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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集

第八章:集

  資新區CBD商業辦公樓地下停車場,八點多鐘張宇就開著車來到瞭這裡,看著滿停車場的豪車,一股自卑迎上心頭,張宇握緊瞭拳頭,自己一定要擠進上流社會,享受最愜意的生活,想到這張宇從褲子口袋內拿出一條米黃色的內褲湊到鼻子上聞瞭聞,瞬間神清氣爽,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瞭。

  這條內褲是前幾天舒雅來自己傢後,他在衛生間裡找到的,就放在洗手臺旁邊,想來是舒雅忘記拿走的,張宇之所以敢確定這條內褲是舒雅的,主要也是因為他沒見過嚴曉鳳穿過這條內褲,其次嚴曉鳳穿過的內褲一般都會有些松松垮垮,而這條內褲嶄新如初,隻有舒雅這種女神才會穿出這種效果,而且內褲私處的位置還有一絲水痕,應該是舒雅下體的分泌物,想到這張宇的雞巴不自覺的硬瞭起來。

  實際上這條內褲並不是舒雅的,這是嚴曉鳳新買的內褲一次也沒穿過,那天嚴曉鳳拿出來給舒雅換的,但舒雅並沒有換,她並不習慣穿別人的貼身衣物,至於那處水痕主要也是舒雅不小心弄掉在地上,沾瞭一點水漬罷瞭。

  張宇坐電梯來到17樓,這是周哲的公司所在的樓層,走到前臺處一個女孩攔住瞭他,前臺客服小姐姐問他:「您好請問您找誰?」

  張宇緊張的搓瞭搓手:「那個,我找你們周哲周總,麻煩你通知一下。」

  女客服拿出一個資料本翻瞭一遍:「您好,請問您是沒有預約的嗎?」

  張宇搖瞭搖頭:「我是你們周總的朋友,我叫張宇,我找你們周總有些事,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周總。」

  女客服點瞭點頭,拿起邊上的座機聯系瞭起來。

  周哲這邊還在修改方案,順便跟進一下幾個新項目,這時接到客服電話說張宇來找自己,周哲鬱悶瞭一下,舒雅和自己說過把公司地址給瞭嚴曉鳳,周哲也是沒辦法舒雅剛步入社會,還不瞭解社會的險惡,換做是周哲絕對不會輕易把公司地址透露給不相幹的人,周哲本以為來找自己的會是嚴曉鳳,沒想到來的卻是張宇,不過這倆誰來周哲都不意外。

  「讓他進來吧。」周哲掛掉電話,繼續忙著手上的事。

  張宇這邊客服給他量下體溫,做瞭個登記就讓他進去瞭,張宇在客服的帶領下走進大門,過道兩側是一排展臺,都是各種設計樣板,然後是一道安全門由指紋解鎖,或者客服刷卡才能打開,走進安全門後就是辦公區,幾十號員工正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眼前這幅場景著實把周哲嚇瞭一跳,走到底後有一條旋轉樓梯通向二樓,二樓隻有一個總經理辦公室,也就是周哲的辦公室,辦公室門口還有一張辦公桌,那是周哲秘書的工位,走到這裡後前面的客服對辦公桌上忙碌的陸妍希說:「陸秘書,這位是周總的朋友,我就把人先帶到這瞭。」

  陸妍希點瞭點頭,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敲瞭敲周哲辦公室的門,張宇咽瞭口唾沫,眼前這個秘書太極品瞭,膚白貌美,身材勻稱,前凸後翹,還有一條逆天大長腿,張宇越看越嫉妒,想來眼前這個秘書一定也是周哲的炮架子,畢竟男人都渴望找一個能幹的秘書。

  陸妍希敲瞭幾下門後,胡艷打開門兩手捧著一疊資料從裡面走瞭出來,看見陸妍希後搖瞭搖頭:「北京的幾個單子很多地方都要改,主要是渲染上的問題,這個禮拜要搞定,還有開發區的單子收尾工作做完就沒有必要跟瞭。」

  「你發給我好瞭,兩天就能搞定。」

  陸妍希點點頭,側身給胡艷讓路,看著從眼前走過的胡艷,張宇又咽瞭口唾沫,這個女人同樣很極品,雖然綜合素質較陸妍希差瞭一點,但眉宇間那絲嫵媚的氣質,足夠讓男人魂不守舍瞭。在二女交談的時候,張宇就在想這倆女的是不是都和周哲上過床,其實在張宇看來,這個公司隻要是長得還可以的周哲一定都操過瞭,像眼前這倆女的,剛才那個客服,以及辦公區那幾個長得還不錯的女職員,當然如果周哲知道張宇心中所想的話,肯定會笑掉大牙的。

