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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二二

  「京城、繁華的伊始:大唐的京城如此繁華,夜色下用纖纖素手開啟這段禁忌。」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快到中午的時候,靜欣微信和我說,她已經確認可以周末和我一起去玩劇本殺。

  剛剛才吃瞭早餐的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簡直馬上跳瞭起來,在傢裡跳起瞭小蘋果。

  不過後來還接瞭一條信息:這次不可以再穿女裝。

  管她呢,我已經在她的內心埋下瞭種子,這個女裝的作用已經差不多消耗完畢,接下來就是看兩日一夜可不可以有進展啦。

  我整天都心癢難耐,好不容易終於等到晚上,靜欣回來的時候,我和她還算安靜地吃完晚飯,誰都沒有再提昨晚的事情。

  今天我隻是寫瞭一篇很普通的課外讀物讀後感,今天不想再生枝節,等到我們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還不到9 點鐘,我看瞭一下廣山市兩日一夜劇本店的營業時間,發現還有客服在線,便當著她的面開瞭免提打電話過去。

  對面的小姐姐聲音很甜美,接通後直接問道:「您好,我們這邊是廣山市大唐劇本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我在網上購買瞭1288元的雙人團購票,想這個周末去玩,還有位置嗎?」

  「先生您好,這邊還有位置哦,請問你們的預定手機是多少?是一男一女嗎?」

  「我們的預定手機……是一男一女,怎麼瞭,還不能兩男或者兩女?」

  「是這樣的,你們預定的是雙人團購特價票,如果兩男或者兩女就需要反串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特價票就需要一男一女,不過好像也沒什麼關系,便說道:「沒問題,就定瞭吧。」

  「好的先生,這邊為您登記瞭信息,您們預定瞭7 月31號到8 月1 號的兩日一夜周末場,需要本周六下午2 點前到場,屆時我們將會為您們進行換裝,換裝完畢後就可以正式沉浸到我們的大唐之中。劇本將會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12點鐘,本次活動包第一天晚飯和第二天的早餐午飯以及一晚住宿。」

  交代瞭註意事項後,我們很愉快地結束瞭談話,靜欣全程沒有出聲,隻是安靜地聽著我在預約,感嘆瞭一聲:「這個價格還算便宜呢。」

  確實1288不算貴,畢竟是雙人套餐,即使是原價1788雙人也不算太貴,要請這麼多演員飾演給我們這十來個玩傢看,如果兩天就做一場的話,十個玩傢才一萬不到的收入,疫情下誰都不容易。

  接下來這幾天都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我勤奮且低調地為瞭周末的來臨,心中其實也在想,假如什麼進步都沒用,單純玩個兩天的劇本殺那也是妙事,畢竟以前的我從來沒有時間也沒有人陪我去玩劇本殺,更何況是兩日一夜,這種場景的遊戲,我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去玩吧。

  想想就覺得自己悲哀,不過也是,桓究這個年齡段哪還有多少人有時間和心思去玩一個兩日一夜的劇本殺,有心思那些人大部分都要帶孩子啦,其實這麼一想靜欣也是一樣,如果不是我拉她進坑,她又怎麼可能會去這些地方玩呢?

  不知道密室她喜不喜歡?這個也是可以考慮的呀。

  無驚無險地來到周五晚上,我們在做好日常工作後同樣呆在沙發上,她用腳踢瞭一下我的大腿:「小馬,明天的行李你收拾好瞭嗎?」

  我伸瞭一個懶腰,活動一下頭部說道:「早就準備好啦,一個背包的事情,就一個晚上嘛,一條內褲一套衣服不就行瞭?」

  「你怎麼這麼毛躁,起碼睡衣和日常衣服都要有啊,多準備一份,如果那天下雨呢?」

  我立即趴過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媽媽,不要立flag啊!我看天氣預報天氣好著呢。」

  她拍開我的手掌,用關註未成年少年的眼神說道:「小孩子不懂,反正又不用你背著,媽媽開車去呢,多準備一套又怎麼樣啦,去旅遊呢,最重要的就是多做準備,當年媽媽我就是吃瞭這方面的虧。」

  「什麼虧?」我抓住瞭盲生的華點。

  「出去玩要帶傘。」靜欣不想說,我也沒必要問下去。

  「好,聽媽媽的!」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迎接周末的到來,第二天一早8 點鐘我便醒來,我條件反射般想去馬嫣然的房間找化妝品去玩劇本殺,才記起我已經和靜欣約定這次不準女裝過去。

  沒想到靜欣已經在煮面條早餐。

  「媽媽早安!」我很自然地坐在餐桌上,等待著她的愛心面條。

  「你這麼早起床幹什麼?一會兒2 點才到,我們12點半開始出發都不遲啊。」

  她將煮好的一碗火腿XO拌面放在我面前。

  「睡不著,太興奮瞭,一會兒就要去玩兩日一夜的劇本殺,還是古裝沉浸式的,我……」我雙手舉起揮舞,最重要的是可以和靜欣一起出去玩,這可是多年來第一次可以和她出去玩,當年可是棋差一招,畢業後本想鼓起勇氣和她表白,沒想到那天她和同學去找實習的朋友玩,沒多久後我就出省去公幹一個月,回來後已經聽說她拍拖瞭,從此便斷瞭這門心思。

  「既然醒瞭就先做作業,我去逛一下超市,一會兒出去吃飯就出發。」

  我頓時喪氣,怎麼還要做作業,靜欣貌似看出我的表情,說道:「你明天回來不用做,誰讓你今天這麼早起床,要是你10點鐘起床,我就不用你去做。」

  「那我現在吃瞭早餐睡回籠覺行不行?」

  「不行!我現在出去瞭,11點前回來,你起碼給我做一套數學題。」

  這倒是簡單,不過真不爽,簡直是自投羅網。

  我不用兩個小時就做好瞭一套數學題,這對我而言簡直是喝水那麼簡單,看著靜欣還沒回來,我便開始玩手機,這時候收到一條短信顯示:應該沒事瞭。

  我的心情更加愉悅,抿嘴笑著打完瞭一局農藥,這時候靜欣回來瞭,還不到10點半、她路過我房間的時候問道:「怎麼笑嘻嘻的在打遊戲,做好今天的量嗎?」

  我比瞭個OK的手勢出來:「沒問題,我搞定瞭。」

  「那我先去洗個澡,外面真熱,不知道一會兒還要穿漢服會不會熱死……」

  說完關上房門準備洗澡。

  我知道靜欣的時間應該是準備11點出發,然後吃飯出發,去到那邊剛好2 點前。

  果然如我所料,靜欣洗瞭半個鐘才搞定全套流程,她出房門的時候已經換上瞭運動裝,短袖T 恤加短褲,說道:「小馬收拾東西,出發吃飯瞭。」

  「拎包就走,我這套就可以。」我本身就穿著和靜欣相似的運動裝,直接背上書包就走出門口。

  靜欣和我去到商場吃一傢東南亞菜,她簡直是時間大師,捏好時間就是12點半吃飽出發。

  開著她的小C ,我們在1 點半多一點便來到廣山市的大唐劇本店,這門面就像一個驛站一般,我們停好車後便背著背包來到店內,這隻是入口招待處,一個穿著青色唐裝的小姐姐便問道:「請問兩位客官是來我們大唐劇本店體驗大唐風采嗎?」

  好傢夥,進入角色瞭,我正想回答,靜欣便施瞭一禮:「對的店傢,我們預定瞭今天到明天的店,請這位小姐姐幫我們查一下。」

  「好的,這邊為您查詢一下,請問您的手機……」

  我等著靜欣在交流的時候環視著這個門面,做得挺有意思,有點驛站的感覺,我看到其實這就是一個登記處,屏風後面應該就是真正的入口。

  「小馬,身份證。」正當我想一探究竟的時候,靜欣喊住瞭我。

  「我有身份證嗎?哦,好像有。」現在這時代,身份證幾乎都不用帶,再加上我才是一個14歲的少年,不帶身份證也是很正常的啊。

  沒想到客服小姐姐看瞭我的身份證後,神情有點微妙:「這個小哥哥才14歲?」

  「啊?14歲不可以玩的嗎?」靜欣這下子有點懵瞭,我也是有點錯愕,好像沒有寫不準未成年人參與啊?隻是寫建議14歲以上人士參加。

  「這倒不是,不過這小哥哥看上去像是大學生,姐姐你也像是畢業沒多久的人,我……不好意思。」小姐姐直接向我們道歉。

  難道她的想法是以為我們是情侶?

  「那個你們的關系是……」她拿著身份證有點猶豫地問道,答案顯而易見,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如此尷尬。

  「我是他媽媽啊,怎麼瞭?不可以母子同行嗎?」靜欣皺著眉頭,神色似乎有點冰冷。

  客服小姐姐看得出靜欣的不滿,連忙說道:「不是這樣的,隻是您們定的是雙人套餐裡面的特價套餐,我們提供的是雙人大床房。」

  「怎麼你們沒有說?早幾天我們打電話的時候也不提示一下?」靜欣拿回兩人的身份證,並沒有對此有所抗拒。

  「這位客官,我們這邊有寫著雙人大床房的,如果是兩個單人間的話我們的這個是1388的價格。」

  「還能換嗎?」靜欣拿出手機翻查團購的內容,發現確實看漏瞭雙人大床房,於是問道。

  不要!我就想一間房,可是現在被小姐姐知道瞭關系後,我再強烈要求一間房間,就顯得很惹人註目。

  「不好意思,我們的客房已經全部訂滿瞭呢,請問兩位客官可以接受嗎?」

  她撲閃著兩個大大的眼睛,畢竟如果少瞭兩個玩傢,可能就要有人補上去充當玩傢而且少賺一千多的小錢。

  「我不想白來一趟……」我低著頭呢喃瞭一句。

  靜欣點著頭說道:「沒關系,這還是個孩子,一起睡也沒啥。」

  客服小姐姐馬上笑容滿臉地說道:「那好,小妹這邊就位兩位客人辦理入住,請問您們之前有玩過劇本殺嗎?」

  「我們玩過,但是這種一日兩夜的沒有體驗過。」我對小姐姐說道,「別看我年齡,我可是情感哭斷腸、恐怖尖椒雞、硬核名偵探、陣營墻頭草、歡樂喜之郎。」

  「那小哥哥好好體驗一下我們的劇本哦,我先帶你們去換裝,再帶你們上去放行李。」

  小姐姐帶著我們穿過屏風,屏風後面就是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這是一個影視基地的翻修小鎮,小姐姐帶著我們往驛站右邊的方向走去,走瞭大概三百米,那是一間佈匹店,佈匹店老板立即迎上前來說道:「兩位貴人,來來,看看我們上好的佈匹,我們後面有很多服飾可以挑選的哦。」

  客服小姐姐說道:「兩位客官,我這邊就先帶您們到這裡瞭,接下來將會有其他人為您們服務。」

  靜欣點點頭後,我們便被佈匹老板帶到店裡,裡面分開男女兩邊,靜欣說道:「你把衣服裝到背包裡面,一會出來記得要等我。」

  我點點頭後她便進入瞭女化妝間,我向男化妝間裡面走去。

  我的老天!裡面居然有12個人在化妝,這是演唱會後臺嗎?怎麼這麼多人?

  這時候一名穿著粗佈的男子說道:「客官您好,您是我們天字客房的客人,請在這邊挑選你喜歡的服飾。」

  我看著在我面前琳瑯滿目的衣服,一時之間竟無法抉擇:「這個選擇有沒有限制,或者說會不會就是角色?」

  「您見到的都是能選擇的,剛才另外一邊進去的女客官是和您一起來的吧?

  你們是雙人大床房,裡面都會有線索的,所以你們的角色已經決定瞭。」

  我皺著眉頭問道:「選角色不用詢問的嗎?怎麼就直接安排瞭呢?」

  「是這樣的,我們10名玩傢,是按照4間單人房,2間雙人雙床房和1間雙人大床房那樣分配的,如果你們是買的888 單人票或者1588的雙人套餐就能選單人房間,1188的雙人套餐選雙人雙床房,因為你們的是雙人大床房,所以角色其實已經決定瞭。」

  難怪小姐姐知道我們是母子後的神情後有點微妙,難道這個角色關系是夫妻?

  因吹斯汀。

  「可是我沒見到有1188的套餐啊?我隻見到888、1288和1588的價格?」

  「因為我們1188的套餐比較火熱,已經很早便售罄,排期到九月底,暫時在我們的官方小程序才能預約到,團購下架瞭,恰好小哥你們預定的今天,有情侶早三四天退訂,你們沒過多久就打電話過來,所以才能預約上的,按照我們現在的排期,周末場都是火爆的,要排到8月底才有。」

  那真是天助我也,這麼巧合的事情都被我碰上瞭,我按耐住內心的激動,認真地觀察裡面的服飾,看上去每一件都充滿土豪的氣息,簡稱達官貴人。

  我挑選瞭一件緋紅色的圓領袍,那小哥立即將其他配件都一並給予我,包括腰帶、靴子、一頂帽子以及一個似乎是掛在腰間的袋子。

  「這些物品請客官您進去更衣室更換,到時候我為您稍作化妝。」小哥指引瞭我去更衣室後便又去忙其他瞭。

  現在七月底,穿兩件衣服實在很熱,不過幸好這些服裝不是很精致的那種專業戲服,還比較透氣,我套上衣服後穿鞋、戴帽和掛腰帶一氣呵成,這個袋子不是很大,但放上手機綽綽有餘。

  不到五分鐘我換好衣服後小哥也恰恰引瞭一名客人出去,見我出來說道:「客官我幫您整理一下,您先坐著。」

  我坐在理發椅上閉眼讓他化妝,他大概就是塗瞭一些粉底和簡單修整一下便完成瞭。

  我提著背包和鞋子,小哥引導我去外面的休息區先坐著,我出去後見到有4個男的坐在那邊,一名俠客、一名將軍、一名書生和一名道士。

  我坐下去和他們打招呼,俠客男說道:「小哥是和我們一場的嗎?」

  「我聽說坐在這裡的都是同一場的,你們是單獨來拼場的嗎?」道士男問道。

  「我和我女朋友一起來的,女的化妝比我們要復雜多瞭,看樣子我覺得我們要再等半個小時。」書生男說道。

  「這個本6 男4 女,那就是說還有個男的囉?」我環視一周,開始不咸不淡地說道。

  將軍男對著俠客男說道:「這個本是不是有兩個沒有CP?會不會就是我們?」

  「我覺得這位大臣小哥肯定不缺CP,書生男本來就有CP,對瞭,你們誰定的雙人房,雙人房是鐵CP. 」俠客男指著我和書生男說道,言末發現瞭問題的所在。

  「我是定的雙人房。」我點點頭,同意瞭俠客男的問題。

  「麻蛋瞭!」將軍男頓時垂著桌子失望道。

  「怎麼瞭?」俠客男不明所以,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痛惜什麼。

  「我和道士男以及俠客男是一起來的,你們兩個又是一起來的,那就已經七個人瞭,剩下一個男的很大幾率也是和女朋友一起來的,那就是隻有一個女的是自己來玩,我拘束。」將軍男搖頭說道,「不過也沒關系,就是玩而已,我這裝扮一看就是將軍瞭,殺伐果斷,談情說愛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你這麼說我還斷情絕欲求仙問道,那麼就隻有俠客男有她的江湖紅顏。」

