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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倒黴透瞭

第一章 倒黴透瞭

  艾絲已經不敢去看那發炮彈落下的情形,如果被那炮彈擊中的話,尼克必定粉身碎骨。

  而海倫與鮑威爾的目光卻是一直緊緊盯著那發朝尼克追去的炮彈。

  那名一級射手的眼睛更是睜得圓圓的,他確定,這一發炮彈就可以結束尼克這個無敵高手的生命,也就是說,讓艾裡森一次次敗北的這個獨行英雄,這一刻將死在他這個一級射手的炮擊之下!

  從此,他將會受到法拉裡的特別器重,不斷的加薪升職!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米的時候,尼克卻突然像是後面長瞭眼睛似的,發現瞭身後的炮彈,他非常詭異的在那枚炮彈靠近前,彈跳開。

  尼克的動作是那麼矯健,如猿猴般的跳出瞭十米外,更讓人驚奇的是,他的彈跳速度異常之快,竟然快過瞭身後的那枚炮彈!

  當那枚炮彈落地炸開的時候,尼克早已在十幾米外瞭。

  鮑威爾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瞭下來。

  「真可惜!」

  鮑威爾重重的吐出瞭一口氣。

  而那名一級射手則完全呆住瞭,愣愣的坐在那裡張大瞭嘴巴,因為那枚炮彈射出後,他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是否能夠命中目標。這名射手的感覺簡直如同已經到瞭嘴裡的一道美食,鬼使神差的又從嘴裡掉瞭出來!那種沮喪讓他倍受打擊,仿佛那發炮彈不是落在瞭尼克的身邊,而是落在瞭他的心裡。

  「他是怎麼躲開的?」

  那名射手側過頭來問鮑威爾。他並不服氣,他從來就沒有遇過這麼厲害的對手,竟然能夠如此巧妙的躲開他的炮彈。

  「我也沒有看清楚,八成是跳開的吧?太詭異瞭!」

  鮑威爾附和著說。

  其實這名射手是很有經驗的,他已經非常準確的計算出瞭尼克前進的路徑,如果尼克沒有跳開的話,那發炮彈一定會命中尼克。

  此時尼克依然在他的射程之內,而且還沒有什麼障礙物阻擋他的視線。這名射手非常利落的又裝好瞭第二枚炮彈。

  「艾絲,沒有打中!」

  海倫興奮得兩手松開瞭方向盤。

  其實那枚炮彈剛剛落地時,艾絲出於一種難以控制的關切,再次睜開瞭眼睛。

  她所看到的是,尼克被炮彈爆炸時的沖擊力掀翻瞭過去。

  裝甲車裡的射手不想放棄,也不服氣,於是他再次瞄準瞭尼克。

  這一次,鮑威爾不再為尼克擔心,因為他覺得剛才尼克能夠躲得開第一發,就一定能躲得開第二發。

  轟然一聲,又一發炮彈朝尼克飛瞭過來。

  尼克再一次上演瞭詭異的閃避技術,當那枚炮彈快要落到他的身前時,尼克的身子卻忽然向後彈瞭回來。當那枚炮彈炸開的時候,尼克已經躲到一塊大石頭的後面瞭。

  「媽的!真是見鬼瞭!」

  那名射手氣急敗壞的罵瞭起來。

  「狙擊手,幹掉他!」

  那名一級射手真的被激怒瞭,他直接命令另一輛車上的狙擊手從車裡站出來向尼克射擊。

  裝甲車打開,一名狙擊手從容的將一把自動狙擊步槍架到瞭車上。

  尼克的身影在瞄準鏡裡晃動起來。

  但不久他便看到尼克停止瞭跑動,將他的巴雷特從背上取瞭下來,架在那塊大石頭上。

  從車裡站出來的狙擊手將尼克的頭部鎖定在十字中心後,便迅速扣下瞭扳機。

  這種狙擊步槍的優點就是可以連發,在槍身抖動的剎那間,即使目標身體發生瞭位移也難以逃脫被爆頭的結局。

  但事情在尼克這邊總會變得那麼詭異。當那一串子彈射出之後,尼克卻突然身體下沉,將頭部掩在瞭那塊巨石的後面。

  子彈帶著尖嘯從尼克頭頂上掠過,同時還有一部分子彈打在瞭他前面的巨石上。

  尼克的頭再次冒瞭出來,他幾乎沒怎麼瞄準,在對方根本就沒意識到他要擊發的時候就扣動瞭扳機,巴雷特在山上「轟」的一聲,子彈就往那名狙擊手飛瞭過去。

  狙擊手還沒有意識到子彈飛來,他隻感覺到前額突然被一隻蒼蠅撲瞭一下似的,隨即就失去瞭知覺。他身子微微一晃,從裝甲車的天窗沉瞭下去,身體如一灘爛泥般倒進裝甲車裡的時候,整個腦袋已經去瞭大半,頂部全是紅白相間的東西,裝甲車的駕駛員頓時嚇得撤到瞭一邊。

