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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這一夜打破瞭我對同居的美好幻想,我和劉若佳睡覺都不老實,一會她踢我一腳,一會我推她一下的,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倆都沒睡好,頂著個黑眼圈被鬧鈴吵醒。

  我睡眼惺忪的縮在溫暖的被窩裡,看著身邊正在穿衣服的劉若佳,她那白花花的身子晃得我一陣眼暈,早上正是火氣旺的時候,我手不老實地伸過去捏瞭捏她雪白的玉乳,軟軟彈彈的。

  她一下子拍掉瞭我的手,語氣嗔怪地道:「你別鬧,我得回去瞭,你看看都幾點瞭。」

  我拿出手機一看,才八點鐘。

  「你也不是起這麼早的人啊?」

  「我傢今天來親戚,我得回去啊。」

  我點點頭道:「那你昨天還和你傢長說出來住,挺不容易的。」

  劉若佳無語道:「凈說那屁話。」

  我又縮瞭回去,看著劉若佳穿戴整齊,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的原因,我感覺我眼睛有點疼,視線也有一點暗淡,不過一眨眼就好瞭,我也沒多想。

  劉若佳看我縮在被子的樣子,過來捏瞭一下我的鼻子。

  「你是舒舒服服的窩在被窩裡瞭,我就得忍著疼大早上回去。」

  「疼的厲害?」

  劉若佳搖搖頭道:「還行,就是感覺走起路來有些別扭,有點針紮似的疼。」

  我怒道:「你說誰是針呢?」

  「你不是,你最大瞭好吧……」劉若佳敷衍著我。

  「行瞭,你繼續睡吧,我先回去瞭。」

  我看著她要走,連忙叫住瞭她:「等一下,那個……昨天沒用套子,你……小心點。」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瞭一會才回過味來,她瞪著我說道:「我不管,你去給我買藥去。」

  「那你昨天不也沒說帶套子做嗎……」我有些委屈地反駁道。

  劉若佳急瞭,怒道:「你還委屈上瞭是吧?」

  我看她要動手,沒辦法,隻能套瞭衣服就跑到樓下的無人售貨店幫她買瞭藥。

  劉若佳吃過藥,然後看著塑料袋裡一片花花綠綠,也有些尷尬。

  「你這些,可藏好瞭,別讓你傢長看見。」

  「放心,你趕緊回去吧,要不然你傢長該說你瞭。」

  「走瞭啊……」

  看著劉若佳離開,房間裡隻剩我一個人瞭,空蕩蕩的,我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忽然猛地坐起來。

  我一下子擼開我衣服袖子,那豎瞳紋身異常精致,我卻有些不寒而栗。

  昨天我和劉若佳赤裸相見,她不可能看不見我身上的紋身啊,那她怎麼沒和我說?

  我又想起來那天我洗澡出來也是赤著上身,媽媽也不可能看不見的。

  不對,我搖搖頭,看著胳膊上的紋身,難道她們真的看不見嗎?可能這就是真相瞭。

  我又想起來一個被我忽略的的細節,和我們去村子的人好幾個,甚至張平和王一同的傢長都和我的傢長熟悉,我們一起去村子她們也知道,那為什麼媽媽從沒問我,也可以說為什麼她們的傢長不來問媽媽?

  我站瞭起來,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終於在我書桌下的櫃子裡找到瞭我們的畢業照,令我脊背發涼的是,本來站在我身邊的王一同和張平都消失不見瞭,其他人也是一樣,在村子裡死去的人在照片上都看不見瞭,照片上的同學順位填補瞭他們的空缺。

  我有些不敢置信,我知道這個遊戲沒那麼簡單,但是也想不到它竟然能憑空抹去好幾個人的存在。

  我咽瞭口唾沫,洗漱好連飯都沒吃,打車直接跑去張平傢,我和張平的關系還不錯,去過他傢裡吃過幾次飯,他媽媽是一個鄉鎮學校的副校長,相貌普通不過很有威嚴的一個女人,也認識我。

  如果他們這些人真的被抹去瞭存在,那麼她媽媽也不可能認識我。

  打車來到張平傢的小區,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開瞭他傢的房門。

  我還以為如果張平媽媽不認識我的就不會開門瞭,誰想到我剛按下門鈴,門就被打開瞭,門裡的女人正是張平的媽媽。

  我正心頭欣喜的時候,迎面被澆瞭一盆冷水。

  客廳裡張平的爸爸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張平媽媽正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你好,請問你找誰?」

  她不認識我,我心涼瞭半截,但是我還是做著最後的掙紮。

  「那個,我找張平。」

  「張平?你找錯人瞭吧,我們不認識張平。」

  她的神色很自然,就像是真的不認識一樣,那可是她養育瞭十幾年的兒子啊,我突然有些害怕起來,有一天我會不會也消失在這個世界呢?

