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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九)

  葉岸說是自己大學最好的兄弟,葉岸在同學和兄弟兩個詞間,選擇瞭兄弟。曾老大點瞭點頭,說道:“隻要他們能保證款項和資金都順利到位,這事我們就幹,綠化工程拿給他們沒問題,如果他們真的有自己的苗圃這事就更好操作瞭,這邊我們請你同學吃個飯,與他們在項目上合作的具體事宜由你來銜接。”

  “謝謝曾總。”葉岸盡量抑制著自己內心的激動,畢竟,這是自己參與為公司拿下的第一個工程。葉岸感到自己全身燥熱,此刻葉岸才知道,對於成功帶來的成就感,男人的腎上激素是會有強烈反應的。

  一周後,公司簽訂瞭工程的承包合同,這是公司成立以來拿下的最大的工程。當天晚上曾老大決定請項目相關人員搞一個吃飯、夜場一條龍的慶祝活動。長毛的兩萬塊已經乖乖的還給葉岸瞭,葉岸請求曾老大今天晚上費用就他來安排,曾老大想瞭想,答應瞭,隻是在吃飯的時候當著所有手下的面,曾老大慎重其事發表瞭這樣一番說辭:“公司拿到建立以來最大的工程,葉岸立下瞭汗馬功勞,按說公司應該對他給予獎勵,但葉岸堅持要為今晚的慶祝活動買單,大傢感動不感動不知道,但我很感動。現在公司處於一個關鍵的發展時期,我們必須廣納賢才,對人才的使用原則是不講資歷,能者上位,現在,葉岸就為大傢做出瞭很好的榜樣。”

  曾老大這是第一次公開為葉岸站臺立威,為葉岸攢人品,接著曾老大轉過頭來和顏悅色的看著葉岸,“葉岸,你今天做東,你來說兩句。”

  葉岸站起身來,看瞭看飯桌上公司的同仁,公司老中青三代骨幹共濟一堂,一張張平靜的表情下看不出多少內心的波動,但葉岸知道這種平靜下面隱藏著多少懷疑、不滿甚至嫉恨,葉岸清瞭清嗓子,突然感到渾身的力量湧上心頭:“感謝曾總的信任,我想說的是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傢在一起共事是緣分,希望各位公司同仁齊心協力,在老大的帶領下我們公司一定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那一刻,葉岸有瞭人生中第一次揮斥方遒,激蕩江山的感覺。

  飯後大傢在曾老大的帶領下,除瞭個別被老婆管的嚴的兩位沒敢去以外,大傢一路浩浩蕩蕩殺向瞭夜場,今夜,這群城市的建設者們將在那裡把自己的荷爾蒙埋葬在酒精和女人的溫柔鄉裡。

  其實要不是自己要買單,葉岸是不願跟著去這樣的場合的,糾結著甚至想把兩萬塊錢打給曾老大自己先撤,但又覺得這樣做不妥,自己這麼一走,同事會怎麼看另說,這直接是打才為自己站臺的曾老大的臉。

  葉岸的糾結被曾老大一眼看破,曾老大過來拍瞭拍葉岸的肩膀,笑著說道:“咋瞭?沒去過這種場合?”

  “我……”葉岸點瞭點頭。

  葉岸惶然無措的樣子讓曾老大有點意外,於是開始開導葉岸:“我們搞建築的男人多,大傢工作壓力也大,平時公司經常會組織這樣的活動釋放一下大傢的壓力,你總不能組織一群大老爺們去看電影吧?所以你別緊張,該幹嘛幹嘛,我們去的那個場子妹子不錯,你這段時間也太辛苦瞭,去找個妹子好好放松放松。”

  從名義上來說,葉岸想,自己還是張芹的男朋友,相當於這是舅舅在鼓勵侄女婿在外面玩小姐,正迷惑間,接著聽曾老大強調瞭一句:“這是我們公司的企業文化!”

