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雯這才反應過來一邊有人，驚魂未定的她連忙輕輕的推開方磊，用手輕拂瞭拂眼角那抹濕潤。
方磊趕緊到一邊把滿臉土灰與血跡的馬海扶的坐瞭起來。
“清雯，馬叔怎麼在這?”
看瞭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老頭，他不解的向旁邊的江清雯詢問著。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昨天咱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被那些人看到瞭以為我們認識?”
她疑惑的搖瞭搖頭，但突然想到昨晚的事，試探的問瞭問。
方磊聽完低下頭思考瞭一會，搖瞭搖頭，和她認識的不止老頭一個人，為什麼是他呢，暫時他還想不清楚。
“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來不及深想太多，他一下子站起身來，拉住馬海的胳膊，蹲下來把他背瞭上去，疼的馬海能牙咧嘴。
江清雯聽到醫院兩個字，這才想起來剛才在電話答應媽媽要去醫院來著，這麼久沒有回應不知道媽媽有沒有擔心，站起來的同時腦袋有點恍惚，窈窕的身子輕晃瞭一下，但還是快步跟瞭上去……
“你就一個人來的嗎?”
汽車行駛在坑窪不平的道路上，減震器的咚咚響充滿瞭整個車廂。
“呃，對。”
“你怎麼不和警察一起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鎮定以後，江清雯頭腦在一件件事情中慢慢恢復瞭思考能力，她從不是花瓶一樣的笨女人，反之，她異常的聰明，感覺到不對勁，她扭頭疑惑的看著目視前方的方磊，馬海在後排躺著，時不時看向前排無比般配的兩人，不知怎麼,心裡冒出一股酸意。
“呃，這個，啊對，你不是給我打電話瞭嗎，所以知道的！”
方磊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暗中監視著她，勉強的笑著說道，打著馬虎眼。
“不對，我給你打過電話以後你沒有十分鐘就到瞭，市裡你的單位到這裡最快要半個多小時。”
江清雯本來隻是有點不解，在自己的邏輯推理下來，越發感覺哪裡不對勁，她看著他的美目越發嚴肅。
方磊自然感覺到越來越不相信的目光，他一時間感覺，如果他的女友再笨一點，就好瞭。
“我們正好在不遠的地方查一個案子，你也知道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很容易被一些不法分子利用的，不說這個，寶貝被嚇到瞭吧。”他說著想伸手摸摸她的頭，被她一偏，躲開瞭。
“那為什麼就你自己來?”她步步緊逼，讓方磊腦門有點出汗。
“我一時著急沒來得及報告就先來瞭，他們隨後就到的。”
她雙手抱胸，嫩白的左手輕抵在下巴處，一直盯著方磊，清澈的眼神中有著還未完全被說服的疑惑。
“啊，昨天送你的表呢??”
方磊轉頭一看，她左手腕空空如也，連忙轉移話題道。
“給你打電話被發現瞭，被他們拿下來踩碎瞭。”
她可惜的抬瞭抬手腕，根據之前的對話她知道那幫人是因為方磊才做出如此骯臟的事情的，面對方磊的模糊回答，她不禁對方磊最近的工作有些好奇，但是她又知道他工作的規矩，不該問的不能問。
“沒事，一會我再給你買一個！”試圖蒙混過關的他並沒有成功。“那些人，拍瞭我的照片。”
一個急剎車，馬海措不及防，一下子從後排座位上活瞭下來，疼的直叫。
“什麼照片?”
氣氛冰冷的可怕，方磊一改剛才的玩笑。
“他們讓馬海脫我衣服，然後就拍瞭。”
她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卻聽的方磊血氣上湧，恨不得殺瞭那幫混蛋。
“就脫瞭羽絨服。”她怕他亂想，而後緊跟瞭一句，不過她並沒有把之後那幫人扯碎瞭她的毛衣這個事說出來，想法自己的身子被一圈男人觀賞，即便是一點，也讓她無比反胃，惡心。
方磊回頭看瞭看不斷呻吟的馬海，面色復雜，江清雯看到這一切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連忙道： “你別怪他，他沒同意，是我讓他脫的，幫我松瞭松繩子，不然也沒有機會給你打電話瞭。”
罕見的，她竟然為他辯解瞭起來。
車子繼續前行，方磊面色凝重瞭很多，一想到那個時候她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被一個老頭正脫著衣服，他快瘋瞭。
“你好像並不關心那些人的線索，還是，你已經知道瞭?”