  道士男說道。

  「你們傻瞭吧?我們3 間單人房,一場就4 間單人房,雙人房都是帶傢屬,最多就一個女的住單人房,就這麼鐵CP?我懷疑還是3 男搶1 女的劇情。」不知道俠客男到底說的是將軍男還是道士男。

  好傢夥,大傢都不是來走過場的,就看在場角色便已經開始推理,而且這個推理有根有據,不得不讓人信服,反正這些沉浸劇本,我相信不會太難,畢竟要面對的觀眾可不是我們這批硬核玩傢。

  我們閑聊之中,有三名小姐姐化好妝進來瞭,將軍男三人羨慕地看著我和書生男,可是我看到書生男也是一臉懵逼,難道面前的三名都不是我們認識的女子。

  他們中一名像千金大小姐,一名像是江湖兒女,最後一名像是商人。

  商人女先開口說話:「大傢好,我們三個一起過來的,看樣子你們就是和我們一起玩劇本的是吧?」

  俠客男瞬間反應過來:「那麼說你們中有一名是反串的囉?」

  江湖女找到座位坐上去,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我們穿的都不是男裝啊?」

  「這名大臣小哥和書生小哥是帶著CP來的雙人房,我們三個是一起來的單人房,按照我們劇本六男四女的配置,我之前問過客服小姐姐,通常是四間單人房和三間雙人房這樣安排的,這麼一來剩下的三名就是你們啦,是這名商人小姐姐吧?」俠客男分析道。

  「看來這個本我們要發揮真實實力瞭,姐妹們。」千金女掃視著我們,說道:「按照這麼說,現在還剩下這名大臣小哥和書生小哥的CP還沒出來?」

  眾人點頭稱是,在我們吃著桌面小吃的時候,最後兩名角色出場瞭。

  書生男的CP化的妝十分妖艷,穿的衣服相對比其他人要暴露一點,但是古裝能暴露到哪裡去,即使是唐裝,也是擠出雪白的乳肉,當然這已經令我們在場的男人都為止一嘆,幸好書生小哥也不在意,就招呼她過去坐在旁邊。

  靜欣則是最後一名登場,她穿著淡紅色的半透明輕紗廣袖長衫,內裡是一件深紅色的抹胸長裙,看上去她的配飾比在座的各位都要雍容華貴,她做瞭一個盤發,頭發上插入八根金簪,妝容精致卻不濃厚,淡紅色的嘴唇配上淺淡的腮紅,額頭中央還貼著一朵紅色的花鈿,整個妝容看上去倒不像成熟的貴婦,僅僅是比在座的各位要穩重一點的剛畢業不久的社畜罷瞭。

  我拍著椅子讓靜欣坐在我旁邊,剛好書生和她的CP也坐在我的對面,這時候一名麻衣小二進來說道:「各位客官下午好,我是今天的小二,現在先讓我帶領各位客官去客棧放下行李,之後我們的大唐風采將會呈現在各位面前。」

  小二帶領著我們走出佈匹店,往深處再走瞭300 米左右拐角便到瞭有間客棧,名字就叫有間客棧,從外面看這間客棧也應該極具規模。

  我們10人魚貫而入後,發現這客棧大堂有著八張大桌子,還有四個別致的包間,盡頭的的樓梯直接能上到二樓,房間呈回形分佈,一眼看去應該有三十多間房間,大堂已經有兩兩三三的人穿著服裝在收拾,小二引領我們走上二樓,等到小二依次將所有人都請入房間後,我們的房間就在最盡頭的一間。

  靜欣忍不住問小二:「這不是挺多房間的嗎?都滿瞭?」

  小姐姐回復道:「是這樣的,我們店設計是可以同時開4 場劇本,4 組的劇本都略有相似但是關鍵線索會獨立不重復,你們10位玩傢一組,會根據服飾和手持物的不同區分組別,我們的角色都會看著4 組玩傢拿道具的,不過我們這邊會有很多娛樂活動環節,那些是可以大傢一起參與的,更加具體的規矩,到時候主持人會和你們解釋的啦,好瞭,這間天字一號房就是兩位客官的,一會兒申時整,也就是三點鐘,請準時在樓下的天香閣集合。」

  「好的謝謝您,我們收拾一下就出發。」靜欣施瞭一禮,拉著我走進房間。

  「三點鐘就要開始瞭,媽媽你激動嗎?」一進門口,看到左邊有椅子,我放下我的背包和一直提著的鞋子,坐在古式的木椅上,伸開手腳放松道。

  坐下後我才認真留意房間內的一切,我們的房間是在進客棧後二樓左轉後方最後一間,已經是臨街房間,臨街方向有兩個窗戶,現在都是處於半掩狀態,我坐著的是進門左邊的實木椅子,身旁還有一張高腳茶幾和另外一張椅子,對面還有一排書櫃,在這個佈局中間放著一張長桌,長桌前還有一張太師椅,太師椅朝向街道。

  「怎麼這樣?」靜欣的疑問讓我站起身來看她,我們的房間左邊是剛才我所見到的這個空間,但是房門右邊是半面墻壁,另外半面是一個木質軌道屏風,剛才一進來的時候靜欣就打開這道木質屏風走進去裡間。

  我看到的是一張背面貼墻三面圍板的古典中式踏步床,心想這店真的下血本,這床雖然看著不像太精致,但是確實有特色,滿滿的古代中國風。

  右邊是兩個櫃子,應該是放行李的,左邊有兩扇木門,看上去應該是洗手間和淋浴房。

  「什麼怎麼瞭?」我不明所以地問道。

  「這床……」靜欣指著床,我稍微一想便想到,這床雖然有1.8 米寬,但是隻有一面進出,兩人必須一人睡裡面一人睡外面,很是不方便。

  「這床很特別!沒試過!」我故意不理睬靜欣的驚訝,在踏板上脫瞭靴子,爬上床,發現還是挺松軟的。

  「你喜歡就好……」靜欣嘆瞭一口氣,「我去那邊看看。」說罷她就去另外一邊查看。

  我懷疑我們的房間也藏有線索,這個明顯的公私空間分佈明顯是別有深意。

  我摸著柔軟的床墊,不知道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真是期待。

  我躺瞭大概10分鐘,想著也差不多夠時間瞭,便收拾心情,走到辦公區域,見到靜欣端莊地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我咬瞭一下嘴唇,心想自己真的太興奮瞭,居然忘記她開車一個多小時沒睡中午覺,該是多困啊。

  我等到還有3 分鐘就夠鐘的時候,我拍瞭拍她的肩膀說道:「媽媽。醒瞭,要下去啦。」

  靜欣被我拍醒後先是跳瞭一下,等瞭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眨巴幾下眼睛:「睜開眼沒反應過來,差點以為自己穿越瞭。」

  「沒錯啊,今天您就是穿越瞭,我們都生活在大唐中。」

  「好吧,你說得沒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是什麼呢?我們看看今天發生啥事情?」

  我扶起她站起,她向我回瞭一禮,我心想我們這樣的裝扮,劇本關系大概率就是夫妻瞭。

  她走在我前面,將手機和房卡放在香囊裡面,我在她身後跟著,看著她婀娜漫步的腰肢,宛如唐朝美人畫中走出一般,配合著古色古香的建築,心中未免泛起一點漣漪。

  我們來到天香閣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沒到,我看瞭一下,應該是之前的將軍男。

  裡面多瞭一個穿著黑色官袍的男子,應該便是主持人吧。

  正當我和靜欣坐下不久,將軍男沖瞭進來,說道:「不好意思,這身太難穿瞭,剛去洗手間耽誤瞭時間。」

  看瞭看他最為復雜的盔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不過看上去不算失真,但是肯定不會是過於沉重的材料,不然要累死人。

  黑袍男子見我們都人齊,便緩緩說道:「各位現在都齊聚我們天香閣,想必這裡很多人不知道老夫是誰,你們可以叫我狄大人,至於為什麼讓大傢來到這裡,想必小二都說得清清楚楚瞭。」

  「小二隻是說申時來天香閣,沒說其他事情啊?」江湖女發問。

  「豈有此理,這小方做事真不靠譜,老夫都吩咐好要將各位邀請過來,事前勢必要道清緣由,沒想到他還是忘記,罷瞭,老夫就簡單說一下吧。」狄大人坐在正中央的太師椅上,緩緩說道。

  有那味道瞭,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二串起來的臺詞,但這幾句話下來就讓我們的角色代入感強烈很多。

  「此時乃儀鳳元年,長安城新昌坊,近日幽州都督稱在追捕高句麗王室餘孽的時候,發現當年北燕馮弘帶至高句麗的傳國玉璽,為免走漏風聲,幽州都督命人假裝成商隊護送玉璽呈獻官傢,商隊從延興門進城,不成想竟然於三日前在新昌坊被人盡數滅口,玉璽也不知所蹤,狄某已經啟稟官傢,經過一番調查,主謀便藏身於你們十人之中,希望各位本日暫先留在新昌坊活動,官傢讓狄某監察爾等,你們必須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出主謀,同時發現玉璽所在,不然官傢可不會理會爾等身份,至於結局如何不得而知,狄某言盡於此。」

  商人女立即出聲:「狄大人,這不公平,斷案不是狄大人的職責嗎?我們為何要在這裡互相猜忌?」

  狄大人摸著貼著的假胡子笑道:「問得好,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說罷他拿出一張方形的皺紙,說道:「此乃失魂落魄散,終南山太和宮道人煉制,服用者可以在十二時辰內失去想要忘記的記憶,藥散是主謀不知在何時給大傢服用,相信大傢現在都忘卻自己的身份,狄某得知,為瞭逃過老夫的法眼,主謀自己也服下此藥。既然如此,我們要利用主謀失憶的機會讓他露出馬腳。此人必然知道官傢給予狄某最後通牒,明天午時必須在你們之間交出一名主謀,他妄想老夫為瞭交差隨便將你們其中一人上交,那麼便可逍遙法外。可惜你錯瞭,我現在就要你自投羅網!」

  話音剛完,狄某拍瞭拍掌,兩名小二從房門外進來,給予我們一人一本藍色封面的古代文獻樣式的書籍。

  「這是你們僅存的記憶,等會兒狄某再進來的時候,希望你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拿著自己的本子,就像武功秘籍一樣的書籍,封面寫著李靜興,我暗暗吐槽一句居然和靜欣的名字差不多,搖瞭搖頭,打開第一頁準備翻閱我的人生,沒想到看瞭名字更加吐槽:現在是儀鳳元年(676 年),你是殿中丞李靜興,遼東李氏族人,今年22歲,娶紫冉縣主李嫣然為妻。你文質彬彬學識淵博,本來是傢族中同一輩人中的佼佼者,如無意外將會參加科舉,代表傢族進入朝堂成為大唐的中流砥柱。

  可惜一切都在8 年前改變瞭,8 年前(668 年),高句麗被大唐覆滅,其中有一名王室小孩逃難來到你傢,你才知道你的祖母居然是當年高句麗王朝榮留王的侄女,那名逃難來的小女孩是末代國王寶藏王的小女兒,她在你傢的日子中,你喜歡上瞭這名比你小兩歲的女孩,可惜你祖母收留女孩的消息被族人知道瞭,一年後的某夜他們將小女孩運走,從此小女孩杳無音訊。

  你恨透瞭迂腐頑固的族人,什麼之乎者也,知書達理,都是狗屁,學習儒傢之術連自己心愛的女孩都無法拯救。

  你暗中習武,恰好遇到歸隱遼東的前天策府高層,日夜苦練,習得一身武藝。

  四年前你不顧族人反對,堅決不參加科舉,開始仗劍江湖,在太原認識瞭一名年紀相仿的太和宮女弟子,她也是外出修行,已遊歷半年,決定暫時結束修行回長安探望父母再回終南山,你恰好漫無目的,倒不如結伴同行,你們旅途中路見不平便剪惡除奸,一路回到長安,卻被一班士兵攔下,你想以理服人,沒想到那名女弟子束手就擒,你還以為她是得罪什麼朝廷人士的時候,你們居然被帶到城內一座小院,她被帶進房間後,你在大堂直面一名雍雍華貴的男子,他自稱李慎。

  李慎可是當今官傢的十弟,他開口便言自己的女兒多日與你同餐共飲,要麼你就地引頸受戮,要麼擇日贏取紫冉縣主李嫣然。

  你沒想到多日來結伴的女子居然是親王之女,你和她雖然說不上一見鐘情,但是你對她也是情投意合,你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李慎開懷大笑,問你是何方人士,你回答遼東李氏,他大喜過望,直言自己的好女兒果真會挑丈夫。

  你再次見到李嫣然的時候,她哭著對你道歉,說自己自幼體弱多病,父親便送她去終南山太和宮修煉,以期得道長生,沒想到她外出修行遇到你,一同逍遙江湖,卻不知道這世上視清白如此重要,這便拖累瞭自己。

  你直接問她對自己有意思嗎?她愣瞭一下,含笑地點瞭點頭,於是你們順理成章地喜結連理。

  族人當然不會反對你和紫冉縣主成親,反而還誇道自己。你本不想靠縣馬的身份登上朝堂,可惜身為親王的女婿,隻能一輩子貼著皇親國戚的身份。

  這4 年你憑借自己的能力,從從七品上的殿中侍禦史做到從五品上的殿中丞,其中免不瞭李慎的照拂,但你也用真才實學證明瞭自己的能力。

  最近一個月,你聽到一個消息,幽州都督有一份關於高句麗的重禮要呈獻給官傢,高句麗已在8 年前覆滅,還有什麼重禮,你留神註意瞭這番信息……

  後面的一切你似乎忘記瞭,無論怎麼想都記不清楚。

  你需要註意的是:一、不要主動透露流亡王室女孩之事;二、找到玉璽或許可以助你升官發財。

  劇本的劇情很簡單,就是寫到這裡結束,看來,接下來就要交談以及搜證瞭。

  我看的劇本速度算是最快的,在我閱讀完畢後,他們都還在凝神翻閱,靜欣是第二個看完劇本的,我倆尷尬地相視一笑,這狗血劇情,肯定和太和宮和天策府以及高句麗有關啦。

  掃視一下在場的人員,按照我的推測,將軍男和天策劇情有關,俠客男和江湖女不知道關系,書生男和妖艷女劇情未知,商人和千金是兩夫妻,可能和藥散有關,道士男應該是太和宮出來的,大概率和靜欣有劇情關聯,這裡面三個女角色,其中肯定有一個是高句麗王室,當年那個逃亡小女孩,就不知道是誰。

  這些劇本吸引人的地方從來都不是什麼硬核詭計,而是實景沉浸,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出去探索啦。

  待到全部人讀完劇本,大傢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說話,看此場景,我唯有發揮我多年以來的團隊工作經驗,發言道:「大傢好,我不知道大傢的身份,但是按照明面上的信息,我認為我和我夫人應該就是在場裡面身份最高的人瞭,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先來做自我介紹。」

  眾人見狀紛紛點頭,我挑重點說道:「我叫李靜興,22歲,遼東李氏,從五品上的殿中丞,申王的女兒紫冉縣主的丈夫,我先這麼介紹著吧。」

  有我開瞭頭,眾人開始紛紛自我介紹,將軍男是前天策府高層培養出來的,現任從六品上金吾衛衛官,掌管京城巡查警戒;俠客男是太原鏢局的鏢師,護送商隊進長安城,進城後已經拿到瞭鏢銀,其他同伴已經開始回程,他想在城內遊玩半個月再回太原;江湖女是蜀地過來遊歷,順便來長安城探望族中長輩的女子;書生男是從幽州上京趕考;妖艷女是書生男前日從花萼樓贖身的女子;商人和千金便是在長安城內東市經商的富翁及妻子,明面上與此事關系不大;道士男顯而易見就是太和宮的弟子,於早年下山,近日來城內稍作補充便返回終南山。

