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雪的挑釁，陸明的神態從容，吐瞭一口煙圈出來後，緩慢說道：「蕭姑娘，怡海集團的市值不到100億，我們也別談什麼利潤率瞭，拿這些唬一下股民還行，現在貴司的現金流量相當難看，無論周轉率、應收貨款、存貨還是在建工程都難以匹配到正常數值，你們的第一筆美元債快到期瞭，你們也不想展期吧。」
「另外，我相信你們在面對野蠻人的進攻時，會動用毒丸計劃，但能不用就不用，對吧，如果有我這一方的內資助力，能極大減緩你們的壓力。」
陸明對於金融運作其實是小白一枚，這些臺詞是和程瓔提前商議好，用來動搖蕭雪的待價而沽心態。
蕭雪聽完後，沒有陸明料想中的繼續對抗，而是輕微點頭，提出另一個疑問：「陸明，我很好奇的是，為什麼是怡海集團？既然你覺得我們內憂外患，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等兩敗俱傷時下場，豈不是利益最大化？」
「沒錯，最明智的選擇當然如你所說，不摻和進來……」
陸明順手將香煙熄滅，緩緩開口：「但我這邊也等不及瞭，從零開始實在太慢，無論基建、人員培訓、行政管理和運營模式，至少要兩三年才能有雛形，可我的敵人不會耐心等我發展，既然早晚都要找你們，我寧願雪中送炭的時候來。」
「而且選擇和蕭傢合作，也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我們之間是強強聯合，面對的或許是同一批敵人，當然瞭，我也相信蕭姑娘的掌舵能力。」
「噢。對我這麼有自信？」
蕭雪站起身，解開瞭白色的西裝外套，掛在一旁架子上，露出柔光緞面的白襯衫，襯衫剪裁得體，更加凸顯上半身的婀娜多姿，而下身是垂順薄透的白色寬松西褲和白色高跟鞋。
她還卷起袖口，露出一雙肌膚如藕般白皙的玉手，纖指特別細長，沒有留指甲也沒有塗指甲油，指骨間靈活勻稱，一看就是常年習武的人。
「你這是？」
「既然你說強強聯合，我們先切磋一下吧。」
「啊？」
在陸明還沒反應過來時，呼嘯而來的腿勁已經朝他的臉面襲來，白色高跟鞋的尖頭充滿瞭凌厲殺氣。
哎，程瓔沒有和我說過這劇本啊……陸明苦笑，連忙蹬腿，帶動身體狼狽地往後方躲避，同時單手撐地，用膝踢來迅速回擊她的腿勁。
然而蕭雪早已看穿瞭陸明的所有退路，攻勢毫不減弱，密集的招式如梨花暴雨般撲來，不管陸明采用何種狼狽的閃躲方式，似乎都能被她一眼看穿，壓著陸明使勁狂揍。
見鬼，這個瘋女人是不是在這裡演練很久瞭……陸明艱難躲閃，一直等到丹田的氣提上來後，才抓到一個時機展開反攻。
但在電光火石間，陸明似乎悟到瞭什麼，沒有反擊，而是和蕭雪拉開瞭距離，無奈道：「我認輸瞭，再打下去我可招架不住。」
蕭雪是滿腔積怨，等這一刻許久瞭，然而還有幾輪殺招沒使出來，陸明就主動服軟。
她的肢體頓時凝滯，嘴裡得勢不饒人：「你就這點能耐？」
陸明拍瞭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重新坐回椅子上，臉色溫和：「蕭姑娘，來日方長，我以後可能會常住怡海山莊呢，到時候切磋機會多的是。」
「哼，說的也是。」蕭雪平復內心波瀾後，回到對面的座椅上。
有些話蕭雪沒有問出來，但內心已經有瞭答案，那就是陸明的實力變得更可怕，哪怕在她無數次的模擬演練下，陸明竟然也能毫發無傷，他的狼狽更像是裝出來的。
