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
明明是大學老師還認真到拖堂,讓所有學生都抱怨個不停。隻有袁藝一人,坐在教室裡,手腳冰涼,恨不得課程永遠都不要結束。
又過瞭幾分鐘,學生們陸陸續續都離瞭階梯教室,袁藝雙手抱頭,前額抵在課桌之上,胃裡隱隱抽痛。就在幾秒鐘前,男人的短信傳到,說是已經在學校正門等著瞭,讓袁藝按時出來。
年輕人不想去,可如果真的拒絕,那之前的努力又全都前功盡棄。
就在幾天前,袁藝一時腦熱,選擇瞭最荒唐的手段來斷絕男人和自己母親的關系——由他自己來代替媽媽包養那個男人。
兩人交換瞭電話號碼之後,袁藝離開瞭市郊的房子。
而直到昨天晚上,才接到男人的短信。
“你是xx大學的?”
袁藝嚇瞭一跳,回道:“是。”
“明天下午有課嗎?”
袁藝臉上一僵,趕緊回:“有。”
“那好,明天中午12點,在校門口等你。”
袁藝趕緊把電話撥瞭過去:“喂!喂!”
男人很快接起電話:“什麼事?”
“你幹什麼!你這個變態!不要到我學校來找我!”
男人那邊環境很嘈雜,袁藝先是聽到咣當一聲關門的聲音,接著似乎是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你講。”男人這才又說話,袁藝無力。
“講什麼?我講完瞭。反正你不要過來就是。”
要是被同學看見他跟牛郎模樣的人在一起,那還瞭得,更何況這個叫傅征的人性格惡劣,難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袁藝又氣又怕,攥著手機都出瞭汗。
“我也很忙的,”男人聽著對方的聲音稍稍冷靜瞭些,才又搭話,“明天中午見面,不會影響你下午上課。”
他頓瞭頓說:“我隻是在履行自己的義務而已,請你配合。”
話音落下,電話也被掛斷。嘟嘟聲響起,袁藝再想抗議已經無效瞭。
何況他也找不出什麼理由拒絕。
同意建立起這種關系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可是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袁藝還是本能地恐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傅征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都是自己及其喜歡的類型,除瞭需要花錢之外,一切都是再完美不過。可是隻要想起男人曾和母親茍且在一起,袁藝的心情就萬般沉重。按照常理來說,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下去,是不是?
袁藝邁著沉重的步子,一點點挪到瞭校門口。
太陽正懸著在頭頂,熱得人眼前發暈。袁藝手搭涼棚往四周看看,沒有那個總是穿著西裝的男人的騷包身影。
袁藝松瞭口氣。
正琢磨著是不是象征性地轉一圈就回去,袁藝身後停著的一輛銀色薩博,忽然響瞭聲喇叭。
車窗降瞭下來,傅征靠著窗看他,車門鎖解開的聲音咔嚓一下響起。
袁藝硬著頭皮,鉆瞭進去。
“去哪兒?”
袁藝清瞭清嗓子,想保持點兒最後的冷靜。
傅征卻一開口就打破瞭年輕人的天真:“賓館。”
袁藝的汗順著額頭流下來,明明車裡的冷氣已經開得夠足。
傅征冷冷地瞥瞭他一眼:“怎麼?你覺得我們之間還需要先加深一下感情再開房?”
袁藝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我覺得……我覺得吧,咱們可以就湊合一下。你看,我雖然給你錢,但是你也不用真的做這種事情……”
傅征叼瞭根煙在嘴裡:“生意人做事,童叟無欺。更何況,你還是分期付款。不把貨先給瞭你,我怕你到時候不認賬。”
袁藝幹笑瞭兩聲,不再言語。
傅征還算夠意思,沒挑附近學校的賓館下手。車子兜出去幾裡地,才在某個商務酒店前停瞭下來。
袁藝一愣,這地方……搞這種事……
傅征輕車熟路地下瞭地庫,帶著袁藝直接電梯上樓。
“你……你不用去前臺?”
“早訂好瞭。”
傅征說著,電梯門開瞭。紅色地毯鋪在面前,通向令人痛苦的彼岸。袁藝扶著走廊覺得腿直發軟,被傅征一把揪住,連拖帶拽地丟進瞭房間裡。
傅征關上門,一邊扯著領帶一邊皺眉。
“還沒操,就腿軟成這樣?”
袁藝在他的逼視下覺得難以呼吸:“……我……我先洗個澡行麼?”
傅征看瞭下表:“不需要,沒時間瞭。做完再洗吧。”
“……那……怎麼行……”
袁藝想借機鉆進浴室,卻被傅征攔腰一把抱住,頭朝下扛在肩上,再下一秒鐘就被摔在瞭雙人大床之上。
“跟你說瞭很多次,”傅征臉色很不好,“我時間很緊。”
房間的雙層落地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室內的光線暗得幾乎像是黃昏。
袁藝被壓制在床上,雙腿張開,器官整個暴露在男人面前,被玩弄得已經不成樣子。
“很舒服嗎?”
傅征在床上,簡直就像換瞭個人,溫柔而又耐心十足。
十分鐘前,袁藝在他的舌技之下已經射瞭一次,可這個男人秉著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又給客戶進行瞭加時服務。
實在是……夠周到的……袁藝窩在枕頭裡半死不活地喘著氣,開始還喊著不要不要,到最後隻剩下乖乖享受的力氣。
袁藝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伏在自己身上認真耕耘的男人。他除瞭在剛進門時脫瞭一件西裝上衣之外,再沒有半點脫衣的意思。
……他不打算跟自己做到最後?
袁藝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知怎地,覺得有點安心。
在第二次解放在傅征嘴裡之後,年輕人終於累得連話都說不出。
傅征坐在床邊,緊瞭緊衣領和袖口,低頭看瞭看手表。
“下午上課就早點過去,如果沒力氣,就接著睡。明天上午十二點會自動退房。”
袁藝從床上爬起來:“那個……”
“不滿意?”
“不是。”袁藝臉一紅,“錢我這個月已經沒瞭,下個月……”
“嗯。”傅征從壁櫥裡拿出西裝,重新穿在身上,“既然這樣,就下周見吧。”
袁藝一愣:“下周還要?”
傅征回頭看他:“我以為年輕人天天都要不夠的,你還嫌多?”
袁藝咳嗽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那個,這……這房間多少錢?”
傅征愣瞭愣,仰起臉來想瞭一下,才說道:“這次就算你優惠瞭,房錢我出。”
“哦……”袁藝點頭,他身上就一張學校飯卡,讓他出錢也沒有啊。
“還有別的什麼事麼?”
“沒瞭。”
“再見。”
男人說完,輕快地關上房門,腳步聲隱在地毯之上,很快消失在門外。
袁藝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這一場戰役打得他已經四肢無力,大腦已經容不得任何思考餘地,很快就倒在瞭床上,沉沉睡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