  靜欣是最後一個發言的,她微笑地看瞭在座的各位一眼,說道:「我叫李嫣然,是申王的女兒,自幼在太和宮修煉,後來下山訪親之時認識到李靜興,我們一起結伴同行,回來之時便被父王賜婚,我們在4 年前結為……夫妻。」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莫名小瞭下去,引得商人夫婦一小陣竊笑。

  幸好就客服小姐姐知道我們是母子,不然現在這場景有夠尷尬的。

  沒想到道士男問道:「小師妹,你還記得師兄我嗎?當年我們一起去後山采藥,在煉丹房偷藥材出來畫畫。」

  「我記得啊,但是那已經過去瞭,你莫要再提,我和靜興已經結為夫妻瞭。」

  她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順勢倚在我身邊,可能是想起這動作曖昧,彈瞭一下又坐會原位。

  「我作為巡查京城的金吾衛,肯定是嫌疑最小的啦,你說你這鏢師為什麼不跟著鏢隊回城,留在這裡是不是想吞瞭玉璽?」將軍男指著俠客男說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賊喊捉賊?倒是書生男,三天前命案才發生。前天你就有錢去花萼樓贖人,你是不是主謀啊?」俠客男立馬將鍋推給書生男。

  「這事情不能這麼說,我上京趕考,袋中有點錢也是正常的吧?」書生男連忙辯解。

  「可是據我所知,你這小子在花萼樓流連瞭一個多月,也不見有什麼吸引女子的才能,這水平科舉一日遊吧?雖然每次都是點妖艷女,但我聽說你在我們當鋪當瞭不少東西哦?」商人拆穿書生男的詭辯。

  「好你個商人,你最近幾個月不回傢,就是去花萼樓看姑娘是吧?傢裡的當鋪你都不管管?」千金立馬扭著商人的耳朵,兩人都是女子,這種打鬧引得我們哈哈大笑。

  「江湖女你來探望誰?」我提出疑問,江湖女的身份好像和眾人聯系不大,不僅引起我的懷疑,我對逃亡王室的懷疑對象集中在她和妖艷女之中。

  「我來探望將軍男啊,他是我們族中的大伯。」江湖女憨憨地說道。

  「原來我這麼大年齡的瞭嗎?我看看,我擦,原來我48歲,看來我這輩子就是六品官,李大人請提攜我。」將軍男向我抱拳致意。

  「妖艷女你好像還沒發言呢?你什麼時候在花萼樓的啊?」道士男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就在這裡瞭,承蒙公子不棄,為奴傢贖身,奴傢沒齒難忘,唯有以身相許。」沒想到妖艷女語出驚人,這一番話語引起我們幾個男的互相對視,看瞭一會兒,眾人又將目光轉向我和靜欣,畢竟這裡明面上情侶來玩的就兩對,我將眼光轉向靜欣,靜欣見到我看著她,一轉頭不願看我,眼不見為凈。

  其他男子對我露出心照不宜的神情,唉,這一下惹得我情欲高漲,預發想要今晚發生點什麼。

  現在是玩劇本的時候,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不一會兒,狄大人進入房間,繞我們一周說道:「相信各位都知道自己的身世瞭,紫冉縣主,靜興縣馬,得罪瞭。」狄大人抱拳道歉,「可是你們依然是嫌疑人之一,我現在說明一下規矩。」

  他拍瞭拍掌,兩名小二進入房間,用盤子裝著很多染成金色的實心小鐵錠,一人分發20個,他說道:「這些是我們的通貨,你們可以用來娛樂消遣,購買劇本裡面的道具,我們晚上將會有拍賣會,你們自己衡量一下使用方式,但是需要強調的是,金錠不能偷、不能搶,但是可以交換、可以騙。說一句題外話,除瞭我們組之外,另外還有三組人也是和我們同時進行的,你們的服飾都是唯一的,但是可能會在外面比較容易混淆角色,你們的區別就是所用香囊的字,你們的是天字,其他組分別是地、玄、黃,你們的劇情都相同,所以我希望大傢在外要找到同組的交流,不要和其他組的角色交流,也不要和他們交易物品。」

  狄大人頓瞭一頓,接著說道:「除去劇本內容的道具物品,我們劇本店的食品飲料和紀念品用的是銅錢,銅錢需要在當鋪用手機掃碼或者現金兌換,我們的小二隻會收取銅錢,明天劇本結束的時候,沒用完的銅錢我們會退還給你們,我們的店包今天的晚飯以及明天的早餐午飯。」

  「下面我說一下時間安排,現在是3 點半,你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去探索我們的小鎮線索,我們將在5 點半的時候再次回到這裡集中吃晚飯,飯後我們將會進行初次推理,8 點半我們會有遊園活動,期間大傢可以進行第二次搜證,10點到10點半我們會有拍賣會,拍賣完後我們會有劇場演繹,演繹完畢大傢回房休息,如果大傢還想繼續的話可以私下進行交流,我不會參與。明早8 點半我們起床早餐,餐後進行最後的推理,11點鐘吃午飯後,大約12點我們就完成這次的大唐體驗之旅。」

  話畢,將軍男鼓掌歡迎,道士男和俠客男起身歡呼,我們也隻好拍掌應和。

  「我是商人,不應該和他們一樣這麼少的啊?」商人氣呼呼地說道,「我開當鋪的,怎麼也得100 個金錠起步吧?」

  「你這麼說我還是親王之女,我豈不是要200 金錠起步?」靜欣反駁道。

  「這裡現在是老夫說瞭算,至於你們外出後能找到什麼線索和賺到多少金錠,就看你們的實力吧,好瞭,你們現在可以開始探索之旅瞭。」狄大人摸瞭摸胡子,兩名小二拉開大門,我們從天香閣走出,發現地博莊、玄妙門、黃鶴樓的人都還在開會,我們第一批進行搜證。

  出瞭客棧之後,我們便分散行動,很顯然靜欣和我一組,從這裡就能看出獨自來玩這個劇本好沒意思,別人都是組團去尋找線索,自己孤零一人來的話,剛開始基本很難融入任何一個團隊之中,沒得聊天專心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推理機器,來這裡沉浸浪費瞭。

  我拉著靜欣來到新昌衙門門口,看瞭官府張貼出來的公告:今晚戌時六刻(8 點半)有遊園活動和拍賣會,拍賣會將有極其罕見的神秘珍寶。

  靜欣扯著我的袖邊問道:「這個珍寶會不會是玉璽啊?」

  「怎麼可能?玉璽光明正大出現在拍賣會,瘋瞭吧?」我扭頭看去,發現她正叉著手擰著眉毛嘟嘴在思考,這可愛的樣子真想啵一口,可惜……

  不對哦,現在我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可以啵的哦?

  還是不要瞭,這些激情升溫的事情留到晚上做吧,我打消自己的貪欲,繼續看著這張公示:「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靜欣盯著我呆瞭一下:「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你有要的東西嗎?」

  「可能是其他角色有任務需求要拍的東西吧?來走這邊。」我搖瞭搖頭,右手很自然地拉上瞭她的左手往著當鋪的方向走去。

  來到當鋪,看到當鋪裡面寫著5 元兌換一個銅錢,小哥說道:「客官,來換錢不?」

  靜欣拿出手機掃碼說:「換20個銅錢吧。」

  我說道:「我掃碼就好瞭呀。」

  沒想到靜欣直接回懟:「你有錢嗎?你的錢不也是我的錢,軟飯男。」

  小哥聽到我們的對話,遞給她銅錢的手明顯頓瞭一下,我尷尬地對他一笑:「嘿嘿,我就是吃軟飯的,軟飯真香。」

  隨即搶過準備遞給靜欣的銅錢,拉著她的手馬上走遠,太丟人瞭。

  「咋的啦?你入贅我們李傢,住我們的吃我們的,你哪需要花一分錢,你的俸祿是不是都用在花萼樓瞭啊?」靜欣打趣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劇本裡面懷疑我。

  「我沒有啊娘子,我沒去過花萼樓啊,再加上,我們都是姓李,算得上哪門子入贅?」我辯駁道,這個同姓婚姻就是好,都可以占便宜但誰也占不瞭便宜。

  「算瞭,不提這個瞭,你看好像其他組的也出來瞭呢。」靜欣指著逐漸多人的街道,「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夫君……」

  這一聲夫君簡直將一股涼氣從我的腳底直接沖上頭頂,一個激靈令我全身抖瞭三分,靜欣不明所以地說道:「咋的啦?不喜歡這個稱呼嗎?快點想去哪裡。」

  「沒有沒有,娘子說的我都喜歡,不如我們去那邊看看,好像圍著不少人。」

  我很欣慰靜欣已經完全進入角色,我們再也不是媽媽和兒子,而是娘子和夫君。

  「買定離手!賭大小啊喂!」一個獨眼龍在賭檔裡面做莊傢賭骰子,我瞄瞭一眼,用的是遊戲幣金錠,桌子上已經有大概20來個金錠,看來都想在這裡賭一把看能不能在最終拍賣會那裡買到心頭好。

  「你真的沒有想要的嗎?不夠錢的話要不要我們賭一把?」我將靜欣拉開一段距離後,靠近她的耳邊問道,剛才公示旁圍著不少人,也有我們的組員,我擔心她可能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小孩子不準賭博!」靜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扭著我的耳朵說道。

  「好好,我李某與賭毒不共戴天!」這是刁蠻公主的劇情嗎?居然真的上手扭耳朵,之前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套。

  不過想一想,感覺靜欣出來玩的時候會很投入,根本忘記瞭我們的真實關系,之前漫展的時候她主動要求我們叫她姐姐,現在又說是娘子和夫君,要是晚上也是娘子和夫君那就嘿嘿嘿……

  「想什麼呢?要賭都是我來,你閃開,我就賭5 個。」靜欣從香囊裡面拿出5 個金錠就沖去賭桌上面,我唯有遠遠圍觀。

  「買定離手!開!四個五!豹子!」我隻聽到那獨眼龍的吆喝聲,眾人發出騷亂的聲音,我看著附近的店鋪,除去一開始的驛站、佈匹店、客棧、衙門、當鋪、和賭場,還有用銅錢的真小賣部隨意坊,用金錠的山海茶莊、六筆書齋、花萼樓、長生觀、金戈鐵鋪、仁心藥鋪、三杯酒莊,以及一個沒有招牌,門口站著一個兇神惡煞的健碩男子店鋪,看上去應該是黑市之類的。

  不一會兒,靜欣撇著嘴回來,我安慰她道:「沒事,這裡可能會有任務之類的可以拿金錠,一會兒我們去這些店鋪查找一下線索。」

  隻見靜欣從腰間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香囊,明顯比我的要重得多,她那嘟嘴的表情瞬間變得露齒大笑:「剛才豹子我那5 個翻25倍,給瞭我75個,之前的20個,我有95個金錠啦。」

  我張大嘴巴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剛才直接用5 個金錠壓在3 個5 上面?

  這玩法簡直是扔錢,也不對,現在是暴富瞭,95個金錠,能買好多東西瞭吧。

  「薑還是老的辣,你想要什麼?老娘幫你買!」靜欣豪邁地舉起香囊,在空中搖擺。

  我連忙雙手壓下她的香囊,握著她的手說道:「財不可外露,剛才這麼多人看到你贏瞭這麼多金錠,可能會騙你的。」

  話未說完,江湖女和商人千金三人組走過來,江湖女拿著一個小葫蘆瓶對靜欣問道:「紫冉縣主,這一瓶幽蘭草要不要?隻用10個金錠。」

  「要來什麼用?而且10個金錠這麼貴,你去搶啊?」我不給靜欣回答的機會強大道。

  「這不貴瞭,我剛剛去仁心藥鋪做任務拿到的,我覺得我用不上,別看現在10個金錠貴,如果後來有人要,你可以賣個15金錠嘛。」江湖女不斷誇獎她的小瓶子。

  「你急著用錢買啥?」我多嘴問瞭一句。

  江湖女看瞭看我們周圍4 人,猶豫著說不說,想瞭一下說道:「你買我就說。」

  「我買。」靜欣出聲,我拉著她的袖子,用手壓低她的香囊說道:「你買來做什麼?又不知道有什麼效果,買瞭個廢物怎麼辦?」

  「女人的直覺!」靜欣給瞭我一個玄學的理由。

  「沒錯,你男朋友怎麼知道我們女人的直覺,我們3 個一致認為這個物品給你們有用,才找到你們的,不然我就給道士男或者書生男他們。」江湖女接話道。

  聽著這種推銷式的話語,也不知道這3 人到底是不是在售樓部工作的,反正我隻能眼拜拜看著靜欣剛剛贏回來的95金錠剩下85瞭,不過這是她贏來的,她喜歡就好。

  等江湖女三人組離開,我問道:「你覺得這個有什麼用啊?」

  「不知道啊,我隻是覺得在劇情上面我們好像無欲無求,不太合理。」靜欣將瓶子塞回香囊裡面,香囊被撐得滿滿的。

  「接下來去哪兒?」靜欣看著街上人來人往頗具人氣的店鋪問道。

  「要不先去衙門吧,我們在門口看瞭公示,但是沒進去,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我們的劇情。」反正都要去,去哪第一都一樣。

  衙門是這裡占地面積較大的建築,先穿過門前的石獅子,來到空地,地上不知為何居然刻著陰陽八卦,我們再往前走,剛進大堂,一名穿著官服的人就從出來迎接我們:「恭迎紫冉縣主和李大人的到來,小官張某有失遠迎,請恕罪。」

  「那個張大人,我們來這裡呢,是要查一下早日商隊被滅的事情,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什麼案卷可供我們查閱?」來到衙門當然是要查案,不然來學功夫?

