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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亂

第九章 亂

  凌晨三點多鐘,天色依舊漆黑。地上的積雪和路邊的街燈,將天幕映得微紅,無限延伸,悠遠深邃。

  程梅一手扶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神不寧,右手大拇指正輕輕地捏揉自己的右眼皮。她穿著那種淺褐色貼身的針織毛衣,本就不小的上圍在毛衣的勾勒下凹凸有型。下身是很普通的棉料喇叭褲,此刻她翹著二郎腿,微微抬起的右臀把褲子撐得略緊,恰到好處地展現出程梅飽滿的曲線。

  上身和下身分開琢磨,或許會浮想聯翩,但上下一結合,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傢庭婦女,不會讓人生出什麼其他的想法。

  程梅的丈夫劉暉剛從廁所出來,見妻子還在悲傷地靜坐,甩甩手上的水,在程梅身邊一坐,安慰道:「還是瞇一小會兒吧,今天得把哥和嫂子都接回來,我都幫你聯系好瞭,不然你今天撐不住。」

  「睡不著……」聲音暗啞,卻不失溫柔,軟糯糯的。程梅把手拿下來,一頭青絲簡單地攏在右肩,微白的嘴唇輕啟,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一夜之間,她憔悴瞭不少。眼睛還是充著血絲,眼圈有點發青,整張臉疲憊中透露著悲傷和擔憂。

  她沒化妝,很白,很好看,但不是那種驚艷類型的美人,就是那種大氣成熟長相,漂亮是漂亮的,但臉骨平寬扁大,就顯得鄉土氣。美中不足是鼻子有點鈍,鼻頭比較大,鼻翼也很厚實,所以有些角度看又有點憨……

  她就是那種淡雅和鄉土氣質之間反復橫跳的女人,往往讓人忽略姣好的容貌,而關註她那種賢良淑德的氣質——俗稱長瞭一張老婆臉。

  見程梅狀態不是很好,劉暉拉過程梅的手,溫柔地說:「小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已至此,節哀順變。現在主要的,是先把哥和嫂子的葬禮,還有墓地的事情辦妥瞭,你不能一直這樣,身體吃不消的。」

  程梅倒是越聽越皺眉,語氣不是很好地說:「好瞭好瞭,我知道瞭。」說完,開始揉自己的胃。

  劉暉倒是沒因程梅的態度而不滿,一見程梅這般,就趕緊起身去翻藥箱拿胃藥,藥箱裡有兩瓶西咪替丁片,他稍微分辨瞭一下,拿瞭瓶身處沒有黑色油墨的那瓶,然後倒出一粒,趕緊給程梅服下。

  這是程梅的老毛病瞭,所以傢裡一直都備著藥。至於為什麼要搞區分……那是劉暉自己的隱私瞭。

  劉暉是開書店的,也和朋友一起開店入股拿分紅,程梅是一所高中的美術老師,課少還很清閑,所以他們一傢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不說大富大貴,但也有點小錢,沒受什麼委屈。

  兩人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劉芯23歲,大學馬上畢業;小女兒劉蕊15歲,也快中考瞭。總的來說,他們一傢人過的比較幸福。

  幸福的人自然而然地年輕漂亮,程梅便是如此,今年五十歲的她,在常年保養和健康的心態加持下,看起來也就三十尾巴快四十,身材曼妙,而且不知怎麼地,她年輕時候長得並不驚艷,可以說是寡淡,現如今年紀越大,越有韻味。弄得劉暉年過五十依然對程梅性致勃勃,而程梅也是虎狼之年,二人便時不時地共赴巫山,春潮連連……總之就是十分和諧,非常舒服。

  到瞭他們這個歲數還能如此恩愛,也算是難得。然而男人嘛,總是覺得自己還不夠,而且劉暉確實不再年輕瞭,便開始偶爾找點藥吃,一來自己有信心,二來滿足自己老婆。他也怕藥吃多瞭對身體不好,也很小心,不過還是被妻子發現。程梅很在意丈夫,於是把發現的藥統統沒收,為此二人還展開一場偵查與反偵查的懸疑大戲……

  到最後他倒是想瞭一招以假亂真,把藥藏在胃藥瓶裡,再偷偷放一個不顯眼又不偏僻的地方。就算妻子發現瞭,傢裡胃藥那麼多,她也不能馬上就吃這瓶藥,到時候再轉移陣地,妻子再問就說誤扔瞭,基本沒什麼破綻。

