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全部艦娘收入後宮之『皇傢』篇（一）
“請用茶，提督大人。”
昨夜的狂歡讓我一覺睡到中午，起床之後便接到瞭列克星敦的報告——經過瞭一晝夜的整頓，『亞特蘭蒂斯』艦隊已經進入瞭戰備狀態，艦船隨時可以利用『折越』功能將士兵投射到海面，對下面的怪物展開討伐戰。當然，關於今天早上在西餐廳裡發生的小摩擦她也沒有瞞著我，主動挑事的四位『白鷹』籍艦娘會在為期3天的禁閉結束後給我送來檢討書，並親自向赤城道歉，在處理上可以說是大義滅親滴水不漏，讓我完全挑不出什麼毛病。
列克星敦這般謹慎能幹，目前我最好還是先不要插手『亞特蘭蒂斯』艦隊的管理工作，而是和昨天一樣，先和這裡的其他派系頭目打好關系方為上策——正因如此，我在其餘艦娘忙於工作和訓練的時候來到『皇傢』艦隊的駐地，在這裡與威爾士親王喝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瞭。
“請，親王閣下。”
舉止得體的女仆為我和威爾士親王準備瞭茶水和甜點，為瞭表達我的友好和信任，我毫不懷疑的將茶杯舉起向身邊的獨眼貴族致敬，隨後更是先她一步將杯中濃鬱的紅茶一飲而盡，引得坐在我身邊的貴族連連拍手稱贊我的氣度：
“好氣魄！本王聽聞提督閣下昨夜在『重櫻』艦隊那邊似乎留下瞭不好的回憶，而今在本王的邀請下閣下居然還是銳氣不減隻身赴宴，光是這份勇氣就令在下深感欽佩。請容本王以茶代酒，再敬您一杯。”
“哈哈！真是慚愧，大傢都是一起戰鬥的同僚，親王閣下請我喝茶又有什麼不敢來的——至於重櫻那邊……我們之前確實有點小誤會，不過現在已經全部解開，明日與深海勢力首戰就由赤城帶她們做先鋒，看看諸位姐妹在水上有怎樣的表現。”
看來昨晚這個男人在『重櫻』那邊確實發生瞭什麼事情——威爾士親王一邊飲茶一邊暗自思索，並故意將目光放遠好像請我來真的隻是為瞭喝茶，完全不想提起正事。
為瞭將『皇傢』艦隊納入我的控制之下，我必須借助這個難得的機會主動出擊才行。
“我聽說，威爾士親王閣下麾下能人猛將如雲，艦隊恢宏不在當年帝國之下，不知可否願意……”
指揮官和士兵的關系需要長久的磨合，在戰場上不斷的鍛煉才能互相信任。就連玩個遊戲還有好感度一說，更別說眼前出現在我面前的並非電子數據，而是活生生的大姑娘瞭。對於我那沒有說全的詢問，威爾士親王似乎早有準備——他輕輕的將手中的精裝書本拾起來，隨意翻閱著上面的文字，看似對我的問題沒有明確表態，但實際上卻也是一種提示。
貴族的體面，使得他們從不會將自己的意圖表現的過於明顯——越是急迫，越是直白，便越顯得沒有涵養底氣不足，再上流社會的圈子裡難免會落入下風。
盡管我對這種拖沓墨跡的交流方式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說的是，目前我還沒有改變大環境的能力，就算要馴服『皇傢』艦隊為我所用，至少也要遵守她們的社交規則，也就是所謂的『禮儀風雅』，實在是令人頭疼。
“吉爾伽美什史詩……親王對文學和歷史的愛好讓我有些肅然起敬——這應該隻是您涉獵愛好中的一小部分吧？”
威爾士親王手中所持的讀本並不是出自某個文藝作傢手中的藝術品，而是一部年代無法考究，在近代通過考古的方式挖掘石板所翻譯出來的東西，或許將它定義為一本休閑讀物都很勉強——這位貴族身上確實向外散發著極高的涵養和道德水準，但可別因此就將其當做一個隻能誇誇其談的泛泛之輩，威爾士親王身上所蘊含的軍人風范已經和她自身的禮儀教養完美的融合，做到瞭收放自如，在不同人眼中看來便會有不同的感覺。