  「李大人來得正好,下官正想將案卷呈上,不過狄大人來此將新昌坊封鎖,下官正愁著如何將這些資料遞上,大人稍等。」張某轉身走進小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拿著一塊皮案卷。

  「李大人,這是小官整理的資料,還有小官從案發現場找到的線索,這線索我隻敢給李大人您。」說罷,他給予我一塊皮卷後,再從袖中拿出一支金釵。

  「這金釵和案發現場格格不入,所以小官額外留意,現在正好交予大人。」

  這是一個很有用的線索,我收入香囊中,對張某說:「張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吩咐不敢,隻是,希望縣主和縣馬能在下官的上級面前美言幾句。」

  「辛苦張大人瞭,這些心意你就收下吧。」靜欣拿著3 個金錠塞進張某手裡,我想阻止,但張某卻連連推辭,嘴裡喊著:「縣主要不得要不得,這是下官該做的。」手中卻不知何時已經拿著3 個金錠不放。

  「對瞭,下官還想起一件事情,縣主等一等。」說罷他又轉身回到小房間。

  我用驚呆瞭眼神看著靜欣:「這都行?你開掛還是看劇透瞭?」

  「沒有啊,這環節看電視劇看得多,熟透瞭。」靜欣微微抬起臉,一副驕傲的神色。

  「小官這裡有商隊的入城名單和報關貨物,請查閱。」張某返回後手中又多瞭一本小冊子遞給靜欣。

  「張大人還有什麼沒想起的嗎?」我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沒有瞭沒有瞭,都在這裡瞭。」

  「那我們就先行告退瞭。」靜欣抬起手,我主動地握住她的手,像攙扶太後一樣帶著她走出衙門。

  「下一站去哪裡?」靜欣問道,沒等我回答,就說:「去茶莊吧,坐下來看看消息。」

  她走得比我還快,拉我到茶莊,那裡有幾張桌子,其中一張已經坐著兩個人,每張桌子的間隔都比較遠,我們一坐下就喊道:「小二來壺茶。」

  「好咧,客官稍等!」一名小二提著一壺茶兩個杯子走過來。

  「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我看這新昌坊人人自危的樣子?」靜欣有模有樣,真的在打探消息。

  「貴人吶,這大事您還不知道嗎?三天前,有商隊一行4 人被慘遭殺害,貨物都被搶走瞭,那死狀可慘瞭!全部人的胸口都有貫穿傷,也不知道誰這麼大膽,敢在京城內做這些事情,聽聞官傢震怒,命狄大人明天要找出兇手。」

  靜欣將1 個金錠放在桌子上,手掌推出,移到小二身旁,小二嘿嘿地收到金錠,說道:「我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今天晚上的壓軸寶貝是那天搶到的珍寶。」

  我和驚喜面面相覷,拍賣會賣玉璽?這是什麼狗血劇情,這小二說得肯定是故事中的情節,不一定是玉璽。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我也將1 個金錠放在桌子上,小二一手將它拿走,說道:「我告訴你們啊,那商隊來我們這裡喝過茶,我看到他們拿出過一個會自己發光的東西,而昨天有一位尊貴的客人來我這裡喝茶也透漏今晚的壓軸寶貝是會發光的東西,這不巧瞭嗎?會發光的東西這麼少,我這個小二怎麼可能短時間看到兩次呢,客官您說對不對?不跟您們說瞭,掌櫃喊我要去忙其他瞭。」說完小二就離開我們的桌子,「這些人很明目張膽啊?殺人搶的東西就堂而皇之地在拍賣會出現,這是為什麼啊?」靜欣雙手托著下巴,擰著眉頭嘟嘴說道,看到這個樣子,我很想拍下,但是忍住瞭。

  「我也不知道,不如先看看衙門拿到的信息。」我拿出那張皮案卷和小冊子打開閱讀。

  儀鳳元年八月十二,幽州商隊一行4 人於新昌坊三杯酒莊外慘遭殺害,死者為3 男1 女,致命傷均為被利器貫穿胸口,臉部被利器毀容,兇手成事後將貨物全部搶走,經排查,長安城三日內並無異常貨物出城,贓物必定仍在城內,兇手作案完畢後不久便被打更人發現,其時為子時一刻(晚上11點15分),經仵作驗屍,斷定其死亡時間約為子時正(晚上11點),鑒於打更人發現兇案後立即報告衙門,衙門迅速響應,啟動應急預案,封鎖所有出入口,故而兇手肯定未離開新昌坊,衙門已查獲兇器,為一把常見長劍,無任何花紋和身份辨識。

  讀完案卷,我抿著嘴巴,再打開小冊子:七月以來進城記錄:七月初一書生男、八月初二道士男、八月初九俠客男及其餘鏢師九人、八月初九商隊三男二女、八月十一商人千金七月以來出城記錄:八月初八商人千金、八月十二除俠客男外其餘鏢師九人報關貨物:幽州佈匹三十匹、太原臘肉十斤、琉璃盞一件、紋銀香囊一件、玉如意一件。

  我皺著眉頭,這些物品沒有一樣會發光啊?我看見靜欣也在苦思不已,問道:「娘子,可有頭緒?」

  「按照小二說的會發光那應該就是夜明珠,可是這個小冊子裡面的報關貨物沒有夜明珠,按道理這商隊運送玉璽,夜明珠再珍貴也沒有必要隱藏,案卷裡面說的被搶一空,大概就是後面那三樣東西再加上玉璽和可能是夜明珠的東西。」

  靜欣上下掃視著,終於發現問題:「等等,小二和案卷說的是4 人,可是進城的有5 人啊?」

  「結合死者被毀容,我有合理的推測,這5 名商隊的人裡面至少有1 到2 名混在我們10人當中。」我一下子就找到瞭出題者的思路。

  「會是誰啊?商人千金嗎?他們在八月初八出城,案發前一天進城,會不會她們在城外遇害瞭?被人替代身份?」靜欣進行推理說道。

  「那如果這麼說的話,5 人商隊走掉那個人是誰?那個人現在看來必然是女的,如果這人混在我們10人之中,你是縣主不可能作假,花萼樓就在這裡,我們一會兒就能驗證妖艷女是不是真的花魁,這麼說來隻能是千金或者江湖女,可是如果是千金的話,那麼城外遇害的假設就不能成立瞭。」

  我喝瞭一口茶,繼續說道:「假如千金是替換者,商人千金是一起行動的,他們在城外被替換後,進城還必須兩人同時被商隊的人假扮,那麼這個替換者就等於全程木樁毫無意義,所以假設商人千金是假的,那麼進城那兩個肯定是真的,而且商人就在那商隊屍體裡,千金屍體可能還不知道在哪,可是最重要一點,商人知道書生男最近一個月在幹什麼,還知道他在當鋪換錢。」

  「所以你的意思是,排除瞭我和千金,妖艷女驗證為真的情況下,走掉的隻能是江湖女?」靜欣點頭道:「江湖女如果在六月進城,是不可能有記錄的,如果一會兒她自曝自己七月進城,我們這證據就直接懟過去。」

  「可是我覺得我們的劇本不知道這些細節,即使知道也會特意不提,而且你不覺得這樣指向性很強嗎?江湖女作案的話?」我拋出疑問,靜欣聽後深吸一口氣,攤開雙手,作出無法解釋的神情。

  「我們去其他地方吧?」我將茶喝完,拉著靜欣就往外走去。

  來到花萼樓樓下,面前圍瞭一堆人,二樓的老鴇在喊道:「今天八月十五,我們花萼樓舉辦拋繡球活動,隻要客官能接到繡球,就可以上樓免費喝一杯花酒,男女客官都可以哦!」

  一名穿著較為暴露,與妖艷女服飾有些類似的女子蒙著面紗在二樓的陽臺上,舉著一個掛滿絲帶的繡球,嬌滴滴地喊道:「各位客官請留意,小女子要拋啦。」

  說完一個拋球假動作,街上玩傢差點摔倒,那女子掩著嘴嘿嘿一笑,雙手虛晃一次將繡球拋向我的方向。

  我面無表情地單手接住瞭,天選之子就是這麼牛逼,其他人見到這情況,唯有跺地嘆氣。

  靜欣用眼尾盯著我,淡淡說道:「早去早回哦。」

  這語氣就像生氣中的女生被哄我愛你,回復那你很棒哦。

  可是我又沒有得罪她,我假裝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對她說道:「我覺得有線索,你先去酒莊看看。」

  靜欣點點頭後立即轉身,朝著酒莊的方向走去。

  我進入花萼樓後,和剛才的茶莊差不多,店裡兩兩三三的人在桌子上聊天,有些看上去是其他組的,有些倒是像工作人員。

  這個劇本殺很燒錢啊,這麼多工作人員,沒等我思考太多,老鴇就在樓梯下來,看著我的服飾,瞬間反應過來說道:「原來是李大人,我就說嘛,能接到我們花魁繡球的必定是文勇雙全的人物,李大人請上樓。」

  我跟著老鴇上樓後,來到一個小房間,剛才拋繡球的女子已經坐在房間裡面,她已經卸下面紗,手掌迎著桌上的兩個酒杯:「李大人,請。」

  我進房將房門關上後,哈哈大笑地坐在椅子上,一口就將酒杯中的水喝掉。

  女子沒想到我居然這麼豪爽,有點驚訝,不過一下子就恢復:「李大人就不怕這酒有問題?」

  「喝酒不騎馬,起碼不喝酒,今天我哪都去不瞭,喝不喝又有何幹?」我哈哈大笑起來。

  「李大人果然豪爽,想必來我花萼樓,必然是想找妖艷女的吧?」

  果然有戲,應該是不同人進來就有不同的劇情觸發,我深知她知道我不知道劇本記憶,便順水推舟問道:「怎不見妖艷女呢?」

  「妖艷女遇到貴人替她贖身,前天便已經離開花萼樓,妾身就沒這麼好運氣。」

  她話沒說完,我就學靜欣一樣將3 個金錠放在桌上,女子倏地站起:「李大人是什麼意思?妾身不需要大人的可憐施舍,隻是希望大人能在這裡喝一杯花酒,快快樂樂進樓來,平平安安回傢去。」

  居然翻車瞭?我正想將3 個金錠拿回,沒想到女子已經一手蓋住這3 個金錠,說道:「不過既然李大人願意賞妾身3 個金錠,我也給一點小禮品大人啦。」

  女子轉身回到梳妝臺,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張佈質的紙,還有一支金釵,她遞給我說:「本來妾身隻能給你這張紙,不過既然李大人願意賞我3 個金錠,我也投桃報李,將這金釵送予李大人。」

  我看到這金釵,再從香囊裡拿出衙門拿到的金釵,兩者相對比竟然一模一樣,女子驚呼道:「李大人怎麼會有此金釵?」

  「這金釵是什麼回事?」我拿著兩隻金釵展示給她看。

  「這是妖艷女被贖身前給予妾身,她說自己從此不再是花萼樓的人,戴著金釵不便。可是奇怪的是她吩咐我早日將這金釵交予有緣人,隻是李大人手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金釵?」女子做驚訝狀。

  「你就這樣交給我?」我頓瞭一下,醒悟過來這是劇本殺,不是真的在怡紅院,交任務物品的情節不能深究,於是繼續說道:「這不說瞭,你知道是誰替她贖身嗎?」

  「一個多月前,有一個書生來到花萼樓,每兩三天來一次,都是點的妖艷女,後來肉眼可見的變得寒磣,最近一周都沒來,沒想到前天突然拿來巨款將妖艷女贖走瞭。」

  「這麼奇怪,他直接用的金錠嗎?還是其他什麼奇珍異寶?」我不禁問道。

  「那就不清楚瞭,畢竟她可是我們的頭牌,如果不是真的讓老鴇都心動的財富,怎麼會舍得放那隻金絲雀走呢?」女子說的語氣中帶有蔑視,果然好演技。

  「謝瞭姑娘,那在下就先走一步。」我抱拳告辭。

  「記得下次還要來找我哦李大人。」女子在房間喊道。

  走下樓梯,我問老鴇:「老鴇,這書生男用什麼贖走瞭妖艷女呢?」說罷,我又拿出3 個金錠。

  「這不行,起碼4 個。」老鴇豎出4 根手指,沒想到這還明碼標價瞭嗎?

  我將4 個金錠給予老鴇後,她說道:「一個琉璃盞,這可是大漢時期的珍寶,我找人鑒定過,妖艷女在這裡再做20年都賺不到這筆錢,那我當然同意啊。」

  說罷她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片,上面寫著:書生男用琉璃盞替花萼樓妖艷女贖身。

  我回到街道上,樓上的女子又開始新一輪的拋繡球,就是不知我這一進去花瞭7 個金錠到底是不是大冤種。

  我打開她給我的佈質紙,上面寫著:妖艷女7 年前被送至花萼樓,年紀大約13歲,身世不明,曉琴棋書畫,賣藝不賣身。

  看來妖艷女就是流亡王室後人,隻是現在在場的到底還是不是她就不好說瞭,此時此刻,我隻想放一首《二泉映月》來襯托我此時的悲涼心情。

  回到原來的地方,沒有發現靜欣,才記起她應該是在酒莊那邊,沒想到我去到那邊的時候,她正和道士男三人有說有笑地坐在一張四人桌上。

  我來到桌邊,將軍男說道:「縣主,你的相公來瞭。」

  靜欣就隻是回頭看瞭一眼我,沒和我說話,繼續和俠客男說道:「那就是說你們的到的信息是江湖女和藥鋪有關系?而且這藥鋪不僅僅是醫藥,甚至毒藥也有?」

  「我懷疑江湖女是蜀地唐門的,將軍男去鐵匠鋪,說早幾天有人在他那裡買瞭一把長劍,是商隊中人。」道士男跟靜欣說道。

  「李大人,聽你娘子說你去瞭花萼樓,不知道有什麼線索嗎?她可是有點生氣哦,記得晚上哄哄她。」將軍男說完,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其餘兩人也跟著微笑,隻有靜欣咬著牙想笑又笑不出來。

  我思考瞭一陣子,看著眼前三人,貌似和花萼樓的線索關系不大,我拿出老鴇的紙條,說道:「書生男不可能這麼有錢,更加不可能有琉璃盞。」

  「琉璃盞是什麼東西?」道士男聽到這個詞有點疑惑。

  「琉璃盞是商隊的貨物之一,怎麼可能到瞭書生男的手上呢?除非他參與瞭刺殺或者他在現場。」我頓瞭頓,思考要不要拿出金釵,畢竟妖艷女和我的劇情關系有關,我還不清楚我當晚有沒有參與刺殺,貿然拿出兩隻金釵,怕是自投羅網。

  「大傢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許現在能私底下交換?」將軍男對我們問道:「我猜我想要的東西會在拍賣會上,俠客男想要一本刀法秘籍。」

  「書齋沒有嗎?這玩意很可能在那裡刷新吧?」靜欣用她之前的有錢使得鬼推磨方法拿到瞭不少東西,她同樣問道。

  「我懷疑是要書生男觸發劇情,我們去那邊沒用。」俠客男搖搖頭,「不過我得到一個信息,就是書齋裡面有一些俠客小說,最近長安城很風靡,如果作傢能去那邊的話,店主可能會給秘籍。」

  「你覺得會是誰?」我想瞭想這幾個人的習性,都不像是寫俠客小說的設定。

  「我覺得要麼書生男會武功,要麼江湖女,暫時猜不透。」俠客男抿著嘴,仿佛遇到瞭困境。

  「你們在這個案發現場發現瞭什麼?」我見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便問道。

  「在酒莊外面的角落發現一份用過的迷藥,地上還有紅色洗不幹凈的血跡,還有酒莊老板的供詞。」道士男將一張紙打開,上面寫著一段話:三天前晚上亥時三刻(8 點45分)開始,商隊5 人來酒莊喝酒,直到亥時七刻(9 點45分)離開,2 名女子隻喝瞭幾杯,其餘3 名男子也喝得不多,他們護著一個包裹,出門後不久,我聽到打更人大喊殺人瞭,就走出去看,沒想到就在酒莊不遠處發現死人,我立即躲回店裡關上門,等聽到外面官府來人瞭才放下心去睡覺。

  「這個是兇案時間和案發前的證詞,還有其他嗎?」我問道。

  「老板說他在第二天倒垃圾的時候在巷子發現一個很精美的銅箱,他見在垃圾籮裡便撿瞭回來,我們覺得是裝商隊貨物的,想要買,但是老板開價5 個金錠,我們認為這個不值這個價。」俠客男說道。

  「你不是有錢嗎?不買?」我問在旁邊沒有發言的靜欣。

  「你娘子說要等你過來再做決定,我們剛才在賭場一人輸瞭10個金錠瞭,哪像你娘子一局就贏瞭75個,富婆,真富婆。」道士男眼神閃亮地盯著靜欣的腰間香囊,要不是不能搶不能偷,可能他已經上手瞭。

  「我覺得可以啊,反正每人開局20個的話,如果證據都是明碼標價5 個,那麼一人一條線索,剩下的100 多金錠晚上拍賣會足夠瞭,你的75金錠那是狗屎運才拿到的。」我分析這個劇本裡面的經濟系統,我認為買得過,隻不過可能他們都沒錢瞭,不想去拼這個線索。

  「你才狗屎運,我這是天賦異稟懂不懂?」靜欣被我戳得生氣,直接站起身子走去櫃臺:「老板,你那個銅箱我5 個金錠要瞭。」

  老板眉開眼笑地說道:「姑娘好眼光,這個銅箱絕對值得5 個金錠,您等等啊,我這就拿過來。」

  老板從櫃臺下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靜欣,靜欣拿著這個盒子走回來坐回原位。

  「這個盒子好像有機關?」我看著這個盒子的樣子自言自語道。

  盒子是銅質的,大小就像KFC 第三代樓主發色圖可達鴨那麼大,按道理是放不下琉璃盞和玉如意的,最多就是放紋銀香囊,可是為什麼兇手不把箱子也毀掉呢?

