威也隻是母老虎,她也一樣會怕,也因為怕,所以才會防著你。」吳彤繼續道,「從表面看,她派我過來,是出於信任。可我知道她不會輕易信任別人,不管是徐琳還是王詩蕓,她都防備一手,她還保留最重要的秘密…」

  「最重要的秘密?是什麼?」我疑惑道。

  「我也是隨口說,也許有,也許沒有。」

  因為按摩的關系,我沒有回頭,自然沒有看到剛剛吳彤一時說溜嘴的懊喪而後及時收口。

  「這麼說,她派你來監視我?」

  「她不用這樣要求,依著我以往的謹慎態度,真要有事也會回報,工作上的事,我從來沒令她失望,這也算她選我的一個因素。」吳彤想瞭想,「或許她也不關心我能不能打探些什麼,而是隻要表達一個意思就行。她在山莊放瞭針,你要真想做什麼,也會顧忌…」

  「讓我束手束腳?」我不由冷笑,「就算多放幾根針,也紮不到我。」李萱詩這一手隻怕是多想。

  「我可不想做針,做挖耳勺好不好?」吳彤在耳畔吹瞭口氣,「我可以讓你少些煩惱。」

  抓過肩上不安分的小嫩手,輕輕一嘆,推開她,我的煩惱,不是她能解決的。

  「李萱詩這樣安排,恐怕還有基於安人心的考慮。山莊主管的位子空出來,不管是年薪還是在郝李面前的地位都會不同,為瞭往上爬,就容易生事。多事之秋,李萱詩不會願意再生亂…」

  正說著話,煩惱卻上門。來瞭位不速之客。

  「你怎麼會在這裡?」岑筱薇看到吳彤,有些意外。她還以為在房裡是白穎。

  「董事長剛認命我接替曉月姐,暫時負責山莊的管理,過來跟大少爺匯報一下。」

  吳彤的解釋很合理,岑筱薇也不起疑,聽取匯報的時候,喝點爽口的葡萄酒,隨性也顯得親和。

  「京哥哥。」岑筱薇上前傍挽我的胳膊,幾乎要將臂膀塞進酥胸裡。

  吳彤暗自輕笑,這舉動有意在人前親近,就怕直接掛身上,雖然被告知和左京做愛的事情,但還是在宣示主權?這主權,貌似也是別人的主權?藏不住的心思呀。隻好起身告辭,說是要去趟公司,今天的金魚可還沒喂呢。

  「差不多行瞭。」孤男寡女,隻不過換瞭個女人。將胳膊從一對渾圓乳肉按摩中抽離,眉頭微蹙:「新區項目才通過,縣政府這個時候應該很忙,你不幫著郝江化做事,往我這裡跑,也不怕惹麻煩。」

  「我才不怕哩。」岑筱薇渾不在意,「你不知道,就郝留香那個項目,這才上線幾天,就火熱得不行。剛發瞭獎勵金,一大幫人就拼命想要參加這個新項目,已經加入的村民就拼命想要升級為高級會員,這樣才能被列到高級膳米的試驗組,拿到更多的獎勵金。不知是郝傢溝,就連龍山鎮其他幾個大村,也想參加,郝江化這下要賺翻瞭。」

  「賺翻瞭,你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不用聽,我就一雙眼看,看也看得出來。」岑筱薇繼續道,「新區計劃是縣政府具體負責,所以村鎮兩級的班子最多是登記還有派發這類的協助工作,想要調整試驗組,這個權力可在郝江化手裡攥著。現在人都跑縣政府排隊,等著郝副縣長接見,沒個幾天肯定辦不完。全是送禮,走後門,拖關系的,我才不待那裡。」

  我大意聽明白瞭,因為郝留香的項目,郝老狗也受惠,求著找他辦事的人絡繹不絕,這撥搞下來,他那個小金庫少說也要翻番,不過岑筱薇不清楚,相比這點收益,郝留香許諾的入股分成,才是老狗心頭最大的財源。

  「正好,這裡有酒,京哥哥,我們喝一杯。」

  岑筱薇幾乎將整個身體貼上來,那意圖擺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我再拿個杯子。」我想要借口脫身。

  「這裡就有兩個杯子。」岑筱薇拿起我的酒杯,呷瞭一口。

  「這杯子,是我的。」我提醒道。

  「我知道。」用我的酒杯喝,似有得意。

  「那…我用吳彤的酒杯喝?」

  岑筱薇一怔,反應過來:「不行,你不能用她喝過的酒杯,要喝,你喝我這杯。」

  「所以,你幹嘛要搶我的酒杯呢。」我頗感無奈。

  「京哥哥,要不,我們用一個酒杯喝,好不好?」

  「算瞭,還是重新再拿酒杯吧,換來換去,也不衛生…」這時,岑筱薇從身旁起開,我則從另一側酒櫃的托盤拿取沒用過的酒杯,回過身來,卻看到原本興致勃勃的岑筱薇忽然變得有些沮喪,「怎麼瞭?」