  剛剛那瓶是他昨天就弄好的,還沒來得及藏,程梅傢那邊就發生如此噩耗。劉暉一想這幾天還會很忙,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辦正事要緊……話說回來他還挺感謝程萊這個侄子,居然有這種藥的門路,最開始還是他給自己買藥,但也不能老占別人便宜,於是他就和買藥的人加瞭聯系方式,自行購買,不再麻煩程萊。

  這次他買的是新藥,能激發情欲,男女皆可服用,前天他剛給程梅偷偷吃瞭一點點,當晚二人就幹柴烈火顛鸞倒鳳,仿佛回到年輕的狀態,自己非常受用。大侄子聽說也想買,劉暉二話不說直接送給程萊一大半,盡管自己是長輩,但也不能老占人傢的,這人情來往必須得辦得妥妥當當。

  當然他要是知道程萊用這個藥幹瞭什麼,他一定會對跟自己沒什麼代溝,什麼話題都可以聊的大侄兒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

  程梅吃完藥後又繼續揉著肚子,什麼藥吃完都得緩一會兒。而劉暉則把藥隨手一放,貼心地給妻子揉,見程梅表情好受瞭一點,便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出門去接因風雪延誤航班的大女兒。大女兒為瞭保研今年就沒回傢過年,在學校學習,還是程梅思女心切,大女兒才有臨時回去住幾天的想法……誰曾想也趕上瞭舅舅舅媽的噩耗。

  「你開車註意點兒。」程梅依然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知道,吃完藥你就稍微睡一會兒,我把芯兒接回來,你再聯系小萊,咱們一起去醫院。」語畢,劉暉就關門下樓瞭。

  程梅直直望向門口,心亂如麻。程萊曾經對自己透露過他的想法,想的是捉奸,而她卻覺得此計不妥,程萊是以一人之力對抗侄媳婦傢的勢力,無疑是以卵擊石,便勸阻程萊。不過此事程萊也就提過一次,然後就再沒提及討論過,而程梅也隻當是程萊鬱悶時發泄的胡話,並未當真。

  而今天她一聽程萊的描述,她就敏銳地捕捉到其話語裡的意思。她沒想到程萊居然真的敢這麼做,而且她更害怕自己哥哥和嫂子的死,是程萊所為。

  程萊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她以為自己很瞭解他,但是今天她才發現侄子突然變得陌生和可怕,尤其那句「不要問得那麼多」……她有種不祥的預感,程萊肯定會做出什麼事情。回到傢她又給程萊打電話,程萊倒是接聽瞭,並發誓自己沒有做瞭大逆不道的事,也不會幹傻事,她這才稍稍放心。

  放心歸放心,但這股心慌的勁兒還是過不去,她又重重地長嘆一聲,試圖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這時,小女兒臥室的門開瞭。

  「媽媽……」

  慵懶又嬌滴滴的聲音惹人憐愛,她穿著粉色棉睡衣,散著頭發,眼睛也紅彤彤的,看樣子也是沒怎麼睡好。她趿拉拖鞋坐到程梅身邊,輕輕靠在自己母親的肩膀,把頭發往旁邊一撥,露出姣美清雅的面容。她長得很像程梅,可以說劉暉的基因對小女兒的影響幾乎為零。

  「怎麼瞭蕊蕊?」

  「媽媽……我有點害怕。」劉蕊小嘴一扁,那小模樣甚是可憐。

  「害怕什麼呢?」程梅順勢摟住女兒,輕撫她柔順的青絲

  劉蕊先是沉默幾秒,然後才小聲說:「媽……你說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梅一聽就明白瞭,女兒是因哥嫂離世,開始思考死亡瞭。也是,自己父母離世的時候,孩子們都還小,沒什麼印象,如今到現在長大瞭,什麼都懂瞭,這是她第一次離死亡這個概念如此接近,難免不會胡思亂想。

  「蕊蕊,你得先明白一件事情,生老病死,是我們不可避免的。」程梅耐心地講解,劉蕊也眨巴大眼睛在認真地聽。

  「所以,你不要懼怕死亡,而是要想好你在有限的人生裡,怎麼有意義地活著,這樣等你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不會留有遺憾……」

  劉蕊默默地點點頭,但眼神裡一半清明一半迷茫,看來還是似懂非懂。

  就在程梅還想進一步解釋時,突然有人敲門。程梅一想,難道是丈夫落下東西瞭嗎?於是起身去門口,朝貓眼裡一看,是程萊。

  「小萊?怎麼這麼早就過來瞭?」程梅也沒多想,本來也是要過一會兒聯系侄子一起去醫院的,隻是他貪黑過來,稍微有點納悶。

  「去老丈人那兒說瞭一宿,也睡不著,就想先過來瞭。」程萊邊進屋邊揉揉胃,換完鞋把衣服一脫,裡面的黑色薄毛衣幹幹凈凈的。可是這一脫,程梅覺著,這衣服有點小還顯老,而且侄子從身邊經過,還有股很濃的鐵銹味。