  企業文化=玩小姐?葉岸自顧自的嘀咕道,葉岸瞬間覺得自己加入的不僅僅是一傢建築公司,是社會,是江湖。

  當十多個濃妝艷抹,穿著露背低胸裙的小姐在包房內一字排開等著挑選的時候,葉岸還是覺得有些震撼,葉岸仿佛聽到瞭心中一直秉承的男女平等,尊重女性是一個文明社會的基本法則的理念正在碎裂的聲音。

  一樣袒胸露乳的領班應該跟曾老大很熟,親熱的伏在曾老大身邊耳語著什麼,葉岸就坐在旁邊,聽到領班說今天有很多都是新到的妹子,站中間那個黑裙子的顏值高,玩得開,胸大……

  這種場合當然是曾老大第一個選,於是曾老大選瞭領班推薦的穿黑裙子的玩得開,胸大的妹子,黑裙子妹子被點名過來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開心,跟其他還站著等待的妹子們保持著職業微笑的表情迥然不同,葉岸瞬間明白瞭黑裙子妹子如此開心的笑容的含義,今天的業務搞定,賊都不想走空,幹哪行不想每天賬面上都有點進賬。

  葉岸知道這是買方市場,加曾老大和自己一行來瞭攏共才有八個城市建設者,而一排展開站在的小姐得有十七八個,明顯供大於求,小姐們職業微笑下面掩藏的其實不是對坐在包房正在挑選的男人們的渴望,是對男人兜裡人民幣的渴望。

  “葉岸,該你瞭!”曾老大洪鐘一般的聲音傳來,葉岸轉頭去,看到曾老大抱著黑裙妹子,黑裙妹子的胸果然驚爆,白花花的雙乳露出半邊來,幾乎像肉球一般擠壓在老大的胳膊上。

  “帥哥,要不要姐給你推薦一個?”領班趕緊笑容滿面的轉過身來貼在葉岸的身邊,“左邊第三個你看要不要得?妹兒才十九,長得乖,皮膚白,嫩得出水,姐給你介紹的絕對沒得錯!”

  燈光下小姐們此刻正乳波蕩漾,腰肢婀娜,訓練有素的站在一排,看起來滿屋的春光迤邐,但葉岸覺得這春光的味道仿佛是加瞭很多人工添加劑。葉岸發現所有妹子的目光都盯著與地面四十五度的角度,並沒有迎著客戶的目光,銷售培訓課本上難道不是說要緊緊的盯著客戶的眼睛嗎?不,葉岸知道她們隻是沒有盯著客戶的權利,你見過櫃臺裡的商品有選擇的目光嗎?

  當人成為商品……葉岸此刻想得有多。

  “好的,就是她吧。”葉岸點瞭點頭,小聲說道。葉岸不想給大傢造成自己很挑剔的印象,於是立即接納瞭領班的推薦,至少在燈光下看去,領班推薦的妹子模樣還算俏麗,幾乎是一排小姐中最好看的一個,領班很來事,給老大推薦瞭最大的胸,這可能是領班早就瞭解老大的喜好,給今晚的金主推薦瞭最好看的臉蛋。

  推薦過來的小姐穿的是白色的裙子,今天來的小姐就隻是穿瞭黑白這兩種顏色的裙子,盡管款式一樣,裙子下擺還沒到膝蓋。領班沒亂講,過來陪葉岸的妹子的皮膚果真雪白如糖,細膩如沙。妹子坐到葉岸身邊,便對葉岸微微一笑,這一笑,葉岸發現竟然在自己心中攪起瞭漣漪。

  葉岸發現,妹子笑起來竟然也有兩朵很好看的酒窩。但隨即葉岸心中的漣漪變成瞭洶湧的浪花。

  “哥,我叫花花。”酒窩持續停留在的臉上,妹子做瞭自我介紹,聲音很溫柔。

  “華華?”葉岸仿佛覺得時間停滯一般,嘴裡囁嚅著。

  “不是華華,是花花,花朵的花。”妹子生怕沒說清楚,特別把“花朵”改成瞭普通話,而不是一直說著的方言。這個改動立刻讓葉岸覺得妹子很可愛。

  接著大傢各處敬酒,長毛也過來跟葉岸勾肩搭背,一旁的妹子趕緊給葉岸倒上酒,葉岸端起來便聽見長毛先開瞭口:“兄弟,你這次反殺把我害苦瞭,你曉不曉得老大冒瞭多大的火,都差點把我撤瞭。”

  “不好意思,有冒犯的地方請多包涵。”葉岸先來軟的,再來瞭句硬的,“但我當時也是沒得辦法,三十萬的債你叫一個才從大學畢業出來的怎麼背?”

  “呃……哈哈哈!”長毛聽出來葉岸是嗆自己,但又感到嗆得恰到好處,自己竟然一時無法反駁,一臉的尷尬尬到瞭光頭上,便打起瞭哈哈,“唉,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現在是老大的紅人,咱們也算一傢人瞭,這杯酒幹瞭!”