  岑筱薇的面色有些僵,強顏一笑,不忙著搭話,而是在接過酒杯,她又拿瞭瓶純凈水,鉆進洗手間…

  我不由發愣,依稀聽到洗手臺的滋射水聲,這才回過神,重新坐回位子。

  水流滋滋,沖刷著洗手臺的瓷面,激流也在她的心頭沖刷著。剛才的一句話,刺痛岑筱薇。

  看著鏡面裡的自己,岑筱薇拼命忍著淚腺的酸澀,「不衛生」三個字,就像是重錘,捶打在胸膛,也錘破兩個共用一個酒杯的可笑提議。不願意,所以要拿新杯子,因為用過的…不衛生…

  「洗不幹凈的。你也一樣。」來之前,岑筱薇被李萱詩叫去,領著一幫人給何曉月清洗身子,何曉月看著她,說瞭這句話。

  言猶在耳,現在被京哥哥提一嘴,淚水從眼睛的中間便耷拉下來,第一時間被擦去。放任不管,妝會花,還好,沒有哭出聲,抹去眼淚,面朝鏡子,告誡自己忘掉這話。

  幾分鐘,岑筱薇回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京哥哥,杯子我用純凈水洗過瞭,你、別嫌臟,好麼…」

  強顏的歡笑,裝不出底氣,她的語氣不是在央求,而是在乞求,一種近乎遮羞的尊嚴。

  「怎麼會。」我擠出笑容,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人有時就得裝傻,揭面總是不忍直視。

  杯中有酒,人生百態。酒色抑或癡夢,醉眼迷離,皆是浮雲,唯獨,不忘,恨!

  跌跌撞撞,兩人牽扯倒床,纖手撫摸上胸膛,順滑而下,試圖解開腰際的束縛時。一隻大手扣住小手。

  「夠瞭。」簡短的兩個字,我可以裝傻,卻不能犯傻。

  一支白葡萄酒,先後三個人喝完,怎麼可能真醉。

  「你真覺得我臟?」岑筱薇眼中撲閃著淚光。

  「真的是太累瞭。」我隻好找個說法,「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個覺瞭。」

  「那你睡吧。」她沒有再糾纏。

  以為鐵石心腸,還是有些柔軟,或者稱之為人性。顧念少年慕艾,對岑筱薇,我做不到針對旁人同等的涼薄,在白穎口中並沒有聽到太多對她的抱怨,即便有也隻是私怨,事實上在岑姨的事情上,我也選擇沒有告知,岑筱薇不過是在白穎的事情上做同樣的選擇。何況,已經有過幾次做愛,雖然有利用的成分,卻不想繼續糾纏。

  對別人,可以利用到底。對岑筱薇,利用也該適可而止。我並不排斥男歡女愛,更多是希望就此打住,讓她遠離接下來的漩渦。她已經因為郝江化死瞭媽,她的沉淪何嘗不是母輩之下的一枚苦果,如同何曉月的孩子承受過重的代價。而岑筱薇的代價,卻讓郝傢的污濁變得更惡臭,像是欲望的輪回…

  隻是我沒想到,一時的不忍,會讓岑筱薇做出那種事,間接也導致老白的離世。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醒來是幾個小時後,身上衣褲完好,隻是多瞭一層被子。岑筱薇已經不在。

  幾天後,我接到一個電話。久違的親切聲,讓我變得更清醒。明明分別沒幾天,卻仿佛離別良多。也許是因為太擔心,畢竟佳慧這次回京,是要跟老白談話。他們夫妻會聊什麼,會不會聊到我,老白要是知道我和佳慧睡瞭,他會不會氣憤到要整死我…各種雜念,其實在腦海都喧鬧過,既不害怕,又害怕。

  囚徒計劃從策劃開始,我便賭上一切,又怎麼會害怕。哪怕白傢因為白穎而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面,也不會動搖我的心。但,我卻因為和佳慧的關系質變而感到害怕。情感,隻有被情感傷害過的人,才知道怎樣的疼痛。我和白穎走到這一步,婚姻名存實亡,可是關乎我和白傢的感情,我確實在恐懼,在害怕,在世上最後的溫情眷戀會被人為斬斷。

