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趙軒拿著一塊吮指原味雞的手頓在瞭半空中，鏡頭中的女人面容姣好，哪怕隔著口罩仍然能看出來是個十足的美女，並且趙軒也相當熟悉。
“你認識？”看著趙軒這副見瞭鬼的表情，甘夢晨也猜到瞭趙軒應該認識。或者至少知道鏡頭中的這個女人的身份。
趙軒的嘴唇張瞭張，巨大的驚愕卻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怎麼瞭？來喝一口壓壓驚。”見到趙軒半天沒有回答，甘夢晨直接舉起手中的可樂杯，把吸管直接放在趙軒嘴邊，後者下意識含住一吸……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總之二人都沒有提這根吸管之前甘夢晨自己也用過這件事情。
“她叫程瀟，你如果熟悉韓國女團的話，可能聽到過這個名字。”
趙軒咽下口中的可樂，坐回椅子上看著屏幕說道。
正常來說趙軒是不太可能隔著口罩認出一個人的，但他偏偏見過程瀟幾乎完全一樣的裝扮。
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瞭金石灘那裡發生的一切。
“聽過，最近上過幾次熱搜，而且，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甘夢晨把椅子轉向趙軒的方向，一臉古怪的笑容。
“什麼事？”
“跟校長他們公司，哦，現在也算是我們公司簽合同的那個酷越娛樂，從韓國挖來的幾個人裡面，就有她。”甘夢晨的話也讓趙軒瞬間回憶起自己到底在哪裡看到過酷越娛樂這個名字——帶著趙心楊去探監的時候，其中某一本娛樂雜志裡說過這件事情。
說話之間甘夢晨掏出手機搜索瞭幾張程瀟的照片出來，放在電腦邊上對比瞭一下，基本完全一致。
“所以……呃，我們這次本來要去看的那個什麼節目錄制，就有……她？”趙軒指瞭指屏幕上的程瀟，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敢於連點偽裝都不做就來跟人見面，還是談這種事情。但是這份資料到他手裡純屬巧合，也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再說這種東西也不太好作假。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所以她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系？”甘夢晨被這狗血的劇情搞得有點傻眼，趙軒跟他講的是很大而化之的內容，並沒有提到過太多具體的人物。
“我之前跟你講過……在我們那金石灘的命案吧？裡面的死者，就是她的一個助理。”
趙軒說話的功夫，甘夢晨已經打開瞭旁邊自己的電腦，開始飛速翻閱幾個韓語的網頁。
“怪不得……”盯著屏幕的甘夢晨喃喃自語道。
“前段時間她們這個組合人員變動，三個中國成員解約，而且拿到瞭在韓國來說相當不可思議的條件，還有很多工作人員調整，當時有很多人猜測裡面可能有什麼內幕。”趙軒看不懂韓語，甘夢晨給他簡單翻譯瞭幾個帖子的內容，基本上都是猜測交易背後的內幕消息的，不過大多數人猜測的都是酷越娛樂和SE公司之間的事情，畢竟這個真相實在是過於離奇，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其實這裡有個人已經快要猜中瞭。”甘夢晨調出另外一個網站，上面有一個人猜測是SE公司被抓住瞭什麼把柄，所以才做出如此大的讓步。
“呃……等等，這件事情跟SE的關系是什麼來著？”甘夢晨突然感覺有點暈。
“唔，我大概給你說一下我現在的猜測吧，不過有些內容還沒有證據。”趙軒自己已經基本上完成瞭思路上的閉環。
甘夢晨點點頭，從袋子裡拿出瞭第二杯可樂，她很喜歡這種飲料機打出來的加冰可樂，含氣量更足，口感很好。以前還因為怕胖有所收斂，自從推出無糖款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的起因，應該是SE跟作為投資方的宋青私下達成瞭協議，用某個成員交換一個在大陸很有價值的資源。這種事在韓國那邊應該不少，我不知道他們的規則，但程瀟本人並沒有被通知，怎麼想也是不合規矩的。”
“這倒是，一般來說這種交易事先都是確定你情我願之後進行的，畢竟進瞭這個圈子的哪有不會賣的，走個形式而已，她這個情況可能是因為外國人，又被排擠歧視的因素吧。”甘夢晨對這方面的齷齪事顯然瞭解的更多。