  長毛端酒杯的正好是那隻殘留著刀疤的手,包房內的燈光暗瞭下來,但那塊刀疤卻異常顯眼。葉岸仰頭一口將酒幹下,說道:“大哥是前輩,以後還需要大哥多多關照。”

  話是這麼說,但葉岸的腦海中總是抹不去那塊看上去樣子惡獰的刀疤,幸好轉過頭來就是妹子的俏麗的臉蛋,和一看到自己就會因笑而起的兩朵酒窩,這讓葉岸感覺舒服多瞭。

  葉岸也一一過去給大傢敬瞭酒,從曾老大開始,一個不拉敬完酒回來已經暈乎乎的緊,差一點一口氣沒緩過勁來來瞭個現場直播,葉岸頓時覺得楊非提醒自己是對的,要幹這行,有時候酒量即是正義。

  說來就來,葉岸坐回自己的位置還沒歇口氣,就有人過來敬酒,而且一人三杯,接著來瞭三個,葉岸這才感覺到這是一場有組織的圍剿活動,大傢表面稱兄道弟,客客氣氣,但大傢喝下去並不是酒,是不服。

  這確實是長毛在私下指示的。

  葉岸漸漸有些支撐不住,而曾老大正抱著黑裙大胸妹子在唱歌,曾老大唱的是《甜蜜蜜》這樣的靡靡之音,而且曾老大看到瞭估計也不會說什麼,以曾老大如此好酒這口,硬要說拼酒也是企業文化你也不好開腔反駁。第四個敬酒的拎著酒瓶過來,說酒杯都不用倒瞭,要跟葉岸用酒瓶吹。

  “哥,我來喝!”旁邊的妹子天天陪客,什麼樣的喝酒之徒和場面沒見過,見葉岸是真的快要撐不住瞭,於是端起酒瓶就要跟來者對吹。

  這次過來敬酒的是工程部另外一個副經理,三十來歲,跟葉岸也算是職場競爭對手瞭,姓王,臉生得白凈,以前公司學歷最高的員工,在公司的綽號叫“知識分子”,現在王經理肯定感到自己的這個名號受到瞭巨大的威脅。

  “不,我……我自己來!”葉岸感到自己的舌頭已經在打結,但跟王經理這瓶酒無論如何是不能叫妹子代的,這瓶酒都兔瞭,傳出去葉岸知道自己就沒臉在工程部待瞭。於是葉岸將花花手中的酒瓶拽瞭過來,對著王經理說道:“王經理,我敬你!”

  說完沒看王經理一眼,葉岸汩汩的一口氣仰頭就將一瓶酒朝脖子灌瞭下去,剛一擱下酒瓶,葉岸便站起身來三步並著兩步朝洗手間跑,一旁的妹子也趕緊跟瞭過去,留下王經理座位上楞楞的坐著,猶豫手裡這瓶酒是喝,還是不用喝瞭。

  嘩啦打開衛生間門,葉岸看到裡面的景象驚得僵在門口!葉岸看到長毛叼著煙坐在馬桶上,他選的那個小姐伏在他的胯下,嘴裡含著長毛勃起的陰莖正上下起伏舔弄著,長毛一臉驚訝的看著葉岸,但長毛驚訝的是不明白葉岸為什麼看到一個女人叼著男人的雞巴會這麼驚訝,難道在一傢夜場的衛生間看到這一幕不是非常正常的操作麼?

  “嘔——”葉岸感到翻江倒海的胃已經不受控制,那噴薄而出的穢物已經洗劫到瞭喉嚨,要是能再堅持一分鐘葉岸都會另找地方解決,但此刻已經是形勢比人強,顧也顧不瞭這麼多瞭,葉岸一個箭步上前扶著洗手池,將水龍頭擰到最大,接著嘩嘩嘩自來水和自己喉嚨裡的混雜著還沒消化完的食渣的酒液競相傾瀉到瞭池子裡。

  吐完喝瞭一大口自來水漱完口,葉岸才轉頭對長毛說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在裡面,我實在忍不住瞭!”

  “呵呵,兄弟,說哪裡去瞭,沒關門就是方便有人進來方便。”長毛說話的時候煙在嘴裡是怎麼叼的現在還是怎麼叼的,這姿態說明瞭長毛對葉岸最多隻服氣瞭一半,服葉岸在賭場裡展現出來的神乎其技的那一半,出瞭賭場長毛似乎還是有諸多不服,接下來長毛的話就欺負人瞭,“你別跟那幫人瞎瓶酒,你哪裡喝得贏那些酒仙嘛,有妹兒在,叫妹兒幫你喝撒!”