  陸妍希把張宇帶進辦公室後就出去瞭,周哲手上還有些事在忙,就讓張宇先坐一會,張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好奇的四處大量著,這個差不多60平的辦公室裝修的並不算豪華,辦公室內的陳列也不多,一張辦公桌,一套沙發茶幾,幾個文件櫃,一個投影設備,在周哲身後的資料櫃旁還有一扇門,門後是一個休息室和獨立衛生間,當然這個張宇並不能夠知道,除此之外就沒別的東西瞭,這也讓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

  過瞭一會周哲忙完瞭手上的事後,脫下瞭防藍光眼鏡,揉瞭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坐到瞭張宇對面的沙發上:「要喝點什麼?茶?可可?咖啡還是可樂?」

  張宇想瞭一會說:「咖啡吧,卡佈奇諾。」

  周哲搖搖頭:「沒有,隻有速溶美式,就喝這個吧。」

  張宇點點頭算是同意瞭,周哲拿起座機把陸妍希叫瞭進來:「給這位先生泡一杯美式。」隨後又把頭轉向張宇:「幾分糖?要不要奶精?」張宇說瞭句隨便,周哲笑瞭笑對陸妍希說:「那你看著泡吧。」

  陸妍希朝周哲微微鞠瞭一躬後合上瞭門。

  其實公司茶水間裡卡佈奇諾、拿鐵甚至於其他現磨咖啡都有,但周哲覺得招待張宇這種,沒必要那麼大費周章,差不多就行瞭,周哲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問張宇:「這次來有什麼事嗎?為瞭嚴曉鳳工作的事?」

  張宇搖瞭搖頭:「周總這次來首先是要感謝你,你之前給我介紹的曹總很爽快的答應瞭投資桃花島項目的事,昨天我也和他們談過瞭,加大投資的事,打算把桃花島周邊的管理項目都拿下來,所以這次來我是問問周總有沒有興趣加入?」

  周哲放下二郎腿,皺瞭皺眉頭:「他們?除瞭曹杭外還有別人投資你的項目?」

  張宇點點頭:「是的,都是曹老板的朋友,都是一些有錢有權的人,現在我已經籌備瞭近一千萬的投資資金瞭,如果拿到瞭周邊開發管理權,每年的收益絕對能超過20%,這個我精確計算過。」

  周哲手指點瞭點茶幾,思考一番後還是搖瞭搖頭:「既然你已經不缺資金瞭,那有沒有我加入都沒什麼問題。」

  張宇剛想說著什麼,陸妍希敲瞭敲門,隨後端著一杯咖啡進來瞭,被打斷的張宇也幹脆不說話瞭,看著陸妍希側身將咖啡端到自己面前,不得不說從側面看陸妍希的身材,比剛才還要好,張宇目不轉睛的盯著陸妍希,直到她離開辦公室。

  周哲咳嗽瞭一下,將還在神遊的張宇拉回瞭現實,張宇尷尬的笑瞭笑:「周總我確實不缺那幾十萬,但我聽說新區的陳書記是您的親戚,所以我想探探口風。」

  周哲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曹杭的父親也認識陳書記,你可以讓他去問啊。」

  聽周哲這麼說後,張宇一時語塞,他這次來主要就是想爭取周哲投資的,哪怕周哲不願意投資,至少也要讓他和陳書記打聲招呼,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為瞭以後工作方便,但現在來看周哲是一點面子都不願意給,張宇伸手掏出手機,猶豫瞭一會最後還是放棄瞭,以周哲的城府來說,這段視頻恐怕威脅不瞭他,所以這段視頻還是用來對付舒雅比較靠譜。

  周哲見張宇說不出來什麼後,就打算送客瞭,張宇也不打算自討沒趣起身離開瞭,但當他看到周哲桌上的車鑰匙後,張宇停住瞭腳步:「周哲,你不是打算換車嘛,這輛帕拉梅拉不如賣給我如何?」這話一出反倒讓周哲愣瞭一下,張宇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周哲拿起車鑰匙對張宇說:「你確定嗎?」見張宇鄭重的點點頭後,周哲再次請他坐下:「這輛帕拉梅拉算上選配整車大致220多萬,零頭我就不和你算瞭,車我開瞭一年多,剛到一萬公裡前幾天才做完保養,我也不坑你打個七折賣給你,154萬摸個零150萬怎麼樣?你去二手車商那裡問問車況這麼好的帕拉梅拉可絕對不止這個價。」

