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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淪落

(五)淪落

  夕陽收起最後一縷霞光,渡鴉喚來黑夜,忠實的仆從們將古老宅邸的大門前的油燈逐一點亮,反射著暗啞光芒的銅鈴在夜間蘇醒,叮嚀作響,風度翩翩的管傢老人一如既往地為客人們引路,把高傲與掐媚之間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迎來送往間如沐春風,這便是作為一個古老傢族的底蘊,絕不是某些一朝得意的暴發戶所能比擬的。

  在客人們眼中,隻有彼得傢族這種古老的世傢才有資格稱之為貴族,而暴發戶則不言而喻瞭……但聽說暴發戶傢那位長女的姿色還不錯?

  彼得傢族從不掩飾他們對權利的渴望,也從不隱瞞他們對美色的貪婪,囂張跋扈的背後,自然有與之匹配的實力與底氣,歷史上總不乏雄心壯志的變革者,意圖動搖這些貴族的地位,最終卻無一例外功敗垂成,被冠上叛逆者的罪名,湮沒在時代的洪流裡,他們的名聲被玷污,他們的財產被沒收,他們的女眷被占有。

  實際上彼得傢族中好些女仆,就來自那些曾經顯赫的戰敗傢族,當然,除瞭例行不變的日常工作,她們還擔負著某種特殊的使命。誰都知道,彼得傢族裡就連女仆的相貌,也在水準之上,說不定宅子中某個拭擦吊燈的尋常女仆,從前也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呢。

  你可以激怒女皇,但絕對不要招惹彼得傢族,這是臨海城中所有紈絝子弟的共識。當然也有健忘的,隻是記不住這句話的人,名字都被銘刻在瞭墓碑上。

  富麗堂皇的會客廳中,昏暗曖昧的燈光下,兩抹純潔的素色,點綴在幾具幹癟枯瘦的肉體上,性奴小護士們正以最專業的姿態為幾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作著最專業的護理,她們自覺地蹲坐在老者胯下,包臀裙擺往上翻起,一身色氣白裝起伏不定,軟綿奶子在佈滿青筋的粗糲手掌中被揉捏成各種形狀,她們的騷屄正賣力地撫慰著那一根根老當益壯的陽具,她們淫糜的叫床聲充斥著大廳中的每一個角落。

  她們是屈服於彼得傢族的性奴隸,她們叫艾瑪與蒂法。

  端坐在主人胯下,主動扭動著曼妙腰身的性奴們忽然嬌軀微顫,雙眸緊瞇,檀口中斷斷續續呻吟出細微而綿長的音節,雙頰酡紅,醞釀出略帶幾分滿足的羞赧神色,一看便知,這對情同姐妹的性奴護士,竟是被同時內射而攀上高潮瞭。

  屁股上彈出清脆的拍打聲,兩個初為性奴的小姑娘心領神會,各自爬到下一位主人胯下,繼續接受新一輪的侵犯。

  普頓依舊是那身下體赤裸的睡袍裝束,手中的紅酒透過月光晃動著迷離夜色,輕聲問道:「所以,藥都按我的吩咐混進去瞭?」

  蒂法:「混……混進去瞭……啊,啊,啊,主人您慢點……啊,啊,我配藥時很小心,她不會……不會發現的……」

  艾瑪:「那藥……那藥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啊,啊,啊,主人……我……我知錯瞭,我……不會問瞭,啊,啊,又……又要高潮瞭,艾瑪又要讓主人們內射瞭!」

  普頓:「有靈魂契約在,也不虞你們泄密,你們不是一直照顧海倫娜麼?關系應該很好?」

  艾瑪:「海倫娜小姐一直對我們很……很不錯……」

  普頓:「那你們以後要不要跟她一起當好姐妹?」

  艾瑪不解道:「什麼好姐妹?」

  一旁的蒂法拍瞭拍好友香肩,指瞭指自己正在被操弄的小穴,一切盡在不言中。

  艾瑪恍然大悟,柔荑捂向檀口,滿臉的難以置信。

  那位心高氣傲卻平易近人的海倫娜小姐,也要和自己一樣,淪為彼得傢族的性奴隸?