  媽媽會不會也把我給忘瞭?我站在原地,沉默瞭一會,十分不禮貌的轉身走開。

  張平媽媽關上瞭房門,有些疑惑地念叨著張平這個名字,雖然不記得認識這個人,但是總感覺在哪裡聽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老張,你認不認識張平啊?」

  張平爸爸坐看著電視,聽瞭之後搖搖頭。

  「沒印象。」

  張平媽媽點點頭,忽然把目光投入到客廳對角的一個小臥室,這……是誰住的來著?

  很快,張平媽媽就說服瞭自己,也許是因為最近備孕給孩子準備的,想起來和老張十幾年還沒有孩子呢……

  我坐在小區門口,汗水濕透瞭我的後背,風一吹,就算是夏天我也感到徹骨的寒冷,我恍恍惚惚的,腦子裡像是一團漿糊。我向著傢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我胳膊上的紋身有些發燙,我把目光投入到路邊一個超市裡。

  血腥味,濃烈的血腥味,我很肯定,我不是從沒見過血的普通人瞭,並且這味道實在是太濃瞭,我邁不動腿,但是好像那裡有什麼在吸引著我,我還是踉踉蹌蹌地走瞭過去。

  一進超市,一種啃食咀嚼聲隱隱約約地在我耳邊響起,我順著聲音往裡走,那咀嚼聲就更明顯。

  我走到一排貨架子前面,血腥味直沖鼻腔,甚至讓我有些幹嘔的沖動,那咀嚼聲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就在我前面的貨架子後面,腳下黏黏的,是血。

  我探頭一看,正好對上瞭一隻血紅色的眼睛,那眼睛裡的情緒我無法描述,但是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人類。

  我嚇的後退瞭兩步,貨架子後面的全景暴露瞭出來,一具女性屍體的肚子被刨開,腸子內臟撒瞭滿地,鮮血四濺,地上,貨架子上都是血跡。

  血紅色眼睛的主人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但是和他相貌不符的是他的行為,他手中拿著一塊紅色的不明器官,我是在認不出這個全是牙齒咬痕殘破不堪的東西是人體的哪一個部位。

  男人的下巴還在滴著血,他看著我有些疑惑,隨即好像明白瞭什麼,又繼續啃食著手裡的不明器官。

  我覺得他是瘋瞭,我想掏出手機報警,誰知道男人似乎看出瞭我的打算,一邊咀嚼著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打算,警察不可能抓我的。」

  我不禁氣笑瞭:「你以為你是誰?」

  男人指瞭指頭上的監控。

  「自己看。」

  我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一邊謹慎地防備著他,一邊看瞭眼頭上的監控,這裡並不是死角,監控很輕易就能把我們都拍到,我剛想說他怕不是瘋掉瞭,我餘光一掃,看見瞭電腦上的監控畫面,畫面上並不是驚悚的吃人現場,而是什麼都沒有!

  畫面裡一片安靜,和正常的超市沒有任何分別,甚至是沒有我的身影。

  男人註意到我發現瞭他想說的,咧嘴一笑,那猩紅的牙齒裡還有著肉絲,惡心極瞭。

  「沒錯吧,警察不會抓我的,因為我本就是不存在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嘔……」

  男人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然後一陣幹咳,一塊血塊被他嘔出來,噴在地上。

  「你也是不存在的人,不是嗎?」

  他眼神詭異地看著我。

  「你什麼意思?」我害怕他暴起傷人。

  誰知道他一把掀開身上的衣服,左胸上面一個利齒的形狀的紋身栩栩如生。

  我一下子摒住瞭呼吸。

  「你會撒謊,它不會。」

  男人又咧開瞭嘴,指著胸膛上的紋身,我這才註意到男人的嘴和紋身竟然有七八分神似!

  「我能感覺到,你是我的同類。」

  「誰是你的同類,我可不吃人!」

  男人拿著地上的衣服擦瞭擦嘴,慢條斯理地說道:「是我的說法讓你誤會瞭,我想說的是,我們都是在遊戲中生存的人。」

  在看到男人紋身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瞭,但是我還是接受不瞭,明明現在乞丐都餓不死,他還要去吃人。