  現在還有兩輛裝甲車正朝山頭開去,由於太急著出發,艾絲的車上並沒有那麼多的火箭彈,她無法對付那耀武揚威的裝甲,隻能任由他們向前撲去。

  裝甲車上的大炮一起朝尼克開火。

  「算瞭吧,不要再浪費炮彈瞭!」

  鮑威爾終於下達瞭停止射擊的命令。

  由於艾絲的盡力阻擋,那些越野車沒能全部順利的參與追擊,故鮑威爾以非常難以理解的速度換乘瞭另一輛裝甲車。

  然正當海倫開著車子準備前去接應尼克的時候,鮑威爾的裝甲車卻突然橫在瞭她的車子前面,鮑威爾打開天窗站瞭出來。

  「艾絲小姐……不,我應該稱你將軍吧?」

  鮑威爾從容的看著面前這個清秀的女孩,雖然她年紀不大,但鮑威爾是個從不以貌取人的傢夥,他已經從艾絲多次的表現中領教瞭她那不同凡響的身手,不然,這麼小的一個女孩怎麼可以在女王手下做到將軍的位置?

  「鮑威爾?怎麼會是你呀?」

  艾絲萬萬沒有想到鮑威爾會敢露面。

  「我是奉法拉裡先生之命阻擋企圖襲擊柯洛傢族的劫匪,沒想到你卻一路幫著他們?不然,我們早就把劫匪全部消滅瞭。」

  鮑威爾臉色不變,好像剛才經歷的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次簡單的旅行,現在隻是停車休息而已。

  「我還以為你們是傢族混戰呢,所以才插瞭進來,我可不是偏袒哪一方!」

  艾絲身為王室的將軍,在鮑威爾面前當然不能被抓到把柄。

  「原來是這樣呀,那是在下誤會將軍瞭。不過,剛才看到將軍一直朝揣……以為陛下要跟我們開戰瞭呢。看來法拉裡傢族戰車的徽章還是不夠明顯呀,回去我一定得跟法拉裡先生提個建議,把這些徽章都做成大號的才行,免得以後遇到瞭陛下的軍隊,又被誤會瞭,呵呵……」

  鮑威爾爽朗得笑瞭起來。但艾絲感覺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倒不必,我的視力還沒差到那個地步,隻是剛才看到你們以多欺少,太不公平,所以才插手想阻止你們,請老管傢務必諒解。」

  艾絲想用這樣的談話方式來拖延時間,好讓尼克有更大的機會從法拉裡集團的炮火下逃走。現在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傷也不得而知;別看她在這裡跟鮑威爾談笑自如,但內心可是異常的焦急。

  「呵呵,看來艾絲將軍還是一個喜歡打抱不平的人呀,敬佩敬佩!不過,你也太為那個小子擔心瞭,說實話,我同樣佩服那個剛剛從我的炮手的炮彈下逃走的那個小子,我的一級炮手都不能奈何得瞭他!為瞭不讓我的手下受到更大的損失,所以我已經下令停止追擊瞭。」

  鮑威爾說這話的目的,一方面是想讓艾絲放心,尼克根本就沒有事。另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他的手下感覺到,他下達停止射擊的命令並不是故意放過尼克,而是已經料定事情的結局而不讓自己的手下受傷。

  可以說,鮑威爾這句話絕對是一舉兩得。

  但艾絲卻絕對不會想到他的用心良苦。

  ……「哦?堂堂的法拉裡傢族,實力不會這麼脆弱吧?連一個小小的劫匪都打不到?」

  艾絲看到尼克已經遠去,才放下心來,說話的時候便少不瞭露出幾分得意神情。

  「呵呵,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們法拉裡傢族也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麼強大呀,現在能夠稱雄的,除瞭陛下,還能有誰?好比剛才逃掉的那個少年,或許他才是讓人頭痛的角色。你說是嗎,艾絲將軍?」