  正玩到興頭上的老貴族,察覺到小性奴們動作遲疑,一手掐住眼前小姑娘那細小腰肢,使盡全身力氣劇烈搖晃,將兩個雛奴欺負得天花亂顫,艾瑪與蒂法再無餘暇旁顧,隻得收拾情緒,一心一意挨肏。

  普頓臉上流露出一絲隱晦的嫌棄,將杯中紅酒一口喝盡,心中鄙夷:這群老東西,日子未免過得太舒坦瞭些……

  背靠在床頭看書的海倫娜沒來由地打瞭個噴嚏,嘀咕道:「誰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她看瞭看墻上的掛鐘,疲憊地揉瞭揉眉心,將一枚書簽別在頁間,合上厚重典籍隨手放在一旁,從抽屜中摸出藥盒,順便給自己倒瞭杯溫水。久病不愈的棕發女子小心擰開藥盒,看也不看就把藥丸盡數倒入檀口中,猛灌一口溫水吞下,自嘲為藥罐子的她,都懶得計較服的是什麼藥,反正也治不好她的身子。

  海倫娜望向窗外皎潔月色,想起那天波頓離去時的失落身影,心中泛起苦澀,哪個女人不希望與愛人長相廝守?何況這還是她的初戀。

  可她卻快要死瞭……她給不瞭他幸福……倒不如彼此放手……

  腿間私處忽然透出一陣莫名的麻酥觸感,挑動心弦,海倫娜咬瞭咬牙,最近怎麼來得越來越頻繁瞭?她隻覺得越來越難以掌控自己的身子。她眼角偷偷瞥向衣櫥,想起那個荒唐的午夜,心中暗自滋生出難以言表的小心思。

  她想再穿一次那套華麗的深紫晚裝,畢竟是懷春年紀的女孩子,誰不想穿上漂亮的禮服長裙?盡管那身裁剪,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套裙裝都要色氣……可那又有什麼關系,這房間裡就隻有她一個人!她穿給自己看,不行麼?

  說服自己的海倫娜,悄悄反鎖上瞭房門,心中惴惴不安,像個偷吃瞭傢中糖果的小孩。她有些急不可待地打開衣櫥,將藏在角落裡的木盒取出,將身上衣衫連同奶罩內褲一道脫盡,胡亂塞在床頭,把那條極省佈料的暗紫丁字褲仔細綁在腰間,莊重與放蕩並存的奢侈裙裝妝點在氣質清冷的聖級女劍士身上,將那玲瓏浮凸的絕美曲線襯托得絲絲入扣,別說男人,隻怕是女人也照樣看得心動不已。

  海倫娜左手忍不住輕輕握住自己那顆完全暴露的挺拔右乳,纖纖玉指上下翻飛,調皮地撥弄著因春心撩動而嫣紅硬直的乳尖,右手已然擅自潛入半遮半露的下體,挑開那塊纖薄的三角佈料,並攏二指,勾畫繾綣,細細修葺自傢那片生機盎然的神秘花園。

  作為巴頓傢的長女,海倫娜自小便接受著最正統的淑女禮儀訓練,身子發育成熟後偶有自慰,也礙於自矜心理從來都是淺嘗即止,從未放縱自己的情欲,直到穿上這身半裸裙裝,才讓她第一次真正直面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欲望,反正都穿成這樣瞭,還需要顧忌那些繁雜的淑女規矩?

  她盡情地滿足著自己,盡情釋放著那不知壓抑瞭多少年的少女心,春水泛濫,濕漉漉的三角佈料緊貼淫穴,拓印出一個生動立體的美鮑圖案,從襠部抽出的二指略為掰開,拉出數根粘稠絲線,她緩緩將玉指移至鼻尖嗅瞭片刻,然後再筆直遞入檀口中吸吮,她雙眼迷離地凝望著鏡中俏麗倩影,隻覺得穿著這套禮服自慰,比以往蜷縮於被窩中羞澀地玩弄自己,要舒服萬分。

  此刻的她,不是那個巴頓傢的長女,不是那個被稱為【荊棘玫瑰】的聖級劍士,不是那個成熟穩重的姐姐,不是那個時刻需要冷靜的領導者,她隻是個正在自慰的女孩子,像許許多多正常的女孩子一樣,在一個寂寞的夜晚,獨處一室,慰藉自己。

  她細細地急促嬌喘著,想象著戀人的肉棒闖入自己那片肥沃的處女地,揮汗如雨,肆意耕耘。

  窈窕淑女,放浪淫叫……

  高潮不期而至,酣暢淋漓的性愛快感徐徐褪去,雲端上起舞的海倫娜重新回到人間,她恢復瞭些許理智,想起普頓送來的第二個禮盒,開始有些好奇,裡邊到底放著什麼,以至於普頓囑托她獨自打開?而且那行字像是後來才加上去的?