她繼續旁敲側擊。
“嗯，我知道是誰。”“那……”
本想問一下到底因為什麼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她知道這些涉及到他的工作機密。
“清雯你放心，我們會派人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他抽空，從方向盤上抬起右手，輕輕的摸瞭摸她白嫩的臉蛋，眼神無比寵溺愛憐，似乎能融化冰雪。
而她，則乖巧的點瞭點頭，扭頭看向窗外，膽戰的情形已經過去，逐漸恢復平靜，不過比起這些，她其實更擔心的是方磊的工作會不會因為她遇到什麼困難，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後面的馬海一直在觀察著兩人，雖然之前就知道兩人是情侶關系，不知為何親眼看到兩人的親密卻讓他如此吃味，比身體的疼痛更甚，閨女，是我一個人的……
“那你和他去看醫生，我先去看看我爸爸瞭。”
醫院門口，幾個護士快步的推著藍色的醫用擔架來到方磊的車前。
“行，等我這裡忙完就去看叔叔。”
方磊目送美人推門而去，隻留下一陣帶有茉莉味的體香，看著她在稀松的人流中是那麼的耀眼，宛如沙灘上的一顆明珠，他後槽牙越咬越緊，他一定要讓杜峰付出代價！
“您是傢屬嗎，請您也一起下車吧。”護士溫柔的嗓音打斷瞭他的恨意，抬頭望去，是一個圓圓大眼的女護士，飽含嬌羞，即使戴瞭口罩，依然能看出那被染紅瞭的臉龐，方磊高大帥氣，讓小姑娘臉紅是在所難免的，在兩人對視時，小護士不好意思的錯開瞭他的目光。
“媽！”
目光呆滯的郝春芳正坐在江山的床前，機械式的一下下削著蘋果，她穿著黑色圓領毛衣，因為長期以來的陪護，她看起來虛弱瞭不少，頭發簡單的紮在腦後，有點油光，身體也沒有以前那般豐潤，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多瞭幾道輕微的魚尾紋，但這些仍然不影響其是個風姿尤在的女人，即使歲月也無法洗禮太多。
女兒的聲音在她耳邊突兀的響起，驚醒瞭她。她愣瞭一下，轉過頭看到是久未相見的女兒，眼眶瞬間紅瞭。
她顫抖著伸手握住女兒的雙手，眼睛中有淚水在打轉，嘴唇不停的哆嗦著，兩人相似的美目隔空相望，滿是血濃於水的柔情。
“恬兒來瞭，來坐。”
郝春芳連忙抹瞭抹眼角，示意小點聲，在一邊拉瞭一個凳子，她不能在女兒眼前表現的太過於失控，畢竟現在丈夫已經病倒瞭，現在她又要成為這個傢裡的頂梁柱瞭。
“媽，爸現在病情怎麼樣瞭?”
等不及的她，還沒等坐下，看到背對的她們的江山以往那寬厚結實的後背現在變得十分瘦弱，一股淚意止不住的襲來，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奪眶而出，一滴滴順著柔嫩的臉頰，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醫生說，你爸爸現在是晚期，手術有很大風險，建議保守治療，可是現在看來……”
說著說著，她痛苦的捂住嘴巴不停的抽泣著。
“那我們去國外的醫院都看看，萬一有希望呢！”
“你爸爸現在經不起舟車勞頓，而且這傢已經是全國知名的腫瘤醫院瞭，你爸爸現在隻有兩種情況，一個是像現在這樣慢性死亡，一個是在手術臺上……”
話沒有說完， 她搖瞭搖頭，把削好的蘋果輕放到床頭櫃上的白色瓷盤中，無比憂傷的看著丈夫日見顯瘦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時間越來越臨近，面臨抉擇，她從未有過的慌張，像是她拿著閻王爺的生死簿，丈夫的未來走向完全在她的手裡，這種感覺讓她舉足無措。
“成功率有幾成?”紅瞭一圈的眼眶被她揉的有點紅腫。
三。
郝春芳沒有說話，隻是伸瞭伸手指。“不會的！”
她激動的站瞭起來，聲嘶力竭。
床上瘦弱的身影動瞭動，似乎被一聲尖銳的女聲吵醒，費力的平躺著身子，他身體虛弱，簡單的動作都會讓他氣喘籲籲，他還是利索的短發，隻是面容毫無肉感，兩個顴骨異常明顯，瘦的脫瞭相。
“閨女來瞭……”
虛弱且沙啞，江山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女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郝春芳叫自己丈夫醒來，也來不及哭泣，摸瞭摸眼睛趕緊站瞭起來，拿起放在盤子裡的蘋果：“吃點水果吧。”