  「蕊蕊……」

  「哥……」

  程萊伸手揉揉劉蕊的小腦袋,看著比自己小瞭19歲的小表妹,他的嘴角終於出現一絲笑意。劉蕊也甜甜一笑,輕輕搖搖小腦袋假裝不耐煩狀。程萊很寵她們姐妹倆,所以劉蕊自然比較喜歡和這個叔叔歲數的哥哥相處。

  程梅見侄子的精神狀態好瞭不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瞭,便對女兒說:「蕊蕊,繼續回去睡覺吧,還得起早呢。」

  「哦……」劉蕊乖巧地點頭,俏生生地回屋瞭。

  目送劉蕊回屋關門,程萊眼中的笑意突然黯淡瞭不少,他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姑姑……自己視為真正母親的人,表情復雜。既不解,又憤怒,既悲傷,又無助。他眉毛擰在一起,胃又在隱隱作痛。

  他自從跟父母住在一起,吃飯就被母親催促著快點兒吃,結果常年著急吃飯,吃出瞭胃病。

  程梅敏銳地察覺到程萊的眼神和表情,蛾眉微蹙,略遲疑地問:「怎麼瞭?和你嶽父怎麼談的?」

  程萊苦笑地說:「當然沒談攏,你也知道傢庭是考量幹部升遷的一個因素,我在他的麾下……他不可能答應我。」

  「那……你想怎麼辦?」程梅擔憂地問。

  程萊張開嘴剛想說什麼,看瞭一眼劉蕊的房間,隨後伸手招呼程梅,指著劉芯的臥室。程梅更是一頭霧水,有什麼話非得這麼避著人?

  程萊輕輕拉著程梅進劉芯的臥室,程梅雖然不解但也沒怎麼抗拒,跟著進屋瞭。程萊把門虛掩,開門見山,嚴肅地問程梅:「姑姑,你早就知道瞭吧。」

  程梅剛坐床上,聽到這話茫然無語,愣神瞭幾秒,然後滿是不解地問:「知道啥啊?」

  「哼……我爸和江詩彤。」

  「不是……你爸和她又有啥事瞭?」程梅擔憂地看著莫名其妙的程萊……這孩子不會受刺激瞭吧。

  「你還想瞞我?!」程萊見姑姑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再也控制不住滿腔的憤怒,怒聲質問。得虧房間隔音好,不然肯定吵醒劉蕊。

  「我瞞你啥瞭?!你這孩子咋瞭?!」程梅立馬站起身搭著程萊的胳膊,這一靠近,身上的鐵銹味和腥味直灌進一鼻子,程梅不免捂住口鼻問:「你這咋的瞭,身上咋有股銹味兒呢?」

  程萊微微嗅一嗅,無奈地嗤笑道:「還是洗不掉這味兒啊……」說完捂著肚子慢慢彎腰屈膝,他往後靠在墻上,咬牙切齒幾下又倒吸幾口冷氣,一臉受不住的痛苦狀。

  程梅見狀趕緊去客廳找胃藥,而程萊邊疼邊拿拳頭咣咣地捶墻,一下又一下,越來越用力。

  程萊緊瞭又崩,崩瞭又斷的神經一瞬間徹底泄下來瞭,可就算是這樣他的腦子還在快速思考著。看程梅的反應,根本不像是隱瞞和謊言被揭開的狀態……要麼是她演技太高,要麼就是她根本就沒做過這件事。

  到底是誰在騙我?!到底是誰在騙我?!是你江詩彤為瞭求死一心激我?!還是姑姑你也像我媽那樣為瞭所謂的傢,為我好而瞞我?!

  他太痛苦瞭,太累瞭,終於站不住,滑坐在地上。程萊垂著頭,默默抽噎著,而程梅一手端杯一手拿藥,進門看見程萊此番模樣,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門口的分層立櫃上,轉身就去拉程萊。

  「起來,別坐地上……孩子啊,你到底咋的瞭?」

  又拉又拽起不來,程梅隻好跪在程萊旁邊。程萊的身體隨著抽噎一顫一顫,程梅伸手捧住侄子的臉,輕輕一抬,發現他已淚流滿面,涕泗橫流。程梅也不顧衣服臟不臟瞭,把袖口往前一抻就去擦程萊滿是眼淚和鼻涕的臉。