  她決定看個究竟,木蓋翻開,是兩枚不知材質的橢圓球狀器具,一對鑲嵌寶石的飾物,幾行解說文字,還有一封看似隨意擺放的信箋。

  海倫娜皺瞭皺眉頭,她瞭解彼得傢族,絕不會隨意擺放一封信箋,既然盒中沒有放置信箋的格子,說明這是偷偷放進來的?

  她仔細確認過盒中並無異樣,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

  信中的第一句話:能看到這些文字,說明你是海倫娜·巴頓本人,請盡快閱讀並謹記信中內容,這張信紙會在五分鐘後自行銷毀。

  海倫娜對此並不陌生,這是軍隊中用於傳遞重要情報常用的魔法信紙,可彼得傢給自己的來信為什麼需要這樣保密?

  五分鐘後,信箋燃起一道藍色的火苗,餘燼散落在空氣中,好像這封密信從來就不曾存在過,海倫娜失神地回想起信中所言,生出一種無比荒誕的感覺,可聯系起近日皇都中種種跡象,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她把目光投向盒中的器具與飾物,朱唇緊抿……

  不知是否木盒開啟所致,一股淡淡的異香開始從病房臥室中彌散開來,海倫娜想起上回開啟禮服木盒時,似乎也有著這麼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如果不是方才那封信點破,自己也隻會依舊認為是貴族中慣用的香薰。

  她沉吟片刻,心中已有決斷,並未屏住呼吸,任由香氣侵入體內。

  幻象叢生,又是那隻早已死在她劍下的魔物首領,模仿著人族的語言,輕聲在耳廓邊諄諄誘導。

  「海倫娜,你要眼睜睜看著死去的部下繼續冤魂不散麼?」

  「海倫娜,你是想活下去的,對不對?」

  「海倫娜,波頓也是彼得傢族的一員,隻要你淪為彼得傢族的性奴,你們就可以在一起瞭。」

  「海倫娜,被男人玩弄過的女人,才算是真正的女人。」

  「海倫娜,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屈服吧,墮落吧,沉淪吧,女神會救贖你的靈魂。」

  瞳孔中的焦點逐漸渙散,海倫娜神色平和,渾渾噩噩,喃喃自語:「我……我願意接受調教,我願意成為彼得傢族的……性奴隸,我要給波頓一個……驚喜……」

  魔物首領滿意地點瞭點頭,指向木盒,笑道:「那就從這些開始吧。」

  海倫娜不由自主地從木盒格子中取出兩枚大小不一,形狀相仿的橢圓球體器具,入手冰寒,內裡似有某種魔法波動,她麻木地默念解說文字:「這兩枚器具名為跳蛋,一枚投入淫穴中,一枚置於屁眼內,每天至少需要佩戴八小時。」

  魔物首領:「唔,很好,那就趕緊乖乖塞進去吧。」

  海倫娜依照說明,勾指輕挑,指腹帶起濕意,將丁字褲上的三角遮羞佈料撥往一側,寒意湧動的滑膩跳蛋,滾過荊棘,淌過涓流,撐開陰唇,順順當當地溜入那處溫熱的穴道內,巨大的溫差刺激讓海倫娜下體一陣抽搐,敏感而脆弱的小穴無可避免地洪災泛濫,洶湧愛液缺堤而泄,沿大腿內側滑落,在腳踝處匯成一灘晶瑩的水漬,可她的動作並未因此而有絲毫的停頓,私處肉壁緊緊夾住跳蛋的同時,潛伏在兩股之間的細帶已被高高拉起,餘下一枚跳蛋趁機擠入那排泄穢物的屁眼,直到完全隱沒在那渾圓的玉臀內,又是一場交織著冰與火的盛宴,女子最為私隱的雙穴被異物所填充,讓海倫娜這位循規蹈矩的大美人生出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覺,畢竟是個連手淫都生澀的保守女子,對這方面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鮮紅玫瑰樣式的飾物中,各鑲嵌有一顆晶瑩通透的深紫色寶石,與身上晚裝色調一致,顯然是一對為海倫娜精心打造的乳飾,乳環無情地圈禁著那顆充血凸起的奶頭,紫寶石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隨玉乳晃動而劃動出流光軌跡,把這種性虐的美感呈現至極致,與其說是彼得傢族為海倫娜準備的奢華配飾,倒不如說是海倫娜為所有男人所展示的珍貴獻禮。