“一會的，來我好好看看我傢閨女！”
說完，他伸手在床邊拉起江清雯那纖長嫩白的小手，兩手三明治一樣的含在手心。女兒就是他這輩子上天賜予他最大的禮物，眼看著她，好像疼痛都減輕瞭幾分。
從伸出的手明顯不似以往那樣結實有力，蠟黃色的皮膚上到處肉眼可見的針孔，貼著一條條止血棉，看到這，剛停住的眼淚又一下湧瞭出來。
“哭啥，還沒死，說不定，能好呢！”
江山強裝著歡笑，他一向如此，報喜不報憂，郝春芳捂著嘴別過身去面朝窗外。
“爸對不起，都是我沒有及時看得出你情況不對，怪我！”
她輕輕的環抱著他瘦弱的腰，美麗的小臉靜靜的伏在江山的胸膛上，和小時候一樣，慢慢的，他白藍條相間的病號服胸口出現瞭一團濕潤。
“這孩子說啥呢，你又不是醫生，這是命啊……”
江山深深地嘆瞭一口氣，一下子安撫著她不斷抽泣的後背。這輩子，還真是坎坷，不過沒有老婆和女兒，他真是毫無眷戀。
“媽你出來一下。”
父女倆溫存瞭好一會，江清雯坐起身，長時間的眼淚讓她眼眶有點紅腫，看著格外的惹人憐惜， 她表情堅定，似乎決定瞭什麼事情。
“謝謝大夫！”
醫生簡單的叮囑瞭馬海的註意事項，便和兩個護士一起離開瞭病房。如果他往病房門口看去，能看到剛才在他車前的那個小護士還在扒著門框看著他，眼睛咕嚕咕嚕的，直到被另一個小護士拽走。
病床上的馬海頭部被白色紗佈裹瞭個嚴實，露著的半邊臉被紅藥水塗的一塊一塊的，和眼角嘴角的青紫，搭配的倒也是五彩斑斕。
別看他包紮的挺多，實際上都是皮肉傷，最大的傷就是小臂有點輕微骨折，被一個夾板夾著，醫生叮囑他三個月內右手不要出力氣，除此之外沒有大問題，觀察個兩三天就可以出院瞭，馬海蝦米一樣的幹瘦身體令人意外的皮實耐造。
“馬叔，不好意思讓你受牽連瞭，一事接著一事，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本來還因為馬海脫自己女友的衣服耿耿於懷，即使是被動的情況下，想到女友的衣服被一個老頭樣子的人脫下，他心裡就像爆炸一樣，不過兩人在車上之後的閑聊，也讓他重新知道瞭事情的經過，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還是正人君子，這不禁讓方磊心裡對他的印象又好瞭幾分。
“嘿嘿，俺應該做的，俺樂意保護閨女，至於為，為什麼抓俺，也不是你的錯，不過你的事，別牽扯到閨女……”
馬海半靠在床上的枕頭上，不好意思的撓瞭撓頭，滋著大黃牙，臉上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可憐又滑稽，雖然和往常一樣沒心沒肺的笑著，小眼中卻多瞭不易覺察的敵意。
“馬叔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您白白受罪的。”
方磊放下手裡的果籃，他買瞭兩個，一個給馬海，一個一會去看江山。
“好好……”
本來還想問江清雯在哪，不過礙於兩人的關系，馬海還是沒有問出口，在車上兩人的對話中他聽到江山好像也在這住院，提起江山，馬海心裡還是十分懼怕的，多年前的冬夜裡那冰冷的鐵鍬讓他一輩子都難忘，要是萬一在醫院被他看到瞭，馬海真怕他再打自己一次。
“那馬叔我先走瞭，有事你聯系清雯就好，你們不是之前加過微信嗎，我因為工作不一定隨時能出來。”
“好好……”
目送方磊離開病房，馬海有點悵然若失，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他有點不敢相信真的發生過，直到他撓瞭撓嘴角，被一股鉆心的疼意打回到現實，剛才都是真的……
“年輕的身體就是好……”自己竟然和仙女那麼近，還抱在瞭一起，那柔若無骨的觸感和讓人魂牽夢繞的體香，想想就不能自拔，最令他興奮的就是兩人在車上的時候，自己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竟然把下體頂到仙女的那裡，不停的頂來頂去，可惜自己當時沒有意識。一不註意，下體瞬間一柱擎天瞭起來，一個大大高高的帳篷在腿中間，想不註意都難，他嘿嘿的笑瞭笑，無比的滿足，好像剛看到天鵝的癩蛤蟆。還好，三人的病房他在最靠近窗邊的那個床，而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想到這，方磊和她剛才的種種親昵給他帶來的酸意也煙消雲散，甚至有點挺胸抬頭……