“無論如何，程瀟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知道瞭這件事，然後或許是自己，也或許跟另外兩個隊友一起開始策劃，找人做掉宋青應該隻是個試探，看看對方的反應，如果對方連這種單子都敢接，那八成是騙定金的，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搞宋天，讓宋青那邊自顧不暇。隨後在我遇到他們的那天晚上，先把她的助理弄暈過去，然後把宋青灌到七八分醉，計劃應該是讓宋青判斷錯誤，強奸那個助理，再用事先準備好的錄像作為籌碼，交換一個比較好的條件。”
趙軒一邊說一邊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畫瞭一下那天晚上的時間線。
“所以那個助理的死隻是個意外？”甘夢晨聽懂瞭趙軒的意思。
“沒錯，或許是宋青醉的太厲害瞭，也或許是那個助理那時候醒過來瞭，總之她在爭執中失手被殺死瞭。”
“唔……那這個東西……應該給警察？”甘夢晨看瞭一眼電腦，眼神裡稍稍有點不舍。
“那應該……還是得給的吧。”趙軒也糾結瞭一下，但這件事跟肖霄畢竟不一樣，後者算是事急從權，但這個事情畢竟發生在連海，而且跟自己關系很大。
說到一半的趙軒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系統給予的模范公民任務，打開查看瞭一下之後，發現任務描述並沒有變化。
“不如……我們先去試探一下她好瞭。”趙軒沉默瞭一會，還是決定先按下來，一方面由於他是編外人員，因此在彭廉給他的授權裡包括相當自由的權限，另一方面雖然趙軒自己的推斷可以形成閉環，但是考慮到系統的任務一般會無縫跟進，但現在卻毫無表示，似乎說明這個猜想仍然與事實不符。
“那我們明天去上滬？”甘夢晨笑靨如花一臉狡黠地問道。
“這麼急？”趙軒稍感意外，他本以為甘夢晨還會在肖霄身上留戀幾天。
“沒辦法，人傢很期待嘛。”甘夢晨瞬間擺出一副故作可憐的樣子，以非常造作的語氣撒嬌道。
“行吧……反正趕早不趕晚。”趙軒被這大小姐搞得一臉無奈，雖然仍然感到身心俱疲，也隻好答應下來。：“我把視頻發到我手機上保存下來。”甘夢晨的主動性很高，說話的功夫已經掏出手機連上電腦，開始傳輸視頻。她的想法趙軒當然懂得，對於剛剛食髓知味的甘夢晨來說，程瀟簡直是一個完美符合她心中想法的目標，在手上大概率有一個致命把柄的情況下，別說甘夢晨，就連趙軒都有著一樣的想法一一把她弄過來跟肖霄作伴。
不過事情的輕重緩急趙軒倒還分得清，如果對方真的跟案子深度相關，那最後肯定還是要先交給楊文煜處理，至於後面……
那就看甘夢晨的後臺到底有多硬瞭。
就在二人邊吃邊聊的時候，甘夢晨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這座別墅的安保系統。
“有人按門鈴。”甘夢晨拿起手機解鎖看瞭一眼，上面顯示著門口攝像頭的畫面，正是剛剛回來的楊文煜：“哦，是你的小姐姐。”說完意味深長地看瞭趙軒一眼。
趙軒也不會覺得楊文煜下午時候支應的兩句真的能騙過冰雪聰明的甘夢晨，隻好回以略帶尷尬的一笑。
“走吧，我已經把門打開瞭。”甘夢晨收起手機起身準備下樓，過瞭一會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問道：“那個……視頻的事情，要跟她說麼？”
趙軒愣瞭一下，馬上知道瞭甘夢晨為何要這樣問一一顯然她想獨占，或者至少是隻跟趙軒合占程瀟，但是這個時候由不得大小姐胡來，況且楊文煜也未必不會同意先試探一下：“當然要說，這種事情還是聽一下她怎麼想吧。”
甘夢晨稍顯不情願地撇瞭撇嘴，但也並沒有出言反對，她也知道這種正事不能亂搞，況且目前在趙軒心中，那個女人的地位明顯更高，她這個時候選擇針鋒相對一定不是好主意。
過瞭幾分鐘後，楊文煜推門而入走進客廳。
“晚飯吃過瞭麼？”趙軒看對方一臉疲憊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也沒急著先談正事。
“在那邊吃過瞭，已經把宋天移交過去，過兩天就會帶回連海，還要感謝那位殺手小姐，他現在跟我們配合地非常積極，相信能取得一些進展。”
楊文煜把太陽帽摘下來扔到茶幾上，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喝瞭半瓶。
“你們那邊怎麼樣？沒有隻顧著玩吧？”楊文煜靠著沙發靠背，飽含深意地看著趙軒和甘夢晨兩人。
“當然沒有。”雖然明知道對方是開玩笑，但甘夢晨還是有點不忿，略帶炫耀地回答道：“她叫肖霄，馬來西亞籍華人，算是……殺手吧，這次來是受雇處理那個宋天被綁的後續工作。”
“嗯，不錯，跟我們之前推測的差不多，那知道是誰雇傭的麼？”楊文煜隨口問道，其實並沒抱什麼希望，這類殺手她多少瞭解一些，她們自己大概率就不知道雇主是誰。
“這就是重點瞭。”甘夢晨端坐起來，她現在被楊文煜激起瞭好勝心，剛剛還有些不願意說的情緒早就消失不見：“我們從他們組織的網站裡扒下來瞭一些資料，你可能很有興趣看一看。”說完把手機遞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