  被殷紅艷色遮蓋住櫻桃的右乳,幽光魅影,迷離欲醉,卻是比完全袒露時更為撩撥人心,教人忍不住心猿意馬,遐想連篇,若是五指深陷那軟肉內,又該是怎樣流連忘返的絕妙手感。

  孤獨的玫瑰盛開於清冷病房內,散發著生命的餘香,綻放出悲傷的色彩,惹人垂憐。

  即使是永恒大陸上最偉大的詩人,也無法歌頌她的美,即使是永恒大陸上最出色的畫師,也無法描繪她的媚,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獨一無二……

  她徘徊在生命的盡頭,純潔地放蕩著……

  魔物首領看得也是一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嗤笑道:「美麗的女士,現在,請允許我代表那些死去的冤魂,懲罰你!」

  海倫娜癡癡道:「海倫娜願意受罰……」

  魔物首領居然像人類般單手捂胸行禮:「如您所願,尊貴的海倫娜小姐。」說完便輕輕打瞭個響指。

  兇悍且狂暴的颶風毫無征兆地在蜜穴與後庭中刮起,它憤怒地嘶吼著,它癲狂地顫動著,它無情地蹂躪著,它肆意張狂地自立為王,它要主宰這個可憐女子的一切,它要奴役她。

  她發情瞭……

  情欲瞬間席卷瞭她身上每一寸媚肉,她的腦海中的諸多煩憂隨風暴來臨一掃而空,隻剩下對肉欲的眷戀,她一直恪守的淑女矜持分崩離析,對性事的渴求驅散瞭她僅有的理智,她想在生命最後的時光享受作為一個女人的快樂。

  她淫叫瞭……

  酣暢淋漓的絕頂快感譜寫成最美妙的樂章,少女的呻吟演奏著最動聽的音符,各種以往羞於啟齒的艷俗言語,從檀口中一一道出,愈發肆無忌憚,她從未涉足風月之地,此刻卻比妓院裡賣春的娼婦更像一個娼婦。

  她潮吹瞭……

  雙穴中肆虐的跳蛋淫具輕而易舉地掌控瞭她的下體,媚藥的侵蝕摧古拉朽般搗毀瞭她的心防,她胯下的每一條神經都承載著高潮的愉悅,如潮春水洶湧澎拜地自淫穴中激射而出,為幹爽的臥室帶來雨季的滋潤,兩腿內側川流不息,深紫網襪掛上晶瑩的珠簾,空氣中氤氳著淫穢的氣息。

  她凝望著鏡子中高潮迭起的少女,嘴角翹起迷人的弧度,淺淺笑道:「看,海倫娜,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她回想起第一次穿上這身裙裝自慰時擺出的羞人姿勢,再一次在鏡子前俯下身子,恬不知恥地頂起圓潤的小屁股,禮服裙擺滑落一側,濕漉漉的三角蕾絲佈片下隱隱律動,她在兩枚跳蛋的瘋狂顫動中一遍又一遍地攀上極樂之巔。忍受,又或者說享受著雙穴異物共振卷起的情欲風暴。

  她美得像一位行走在人間的女神,淫得像一條翹臀欲求歡的母狗……

  她卸下滿肩重負,她終於活得無拘無束,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叫海倫娜的女人。

  她從禮盒的底部,翻出一張撰寫著她名諱的魔法契約……

  每天的六點整,值日的女仆們都會準時將早點擺放在飯廳的餐桌上,從咖啡的溫度到餐具擺放的位置,數十年如一日,不曾有絲毫偏差,因為這棟宅子的主人叫卡爾,誰都知道,卡爾是個極守規矩的人,不然怎麼會在各方勢力錯綜復雜的神聖同盟中當上那評議會的議長?有一個這麼守規矩的主人,仆從們自然也不逾越。