在女士的眼中，她是一位彬彬有禮的淑女紳士；在下屬眼中，她是一位充滿威儀行動果敢的王者；而在敵人眼中，她便是殺伐果決，不戰屈人的高級將領……至於我現在對她的看法，哪怕我在名譽上是他的直屬長官，也隻能將自己放在和她相同的地位，與之洽談的內容也更接近於『合作』而非『命令』，至少在調動部隊這種比較關鍵的事情上最好還是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同樣是一隻分艦隊的領導者，與赤城那個隻知道風花雪月的小婊子相比，威爾士親王身上的軍閥氣質實在是強的太多，顯然讓她歸心於我也會更加的費力。
“確實——提督閣下平日會讀書嗎？”
“略有涉獵，但實在不多。”
“您公務繁忙，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聽說貴國古時曾有賢君對下屬勸學的典故，是出自……”
“《資治通鑒》，孫權勸學。”
“哈哈！對，便是孫權勸學——提督閣下，您可不似口中所說那般，隻對經典略有涉獵啊？”
老實說，威爾士親王那種天生自帶的人上人氣質確實令我這個草根出身的老百姓有些反感——我們中國的史書和典故，難道你這個外國人還能比我更清楚不成？這份來自貴族傳承的狂妄未免有些太過瞭些吧？莫不是在她看來，我這個中國人還是其刻板印象中的東亞病夫嗎？
“書籍是人類傳承知識的最主要載體，所謂開卷有益，這點在任何國傢都一樣——據我所知歐洲歷史上以賢明偉大留名後世的君王都很喜歡讀書啊？亞歷山大大帝對『荷馬史詩』愛不釋手，拿破侖即便身處戰場也不忘閱讀《理想國》和《君主論》，至於凱撒大帝那種奠定瞭羅馬基礎的傳奇人物不但自身喜歡讀書，更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纂寫瞭兩部傳記……不過在下對歐洲史知之甚少，倒是未曾聽聞日不落帝國的歷代君主裡有哪位是書袋，實在是有些慚愧……”
比學識從來都不是我的強項，不過陰陽怪氣讓人破防我倒是十分擅長，可以在埋汰人的時候讓自己的舌頭動的像吮吸美女奶頭時一樣靈活。威爾士親王聽得我的嘲諷並沒有生氣，反而開懷大笑的合上瞭書本，拉著我在庭院中漫步，似乎想再另一方面找回些場子：
“在英國，推崇學術追求法制確實是近代才興起的風潮——過去大部分貴族還將書籍視為莎翁劇作那種茶餘飯後的談資，認為沉迷其中乃是玩物喪志，隻做涉獵不求甚解，估計正是因此才給閣下留下瞭些粗野鄙陋的印象吧……這點在本王的『皇傢』艦隊也有所保留，想要改善實在是有些困難啊。閣下請看，若要這些『騎士』放下手中的刀劍坐在一起讀書學習，領會各種奧妙，簡直比殺瞭她們還難受……”
比拼讀書學識落瞭下風，威爾士親王毫不遲疑的立即轉進，將我引到瞭一處競技場，感受此地震天的嘶吼和狂熱的氣氛——我很難將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稱作是『訓練』：沒有火炮射擊練習，沒有海上適應性練習，姑娘們雖然身著現代的軍裝制服，卻沒有任何人激活平時使用的『艦裝』，對戰的雙方各騎一匹戰馬再通道奔馳，並將手中的長槍指向對方的盾牌，借助戰馬前沖的慣性將對方掀翻，再野蠻落後的搏殺中保持著中世紀那古樸的美感風范，在觀賞性上倒是有著不俗的精彩程度。
『騎士決鬥』，想不到我在一個現代化，甚至未來化的幻想聯軍中還能看到這麼復古的比賽形式。
“駕！駕！”
金戈之聲不絕於耳，兩騎不斷的再各自的賽道擦身而過，數個回合未分勝負——周圍的看客們大多打扮的像是來赴宴的淑女，也有不少身著禮服，似乎是在等待上場的騎士，顯然這種集體活動並不是第一次舉行，也不是專門為瞭討好我而準備的表演，而是這裡的常規項目，甚至可以說就是『皇傢』艦隊女兵日常訓練的一部分也不為過。