  鮑威爾臉上依然是那種鎮定自若的笑容。

  「他還不是被你們六大傢族的聯手給打敗瞭嗎?」

  艾絲揶揄的笑道,剛才還為尼克擔心著,現在卻又嘲笑起鮑威爾來瞭。

  「硬要說的話,這可不得不歸功於艾絲將軍的插手呀,如果不是將軍及時出現,也許在一個小時前就結束戰鬥瞭,你們說是吧?」

  鮑威爾把臉轉向瞭他的那些手下們,他說這話的用意就連艾絲也不能猜透,他是想讓這些人幫他證明,這一次讓尼克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絕不是他鮑威爾故意放走瞭尼克,更不是他鮑威爾無能,而是有王室的人從中阻撓的結果。他相信,就算是已經有瞭反心的法拉裡,現在也不敢因為這種事而直接把怒氣發泄到溫莎女王身上。

  「鮑威爾,你可真是抬舉我瞭,我隻不過是路過這裡,碰上瞭一場紛爭而已,更何況,你們六大傢族聯手起來對付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不覺得可恥嗎?就算我知道他是劫匪,我也會出手幫他一把的,我真是想不通瞭,難道法拉裡先生這樣做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嗎?」

  「艾絲將軍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剛才逃走的那人的底細吧?說來也夠巧的瞭,據說上次我們大少爺遇到這個人的時候,也是王室的人救瞭他,而且還用裝甲車的火炮轟擊瞭法拉裡城堡的大門,這事情艾絲將軍應該知道吧?」

  「大管傢的意思是不是說,女王陛下阻礙瞭法拉裡先生稱王稱霸的道路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可以捎話回去,讓女王陛下註意一下的。」

  艾絲不卑不亢的說道,這句話顯然讓鮑威爾頓時感覺到瞭壓力。

  「艾絲小姐千萬別這樣,如果讓陛下聽到瞭這話,那我鮑威爾還不得掉腦袋呀?看在老奴一向對陛下忠心的分上,還是饒瞭我吧。」

  鮑威爾並沒有真正驚慌,而是開著玩笑把話又圓瞭回去,「天色不早瞭,我們也得回去覆命瞭,艾絲小姐,要不要我親自護送您?」

  「那倒不必,隻是我這車子已經沒有瞭多少油,如果方便的話,就請幫這車子加點油吧,我會付費的。」

  「願意為艾絲小姐效勞,付費那是打老奴的臉瞭。」

  說完,他命令一個手下從一輛越野車裡抽出瞭一桶合成油,幫海倫的車子加瞭進去。艾絲道瞭聲謝後便與海倫離開瞭。她相信,有這段時間,尼克早該從那座山上逃走瞭。

  為瞭讓手下們知道他鮑威爾是真心捉拿尼克的,在艾絲與海倫的車子駛出瞭他的視野之後,他立刻吩咐手下們下瞭車子,徒步上山進行搜索。但就連手下們心裡都明白,到瞭這個時候,山上哪還會有尼克的影子呀!

  不過手下們還是非常認真地上瞭山。

  那座山的另一面樹木茂密,根本無法尋找。幾十個人在山頂上繞瞭半天後,一無所獲的回來瞭。

  至此,鮑威爾覺得圓滿完成瞭任務,盡管這次沒有搞定尼克,但他所率領的隊伍卻遭到瞭毀滅性的打擊,據鮑威爾估計,那三、四百人頂多隻剩下一百多人。這與艾裡森的幾次追殺相比,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戰績瞭。

  海倫往回開著車子的時候,已經不再快速趕路,她問艾絲:「我們要不要去山那邊看一看?或許還能碰到尼克。」

  艾絲拿望遠鏡朝山上望去,轉到山的這面,盡是茂密的樹木,想必上瞭山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獲的,如果尼克還活著的話,他就不會留在山上的。而且她也堅信尼克還活著,不然,鮑威爾派人上山時就能找到尼克的屍體瞭,不會讓她清楚看到鮑威爾的人空著手下瞭山。

  此時離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艾絲還是讓海倫開著車子圍著那座山轉瞭半個圈子,根據時間推算,如果尼克從山裡逃出來的話,這個時候在路上應該能夠發現尼克的蹤影。

  但艾絲與海倫一直待到瞭太陽下山,也沒有什麼收獲。

  「也許他早就離開這裡瞭,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海倫非常肯定的說,她一方面是在安慰自己,同時又是在安慰著艾絲,她能從艾絲的眼神裡感覺到她的擔心。

  不過這一次海倫算是真正見識瞭尼克的身手,先是他被那枚炮彈追擊時,那異常詭異的一跳,再來就是在山頂上用巴雷特對那個狙擊手的致命一擊,這些都是她前所未見的。就算是在她眼裡已經像神一樣的艾絲,都不曾展現過如此的身手。

