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龍昊將刑部尚書盧備叫來瞭,此人六十多歲,是個白胡子老頭,主管刑部三十多年,鐵面無私,人稱“盧青天”自從龍昊登基以來,也很少過問刑部的事,都是宰相竇謙全權監管,今天皇帝居然親自召見他來,盧備心中詫異,表面上還是畢恭畢敬,行瞭君臣大禮,龍昊一見這老頭子歲數不小瞭,急忙給他看座。
“盧愛卿,朕找您來是有件事要問你。”龍昊開門見山地道。
盧備站起身,拱手道:“請陛下直言。”
龍昊雙眼閃動著一道銳利的寒芒,盯著刑部尚書盧備,正色問道:“朕問你,當年的蘇靜齋案是怎麼回事?”
盧備聞言一怔,萬沒料到皇帝會問去三十多年前的一樁老案子,心中不解,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道:“回陛下,那是三十年前的一樁案子,江南大學士蘇靜齋在傢中自提反詩,被人舉報,抄傢之時又查出與天月國私通的密信,先帝得知之後勃然大怒,將蘇傢滿門抄斬,這就是轟動一時的蘇靜齋案,已經是鐵案瞭。”
“鐵案?蘇傢的人全殺瞭嗎?你要如實回答!”龍昊厲聲問道。
盧備哪見過皇帝如此嚴厲,滿頭冒汗,顫聲回道:“不,據說隻跑瞭個蘇靜齋的幼子蘇昆,至今再逃……”
龍昊聞言心頭一顫,蘇昆不是紅蓮教教主嗎?當年是幼子,現在就是中年人瞭,看來這紅蓮教謀反的確和蘇靜齋案有關?難道真是一起冤案?否則為什麼蘇傢後人不惜造反呢?
他雙眼電光一閃,緊盯著盧備,正色道:“你說是鐵案?那為什麼蘇傢的人都大呼冤枉,甚至不惜謀反?”
“回陛下,卻是是鐵案!”
盧備眼中掠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慌亂,卻被火眼金睛一般的龍昊看個正著。
“那好,你把案卷拿給朕看看!”龍昊沉聲道。
“這個……陛下,那案卷已經存入皇宮內的典案樓瞭,刑部並無備案。”盧備恭聲回道。
“什麼?朕怎麼沒找到呢?”龍昊疑惑地道。
“那……老臣就不知瞭。”盧備低頭答道。
龍昊眼珠轉瞭轉,朗笑道:“朕隨便問問,沒關系,既然是鐵案,朕就不追查瞭,你退下吧!”
“是!陛下萬安!”
盧備起身離開皇宮,到宮門外才發現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濕瞭。
龍昊坐在屋裡大腦飛速地旋轉著,現在這個“蘇靜齋案”錯綜復雜,想要弄個水落石出的確很困難,尤其宮內的案卷怎麼不翼而飛?這又是一個謎團。
龍昊立即叫來龍廠總督張雄,交給他一個秘密任務,要他搜集一下關於蘇靜齋一案的詳情,以及蘇靜齋本人的相關資料。
張雄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把三十多年前的鐵案給翻瞭出來,但他可不敢抗旨,立即派人照辦。
第二天早朝,龍昊升座金鑾寶殿,那日皇宮遇刺事件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現在兩位首犯伏法,他封賞有功人員。
人要走運氣,城墻都擋不住,祝寧兩槍擊斃刺客,功勞最高,龍昊解封她為安國公,祝寧年僅十九歲,還不到二十就身為公爵,這也是十分罕見的,從她跟著龍昊這一年來,職位不斷提升,簡直如同坐瞭直升飛機似的。
這其中雖然很大程度上是龍昊主管刻意而為,但也有祝寧本身努力,加之運氣超級好,連續立瞭大功。
俗話說好事成雙,當天下午,淑德太後召見祝寧,感謝她救命之恩,龍昊當然也在場。
皇太後見祝寧生得好像銀娃娃似的,十分討人喜歡,如此年紀便有這般功勞,心中歡喜,當即又認她做瞭幹“兒子”也叫禦兒幹殿下,立時又來瞭個平步青雲。
一旁的龍昊心中暗笑:“母後其實收的可不是什麼幹兒子,是幹女兒才對!”
忽然想起一事,何不趁熱打鐵,於是便在旁邊說道:“母後,皇兒有個三全其美的主意。”
“說吧!皇兒的意思是……”
龍昊微笑道:“碧瑤公主已經與天月國那邊悔瞭婚約,今年也老大不小的瞭,何不將她許配給朕這位禦弟為妻,招她做個駙馬,豈不是三全其美呀?”
