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輩分來說,墳墓裡面這兩位,寧知非應該叫做“祖祖”瞭,已經是曾爺爺一輩的瞭,渝慶這地方,對這一輩人統稱為祖祖。
寧知非跟著墨玉合將兩人拜完之後,墨玉合來到瞭她父母的墳前,然後站著拜瞭三下,跪著拜瞭三下,但是並沒有點香蠟紙燭,寧知非本來也想像剛才那樣的,不過這一次,他被墨玉合阻止瞭,“這兩個你就不用拜瞭。”
寧知非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問,既然墨姨都這麼說瞭,那就照做就行瞭,而且,墨姨自己連香都沒燒……
這些過往的事情,如果不是墨姨自己想說的話,可能自己問也問不出個結果,所以,寧知非什麼都沒有問。
拜完之後,寧知非將鞭炮拿瞭出來,墨玉合說她父母的墳墓不用放鞭炮,所以寧知非隻將鞭炮擺放在瞭前兩個墳墓前,等到墨玉合離開一段距離之後,寧知非才點燃瞭鞭炮。
寧知非走到路邊,發現墨玉合正看著噼裡啪啦的墳墓出神,寧知非拍瞭拍褲腿上的泥巴,看瞭看周圍……原來墨姨是出生在這樣的農村嗎?基本上都沒什麼人煙瞭,之很多土地都沒人種,荒廢瞭,誰能想到,渝慶市的女首富,居然是從這樣一個窮鄉僻壤出去的呢。
“這裡承載著我的過往。”墨玉合輕聲說道:“知非……”
墨玉合看向寧知非,說道:“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親人,還是錢?這個錢,是你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的十倍,甚至更多,你會怎麼選擇?”
寧知非幾乎沒什麼猶豫,聞言之後就說道:“如果不能兩全其美的話,那肯定是親人,錢可以再賺嘛,雖然可能比起做選擇得到的少很多,但是也不要緊啦。”
“……當錢真正地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墨玉合看向自己父母的墓碑,輕聲說道。
“放棄親人而得到的錢,那種錢拿著不燙手嗎?”寧知非註意到墨玉合的視線,漸漸意識到瞭墨姨和她父母之間大概發生瞭一些什麼事情。
“是啊,難道不燙手嗎?”墨玉合臉上露出瞭譏諷的表情,不同於平常的溫和,那是一種透著嫌惡和反感的冷漠表情,讓人……看瞭之後充滿瞭征服欲。
不過這樣的表情很快就消失瞭,她轉過頭,說道:“走吧,知非。”
“嗯,好。”
回到瞭龍市鎮,墨玉合讓寧知非將車停在街道邊上,然後帶著寧知非一路走到瞭龍市鎮的老街處。
走瞭一段兒距離,到瞭一傢小店。
是賣米粉面條的。
老板娘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接近五十歲的中年女人,略微有些發福,眼角有著明顯的皺紋,看上去比較顯老,所以實際年齡可能比看上去更年輕一點……
和墨姨真是兩個極端啊,墨姨是年輕的不像話,外貌年齡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這個老板娘則是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一些……
她看到墨玉合之後,有些意外,也很熱情,“墨姐?你今年回來的有點早啊?”
不過,聽到這看上去接近五十歲的中年女人叫墨姨叫墨姐,還真有些別扭……從外貌年齡上來說,老板娘看上去能做墨玉合的媽瞭……
“之後有些事兒,所以提前瞭,怎麼樣?小楊,今年生意怎麼樣?”墨玉合讓寧知非先坐,然後微笑著問道。
“還好吧,平常也就那樣,能養活一傢人。”被墨玉合稱之為小楊的老板娘呵呵笑瞭笑,然後看瞭看寧知非,有些意外。
往年這個時候,墨玉合都是一個人回來的,今年不一樣,不僅時間比起往年更早瞭些,而且身邊還多瞭一個男人……
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至於兩人是什麼關系,反正不可能是兒子對吧?至於具體是什麼,那也不太重要,雖然能聊上幾句話,但實際上,她很清楚,兩人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瞭。
寧知非見對方在看自己,禮貌地點瞭點頭,老板娘也對他笑瞭笑,“老規矩嗎?”
“嗯,老規矩就好瞭,知非呢,吃點什麼?”墨玉合問道。
“我和墨姨一樣就好瞭。”寧知非說道。
聽到寧知非對墨玉合的稱呼,老板娘眨瞭眨眼,不過什麼都沒說。
墨玉合說的老規矩,是一碗二兩雜醬面。
“以前念書的時候,星期一就會來這裡,來一碗雜醬面,呵,豬肉牛肉什麼的,根本吃不起。”墨玉合微笑著說道:“那時候,一碗雜醬面,三毛錢,一個星期也就吃得起一次,就是這傢店,不過那時候經營的是現在這個老板娘的父母,現在啊,攤子交給他們女兒瞭,我記得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念小學的小丫頭呢。”
真是久遠的記憶啊……寧知非心想,隔瞭一會兒,寧知非的面也上來瞭,他嘗瞭嘗,嗯……味道確實不錯,但是並不是那種吃瞭就忘不掉的味道。
對墨姨來說,更多的是情懷和對過往的思念吧。
三毛錢一碗的雜醬面啊……
寧知非對墨玉合的過往有些好奇,她和父母之間的事情,恐怕也和墨水心有關……
不過,讓自己看到這麼多過往真的沒問題嗎?寧知非心想,電視劇小說和電影裡面都是這樣說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吃完瞭面條之後,寧知非和墨玉合離開瞭龍市,返回瞭渝慶。
“這些事情,不要和水心說起,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祖祖,也沒有外公外婆。”墨玉合說道。
寧知非點瞭點頭,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知道瞭……
可是,為什麼墨姨要將這個秘密讓自己知道呢?
真把自己當成是女婿瞭啊……
不想讓墨水心知道的緣故,可能是擔心墨水心知道一些以往的事情吧……
墨姨,你的過去,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啊?
不過瞭解瞭這些事情,也沒什麼用吧,他攻略的是墨水心或者是聶倩,而不是墨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