  通話時,佳慧的聲音收斂,寥寥幾個字,透著某種低落和無力:「他知道是你。」

  這一刻,心跳仿佛驟停,直到她輕喚我的名字,我才醒悟過來:「老白的意思?」

  「他想見一見你。」佳慧吐出一句話,「你能來傢裡一趟麼?」

  佳慧的傢,自然是白傢,出來不久,我去過一趟白傢,現在是第二次邀我。

  「告訴他,我會選最近的航班。」不怪吉兇,這個邀約,我必須得去。

  老白在白穎的事情上偏向我,並不代表他會在佳慧的事情上態度如一。畢竟妻子的意義,尤其涉及情感,倘若他認定是背叛,是否如白穎傷我一樣的心痛。

  這一刻,我莫名心慌,開始擔心佳慧。讓她獨自面對,我本就放心不下,現在不得不面對,擺在我和老白之間,除瞭他的女兒,還有他的妻子,某種程度上也是我的女人,更要命的是,我們的時間都不多瞭,退無可退。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

  這一趟飛帝都前後,不管是北京,還是郝傢溝,幾天裡陸續發生一些事,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以為鋪好復仇的軌道,囚徒計劃會沿著預期走向滅亡,隻是我沒想到,會橫生變故。仿佛冥冥之中,復仇的列車隱隱將要失速…

  時間回到岑筱薇來找我那天,確實如她所說,郝老狗官場得意,從村長幹到鎮長再到副縣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得意。

  以前做官,不管做多少業績,村民背後可全說他是靠老婆發傢,沒老婆幫什麼也不是,關鍵老婆是二婚不說,靠得也是她前夫左軒宇留下的遺產,別看李萱詩當年嫁到郝傢溝這個窮地方多風光,背後嚼舌頭的人可不少,這幾年照業也有人說道。

  而現在,來訪的村民是一撥又一撥,登門送禮,鞠躬哈腰,看著以往看不起自己的這些人,現在得求著自己,而且不是一個兩個。這種心情,郝江化直呼暗爽,他做官為什麼?真以為人民公仆,錯,就兩樣,一是為瞭撈錢,但更重要的是,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得起自己,看得起他郝江化!

  曾經,郝傢溝多窮啊,窮得傢裡啥也沒有,他連小學都沒讀完,後來為瞭湊錢讓大哥娶妻,自己被老父逼著到一個病秧子傢入贅,有過一個大兒,妻子死後大兒也活不長,也就剩小天一個,誰能想到後來時來運轉,而現在他才真正感受到被人尊敬是什麼意思。

  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不斷有人高看你,求著你,羨慕你,覺得你這人有本事,這時候,你才算成功。當然,這隻是成功的起點。但,郝江化已經很滿足瞭。

  他已經感受到成功的起點,至於走到成功的頂點,那就要靠他的兒女去完成,郝傢未來的榮光,而他已經鋪好路,一切都朝向美好的方向,遲早會結出果實。

  「江化,你看這事…」一個老漢微微躬身,他的背有些陀,此刻顯得更低。

  「老書記呀,你也想報名參加『大膳坊』公司這個膳米試吃的試驗項目,這可有點難辦。」郝江化瞇著眼,歪嘴一笑,露出標志性的爛黃牙,「我記得你的戶口不是外遷瞭嘛,這可不符合條件。」

  對於這個老漢,郝江化可是懷恨在心,他在龍山鎮當鎮長,這人就是書記,還是村支書郝新民的靠山,現在退下來也隻能看人臉色。

  「我的戶口是外遷,可我的身份證登記地址是在龍山,這不是能通融嘛。」老漢賠笑道,「郝副縣長,你現在高升,我呢,一個退休老百姓,以前有得罪的,你大人有大量,幫幫忙。」說著,將一筒子茶葉遞過去,「新買的茶葉,您泡茶消消火。」

  郝江化接過,扭開茶蓋,這罐茶筒裡塞著幾卷鈔票:「這茶看起來是不錯。」合上蓋子,順手就丟回去。

  「江化,你這…」

  「茶葉拿回去,我堂堂副縣長,怎麼能收你們東西,你這種叫行賄,難道要我受賄不成。」郝江化冷聲,「這樣吧,我在市慈善總會的義賣會場有一批加印章的義拍品,你要是有心為慈善做點貢獻。至於你報名申請加入會員的事情,我會幫你通融。」

  「下一個。」不容分說,郝江化便草草打發,這還是看在老同志的份上,才多說幾句一吐怨氣。老東西說得對,大人有大量,他堂堂郝副縣長,將來的郝大區長,沒必要為難一個退休的老同志,這樣傳出去也不好聽,既然服瞭軟,通融也不是不行。

  要說緬娜小姐的腦瓜子就是好使,用慈善偽裝行賄和受賄,既降低風險,也賺瞭名聲。這些人隻要拍瞭義賣品,再乘以某個約定的基數,那才是真正的金額,至於義賣的費用,那就相當於交稅保平安。