  打開一看,裡面空空如也,但是似乎有點不對路。

  「這個內部不是底部,底下還有夾層!」靜欣驚喜地喊道。

  她仔細地端詳銅箱,發現在外面背部有兩個小孔,似乎要東西打開。

  「你們有見過類似的開鎖物品嗎?」靜欣將箱子遞給其餘三人看,眾人均搖搖頭,我卻想起瞭什麼,我看到靜欣似乎也和我一樣靈光一閃,我們倆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探尋到答案。

  「不如我們就地分散再找線索,目前我們沒有太多的劇情交集,再談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我提議道。

  「不不,我和紫冉縣主可是青梅竹馬!」道士男插瞭一句話。

  我瞪瞭他一眼,開玩笑道:「那還不是被我截胡?」

  「貧道不是施主想得這般,僅僅是陳述事實。」道士男雙手合十向我行禮,三人組隊從酒莊離開。

  我和靜欣依然坐在那裡,她問道:「你是不是想起那個?」

  我點瞭點頭,從香囊中拿出兩隻金釵,靜欣瞪大眼睛問道:「你什麼時候拿到兩隻的?是不是其他組的道具混在一起啊?」

  我伸出手指搖瞭搖:「我用4 個金錠換取琉璃盞的信息,另外我用3 個金錠換取花萼樓剛剛拋繡球女子的金釵。」

  「這怎麼可能?花萼樓一個NPC 怎麼會和這個銅箱有關,你快試一下,是不是搞錯瞭?」靜欣奪過我手中的一隻金釵,用頂部其中一個掛件飾品對準銅箱的小孔插進去,輕輕一扭,好像有東西頂住瞭。

  我用另外一隻金釵插入旁邊那個一樣的小孔,反方向一扭,銅箱裡面底部的夾層松開,我將這個夾層抽出,裡面居然有一封信,我倆對視一眼,靜欣手快地抽出信封,展開裡面寫著:此銅箱乃魯班後人所制,刀削火燒不破,暴力不能拆卸,應當是安全萬分。老夫寫下此信,實乃內心煎熬不已卻又無法訴說,唯有留下痕跡,然亦不想此信被人所獲,已將鑰匙之一連同琉璃盞交予故人之子,並吩咐其將鑰匙早日送人,此秘密或許會永不見天日。

  此行運送貨物中,根本沒有都督所交待之物,都督謹慎,或以另外途徑送物上京,我等僅是引箭之草人,或許將命不久矣。

  看著身旁歡笑的下屬,連同老夫在內或許不日將會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不禁內心悲涼,然受都督之恩,老夫毫無怨言,唯有以命相報。

  風蕭蕭兮易水寒,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看完信物後,我倆被信上的內容所震撼,我提出自己的見解:「這是幽州都督派這商隊來送死,裡面根本就沒有玉璽,這個領隊的早就知道有人對他們不利,所以提早將這個秘密放在銅箱裡面。」

  「而且他可能是個少林還俗僧人,他寫這封信的目的以及最後那句阿彌陀佛,體現出他內心的糾結與不安。」靜欣點頭同意道。

  「故人之子應該就是書生男,這也就解釋得瞭他為什麼有錢替妖艷女贖身。」

  「所以現在謎團更加大瞭,商隊是誰逃脫瞭?還是說裡面有內奸?」靜欣把玩著這支金釵,「為什麼在衙門這支會被官府拿到?兇手為什麼不拿走?」

  我搖瞭搖頭,將信封放在香囊,拿起銅箱說道:「這就要結合其他人的信息才知道瞭。」

  我看瞭看時間,已經差不多5 點瞭,最多就隻能再去一個地方,六筆書齋、長生觀、金戈鐵鋪、仁心藥鋪、以及黑市隻能選一個。

  我內心傾向於黑市和長生觀,但是隻能問問靜欣的意見:「娘子你想去哪?

  現在5 點鐘,可能隻能去一個地方就要吃飯瞭。」

  靜欣歪著頭,手指點著臉蛋,穿著繡花鞋的腳在地上打圈:「我們去黑市看看吧,不能進的話就去長生觀。」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不愧是母子連心,我拉著她的手向著黑市的方向走去,這次她沒有任何反抗,很順利地就來到黑市門口。

  門前那個拿著塑料刀的兇神惡煞男子瞪著我們:「你們幹嘛的?」

  「這位大哥,我們想進去買點東西。」我拿出2 個金錠直接塞進去他衣服的口袋裡。

  「你們知道裡面賣什麼的?我們這邊可不是隨便進的,對一下暗號:風蕭蕭兮易水寒,下一句。」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我疑惑地答道。

  「錯瞭,你們不能進。」男子橫亙在門口阻止我們的進入。

  「這怎麼就不對瞭?是這麼一句詩詞啊?」靜欣想和那個人爭辯,我按著她的腰肢,沒讓她上前。

  「這是對暗號,不是吟詩,肯定是有線索可以得到暗號的。」我安撫在這次劇本中一直順風順水的靜欣,「這位大哥,能透露一下有沒有人進去過呢?」

  他昂起頭沒看我們,也不出聲,算瞭,一副黑社會作風,惹不起惹不起,我拉著靜欣去長生觀方向走去。

  來到道觀,這是和衙門差不多大小的一個建築,裡面有內庭也有供奉的三清雕像,內庭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我們進門後見到一名道長在對我們作揖,我回禮問道:「道長好,請問這幾天的商隊被滅案件,您這邊有沒有什麼線索?」

  「紫冉縣主好,李大人好,官府的人已經來貧道這問過相關事宜,我們道觀一向隻不涉足這些世俗之事,這事也不過是略有耳聞,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道長是太和宮的嗎?不知是否我的長輩?」靜欣突然問道。

  「啊,貧道確實是太和宮門人,承蒙不棄,紫冉縣主可以叫貧道一聲師叔。」

  道長作瞭一揖。

  「師叔我對太和宮的很多事情都忘瞭,不知道師叔知不知道有關我的故事?」

  靜欣想要套出劇情。

  可惜道長應該沒有關於我們的劇情,他搖瞭搖頭說道:「貧道下山較早,對於紫冉縣主您的事情僅僅略有耳聞,當時你剛上山不久,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

  靜欣很泄氣,最後選的這兩個都沒有任何線索,我看時間準備夠鐘吃飯瞭,就和道長說:「那麼打擾道長瞭,不阻礙你用膳。」

  道長客氣地說道:「既然是晚輩,我這自然需要給點見面禮的。」

  他從袖中拿出3 個金錠交予靜欣,並吩咐道:「貧道知道這些金錠對紫冉縣主而言不過九牛一毛,這是貧道的祝福。」

  靜欣禮貌地和道長道謝後便與我走出街道,此時聽到瞭遠處傳來幾聲鐘聲,應該是衙門那邊傳來的,一個粗佈小二在街道上拿著銅鑼在敲打:開飯瞭開飯瞭!

  我和靜欣回到客棧,裡面已經人聲鼎沸,很多人已經在大廳那八張桌子中的四張坐著,我們來到天香閣那一桌,發現我們已經是最晚回來的瞭,大傢圓桌對視,各懷鬼胎,狄大人在旁說道:「大傢現在先按捺自己激動的心情,常言道食不言寢不語,我們準備上菜瞭,有什麼案件相關的事情,等回到房間內再談。」

  大傢點頭同意後,小二陸續上菜,這飯菜和飯店吃的10菜1 湯差不多,不過顯然花瞭一點小心思在擺碟之上,幾名女士在用手機瘋狂吃餐後,我們才終於直接動筷,味道還行,頓時覺得這1288在體驗上值瞭。

  我們隻用瞭大概半個小時就將所有飯菜消滅,狄大人見狀和我們說:「既然大傢都已經酒足飯飽,那便回天香閣進行第一次集體討論吧。」

  我們眾人回到天香閣的位置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有發言,終於道士男忍不住,他對著書生男說道:「書生男,我們查到你替妖艷女贖身用的是商隊的琉璃盞,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書生男沒想到第一下炮火就攻向他,他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他說道:「這是商隊的領隊給我的,我拿著它贖妖艷女很正常啊。」

  「商隊為什麼要給你,這個東西價值連城,我聽老鴇說都值妖艷女工作20年,這領隊和你什麼關系?還是說是你搶回來的?」將軍男補刀道。

  「我又不會武功,你們應該也沒找到我會武功的證據吧?要說武功的話,將軍男道士男和俠客男你們三人才是可以瞬間擊殺商隊那4 人。」書生男反駁道。

  「你們有沒有聽到消息,就是商隊一開始是有5 個人的,但是現場隻有4 男1 女,走掉的那個是誰你們知道嗎?」商人向在座的各位拋出自己的疑問,這件事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很懷疑在座裡面有人是商隊的,冒充瞭我們在座的身份。」商人補充道。

  「你的意思是可能書生男不是書生男,而是商隊的人?」道士男敲瞭幾下桌子,搖瞭搖頭,「不對,這裡有人認識你,除非是易容,不知道有人找到易容的線索嗎?」

  妖艷女哼哼地說道:「說到這,我是找到瞭一點證據,這是我在六筆書齋裡面找到的線索。」

  語罷將一張人皮面具仍在桌子上,這就讓本就詭異的現場添上一股陰霾。

  「這麼說,我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假的?」俠客男環視四周,:「那麼大傢覺得商隊5 人到底是不是有人逃脫,現在在我們這裡,還是說兇手偽造出死瞭4 人的現場,將第5 人藏起來,好讓官府以為是內訌?」

  大傢都搖搖頭,沉默不語,靜欣不知道想到什麼,發言道:「長期在城內生活的有我和我夫君、將軍男、妖艷女、商人和千金,至於道士男、江湖女、書生男和俠客男是最近才進城的,這我沒說錯吧?」

  眾人點頭稱是,靜欣繼續說道:「我看過一份出入城的記錄,在這一個多月內,商人千金出入城一次,登記有道士男書生男和俠客男的進城記錄,江湖女的進城記錄是沒有的。」

  江湖女一聽到這就有點生氣瞭,馬上反駁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假的是吧?

  我隻是更早的時間進城而已,你說的一個多月進城記錄,我可是更早時間進城的。」

  靜欣伸出手掌示意她不要太激動,用手肘推瞭一下我,我反應過來將在衙門拿到的進出城記錄以及貨物清單放在桌上供大傢觀看,她繼續緩緩說道:「我們假設這個進出城的記錄沒錯,那麼商隊5 人進來後沒有出去過,商人千金出城再進城也不可能被替代,這裡面隻有江湖女沒有記錄,而且你是蜀地來的,會變臉也是正常吧?」

  「你……」江湖女被靜欣懟得沒話可說,抱著雙手在生悶氣,俠客男見狀說道:「這隻是初步推測,不要激動,都是合理推斷。」

  「紫冉縣主,不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收集丹藥有什麼用呢?」商人為姐妹出氣,開始懟靜欣。

  隻是靜欣最近一直收集丹藥?這我可不知道,但是看剛才她毫不猶豫地買下幽蘭草,這點好像說得過去。

  「我……這是題外話,和這件事情無關。」靜欣臉紅地低下頭。

  「怎麼沒有關系?我相信這裡所有行為都是有因果關系的吧,你怎麼就不說瞭呢?難道是因為你是刺客?還是說你不是紫冉縣主?」商人繼續咄咄相逼。

  「這些是……求子藥方,我和他婚後幾年還沒有生育,所以急求藥方。」靜欣居然說出一個八卦。

  眾人咦的一聲圍觀著我這李大人,我從中讀出:你不行的信號。

  我真的不知道啊!

  「好,暫且說得過去,那麼李大人,你最近也經常去花萼樓找妖艷女,是什麼回事?」千金開始將火力轉移到我這邊。

  我一臉懵逼,我失憶啊,我不知道啊,雖然我劇本末尾顯示流亡王室,但是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妖艷女是流亡王室這件事情,這可是不清楚的。

  我猛烈地搖頭,靜欣看著我的眼神也怪怪的:「呵,男人。」

  「傢花不如野花香啊,這是覺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老婆不行嗎?」江湖女補刀道。

  「我們隻是談心而已,李大人很清白的,我在那邊是賣藝不賣身的。」妖艷女辯解道。

  我拿出老鴇給我的那張紙,遞給眾人:「你看,老鴇說的,賣藝不賣身,我是清白的,書生男,我沒對不起你老婆。」

  「所以還是你不行?」千金依然捉著這點不放。

  眾人聽此言語,空氣中都充滿瞭歡笑。

  我唯有用手捂臉低下頭默不作聲。

  「好瞭,我有個發現,你們聽聽。」妖艷女示意大傢停下嘲笑,她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我在守門士兵那裡得到的信息。」

  「哪裡有守門的士兵?有這個地方嗎?」將軍男問道。

  「嘿嘿,心虛瞭是吧,我也沒想到在我們進來的驛站那裡有兩個士兵模樣的角色居然還是守門的,他給瞭我一張這幾天的守城名單,可疑的是,八月初十將軍男主要要求調班值守,是不是放瞭什麼出去或者說有誰偷偷地進來瞭?」

  將軍男一臉正氣地說道:「我老婆在我原來值守那天過生日,我特意調換值守的日子,改成八月初十守城。」

  「哦?這都被你說得過去,那就先當是真的吧。」妖艷女鼓掌說道。

  正在此時,狄大人進來房間,說道:「相信大傢都對剛才在城內的所見所聞有所交流,這失魂落魄散藥效已經減弱,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想起一些什麼事情?」

  兩名小二各拿著5 本劇本進房間,我拿到自己的劇本後,心想到底會有什麼反轉嗎?

  狄大人笑著說道:「請大傢通讀劇本,再討論到8 點半,屆時中秋遊園活動將會開始,大傢可以進行第二次搜證,請大傢10點鐘回到我們天香閣,我們將舉行拍賣會。」

  我七上八下地打開這第二幕劇本,裡面寫的內容令我大吃一驚:你依然是李靜興,不過卻不是遼東李氏,而是唐太宗李世民之兄長李建成之孫!