  「姑……我問你個事,你千萬別騙我。」

  程萊腫著淚眼,啞著嗓子,委屈地向程梅詢問,可憐無助得讓人心疼的樣子讓程梅不禁心酸,也眼圈一紅,帶著哭腔應答道:「你問,你問。」

  程萊欲言又止,邊哭邊幹嘔,最後鼓足很大的勇氣,咽下一大口口水,弱弱地問:「咳咳……在我告訴你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和江詩彤……他倆有事兒?」

  「沒有……」程梅也默默流淚,毫不猶豫地搖頭回答道,「你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倆會幹出這種事。」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程萊笑瞭,聲音又小又虛,悲痛的淚水止不住地湧出來。程梅見侄子又在痛哭,她也跟著哭,伸出袖口去擦拭侄子的眼淚。

  「小萊啊,先把藥吃瞭啊,胃本來就疼,再這麼哭你挺不住。」

  娘倆哭瞭好一會兒,程梅總算是把藥給程萊喂瞭下去,又連哄帶勸地讓程萊起來坐在床上。這一通宣泄,程萊的情緒也平靜瞭不少,他也想明白江詩彤為什麼要騙他——求死。

  江詩彤這個女人盡管沒有原則和底線,和公公私通,可二人並無血緣關系,但和親父發生關系,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瞭。血親亂倫這種事在我國一旦發生並被知曉傳播,註定會遭受輿論謾罵唾棄。更何況程萊錄瞭像還公佈瞭她和程父的視頻,自己已經完全社會性死亡,這個時候,死是一種解脫。

  不過死也不是單純地去死,江詩彤要讓程萊殺死自己。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一旦程萊沾上人命,必定會觸犯法律,被判死刑……他毀瞭自己,那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往更黑暗的方面想……江詩彤是在故意挑撥程萊和程梅之間的關系,到時候程萊會不會對程梅做出什麼事?畢竟她知道程萊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這都是其次,程萊現在認知到自己出瞭問題……如果是江詩彤事件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江詩彤的鬼話,可現在呢?他開始不相信人瞭。程父和江詩彤私通這件事,已經影響到他的心理,盡管他和程父關系不是很好,但他在內心還是認同程父這個親人的身份。

  程萊是一個擰巴的人,他跟傢人關系不好卻又渴望傢人,失望之後卻又抱著那麼一絲希望,一直往復惡性循環,直到那最後一絲希望被無情的現實扯斷,直到他再不能輕易對他人敞開心扉,哪怕是對程梅也開始持懷疑態度。因為他害怕再受到這種傷害,所以江詩彤先前那句話才會令他有過激反應。

  隻能說,也是個可憐人。

  ……

  見程萊總算正常瞭,程梅那顆過山車的心總算平穩著陸瞭,長長嘆出好幾口氣,才平靜地問程萊到底發生什麼瞭。

  「我,我……」程萊徹底冷靜後,見姑姑疲憊卻又關切的神情,要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瞭。

  程梅見侄子欲言又止,便握住他的手,憤憤又堅決地說、「先把你父母下葬瞭再說,咱把證據都保存好瞭,直接上訴,我就不信他江博林還能管到法院。」

  吃下藥後不久,程萊覺得胃舒服瞭不少,現在聽到姑姑這句話,他全身上下都暖暖的,幸好,自己這邊還有姑姑,她不會騙他。同時又深深自責,鬼迷心竅之下著瞭江詩彤的道。

  本來殺完人的程萊多多少少還點愧疚感,想明白一切後,那點感覺蕩然無存,反倒很開心。不管怎麼說,這女人死自己手上,也算大仇得報瞭。但現在還有一個疑點,就是江詩彤她怎麼知道自己這個秘密的?

  自己16年來沒敢對任何人提起過,什麼日志,日記,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他不敢。說實話他沒什麼資格鄙視夏昌,自己幹的事比夏昌還惡劣。

  客廳裡,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振動,程梅走出房間,拿過來一看,是丈夫的電話。

  「喂?接到芯兒瞭,嗯,別著急,慢點開,正好小萊也過來瞭,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程萊的目光,此時不由自主地,穿過門口,望向背對著自己的程梅,飽滿又挺翹的臀部。看瞭兩秒鐘,他反應過來,使勁搖搖頭,對自己的行為又驚又疑!

  怎麼回事?這種時候我怎麼還有這種心思!現在全身怎麼那麼熱……一晚上三次我怎麼還能硬起來?!

  胯下疲憊的戰旗冉冉升起,渾身簡直像是在蒸籠裡又熱又悶,他真想脫掉衣服,把客廳裡的姑姑抱到臥室,把她扒個精光,好好地……

  程萊眸中炙熱,似能融瞭鋼鐵,鼻息像火車汽笛一般響亮,略有胡茬的下巴蠢蠢欲動!