  這一天下來,幾十傢來問,高等會員,別看押金幾萬幾十萬,到時都返還,可領取的那些東西都是免費得的,還有分成的獎勵金,等整個試驗項目完成,收益至少賺一倍,而且好處還能持續到公司上市,最頂級的會員以後還能分到股票福利,隻不過有戶籍這方面的限制。

  至於這限制誰說瞭算,以後不好說,可眼下就是他郝江化,這事讓郝留香派人來能行嘛,龍山鎮誰認識誰,還不是他郝江化牌頭最響,這一人收個萬把塊好處費,這幫人就等燒高香,而他呢,隻要動動嘴,點點頭,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就到手瞭,當然最重要是,保證這項目進行下去,就像郝留香說的,先把蛋糕做好,再把蛋糕做大,到時候錢就自己飛到口袋裡來。

  好不容易下班,剩下的來訪群眾按次序登記,郝江化則坐上他那輛大奔。自然不是回郝傢溝,而是直奔紅粉會所。

  紅粉會所,果然鶯歌燕舞,組局的人不是鄭群雲,而是郝留香。外場還有人競標卡座,而在眾生之上,郝留香這位闊少爺,包下瞭整整一層,整個大場,近百名的年輕佳麗,各種撩人姿勢,幾乎把他看呆瞭。

  郝傢女人雖然姿色更好,但是太無趣瞭,她們習慣迎合,已經忘記該怎麼撩漢,不像這群姑娘,豐盈火辣,纖細婀娜,高挑修長,小個玲瓏,肥瘦怡人,純勝百合,艷動群芳…各種風情,百花撩人,郝江化見慣美人,一瞬間也感到血脈噴張。

  「郝老弟,來這裡坐。」尋著聲音,郝江化看到中央區域,三條又寬又長的沙發座,三面而列,比他傢裡那張大桌還氣派,左側位上,鄭群雲左右雙手摟抱著美嬌娃,中間的位子坐著郝留香,手裡端著酒杯,旁邊站著他的司機兼保鏢,一臉毅色。至於這右側座,則是無人坐,顯然是給他留的。

  「人到齊瞭。」郝留香提著酒杯,「郝縣長,你也舉杯吧。」

  郝江化才坐下,不遠處佇立的兩個妙齡女人,一個捧著酒,一個捧著空杯,左右兩條走線,齊齊來到郝江化身旁跪下,才開始倒酒。

  鄭群雲這邊也一樣,兩人都舉起酒杯,杯中美酒,美人侍酒,郝留香這時卻將酒傾倒而下。

  「這一杯,得敬吳德吳老板。遺憾,他今天不能到場瞭。」

  鄭群雲和郝江化面面相視,隨即也依樣畫葫蘆,倒酒祭奠吳德,好似他們失去好友一般。

  「留香少爺,你真是有心瞭。」鄭群雲連忙道。

  等到郝留香擱下酒杯的時候,立馬有另一個妙齡女人跪瞭下來,那杯腳卡在胸溝,絲毫不見晃動。這需要特定的胸型,還需要不斷地練習。單是這一手,便看呆鄭郝兩人。

  「既然吳德吳老板身故缺席,那麼今天兩位不妨替他享受享受。」郝留香謙謙一笑,即便在這種場合,他也總不會失禮,「開始吧。」

  鄭群雲很滿意他選中的兩位,郝江化則猶豫瞭,這裡每個小姐都挺有特色,而且多才多藝,至於要挑誰,他還沒決定好。

  「我看郝老弟這是看花眼,不知道該挑誰瞭。」鄭群雲取笑道。

  「既然挑不出誰,那就隨意好瞭。」郝留香笑道,「我已經包下這裡所有的小姐,今晚她們就負責招待你們。剛剛鄭市長選瞭兩位,剩下的,郝縣長你可以盡情選,全要也無妨。」

  鄭群雲面色一變,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裝君子瞭,能力行不行另說,誰會嫌女伴多。

  郝江化一聽郝留香全包瞭,也就不著急,隨手指瞭兩個高挑又火辣的妞:「要不瞭這麼多。」

  「這次組這個局,一來是慶祝我們的『大膳坊』公司項目啟動,老美的首批投資已經到位,距離我們的上市規劃也跨出裡程碑式的一步,今晚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這第二,也是商量一下有關吳德吳老板那部分投資的歸屬問題…」

  聽到這裡,鄭郝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郝留香。

  「吳老板意外身亡,他的兒子也同時喪生,相信事情兩位也收到消息。現在呢,他的直系親屬都不在世,繼承吳傢產業的是他的兒媳的哥哥。而根據我們當初簽訂的股權配額認購書,一旦當事人亡故且無直系血親繼承,那麼,所屬的股權將無償歸共同認購人等額分配,已保證合作人的利益,也就是說,吳老板的投資款以及約定的股權份額,將有鄭市長。郝縣長兩位平分…」