他從兜裡摸索著手機，拿出來一看，頓時心灰意冷，像是澆瞭一盆冷水。
原來是手機整個屏幕已經碎到處都是裂紋，甚至掉出瞭玻璃渣，看來是背那幫人揍的時候，屏幕被踢碎瞭，他按瞭幾次開機鍵，屏幕依然毫無反應，心涼瞭半截。
“叔叔阿姨好，我是方磊。”
一進病房，屋裡一傢三口氣氛凝重，他感覺叔叔的病不是小病。
說來也巧，馬海的骨科和腫瘤科一個六層一個七層，本來以為江山隻是小病的時候，當他踏入這一層病房時，他知道瞭，可能……
“方磊來瞭！”
郝春芳輕懟瞭一個女兒的細腰，努力揚起笑容，他是個好小夥，多年看下來，女兒跟他是沒錯的，正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她也一樣，打破瞭心防以後，她越看方磊也越喜歡。
“哎好好，你小子也好久沒來看我們瞭，工作怎麼樣?”
可能由於女兒和未來女婿今天都來瞭，本來蒼白的臉竟然有那麼點紅潤瞭起來，看得出他真的很高興。
“我挺好的，您……”
“我啊，看天意吧。”不想自己的病情打亂瞭難得的氣氛，江山悄無聲息的錯開瞭話題。
“閨女你覺得那樣行嗎?”
母女兩人在水房洗著水果，江清雯剛才把母親叫出病房，也是說出瞭自己的想法。
“嗯，不想一天天看著爸爸的生命隻剩下倒計時。”
在郝春芳在江山治療方案上拿捏不定時，女兒給她推瞭一步。
“好。”
回到病房，江山已經坐瞭起來，兩個男人不知道聊瞭什麼,氣氛異常融洽。
“來方磊吃水果。”“先給叔叔吃。”
他看阿姨先給自己，他不好意思的讓瞭讓。
“你現在地位比我都高瞭呢。”
江清雯冷不丁的一句話讓他一激靈，回頭再看，女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這孩子，吃醋瞭。”
雖是玩笑，郝春芳也看得出女兒在兩人之中似乎是地位比較高的那一個，這讓她更是放心。“清雯不早瞭，你們回去吧。”
轉眼間已經快到五點，兩人的到來給江山夫妻倆的氛圍調節瞭很多，人是需要轉移註意力的，不然就一直鉆牛角尖無法出來，看起來兩人情緒都好瞭很多。
“再呆會……”
江清雯不想這麼快離開父母，尤其是現在的情況，她隻想多陪一秒是一秒，畢竟，手術隻有不到三成的成功率。
“人傢方磊可能還有事呢，再說你爸爸還得休息呢，趕緊和方磊回去。”
郝春芳不斷催促著，她看到方磊有意無意的看著墻上的鐘表。
“回去吧丫頭，爸爸也累瞭。”“好，那我明天來看你們。”
父母這樣說，她隻能不情願的站起來，手被一個溫暖的大手十指交叉的握住，她沒有掙紮。
“叔叔好好養病，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好孩子，回去吧！”
看著無比般配的兩人消失在樓梯口，郝春芳嘆瞭一口氣，就算十分不情願，女兒終究是要出嫁的，想起自己精心呵護的寶貝女兒就要去別人傢，她心裡一陣不是滋味。
“方磊這孩子不錯。”
“是啊，我看挺寵咱閨女的，女兒的終身大事你可得來呀！”
郝春芳看似開玩笑，卻飽含淚水。
“放心，我不光要看女兒結婚，我還要看我小外孫。”
他拉住女人顫抖的手，輕輕揉捏著，目光無比堅定。
“剛才你就一直在傢看表你什麼意思！”
剛出醫院門口，下班的點人流尤其的多，不顧眾人眼色各異的目光，她一下突然甩開瞭他的手，目光凌厲。
“我就是快到歸隊時間瞭就看瞭幾下……”
“那你可以直接走啊，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很不禮貌！”
她甩開他重新牽上來的手，雙臂抱胸。“對不起我沒註意我的錯。”
江清雯沒有說話，身子扭向一邊，兩人焦灼起來。
久久，任憑人來人往，兩人無言。“對不起。”
江清雯首先打破瞭冰層，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時無法控制情緒，把脾氣撒給瞭自己最親近的人。
“沒事我也有錯，那麼做確實會讓人覺得不好……”
方磊也主動接下來責任，他知道她需要發泄。
“對瞭，馬海怎麼樣瞭?”