  150萬還是讓張宇猶豫瞭一下,但一想自己手裡有一千多萬,而且曹杭還在幫自己集資,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張宇直接讓周哲擬一份轉讓合同,周哲也沒想到張宇會這麼爽快,便讓陸妍希馬上做一份購車合同。

  相比之前這次交談顯得格外的順利,周哲巴不得馬上賣掉那輛坑爹的帕拉梅拉,而張宇也非常樂意買走周哲的車,張宇內心竊喜,都說男人視車為老婆,他現在要的就是周哲的「老婆」,這種滿足感遠比得到一輛帕拉梅拉要大的多。

  填寫好合同後,二人約定好時間去做過戶手續,張宇爽快的付瞭150萬,拿著合同跟車鑰匙就離開瞭,走的時候故意從陸妍希身後蹭過去,雖然沒有蹭到陸妍希的翹臀,但至少蹭到瞭她的背。

  張宇走後周哲打瞭個電話給陳書記詢問桃花島項目的事,電話一頭的陳書記也有些頭大,這段時間有不少熟人來問過瞭,陳書記對外都是一問三不知,不過考慮到周哲是自己好兄弟的兒子,陳書記還是打算對他說真話:「大侄子,你怎麼也來打聽桃花島這個項目啊,這幾天不少人都向我打聽過,我都沒透露,但聽叔一句勸,這個項目你不要碰。」

  周哲一聽果然有貓膩便馬上問為什麼,陳書記則說:「這個項目其實是為瞭促成引進新加坡一傢高科技企業而敲定的,怎麼說呢,就是為瞭打造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宜居的環境,讓那幫新加坡人沒有後顧之憂罷瞭,也可以和新加坡人說是為瞭他們專門打造的旅遊區,這樣能夠彰顯我們的誠意,但實際上這和桃花島之前爛尾的情況類似,隻不過當年是為瞭引進日本人的企業,如果企業引進順利的,桃花島項目自然也會像之前一樣爛尾,如果不順利的同樣也是爛尾,所以這個項目沒有什麼前途,而且新區最後佈局肯定還是和之前一樣卸磨殺驢的,日後必然要用本土企業擠走新加坡企業的,就和當年擠走小日本那樣。」

  周哲聽完後恍然大悟,表面上大興土木表達誠意,實際上就是希望新加坡人往坑裡跳,可以預見桃花島項目開瞭個頭後,就會無限期的推遲下去,新加坡企業入駐後,桃花島項目必然會被叫停,隨後過個三五年把新加坡人的產業摸透後就取而代之,這可真損啊。

  和陳書記通完電話後,周哲的疑惑算是徹底解開瞭,這個桃花島的項目還真是不能碰啊,張宇的死活他不在乎,但曹杭這邊周哲還是猶豫瞭一下,但最後周哲還是打算當不知道,畢竟曹杭這個人是出瞭名的敗傢,他爹幾十年前就說得上是全市乃至全省首富,一年就能賺一千多萬,幾十年前那會的一千多萬可比現在幾個億都值錢,最富裕的時候S市不少地皮都被他爹買斷瞭,但98年左右曹杭的父親得瞭胃癌,做瞭手術後也不能像以前那麼折騰瞭,就把手裡的產業都交給兒子曹杭打理,那時候二十多歲的曹杭看似很有經營頭腦,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搞瞭很多投資都虧瞭大錢,加上又染瞭賭癮,用瞭不到三年就把他爹幾十年的產業敗光瞭,周哲傢裡那幾塊地就是那時候低價從曹杭手裡買過來的,現在曹杭就靠他爹最後存在銀行裡那幾千萬吃利息過日子,去年曹杭又和老婆離婚瞭,後來娶瞭一個27歲的女人,這個女人其實是曹杭的小三,同樣遊手好閑,曹杭怕他這個嬌妻出軌幹脆盤下一間店面讓她做做小生意,一年虧個十幾萬也比出軌強。