  平分?!得知這個消息,鄭群雲和郝江化不由在心裡感謝吳德,死得好!死得其所!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吳德辛苦籌備這筆巨額投資款,沒蹦躂幾天,人死瞭不說,這錢就成他們的瞭。

  「對於我的分配方案,兩位有意見麼?」郝留香笑道,「我想這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意繼續做下去吧。」

  「當然、當然。」鄭郝兩人連忙應承。

  「既然正事談完,那就輕松娛樂。」郝留香話鋒一轉,「你們覺得這沙發怎麼樣?」

  「大。」郝江化道,這個沙發何止是座位,就像是兩張床一樣。

  「大有大的道理,你們不覺得在喝酒的同時,還能看到美女在身邊嬉戲,跑來跑去,也是一種情調麼。寬敞的空間,可以有更多的姿勢,搭配更合理的體位,想怎麼玩都行。」郝留香笑著拍手,身旁的保鏢神風將旁邊擱置的幾個箱子全打開,八個箱子,八百萬,一摞摞的大額鈔票,直接倒在鄭郝兩人的沙發座。他們隻坐瞭沙發邊緣的一小塊,而寬長的沙發床部分,很快便鋪撒著一摞摞的鈔票,說不出的誘人。

  「現金和黃金,永遠是最誘人的,比如這種時候,它絕對比鉆石更吸引眼球。」郝留香環視會場,「或許你們已經拿到足夠多,但是金錢世界往往不公平,所以就會有人賺更多,而且理所當然。」

  「這八百萬,不是平分給你們的。而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人,如果靠本事能吸引他們兩位,成功占到他們身後的沙發床,那麼就能得到這筆錢,聽好瞭,不能硬搶,隻有被賦予資格,才能占到沙發床,才能平分這筆錢。沒錯,是平分,而能決定你們是否有上去的資格,就是這兩位客人。」

  「是一人獨占,還是多人平分,或者是所有人收益,就看你們的表現,能不能讓人滿意。」郝留香拋出誘人的題目,「你們要做的是想辦法上去,同時也希望上去的人盡可能少,這意味著你們一開始就要決勝負,不管是臉蛋,身材,或者才藝,現在開始你們的表演。」

  話音一落,女孩們相視而望,直到第一個女孩開始做起瑜伽,先是一字馬,稍加活動,緊接著一隻修長的美腿便被抬起,搭在肩膀上,緊接著她將另一條腿也搭在肩上,一對美腳從肩上落在頸胸,雪白的美腿卻從臀腰跨在雙肩。這個女人的身體柔韌性太厲害瞭。

  鄭群雲心中驚嘆,郝江化則忙不迭道:「好,好,上去,上去。」直接賦予上床的資格。

  乖乖,這個妞太正瞭,夫人雖然也做瑜伽,不過年歲擺在那裡,骨骼和腰肢的韌性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試想肏屄的時候,又能摸腿又摸奶子,還能品嘗到美味的玉足和腳趾,這種享受難得一品。

  這有什麼。女孩裡有人不滿,她們都經過特殊的訓練,有一些還考過藝校,這種動作也未必做不到,既然有人打頭,自然就有更多的人開始表演才藝,自然不會一窩蜂,表演的前提必須要被看到,否則也是白廢功夫。

  「好瞭,兩位,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行一步,今晚,你們就玩得開心點。」郝留香跟兩個老畜生打個招呼,叫過神風,便離開會所,鄭郝兩人隨便應幾聲,關註點早已被眼前的小姐們迷住心眼…

  夜越深,越有一種寧靜,郝留香的笑臉卻收斂,靠在車上,說不出的厭倦。

  「今晚這一場,開銷有點大。」神風不忘提醒。

  「又不是花你跟我的錢,宰羊,也得讓羊吃飽。」郝留香嘆道,「Poy要我加快進度,所以這個局就不能少。我相信過瞭今晚,他們對我應該不再懷疑,就算有人告訴他們,我是個詐騙犯,他們也不會相信。」

  「給他們編織一場醉生夢死的夢,欲望,錢和女人,前所未有地接近,而他們將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

  翌日,郝江化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班,從服用大補湯至今,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疲累。鄭群雲卻早早開溜,他能爬上副市長的位子,懂得輕重和拿捏,沾沾葷腥就行,而郝江化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拼著老命,放縱瞭一把。可惜,光顧到的佳麗,遠遠不夠。數量太多,做不到雨露均沾,女人的體驗也絕不會好。但,無所謂,反正他真真實實地爽瞭一把,一種久違的歡暢。郝傢那些女人,已經很久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虧麼?郝江化走時還意猶未盡,可身體確實抗不住,等回傢要讓廚娘多熬大補湯補補才行。