  卡爾端起晨報,粗略看瞭一眼報上的頭條,優雅地喝下一小口咖啡,從溫度,到濃度。到那一又四分之三塊方糖,一切都與往日無異,向來挑剔的他滿意地點點頭,可面對熱氣騰騰的香烤培根蔬菜三文治,卻顯得有些犯愁。他終究是老瞭,胃口比不得從前。

  他拿起餐刀,將三文治切成小塊,草草吃瞭幾口,便吩咐侍女們將餐盤端瞭下去,面對著誠惶誠恐的年輕廚師們輕笑道:「不是你們做得不好,實在是最近政務繁忙,影響瞭食欲。」

  善待下人,也是他的規矩……

  一位女仆匆匆入內,稟報道:「老爺,佈萊頓大人到訪。」

  卡爾抽出素白餐巾擦瞭擦嘴,吩咐道:「讓他進來,你們暫且都先退下吧,沒我吩咐不要進來。」

  仆從們齊聲應是,一個接一個規規矩矩地退出門外,諾大一個房間,隻剩下晨報,咖啡,與遲暮的老人……

  一位面部輪廓棱角分明,神色堅毅的中年男子,身披軟甲,腰掛長劍,徑直跨入房內,也不問安,直接沉聲說道:「我沒聽說過海倫娜也在我們的計劃中!」

  卡爾挑瞭挑眉,隨即又垂下眼簾,嘆道:「老朋友,為什麼不坐下來慢慢說呢?」

  佈萊頓不置可否,拇指將鞘中長劍頂出寸許,餐桌兩側八張長椅應聲而碎,化為齏粉,【大劍師】一劍之威,兇悍至此。

  門外侍衛聽到動靜,慌忙入內問詢,卻隻見議長大人在主位上不急不慢地說道:「我不是說過,沒我吩咐不要進來?」

  侍衛們面面相覷,隻好悻悻然退出房外。

  卡爾:「氣消瞭些沒?我這套桌椅可不便宜,當初為瞭砍價費瞭老大的勁,還請那木匠喝瞭一頓酒才搬回來的。」

  佈萊頓冷聲道:「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卡爾:「老朋友,你心裡明白,海倫娜已經是一枚死棋,隻有這樣,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佈萊頓額上青筋驟現:「她是我的女兒,不是誰的棋子!」

  卡爾取下眼鏡擦瞭擦,說道:「你忍心看著她就這麼死去?」

  佈萊頓:「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卡爾抬頭,雙眼緊緊盯著佈萊頓說道:「你的這個女兒,曾經為自己選過哪怕一次嗎?」

  佈萊頓剛想辯解,張開嘴巴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隻好冷哼一聲,說道:「我不覺得那個人可以合作。」

  卡爾慢悠悠說道:「他足夠聰明,足夠冷酷,也足夠貪婪,最重要的是,他像他的父親一樣,足夠不擇手段。」

  佈萊頓:「就算能解除詛咒,從前那些落入彼得傢族手中的女人,最後都變成什麼樣子,你不清楚?」

  卡爾:「海倫娜可不是那些普通女子能比的,她和你一樣是聖級強者,她的潛力甚至遠在你之上,你應該相信她能辦到。」

  佈萊頓:「我從來就沒想過把海倫娜卷進這些波譎雲詭中!」

  卡爾:「我們都身不由己,難道不是麼?老朋友……」

  「爺爺,你在嗎?」門外一道稚音打斷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話,一個嬌俏的身影躲過侍衛與女仆的圍追堵截,如同一隻靈活的小貓般閃入房內,小跑著一頭紮進老者懷中,粉色輕紗裙擺揚起青春的幻想,粉雕玉琢的俏臉上寫滿瞭天真爛漫。

  卡爾向無奈的侍衛與女仆擺瞭擺手,佯怒道:「沒規沒矩的,爺爺我正和你佈萊頓叔叔商議要事呢,就知道進來搗蛋!」

  小女孩朝卡爾做瞭個可愛的鬼臉,又轉頭向佈萊頓甜甜笑道:「佈萊頓叔叔,你可要說句公道話,爺爺他明擺著欺負安妮!」

  佈萊頓的冷臉終於散去陰霾,笑道:「別聽你爺爺瞎扯,剛我們在商量什麼時候叫上幾個朋友去新開的酒館好好喝一頓呢。」

  卡爾的表情頓時十分精彩,心中緋腹道:還喝一頓呢,你剛連拔劍砍我的心思都有瞭吧?