  「嗯?小萊你怎麼瞭?」

  程梅接完電話回屋一看,大侄子剛剛還面色暗黃,一副疲憊狀,現在倒是面色潮紅,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自己好像已經變成瞭一絲不掛的小白羊,跟丈夫情動的時候一樣,甚至比他還激動狂熱!

  她渾身一哆嗦,心慌右眼跳,剛想抬腳往外走,坐在床邊的程萊突然一個豹躍,捕獵般撲向自己!

  客廳飯桌上那瓶被程梅打開的胃藥的瓶身處,粘著一塊不起眼的黑色油墨……

  ……

  一輛隱藏在黑夜中奔馳的黑色奧迪a8,撕碎瞭夜的寧靜。夏昌開著江父的車,不顧自己死活,瘋子似的在雪地裡把車開到快40邁。

  他額頭上的筋眼可見地突突地跳動,惶恐不安的眼神中還有深深的恨意,和一絲絲的飄忽。

  他趕緊晃晃頭保持清醒,騰出一隻手用力按著自己右大腿上經過簡單包紮下的傷口。他瞬間咬牙切齒,劇烈的疼痛令他面目扭曲,本能的閉眼還要強行睜開看路開車,似乎這樣能讓他一直保持清醒。

  媽的,程萊……程萊!

  夏昌在心裡怒吼著程萊的名字,他後悔又自責,怎麼能跟這個瘋子合作?!他在失去理智前,最後的記憶就是程萊給他下藥,他在舅媽的裸體瞬間淪陷。不知過瞭多久,他似乎恢復一點意識,他迷迷糊糊地摟著舅媽,心想她身上怎麼還有點涼啊,而且還黏糊糊的。

  等他徹底睜開眼睛,便徹底傻眼,一股冷氣從尾巴根竄到天靈蓋……自己身上沾滿瞭血,眼邊躺著三具屍體,已經開始發涼,而夏昌慌瞭好幾秒,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跟……

  惡心!十足的惡心!他猛地跪在地上把昨天的晚飯全嘔出來瞭,也難消心裡那股身體已臟的惡心!等他吐到胃裡空空昏昏沉沉,他忽忽悠悠地上樓去看那兩個孩子的情況。

  剛靠近二樓,就有一股刺鼻的氣味讓夏昌十分不舒服,倉皇一瞥,發現倒在門口那兩瓶程萊從超市帶回來的消毒液和漂白劑,空空如也。

  長時間的做愛讓夏昌體力不支,但他還是趕緊下樓用肥皂水打濕毛巾,包住口鼻系在腦後,義無反顧地沖回去,闖入房間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帶出來,跑到樓下,眼冒金星,但第一時間查看孩子們的情況。

  兩個孩子嘴邊都是白色和粉紅色泡沫狀的痰,身體冰冷,沒有呼吸。

  夏昌大口呼吸,看著已經死去的孩子,錯愕之中又生發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憤怒!孩子是無辜的啊!原來那個混蛋一開始就沒想讓孩子活著!

  他迅速冷靜下來,保護現場,現在他的首要目標就去警隊,申請逮捕令。這種情況已經很明顯瞭,程萊就是殺人者!他來不及清洗身上的血污精垢,邊穿衣服邊給局裡報警。

  但他還沒按下撥通,身體裡的藥力再次發作。夏昌可絕不能再讓自己失去理智,他找到江父傢的小水果刀,找準位置,一刀就插進去!劇痛讓他瞬間清醒!

  「……喂?夏隊。」

  「嘶……」

  「夏隊……什麼情況?」電話那邊的警員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咳……小王,徐郟市胥尼區江X長傢發生命案,快過來派人調查!另外,胥尼區XX局組織部科長程萊有重大嫌疑,馬上向局裡領導匯報!」

  ……

  夏昌知道這件事細查起來,他脫不瞭關系,但若出力把程萊抓到,自己也算是爭取個寬大處理,能少叛幾年……所以他不能一錯再錯瞭!就是因為自己的愚蠢,才害瞭舅媽一傢,無論出於良心還私心,他都過不去!