蕭雪臉色恢復冰冷，繼續說出剛才的疑問：「還是那句話，這麼一大筆錢，你憑什麼相信我？我有許多種方式稀疏你的股權，把你合法踢出公司的決策權，你應該明白我的鐵腕手段。」
陸明知道她在試探自己的底牌，也就不藏著掖著瞭，重新點燃香煙，慢條斯理地說：「因為這次是我和林傢聯合投資的，他們拿一部分幹股，我請客。」
「林傢，具體是誰？」
「林珞萱。」
「原來是她。」
蕭雪彷佛看穿瞭什麼，但沒有繼續問下去。
林傢這面大旗祭出來後，她就知道不必再待價瞭，爽快地和陸明展開合同的細節探討。
最終達成的合作方案是，怡海集團會在三個月內私有化退市，蕭傢占47%股份，陸明占45%股份，林傢占8%股份，陸明每年分紅4億華夏幣；董事會一共有八名成員，陸明分得三席，林傢一席，董事長為蕭雪……在簽完主合同後，更具體的細則由雙方的法務團隊走完剩餘流程。
陸明和林傢的總股份占到53%，可以說基本掌控瞭怡海集團，但作為前置交易條件，陸明需要提前支付70億元給蕭雪，她要運作蕭遙金融集團的上市資質。
一切事宜談妥後，陸明起身，本想和蕭雪握手，後者卻沒有伸手的意思，隻好悻悻道：「外面的天已經晚瞭，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蕭雪輕輕搖頭，臉色還是那般冷淡：「客氣瞭，但我不習慣和男人吃飯，改天有事我們再聊吧，對瞭，你如果不習慣抽煙，那就請熄滅它，二手煙致癌的道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陸明的確不會抽煙，尷尬地將煙蒂熄滅後，露出自認為善意的笑容：「那改天我們再……切磋切磋？」
「嗯，送客吧。」
就這樣，陸明在秘書的引領下走出會議廳。
陸明上瞭車後，收到程瓔的一條消息，說等等她，主合同很快就校對完。
過瞭二十分鐘後，程瓔和幾名律師告別，來到陸明的車旁坐進副駕駛裡，輕吐鬱氣：「累死瞭，明天還要繼續忙合同呢，開車吧，先帶我去吃壽司。」
陸明看瞭她一眼：「還順利吧？」
「主合同沒問題，但最磨時間的還是細則，得一條條審，而且我們沒有自己的專屬律師團隊，代理外聘終究很被動，等這次過後，我一定要弄個豪華的律師天團。」
養著一整個律師團隊，每年的開銷可不便宜啊……不過陸明很相信程瓔的決策，術業有專攻，他自己安心做一個甩手掌櫃就行。
程瓔在行動局自由慣瞭，現在要換掉她最喜歡的吊帶酒紅長裙，改穿正經的西裝裝扮，十分不適應：「老板，我以後能不能不穿這一套，太難穿瞭。」
「批準，等合作生效後，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在我面前不穿更好。」
「可以，你那群後宮佳麗不吃醋就行唄。」
「嘿，應該不吃醋吧。」
……
兩人來到一傢高檔的日料餐廳，陸明剛進去就大感不妙。
他翻閱著菜單，裡面標記的最低套餐竟然都要1888元/ 人，雖然現在不缺錢，但臉色還是抽瞭抽，忍不住吐槽：「一點點肉，再加個飯團，沒什麼技術含量都敢這麼貴，小日子果然過得不錯……」
「土包子，待會你嘗嘗就知道瞭。」
結果程瓔點瞭最貴的那份套餐，13道工匠名菜，3888元/人，陸明額頭的黑線變得更多瞭。
「對瞭，我們真的能相信蕭雪嗎？」
程瓔看瞭看陸明，忍不住翻白眼：「合同都簽瞭，錢也轉瞭，你不相信也沒辦法啊。」
陸明有點擔心：「她應該不會騙我吧。」
「明面上不會，至少怡海集團的大量不動產她轉移不瞭，隻能另起爐灶，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瞭。」