  當年李建成曾經駐兵幽州,與遼東李氏族人李欣相識,並生下李然,一年之後玄武門之變,李建成全傢被誅,幸好幽州李欣之事並無更多人得知,遼東李氏族長將李然過繼給李欣之兄為子,後以遼東李氏寫入族譜,永徽五年(654 年),李靜興出生。

  此事是你告別李氏,決意行走江湖之時,你的父親告訴你的,本以為你不參加科舉,一輩子就這樣遠離朝堂,沒想到在太原認識的太和宮女弟子居然是李慎之女,一路結伴同行雖然清清白白,但傳出去亦有損女子名聲,加上你對她也有好感,便搖身一變成瞭縣馬。

  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年幼之時認識的高句麗女孩,你很想知道她的下落,哪怕她是生是死。

  你和紫冉縣主多年未有所出,你也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有隱患。

  你偷偷地去找宮中的太醫,他讓你多吃鹿茸,並開瞭一個包含淫羊藿、杜仲等的中藥。

  不過他告訴你,最好就是能吃上三年前告老還鄉的藥王孫思邈煉制的千金丹。

  你聽過這個丹藥的名字,是藥王在隋朝時期訪尋世間罕見名藥煉制的神丹,能治療眾多經脈內臟疾病的神丹,當年隻煉制的一爐一百零八顆顆,經過幾十年時間也所剩無幾瞭吧。

  你派人去訪尋藥王,告知丹藥已經在三十年前用盡,最多可能還有十來顆饋贈他人的還保存著未被使用。

  你心灰意冷,這十來顆的下落你無從得知,或者說可能擁有他們的人身份地位比你還要高,你毫無辦法,除非你的祖父當年做瞭皇帝,自己皇孫的身份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你最近聽到一些關於你不行的閑言閑語,為瞭證明自己,在一眾同僚的吹捧下,你第一次來到瞭花萼樓,得知你是縣馬後,老鴇不敢安排賣身女子給你,你見到瞭傳說中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妖艷女,你頓時對這名女子產生瞭莫名的情愫,你覺得她很像當年的高句麗女孩。

  你好幾次都親近她,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可是她死口咬定自己從小就是生活在花萼樓。

  你隻能在心裡認定她就是高句麗女孩,雖然活在花萼樓,但起碼沒有死。

  最好就是能替她贖身,放她自由。

  你的俸祿不知道能不能替花魁贖身呢?即使能,你的丈人申王李慎怎麼會同意呢?

  你第一次生出身不由己的感嘆。

  由於你出入花萼樓頻繁,漸漸地其他人再也沒有關於你不行的傳言,至於紫冉縣主,他們惹不起。

  近日你得知高句麗的重禮即將送來京城,是太原鏢局的人運送,你多方打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珍寶,直到商隊入場,你才發現領隊的鏢頭居然是你的天策師傅,你以敘舊的名義宴請師傅,他帶來瞭將軍男一起赴宴,原來將軍男竟然是你師傅的弟弟,你知道師傅的意思,答應會提攜一下他。

  但是最終也沒有得到什麼信息,畢竟師傅也僅是鏢師,不是商隊裡面的人物,你知道他們這一行對保護客戶有嚴格的要求,既然他不願意透露那便算瞭。

  你發現紫冉縣主對商隊十分在意,吩咐下人去和商隊聯系希望能買得某一樣商品,但似乎沒有辦到。

  你問她到底想要什麼,自己的師傅是商隊鏢師的鏢頭,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她搖頭表示沒用,以紫冉縣主的名義都無法買到,那區區鏢師肯定是做不到的。

  你私下詢問師傅,到底紫冉縣主想要什麼,師傅見你是她的丈夫,破例透露給你說縣主想要的是商隊的紋銀香囊,這是當年南詔王室失竊的珍寶,如今卻在幽州被發現,本次商隊的任務之一就是將紋銀香囊交予拍賣會,在此之前,除非官傢出面,不然誰都買不到。

  這是因為現在拍賣會是武後傢族在暗中把持,沒人敢得罪。

  八月十二,你的師傅要回程太原,你到城門處送行,此次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師傅在城門跟你說,紫冉縣主想要的香囊已經在拍賣會手上,八月十五就會進行拍賣,因為自己要趕著回去太原復命,便不再多作停留。

  話畢他拉你到城墻邊角,偷偷告訴你,他們之所以要趕著出城,就是收到消息說中秋之前,可能城內會有大事發生,為免波及,隻好盡早遠離,希望你保護好自己。

  你問師傅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大事是什麼,他隻是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他也是聽說的,並讓你不要再打聽是聽誰說的。

  你心中忐忑不安,沒想到就在八月十三的時候,你居然聽到瞭商隊全滅的信息,你命下人搜查信息,他們回來說現場已經被官府清理完畢,什麼信息都找不到。

  你派人去打探,卻被告知狄大人已經全權負責此事,沒人可以得到信息。

  你知道狄大人的做事風格,便也斷瞭去繼續追尋的念頭。

  可是就在昨天,你的手下居然收到一個驚人的信息,說商隊這次是秘密運送當年北燕馮弘帶至高句麗的傳國玉璽,不慎消息泄露所以被全滅。

  你打發下人走之後,覺得此事不簡單,商隊在城外雖然有鏢師保護,但怎麼都會比在城內行兇要簡單得多,況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玉璽還在商隊手中而還沒交出去呢?

  你決定親自來案發現場新昌坊一次,沒想到你來到新昌坊,見到紫冉縣主也在此地,心中疑惑,和她來到有間客棧,準備交談一番,喝瞭茶水後便昏迷過去。

  你的目的:一、找出殺害商隊的兇手;二、還原案件和背景故事;三、完成以上兩項內容之外,隨你所想,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我合上劇本,劇情已經全部完畢,看來我自己並不是兇手,我的目的就是找出兇手已經還原故事,不過這最後一點,隨我所想,做我想要做的事情?那麼我想要和靜欣做愛,這個能不能實現啊?

  我趕緊打消這個念頭,目前我還在天香閣,我要做的事情晚上才能去探索,現在我還是一個要查案的李大人。

  我因為對劇情的感慨導致看得比第一次要慢,看完的時候發現有一半人在眉來眼去瞭。

  我看著將軍男,將軍男回以我一個咪咪笑,難道他要抱我大腿?

  按照之前的線索和第二幕劇情,他很有可能知道比我要多的內幕,按照人設,他就像那種正義但是擁有私心,想建功立業卻又年歲漸老,在這件事上有意或者無意造成連鎖反應也是有可能的。

  我瞄瞭一眼妖艷女,她發現我的目光後直接轉過頭,不知道是劇情上令她尷尬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等到最後一個角色看完後,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看來故事都反轉挺大啊。

  我往旁邊看來一眼,靜欣正在桌底下玩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

  道士男開口發言:「既然大傢都不說,那麼我來說幾句,首先,我在這件事上是絕對的沒有任何嫌疑,沒有對商隊作出一點傷害……」

  頓時噓聲一片,道士男面不改色地說道:「商隊運進來的玉如意,是我太和宮的一件失竊法器,我極度懷疑他們和犯罪團夥有關聯,根據我的深入調查,發現他們手上的商品,均與孔雀教有關,換言之,這些貨物全部都是孔雀教流出,這商隊不是普通的商隊,而是孔雀教人。」

  「你的意思是幽州都督和孔雀教有關?孔雀教可是官傢要求剿滅的教派之一,你這樣無憑無據污蔑都督,可是不行的啊?」書生男說道。

  「你是幽州都督的人嗎?怎麼為他說話瞭呢?」江湖女插話道,「之前沒見你這麼緊張,你是不是就是孔雀教的人?」

  「你的琉璃盞是商隊的領隊給的,現在推出商隊和孔雀教有關那很有可能哦,孔雀教是不是供奉佛教的孔雀明王啊?那個領隊留下的信裡面,暗示著他現在或者曾經是僧人,而你是他故人之子,其實你也是孔雀教的!」我拿出之前一直藏著的信,遞給眾人觀看,大傢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我仔細觀察,好像有幾個人對商隊沒有玉璽毫無反應,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早就知道內情呢?

  「李大人,鏢頭好像和你很熟啊,你是不是也摻和瞭什麼呢?」商人見書生男沒有出聲,開始質疑我的情況。

  「實不相瞞,鏢頭是我師傅,我送他出城的時候,他吩咐我最近城中會有大事發生,讓我小心,但是他沒說信息來源,待到商隊出事,我來到這邊調查,喝瞭客棧的酒就失憶瞭。」我如實敘說,畢竟我不是兇手,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盡量多的幫助大傢理清線索,可是肯定有人不會相信,正如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在座的發言都保留懷疑——除瞭靜欣。

  「紫冉縣主,你的求子藥方和商隊的紋銀香囊大有關系哦,我知道那個銅箱原本裝的就是紋銀香囊,為什麼香囊不見瞭銅箱卻還在?」商人繼續對靜欣的求子藥方追問。

  「倒是你一個商人怎麼知道紋銀香囊和銅箱的關系?我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兩者相關,你現在卻知道香囊放在銅箱裡面?」我對商人說的這點提出懷疑。

  「怎麼說我都是一個商人,這些商業機密不能透露。」商人嘴硬不肯說,我隻能呵呵回應,不過總算是略過靜欣的那個香囊的事情。

  「你們知道今晚的壓軸珍寶是什麼嗎?」俠客男冷不然地問瞭一句。

  「我聽到的是會發光的,我覺得是夜明珠。」妖艷女猜測道。

  「但是商隊裡面沒有夜明珠,隻有失竊的紋銀香囊和玉如意,玉璽應該不會光明正大地拿出來拍賣吧?」將軍男摸著下巴,說罷自己也搖瞭搖頭。

  「不是說商隊裡面沒有玉璽嗎?」千金撓著那已經有點凌亂的頭發問道。

  「會不會是那種我預判瞭你預判我的預判?轉幾層其實玉璽還是在商隊裡面。」

  道士男嘆瞭一口氣,也在搖頭。

  這時候,外面一串爆竹聲響起,小二進來說道:「各位客官,中秋遊園會開始瞭,請移步到街上觀賞我們的遊園活動。」

  我們其他幾組人一樣慢慢地露出步出客棧,剛出客棧,就有幾個煙花在天空中綻放,看著街道上的燈籠酒肆,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回到瞭那一千多年前的輝煌朝代。

  我緊緊握著靜欣的手,指著從驛站開始緩慢移過來的花車,一名穿著華麗舞服的女子在花車上跳舞,前面有幾個雜耍人在表演噴火等雜技。

  等到花車從我們面前走過後,就停在街道中間,繼續在那裡表演,在酒莊前面有一個詩人模樣的男子喝著酒舞著劍,花萼樓二樓有幾個女子在花枝招展招呼街道的我們上樓。

  有幾個人或許是真的沉醉在表演之中,圍著花車沉浸在大唐盛世,靜欣沒有被這些繁華所吸引,她二話不說拉著我的手往黑市方向走去。

  依然是那個兇神惡煞的男子,他問道:「你們知道暗號瞭?」

  「你先說,我接著。」靜欣信心十足地說道。

  「風蕭蕭兮易水寒。」

  「不如自掛東南枝。」靜欣冷靜地回答道。

  男子讓出身子,對我們做瞭一個請的手勢。

  我就這樣一臉懵逼地被靜欣拖進小黑屋。

  風蕭蕭兮易水寒,不如自掛東南枝?什麼鬼暗號?重要的是靜欣怎麼知道,難道是劇本裡面有的?那麼她和黑市有什麼關系?

  黑市隻有一個昏暗的燈光,裡面坐著一個黑袍人,看不清臉容,見我們進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哦?是紫冉縣主和李大人,沒想到第一批來的客人是你們,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紋銀香囊。」靜欣很簡潔地回答他的問題。

  「紋銀香囊?哈哈哈……找紋銀香囊來我這裡幹嘛?紋銀香囊在拍賣會啊。」

  黑袍男子說道。

  「拍賣會那個是假的,或者說並不是南詔的紋銀香囊,南詔那個是鏤空雕花紋銀香囊,但是拍賣會上那個是鏤空纏枝紋銀香囊。」靜欣露出一副淺笑,真的如縣主胸有成竹一樣的表情,在平日我沒見過這麼自信的她。

  「不知紫冉縣主從何得知此事?罷瞭,我不會過問,不過我這交易,出瞭這個店,大傢都叫黑市,這黑字可不是隨便說的,20個金錠。」

  靜欣立馬從香囊出倒出20個金錠放在手心,直接放在黑袍男子身前的小桌子上。

  我看不清黑袍男現在的表情,但應該也會驚訝於她的爽快。

  畢竟如果按照做任務或者觸發劇情的話,或多或少都會花點金錠,不排除有拿金錠的任務我們沒觸發,就如道長送的3 個金錠,但是開場20個金錠滿滿買一個紋銀香囊,基本等於放棄拍賣會。

  這個香囊是不是靜欣的勝利條件?

  我沒有出聲,黑袍男收下金錠反問我:「李大人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該不是僅僅陪同紫冉縣主過來吧?」

  靜欣歪著頭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我和妖艷女的劇情相關,不過我應該沒看漏劇本,我真的沒什麼要買的啊?還是說著黑袍男是詐我:「啊哈哈,我倒想知道你這裡有什麼我感興趣的東西?」

  「李大人說笑瞭,我怎麼知道您要從我這裡買什麼東西?」黑袍男果然精明,不過作為NPC 那肯定是聽過很多套話,而且也有很多應對方式。

  「不知道你們這邊有沒有傳國玉璽?」我輕笑說道。

  「李大人真的……怎麼說,太會調動氣氛,我們這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

  「那麼有沒有商隊第五人的信息?」我想到之前一直忽略的問題。

  「這個……倒是有。」他伸出手掌,應該是意味著5 個金錠。

  我把5 個金錠放在他的桌子上後,他說道:「長生觀煉丹爐。」

  我倆聽後臉色一變,但還是沒有立即就走,黑袍人見我們還不為所動,問道:「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我和靜欣互相對視,都分別搖瞭搖頭,就一聲道謝後離開黑市。

  剛好在門口見到其他組的人來對暗號,卻沒有對得上。

  我們遠離黑市後,我忍不住問靜欣:「你怎麼知道暗號的?劇本有寫?但是其他人對不上啊,我看剛才在門口的應該是其他組的李靜興和李嫣然。」

  「這個黑市和孔雀教有關,我是從大傢的劇情中推測出來的,孔雀有關的詩詞我想到的就是《孔雀東南飛》,這些暗號古靈精怪,我直接對一個很久之前很火的萬物皆可東南枝,一試不就出來瞭。」

  我對她這一套理論佩服得五體投地,我不知道真正的對上暗號是要什麼程序步驟,但很顯然,靜欣她直接越過瞭這個流程到達終點。

  來到道觀後,道長在門前迎接我們,問道:「不知兩位過來有何貴幹?我們道觀已經休息瞭。」

  「我們是來看煉丹爐的。」我對道長說道。

  仿佛是對上暗號一般,他讓我們進去,自己依然站在門前,看來是阻止沒有得到相關線索的玩傢進去。

  院子裡隻有四個角有微弱的燈光,再就是大殿裡面三清雕像前的仿真蠟燭。

  我們來到院子中央的煉丹爐旁,靜欣罕見地雙手捉住我的手臂,身子緊貼著我,頭低低地伏在我背後。

  我舔瞭舔口水,用手摸著煉丹爐的外表,敲瞭一下,沒有反應,再將頭探進去,赫然發現裡面蜷縮著一具穿著紅色的抹胸長裙的假人模型,我回頭看瞭一眼縮在我背後的靜欣,衣著上有點相似,她見我沒有動靜,將頭探出來,正好對上我的眼神,她輕悠悠地問道:「怎麼瞭?」

