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依曼以為自己看錯瞭，再次反復辨認後，已經確認那就是蘇娜娜。
要不要這麼巧？她怎麼會在這？
當初曝光事件結束後，她就退瞭學，後來去幹瞭什麼她無從得知，後來在高中同學群多多少少瞭解過一些隻字片語，好像是去混瞭什麼圈子，再具體的就不太清楚。
旁邊的同學看她總往那邊看，笑著調侃她：“看什麼呢？有你傢沉教官還不夠，還到處想勾搭小哥哥啊？”
“不是~”她否認，也收回視線。
趙燁霏拉著她和同學們一起玩遊戲，喝酒，她在學術上一向很聰明，不知道為什麼，一到酒桌遊戲上就變成瞭黑洞，在所有人的強烈要求下，就算她再不喝，也禁不住同學們的盛情難卻，也喝瞭幾杯。
倒是林旭，難得還有點紳士風度，替她擋瞭不少，她小臉紅撲撲的，可愛的很，朝林旭熏熏道謝：“謝謝你~”
林旭看她剛喝這麼幾杯就已經這樣，一看就是個菜雞，嘴上回應：“客氣什麼，都是同學。”手竟然有點蠢蠢欲動，嘗試著觸碰瞭一下她的胳膊。
被她本能的躲開，立即繃起精神，眼神謹慎盯著他，坐的離他很遠。
她是腦子有點暈，可並沒失去意識，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喝瞭，再喝下去肯定會出事，看著滿桌的杯杯罐罐，就往嘴裡塞瞭幾塊水果先緩緩，過一會兒又想去衛生間。
拉著旁邊明顯有些不在狀態的趙燁霏去衛生間， 到瞭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著水往自己臉上撩，剛才還有點熱烘烘的臉被冷水一激瞬間清醒很多。
“趙燁霏，我們幾點回去？”
或許是她本來就對這種地方戒備心較高，就感覺林旭對她有點圖謀不軌。
趙燁霏顯然還沒玩盡興，站在她左手邊的洗手池洗手，“這才幾點？再玩會兒啊，被曬瞭一個月，難得出來放松。”
“可我擔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隔間裡出來一個女孩子，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未見其人，已聞其味。
高跟鞋發出“嘎達嘎達”聲，走到她右手邊的洗手池，動作優雅淡定，從包包裡拿出一小瓶洗手液往自己手上塗抹，摸均勻後再放到水龍頭下面沖洗掉上面的泡沫。
她並沒去看其他人，隻自顧自洗手，一會兒她還要出去陪酒。
隻是馮依曼從她站在洗手池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巧得很，是蘇娜娜。
昔日的同窗就這樣站在旁邊，她竟然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去打招呼。
倒也不是恨不恨的，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蘇娜娜為那件事付出不小代價，也跟她真誠道過歉，得饒人處且饒人，沒必要再揪著以前不放，再怎麼說也是同學一場。
她就是怕尷尬。
趙燁霏已經把手洗幹凈，抽出幾張擦手巾給自己擦手，“如果你實在想回去，我先陪你回去也行。”
趙燁霏這個人心善也仗義，還不忘調侃她：“我可是答應過你傢沉教官好好照顧你。”
蘇娜娜也洗完手，從包包裡拿出粉撲和口紅正要給自己補妝，剛把口紅抵在紅唇上，就從鏡子裡看到旁邊的人，頓時蹙起眉頭愣怔瞭，顯然很意外。
她一眼認出瞭馮依曼。
“馮依曼？”
還是她主動打瞭招呼。
那她也不能再假裝不認識，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微笑著打招呼：“是你啊？好久不見。”
剛洗完臉，臉上的水珠還沒擦幹，額頭邊緣的頭發被打濕。
“你怎麼在這？”蘇娜娜問。
雖是好奇的話，可看她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好奇，甚至從眼神裡能看出不屑和傲慢，絲毫沒有見到昔日同窗的驚喜。
也對啊，她對馮依曼能有驚喜就奇瞭怪瞭。
手上依舊保持給自己塗口紅的動作。
“和我同學來這裡玩。”她回。
“哦。”蘇娜娜回的更簡單，甚至都沒去用眼睛看她，隻是對著鏡子裡的同學敷衍。
馮依曼已經聽出她的話外音，心裡雖然不舒服也沒計較，就不在這裡找尷尬，打算結束這次的同學偶遇。
卻依舊不失禮貌說著場面話，“我先走瞭，有時間咱們再聚。”說罷就和趙燁霏離開衛生間。
蘇娜娜斜眼撇她離開的背影，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曾經那些讓她恨之入骨的回憶。
本來就心情壓抑的她，此時此刻手竟然都在打顫，口紅都塗抹到唇線外面。
時隔這麼久，她的恨已經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