程瓔收起瞭調侃，正色道：「蕭雪是一個非常強勢的女人，她商業天賦出色，我們再來十個人都玩不過她，如果她鐵瞭心叛變，真的很危險。」
「她應該不敢，除非蕭傢做好和林傢決裂的準備。」
「但林珞萱隻代表個人，不是以琳瑯集團的名義，約束力不足，你要清楚。」
陸明想瞭想，註視著程瓔：「你短暫接觸過蕭雪，她有什麼弱點是我們能利用的嗎？」
「弱點？嗯……好勝好強？近女色？愛飆車？我也不太清楚。」
兩人沉默，陷入苦思冥想。
陸明其實已經想到瞭一個針對蕭雪的方案，他剛抬起頭，就見程瓔的雙眸十分復雜，顯然她也想到瞭。
陸明不確定道：「那瓶紅色藥劑，你覺得……」
「是可以，但它真的……很惡毒，我每次想起來它的功效都會不寒而栗，這是詛咒，一個很可怕的詛咒，陸明，你真的考慮清楚瞭嗎？」
陸明的手指敲擊桌面，思考瞭很久，點頭：「我毫無保留地信任你，卻實在沒把握信任蕭雪，她太強勢瞭，也很有主見，如果我全盤相信，這70億很可能打水漂。所以……沒錯，我考慮清楚瞭，這個決策的所有後果也由我獨自承擔。」
程瓔輕聲開口：「陸明，其實你早就計劃好瞭，要將這瓶紅色藥劑用在蕭雪身上，才大方地簽訂70億合同，對吧？」
「沒錯，我不能冒險。」
「好吧。」
程瓔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你的精液要如何流進她體內，你自己想辦法吧。」
「謝謝，剩餘的都交給我吧。」
達成共識後，兩人的語氣恢復瞭正常。
陸明繼續問：「話說，這些紅色藥劑的原液，日本人又是從哪裡獲取的？」
「這個我隻知道一點……」
程瓔陷入瞭回憶：「我在整理父母遺留下來的一些蛛絲馬跡時，有研究文件提到過，原液是位於西北大山的某種紅色果實，當地人稱是龍陽果，早些年有日本特工冒充遊客去采摘。去年行動局獲得線報後，全員跑去西北調查，結果翻爛瞭所有山都沒找到什麼果實，我倒是曬黑瞭不少，氣得我請瞭大半個月來美白。」
陸明的興趣提瞭上來：「這種果實的藥效，也和試劑一樣嗎？」
程瓔搖頭：「不一樣，龍陽果據說保留瞭更濃的性激素，副作用也更大，無論致幻性還是傳染性都更強，更具體的我就不清楚瞭。」
如此玄幻的果實，讓陸明忍不住笑瞭：「那可真邪乎。」
吃完飯後，兩人回到瞭車上。
程瓔讓他將車開到昏暗的地方，隨後將副駕駛座椅放倒，靈活地脫掉身上的拘束西裝，隻剩文胸和小內褲，然後又從後座拿回黑絲褲襪和酒紅色吊帶長裙，還有一雙中短黑靴。
陸明目睹著她整個行雲流水的換衣服流程，襠部有瞭自然的生理反應，直接將程瓔摟抱在懷裡。
短短幾秒內，她的衣服就差點被咸豬手扒光，連忙呵斥：「停，別亂搞，我待會還要出任務呢。」
陸明愣住瞭：「什麼任務？」
「飆車，和蕭雪。」
「你已經搭上關系瞭？」
「先試著唄，雖然我不喜歡女人。」
程瓔靈活地從他懷裡逃脫，然後打開車門，揮瞭揮手：「拜，先走瞭。」
陸明目睹著她走遠，看瞭看襠部位置，竟不知說什麼好。
……
晚上，隻有唐嫵和陸天兩人吃飯。
陸天的狀態一直心不在焉，隻悶著頭吃東西，心思彷佛飄到瞭天外。等吃完飯後，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拇指不斷敲擊著屏幕。
唐嫵自始至終都看在瞭眼裡，陸天一整個下午抱著手機，雙眼一刻沒有離開屏幕，問他在看什麼，回應永遠是逛一下論壇，看看圖片什麼的。
陸天的異常表現，頓時讓唐嫵的好奇心提瞭起來，她不會覺得老公在背著自己和女人聊騷，純粹是好奇使然。
她洗完碗後從廚房裡出來，柔聲說：「要不你先去洗澡？晚瞭水壓會不夠。」