淑德太後聞言大喜,立即同意這門婚事,祝寧早就被龍昊授意要做個“女駙馬”因此當即跪倒謝恩。
龍昊哈哈大笑,命人將原來的晉王府一分為二,一半當做安國公府,另一半留做他用,可謂皆大歡喜。
一個月後,春暖花開,萬物復蘇,安國公府正式掛牌。
在這期間紅夷國第二批軍火已然送到京城,一共是四千條槍,由凱伯納親自帶人來交貨,禮部魏典驗完貨之後,將剩下的錢全部如數支付。
現如今,龍昊夢想中的火槍團武器已經配備齊全,從禦林軍和護城軍內抽調出四千人,與原來早先接受瞭訓練一千人合並在一起,成立大團。
火槍團統領由祝寧擔任,從禦林軍中調來大將徐沖為副統領,瑪格麗為總教官,那徐沖是幽州節度使徐幹的弟弟,禦林軍裡的猛將,由他擔任副統領,可以彌補祝寧經驗之不足。
新成立的火槍團在總教官瑪格麗的指導下,繼續加緊操練,龍昊現在可有點等不及瞭,嚴令要求兩個月內必須能夠上陣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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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張雄來見龍昊交任務,將關於蘇靜齋案的一切材料遞瞭上去。
龍昊拿過這些由龍廠特工親自到江南搜集的材料,仔細一看,不禁暗暗吃瞭一驚。
張雄是從民間收集來的案情,都是老百姓一傢之言,與官方的口徑截然相反。
蘇靜齋在三十年前是江南大學士,雖說不是什麼官職,是皇帝給他的封號,但這也是無上榮耀。
蘇靜齋不僅學識淵博,而且祖傳經商,傢資巨富,是當時的江南首富,而且蘇靜齋本人樂善好施,還是個慈善傢,冬舍棉,夏舍單,長年開粥廠救濟貧苦人,在江南一帶口碑極佳,百姓無不稱道。
哪知道偏偏老天不公,武宗天慶三年,蘇傢遭到滅頂之災,因密謀造反私通敵國之罪名,全傢抄斬,戶滅九族。
民間傳說蘇靜齋是冤枉的,所謂的反詩純屬遭人陷害,其中說法不一,有人說此事與現任江南首富楊載德有關,但都是查無實證,隻是憑空推測。
楊載德雖然沒見過,但他那個大公子楊俊彥可是和龍昊打過交道,此人“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十足的偽君子。
龍昊翻閱瞭這些資料,發現一旦涉及到案情的,民間所有關於蘇傢含冤的傳言都是查無實證,一旦蘇靜齋真的是遭瞭千古奇冤,那這些證據顯然是被人為地毀掉瞭。
江南一帶近三十年來一直不太平,蘇傢逃跑的幼子蘇昆,長大成人後立志要報仇雪恨,成立紅蓮教對抗朝廷,同時江南的流寇也很猖獗,甚至有百姓造謠生事,說什麼“這年頭當好人不如當強盜,蘇靜齋那麼一個大善人都冤死瞭,天理何在?”
龍昊越看越覺得此事蹊蹺,但眼下他沒有精力去調查這個陳年舊案,但心中已然有瞭打算,等到蕩平天月國這個仇敵後,他決定再下江南暗中調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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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瞭幾天,到瞭祝寧與碧瑤公主大婚的日子瞭,整個京城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一個是皇上的“禦弟”安國公,一個是金枝玉葉的公主,這是僅次於皇帝大婚的頭等喜事,怎能不大肆慶祝一番?
上午安國公府就是大排酒宴,款待朝中大臣,到瞭中午皇帝龍昊也來瞭,與皇太後一起來的,賜瞭這對新人金銀玉帛、珍寶無數,公主出嫁,那嫁妝簡直是價值連城一般。
緊接著婚禮正式開始,碧瑤公主帶著紅蓋頭,鳳冠霞帔,祝寧一身紅袍,英俊瀟灑,二人如金童玉女一般,隻有龍昊心裡清楚,其實是一對玉女……
作為皇帝,九五之尊,那是一國的象征,出席這種婚禮已經是天恩降臨瞭,不能呆得太久,稍作片刻,等新人敬酒結束後,龍昊和母後就離開瞭安國公府。
回到皇宮,龍昊心裡暗自嘿嘿好笑,一對玉女入洞房,可真是天下奇聞,洞房裡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怎麼行?新婚之夜也不快樂嘛!因此,他決定要晚上偷偷去安樂公府會一會那“新郎”“新娘”要想秘密出宮,必須走當年去吳王府的那條密道,出瞭密道口就是王府內的芳雅齋,這裡是金屋藏嬌,有三位美婦人居住,有玉夫人王玉芹,蘭妃的母親,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過去一直叫她玉嬸;還有秦芳,是叛臣趙建德之妻已然被他收服,和失去地位的“皇嫂”陳金環。
龍昊想起最近很少去會那三女,今天卻是個好機會,反正安國公府那邊婚宴還沒結束,正好去芳雅齋看看。
他悄悄地潛瞭進去,想看看這三女現在在幹什麼,剛到門口,便聽得一陣嗤嗤的女人嬌笑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