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非的懷抱溫暖而有力，不由得讓尹曉音想起瞭之前那段時間，自己一個人抱著膝蓋偷偷哭泣的日子。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對比，才有落差，那時的傷心寂寞，和現在的溫暖有力……
寧知非松開瞭尹曉音，用大拇指將她的眼淚擦去，柔聲說道：“好啦好啦，別哭啦，等會芊芊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對、對瞭，還有芊芊。”尹曉音這才回過神來，神情略顯慌張地說道，程芊可還在門外呢，現在不是溫存的時候。
寧知非牽住瞭尹曉音的手，準備牽著她出去，但尹曉音滑嫩的小手卻試著掙紮出來，似乎不想讓寧知非牽著，寧知非看瞭看她，“怎麼瞭？”
尹曉音抿瞭抿嘴，然後小聲說道：“這件事情，芊芊已經做瞭很大的讓步瞭……我不想再刺激她。”
“嗯，我知道。”寧知非輕輕嘆瞭口氣，倒是沒有強求，和尹曉音一同走出瞭房間。
客廳裡沒看到程芊，寧知非看瞭一下，發現程芊正在陽臺上。
她雙手撐著欄桿，看著外面的略顯昏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知非讓尹曉音先坐下，然後自己走到瞭陽臺上，“在想什麼？”
“在想……要不要拿刀捅你啊。”程芊在寧知非說話之前就聽到瞭寧知非的腳步，寧知非開口之後，她轉過身來，看著寧知非的眼睛。
她雙眸有些紅潤，表情略顯扭曲和痛苦，“怎麼偏偏就發生這種事情瞭呢？”
即便程芊知道，那隻是一個意外，她也同意默許尹曉音和寧知非的關系，可是，每當想起還是會覺得有些揪痛。
當初默許寧知非和其他女人的關系的時候，程芊做的是一種取舍，那時對她而言，不是得到就是失去，她沒辦法想太多，做出選擇確實艱難，但說不上痛苦，隻是有些忐忑未來的生活，而她隻能在這裡面選擇，最終她選擇瞭留下。
而現在，她能做出的選擇是是否讓尹曉音留下……程芊很想告訴自己，他們之間隻是意外，不應該想太多，這是大傢造成的錯誤，自己不應該去責怪小姨，不應該去責怪寧知非，可是，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本來好好的關系，本來就不多的感情，還被小姨橫插一腳，她還一發入魂，來個雙胞胎，這件事情，程芊是越想越鬱悶，甚至有些惱火，憑什麼啊？憑什麼日日夜夜的努力，不及你一朝一夕？
其他女人來搶知非也就算瞭，你這個嘴上說著最討厭花心的男人的小姨也來搶？還搶本來分到我就不多的感情？你怎麼忍心？我把你當成最好最親密的閨蜜和小姨，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好閨蜜和外甥女的？用懷上我男人的孩子的方式？
太過分瞭、太過分瞭！被背叛的感覺，要超過之前自己做出留下還是離開的選擇的時候。
寧知非伸出手把程芊擁在懷裡，“你真想捅我？”
“真想。”程芊低聲道。
寧知非松開瞭程芊，然後到廚房裡，拿瞭一把廚刀出來，遞給程芊，“你捅吧。”
程芊怔瞭一下，看瞭看寧知非，見他神色平靜，又看瞭看他手中的廚刀，“你瘋瞭不成？你就不怕我一時沖動捅死你？”
寧知非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程芊。
程芊咬瞭咬嘴唇，從寧知非的手中接過瞭廚刀，然後放在瞭旁邊，“你就是篤定瞭我不敢捅你，你才把刀拿過來的。”
寧知非笑瞭笑，“因為我瞭解你啊，你不是沖動的人。”
“我也有沖動的時候。”程芊低聲說道。
“至少不是現在。”寧知非再次摟住瞭程芊，“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要不要咬我一口？咬出血那種。”
“……我又不是小狗。”程芊給瞭寧知非一個白眼，“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瞭咱們斷絕關系之前，我看到你手上的牙齒印的事情瞭，你是不是非常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讓女人發泄情緒？”
“……多虧你還記得……”寧知非都楞瞭一下，有些尷尬地說道。
“呵……你那些事情，我可記得不要太清楚……”程芊輕哼瞭一聲，過瞭一會兒，她又嘆瞭口氣，“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在那之後，尋求和你復合。”
“後悔啦？”
“……或許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明知道那是錯誤的，但……”程芊咬瞭咬櫻唇，她怔怔地看著寧知非，然後輕輕出瞭口氣，說道：“但我不後悔，走吧，和小姨好好聊聊，她心裡估計也挺忐忑的……”
她確實是會沖動的，她明知道，回來尋求和寧知非之間的復合會讓她傷的更深，可還是回來瞭，如果明知道會受到傷害就能斷絕念想的話，那會有現在這麼多的錯誤？人啊，不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兩人一起走進瞭客廳，尹曉音正襟危坐在沙發上，雙掌合在一起，夾在雙腿間，看到程芊之後，臉上多少還是有些尷尬，雖然兩人早就聊過瞭，程芊也說瞭可以默認兩人之間的關系……但……怎麼說呢，總是有一種小三見到正宮的感覺……額……好像芊芊也不算正宮啊……墨水心估計都算不上，尹曉音想起瞭墨玉合，那個女人……
程芊坐在瞭尹曉音身邊，把尹曉音夾在大腿內側的雙手拉出來，然後握住，“小姨，你說雙胞胎都是女兒的事情是真的嗎？”
“嗯……去醫院……檢查過瞭。”尹曉音小聲說道。
“醫院讓檢查性別？”程芊有些奇怪。
“墨玉合帶我去的。”尹曉音解釋道：“她有辦法。”
墨玉合……程芊柳眉微皺，她當然知道墨玉合是誰，寧知非正妻墨水心的媽媽，肚子裡也懷著寧知非的孩子呢……
“有想好名字嗎？”程芊回過神來，然後問道。
尹曉音搖瞭搖頭，其實，在程芊說接受之前，尹曉音甚至有些不知道該讓她們姓尹還是姓寧……因為那個時候寧知非也不知道嘛……
程芊看瞭看寧知非，說道：“我來取名吧？”
寧知非遞瞭個眼神給尹曉音，詢問她的意見，尹曉音點瞭點頭，“好……好啊。”
“大的叫寧清歌吧，小的叫寧清舞，載歌載舞，清字高潔雅致，你們覺得呢？”程芊看瞭看寧知非和尹曉音，詢問瞭一下他們的意見。
寧知非沒啥意見，這也算讓程芊有瞭點參與感吧？
尹曉音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她點瞭點頭，“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