  名叫安妮的小女孩立馬鼓起腮幫,雙手環胸,奶聲奶氣說道:「難怪爺爺你要躲著我,醫生明明都不讓你喝酒瞭,就你最不聽話!」

  卡爾連聲道:「好,好,不喝,不喝,爺爺全聽安妮的,這總該行瞭吧?」

  堂堂神聖聯盟評議會的議長大人,唯唯諾諾地讓一個小女孩數落著,讓本來準備興師問罪的佈萊頓也看得忍俊不禁……而且議長大人似乎還十分樂在其中?

  安妮:「爺爺,過幾天就是我的成人禮瞭,為什麼急著讓我到千年王國那邊度假呀?」

  卡爾:「你不是一直嚷著要看角鷹獸嗎?下個月就是精靈族的祈月節,那可是十年一度的盛會,可以讓你看個夠呢,要是錯過瞭,可就得再等十年瞭。」

  佈萊頓瞇瞭瞇眼,峨嵋高蹙。

  安妮嘟著嘴說:「好吧,我還想著在成年禮舞會上,跟誰跳第一支舞呢……」

  卡爾撫須而笑:「邀請我傢安妮小寶貝跳第一支舞,那群小子不得爭破頭去?到時候不會把舞池變成鬥技場吧?」

  安妮雙手叉腰嬌嗔道:「爺爺,你能不能正經點!」

  佈萊頓翻瞭個白眼,神聖同盟的名流裡就找不出比你爺爺更正經的人瞭……

  卡爾:「你就安心去度假,上回你不是看中瞭名淑服飾店限量發售的那套裙子嗎?我已經替你訂下,等你生日那天就能穿上瞭,我傢安妮一定會是最可愛的小淑女。」

  安妮笑逐顏開,在爺爺左右臉頰上各親瞭一口,拍手道:「爺爺真好,我真的好喜歡那套裙子的樣式。」

  卡爾無意中瞥見孫女玉頸上閃亮的墜飾,奇道:「這項鏈誰送給你的?怎麼爺爺以前沒見過?」

  安妮得意道:「是愛娜大人提前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呢,還囑托我一定要好好戴著。」

  卡爾點頭道:「那你可得好好看管,別弄丟瞭。」

  安妮笑著應瞭聲是,朝佈萊頓低頭屈膝,拎起裙鋸行瞭道別禮,便一蹦一跳哼著童謠,歡天喜地出門去瞭。長裙飛舞,驚鴻一瞥,袒露出兩截如美玉雕成的白皙小腿,盡情釋放著青春的馥鬱芬芳,那是屬於少女的花季。身子開始長開的小姑娘,已漸漸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美人瞭。

  隻是這朵成長在溫室中,備受呵護的小白花,此刻還無法理解,那層層壓在玻璃穹頂上的翻滾黑雲,將會如何褻瀆她的未來。那一張張猥瑣而惡心的醜陋面孔,將會成為她永恒的噩夢。

  落瓣花凋零,少女寄哀愁。

  佈萊頓:「要避得這麼遠?」

  卡爾:「也隻有精靈族的千年王國最安全瞭,恰巧我早年出使銀月城,跟那邊幾位長老交情還算不錯。」

  佈萊頓:「隨從都信得過?」

  卡爾:「都是我多年的老部下,忠誠度方面毋庸置疑,說起來,你不也故意給倫納德發瞭個四級任務?」

  佈萊頓:「是那小子碰巧接到而已。」

  卡爾:「噢,碰巧,贊美女神,為你們父子倆設計瞭這麼多機緣巧合,我知道你疏遠他是出於保護,如果我們這次成功扳倒瞭彼得傢族,你會正式和他相認嗎?」

  佈萊頓苦笑道:「如果他回來知道海倫娜的事,你覺得他會原諒我這個父親?」

  卡爾瞇眼道:「老夥計,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倫納德的母親到底是誰?」

  佈萊頓:「她死瞭。」

  卡爾:「你從來就不擅長說謊,特別是在我面前,我瞭解你,你從來就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什麼與妓女一夜風流生下一個兒子之類的,搪塞外人可以,就不必對我說瞭。」