我看著周圍眾多美艷女子和颯爽的騎士沉浸其中不禁有些撓頭，想不通這幫子傻妞究竟在搞什麼鬼，難道這種復古的騎士競技能對她們現在身為艦娘的日常任務和戰鬥有所幫助？
“鐺！鐺！”
“喝！！你輸瞭，前衛閣下。”
在我一晃神的功夫，場上勝負已分——身披紅紋銀甲的騎士將另一位金邊藍甲騎士的盾牌戳破，點到為止勒馬收手，再對手面前摘下自己的頭盔，露出瞭其本體精致颯爽的面容。她對戰敗者並無羞辱的意思，再將戰馬喝住停穩後邊第一時間下馬去檢查對方的傷勢，似乎作為一位戰士非常體恤自己的同伴。
“在下無事，納爾遜大人——您的騎術和槍法之精湛，依舊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最近你進步也不小啊，前衛閣下……繼續努力磨練自己吧，總有一天我們會再一次在戰場上建立不世的功名與傳說……”
再納爾遜將前衛扶起來的瞬間，看臺周圍的淑女們便對兩位英勇的女騎士爆發出瞭熱烈的掌聲，看的我若有所思，似乎對『皇傢』艦娘的脾氣秉性稍微有瞭些瞭解。
“如何？提督閣下……您對我的騎士們滿意嗎？”
威爾士用餘光打量我，眼中充滿瞭自豪和炫耀，顯然之前說的那些自嘲之語都是些客套話，其本人還是相當喜歡自己手下這些『復古派』的。
“且不說裝備如何，光是氣勢和個人素養，這些姑娘們確實是一流的士兵，親王閣下禦下有方，在下欽佩的很。”
“提督閣下須知，『皇傢』艦隊擁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傳承——貴族騎士或許依然過時，但追求榮耀的精神卻不會在任何時代褪色。您如果想讓我的騎士們臣服、認可，隻要願意騎上馬，在這裡和她們進行一場公平的較量，用實力正當的擊敗她們自然就不是什麼難事瞭。”
文鬥結束之後就要武鬥，威爾士親王對我這個指揮官的考驗一點也不含糊——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瞭這支艦隊曾經的提督，據說我的前任是個書生氣息很濃重的年輕人，他並沒有花費過多的代價強化鍛煉自己，想來如果考驗的標準相同應該是得不到威爾士親王的認可吧？
“您說之前的提督，啊……說起來，他確實是一位出色的紳士和戰術規劃傢，即便武德不夠充沛，在他手下當差也並不算對本王的辱沒——不過也僅限於此，直到最後發生悲劇本王也沒能看到他成長為一個令騎士們心甘情願臣服的帝王，著實是有些可惜。”
看來在『皇傢』艦娘的眼中，至少在威爾士親王看來上班打卡參加戰鬥和全身心的投入為君主侍奉並不是一回事。威爾士親王還在等待我的回復，但此時比起在這裡和這些女騎士們纏鬥，我倒是有瞭一個更好的主意。
“今日多謝親王閣下的招待，在下大開眼界，受益頗多……先告辭瞭。”
『皇傢』艦娘傾慕擁有貴族風范，學識淵博之人的同時，也會崇拜強大、英勇，如同從天而降的英雄一般的人物，再這個小小的決鬥場恐怕很難讓我在她們面前樹立起直接將她們芳心擊穿的形象——戰士發揮的舞臺終究隻有戰場，比起在這裡表演花拳繡腿讓她們心生一點點兒好感，果然我還是喜歡直接將最沖擊的東西拿出來震撼她們，讓她們在一瞬間被我折服，一勞永逸來的更痛快些。
眼下似乎就有一個機會，留給我的準備時間並不多，我可得抓緊些。
“綜上所述，明日『重櫻』艦隊率先出擊迎戰海怪，小黑屋的其他同僚與我一起出戰，抓住機會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給『觀眾』們看看。”