  想到這周哲無奈的搖搖頭,可憐曹伯伯一把年紀瞭,還要出去做生意維持傢用,自己兒子一年吃喝玩樂就要用掉十幾萬,賭錢還要輸掉三四十萬,兒媳婦一年也要用掉個二三十萬,一年不折騰個一百萬這個傢算是廢瞭,而現在曹杭還要摻和桃花島這個爛攤子,可想而知這傢人以後的結果,按理說曹杭身邊的確有不少傢境不錯的狐朋狗友,但這幫人沒道理會這麼傻,真的拿一千多萬賭這個項目,想必是陳書記無可奉告的態度讓那幫人想多瞭,以為那裡有大油水呢。

  當然別人傢的事周哲也懶得摻和,看瞭下時間居然要十一點瞭,周哲把胡艷叫瞭進來,兩人打算研究下一會去哪裡吃飯,這附近餐飲都是以快餐為主,周哲早就吃膩瞭,他讓胡艷找找附近商業街有沒有好評比較高,同時看起來還不錯的店,中午就去那解決算瞭。

  當胡艷正在手機上翻找時陸妍希敲門走瞭進來:「周總有個女人找你,說是你朋友。」

  周哲懵瞭怎麼又來一個朋友?周哲讓陸妍希把人帶進來,同時讓胡艷先出去等一下。

  沒多久陸妍希就把人帶進來瞭,周哲一看居然是嚴曉鳳,周哲這是真沒想到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一個,周哲請嚴曉鳳坐下:「喝點什麼嗎?話說張宇剛走,你們為什麼不一塊來呢?」

  聽周哲這麼說嚴曉鳳愣瞭一下,回想起來今天張宇確實有些不對勁,早上她讓張宇送自己來周哲這邊,張宇借口有事沒空,自己隻能坐地鐵過來,沒想到張宇居然也是來找周哲的。

  見嚴曉鳳不說話,周哲便讓陸妍希泡一杯阿華田進來,周哲還記得嚴曉鳳讀書時最愛喝的就是這個,吩咐完後周哲便問嚴曉鳳:「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嚴曉鳳緊張的握住雙手:「那個周哲,我是過來求你幫忙的,我失業瞭,想在你這找份事做做,你看可以嗎?」

  這件事舒雅和自己說過,隻是周哲沒想到嚴曉鳳真的會來,按理說張宇那個項目沒什麼前途,但至少也是集資到瞭一千多萬,有這個資本後大多數人也不會想著還要去工作。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周哲問嚴曉鳳,嚴曉鳳抿瞭抿嘴說:「文員。」

  周哲笑瞭笑:「我這最不缺的就是文員瞭。」

  聽周哲這麼說後嚴曉鳳低下瞭頭,心想自己把事情都想的太簡單瞭,周哲以前縱然是個舔狗,但現在卻是人中龍鳳,而且有個那麼漂亮的老婆,自己妄圖用以前那點交情換份工作,實在是太天真瞭。

  話已至此兩人均陷入瞭沉默,直到陸妍希端著阿華田進來時才打破這份寧靜,周哲起身說道:「你來我這邊我也應該招待一下,正好中午請你吃個飯吧。」

  嚴曉鳳想要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工作沒要到,敲一頓飯也不過分,於是就一口便答應瞭,商量好去哪吃飯後,周哲問胡艷要瞭她的車鑰匙,便帶著嚴曉鳳去吃飯瞭。辦公室外的胡艷和陸妍希兩人氣的直跺腳,原來周哲是要和他們一塊去吃飯的,結果卻被一個長相一般的女人截胡瞭。

  地下車庫內周哲正在用車鑰匙找胡艷的車,隨著幾次嘗試之後在一個角落裡找到瞭胡艷的豐田卡羅拉,嚴曉鳳看周哲坐上駕駛位後,一臉疑惑的問道:「你的保時捷呢?」

  「被你老公買走瞭。」

  周哲系上安全帶發動卡羅拉,把車開出瞭地下車庫。

  「什麼?他買你的車幹嘛?他哪來的錢?」嚴曉鳳焦急的說道,隨後馬上打開微信找張宇問話。

  「誰知道呢,也許他就想要輛保時捷吧,還有他集資到瞭一千多萬,買輛車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周哲滿不在乎的說著,不過周哲卻很清楚創業時最怕手上錢太多,因為一旦錢多瞭,很多時候都會把錢花在完全沒必要的地方,尤其是首次創業的人最容易做這種事,相反沒多少錢的往往會把錢用在刀刃上,在周哲看來張宇就是那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錢一多就容易飄,況且一千萬也不算很多,很容易就會花光的。