這才想起來馬海也在這裡，上午的種種讓她對馬海的印象有一點點反轉，但也僅僅是從厭惡，到面對一個普通人的態度而已。
“哦馬叔在六層骨科，他別看他歲數不小還挺抗打，基本都是皮外傷，沒事。”
“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我等你吧一起走。”“不用，你先回去吧。”
知道方磊的工作性質，她沒有強留，即使經過瞭白天的事她依然有點後怕，不過城市裡大庭廣眾，她不信他們那麼目無章法。
方磊環望瞭一下四周街道，在街角，果然看到瞭一個黑色面包車，是他們的人。
他往江清雯耳邊靠瞭過去……
“你幹嘛！?”
她不反對和他親熱，隻是現在確實不合時宜，她往後退瞭半步，柳眉微微皺起。
“看見那個車沒，那是我們隊裡的人，你放心，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危險。”
方磊湊近低聲說道，即使聲音細微，仍能聽他他的堅定。
“知道瞭，你回去吧。”
她暖心一笑，伸出蔥白的食指，輕點在方磊的胸口，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讓方磊喉嚨一幹。
“嗯。”
他在耳邊比瞭個電話的手勢，倒退著離開，兩人相視甚遠。
“叮咚。”
電梯鈴響起，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從中走出，她臉上沒有任何飾品，輕施粉黛，像精美陶瓷雕鑄過一樣，完美的暴露在人們的眼中，過往的病人與護士眼裡盡是驚艷，穿著短款白色羽絨服，腿上深藍色的牛仔褲緊緊包裹住令人垂簾欲滴的一雙修長美腿，曲線完美，每走一步，仿佛都在踩在男性的心中，察覺到看向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她從兜裡拿出瞭口罩戴上。
“你看，是不是那個節目主持人?好美……”
“真人比電視還好看耶，皮膚真好，而我的……”
“應該不是吧，她們那種名人怎麼會單獨出現……”
護士站的幾個護士不停的竊竊私語著。走向病房區，她回頭看瞭看，還好沒人跟上來，看來去人多的地方不戴點口罩真不行，來到方磊說的房間號前，左右看瞭看，趁走廊沒人，一下子快速的開門走瞭進去。
經過上午的與女神的近距離觸碰，讓馬海又有瞭新的手沖素材，他側躺在床上背著房門，用沒傷到的左手一下下的在褲襠裡搗鼓著，由於是左手，非常不習慣，導致手下的動作杯水車薪，高潮一直沒有到來。
“閨女……閨女……啊，哈啊……”江清雯從進門就看到馬海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側躺著，身體和蚯蚓一樣拱來拱去，她還以為是哪裡不舒服，她走進一看，馬海褲襠和頂瞭一根搟面杖一樣，左手伸進去來回一上一下的頓時臉上漲的通紅，而且，他嘴裡還好像叫的是自己！
看來今天挨打挨的少瞭，現在還有心思做這種齷齪的事情，還幻想的是自己！頓時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損失瞭大半。
“你在幹什麼！?”