  郝留香執行Poy的計劃,雖然也認為經此會更受信賴,但這一局太花銷瞭。他不明白,看似錦上添花,隻為增加可信度的背後,更重要是將鄭郝兩個人牢牢地釘在恥辱柱。未來將會經由這些歡場女人的嘴傳播這個土豪獵艷的故事。有人花費近千萬,包下近百位小姐去陪兩個人,而他們的身份也將會被確認,畢竟這麼多的認證,除非全部說謊或者認錯,否則那就是事實。

  這世上不乏聰明人,也不乏糊塗蛋。但這兩類人,有時候會犯同一個毛病,那就是他們都覺得自己比別人想的更聰明。或許是為瞭證明自己,有時也會做出更多意想不到。

  勉強堅持半個上午,郝江化草草瞭場,取消後續的公務,通知岑筱薇暫時接替一下工作。他現在就想回傢,盡快休整一下。

  唉,到底還是老瞭,不喝幾天大補湯補不回來。路上,郝江化這樣想著。忽然,在即將回鎮的拐道,幾輛公務車攔住前後,他隻能停下來。

  對方從車上下來,一行六人,領頭的兩個人亮出本本:「郝江化同志,我們是紀委調查組,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

  郝江化沒有查看,他一個小學文憑,看也白看,而且一聽是紀檢,腿肚子就有點發軟。這要是被整進去,這輩子怕是要完。

  「同志,我、我沒犯什麼事吧?」郝江化想要從身上掏煙,摸索半天沒動靜,他想起自己抽的是九五之尊,這樣做自取滅亡。

  「隻是要你配合調查。」來人臉上輕松,「你現在負責省重點項目,來找你辦事的人太多,為瞭顧及影響,我們沒有去縣政府,隻能半道上等你,希望你不會見怪。」

  「那我能跟傢人打個電話麼?」郝江化道,「我怕我夫人會著急…」

  「很抱歉,根據紀委的工作流程,你不能和傢人聯絡,如果有必要,我們會請示後再決定。」

  「那我要去多久,新區項目這邊還等著呢…」

  「快的話,24小時內,當然三個月,半年甚至更長,也是有可能的。」對方臉頰似有戲謔,「好瞭,郝副縣長,跟我們走吧。」

  郝江化隻能無奈地跟他們走,坐上車後,紀委人員甚至給他戴上頭套,遮擋視線。

  「因為是秘密調查,我們專門找個地方談,戴頭套也是避免影響不好。」

  還能說什麼呢,至少這時候的郝江化並沒有覺得不妥。

  臨近中午,郝江化失蹤的消息傳開。沒有及時返傢,那輛大奔被擱停在龍山鎮公路拐道旁,人不見蹤影。

  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岑筱薇人在縣政府,那邊的消息是九點就開車走瞭,所以情況有些反常。無法聯絡到人,要說綁票,也沒有任何電話,而且綁架一個副縣長,風險不可謂不大。

  思量一番,李萱詩給鄭群雲撥去電話,告知這件事。

  「什麼,失蹤瞭?!」鄭群雲也是頗感吃驚,「我們昨晚還在一起,這樣,妹子,你別著急,我這就找人問問。」

  撥瞭一圈電話,毫無所獲。得知這個消息,我也是深感錯愕,腦中隨即浮起一個想法。

  「消失這麼突然,會不會是…紀檢?」吳彤說出我的困惑。

  「不好說。」我也不能確定,「紀檢帶人走,不需要聯系傢人,是有這個可能。但,太突然,如果紀檢真要動手,按理應該是動鄭群雲。郝江化隻是副縣長,抓瞭就會打草驚蛇…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也許真就是紀檢也不一定。」

  這突發的事件,讓每個和郝江化相關的人,都泛起各種心思。李萱詩的急迫心,卻比每個人都心急,她急著知道,郝江化現在人在那裡,還有出手的人,是誰。已經搭上鄭群雲這條線,還有人動郝江化,不是左京,那麼會是白傢麼?

  李萱詩不在乎郝江化的死活,但不得不在意郝傢。郝傢已經傾註她太多的心血,嚴格意義上,那是李傢,是她一手打造的傢園。誰都能垮,但是這個傢必須存在,否則她將一無所有。很多年前,就已經下好賭註,她輸不起。

  所以,必須要明白,郝江化失蹤的背後,到底什麼人在搞鬼!

  摘取頭套,郝江化才看清自己被架在座位上,有點像公安局的審訊室,背後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幾個字。

  兩張桌子並在一起,坐著這次帶隊的兩個人,一人主問,一人負責記錄。

  難道自己現在在公安局?這是公安的紀檢組,還是上級紀委借駐這個地方?