  嚴曉鳳這邊正在電話裡和張宇激烈的爭吵著,周哲聽瞭個大概,顯然嚴曉鳳是把集資和非法集資搞混瞭,就實際情況來說張宇目前還處於合法集資的范疇內,但到桃花島項目涼瞭以後,就很難說會不會被定義成非法集資瞭,如果將來張宇還跑路瞭,那十之八九非法集資沒跑瞭,張宇的末來已經是一眼望到頭瞭,想到這周哲不經有些同情嚴曉鳳。

  到瞭商業街嚴曉鳳挑瞭一傢新開的,而且價格最貴的西餐廳,拿起菜單的那一刻嚴曉鳳瞬間傻瞭,一份沙拉68起步,一塊牛排899起步,一份甜點399起步,一瓶紅酒20000起步,更不要說後面那些海鮮之類的,價格都不便宜。

  看瞭眼拿著菜單發呆的嚴曉鳳,周哲多嘴瞭一句:「你會吃西餐嗎?」原本隻是善意的提醒,但嚴曉鳳卻誤以為周哲是在看不起她,自尊心作祟下,讓嚴曉鳳更加生氣瞭,她確實不會吃西餐,但不會吃又怎麼瞭?嚴曉鳳一口氣點瞭十幾個菜,一旁的服務員不時的提醒她菜式重樣瞭,見嚴曉鳳的臉色不大好,周哲用手勢制止瞭還想多嘴的服務員,吩咐他按照剛才點的上菜,這才讓嚴曉鳳心情好瞭一點。

  服務員拿瞭一份歌單詢問周哲需不需要點曲,周哲搖瞭搖頭,隨後又詢問周哲上菜順序,周哲說無所謂,按照正常出餐順序就行,沒多久開胃菜就來瞭,兩盤用水果和肝臟組合的開胃菜,說實話很一般,哪怕這是出自店傢吹噓的意大利米其林大廚之手,周哲嘗瞭一口就讓一旁的服務員把菜下瞭,而嚴曉鳳自然舍不得這一盤168的開胃菜,幾分鐘就吃瞭個精光,就連裝飾用的西藍花也吃掉瞭。

  下一道是海鮮湯,由各種海鮮烹飪的湯,周哲嘗瞭一下味道一般,實際上周哲本就不是講究的人,山珍海味和傢常菜在周哲眼中沒多大區別,而另一邊的嚴曉鳳則沒見過這種排場,拿著調羹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裡勺著湯,嚴曉鳳的動靜讓隔壁桌的一對中年夫婦大感不滿。

  然後就是主菜瞭,鵝肝、龍蝦、鱘魚、火腿、牛排和通心粉,主食過後又是幾個餐後甜點,說實話嚴曉鳳點的確實有些多,但她可不管這些,見到一桌的美食嚴曉鳳早就沒瞭女孩子矜持的形象,反握叉子紮起一塊牛排,也不管什麼西餐禮儀,直接用嘴咬著吃,這塊號稱是用澳洲進口的M9牛排,就這麼被嚴曉鳳吃完瞭,這種狂野的吃法在西餐廳內,確實有些矚目。

  那對中年夫婦同樣有些詫異,大媽用明顯高於正常的分貝說:「哦喲,現在啥個阿貓阿狗都闊以出來吃西餐啦,啊曉得西餐是什麼伐,高雅餐飲好坲啦,瞧給那幫窮癟三弄的,跟大排檔一樣,晦氣死瞭。」

  在大媽的一番數落之下,嚴曉鳳漲紅瞭臉,氣的說不出話來,而周哲自然不會理睬他們,這種人哪都有。

  大媽見兩人沒什麼沒有出言反駁,膽子更加大瞭:「要我說窮人就待在豬圈裡算瞭伐,一天到晚騎個腳踏車曉得啥個叫汽車伐,還吃西餐啊攤臺啊。」

  一口上海話說的不急不慢,但卻異常刺耳。

  自尊心受到打擊的嚴曉鳳拍案而起:「怎麼吃個飯你還要查一下戶口嗎?你管我有錢沒錢啊,你倒是狂什麼狂啊,看你一身打扮土掉渣瞭,你老是沒經歷過青春期,直接跨度到更年期瞭吧,連穿衣打扮都不會吧。」

