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煜用吸管啜吸著杯子裡的拿鐵，眼角的餘光瞄著靠在駕駛座上的趙軒。
自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和這個男人，或者說男生似乎就充滿瞭緣分，從剛開始她的誤會，到後來在對方傢中見面時的尷尬，再到本案發生後對方作為證人和受害人所產生的一系列交集。
這一切趙軒末必清楚，但是楊文煜的心裡是有過一些波動的，尤其是在以為對方是借瞭高利貸的失足少年結果發現人傢真的是富二代之後。
不過能考上江城大學的富二代，也算是年輕有為吧。
楊文煜恍惚間這樣想著。
剛開始這也隻是點內心的尷尬罷瞭，但是後來，面前這個剛剛成年不久的男生表現出瞭很明顯的追求之意。
作為比他大瞭快10歲的女人，能得到這樣的追求，她不能說是喜歡，但至少感覺不壞。
尤其是對方在平時的彬彬有禮和被威脅時表現出的勇敢果決這截然相反的兩種狀態，讓她在心裡評價很高。
作為任何審美觀下都能得高分的美女，她從不缺追求者，但基本都是警校或警局裡的那些大老粗，倒不是說他們滿腦子肌肉，但是長時間的環境塑造使得這些人過於不拘小節，有些人真的在追求她的時候還把她當成男人。
另外一些則是文弱書生，氣質有餘霸氣不足，連力氣都比不過她，怎麼可能征服她。
讓她唯一猶豫的，就是年齡和自己的職業瞭。
等趙軒到法定結婚年齡，她都已經過瞭30歲，那時候對方作為一個有錢人傢的孩子，至少不可能娶她做正妻，何況她還是警察這樣一個在公務員隊伍裡最不被看好的職業。
但是這警察，還真的有必要當下去麼。
如果不再有這層身份的包袱，正妻不正妻，似乎也不那麼重要瞭。
楊文煜今天的狀態確實非常糟糕，在工作上連續受到的打擊讓她對自己整個人的價值取向產生瞭懷疑，甚至萌生出瞭以前絕不會有的“當個情人也不錯”的心態。
“啪——”楊文煜輕輕拍瞭自己的臉頰一下，讓自己恢復瞭一些清醒。
“你在想什麼啊，什麼正妻不正妻，對方才高中畢業而已。”楊文煜搖瞭搖頭試圖把這些胡思亂想甩出腦海，又喝瞭一大口拿鐵，但平時最喜歡的榛子味道，此時的吸引力也有所減弱，並不能讓她把煩惱忘在身後。
“宋青被放走瞭。”過瞭好幾分鐘後，楊文煜說道。
趙軒松開口中的吸管，他知道，面前的警花已經做好瞭心理建設，後面應該是和自己傾訴的階段瞭。
“那嫌疑人……”趙軒此時已經猜到瞭程瀟成為嫌疑人的結局，但是他此時很小心地不願意在楊文煜面前主動提起這個名字。
“程瀟被當做主要嫌疑人，監視居住。”楊文煜把散落到眼前亂糟糟的頭發一股腦梳理到瞭腦後，又猛地吸瞭一口飲料。
這次趙軒沒有接話，因為對方明顯還沒有說完。
“那個孫泰俊的證詞，雖然和主要證據能對上，但是疑點太多瞭，彭局絕對是受到瞭上面的壓力，但是這次放瞭那兩個人，幾乎就不可能再拿到什麼證據瞭。”楊文煜右手扶著額頭靠在椅背上，嘆瞭一口氣。
隨後，楊文煜把孫泰俊的證詞、其中的疑點、彭廉十分反常的決定以及程瀟為瞭避免消息走漏而做出的妥協都跟趙軒講瞭出來，沒有任何保留。
此時她已經決定，如果局裡最終也不對孫泰俊證詞中的疑點進行調查，那麼她就辭職回傢，反正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找傢裡人安排一個國營農場的工作而已。
她當警察是為瞭除暴安良，如果不能做到，那有的是其它工作可以養活自己。
當楊文煜講完的時候，太陽早已落下，海邊的四周漆黑一片，隻能聽到海浪拍擊岸邊發出的聲音。
“先去吃個飯吧，邊吃邊聊。”趙軒主要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一下這巨大的信息量，但又不好幹愣著，就開車朝著不遠處的一傢鳳凰亭海鮮燒烤而去。
兩人要瞭一個角落裡的單間，隨便點瞭一些海鮮和烤肉，楊文煜要瞭一大杯啤酒，趙軒想瞭想沒有阻止。
今晚肯定會發生些什麼，喝酒對這件事情有利。
關於案件的閑聊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趙軒不想在今晚過多地談論她工作上的事情，而且楊文煜的思維也隨著借酒消愁很快變得不那麼清晰。
“趙軒，你覺得男人在看到一個漂亮女人的時候，是不是都想著占有她？”楊文煜已經微醺，借著些酒意問出瞭這樣一個問題。