「好，好。」
陸天不情不願地起來，剛沒走幾步卻又返回，將充著電的手機直接拿進房間裡，如此反常舉動更讓唐嫵生疑。
她站在房門外有點手足無措，等聽到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洗澡聲響，才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瞭放在床上的手機。
陸天的手機密碼依然是熟悉的六位數字，況且唐嫵也能指紋解鎖，很快就發現端倪。
手機瀏覽器裡顯示的網頁是粉紅色背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標題直轟她心靈：《嬌妻首次被單男內射，全方位無死角》、《采精母狗老婆的艷遇之旅》、《如何讓老婆給自己戴綠帽》、《惡墮淫妻傳》……
她連忙捂住嘴唇，整個人受到瞭極大震撼，起伏不停的胸脯連帶著手腕顫抖，差點拿不住手機。
每一個帖子的內容都是相似的，先是簡單的夫妻自我介紹，然後是淫妻的心路歷程，第一次約單男，第一次3P，第一次被調教，各種淫蕩的做愛細節圖片，全部袒露在唐嫵眼前。
她無力地坐在床邊，怔怔地看向浴室方向，腦袋渾噩發昏。
唐嫵原本在醫院幫陸天擼管的時候，就被要求復述和陸明的做愛細節，她還想著是偶然的惡趣味，沒有遐想太多。如今看著論壇裡那些極其淫蕩的標題字眼，再想起陸天的詭異表現，她突然有點害怕瞭。
她試著想象自己代入到淫妻的角色裡，隻覺得身心反胃，甚至油然生出一團莫名怒火。
當陸天從浴室裡悠哉地走出來時，發現唐嫵坐在床邊，臉色不太好看，好奇地問：「怎麼瞭？」
他視線往下，發現唐嫵手裡拿著自己的手機時，臉色頓時變瞭，語氣有點不悅：「你怎麼看我手機瞭？」
唐嫵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還是不自覺說出瞭氣話：「嗯，我不能看你手機瞭嗎？」
「那當然……可以。」
他走到唐嫵面前，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後，盯著屏幕好一會，沉聲說：「你都看到瞭？」
「嗯，看瞭。」唐嫵的語氣恢復瞭冷靜，抬頭註視著他。
陸天沒再言語，將手機扔在一旁，一聲不吭。
唐嫵語氣軟瞭下來：「你沒有什麼話和我說嘛？」
「說什麼？」
「為什麼……你要看這些？」
「隨便逛逛唄，無聊。」
唐嫵抿瞭抿嘴，拋出一個核心質問：「你也想著淫妻嗎？和他們那樣換妻？」
陸天露出一絲錯愕表情，搖頭：「我才不會，我也接受不瞭，這些東西，我隻會當成虛擬世界，就隨便看看而已，你別多想。」
「是嗎……你真的這樣想嗎……」唐嫵的自言自語，沒有得到陸天的回應。
過瞭會，她小聲說：「要不，我們明天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我沒病！誰說我有病！我礙著誰瞭！」
陸天的聲音陡然高昂，把唐嫵嚇到瞭，惴惴不安地拉著他的手：「老公……」
「唉，沒事瞭，就一點牢騷而已。」見陸天心情有點不悅，唐嫵不敢再提這事。
他拿過手機，重新設置瞭一個解鎖密碼，又看瞭看唐嫵，嘆著氣說：「如果你感到不適，那就不要再看我手機瞭，給我一些隱私空間好嗎？」
「嗯，我知道瞭，那……我先去扔垃圾。」唐嫵起身，黯然地離開房間。
兩夫妻的感情似乎有瞭一點原始裂痕，這一切都讓唐嫵難受且自責，如果她當初堅守底線沒有讓陸明得逞，如果她沒有主動告訴陸天，情況會不會就不一樣呢？