  男人的觀察力很敏銳,我隻是稍微看瞭一眼地上的屍體,就被他註意到瞭。

  他笑瞭起來,這笑容不像是之前的瘋狂,有瞭幾分正常人類的樣子瞭。

  「我也不想吃瞭她,但是它忍不住瞭啊……」

  男人說出一番令我費解的話。

  「新人?」

  男人看著我好像還沒明白過來的樣子,問瞭一句。

  我還沒解釋,他就自顧自地道:「那你挺不錯的,第一次就能拿到彌留之印。」

  男人走到收銀臺,拆開瞭一包香煙,拿出一根點燃放在嘴裡。

  「來一根?」

  我沒說話,男人也沒在意,深深地吸瞭一口後吐出一個煙圈。

  「我身上的東西被我們玩傢叫做彌留之印,至於它名字的由來,就是我想對你說的。」

  男人突然變得惆悵起來,語氣變得悠長:「你知道的,每場遊戲中表現最出色的人會獲得獎勵,那就是彌留之印,它的功能我想你獲得它的時候就知道瞭,每個彌留之印的功能是不一樣的。」

  男人身上還全是血液,古怪的是,那血液漸漸浸透瞭衣服開始有些消失不見瞭。

  「它會幫助你在接下來的遊戲中更好的活下去,從這方面來說,它是獎勵沒錯,但是在你使用它的時候,你也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加速……死亡?

  我聽著男人的話,內心震驚無比,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男人又吸瞭口香煙道:「它是寄生在你身體裡的鬼物,你每一次使用它就會加劇它對你的侵蝕,當侵蝕度到瞭一定程度,你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比如連續一個月都睡不著覺,深入骨髓的刺癢,這都是比較普遍的情況。」

  「每個彌留之印的情況不同,但是我們這群擁有彌留之印的人普遍活不過六個月。」

  我的紋身是豎瞳,但是我並沒有感覺眼睛有什麼不舒服或者身體哪裡有不舒服。

  「新人,珍惜現在的生活吧,你能睡個好覺的日子不多瞭。」

  男人突然有些痛苦地捂住瞭嘴巴,我本能般感覺到瞭一絲危險,我正想後退,誰知道男人嘶吼一聲一把抓住瞭我的脖子,那速度讓我反應不過來,眼前一花,我就被他單手提在空中。

  男人嘶吼著,口水像是開瞭閘門,弄濕瞭衣襟,我註意到男人的牙齒變得更像那個紋身瞭。

  我眼睛一瞇,一股黑屋突兀地籠罩在超市裡,聲音和光好像都被黑霧吞噬瞭,超市裡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我在黑暗裡依然視如白晝。

  我身邊沒有武器,我一咬牙伸手向著男人眼珠挖去。

  男人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周圍萬籟俱寂,一點聲音和光線都沒有,突然,一陣劇痛傳來,他下意識地把我甩開扔到墻上。

  我感覺骨頭都散架瞭一樣,嘴裡一股腥甜,我掙紮著起來想要斬草除根,他既然已經知道瞭我,我就沒法讓他活下去瞭,就憑他吃人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我不怕,但是媽媽和我生活在一起,萬一媽媽要是出瞭什麼意外,我可是追悔莫及。

  男人的嚎叫聲更加淒厲瞭,我能清晰地看到,男人的一個眼珠已經隻剩下幾根血管連接著,眼珠聳搭在眼眶下面,像是厲鬼一般。

  我的眼睛也傳來火辣辣的刺痛,眼裡的世界是暗紅色的,就像是我早上看見的那樣,我知道我必須速戰速決瞭。

  我身子都在打顫,男人的力度出奇的大,我雖然不是胖子,但是絕對不瘦,一百三四十斤被他單手甩飛,砸的我頭昏腦脹。

  環顧四周,一把水果刀映入我的眼簾,我別無選擇,我的身體素質和他差的太遠,赤手空拳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我拿著小刀,慢慢靠近男人。

  男人似乎也知道到瞭生死攸關的時刻瞭,他冷靜下來,背靠著貨架警惕著。

  男人的位置打消瞭我從背後偷襲的想法,我隻能挪著步子,面對著他走去。

  「啪嗒!」

  我感覺到腳上踩到瞭什麼東西,是血,我沒在意,那女人的血流瞭一地,我以為是女人流的血,慢慢靠近男人。

  男人似乎沒有發現我,依然左右探頭,作出警惕狀。

  就在我離他很近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不對,那女人應該死瞭很久,血液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幹枯瞭才對,怎麼還會有踩在血泊裡的感覺?

  我立馬後退,也就是這一退,堪堪錯過瞭男人的一拳,那方向正是對著我的腦袋,如果被打中,我不死也會昏迷。

  我這才註意到,以男人為中心,地面上全是鮮血,正是我站在鮮血上才被男人感應到瞭。

  在黑屋裡,男人相當於聾子和瞎子,就連風扇對著他吹他都感覺不到,更別說我踩著血泊上的「啪嗒」聲瞭。

  這可能就是男人的能力,我小心的沒敢再過去,也過不去。

  男人勢在必得的一擊被我躲過,有些癲狂起來,好像保持這個狀態讓他極其痛苦。

  我也很疼,眼睛已經快睜不開瞭,疼的我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很想放棄,轉身就走,趁著黑屋他是怎麼也不可能追上我的,但是我不敢,我怕放走他會鑄成大錯,我不敢賭。

  我下瞭狠心,那就熬下去!