  佈萊頓:「沒看出來你也會八卦。」

  卡爾:「我猜那個女人,至少是一位聖級強者?」

  佈萊頓:「不用猜瞭,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為我們出手的,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樣密切。」

  卡爾推瞭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說道:「可惜,如果我們這邊能多一位強者助陣,很多事情將會比現在有把握得多。」

  佈萊頓:「確定他們那兩個聖級供奉都不在皇都?那個老門房真的就是彼得傢族藏在暗處的聖級強者?」

  卡爾:「那兩位供奉眼下確實不在皇都,但除瞭明頓那隻老狐貍,沒人知道那個暗中庇護彼得傢族多年的強者是誰,隻是種種線索都指向那個老門房罷瞭。」

  佈萊頓:「也有可能是明頓故意放出來的煙霧。」

  卡爾:「誰知道呢?但以你的實力,即使對方是聖級中的至強者,攔下一陣,應該問題不大吧?」

  佈萊頓傲然道:「你以為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卡爾:「噢,你說的是那個每逢請客都要賒賬的佈萊頓?」

  佈萊頓咬牙道:「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點那麼貴的酒!五瓶威士忌喝掉瞭我半個月的薪水,你好意思提?」

  卡爾笑道:「別這麼小氣嘛,等這件事過去瞭,我請你喝個痛快!」

  佈萊頓:「那我們最好都要努力活著。」說完,便要轉身離去,一隻腳剛踏出門外,背後傳來一道蒼老的嘆息,悠久而痛惜。

  卡爾:「老夥計,我也是一個父親,至少曾經是……」

  佈萊頓停住腳步,猶豫片刻,終是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往宅邸大門走去,晨曦驅散濃霧,一縷光柱落在半新不舊的銀甲上,細微的裂痕顯出幾分殉難的悲壯。

  卡爾仰首緩緩靠在椅背上,空洞的雙眸落寞地註視著華麗的吊燈,腦海中回放著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看見唯一的兒子憤怒地倒在血泊中,匍匐前行,他站不起來,暴徒的利斧斬斷瞭他的雙腿。

  他看見賢惠的兒媳被暴徒們脫光瞭衣裳,捆綁著四肢,在丈夫面前被一遍又一遍地奸入三穴,強暴內射,生不如死。

  他看見彼得傢的護衛送來兒子夫婦的屍首,說來不及救下二人,還鄭重其事地勸慰自己節哀順變。

  他看見在莊嚴肅穆的葬禮上,孫女安妮往即將下葬的棺木上投下一朵悲傷的小白花。

  他看見那些無辜死去的亡靈,向他控訴著彼得傢族馨竹難書的罪行!

  老者閉上雙眸,額上犁出歲月的輒痕,仿佛那短短一瞬之間,又老去瞭許多年……

  是時候訂立新規矩瞭,議長大人喃喃細語……

  林蔭大道四十六號,即使以富人區的標準,這棟占地甚廣的私傢別墅,也絕對屬於最頂級的豪宅,因為這棟房子本身,就是一座極富傳奇色彩的古董。傳說彼得傢的先祖,跟當時神聖聯盟中三傢豪門對賭,贏下瞭這棟宅邸,成瞭彼得傢族歷代傢主的住所,至於那三傢豪門的姓氏,早就湮沒在歷史的長河裡,銷聲匿跡。

  明頓·彼得已經在這棟宅子裡住瞭三十年,他成為這棟宅子主人的時候,還不到二十五歲,他有七個兒子四個女兒,他的財富永遠揮霍不盡,他的床塌從來不缺美女,他的爪牙遍及聯盟,他的權柄無可撼動。

  按理說,人生走到這一步,應該沒什麼追求瞭,可他不滿足,遠遠不夠,因為他是彼得傢的傢主,他生來就是為瞭掠奪。

  年近六十的他,每天還能吃下整整兩斤牛肉,還能讓如狼似虎的熟女們瘋狂,還能不知疲倦地處理傢族事務,還能喝下五大杯麥酒而不醉,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老去。

  明頓今天很高興,因為他最寵幸的兒子為他帶來瞭一件價值連城的禮物,一件就連見慣瞭世面的他也覺得怦然心動的禮物。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叫海倫娜的女人,一個有著【荊棘玫瑰】稱號的聖級女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風姿綽約的大美人還是巴頓傢的長女,對,就是那個處處與他為敵的巴頓傢族,卡爾議長的馬前卒!有什麼能比玩弄仇敵的女兒更讓人興奮?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使瞭什麼手段,但魔法契約上的靈魂波動是騙不瞭人的,這位冷艷的女劍士確實已淪為瞭彼得傢族的性奴隸,盡管她琉璃一般的眼眸中還流露著高傲的倔強,可正因為這樣才有調教的樂趣,不是麼?