她來到小區的垃圾集中處理站，扔完垃圾後，轉頭便看到瞭陸明往這邊走來。
他從遠處就看到瞭唐嫵，連忙走過來：「嫂子，這麼巧啊。」
唐嫵的臉色恢復往昔溫柔，點頭：「嗯，你吃完飯瞭？」
「剛吃完，你呢，是下來扔垃圾嗎？」
見唐嫵點頭，陸明抬頭看瞭看那幾棟樓，試探性問：「既然都下來瞭，要不我們走走？」
「走去哪？」
「散步，隨便走走。」
唐嫵思考瞭會，便答應瞭：「也好。」
她在手機給陸天輸入瞭一行消息：我和陸明散會步，很快回來。
隨後，兩人沿著小區的林蔭小道散步。
率先開口的是陸明，他聊起瞭今天下午的談判過程，包括和蕭雪的針鋒相對，股權的分配，未來的訓練基地，住所等等，說得很仔細。
唐嫵全程聽得很認真，適時拋出瞭疑問：「怡海山莊？所以你的想法是，之後我們搬去那裡是嗎？」
陸明點頭：「沒錯，這樣在安全性上有保障，另外嫂子你和大哥兩人也能發揮自己的能力，我這個人嘛，頭腦比較粗，經驗不足，能力有限，如果一些關鍵崗位沒有自己人盯梢，比如財務總監的活，肯定非嫂子你莫屬，不然我擔心傢產會被人全部掏空，結果還要幫人數錢。」
唐嫵莞爾一笑：「你真看得起我呀，我以前是舞蹈老師，辭職後做過一段時間的秘書而已，這麼大一個財務盤子，我可應付不來。」
「嫂子，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我看你的房間都擺滿瞭財務書籍，可以試著挑戰一下自己。」
「不行，我不行的……」
陸明阻止瞭她的推辭：「就這麼決定瞭，過幾天上班，你們最近不是缺錢嗎，也該存點錢瞭，變賣房子始終不是辦法。」
一提到房子的事，唐嫵忐忑地看向他：「你還沒和我說，你要怎麼處理呢？」
陸明思索瞭會：「我先去問問道上的人怎麼一回事，畢竟吸毒產生的高利貸都是違法的，嫂子你不要摻和進去，全都交給我好嗎？」
「嗯，好。」
唐嫵想瞭想，提出另一個疑問：「那你哥呢，你覺得該怎麼處理……那些事？」
陸明早已想好瞭計劃：「這樣，明天你讓大哥去恒軒辦理辭職手續，有始有終，年終獎有沒有都無所謂瞭，至於今後的安排……我的想法是，讓他自己發揮，如果想要創業，我會全力支持他闖蕩。」
陸明的這番話很真誠，然而唐嫵隱約聽出瞭一絲奇怪味道，既然他支持陸天出去創業，為什麼還要安排自己留在他身邊處理什麼財務呢，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要不要拒絕？
懷著這般糾結心態，唐嫵也沒有聽清陸明在講什麼，等他停下來時，才發現已經到自己的樓棟瞭。
兩人等電梯的間隙，陸明看著電梯數字一點點減少，體內壓抑的躁動近乎爆炸，他看瞭看周圍，空無一人。
唐嫵的雙手緊握，背對著陸明，仔細註視著地上的瓷磚紋路，突然一雙寬厚的手從背後緊緊摟住瞭她，渾身猛地抖瞭一下。
那寬厚的胸膛讓她有種久違的溫暖，卻又十分害怕，語氣微顫，小聲地說：「陸明，你在幹什麼……」
「嫂子，我好冷，就抱一會好嗎？」
唐嫵驚慌地看瞭看四周，搖頭：「不行，這裡……有人。」
「那我們進去消防樓梯，裡面很暗，沒有人會發現。」
「陸明，我不想進去……」
唐嫵的掙紮稍顯無力，最後她還是被陸明扯進樓梯間裡，她整個人被慣性推到陸明的胸膛位置，被緊緊摟在懷裡。
異常安靜的環境，隻剩兩人的短促呼吸，聲控燈泡很快就熄滅瞭，周圍恢復黑暗，這更讓唐嫵感到害怕，貼著陸明的胸膛，一直不敢睜開眼。
陸明的語氣很溫柔：「嫂子，幾天沒見，我真的好想你。」