  我怎麼也還能活六個月,總比你能用的時間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眼淚已經流幹瞭,但是還有滑滑的液體在臉上流過,我摸瞭摸,一手血。

  男人好像已經不行瞭,那血泊僅僅能維持周圍半米不到瞭。

  眼裡的世界已經變的猩紅,男人終於無力地靠著貨架軟軟地倒瞭下去,地上也幹幹凈凈的,沒有一絲血跡。

  我打起十二分的註意,拿著刀,一步一步,把刀插進瞭男人的太陽穴,狠狠地攪拌瞭一下。

  黑屋瞬間散去,我蜷縮在地板上捂著眼睛,痙攣般顫抖著。

  周圍的屍體和血跡慢慢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良久,我重新站瞭起來,對著超市的鏡子,衣服就像是和我進來之前一模一樣,但是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瞭大變樣。

  可能是過度使用能力的原因,我的眼睛裡已經全是血絲,那血絲像是蚯蚓一樣粗大,整個眼球彌漫著血霧,人也變得陰翳起來。

  我顫著手指想要蓋上我的眼睛,誰知道我突然對著鏡子詭異地笑瞭一下,像是我身體裡的東西在嘲笑我的掩耳盜鈴。

  疼,甚至我感覺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傢,我躺在床上一直到天色黑瞭下來,我才註意到劉若佳已經給我打瞭好幾個電話。

  我回瞭過去,響瞭兩聲才接,沒什麼大事,就是她帶著黑眼圈回去被她媽禁足瞭,不讓她再出來住瞭。

  凌晨兩點,那疼痛總算好瞭不少,我精神已經很疲憊瞭,打算睡一會覺。

  凌晨兩點十五,我被疼醒。

  凌晨三點,再次被疼醒。

  ……

  一晃三天過去,我看著鏡子裡快要不成人形的我,有些自嘲一笑。

  這幾天劉若佳不出來我也就呆在傢裡,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兩小時,我看我自己是憔悴的不行,但是劉若佳看著我沒感覺到什麼變化,連我眼睛的變化都看不出來,是啊,我是不存在的人。

  但是她還是能看出來我好像變瘦瞭,三天瘦瞭快要二十斤,幸好我因為休息不好有些浮腫,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和媽媽解釋。

  媽媽回來瞭,她打電話讓我下樓去接她,說是給我買瞭好多禮物。

  我穿著衣服下瞭樓,時間正是中午,媽媽的車被陽光照的反光,也像是她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媽媽像是古希臘的女神一樣,秀發如雲瀑般垂在腰間,黑色的職業裝下是高聳入雲的豐滿雪乳,黑絲下的渾圓美腿修長筆直,豐腴的玉臀藏在包臀裙裡。媽媽笑瞇瞇的,眼尾微微上翹,優雅俏皮的模樣印刻在我心中。

  我在樓的背面,盡是陰影,媽媽在樓擋不到的地方,滿身陽光。

  我走到陰影的邊緣,也笑著叫瞭聲。

  「媽,回來瞭。」

  媽媽摸瞭摸我的頭,像是摸小狗狗一樣,笑盈盈地望著我。

  「笑笑瘦瞭,這兩天沒吃好吧,等媽媽一會給你做好吃的。」

  我也笑瞭,道:「好。」

  媽媽向我招瞭招手,示意我幫她拿著東西。

  「這都是你蕓姨給你買的。」

  我開玩笑道:「那媽媽就沒給我買東西啊?」

  媽媽笑吟吟地道:「你想要什麼呀?媽媽帶你去買。」

  我拎著東西和媽媽走在樓道裡,說道:「沒什麼想要的。」

  我想要什麼呢?作為一個將死之人,我想要什麼呢?我隻想把心裡的話告訴媽媽,我愛她,不是兒子對媽媽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媽媽拎著的東西比我多,但是看起來比我還輕松,她親昵地用胳膊蹭瞭一下我的肩膀,笑著道:「那你還說媽媽不給你帶東西?」

  「媽媽,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我有些認真地說道。

  媽媽疑惑地扭頭問我:「什麼事啊,這麼嚴肅。」

  「您能先答應我嗎?」

  媽媽有些可愛地抿著粉唇想瞭想,然後搖瞭搖頭。

  「不行,你不說什麼事情媽媽可答應不瞭你。」

  媽媽有些俏皮地朝我眨瞭眨眼睛。

  「那沒事兒瞭……」

  「快說,說出來媽媽就答應你瞭。」

  「哈哈,就不說……」

  媽媽,我不在的日子裡,你也一定要開心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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