  這話一出口就點瞭火藥桶,瞬間嚴曉鳳和大媽就對罵瞭起來,一時間整個西餐廳都陷入瞭一定的混亂中,經理連忙跑過來勸架,在經理的安撫之下嚴曉鳳算是冷靜下來瞭,但大媽依舊是不依不饒,幾個女服務員都沒能攔下她,大媽頂著幾個女孩的壓力東拉西扯,拿著手裡的包左掄右甩愣是被她擠到瞭嚴曉鳳身邊,一巴掌打在瞭嚴曉鳳的左臉頰上。

  就在嚴曉鳳失控之際,周哲從後面將抱到自己身後:「經理麻煩你把他們趕出去,順便報警有人傷害瞭我的朋友,需要你們配合調取監控。」

  經理連忙點頭,轉身請那對中年夫婦離開,大媽的丈夫顯然也有些不服:「鬧事的又不光我們倆,為什麼就請我們離開呢?」

  周哲起身理瞭理衣服,淡淡的說瞭句:「因為我們的消費比你們多,窮鬼!」這句話瞬間就把那對中年夫婦氣的不輕。

  中年夫婦對著周哲破口大罵,周哲自然不予理睬帶著嚴曉鳳朝外走去,臨走時又淡淡的說瞭句:「在這種三流西餐廳裝上流人士,你們這輩子也就這種層次瞭。」

  有時候周哲的毒舌屬性確實非常突出,一句話不光氣的那對中年夫婦差點吐血,就是西餐廳的老板也不開心瞭,帶著兩個服務員攔住瞭周哲:「你好先生,我叫Westlee是這裡的Boss,我想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intention?我想要一個合理的explain!」

  「我說,你要麼都說英文,要麼都說中文,你這是散裝中文?還是散裝英文?你這是在和我裝高大上嗎?在中國說英文算高大上嗎?」周哲不冷不熱的說道。

  那個叫做衛斯李的老板耐著性子說:「我這餐廳絕對不是三流西餐廳,我們請的都是意大利米其林餐廳主廚,原材料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在這一塊絕對是頂級西餐廳,而且從一開始就是這位女士不懂西餐禮儀,她的吃法就是不尊重西餐,不尊重他國文化。」

  周哲冷笑一下,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在這跟我扯文化:「意大利的廚子,做的卻是法國菜?你不覺得不倫不類嗎?還有米其林也叫高級?那不過是一個美食指南本就沒多大權威性,七分靠吹的指南,你拿來說事不就是覺得這東西在國內的知名度比較高,用來騙騙不明真相的人罷瞭,說破天瞭你也就是在裝高級,再說誰規定瞭去西餐廳吃飯就要用刀叉的?我若是在法國、意大利這麼吃那確實是不尊重,但這裡是中國,在中國吃西餐還搞那不倫不類的一套你覺得很高級嗎?記住瞭我們是消費者,我們沒有破壞法律道德,僅僅是不懂用刀叉,就成瞭不尊重他國文化?一個中國人不懂吃西餐很丟人嗎?」

  周哲的一番話瞬間讓衛斯李啞口無言,二人爭論之際警察也趕到瞭,中年夫婦見情況不妙已經開溜瞭,而衛斯李見警察來瞭,幹脆把後廚的意大利廚子喊出來,根據他多年混跡國內外的經驗,隻要有外國人參與,基本上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瞭。果然一個穿著廚師服的胖老外出來後確實讓警察有些頭疼,一名警察想用英文和他交流,但奈何這個廚子根本不會英文,嘴裡飛快的說著不知名的語言,同時還在不停的推搡面前的警察。

  就在幾個警察束手無策時,身後傳來瞭一句:「Possoaiutartiatradurre(意大利語:我可以幫你翻譯)」周哲聽見後露出瞭笑容,來人正是舒雅,舒雅精通英、意、德、法四國語言,她正好可以擔當翻譯。隨著幾句交流之後舒雅發現他說的根本不是意大利語,舒雅仔細觀察瞭胖廚子的語法發音後,聽出來瞭這是西班牙語,舒雅拿出手機打開詞典,現場邊學邊說和胖廚子做瞭簡單的交流,而周哲則在一邊和警察說明瞭情況,衛斯李想在一邊渾水摸魚,但馬上就被一名警察喝止瞭。

  見沒辦法渾水摸魚衛斯李我就作罷瞭,反正事也不算大,加上也沒人能聽懂自己廚子說的那些話,而舒雅這邊還在和胖廚子交流著,隨著舒雅說瞭句「Estasseguro?(西班牙語:你確定嗎?)」