  程萊除瞭江傢沒有任何關系網,換句話說他的職位關系還沒到可以讓他跑路的程度。在遍地是監控的如今,跑也是插翅難逃。夏昌自己都能想明白的關鍵,程萊不傻,也肯定會想到,所以夏昌準備先從親戚入手。程梅不接電話,這讓夏昌覺得蹊蹺,就轉給劉暉打。

  ……

  「喂?哦,夏昌啊。」

  「叔,那什麼,程萊在你那兒嗎?」

  「啊,他在,有啥事兒嗎?」

  「啊哈,沒別的,程萊他手機關機,我就問問,嬸兒那電話也沒通,估計是靜音瞭吧。」

  「我沒在傢,現在在外面……對瞭,夏昌啊,叔麻煩你件事啊?」

  「啊?什麼事啊?」

  「你是不是在交警隊有人?他媽的一輛大吉普在這兒別我半天瞭,開個逼車晃晃悠悠的,是不是酒駕啊?等會我告訴你車牌號啊……」

  劉暉很生氣,本來接女兒回來好好的,他媽的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吉普,從路口跟他並道就開始別他。本著不開慪氣車的素質,他也不著急,雪天嘛慢點兒就慢點兒,但這逼車左右來回並線,敢情大馬路是他傢開的?劉暉看準時機直接超車,沒想到吉普跟狗屁膏藥似的,追上來又開始別他……

  「爸……你註意安全,別生氣。你還是把安全帶系上吧。」成熟的劉芯倒還是淡定一些,擔憂地叮囑老父親,不過坐在副駕駛的她透過前車窗看走S線的吉普,俏臉微寒,也是一副生氣的表情。

  劉暉正叼著根點著的煙,試圖冷靜冷靜,邊抽邊說:「大晚上除瞭前面這傻子誰開快車啊,沒事……他媽欺人太甚!這也就是雪天,你等著路上沒雪的,我讓他們連我車尾氣都看不著……小昌你聽著啊,車牌號是……」

  「嘭!」

  他還沒念出來,就聽一聲巨響!緊接著前方的吉普與路口突然沖出來的一輛奧迪A8側面相撞!奧迪A8速度很快,直接把吉普撞歪,而吉普速度也不低,打著滑直接斜著奔自己的車過來瞭!

  劉暉趕緊往右一撥,把方向盤打死,把自己這邊的位置迎著吉普,剎那間兩輛車毫無避免地相撞!

  「咣!」

  劉暉一頭栽在擋風玻璃上,直接失去知覺。

  奧迪A8前車蓋在冒煙,現代駕駛座的車門有些扭曲,吉普倒是沒什麼事兒。不一會兒,後座上晃晃悠悠下來一個人,下車就大著舌頭破口大罵:「媽瞭個逼的,會……會不會開且(車),遇到倆……沙逼……逼玩意,知不知道我交警隊有……有仁兒?!」

  說完掏出手機他給某人打電話:

  「昌哥!有倆傻逼!一個撞我……一個追我尾!你交警隊人呢?!快……快……臥槽怎麼都雜音呢?」

  他紅著張大臉,甩甩手機,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看A8,畢竟它撞得最狠。結果一看駕駛座裡的人,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瞬間睜大,直接醒酒!

  夏昌,也是頭磕在擋風玻璃上,流著血,當場昏迷……他也沒系安全帶。

  ……

  「啊!」

  劉芯猛地醒來,滿頭是汗,驚魂未定,氣喘籲籲。

  她做瞭個很真的噩夢……夢見爸爸出車禍瞭。等她清醒一點,一場虛驚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還好……隻是一場夢。」

  她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撓撓自己散亂的腦袋,打著哈欠下床,準備起夜噓噓,順便喝點水。她一開門,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聲音挺小,但在安靜的環境裡格外明顯,好像是從客廳裡傳過來的,又好像不是。

  劉蕊疑惑地皺著兩條濃黑細長的小眉毛,豎起小耳朵仔細尋找聲音的位置。

  「呃……嗯!呀!哦~」

  這聲音有點耳熟,劉蕊俏臉微紅的同時,滿腹狐疑。十五歲的她雖然對生死啊這種哲學問題有點懵懂,但對性知識可是什麼都懂瞭,所以她才奇怪,媽媽怎麼會和爸爸不合時宜地做羞羞的事情?而且哥哥呢?難道是走瞭嗎?

  而且這個聲音的位置……怎麼還是姐姐的房間?劉蕊悄悄摸過去,越靠近姐姐的房間,裡面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就越清晰。

  劉蕊呼吸急促地站在劉芯的門前,剛有規模的小胸脯一起一伏。門是虛掩著的,她躡手躡腳地把門推開一點點……這種事情她經常做,調皮搗蛋的她沒少看見父母的活春宮。可透過門的間隙看到裡面的場景後,劉蕊差點栽倒在地……

  姐姐臥室裡的床上,有兩個光溜溜的身影,他們背對自己,但姿勢非常怪異。一個背影雙腿站在床面上,另外一個背影卻是倒立著,屁股向上,雙腿向上岔開,高高地揚起。

  但更炸眼的場景,是兩個赤裸裸的大屁股!兩個屁股就像湖中倒影,一正一反,上黃下白,不斷的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響亮的撞擊聲!