寒風徹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馬海連忙扭頭一看，一個熟悉身影正在居高臨下的怒視著自己，她抱著雙臂，美目如冰刀，眉頭皺起，似不可侵犯的女神。
“俺沒……”
馬海一下子翻過身來，平躺在床上，胯下山丘一樣的隆起就這麼暴露在兩人面前。
“對，對不起……”
察覺到不妥，馬海連忙用左手一下下把堅硬如鐵的下體往旁邊按著，可是卻如打地鼠一般，剛按下去，一松手就像不倒翁一樣，快速的彈瞭回來，一時間窘迫的不行。
馬海心虛的一次次按下無果，她雖然沒有看，但是餘光仍然知道他在幹嘛，看著他一臉的紗佈，僅露出來的眼角和嘴角扔能清晰的看出來紫青的痕跡，她竟然覺得滑稽，瞬間後正直的自己在腦中說服著自己，不能笑，不能幸災樂禍，人傢畢竟是受到她的牽連才有這無妄之災。
“你還真有閑心，看來打你打的還是輕瞭。”
她別過頭去，冷嘲熱諷道。
“沒打輕，俺身上疼的很……”
他對著她吡著牙努力獻媚著。確實，打的不算輕，隻是今天他和女神過於親密，導致下半身一直有一股火沒有發出去，讓他難受的不行。
“轉過去，別拿你這東西對著我！”由於女性的本能，面對男人這玩意本能的害羞，而且還直挺挺的對著自己，更讓她渾身不自在。
“好好……”
馬海無條件聽指揮，連忙把鼓著的褲襠扭過去，但是他又想看著江清雯，上身還對著她，導致整個身子扭的和麻花一樣，極其別扭。
“噗……”
沒忍住笑，一下子失聲笑瞭出來，那春風一般溫暖萬物的笑容一下子讓床上的老頭看待呆瞭，紗佈下露出的兩個小眼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如天仙下凡的美人。
“咳！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但就一瞬，她又冷下臉來，冷言冷語嚇得馬海連忙看向別處。
算瞭，人是好色瞭，這老頭也算是有好的一面，過去的事也讓他瘸一輩子腿瞭，而且自己兩次有愧於他，如果沒有他撞倒那個胖子，拖延瞭一會時間，可能自己的褲子都……那真的無法繼續想象下去。
“主要，閨閨女，確實太好看瞭……”馬海看著一邊的墻壁唯唯諾諾說道。
“呵。”她冷笑一聲，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好看？
“沒什麼事我走瞭。”
雖然兩人敵對關系算是緩和瞭，不過對江清雯而言，他現在就是個路人的關系，實在沒有什麼話講，自己該做的做到瞭就好瞭，自己想回傢好好的洗一次澡，今天的經歷讓她潔癖發作。
“那個俺有事……”
看到美人要走，馬海的低配cpu馬上運轉起來，想著一切辦法想讓她多留一會，兩次住院的經歷告訴他，自己還要再主動一點，不然一旦走瞭就和上次一樣，不回來瞭。
“什麼事?”
黑寶石一樣的美眸亮晶晶直勾勾的盯著他。
“俺，俺想問閨女，你，借500塊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尷尬的用混濁的小眼從紗佈的縫隙中觀察著她的神情。
她平靜如水，以為是什麼事，如果隻是借錢，那她毫無意見，反而能更快的洗幹凈自己的愧疚之情。
“我沒現金，微信給你吧。”
說著她拿出手機，眼前的這個人卻同時掏出一個面目全非的老舊手機。
“俺，手機壞瞭，閨女你，能不能去幫俺買個手機，5,500的就可以瞭……”
她抬腕看瞭看表，可惜表已經被踩碎。“行。”
沒有多說，她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馬海不禁想起瞭兩人上午的經歷，還有親眼看到方磊和她無比親密的樣子讓他五十多年的內心第一次有瞭心痛的感覺。食髓知味，他得做點什麼！接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瞭出來，他想追求江清雯！
沒過半小時，她便拿瞭個紅色的盒子遞到馬海面前。
“多，多少錢。”
“1200。”
這可遠遠的超過瞭他的預算。“那，俺分兩個月，給你。”“不用給瞭，我走瞭。”“那個，俺軟件不會按……”
被再次叫住，她有點微微皺眉，這是真的，馬上之前的軟件都是別人幫他弄的，他唯一會的，就是上一上成人網站，還是之前地下室的老頭幫他存的書簽。
無奈，她又走瞭回來，坐到瞭床邊。“過來，我隻教你一次。”
強勢的命令口吻不接受反駁，馬海強忍著疼痛，一點點坐起身，蹭瞭過來……
“首先打開應用商店，……”
她敦敦教誨的樣子異常迷人，隻是在此時的馬海一點都聽不下去，白色紗佈下猥瑣色情的小眼直勾勾的看著那毛衣領口內那近乎於透明的天鵝頸，自己今天上午，就這樣把下巴墊在她的肩膀……
他想再次上演，不過他畏懼於她，馬海隻敢有一定距離的猛吸瞭幾口氣，如上好的沉香，讓這個五十多的醜老頭一陣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