  談話就結束瞭,舒雅剛才把所有的對話都錄音瞭,她拿著手機找到帶隊的警察:「警官我瞭解下來,這個男人是阿根廷人叫阿佈,簽證已經過期瞭,那位老板讓他假裝意大利廚師,阿佈和老板再三解釋自己不過是個西餐廳的洗碗工,根本不是什麼米其林大廚,但他老板根本沒當回事,開業到現在他沒拿到一筆薪水,護照也被老板沒收瞭,沒有護照他根本沒辦法回去。」

  警察聽完後馬上把衛斯李這個黑心老板控制起來瞭,衛斯李見事情敗露幹脆拿起美國護照:「都別動,我是美國公民,你們無權逮捕我,我要求聯系美國大使館。」說完一把推開瞭面前的警察。

  為首的民警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直接拿手銬把他銬住瞭:「先生這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你違反瞭我國法律,哪怕你是美國人一樣要接受法律制裁,而且我還懷疑你是雙重國籍,請你和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同時我也會聯系其他執法部門過來檢查你的經營許可以及食品衛生情況。」

  說完後就推著衛斯李和阿佈上瞭警車,臨走前還有幾個警察給周哲、嚴曉鳳和舒雅做瞭一個簡單的筆錄,舒雅還提供瞭剛才的錄音。

  警察將二人帶走後周哲就和舒雅離開瞭,至於嚴曉鳳她自己坐地鐵回去瞭,這件事也在網上引起瞭一小段風波,隨後工商、城管以及衛生管理部門都紛紛去那裡西餐廳檢查,一下子查出瞭不少問題,沒多久西餐廳就被封店瞭。

  幾天後曹杭帶著張宇來到周哲的別墅探訪,就在曹杭按門鈴前張宇還在抱怨為什麼要來看周哲的冷臉,曹杭解釋道:「你是不是傻,我們要把周哲綁在一條繩上面,這樣陳書記才會給我們保駕護航,周哲投不投資根本無所謂,但股份一定要給到位,隻要他有瞭分紅,他想不護著我們都難。」

  張宇勉為其難的點瞭點頭,但心裡還是非常不服。

  曹杭按瞭按門鈴,門馬上就被一個長相精致的小女孩打開瞭,這是周哲的大女兒,曹杭彎下腰輕輕的摸瞭下小女孩的臉:「你爸爸呢?」小女孩回頭指瞭指廚房的方向,然後就跑開瞭。

  曹杭帶著張宇走進別墅,將帶來的禮物放在一旁,剛抬眼正好看見從廚房出來的周哲,周哲手中拿著一個餐盤,這是他剛烤好的奧爾良風味雞腿,周哲向兩人點瞭點頭,算是打瞭個招呼,招呼二人坐下將剛烤好的幾個雞腿放在茶幾上後,周哲就跑去泡茶瞭。

  周哲剛走曹杭也來瞭個電話,連忙起身跑到一邊接電話去瞭,張宇則看著正在客廳跳健身操的舒雅出神,舒雅帶著耳機沒聽到身後的動靜,更加不知道張宇就在身後看著自己的背影流口水。

  舒雅跳的有氧健身操是練腰腹臀的,動作不大卻極具沖擊力,一時間張宇看的口幹舌燥,直到周哲把茶水遞過來順便咳嗽一下後,才把張宇拉回現實,張宇拿著杯子低著頭,他對周哲打斷自己的行為很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周哲看瞭眼正在跳操的舒雅,感覺到有些不妥,上前拍瞭拍舒雅的肩膀,舒雅摘下耳機一臉疑惑,但當她看到正在接電話的曹杭,以及坐在沙發上偷看自己的張宇後,就明白瞭周哲的意思,簡單收拾一下後,舒雅便關掉電視,帶著隨身物品上樓瞭。

  舒雅離開後曹杭也打完電話瞭,坐回沙發上簡單闡述瞭一下來意,但周哲對桃花島的項目完全沒有興趣,直接拒絕瞭曹杭遞過來的股權轉讓書,曹杭苦口婆心的勸導著,但周哲依舊不為所動,無奈之下曹杭隻能作罷,曹杭與周哲不咸不淡的聊瞭幾句後,便帶著張宇離開瞭。