  健壯的身影,熟悉的發型……是自己的表哥程萊。下面那個白色肉臀的左臀瓣上,有一個明顯又熟悉的紅色胎記——是媽媽。

  此時的程梅赤裸地躺在床上,腳腕被程萊握著,整個身體被倒著高高的抬起!她的脖子和腦袋危險地撅在床上,與身體折疊成瞭九十度,從劉蕊的角度看,程梅就像是在倒立,但十分危險,稍有不慎,頸椎和脊椎都會受損,直接癱瘓!

  震驚,疑惑,反差,崩塌……劉蕊用手捂住瞭自己的心口,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她用手扶住墻才能站穩。

  媽媽居然在和表哥……他們,他們不是親姑侄嗎?!對,這是夢,我還沒醒,我還沒醒……嘶!誒呦好疼啊!這,這不是夢!天啊!為什麼……我,我怎麼這麼奇怪?!

  小姑娘狠掐自己證明這是真實後,中邪般立住不動,面紅耳赤,渾身居然像有螞蟻不停爬,酥酥麻麻的。若是媽媽和外人出軌偷情,她絕對會進屋叱責阻止,可那個男人是表哥……小姑娘的世界觀第一次遭受瞭強大沖擊!她到底要不要進去?!

  她被程萊的身體擋住,看不到媽媽的臉,隻能看見她的一雙柔荑死死的揪著床單,叫喊一般的呻吟聲與以前偷聽過的聲音完全不同。而程萊正紮著馬步,腳下生根,不斷地從上往下,砸在程梅棉柔的屁股上!倆人的屁股中間連接著一根粗長的肉管子!

  劉蕊驚愕地張著小嘴,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根正在媽媽寸草不生、光潔無暇的紅嫩「壺嘴」裡進出拔插著的大傢夥。她跟母親洗過澡,知道媽媽那裡很奇特,幹幹凈凈的,不像自己那裡稀稀拉拉長著軟毛,但表哥那裡真的讓她大為震驚,就跟她偷看的小電影裡的男主角的尺寸差不多!而且就這姿勢,也比小電影裡刺激啊!

  「哦……姑姑,姑姑!我終於又進來瞭,我又得到你瞭……」隻會呼哧呼哧動作的程萊一說話,劉蕊立刻豎起耳朵集中註意力去聽。

  「啊啊,啊啊……」程梅用淒厲的尖叫回應著程萊猛烈的動作,兩個拳頭攥著床單一直緊緊的。小姑娘不敢相信平時溫柔恬靜,夜晚跟爸爸恩愛時咿咿呀呀的媽媽,現在居然如此……放蕩,如此陌生!

  小姑娘腦袋嗡嗡作響,傻傻地站在門外看著屋內的一切……甚至她又把門悄悄推開一點,好讓自己看的更清楚。表哥鼓鼓的蛋蛋此刻不斷地甩動,拍打著媽媽後面的粉色肉旋,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媽媽的菊門,居然也很漂亮。

  「咕嘰咕嘰……」

  表哥的大傢夥此時白膩膩的,像塗瞭層奶油,正在媽媽那那裡中間進進出出,兩片紅嫩的肉瓣正隨著大傢夥的拔出和插入,不斷的外翻和內陷。而媽媽被表哥那裡撐得緊密的小口口……不對,是大口口,不斷的流下白色奶油狀物。

  每次進入和抽離的時候,黏糊糊地粘在二人雙股和大腿內側,拉出一根根一片片的白色粘液絲線,活像自己旅遊看到過的澆糖人的場景!而白漿流到瞭那處粉色肉旋的時候,又被表哥甩動亂顫的蛋蛋……拍打擊碎!

  「啪啪啪啪……」

  肉體的撞擊聲十分響亮,表哥仿佛瘋瞭,呼哧呼哧不斷喘息著,他換瞭動作,不再是舉著媽媽的腳腕。雙手勾住媽媽的大腿,肩膀扛著她的小腿,雪白的臀部隨著雙腿開岔而裂開,兩個臀瓣猶如白桃子一般!而表哥胯部像上瞭發條似的,不斷地上下撞擊著大白桃子,霎時間,肉浪激蕩!而兩人連接處的奶油此刻不光流過菊門,甚至有一小部分已經淌到她同樣雪白的尾巴根上!