辭別瞭威爾士親王，在回到我自己的辦公室後我立即招來瞭管理層開始開會，商討明天準備出擊討伐深海怪物的具體計劃。這次與以往不同，將大海作為主要戰場光是地形就將我的仆從們刷掉瞭大半——我的原班人馬幾乎都沒有水戰適應性，不過具備飛翔能力的人倒是不少，想來在占據制空權方面我們能為艦隊提供不少幫助。
“少爺，您也打算出戰嗎？”
“嗯，不如說，我必須出戰，而且還不能縮在後陣，要沖鋒在最前線才行。”
“這怎麼可以！您是萬金之軀，若是有什麼閃失的話……”
毫無疑問，包括迪米烏哥斯在內，小黑屋的所有成員都不支持我莽撞行事，在有槍有炮的情況下為瞭討好『皇傢』艦隊玩什麼一騎當千。不過我並不是沒有準備才會這麼說的，現在的我確實並沒有飛行能力，不過小黑屋有萬能的魂能商店，有這個強大的武器裝備庫隻要有魂能我也不愁搞不到讓我在萬軍從中穿過而不傷身的頂級道具，強弱的改變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瞭。
“最近在魂能的投入上我大多用在瞭各位愛卿的身上，事到如今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次我想為自己花費些，填補一下自身實力的空缺，免得跟不上大傢的腳步。”
“這是理所當然的！您是我們的主人，我們所創造的一切都是供您享用的貢品……可即便如此，讓您隻身犯險果然還是……”
“別在意，迪米烏哥斯卿——隻要用上這個東西，我不敢說自己能有單獨殲滅深海怪物的能力，至少在它們中間來去自如……啊，呵呵……真是野蠻而又堅韌的生物……居然這麼快就要孵化瞭。”
說話間，我已經攤開瞭自己的手掌，給眾人看到瞭手上的一枚『蟲卵』——其他人並不太瞭解這東西究竟是何物，不過蟲王科塞特斯看到我打算用這麼危險的東西倒是心中大驚，連忙跪在地上向我覲諫勸阻道：
“少爺！萬萬不可！這『拉達姆蟲』乃是寄生人體奪取控制權的邪惡生物！盡管它確實可以為宿主提供強大的力量作為保護，但……”
“無妨，科塞特斯——對付別的東西我或許會更加小心謹慎一點，但對付蟲子……呵呵。”
托之前在精神世界裡得到間桐臟硯魔術傳承的福，我在蟲系魔法上已經有非常高的造詣，即便手中的幼蟲是幻想作品中能夠扭曲人性的邪物依然面無懼色——眾人看著我將蟲卵吞入口中，伴隨著溫水服下後許久沒有開口，誰都不敢大聲聲張，隻是默默的再次等待著結果。
“少爺……”
“我沒事——已經處理妥當瞭，無需擔心。”
當我再睜開眼時，寫輪眼的勾玉高速旋轉，再與我對視之人的腦海中映射出瞭我體內的真實狀況——『拉達姆蟲卵』被魔王之種俘獲吸收，變成瞭包裹在它最外面的一層甲殼，似乎已經完全無害化瞭，倒是讓大傢終於松瞭一口氣。
“我打算去試試這份新得到的力量——迪米烏哥斯，你來陪我一下。至於其他人……你們暫且聽從奧莉卡的調遣，我要在明天午時準時對深海勢力發動攻擊，屆時大傢再見吧。”
見到我平安無事，小黑屋的下仆們倒是松瞭口氣，不過他們隻見到瞭我將蟲卵吸收，卻並沒有感覺到我的身體有怎樣的變化，不免會對我花費瞭巨額代價購買的東西是否物有所值抱有質疑。
“少爺如果能順利駕馭『鐵加曼』系統的話……戰鬥力方面倒是不用擔心，絕對會是目前我方陣營的最強者。”
在我離開後，科塞特斯是唯一知道我吃下那枚蟲卵來歷的人，不免會被我的後宮們拉住問東問西，一向比起語言更善於行動的蟲王不免有些煩躁，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用盡量不下到別人的方式給她們講述瞭一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