  如果海倫娜這樣的女人剛簽訂契約就順從得像條母犬,那才不正常吧?雖然此刻她被管傢牽扯著皮制項圈上的繩索,攀爬在地的慘淡模樣,已經很像母犬瞭。

  明頓饒有興致地蹲下身子,略為抬起海倫娜的下顎荷尖,仔細端詳起這位被軍中年輕一輩視為偶像的絕色佳人。簡簡單單的發飾,簡簡單單的淡妝,簡簡單單的小皮鞋,簡簡單單的紅棕相間吊帶碎花長裙,她就是如此簡單地隨意打扮著,卻仍然能教人從茫茫人海中一眼認出,就連明頓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佈萊頓生瞭個教人眼紅的好女兒,無論戰力,容姿,性格,才華均讓人挑不出瑕疵,如果她不是巴頓傢的長女,也許彼得傢族也會傾盡全力促成她與波頓的婚姻吧,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可惜這個女人已經淪為性奴瞭……

  秀眉如柳彎,眼眸似湖水,有一種女人無論如何墮落,身上總能散發出與生俱來的淡薄與高雅,從骨子裡散發著高貴的氣息,那是隻有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自信的女人,才會自然流露出的氣質。

  眼前的海倫娜似乎就是這麼一種女人,假以時日,隻怕比此刻後院中的那位,也不逞多讓吧……

  明頓伸手捻住海倫娜吊帶裙胸襟佈料,略為用力往下扯動,光明正大地偷窺片刻,笑容玩味,然後又將碎花裙擺撩起,二指並攏在少女那純白三角內褲的胯下位置,用力上下按擦,遞到鼻尖嗅瞭嗅,最後幹脆吐出舌頭舔弄,那審慎的表情活像奴隸市場上挑剔的買傢在鑒定臺上的貨物。

  前後走光的海倫娜隻覺得這個肆意輕薄自己的老頭兒惡心之極,偏偏這個褻玩自己的男人還是波頓的父親!

  明頓嗤笑道:「沒想到海倫娜小姐還是個處女呢,波頓居然能一直忍著沒要你身子?一點都不像我彼得傢的男人,話說回來,你衣櫥裡的內褲奶罩都是這種保守款式的?你這麼一個大美女就沒想過穿得性感些?」

  海倫娜:「我衣櫥裡掛著什麼好像跟你沒關系。」

  明頓:「以前當然沒關系,以後嘛,你就隻能穿我為你訂制的款式瞭。」

  海倫娜咬瞭咬牙,沒搭話,可是也沒有將那被撩到腰間的裙擺拉下,任由略顯孩子氣的棉質內褲持續走光,對於嘗試過那身禮服的她來說,這種程度的暴露,已經不算什麼瞭……

  況且她如今已經是個性奴隸瞭……

  明頓從管傢手中接過繩索,笑道:「走,帶你去見個人。」

  身為聖級強者的海倫娜,被彼得傢的傢主像遛狗般牽扯著攀爬前行,隨著大腿擺動而左右搖晃的小屁股,蕩漾著清純的色氣,林蔭大道四十六號的豪宅中,此刻就上演著如此荒誕的一幕……

  繁花錦簇的後花園中,海倫娜遠遠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挨在太陽傘下的長椅中,悠然品讀。

  那一身素凈的白裙,卻完全不講道理地掩蓋住滿園春色,那個不施粉黛的柔媚女子,卻在不經意間勝過世上姹紫嫣紅。

  她隻是認真地,專註地,安靜地捧著讀本,不喜不憂不哀不怒,她根本不需要做什麼,便美到瞭極致。

  海倫娜做夢都沒想到此時此刻,自己會在彼得傢族的豪宅中,看見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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