趙軒呆瞭一下，意識到她說的應該是程瀟和宋青，而不是她和自己，暗中松瞭口氣。
“大概……是的吧，食色性也嘛。”趙軒想瞭想，還是沒有否認，他自己也是個男人，在這方面再清楚不過，不僅希望占有，而且還希望獨占。
男人都是很專一的生物，隻喜歡漂亮的。
包括他自己在看到程瀟的時候，也有一種把她收入後宮的沖動，隻不過因為還沒有交集，所以沒付諸行動罷瞭。
“但就算這樣，那兩個混蛋也太過分瞭。”楊文煜揮舞著小拳頭，一副嬌憨的樣子，但是知道對方屬性的趙軒心裡明白那可是力量有13點之高的女金剛，那小拳頭如果發力砸上去，很多缺乏鍛煉的男人都扛不住一下。
他試探性地坐到瞭楊文煜的旁邊，一邊聽著她的抱怨，一邊慢慢貼瞭上去。
“呵，你也是個老色批。”楊文煜看瞭一眼往自己身上貼的趙軒，非常明白對方的意圖，不過並沒有推開他。
“不對，小色批。”她又補充瞭一句，然後身體微微傾斜，居然主動靠在瞭趙軒的身上。
就這樣又過瞭幾分鐘，兩人一直沉默著。
“你真的相信程瀟是無辜的麼？”楊文煜突然有些無厘頭地問瞭一句。
這次趙軒想瞭很長時間，才點瞭點頭：“是的。”他意識到對方並沒有真的思維混亂，隻是借著酒意做一些本來不願意或者不敢做的事情罷瞭。
所以他緩緩地把自己的想法講瞭出來，楊文煜則靠在她的身上，捧著啤酒杯一邊喝一邊聽著。
其實主要疑點還是楊文煜之前分析的那些，趙軒畢竟屬性值擺著，從中分析出這些並不難，但在楊文煜看來，這就有瞭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感，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呵，你個高中畢業生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楊文煜喝掉瞭杯子中最後一點啤酒，苦笑著說道，既是給趙軒聽，也是說給她自己。
“喂，不要看不起我啊，我很聰明的好吧。”趙軒鼓起勇氣抬手理瞭理楊文煜有些亂的頭發，同時打趣瞭一句，以分散對方的註意力。
“好，是我低估你瞭。”楊文煜說完閉上瞭眼睛。
“我送你回傢吧。”趙軒看瞭看小臉不知道是醉酒還是害羞以至於顯得粉紅的楊文煜，左手越過後背摟住瞭她的左一側肩膀，右手則扶著她的右臂，一副快要把她抱住的樣子。
“我住警局宿舍的，不想回去瞭，幫我找個地方住吧。”楊文煜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抬頭，不過趙軒放在她臉旁邊的手都感受到瞭俏臉陡然上升的溫度。
他哪還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下午才接到的任務，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完成，這個美麗的帶刺玫瑰，終於要被他收入懷中瞭。
雖然距離調教成聽話的小女奴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畢竟是個好的開始。
這種事情一定要趁熱打鐵，如果帶著她在開上20分鐘車，那冷靜下來的楊文煜末必會保持這種意亂情迷的狀態，好在這附近不遠處有一傢浮生幾何藝術酒店，趙軒結瞭賬，把楊文煜抱上車，飛速向那裡開去。
幸好楊文煜的警服外套扔在瞭車裡，裡面的襯衫看上去也就是一件普通的藍色女士襯衫，否則被有心人拍下隻怕又是一場風波。
不過在進入賓館的時候，趙軒扶著車門想瞭幾秒鐘，還是拿上瞭警服和帽子。
萬一呢。
這裡雖然豪華程度遠比不上君悅或者希爾頓，前臺也顯然沒有經過專業培訓，價格卻一點不便宜，1988一晚不還價，不過這個時候趙軒哪還在乎這不到兩千塊錢，付瞭房費之後扶著楊文煜就上樓進入瞭房間。
說是酒店，其實這裡是一處民宿，房間面積很大，而且陽臺朝海，環境比起希爾頓甚至還更好些，1988雖然不能說物有所值，但也不能算是黑店，畢竟住這種高檔民宿的，也沒人註重什麼性價比。
把斜倚在身上的楊文煜放在床上，，趙軒這時候到並沒有猴急著上前，而是也靠在瞭枕頭上，看著身邊閉著眼睛，眼皮缺微微顫動著的楊文煜。
對於這個女人，趙軒心中給她的定位當然完全不同，即使調教成功，也會是趙軒的愛寵，地位絕對會在林菁菁白露笛等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