  「一個假人模型,你看看。」

  靜欣松開捉住我手臂的雙手,慢吞吞地將頭探過去,她瞄瞭一眼後說道:「這衣服有點像我穿的,但是我肯定就是紫冉縣主。」

  我點瞭點頭說道:「我信你。」

  「那麼那個人是誰呢?是不是商隊的第5 人?還是說我們這裡面某個玩傢本身的角色?」靜欣握著小拳頭抵著下巴望向天空喃喃自語道。

  「有沒有線索?我找一找。」我將手探進去,發現在「屍體」的袖口藏著一張紙,抽出一看,上面寫著:註意!屍體不用動,你們就找到這張紙可以瞭。

  屍體為女性,身穿紅色抹胸長裙,整體無發臭,整具屍體處於蜷縮僵硬狀態,目視展開長度約5 尺3 寸(1.63米),屍體除面部被毀容外沒其他傷口,衣服沒有破損,無任何證明身份的標識,不能斷定死亡時間。

  我倆面面相覷,這說瞭等於沒說,隻能證明有一具屍體藏在煉丹爐,其他有用的信息丁點沒有。

  「不對!我想到瞭幾點,這個蜷縮證明她在沒有發生屍僵的時間就投入煉丹爐,就是死後不久被人投入裡面,這和酒莊說3 男2 女,官府見到3 男1 女吻合,無發臭證明這個兇手具備一定的防止屍體腐敗發臭的知識,斷不會是魯莽文盲,」

  我根據僅有的線索合理推測相關的信息。

  「除毀容外沒有其他傷口,是不是意味著她不是在商隊被殺?不然的話不可能沒有劍傷?」靜欣眼珠轉瞭一轉,繼續說道:「這能否說明是商隊的第5 人刺殺其餘4 人?」

  我擰著眉頭搖瞭搖頭:「這說不過去,那她殺這個人的目的何在?不應該直接將這具屍體放在商隊裡面嗎?」

  「你忽略瞭一點,就是有易容的存在,這就多瞭很多可能性,例如這具屍體先死瞭,兇手假裝成第5 人,再在商隊裡面殺人,這不是可以說得通?」靜欣馬上反駁瞭我的漏洞。

  「有道理,但是沒有更多證據支持你的這一點,我們繼續找。」我對這個推斷十分信服,拉著靜欣的手沖出道觀,見到道長的時候,靜欣問道:「師叔,煉丹爐裡面有一具屍體,您知道嗎?」

  道長表情浮誇地大吃一驚:「什麼?道門清凈之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我要去看看。」

  我阻止瞭他馬上離開的舉動,說道:「道長這幾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沒有什麼特別,初十北嶽大帝聖誕,十一消災解厄天尊下降,十三真武下降,今天太陰星君聖誕,我們從每個節日的子時開始直到第二天子時,這段時間我們始終會有道人在正殿坐堂。」

  「那麼意味著十二日十三日這一天的晚上,不是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坐堂。」

  我詳細問道。

  道長點瞭點頭,隨即便說:「我去查看一下。」

  他走瞭過去,應該是在補充線索。

  「那麼說,煉丹爐的屍體是在十二日凌晨那段時間被藏到煉丹爐,時間往前推,最早在十一日亥時就死瞭。」靜欣根據道長的信息推斷。

  我贊同她的觀點,接著說道:「商隊案件是在十二日晚上發生,如果不是在十二日凌晨殺人,那麼便是在十二日入夜到8 點45分之前殺人並藏屍,按照時間充裕程度而言,我傾向於十二日凌晨殺人,然後整天都在偽裝成商隊的人。」

  「我倒是認為她可能是在十二日入夜殺人,畢竟假扮一天的難度和在一班喝醉酒的人面前假裝熟人,我覺得後者難度較小。」靜欣不同意我的觀點。

  「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知道根據目前的線索是沒法得出結論,隻能繼續查找。

  我故意落在靜欣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太和宮的失魂落魄散、女子易容、通曉道教節日、具備一定知識。怎麼看都是她最符合目前推出的特征,難道她是兇手?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知道商隊給拍賣會的是鏤空纏枝紋銀香囊而不是鏤空雕花紋銀香囊?

  可是她的目的是什麼?作為堂堂縣主,沒必要為瞭一個紋銀香囊就自己親自出手殺人啊?

  難道她演技好到一直在騙我?

  可是按道理這第二幕已經是最後的劇本,她是不是兇手應該自己都會知道,為什麼還要去找到煉丹爐屍體?

  心裡揣著這個懷疑,我在接下來的尋找線索中都好像神遊世外,一直都是靜欣在主導。

  終於她發現瞭一絲不妥:「喂喂,你幹什麼呢?好像道觀出來後就心事重重?」

  「我想不通,這些線索拼合起來,我猜不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我如實照說,畢竟我這個情況也確實是猜不透。

  「那我們去等拍賣會吧,我覺得線索都找到差不多瞭。」靜欣看瞭看手機,已經差不多10點,回到天香閣拍賣會也將開始瞭。

  我們回到天香閣的時候,就差書生男和妖艷女沒回來,在桌子邊上多瞭一個講臺和桌子。其他人都在互相打聽對方要什麼,我敢肯定,這裡面絕對有千金丹這個東西拍賣。

  街上傳來打更的聲音,應該是拍賣會開始的訊號,沒過多久書生男和妖艷女回來瞭,沒多久,一名穿著富貴非凡的男子走瞭進來,站在講臺上。

  「各位客官好,歡迎來到天香閣拍賣會現場,我是今天拍賣會的司儀,今晚我們將會拍賣6 件寶貝和1 件壓軸珍寶,相信大傢都對今晚的藏品略有耳聞,請問大傢準備好瞭嗎?」

  「準備好瞭!」大傢熱情澎湃,畢竟這就是機制本中最有趣的環節之一。

  一名穿著暴露的女子捧著一個盤子進來,上面放著一件物品,但是被佈蓋住,放在講臺前的桌子上:「各位客官!我們現在將要展示今晚的第一樣寶貝——銷金香爐。」

  「這個香爐可以焚香銷金,但更重要的是它的工藝,這紋路簡直就是精品中的藝術品,爐子起拍價8 個金錠。」女子將紅佈掀開,露出一個精致的義烏香爐,可以燒檀香的那樣。

  「我出8 個!」道士男喊價道。

  「我出9 個!」商人抬價道。

  「商人你要這個香爐有什麼用?」道士男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地問道。

  「你一個道士要這個有什麼用,我看中它的價值,現在拍回來還會升值。」

  商人回懟道。

  雙方肯定都有沒有說的地方,最終兩者互不相讓,一直飆到13個金錠才最終被道士男獲得。

  道士男拿到後既興奮又心疼,臉上那表情簡直精彩,也不知道商人是否真的有需要拍到這個東西還是惡意抬價。

  第二樣珍寶是刀法秘籍,將軍男和俠客男的內鬥,俠客男沒想到將軍男和自己一開始就明確表達出要的物品是一樣,兩者互不相讓,最終俠客男勝出。

  第三樣珍寶是玲瓏項鏈,妖艷女、江湖女和千金的鬥價,最後妖艷女買到,至於我和靜欣,始終是一言不發。

  「接下來就是我們今晚拍賣會的第四樣珍品——千金丹!此神丹乃藥王孫思邈在隋朝的時候訪尋名藥所制,一共煉制一百零八顆,能治療眾多經脈內臟疾病,現世僅存不足十顆,起拍價7 個金錠!」司儀命女子將盤子端上臺,裡面有一個好像戒指盒大小的盒子,打開後是一粒很像麥麗素的丹藥。

  糟糕!我隻剩下5 個金錠瞭,連個起拍價都沒錢買,此刻我深深覺得自己是個loser ,花錢如流水,還沒等我叫靜欣幫忙的時候,書生男和商人已經飆到15瞭,正當我絕望的時候靜欣淡淡地開口:「20個金錠。」

  場上眾人頓時被她的財大氣粗所威懾,書生男和商人隻能搖頭表示放棄。

  仆人將千金丹遞到靜欣面前的時候,她看都沒看直接推到我的面前。

  她居然知道我要這東西?

  「第五樣珍品,終南山太和宮玉如意,起拍價8 個金錠。」司儀喊道。

  「8 個!」將軍男喊道,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繼續叫價。

  我看見道士男在那裡搖頭嘆氣,看來已經沒有錢瞭。

  「沒人要瞭嗎?8 個第一次,8 個第二次,8 個第三次,成交!」司儀很爽快地將玉如意交給將軍男,不知道他要這個有什麼用?

  「第六樣珍品,相信很多人都猜到瞭,沒錯,就是我們的紋銀香囊!起拍價10個金錠!」司儀喊道。

  「10個!」「11個!」「13個!」叫價聲此起彼伏,我低聲問靜欣:「你要嗎?你現在是不是剩下39個金錠?加上我這裡5 個,44個,商人千金沒有用過錢,她們可能會比我們要多,如果再加上江湖女的話,那我們最後一樣肯定拿不到瞭,我隻是提供建議,錢在你手上,你決定。」

  靜欣搖搖頭,看來我們都很期待最後一件壓軸珍寶,最後書生男鬥不過商人,最終紋銀香囊以22個金錠成交。

  「好瞭,現在到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瞭!有請我們的壓軸珍寶!」司儀喊話道。

  這次是一名紅衣舞女端著一個盤子上來,被紅佈包著,看上去是凸起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這次司儀沒有掀開紅佈,說道:「現在珍寶是盲拍,15個金錠起價,拍到才能揭曉到底是什麼!」

  「20!」千金直接喊價,反正是最後一樣瞭,大傢也不藏著掖著。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靜欣,大傢都知道她贏瞭很多金錠,雖然不知道她用瞭多少,但是看樣子都不抱希望。

  「44個!」靜欣直接清盤,全場搖頭嘆氣,都在喃喃自語比不過富婆。

  紅衣舞女將第六件珍寶放到靜欣面前,靜欣深吸一口氣,用右手迅速拉開紅佈,裡面居然是一枚玉璽!

  正在此時,燈光突然熄滅,眾女子突然尖叫,靜欣也嚇得喊瞭一聲捉緊瞭我的袖子。

  黑暗中那枚玉璽竟然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時候天香閣門外想起瞭急促且大力的拍門聲:「開門!」

  司儀抹黑著將房門打開,隨即門外兩個提著電火把的士兵沖瞭進來,然後一名穿著黃色華服的年輕男子走進來,他命令道:「點燈。」

  天香閣內的燈光恢復。

  司儀跪拜在地:「不知太子光臨,有失遠迎,請恕罪。」

  「你傢主人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拍賣傳國玉璽?要不是本王得知此事,他朝你是否還想將父皇的玉璽賣瞭?」太子怒吼道,一腳假踢,司儀滾翻在墻邊。

  他環視一周,笑道:「這裡還有不少人我認識的呢,這不是嫣然和靜興嗎?

  還有道士男你怎麼也在這?師尊還好嗎?」

  見我們大傢都默不出聲,他嗤笑一聲,對著兩名士兵說道:「罷瞭,傳聞幽州都督呈獻傳國玉璽,到新昌坊被洗劫,你們都是狄大人的嫌疑對象,他說明天將會有一個答復,既然如此我也不急著讓你們交出這些珍寶,你們這些護衛,今晚看牢有間客棧,不能讓一隻蒼蠅飛走。」

  說完他們三人轉身就走,司儀連忙站起身跟著太子走出去,邊走邊喊著:「太子請饒過小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

  正當我們面面相覷,狄大人走進來說道:「看來拍賣會結束瞭,原來這傳國玉璽真的就在京城,時間不早瞭,大傢早點回去休息,仔細想想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明早我們進行最終的斷案。」

  我本以為會有那麼幾個人留下來討論劇情的,沒想到大傢紛紛走出天香閣,都說回去洗個澡明天再來斷。

  可能他們幾個小團體躲在房間進行小組討論,不想再集體討論,畢竟剛才也沒討論出什麼結果。

  我才意識到已經快11點,明天要8 點半吃早餐,這晚上不就是我最期待的劇情嗎?

  我的思緒開始凌亂,想到今天劇情的求子藥方和千金丹,想到娘子和夫君的稱呼,想到兩人一張雙人床的房間,想起今天靜欣那不經意的依賴和鬥嘴,心中不知為何居然有點想哭的感覺,好像這是我十幾年前可以用另外一個身份和她經歷的,現在卻要以兒子的身份面對。

  但悲傷過後那股從心底湧上的激動又占據上風,我今天可以和媽媽一起睡覺瞭!

  我對著靜欣說道:「既然大傢都走瞭,那我們回房間吧!」

  她點瞭點頭,起身的時候手往外伸出,我懂事地像個小太監一樣扶著她的手一步步優雅地回到房間。

  她用房卡刷開門,卻發現地上有兩個古代樣式的信封,一個寫著李靜興,一個寫著李嫣然。

  看來今晚不止剛才那段演繹,還有其他劇情。

  靜欣撿起屬於自己名字的信封,先我一步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觀看,我見狀也拿起自己的,坐在門邊的椅子上閱讀。

  這是一張折起來的信,內容不算多:恭喜縣馬李靜興,你贏得瞭存世極少的千金丹,你多年的隱疾將會在服下丹藥後治愈,你的經脈內臟得到脫胎換骨的變化,再也不用擔心在申王李慎面前抬不起頭,更不必被同僚在背後嘲笑不行,隻要有瞭子嗣,你就能為建成一脈延續香火。從嚴格意義上而言,你和紫冉縣主還未出五服,但既然你現在是遼東李氏,自然和隴西李氏不甚相關。

  太子命人佈下天羅地網,你雖然自覺得安全,但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太難受,不知道太子對千金丹有沒有別的想法,為免夜長夢多,你決定要立即將丹藥服下,吞下後一股淡淡的暖流從丹田裡往上升起,你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整個男人回來瞭。

  你將在明天的投兇環節得到被指認票數減1 的功能,盒裡所裝之物為剛拆開的麥麗素,可食用。在盒子底部有可食用保健品,如有需要可服用。盒子的歸屬已經是你,明天遊玩結束後可作為紀念品帶回傢中。

  請不要直接給予別人閱讀此信件,閱後請將此放回信封,放入進門左手邊的木質信箱中。另房間內仍有線索,為個人線索不必強制公開。

  看來這是和明天投兇環節有關的,但是我是兇手?這個直到剛才都沒有任何的頭緒,按照他們3-3-2 的組合,有三個人統一意見再加一票遊離的大概也能指認。

  我將信封投入信箱後,打開懷裡的盒子,果真是一顆平平無奇的麥麗素,我拿起它一口吃瞭下去。

  吃完後,我再好奇地揭開放著麥麗素的夾層,看到裡面被藥板裝著的單獨一粒藍色小藥片,我暗自說瞭一聲:我艸!會玩。

  那是偉哥。

  靜欣在我吃下麥麗素的時候也看完信封瞭,過來投到信箱後問道:「你幹嘛吃瞭那顆東西?不是道具嗎?」

  「他寫著是麥麗素,可以吃的,按照劇情我應該今晚吃瞭,避免被太子得到。」

  我放下夾層,關上盒子,看瞭看她放在桌子上的玉璽,「那個玉璽怎麼處理?」

  「這裡說玉璽不知怎樣落到拍賣會裡,我要抉擇到底是交給太子還是其他人,我覺得給太子比較穩,畢竟我父王是申王,我留著怕是被誣陷謀反。」靜欣分析道。

  「可是有一點是,你這個玉璽是光明正大拍回來的,如果想要誣陷,也可以說你拍下來給自己的父王,趁機攜玉璽召王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看著桌上的玉璽說到。

  「沒有其他辦法瞭,如果是其他人拍到,可能還有其他的選擇,但是我和你拍到,這根基就在京城,還是皇親國戚,逃不掉,隻能看可否換取什麼籌碼。」

  靜欣搖搖頭道。

  「例如即使你是兇手,也能強行指認另外一個人?」我試探著說道,盯著靜欣的臉色從疑惑到不可置信。

  「小馬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認為媽媽我是兇手嗎?」靜欣嘟著嘴。

  「別那麼快轉變角色,我現在隻是在懷疑而已。」我趕緊撇清關系。

  「我是你的娘子,你的秘密我都沒說,我有點秘密你就覺得我是兇手瞭?你怎麼這樣想呢?」靜欣叉著腰站在櫃子邊,用腳輕輕地踢著櫃門。

  我將從道觀就出來的那一套懷疑說出,並總結道:「你看這幾個因素是不是你最有可疑?我不會投你,但我不保證其他人不投你,全部人得到的線索明天可能就要全部公開瞭,你如果是的話我幫你想想怎麼逃脫。」

  「我不是啊,按照你這個理論,就是4 選1 ,明面上我確實很有可疑,但是對於處理屍體那方面,你覺得我敢做嗎?更重要的是,假如是為瞭紋銀香囊,我知道在拍賣會的話根本不需要對商隊下手。」她辯解說道。

  「你覺得誰有可能啊?我真想不通瞭。」我撓著頭發,失落地坐在中央椅子上。

  「你說有沒有可能,易容術還能男扮女裝,就像你那樣。」

  「我哪裡男扮女裝啦?」我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不是說李靜興,而是說你去漫展去劇本殺那種男扮女裝。你有留意到嗎?