  這時有人過來,給郝江化戴上手銬。

  「幹嘛,這是要鎖我。」郝江化心急,「不是要配合調查麼?」

  「是配合調查,這次特別調查,不能走漏風聲,這麼做也是預防措施。」主問的人心平氣和,「郝江化同志,你也是黨員,希望你理解黨組工作,我們紀檢組也隻是公事公辦,下面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回答。」

  「鄭群雲鄭副市長,你對他瞭解有多少。關於他受賄,存在不當男女關系和金錢往來的指控,你有什麼看法…」

  郝江化心裡一愣,原來是沖鄭群雲這個王八蛋來的,自己隻是殃及池魚,不對,鄭群雲倒瞭,自己也會完,那些事他可是很清楚,自己也沒少參與。

  「我怎麼會知道,鄭群雲有沒有受賄,你們問他啊,問我幹嘛,你們還是把我放瞭吧。」

  「鄭市長那邊,我們自然會問,現在是問你,實話實說,我們也接到針對你個人行賄受賄的舉報。」

  郝江化心一沉,怎麼又掰扯到自己身上。

  「政策你也瞭解,坦白從寬,隻要你如實交代,主動揭發鄭群雲的違法違紀事實,並且提供證據,那麼對你的調查,可以暫時緩緩。」

  郝江化抬頭:「你們想詐我,有證據,你們早抓人瞭,怎麼,對我下手,是不拿我這個副縣長當回事。你們知道我是誰嘛,我是白傢的親傢,白傢,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白行健,白院長,白大法官,那是首府的副部級,童佳慧,財務部的副部長,我是白傢的親傢,你們敢惹我!」

  「沒錯,你呢,算是白傢的半個姻親,有些流言蜚語,我們也聽過。據我們所知,白傢的女婿,哦,也就是你的繼子,好像還捅瞭你三刀,被判有期徒刑一年。既然你跟白傢女婿有仇,實在想不出,白傢兩位副部級,憑什麼為你出頭?」

  「那是因為,我手上有…」

  「有什麼?」對方這麼一問,郝江化反而收口,「你有白傢的把柄?」

  郝江化搖頭:「我沒這麼說。」

  「郝江化,實話告訴你,隻要被我們紀檢盯上,沒你好果子吃。」對方話鋒一轉,「其實呢,我們對白傢也有興趣,要是你把白傢的把柄交出來,你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說穿瞭,我們要業績給上頭交代,你呢,也能平安著陸,何樂不為。」眼見郝江化閉嘴:「要是你什麼都不交代,我們交不瞭差,就隻能先辦你瞭,那就看白傢會不會撈你這個所謂的親傢瞭。」

  郝江化吞咽不安的口水,沒有再說話,那件東西死活不能交出來,不交,拖時間,也許有人會救自己,要是交瞭,他就沒底牌瞭。

  「行瞭,先休息十分鐘,等下繼續問!」

  時間又過瞭一天,郝江化還是沒消息,鄭群雲這邊傳來一個不太確切地消息。有人曾經給市紀委匿名舉報郝江化,或許人是被紀委調查組給帶走瞭,這還需要查實。

  山莊裡,吳彤過來跟我通氣:「看來還真是紀檢,會是誰舉報呢。」

  我搖頭不語,舉報人會是誰,徐琳和岑筱薇?這麼做不見得有好處,得罪李萱詩不說,也不是我所樂見的。郝江化要是提前被抓,固然是罪有應得,卻等於從囚徒計劃裡脫身,失去最核心的一環,將是我的重大遺憾。

  也許真就有某個局外人,將郝江化檢舉。但,這事,總覺得透著古怪,即便是舉報,即便是紀委,反應也太快瞭。以郝江化的級別,夠不上中紀委或中央巡視組,而地方政府的紀委,不至於一點風聲也沒有,至少要明確人的去向。