  長毛以為葉岸不知道那幫子人是他指示來灌酒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長毛這話一說,葉岸確定瞭眼神和說話都不改變的叼煙的姿勢,長毛必須是這場圍剿的主謀。

  “謝謝,打擾瞭。”葉岸不露聲色,說完趕緊退出瞭衛生間,葉岸發現全程伏在胯下為長毛口的小姐竟然沒受一絲幹擾,嘴裡滋滋的吮咂聲一直不絕於耳,小姐口得如此專心,以致於身體的扭動讓本來短不及膝的裙子掀開露出瞭半截底褲來,小姐的底褲是黑色的,跟雪白的大腿在色彩上形成瞭如此鮮明的對比,從視覺效果看是如此性感與刺激,但葉岸的最後一眼停留在瞭小姐吮吸長毛陰莖的唇形上,除瞭在某種動作片裡,葉岸這是第一次實景看到女人將男人的陰莖含在嘴裡……

  葉岸感到渾身燥熱,知道瞭男人的荷爾蒙是如此不堪一擊,一眼即燃,葉岸剛一轉身就聽見身後長毛一聲長嚎,隨即是小姐喉嚨似乎被某種粘稠狀的物體堵住的嚶咽聲。

  葉岸剛一出門,花花便慰貼的遞上瞭濕紙巾,然後挽著葉岸的胳膊做攙扶狀,雖然隻是職業性的標準動作,但葉岸還是感到身體被一股溫暖裹挾。葉岸已經沒有力量拒絕這樣的帶著女人體香的溫暖,特別是剛才在衛生間最後那一眼女人含著男人陰莖的唇形是如此讓某個部位勃勃欲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葉岸被花花攙扶著回到座位上剛一坐下,就見第五個長毛嘴裡的酒仙拎著酒瓶過來敬酒來瞭,花花手快,馬上就拎著一瓶酒說道:“大哥,讓我哥歇一哈,這瓶我喝,我先幹為敬!”

  第五個酒仙姓劉,也是三十多歲,工程部管材料的主管,當初跟曾老大一起打江山的幾桿老槍之一,公司元老。

  說完花花汩汩一口就將一瓶酒幹瞭下去,喝的時候劉主管不吭聲,喝完才陰陽怪氣的來瞭句:“這個妹兒會心疼人,但這瓶酒我是敬葉經理的,你喝瞭也隻是陪喝。”

  “大哥,你讓我哥歇一哈吧,要不我再喝一瓶!”說完花花又拎起一瓶酒來正要打開,葉岸伸手一把摁住瞭花花的手。

  “不用,這瓶酒我自己來!”葉岸對花花說道,葉岸知道劉主管在工程部就跟自己一直不對付,這酒不喝怕是以後更加對付不瞭,說完葉岸操起酒瓶跟劉主管的酒瓶碰瞭碰,然後仰頭一口將酒倒進瞭脖子,喝的時候葉岸心裡罵道:“他媽的酒個嘛,喝個嘛,TMD who怕who!”

  “葉經理耿直!”劉主管見葉岸一點沒有拉稀擺帶,這吐瞭都還能一瓶瓶的硬吹,也隻能照著樣一口氣將一瓶酒吹完。

  葉岸喝完拼命將翻騰的胃液摁在食道以下,然後長出一口氣,直到那瓶酒完全在胃裡落肚為安,葉岸才抹瞭抹嘴,兩眼泛著紅絲,說道:“謝謝劉主管,以後多多關照!”

  花花趕緊給葉岸端來一杯熱茶:“哥,我剛才叫他們給你端來瞭一杯熱茶,你喝一點胃舒服一些!”

  “劉國峰,”這時一旁已經唱完歌坐回座位的曾老大撐起身來,慢悠悠的說道,“你們一瓶一瓶的輪流跟葉岸對吹,有點欺負人哈,今天是葉岸請大傢耍,差不多行瞭,等哈把葉岸灌醉瞭這單你們就各人買各人的!”

