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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四十五

  “靈夢,不要總是沒精打采地,看見你這樣,我也變得想休息瞭。”

  搜索開始至今最多一個小時,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不至於才這麼點體力。

  確實如凜所說,身邊走著一個眼睛半睜,毫無精神的同伴。慵懶的氣氛很容易傳染,就連隱藏在附近的伊芙也有點提不起勁。

  “很無聊啊……”

  “女孩子就應該逛街才對!難道你還有其他想做的事嗎?”

  “喝茶……”

  根本就是每天都在做的事,難道這就是小巫女的唯一興趣?說小巫女有點不太準確,因為三人正在進行的是名為‘索敵’的活動,穿著巫女裝實在太過顯眼。

  並不是怕被敵人發現,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敵人隱在暗處,光明正大的對決凜自信憑我方實力,即使依文派不上用場也穩操勝券。

  最大的問題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凜在學校是被某些男生奉為‘女神’般的存在,而靈夢也不會比她遜色,而且幼小身材的加持,對特定人群殺傷力成倍增加。兩位便裝美少女,就已經引得來往人群頻頻駐足,好在伊芙隱蔽瞭身形並暗中散出壓力。否則光是應付前來搭訕的人群就足以耗掉所有時間。

  “萊維有沒有認真在搜索呢,和夏娜一起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肯定沒有……”

  靈夢含糊不清地回答到底是針對哪個提問,或許二者都有。不愧是神職人員,在不長的時間裡靈夢已經看透瞭萊維的性格。懶散,這點和自己差不多。好色,算瞭,反正……“伊芙,你沒意見嗎?”

  “……沒有。”

  凜指的是安排萊維和夏娜一組這個決定。兩人都是萊維的MASTER,伊芙卻要和自己一起。不過看起來她好像並不在意,至少表面上如此。

  “唉……”

  凜已經開始後悔瞭。為什麼自己要和她們兩個一起,根本找不到話題。這種時候,應該和男朋友幸福地逛街購物才是符合少女身份的活動。

  “敵人……到底在哪裡……”

  環顧平靜祥和的街道,來這種地方探查敵情的決定。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搞錯瞭吧。漫無目的地徒步運動讓天才的魔術師大小姐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唉~”

  白井黑子站在門前嘆著氣。門後便是她所屬風紀委員第一七七支部的辦公室,也是她工作的地方。推開門,走進那個熟悉的房間。

  “初春,固法學姐又缺席瞭?”

  “嗯。”

  回答提問的少女,目光由始至終沒有離開眼前的電腦屏幕。不太寬敞但容納幾張辦公桌還算綽綽有餘的房間內,一目瞭然除瞭她和黑子再沒有其他人存在。

  所以,黑子的問題實際上是等同於打招呼似開場白而已。

  “有什麼事件發生嗎?”

  “暫時還沒有呢。”

  少女穿著黑色皮鞋的腳在地上輕輕使力,帶動座椅的轉軸轉動,變成面對著黑子的姿勢。頭上戴著突兀的花圈,要說裝飾顯得有點誇張,仔細觀察能夠發現那並非人類工業的產物,也沒有經過風幹處理的跡象。剛從枝條上摘下,還殘留著充沛的生命氣息,仿佛隻要施以養分就能繼續生長的奇怪感覺。黑子對此早已習慣。相比顯眼的花圈,少女的姿容就有點略微遜色。那張稚嫩的娃娃臉絕對稱得上可愛,可惜個性使然,令名叫‘初春飾利’的少女總讓人覺得存在感不足。

  按黑子的話說,男人都太過膚淺,溫柔細膩的人才能發掘初春的可愛。

  而這名有點怯懦,看起來膽小怕事的少女卻是黑子工作上的搭檔,值得信任的後援。

  “真是和平啊~搶劫銀行之類的事件在學園都市確實不算頻繁,但連欺負學生的流氓都突然變乖瞭。難怪連固法學姐都不怎麼來支部報道,估計是沒事可做吧。”

  “固法學姐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以前沒有事件她也會在支部呆到很晚呢。”

  經常外出執勤的黑子很少留守支部,負責後援的初春比她更瞭解固法學姐的習慣。責任心強又很照顧人的大姐姐,幾乎每天都是最後收拾完雜物才離開辦公室。有著這樣的表現,最近的幾次缺席就顯得格外異常。

  “難道……”

  黑子突然把臉湊到初春面前,表情充分詮釋何為女性特有的‘八卦’。

  “難道是約會?!”

  初春並非外表看上去那麼不諳世事。擅長使用電腦進行情報收集處理的她,上網是工作養成的愛好。那麼瀏覽到各種各樣奇怪的言論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瞭。

  看到黑子刺探隱私的惡劣微笑,她第一時間就想到瞭這個可能。

  “沒錯!”

  “不、不會吧……”

  才剛升上初中的少女,對曖昧的話題還保有原始的羞澀與本能地回避。

  “這才正常啊!畢竟是高中生,固法學姐也算得上美女。身材很好,戴著眼鏡像個高材生。巨乳加眼鏡屬性,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必殺啊!”