  「也有可能,紀委很早盯上郝江化,樹大也招風,何況郝傢這棵大樹早就爛透瞭…」

  想不清楚,就暫時擱置,交代吳彤盯著這裡,接到佳慧的電話,我必須要飛北京一趟,郝傢這邊隻能暫時放手。有什麼事,吳彤再聯系我。

  傍晚,鄭群雲趕到郝傢溝,親自跑一趟郝傢,見到李萱詩。

  「大妹子,郝老弟應該是被紀檢調查組帶走瞭,我已經打聽過,不過那邊口風很緊,什麼也不肯說。」鄭群雲嘆一聲氣。

  「鄭大哥,這件事還是要麻煩你。」

  李萱詩的懇求,鄭群雲卻輕皺眉頭:「妹子,你也知道,官場這趟水,深著呢,這樣吧,保密起見,到房間再慢慢聊。」

  李萱詩臉色有些不自然:「那好吧。」

  甫進臥室,鄭群雲大談特談,李萱詩虛與委蛇,順手給吳彤發瞭條訊息,結果一看回復,面色一僵,左京居然去外地瞭。

  「怎麼瞭,妹子,快坐,坐下聊…」鄭群雲扶著李萱詩坐下,在床邊坐下,開始述說官場的艱辛,和當前反腐倡廉的政策,著重強調幫襯的不容易。

  「難呀,難…」一面說著,一面則將手落在李萱詩的腿上。

  李萱詩面色一冷,直接拍掉爪牙:「鄭市長,希望你自重。」

  鄭群雲一愣,這是要整情調?口中笑道:「大妹子,你這是幹什麼,搞得我們生分瞭,哦,我忘瞭,老話怎麼說來著,一回生二回熟,今晚我們重溫一下…沒什麼不好意思,我跟郝老弟那交情…我老婆就是他老婆…」

  「隻要你答應,郝老弟這事,我回去就找人,爭取一個星期,就把人交出來。」鄭群雲信誓旦旦,他當然沒能力從紀委手裡撈人,先來一波騙炮也好,至於事後怎麼辦,反正過不瞭幾天,郝江化自然就會被放出來。

  「啪!」好事多磨,李萱詩突然地一記耳光,令鄭群雲有些失控:「妹子,你裝什麼貞潔,咱這也不是第一次,有這個必要嘛,你這是不信任我…今晚,這事我還非辦成不可…」說著,便想要霸王硬上弓。

  爾後,腦袋遭瞭一擊,有東西砸在身上,鄭群雲一回頭,正是李萱詩的秘書吳彤帶人趕到。

  鄭群雲沒有發怒,臉上強擠笑容,放開李萱詩,不敢再造次:「白大小姐,我心一急,一時糊塗…」

  「滾。」白穎盯著他,「否則,我馬上報警。」

  鄭群雲連滾帶爬地駛離郝傢,今晚,他無疑丟臉瞭。

  吳彤在收到李萱詩的訊息,顯然李萱詩的真實意願並不想遂鄭群雲的心意,也不好得罪,又想起左京這個最佳工具人。隻是這時候,左京已經趕去機場飛往北京,吳彤第一時間去找白穎。

  這麼做的好處,護著李萱詩,參考上次的反應,左京顯然也不希望李萱詩在這方面受辱,至於白穎,或許能刷個存在,李萱詩和左京怎麼反應另說,最重要的是,白穎出頭便承擔全部的風險,而她吳彤幾方面的人情面子都給到瞭,誰也挑不出刺。更重要的是,不管李萱詩還是左京,甚至白穎,都會覺得她可靠。

  還不到露出獠牙的時候。吳彤清楚這一點,等一切塵埃落定,那時候她將絕不留情,一口咬破李萱詩生命的咽喉,扼斷她全部的希望。那個被拼命掩藏的真相,將是最致命的殺手鐧!

  鄭群雲差事沒辦好,隻好第一時間跑來匯報。

  韓楚焱皺著眉頭,久久不說話。倒是身旁的慕容清秋,溫馴如貓,給他按壓舒肩。

  「好啦,別生氣瞭,鄭市長也是一番好意,沒功勞也有苦勞。」

  「行瞭,你也辛苦瞭,回去早點休息。」見到美人給鄭群雲求情,韓楚焱也網開一面。

  鄭群雲如得恩賜歡喜著滾蛋,至於他所說什麼從李萱詩身上打聽白傢的把柄,純粹是糊弄鬼,韓楚焱一個字不信,鄭群雲什麼德行,還不是想要渾水摸魚,想要占便宜。

  將目光轉回到屏幕,眼前的大屏幕裡,正實時反饋著拘押郝江化的某個所在。

  「我的韓大書記,這有什麼好看的,你看這麼久,不累啊。」慕容清秋感覺有些無趣,「這個假紀委的把戲,騙我都不信,能成麼?」

  「我的心肝寶貝,騙你當然不成,不過用來糊弄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蠢蛋,應該也能有點效。」韓楚焱摸著女人的嫩手,「反正還有後手,這次就當實驗,看能不能逼他把白傢那件東西吐出來。」

  「他要是吐出來,你會怎麼樣,他不是你的人麼?」

  「我的人?這可不一定,我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會收。」韓楚焱笑聲轉冷道,「這個人比起鄭群雲還不如,一點也不牢靠。」

  「不會吧,你的人假裝紀委,問詢這麼久,他不是一點口風也不漏麼?」

  「那是因為他心裡還有希望,還想著脫身。他現在色厲內荏,心裡發虛,害怕把那個把柄交出來,自己就毫無價值。那件東西是他的底牌,甚至就是他的命根子。」

  「遲早,我會搞到手。你相信麼?」

  「信。」女人笑瞭笑,這個男人實在太自信,隻是自信也很容易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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