  回去的路上張宇一直在抱怨曹杭,他們就不應該來找周哲,今天明顯是去找不自在的,曹杭也有些鬱悶,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結果卻碰瞭一鼻子灰,這世界上還真有拒絕別人給自己送錢的奇葩。

  「好瞭,別想那些不愉快的瞭,今天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和我一塊去金碧輝煌玩玩,正好我約瞭幾個朋友,大傢不醉不休。」

  曹杭拍瞭拍張宇的肩膀說道,張宇點瞭點頭說:「曹老板一會多叫幾個妹子啊,哈哈哈。」

  金碧輝煌是開發區檔次比較高的娛樂會所瞭,人均消費都在兩千以上,當帕拉梅拉高調的駛入金碧輝煌會所停車場,門口迎賓馬上用120%的熱情接待瞭從車上下來的張宇和曹杭,進去後曹杭帶著張宇徑直走向會所最大的豪華包廂,曹杭對一旁的媽咪說:「一會我有不少朋友過來玩,你找20個質量比較高的妹子過來,順便把我在這邊的存酒都取出來,不夠再說。」

  一旁的媽咪笑開瞭花,扭著身子屁顛屁顛的去喊妹子瞭。

  曹杭的朋友到齊後,媽咪正好帶著20多個姑娘進瞭包間,幾個服務員推著小車把曹杭的酒搬瞭進來,等服務員都出去後,媽咪笑著對曹杭說:「曹老板這些個姑娘滿意不?」

  曹杭點點頭,隨後從手提包裡拿出兩疊錢扔在瞭桌上:「這批不錯,你們聽著隻要把哥幾個哄開心瞭,好處多的是。」

  媽咪滿臉堆笑:「姑娘們,快去招呼客人吧,玩的開心啊,曹老板。」

  說完後媽咪合上包間的門離開瞭,20多個姑娘紛紛搔首弄姿的走向曹杭他們,一票老色比兩眼放光,摟著姑娘唱著歌好不愜意。

  曹杭見剛開的酒喝的差不多瞭,馬上叫人進來開酒,沒多久一個小個子女生蹦蹦躂躂的跑進來,熟練的開瞭十幾瓶酒,當她看見桌上帕拉梅拉的車鑰匙時突然兩眼放光。

  女孩開完酒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悄悄地退到門口拿出手機錄著包廂內的畫面,現在包廂內的男人都忙著揩油,女人也都盯著桌上的鈔票,一時間竟沒人註意到門口角落裡這個不起眼的女孩。

  女孩特地把鏡頭對準瞭正夾在兩個小姐當中的張宇,拍瞭大概十幾分鐘後,女孩見好就收,收起手機悄悄退出瞭包間,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驚動房間內的任何一人。

  此時的張宇正一頭栽在四個大奶子中,他特意選瞭兩個和舒雅有著兩分神似的小姐,借此來幻想舒雅正在服侍自己,張宇將一個女孩的頭按到瞭自己褲襠中間,不顧女孩的拒絕拉開拉鏈將半軟的雞巴捅進女孩的嘴裡,另一個女孩馬上推開張宇的手:「先生你這不合規矩,我們不是做這個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叫做這個的姑娘。」

  張宇聽見後非常的煩悶,一巴掌扇在瞭女孩臉上:「媽的,我讓你做你就做,操!你他媽看不起我嗎?裝什麼高冷,我沒他有錢是吧,你要錢我給你。」

  張宇大叫著朝正捂著臉的女孩扔去一大把錢,張宇的反常舉動馬上就引起瞭其他人的註意,原先嘈雜的包間居然變得安靜瞭下來。

  曹杭制止瞭張宇的胡鬧:「張宇快停下,你這不合規矩,我們都是來開心的,這些女孩服務多少她們會所都有規定,私底下你們怎麼交易都可以,但這裡不能亂來,你實在想要,談好價錢去廁所裡。」

  張宇冷靜下來後放開瞭兩個女孩,拉好拉鏈拿起幾疊錢甩給瞭兩個女孩:「夠不夠?夠就給我去廁所。」

  兩個女孩點點頭,收好錢後徑直走向包間內的廁所,張宇猛灌幾口酒後站起來朝廁所走去。

  張宇的反常舉動讓曹杭感覺到瞭不對勁,突然一個想法在曹杭心中一閃而過:「張宇,你不會是你聽我一句勸,有些人你碰不得,你可別胡來。」

  張宇搖搖頭,他清楚自己已經陷進去瞭,不可能回頭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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