  “巨……巨……巨……”

  都怪黑子使用瞭過於刺激性的字眼。發育期的少女對胸部的大小憧憬程度某方面甚至超過瞭男生。低頭看看自己微微鼓起的上衣,腦中勾勒出固法學姐那誇張的弧線。初春白皙的臉蛋被自己的妄想染上俏麗的紅暈。

  “初春!重點搞錯瞭!”

  “哦、哦!”

  雙手抓著初春的肩膀左右搖晃,黑子將陷入呆滯的搭檔喚醒。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初春!調查所有監視器,看看能不能找到固法學姐!”

  “啊,是!”

  作為後援,根據指示調查需要的情報,是初春長期養成的習慣。聽到黑子命令般的話語,不假思索地將身體轉會面向電腦的姿勢。十指在鍵盤上飛速移動。

  這樣的場面黑子不是第一次看見。但那幾乎要超越人體極限的速度,仍讓她咋舌。自己這個測試程度僅有LEVEL ONE的搭檔,除瞭超強的黑客技巧,從未見過她使用本身具有的超能力。該不會這就才是她擁有的能力吧?趁著監視器畫面還未調出的空當,黑子無聊地做著猜想。

  “完成~等等……這樣做不太好吧?根本就是偷窺……”

  讓辦公室內所有顯示屏被路面監視器畫面填滿,大功告成的初春這才意識到自己等同於偷窺者的從犯。做錯事被老師抓到的委屈表情,對男性擁有莫大的殺傷力,可惜身為主犯的黑子毫無所覺。

  “這是後輩對前輩的關心,初春。不要弄錯概念,難道你不擔心固法學姐發生意外嗎!”

  混淆概念的到底是誰,想必沒人會認為是單純的初春。黑子發表完強詞奪理的言論,立刻盯著屏幕想要找出固法學姐的身影。可惜她隻是個將電腦當做娛樂工具的普通少女,滿屏的小窗口圖像隻看瞭一會就覺得頭暈眼花。

  “初春,還是你來。後果由我負責,趕快找到固法學姐!”

  被強行扳回到電腦桌前,初春無奈地執行命令。要說對學姐的戀愛對象不感興趣,當然沒有可能。但良好的教養讓她始終無法像黑子一樣徹底拋棄罪惡感來忠實女人的好奇天性。

  隨便找找就好,反正那麼多監視器,哪有那麼容易發現。初春一邊做著自我安慰,一邊消極地掃過屏幕。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恐怕世上真的存在所謂命運。註定的東西無法逃避,才將視線移向第二個監視窗口,赫然就是走在路上的固法學姐!

  “咦?不愧是初春,這麼快就找到瞭!”

  正猶豫著要不要裝作沒有看見,結果證明人類在命運之手面前時多麼的渺小。

  黑子無意識中跟隨初春的目光,恰好發現瞭目標。激動中沒想到初春有刻意隱瞞的苗頭,還在為搭檔的能力歡呼雀躍。此時的初春再做什麼也彌補不瞭出賣學姐的罪行,隻好在內心懺悔自己的過錯。

  “初春!學姐走出鏡頭范圍瞭!快點切換到下一個!”

  “哦……”

  事到如今,已經發現瞭學姐的行蹤,即使不配合,黑子也能夠完成簡單的操作。自暴自棄的初春隨手點著鼠標,讓固法學姐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屏幕上。

  全程直播般的鏡頭跟隨,所在的地點越來越偏離學園都市中心區域。難道怕被發現所以跑到偏僻的地方約會?自己果然做瞭壞事,初春沮喪地想著。

  “STRANGE!?”

  “嗯?”

  黑子嘴裡突然蹦出的名字,初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固法學姐要去的地方是STRANGE啊!那裡不是流氓混混的聚集地嗎?難道是要去尋仇?不行,學姐的能力不適合戰鬥,一個人實在太危險瞭!”

  “STRANGE?啊!難道是武裝無能力集團的……”

  “沒錯,那幫自稱‘SKILL OUT’組織,總是做著欺負低能力者的流氓,就聚集在那裡。”

  明明存在危害到學生安全的非法組織,卻一直沒有被取締。靠自己一個人也對付不瞭為數眾多的武鬥派流氓。固法美偉的行為,在黑子眼中無異飛蛾撲火。

  “初春,繼續監視情況!感覺事態無法控制就聯絡ANTI-SKILL”

  ANTI-SKILL是學園都市的武裝部隊,承擔著介乎警察與軍隊間的職責。身為風紀委員,將學園都市治安視為責任的黑子,並不喜歡這個總是插手事務的組織。主動叮囑初春,可見對將要面對的事情,就連自信的她也沒有萬全把握。

  “是!”

  工作狀態的初春一掃先前的唯唯諾諾,迅速地調出STRANGE相關信息,所屬區域的地圖,連手機也打開並找出ANTI-SKILL的聯絡號碼,以備第一時間求援。

  可靠的搭檔,黑子暗暗點瞭點頭。戴上風紀委員袖標,發動能力消失在辦公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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