  舉重若輕,曾老大終於替葉岸解圍來瞭,而為什麼不在這場長毛在背後指示,以酒做砍刀的圍剿一開始就出來解圍呢?曾老大自有考慮,既要讓葉岸感受到公司狼性企業文化的野蠻,又讓葉岸知道領導對他的重視和培養。

  如果在本公司這群見過血的狼中都活不出來,何以去面對外面野狼的撕咬,強肉弱食,贏傢吃肉,輸傢白骨是這個行業的殘酷物語,以葉岸的聰明,曾老大覺得葉岸是能領會自己的良苦用心。

  曾老大一發話,剩下還有個沒來敬酒自然作瞭罷,葉岸這才有機會喘口氣,全身綿軟的靠在座位上,花花非常貼心的偎依在葉岸身邊,小鳥依人般的挽著葉岸的胳膊。花花覺得自己今晚是幸運的,不用比較,一眼也能看出來葉岸是今晚來的客人中最年輕,最帥氣,也最有正行的。服務這樣一個帥哥,跟服務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長毛,小姐心頭也是有桿秤的,這叫把錢掙瞭,自己也享受瞭,小姐們私下管這叫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雙豐收。

  “波娃,妹子直顧往你身上拱,你像個木頭坐著幹啥子?”突然,鄰座傳來瞭長毛沒有正行的聲音和周圍一群人戲謔的笑聲,“咋子嘛?你還在想你那個跑瞭的女朋友嗎?”

  “我……”長毛嘴裡的波娃叫陳波,公司財務部的,比葉岸大不瞭幾歲,長得五大三粗,是曾老大兄弟夥的兒子。陳波嘴裡囁嚅著,顯然長毛的調侃直擊瞭他的靈魂。

  “唉,為一個跑掉的女人守身如玉值不值得嘛?”長毛是打主意繼續暴擊陳波的靈魂,“你在這裡當愛情的聖徒,可能你那個跑掉的女朋友現在正像個蕩婦一樣叼著某個男人的雞巴吃得正香,你說你有意思沒得嘛?”

  “嗷——”長毛的話有沒有暴擊陳波的靈魂不知道,長毛的話剛剛傳進耳膜,就見葉岸忍不住低吟一聲,身體僵直,心臟仿佛遭受到瞭重重一擊,接著葉岸聽到胸口汩汩的仿佛有粘稠的液體的噴湧聲。

  那是心臟被刀刺穿噴出來的血嗎?葉岸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身處何地,隻隻知道長毛那句“你那個跑掉的女朋友現在正像個蕩婦一樣叼著某個男人的雞巴吃得正香”正像一把剔骨的刮刀一刀刀的在自己的身上剔骨敲髓,一刀下去,痛徹心扉。

  一旁的花花看到葉岸突然臉上青筋曝露,臉色通紅,不知道發生瞭什麼,連忙緊緊拽住葉岸的手問道:“哥,你怎麼瞭?你沒事吧?”

  接著花花不經意一瞄,竟然看到葉岸身下翹囊囊,雄壯的鼓起瞭一團……

  即時,一座豪華別墅二樓的一間寬大的臥室內。

  一個小個子男人坐在床沿,個子小到你目測他身高能超過一米六四算你眼拙。小個子男人一身酒氣,胯下是裸露的,一條尺寸一言難盡的陰莖倒是血筋曝露,勃起沖天,一個身材欣長,肌膚雪白的女人的伏在他的胯下,將男人的陰莖含在嘴裡正專心致志的吮吸著。

  “哦哦……哦……真他媽舒服……”男人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雙手狠狠的契入進女人瀑佈般披散在身後的長發裡,突然,男人的下身拼命向上挺聳,以致於自己那根尺寸一言難盡的陰莖能全根沒入到女人的口中。

  “哦哦……啊哦……”隨著插在女人嘴裡的陰莖挺聳的頻率越來越快,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奇怪而毫無章法,突然,男人的雙手狠狠的將女人的頭朝下死摁,瘦尖的屁股幾乎騰懸在空中,嘴裡奇怪的聲響變成瞭一聲並不像是人類的嚎叫。

  一會兒,女人的臉慢慢從男人的胯下抬起來,那是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充滿著憂傷,有一些粘稠的暗白色的液體從楚楚堪憐的嘴角流出……

  長毛原本跟葉岸毫無關系的戲謔之語竟然一語中的,陳波落跑的女朋友現在是否是在吃某個男人的雞巴不知道,但葉岸卻成瞭這一出人間悲劇的劇中人,剛才被小個子醉酒男人口爆的那張美得令人心碎的臉龐,是在那個悲傷的早晨與葉岸不辭而別的華曼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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