  「呼……呼……姑姑,你那裡好像還是那麼緊!這麼多年……呼,我從來都沒忘……」

  看背影他好像兇惡的壞人,非常粗暴地用他的大傢夥欺負媽媽嬌嫩的那裡。不斷從上往下,用力地拔出來,再用力地砸下去,而且速度和頻率還特快。媽媽則是失控瞭似的,大聲叫喊著,聽著很疼很疼……

  「我控制不住……反正這也是我……呼……最後一次瞭……你別怪我……怪就怪……我姑父吧。」

  聽著表哥的怪言怪語,還有媽媽越來越淒慘的喊叫,劉蕊才反應過來……這不會是強奸吧!是表哥在用強!劉蕊這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接闖門而入!

  「不行……不行!要斷瞭,要斷瞭!啊!」

  「媽媽!」

  而此時程梅突然瘋狂尖叫起來,聲音完全蓋過瞭女兒的呼喊!她勾著程萊肩膀的雙腿突然挺動瞭一下,而程萊卻猛地從姑姑身體裡退出,直接跪瞭下來,同時把程梅的上半身放在床上,把肩膀上的雙腿重新用手擎著,讓她雙腿大開,屁股依然懸在空中。

  程梅白膩的身子癲癇般瘋狂地痙攣著!被大棒子撐開無法閉合的穴口,頓時噴出一股清流……不,是一股股清流!不斷地噴水,成噴灑狀,就像噴泉似的!

  劉蕊瞠目結舌,一瞬間又說不出話來瞭!眼淚無聲無息地劃過臉上的紅霞。她才發現,媽媽不為人知的一面……浪蕩。

  程萊好像都沒察覺到身後劉蕊的存在,集中精神,死盯著自己姑姑潮吹的淫態,任由泉水噴射在自己的胯部。沒過幾秒,程梅的洞口不再噴水,他頂胯精準地讓龍頭卡住程梅濕漉漉的水簾洞口,隨後腰胯一沉。

  「噗……」 隨著像放屁一樣的聲音,程萊的大棒子粗長借助程梅膣腔內的潤滑,毫不費力,直接盡根沒入!

  「嗷~啊~~!」

  正抖著尿顫,還在潮浪之上尚未平復下來的程梅哪受過如此招數?扯喉再次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在程萊手裡的玉面腳腕一抖,嬌足瑩趾鉤子般繃出驚人的角度,修長的肉腿頓時繃直!

  劉蕊這次終於看到瞭母親的面容:一頭烏青長發在床上披散開來,臉上佈滿瞭汗液,被屋裡的燈光照得亮晶晶的。她飽滿的雙唇大大地張開,發出淒厲絕望的嘶吼,無神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眼角的淚痕上還掛著新的淚水……她似乎在看表哥?可又不像。

  她看不出媽媽的表情是歡愉還是痛苦,但她心裡突然針紮似的疼。

  程萊這回把姑姑的腿分成M型,放在自己胯部兩側,她的屁股終於壓在瞭床面上,腳也踩在床面上。而程梅的屁股下面,是一大塊濕潤的痕跡,似乎還在慢慢擴大、滲透著。

  而現在劉蕊的視角開闊瞭不少,看見程萊緩緩趴伏瞭下去,低頭親吻在瞭媽媽的嘴唇上。而媽媽跟剛才的表現截然不同,像個木頭沒有反應,任由表哥「滋滋」地親著,同時他的胯部又開始上下左右扭動瞭起來。

  「嗯……滋滋……恩……啵……滋滋……」

  程萊親得津津有味,屋裡都是口水聲,同時把雙臂挪動到瞭程梅雙腿的腿彎裡側,隨後使勁一撐,她渾圓白亮的臀瓣再次從床面上被抬起,二人的性器終於全部顯露瞭出來。

  小姑娘這時候才看得清楚,原來表哥那裡很粗,把媽媽的小口都被撐得鼓鼓的,而且表哥的黑毛已經被黏液粘在胯部上,反倒是媽媽那裡光禿禿亮瑩瑩的,黑白分明。

  程萊此刻又開始緩緩插動,劉蕊看見表哥的大傢夥在媽媽的洞洞裡緩慢地拔插,他一拔,媽媽通粉的花瓣就往外翻;他一插,外翻的嫩肉就又內凹回去,兩顆大卵還堵住媽媽粉紅的菊門肉旋,輕輕廝磨著……

  房間內淫糜的氣息愈發濃重,劉蕊突然有個荒謬的想法——自己出現在好像很多餘……但這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必須要阻止表哥對媽媽的奸淫!

  你……

  話由心發,劉蕊這個「你」字還沒說出口,隻聽程萊又加快動作,同時急促地說:「滋……姑,再給我生個孩子吧。」

  「嘭!」

  程梅無神的眼神,陡然瞪大,驚愕萬分!

  劉蕊也受不瞭這令人驚詫的信息,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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