唐嫵緊閉的眼眸帶動睫毛微抖不停，心情特別復雜，假裝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聲不吭。
「嫂子，你也很想我吧？」
沒有得到應有的答復，他繼續自顧自地說：「我很想摟著嫂子一起睡覺，我忘不瞭你身上的味道，嫂子，我該怎麼做呢？」
唐嫵輕微搖頭：「我們這樣，是錯誤的。」
「為什麼說錯誤，誰定義的呢？」
陸明的語氣無奈：「我們都是藥劑的受害者，是同病相憐的人，如果這真的是錯誤，那也是別人強加給我們的錯誤。」
他的手掠過美人柳腰，最終停留在牛仔褲緊裹的翹臀上，這麼一觸碰讓唐嫵渾身激靈，連忙推開瞭他：「不要這樣，我來月經瞭。」
陸明愣瞭愣，嘴角翹起：「沒事，來瞭就來瞭，下個月我們算好時間就行。」
「陸明，我不是這個意思。」
黑暗中，唐嫵想努力看清他的雙眸，輕聲說：「我們以後都不要這樣瞭。」
「為什麼？」
陸明以為她有顧慮，語氣輕緩：「嫂子，我們說好一起保密，誰都不會知道的。」
他想向前摟住唐嫵，結果又被她推開瞭。
「陸明，我全都說瞭。」
「什麼？」
「我和你的事，那些事，全說瞭……都說給你哥聽瞭。」
陸明腦海裡宛若有晴天霹靂閃過，被雷得裡焦外嫩，不可置信道：「嫂子，你，他，你都說瞭？」
「嗯。」
這下輪到陸明沉默瞭，他想起中午和大哥見面的時候，他那若有若無的不滿態度和生疏感，原來真相在這裡。
唐嫵垂下瞭頭，接著說：「我和你哥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主動……勾引你的，你哥聽瞭很生氣，但是他也原諒我瞭，我向他承諾，不會再讓其它男人觸碰我的身體，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你哥的事。」說完，她果斷地推開消防門走瞭出去。
陸明的腦袋處於懵圈狀態，他追出去後，隻見嫂子已經走進電梯，連忙擋住要關閉的門。
唐嫵見狀，直接阻止他進來，用很堅定的眼神看著陸明，搖頭：「你現在也有錢瞭，我不用再擔心你什麼，你就不要回來傢裡瞭，不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陸明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他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合攏，殘忍地分開瞭兩人。
電梯裡隻剩唐嫵一個人，她低著頭如泥塑木雕般沒有動彈，當電梯數字停留在熟悉的樓層時，電梯門重新打開，她抬起頭時，臉色已經恢復如初。
而陸明陷入苦惱之中，大哥知道瞭這件事讓他非常被動，也確實如嫂子所說的，他不方便和大哥見面。
他緩慢地離開樓棟，坐在小區的長凳上，這次真的是有傢不能回。
冷風漸起，吹拂著他的思緒，也不知過瞭多久，他僵硬地抬起頭，沉聲說：「你站瞭那麼久，不累嗎？」
陸明身後的滑梯陰影位置，走出來一個穿緊身黑衣的女人，她邁著輕盈步伐走來，隨後坐在陸明旁邊，好奇地問：「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說明來意吧。」
「為瞭避免誤會，我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聶小果，是奉蕭黛小姐的命令，暗中保護唐嫵的。」
聶小果……陸明的腦海裡瞬息閃過一些資料，緩聲開口：「你不是唐嫵的同事嗎，噢，看來那白癡父子到現在都沒發現真正的臥底是你啊。」