  海倫曾在一次與野人族的戰鬥中,見過艾絲身形未動,隻是單臂一揮就用劍斬殺瞭六個野人族小頭目;之後海倫曾經在艾絲高興的時候問過她,那是跟誰學的,艾絲微帶著自豪的說:「我哥!」

  從那之後,海倫便對艾絲偶爾提起的這位「哥哥」有瞭神一般的敬仰。

  太陽沉下地平線後,把一片黑暗留給瞭這片大地。

  艾絲悵然若失的嘆瞭一口氣說:「走吧。」

  於是海倫發動瞭車子,慢慢的駛上瞭回基地的路。

  尼克射殺瞭那個企圖要他性命的狙擊手後,就迅速的撤到瞭山的另一面,那裡是茂密的樹林,可以掩蓋他的行蹤。他很清楚,隻有他安全撤退,艾絲才能脫身。

  他不想讓這個酷似自己妹妹的女孩遭受什麼折磨,她已經不隻一次救瞭他,現在安全的離開是他最好的選擇,所以,在成功的射殺瞭那個狂妄的狙擊手之後,尼克選擇瞭逃跑。

  當他潛入那片茂密的樹林後,裡面的黑暗讓他一下子?……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堅持戰鬥瞭一個多小時,而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他的身體沒有放松過一秒鐘;他棄車冒著槍林彈雨跑到山頂上時,兩條腿已經很不聽使喚瞭,尤其是下山的時候,他的兩條腿直打顫,時常一不小心踩到一塊石頭上,整個身子就滾瞭下去——好在他不是女孩子,經得起摔。

  當他滾到一個斜坡上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旁邊是一個懸崖。但望下去,下面卻是一塊非常平整的草地,綠草茵茵,很有讓人跳下去躺在草坪上的誘惑力。

  尼克實在不想一步一步的繞道走下去,於是他縱身跳瞭下去。

  但當他的雙腳剛剛觸到地面時,他就意識到出事瞭。

  腳下的那片草地並沒有讓他停下來,而是軟軟的沉瞭下去……

  尼克的反應速度是相當驚人的,在他意識到腳下懸空之後,他的兩條手臂立刻向兩邊展開,準備借臂力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然而,他的心頓時涼透瞭。

  由於他手臂的過分用力,雙臂所壓著的地方迅速塌陷瞭下去。

  更讓尼克絕望的是,沉陷的地面遠遠不隻他身體所占據的那塊地方,由於草皮的連鎖作用,周圍數十平方的地面一起沉瞭下去!

  剎那之間,尼克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下完瞭!

  由於重力加速度的關系,身子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不知道自己掉到瞭一個什麼樣的洞裡,如果這個洞夠深的話,他的小命就會在這裡結束瞭。

  為瞭不讓自己摔得很慘,至少死的時候能夠讓人找到,尼克一邊下沉,……隻手也不停的撲打以減緩下沉的速度。

  身體下沉的過程對於尼克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因為在沉到他的周圍就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瞭。

  這個洞到底有多深?洞裡會不會有什麼怪物?

  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自己英雄瞭這些年,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

  絕望令尼克求生的欲望在剎那間變得異常強烈。他的身子借著腳下的彈力,竟然一下子飄瞭起來,向一側飛瞭出去。

  由於拋物線的路線減緩瞭垂直下落的速度,尼克此時竟然感覺自己有瞭飛翔的能力——其實這隻是他的潛能突然爆發後的一種錯覺。

  更加奇怪的現象發生瞭,隨著身體的下落,洞裡的光線竟然越來越亮瞭。

  光亮可以驅散人心中的恐懼。

  當洞中的光線變亮之後,尼克心中的恐懼感迅速消失,他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

  他看到下面一個個白色的晶瑩突起物體,像女人的乳房一般高高的挺立著。

  尼克努力控制著下沉的速度,終於穩穩的停在瞭一個「乳房」上面。

  但那「乳房」竟然十分光滑,他的身體沒能站得住,從那尖尖的「乳房」頂部滑瞭下去,重重的摔到瞭地面上。

  尼克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似乎摔成瞭幾瓣,但還好他早有準備,緩沖做得不錯,隻是讓他的肌肉受瞭點委屈而已,同時他也聽到瞭洞裡「劈裡啪啦」的物體落地聲,那是隨著他一起下落的泥塊的聲音。

  隻是在這洞裡,即使是泥土落到地上發出的聲響也是那麼空靈,讓他感覺自己好似進入瞭一個異界之中。

  他還沒來得及去辨認周圍那一個個像乳房一樣的白色物體是什麼,就感覺到洞裡的空氣異常寒冷。

  不,僅僅用寒冷來形容實在不夠準確。

  如果用溫度計測量一下的話,一定會是零下一百度!