  劇本中形容的道士男、書生男和你都是都是那種年輕陰柔之美,如果這樣算上去,這面是不是廣瞭?」

  「這又好像是,既然你說不是,那麼就不是瞭,不過我有點好奇,你說知道我的秘密,但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啊。」我挖掘出剛才靜欣說的一點值得我註意的事情。

  沒想到靜欣居然啞口無言,她胡亂地在櫃子裡翻找,卻不小心倒瞭幾本櫃子裡的書下來,還差點砸到腳。

  我趕緊將書本拾起並問道:「沒砸到吧?」

  靜欣搖搖頭的同時我發現我撿起的一本書裡面不是空白的,而是有內容的,我好奇地打開那本書,裡面內容不多,裡面寫著:南詔鏤空雕花紋銀香囊有神奇功效,懷疑與西南神秘巫術有關,女子將幽蘭草放入鏤空雕花紋銀香囊並長期佩戴,將有效緩解女性周期不適,增加受孕幾率。

  我看著這個介紹驚呆瞭,原來靜欣一開始要買的幽蘭草和鐵定要得到鏤空雕花紋銀香囊居然和我的任務差不多,都是為瞭誕生子嗣。

  「你看到什麼瞭?」靜欣好奇地看著臉色變換的我,探頭來看。

  看完後她的臉色率先變得通紅,然後訓道:「天不早瞭,你先去洗澡,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個尷尬時刻我也想逃離,不過氣氛烘托到位瞭,晚上有什麼舉動似乎也說得過去。

  我走進裡間,拿出睡覺穿的衣服,就急沖沖地去洗澡,我不能浪費寶貴的晚上,一下子洗好並刷瞭牙吹好頭發,隻穿著短袖短褲就出來瞭。

  當我抹著頭發回到線索房間的時候,靜欣顯得很驚訝:「這麼快?才三分鐘?」

  這是什麼鬼神之詞,我怎麼可能三分鐘,不過我沒有讓她誤解,回答道:「我想要找線索,所以洗快點,你去洗吧,我找找房間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靜欣乖乖地走進裡間,並將屏風拉上,我猜我大概有20分鐘左右找線索,剩下10分鐘就躺在床上等她上床。

  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我翻查瞭書櫃裡面的書籍,隻有剛剛掉下來的那本有線索,其他都是空白的,我再在太師椅周邊尋找,也沒見找到線索,按道理房間裡面的線索與大背景劇情無關,和個人任務及劇情相連,不應該隻有靜欣沒有我的。

  正當我想放棄的時候,我看到書櫃角落有一張很像墊腳的紙,我低下身子一看,這紙不過是偽裝成墊腳用,實際上就是仍在櫃腳邊。

  我打開一看,果然是和我相關的劇情:啟稟紫冉縣主,我為縣馬把脈,他的經脈可能在幾年前學武受到暗傷,存有隱疾,陽氣有虧,我隻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是得到千金丹替縣馬治愈隱疾,這藥不知藥王手上是否還存有,第二個是滋補縣主,增加受孕能力,但這點我不太在行,要找另外專門為女眷治療的太醫才能診斷。

  那樣劇情就完整不少瞭,靜欣的劇情為瞭我和她的後代所以尋找這些東西,無意之間陷入這件事情中。

  眼看沒有更多有用的線索,我立即走進裡間,躺在床上,故意睡在外側,等待著靜欣的上床。

  上床後我右腿脫下短褲,將短褲拉到左腿膝蓋處,不知道在這個場合被發現的話能不能全身而退。

  在我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我終於聽見浴室的門開瞭的聲音,假裝閉上眼睛在睡覺,身子朝外,隻瞇著一條縫看著靜欣的行為。

  她來到床邊,看到我似乎睡著瞭,用手指推瞭一下我胳膊,我當然一動不動,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穿著棉質圓領短袖睡裙,裙擺到膝蓋處,上面印著好多可愛的貓咪頭像。

  她看到我已經霸占瞭床的外側,將房內除瞭一盞發出微弱光芒的蠟燭狀小夜燈外的燈都關瞭。

  在微弱的燈光下,她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脫下拖鞋後,玉腳踩在踏板上,發出輕輕的咿呀聲。

  她抬起右腿,從我的身上跨過,踏在床內側,踩到床上後另一條腿輕靈地往上一躍,整個人就來到我的身邊。

  我聽到她躺下的聲音,拉扯瞭一下雙人被子,我和她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大被同眠。

  我的心跳得很快,噗通噗通地仿佛要沖出來,但我依然要維持平穩的呼吸頻率,假裝自己已經入睡。

  靜欣在我身後輕聲地呼喊瞭一句:「小馬?」

  我沒有回應。

  我感到她很溫柔很溫柔地用手掌碰瞭一下我的背部,不知為何我居然輕輕地發出如夢囈般的哦聲,在安靜的夜晚中顯得如此的清晰。

  「小馬??」我再次聽到靜欣在呼喊我的名字,還伴隨著零星的抽泣聲,突然一隻小手從身後伸來撫摸著我的臉龐,我假裝在睡夢中被打擾,臉順著手的摸索而作出輕輕的回應。

  過瞭一會兒,她收回小手,不再有其他動靜,似乎要開始睡覺瞭。

  我在半睡中等瞭大概一個小時,慢慢地轉過自己的身子,發現靜欣背對著我,柔順的齊肩發鋪在枕頭上,均勻的身體起伏意味著她已經睡著瞭。

  我悄悄挪動自己的身體靠近她,直到還有半拳之隔停下。

  我咽瞭一下口水,將自己的臀部往前靠攏,直到我還沒興奮的肉棒碰到她的屁股。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真正用肉棒碰到她的身體,雖然還隔著一條睡裙,但內心深處的悸動已經無法抑制。

  我沒有馬上行動起來,隻是靜靜地用肉棒貼住她,心底那種十多年的夙願仿佛已經完成瞭一半,一陣若有若無的喘氣聲從我的嘴裡發出,幸好她沒有醒來。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她下方的溫暖讓我的肉棒緩緩勃起,我頂到裙子探入到她的股溝裡面,龜頭碰到一處柔軟,可能是菊花的位置。

  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就這樣靜靜地頂著她的陰部。

  時間的流逝並沒有讓我的肉棒縮回小蟲,反而一直處在堅挺的狀態,這種長期的巨龍形態使我不自覺地尋找摩擦的感覺。

  我往前一推,肉棒沿著股溝往她後方滑去,我抵住她的股溝,開始進行緩慢的前後摩擦。

  動作幅度不敢大,我害怕我的激進行為會驚醒她,醒來後的她我暫時還無法勇敢地面對。

  我幻象自己已經在插入她的陰道,臀部開始一上一下地進退,心情緊張和下方的炙熱讓我開始滲出汗水。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到我摩擦的軀體往床裡側縮瞭一下,我的肉棒離開瞭一直馳騁的山谷,頓時整個人都不敢再做任何動作,肉棒也縮回瞭小蟲的模樣。

  就這樣夠瞭吧?我想著,一天之內有這種進度應該也算不錯瞭,這兩日一夜,白天過得如此充實,將好感度拉得這麼高,進度條也上升得很快,如果這時候被發現瞭我的齷齪舉動,會不會又變回原形?

  心中另外一股邪念卻在心裡呼喊:孬種!都睡一張床瞭,還不直接強奸瞭她?

  她是媽媽,插瞭她難道還會報警捉人嗎?

  這種犯罪觀念於情於理都是不可行的,強奸是犯法的,而且隻有一次,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更何況,我能否保證我一定強奸得瞭?我難道不會在強上的過程中心軟?

  我覺得我看到她哭泣的話,心軟的可能性會很大,既然已經建立如此良好的局面怎能被一時沖動全部毀掉?

  腦海中回蕩著就此作罷的想法時候,靜欣的身姿居然又往後挪瞭一點,我的小蟲又被貼到她的溝上,心中那股漣漪再次泛起。

  可是又能怎樣呢?我即使再次變大,這麼程度的摩擦也根本不足以讓我射精,我不想擼管射到她身上,倒不如就這樣直接貼在她的陰處過夜?

  就在這種興奮和失落的交叉情緒之下,我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我知道我的肉棒再次變大,甚至我知道我在做夢,夢中的靜欣跪坐在床上,我站在床邊,伸出我的肉棒,她津津有味地舔著,然後將整根吞下,發出噗嘰的聲音。

  我也知道我現在就在她的身後,我的肉棒頂著她,但我就是想在這夢與現實的界限中得到高潮。

  我的肉棒再次挺起,處在迷糊的狀態下的我在夢中前後抽插,將肉棒挺進她的口腔喉嚨裡,現實中我也在模仿著夢裡的舉動,一直頂著靜欣的下方,這次頂的位置應該就是穴口,不過隔著一層裙子和內褲,我毫無所獲。

  突然!一股溫暖抓住瞭我的肉棒,我頓時從睡夢中驚醒,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我的下半身卻隨著本能繼續進行生理活動。

  我不敢相信,但事實便擺在眼前,我均勻的前挺後拔姿勢被一隻溫柔的小手握成圈形包裹住,靜欣將身子往裡縮去,我再也碰不到她的下部,代替她私處的是她往後伸出的玉手。

  這證明她已經醒瞭,卻對我的這種侵犯行為沒有抗拒,反而主動伸出手來為我手淫?

  我微微睜開眼,她依然背對著我,身體隨著呼吸而規律地起伏,右手往後放在我的肉棒位置,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舉動,就僅僅是握著,動還是靠我自己。

  我不知道她是以為我睡著瞭做春夢還是包容我這種明知故犯的試探,我保持著彷如睡夢般的生理反應一般緩慢地從她的手中抽插。

  我的肉棒穿過她的纖纖素手,那兩股溫暖在相互融合,我的肉棒在她的包裹下漸漸從馬眼處流出淫液,淫液漸漸塗到她的小手之中,莖身在濕潤的小手中摩擦得越來越順暢,雖然現實中的我已經享受著靜欣的玉手服務,但出於半夢狀態的我依然接著之前的劇情在腦海中續上她口交的情節。

  就這樣抽插瞭十來分鐘,我還是沒有射出。明明很激動,這是靜欣的第一次主動,按道理我一下就會噴發精液,然而今晚像要在她面前證明自己一般,遲遲忍住沒發射。

  我一陣困意湧上,慢慢地停止瞭下身的運動,就這樣被她握著的感覺也不錯。

  我發現自己太年輕瞭,就在我沒動幾分鐘後,靜欣的纖纖素手居然開始主動上下為我擼動,這可是和剛才的性質大不一樣瞭。

  之前還能說她被我騷擾不得已用手代替私處但一動不動,現在是我已經鳴金收兵,她卻要搖旗吶喊。

  她輕柔地握著我的肉棒上下擼動,拇指還偶爾有點揉捏,其餘四根玉指如彈琴般波浪式地按摩著我的肉棒。

  來到龜頭的地方,她用手指輕輕地沿著肉冠撫摸瞭一圈,再用掌心按揉著我的龜頭,再重復一開始的莖身擼動。

  這感覺實在太美妙瞭,她完全是有意識地主動為我擼管手淫,我再也不是她眼中的變態惡心兒子,如果是的話,那麼她也跟隨著我一同沉淪在這個世界中。

  看什麼亂論小說,看什麼亂倫視頻,最刺激的不就是和媽媽在床上做這些已經屬於亂倫的行為嗎?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將亂倫視為洪水猛獸?是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默認我對她若有若無的愛意?是什麼時候起,她開始願意接受我?

  是從我為她揮出生氣一拳開始?是從我和她一起去漫展開始?是從我為她按摩背部開始?是從我和她拜堂開始?是從我和她攤牌開始?是從我今天和她的夫君娘子遊戲開始?

  起碼此時此刻開始,我明白,我再也不是毫無收獲地單方面輸出,甜頭已經開始可以嘗試。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地從眼角滑落,這是一種褻瀆摯愛的內疚,也是一種得償所願的激動。

  她認不認可我那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目前我要做的就是射我娘的一炮。

  我的腰身恢復緩慢的挺動,她的小手停頓瞭一下,用蚊子般的聲音說瞭一個似乎是我名字的音調,我回應她的隻有呼吸聲。

  她的手重新開始擼動,現在卻沒有之前那麼生動,隨著我的抽插動作,她的手隻是簡單地握住莖身以及輕輕地撫摸肉冠。

  夢中的口交情景在她主動為我擼的時候已經消散,我在她謹慎而溫柔的手技下,終於達到瞭爆發的點。

  我將身子往前挺,開始噴發我的精液,第一股很明顯噴得很遠,我懷疑會射到她後背的衣服上,隨後她居然用手掌包著我的龜頭,我的後續大兵全部射在她的手心中。

  當我全部發射完畢後,她用拇指輕輕擦拭瞭一下我的龜頭,便將手往前收回放在身前,從我的角度是看不到她在做什麼。

  她是將精液擦在紙巾上嗎?她是將精液塗在臉上或者身上嗎?還是她將我的精液吃瞭?

  我唯有胡亂地猜測,但是她不說,我不會知道答案的。

  我知道,不久之後,我會知道謎底,既然她能為我手淫擼管,這最基本的防線已經潰敗,那麼她的底線將會慢慢地被突破,我心愛的媽媽終究會成為我的女人。

  等等?心愛的媽媽?

  為什麼我腦海中,此時此刻有的隻是心愛的媽媽?我的靜欣呢?我的女神呢?

  為什麼我的標識隻剩下一個瞭?

  腦袋突然像是炸裂一般,瞬間陷入一片沉寂。

  也不知道我是睡過去還是昏迷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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