「謝謝誇獎，臥底任務已經結束瞭，保護唐嫵是我的新任務。」聶小果在臥底做秘書的時候，氣質是小傢碧玉，現在則恢復瞭正常的恬靜端莊。
陸明猶豫瞭會，問：「剛才……你都看見瞭？」
「嗯，隻要被保護的人物有出門，我都會時刻跟蹤，無論在任何角落。」
吹牛吧，我就不信你能看清消防樓梯……陸明頓瞭頓，笑著說：「那你覺得，唐嫵在想什麼呢？」
聶小果的臉靨有梨渦淺現：「那麼，你又在想什麼呢？」
「我啊，想有的沒的。」
陸明含糊說道：「知道她是我嫂子，我不能逾越，不能對不起大哥，但有時候精蟲上腦，就忍不住想……想占有她吧，而且這份占有欲，越來越強瞭，今晚她這樣，我有點難受。」
聶小果沉思瞭會，柔聲道：「在我內心，已經把唐嫵當成瞭我的好朋友，我也希望她能快樂，隻是很可惜，我不看好她的婚姻。」
陸明皺起眉頭：「怎麼說？」
「我懂一些察言觀色，陸天給我的感覺一直是，他沒有那麼愛唐嫵，也沒有那麼在乎，包括這段時間的跟蹤，更加驗證瞭我的猜測，嗯……雖然你們兩兄弟都很花心就是瞭。」
「你的意思是？」
聶小果聳瞭聳肩：「他們遲早會離婚的，哪怕沒有離婚，也是貌合神離。」
她的一番話搞得陸明更加混亂瞭，苦笑：「好吧，那你能看出來我的未來感情是怎樣嗎？」
聶小果認真盯梢著他的臉龐，嘆氣：「隻希望你不要辜負每一個女孩子，哪怕無法將愛完整給一個人，也請公平對待，尤其是那個，你現在根本想不起來的女孩。」
陸明當然不知道她在說誰，隻是輕輕點頭，像是做出瞭某種承諾。
聶小果頓時露出瞭俏皮笑容：「謝謝。」
這時，陸明思維開始發散，反問道：「話說，你既然是唐嫵的同事，還會點什麼技能？比如財務、管理或者人事那些？」
聶小果滿是疑惑：「技能？嗯，因為我是臥底，所以會挺多的呀，G9聯盟所有成員國的語言我都會，有三所頂級學府的碩士學位，在恒軒當臥底的時候，我最痛苦的不是裝清純，而是眼睜睜看著趙恒的蠢笨糟蹋瞭所有公司資源，我卻還要崇拜地吹捧他，至於其它的……廚藝？我有A 級廚師證，各種球類運動也還湊合，都有專業證書……」
眼看她越說越聒噪，陸明阻止瞭她發揮：「停停，夠瞭夠瞭，我這裡有一份職位，主要是輔助唐嫵，這樣你可以光明正大跟在她身邊，如何？」
「好吧，那有工資嗎？」
「月薪2 萬，看後續表現。」
……
對唐嫵來說，這是一個無眠的夜。
陸天也是如此，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最後從後面摟住瞭唐嫵。
「老婆，你也沒睡著吧？」
「嗯。」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你是想問，我和陸明散步的事？」
「對。」
唐嫵輕輕開口，復述瞭陸明說過的話：「他和我聊瞭一些未來的計劃……」
陸天耐心聽完後，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什麼？」
「他有……什麼嗎？」
唐嫵沉默瞭許久，最後搖頭：「沒有，但我有和他說，以後不要再來傢裡瞭，也不要碰我，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你的事。」
陸天思考瞭片刻，開口：「老婆，我想通瞭。」
「什麼？」
「我……能接受他。」
陸天怕她沒有聽清，又重復瞭一遍：「我能接受他和你的事，所以，下個月你們繼續吧。」
然而唐嫵搖頭：「我不要，你別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