  完瞭,這回真的完瞭!他斷定,不需要五分鐘,他就會被凍成冰塊。

  但真正到瞭要死的時候,人總是真的不想死,他所牽掛的東西實在太多瞭。

  不,不能死,隻要能多活一分鐘,也要尋找活下去的希望!

  在這樣寒冷的環境裡,唯一可以保持體溫的方法就是運動。

  尼克放眼望去,這個洞並不像人類開鑿出來的,仿佛另一片天地般,非常開閱。

  他毅然決然的在洞裡奔跑瞭起來,這樣一來可以增加身體的熱量,二來或許可以尋找到出口。

  其實對於出口,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瞭,這個深洞裡面竟然結瞭這樣的冰塊,毫無疑問是不會有什麼出口的,而且這些冰還不知道是從什麼年代保存下來的。

  腳下非常滑,尼克每跑一步就會摔倒一次,但他馬上就爬起來接著跑,再摔倒,再爬起來。

  這樣幾個往復之後,他竟然感覺不到周圍的寒冷瞭。但尼克壓根就沒有想到,如果這樣跑下去,他的體能很快就會消耗殆盡,到瞭那時候,他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瞭,必將凍死在這裡。

  但奇異的事情,總會在那些生存欲望特別強烈的人身上發生。

  就在尼克爬起來又繼續朝前跑去的時候,他發現腳下的路面出現瞭與周圍不太相同的顏色。

  他還沒有看清楚,腳下就又是一滑,再度跌倒,同時他的身體由於慣性的關系,一下子滑出瞭老遠。

  整個地面都是冰,沒有一點摩擦系數,他想用手抓住什麼物體來停止動作都不可能。

  「撲通」一聲,尼克的心驟然緊張瞭起來,他意識到,自己掉到水裡瞭!

  看來自己不是被凍死,而是要被淹死瞭,他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會掉到水裡。

  但落水的一剎那,尼克卻忽然有瞭一種幸運降臨的喜悅。

  因為他並不覺得那水有多冰冷。

  尼克努力撲打著,以前所會的遊泳技術此時搗浼﹀叴濂嬪緱涓ゆ墜太緊張瞭,他一個勁的扒拉著,不想離開冰岸。

  但一分鐘之後,他就意識到這種方式是大錯特錯的,他穿著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讓身子變得越來越沉而且還纏在身上,這樣折騰下去非累死不可。

  尼克終於冷靜瞭下來,開始用比較放松的方式遊泳。為瞭減輕體力的消耗,尼克在水裡一邊遊著,一邊脫掉瞭衣服,然後又將衣服扔到瞭冰岸上。

  漸漸的,他感覺到水溫非但不低,似乎還有些像溫泉,尼克抬頭看去,看到水面上升騰著淡淡的霧氣——那是水溫與空氣溫度的落差所導致的結果,如果不是對這不知道有多深的水懷有一種恐懼心理的話,在這裡面遊泳還是相當不錯的。

  任何人對於不太瞭解的水域,都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恐懼心理。

  尼克也不例外。他在裡面遊著,總有一種感覺,仿佛水下正有一隻兇猛的怪物在慢慢向他遊來,準備襲擊他。此時他是光著身子的,要是有什麼怪物一口咬掉瞭小弟弟,那日後即使活下來,又怎麼去征服那些女人呢?

  所以,尼克一邊在水裡遊著,一邊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護住瞭他的胯下,慢慢的向冰岸靠近。因為他清楚,長時間待在水裡也不是個辦法。

  但他感覺到這水是流動的,而他遊動的方向卻正好與水流方向相反,所以費瞭好大的勁卻沒能夠靠岸。

  他不得不選擇往另一個方向遊去。

  在他的身體離冰岸不到一米遠的時候,那種喜悅與恐懼同時增強。他很擔心在上岸的剎那間,由於松開瞭護在胯下的手,而遭到水中怪物的襲擊。

  他的手終於抓到瞭冰岸。

  隻是他上岸的心情太過急切,導致用力太猛,再加上流水已經把冰岸溶化,沒能抓牢,身子一下子又落回水中。

  一切隻能重來。

  而就在他第二次抓住冰岸的時候,他卻突然感覺到一個滑滑的東西從他的兩腿之間「颼」的穿瞭過去!

  那感覺,讓本來濕透的汗毛頓時都豎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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