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嗎?”尹曉音沉默瞭一會兒,又問道。
“嗯?你是在暗示我是中央空調嗎?”寧知非聞言呵呵笑瞭笑。
“……是這樣嗎?”尹曉音問道。
寧知非搖瞭搖頭,“想太多啦,一些沒什麼關系的人,我才懶得去管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個不相關的人的事情,我沒有那個閑心和精力去管,換句話說,如果你不是程芊的小姨,而是某個路人的話,我看到你受傷瞭,頂多也就是看一眼,我這個人,其實挺冷血的。”
“是嗎……”尹曉音放下筷子,神情冷淡地說道:“我吃不下瞭……”
“嗯,我收拾一下。”寧知非把碗筷和剩餘的湯端進瞭廚房,收拾瞭一會兒才出來。
尹曉音看著寧知非走瞭出來,便伸出手撩瞭撩自己的耳發,“所以,我該慶幸自己是芊芊的小姨咯?要不然,你不會對我這麼溫柔?”
“我想,可能是這樣的。”寧知非非常現實地說道。
尹曉音抿瞭抿櫻唇,沉默瞭一會兒,說道:“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寧知非點瞭點頭。
“如果你……”尹曉音抬起頭,看著寧知非的眼睛,剛開口就感覺如鯁在喉,難以再繼續問下去。
“如果我?如果我怎麼瞭?”寧知非見尹曉音沒說完,有些納悶,“你把話說完啊?小姨。”
“沒什麼……我想,我可能也不在意那個問題的答案瞭,也不該去在意的。”尹曉音看著寧知非的眼神,總感覺那視線滾燙,她心尖兒都微微顫瞭顫,便低下頭,不敢再去直視寧知非瞭。
“……”寧知非翻瞭個白眼。
她真的……真的好……我真的哭死……我不會形容……怎麼會有這麼謎語的人?
“晚安瞭,小姨,早些休息吧。”寧知非這會兒真的有些困瞭,他打瞭個招呼,見尹曉音輕輕點瞭點頭,便回答瞭程芊的房間。
尹曉音見他走瞭進去,感覺周圍好像安靜瞭下來。
安靜的有些可怕,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平靜會讓她感覺到恐懼和焦慮。
她站起身,慢慢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想問的是,“如果你和程芊之間不是這種關系的話,是否會喜歡我?”
但是話到嘴邊,尹曉音突然又覺得,沒有必要問出口。
如果他和程芊並不是這種關系,她根本就不會認識寧知非,何談喜歡還是不喜歡?
如果和程芊有這層關系,喜歡還是不喜歡,又有什麼意義嗎?不過隻是讓人徒增傷感而已。
而且,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知道瞭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他就算喜歡自己,自己又不喜歡他……
尹曉音的腦海裡浮現出瞭不少的畫面……從認識寧知非開始,寧知非給她的印象就挺糟糕的,因為很花心嘛,而且花心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外甥女,她對寧知非一點好感也沒有,當然,或許人傢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對他有沒有好感不是嗎?
可是後來,寧知非又幫瞭她不少忙,特別是在自己被迫相親這一塊,基本上很多自己沒辦法處理的事情,都是他幫自己擺平的。
雖然尹曉音沒怎麼說,但其實心裡對寧知非是很感激的,而且他和程芊之間的那些事情,程芊自己都沒說什麼,尹曉音也沒有多管閑事,也並未將寧知非的實際情況告訴程芊的父母。
也有過幾次難堪的情況,那次自己摔倒,被他扶住,他多半是看到瞭些什麼……後來鬼屋的時候,自己又緊張抱住他,往他懷裡撲。
其實這讓她有些驚奇,因為她以前被嚇到都是閉著眼尖叫,但那次,她腦海裡面下意識的想法不是閉著眼尖叫,而是往寧知非懷裡撲……可能是因為潛意識裡覺得他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原因?
早上沖他發瞭次脾氣,晚上又沖他發瞭次脾氣,都不見他生氣……這傢夥的脾氣倒也挺好……
偶爾,尹曉音腦海也會有如果寧知非是自己男友的話也不錯的想法,不過,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因為芊芊和他可是……情人關系?總之,自己不可能橫插一腳,而且,就算沒有程芊,他能不能看上自己還真不好說……
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因為程芊,看到自己受傷,頂多也就是看一眼,不會管的……
對啊,如果沒有程芊的話,自己在他眼中,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
尹曉音抿瞭抿櫻唇,柳眉緊緊皺起,之前聽到這番話,心裡倒也說不出什麼感覺,隻是現在回想起,尹曉音卻覺得心裡堵得慌。
說的就好像……如果沒有程芊,他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一樣……就好像……自己在他眼中……如果不是因為程芊,是屬於那種他根本就不想接觸的人?
難道自己就比程芊差勁瞭嗎?沒瞭程芊,你就不會對我有哪怕一點點的動心?我長得很醜?身材很差?性格很糟糕?
就那麼討厭自己嗎?尹曉音覺得心裡甚是委屈,酸澀難耐,眼眶都紅瞭……
如果沒有程芊,我就不信你不會喜歡上我!尹曉音心裡惡狠狠地想到,如果是那樣,我一定讓你先喜歡上我,然後再狠狠地把你甩掉!如果沒有芊芊……
如果沒有芊芊……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是否不用偷偷地藏在心裡呢?
是否能直接告訴寧知非,讓他負起責任來呢?
如果沒有芊芊……或者說,芊芊和他分手的話……
尹曉音心裡一驚,我、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就算……就算芊芊和他分手瞭,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討厭死瞭……
尹曉音靠在門後,突然委屈地哭瞭出來,什麼啊……自顧自地委屈、自顧自地難過、自顧自地幻想、自顧自地哭泣,說得好像會有誰在意一樣。
“……嗚嗚嗚……”尹曉音吸瞭吸鼻子,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眼淚從眼眶中止不住的流瞭出來,對啊,誰會在意呢?
“篤篤篤!小姨?你沒事吧?怎麼哭瞭?”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寧知非略帶擔憂的聲音響瞭起來,尹曉音一怔,有些慌亂地抹瞭抹臉上的淚水,“你……你怎麼……還沒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