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夠瞭解決腸胃不適所需要的時間、分身回去淺音那邊以後,作為本體的我,在廁所的隔間內施展瞭在空間亂流中所領悟的、折疊空間的術式。
「『總之就是傳送』!」
念出隨便創出來的術式名,我隨便地遁入腳下的黑暗,從原地消失,轉移到瞭遠在京都的一道小巷子裡。
「……為什麼正好給我站在垃圾堆上?」
遮蔽在眼前的濃濃黑霧散去,視野恢復正常的同時,我發現自己的雙腳正好踩在堆疊起來、密封好的垃圾袋上。
還好日本的垃圾分類處理意識很強,要是換在別的地方,我這一踩怕不是滿鞋子的剩飯酸臭。
從垃圾袋堆上一躍而下,我心下暗道倒黴的同時,人往巷子外走去。
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天叢雲劍」現世之日瞭。雖然禦三傢肯定對已經被破壞的佈局做瞭補救措施,但是這些補救措施對我來說無疑隻能是形同虛設。
況且,禦三傢中的安倍傢,還處在被我脅迫且利誘的境地,他們所做出的決策是無法像其他兩傢一樣果斷的。
這麼說來,我倒得好好期待一下安倍傢的決定瞭。如果他們的選擇是公佈不把綾香嫁給我作妾,並將我視作死敵,就意味著整個安倍傢堅定地和神代傢與源傢站在一起;但如果他們的選擇是犧牲掉綾香,換來整個傢族不受我的侵害,就意味著安倍傢在禦三傢甚至是日本中的信譽徹底喪失,卻能夠得到「暴虐魔帝」的庇護。
當然,其實我放出這些消息隻是心血來潮的玩法,實際上我既懶得滅掉安倍傢,也懶得庇護安倍傢,但若是安倍傢選擇瞭與我對抗、自取滅亡——為瞭攻破綾香的心理防線的話,我不介意在解決完「神召儀式」之後,多動一些手,把安倍傢的人在她的眼前一個一個地殺掉,直到她絕望地妥協為止。
嗯,當然這期間還伴隨著我對禦名方雅人的折磨。當綾香看著自己的傢人和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都處於瀕死的境地,且肚子裡還極有可能有著我的孩子的話,她不成為我的女人也不行瞭。
庫庫……
想著這些事情,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表情已經變得嗜虐而扭曲。
「哦哚,這可不行。」
我收斂起瞭自己的表情變化,以不讓自己在大街上太過顯眼,使得別人認為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
……
與此同時,神戶市,神代本傢。
「淺音大人她……不見瞭?!」
蘇醒後,第一時間得知這一消息的神代蒼介,慌瞭神。
他從臥床上坐起,聽著下屬的描述,一臉震驚的神色。
神代淺音是個怎麼樣性格,作為其兄長的神代蒼介可以說除瞭其父親以外最清楚不過。盡管自身從沒把神代淺音當做妹妹看待,但最起碼也是神代傢中與其解除、交談次數最多之人。
因此,他能夠判斷,使命當前,神代淺音絕對不可能做出出逃的選擇。
因為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瞭。
身懷八岐邪神大人的災厄之力,如果她離開神社太久,是會讓力量變得不穩定的——
而如果力量的維系鏈接變弱的話,最有可能的後果就是力量暴走。
神代蒼介不由得想起瞭十年前,東日本大地震的慘劇。
「以她的個性,絕對無法主動做出那樣的事……」
也就是說……
神代蒼介,腦中有瞭某個很恐怖的猜想。
「暴虐魔帝」,來神代傢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單純隻是為瞭殺幾個人,立威?
不,不會有那個強者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既然是這樣的話……
「立刻調出昨天神戶市所有的監控!特別是神社周圍的,快!」
神代蒼介焦急地向下屬喊道。
明明八岐邪神的災厄之力已經在神社的結界下與神代淺音的身體契合瞭十年有餘,就到瞭最後「神召儀式」的環節瞭,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岔子,讓神代蒼介心煩意亂。
……
「蒼介大人,這是技術人員調出來的、昨天的監控影像。」
「給我看看!」
坐在自己書房用手搔著腦袋的神代蒼介,眉頭凝重至極的同時,接過瞭下屬遞給他的筆記本電腦。
把筆記本電腦擺在面前,在下屬的說明下點開技術人員整理好的視頻文件。
視頻文件按照時間排序,最開始的視頻文件是神社旁邊的公路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入高速路。
隨後,到自動播放到下一個視頻文件,也是關於這輛車的行蹤拍攝。
神代蒼介隱隱猜出瞭這輛車裡面有誰,但他那有著幾絲血絲的眼睛裡明顯是不敢置信。
直到一個加油站的監控攝像頭畫面內,拍到黑發褐瞳的男子從車內下來,給車加油後,神代蒼介的呼吸一窒。
「『暴虐魔帝』……」
不,不僅僅是「暴虐魔帝」。
放大攝像頭的畫面,經過專業人員的處理後,畫面變得清晰。
攝像頭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暴虐魔帝」打開的駕駛座車門內的一部分場景。
雖然沒有拍到正臉,但是後座的穿著巫女服的身姿和垂到車座上的褐色長發已經說明瞭事實。
「暴虐魔帝」竟然把神代淺音拐走瞭!
而且,看監控顯示的時間,竟然還是在神代本傢遭到「暴虐魔帝」的入侵之前幾個小時!!
眼看演變成瞭最麻煩的事態,神代蒼介頓時變得六神無主。
能夠對抗「暴虐魔帝」那種規格的存在,說實話,整個亞洲都不一定找得出來。
就算拿行蹤已不明許久的「鱷龍帝」來與之比較,「鱷龍帝」也不一定能夠在「暴虐魔帝」那轟向大地的黑色巨手「滅世」下撐過幾回。
畢竟,光是一次「滅世」的威力,就超越瞭常規意義上的戰略導彈——東京市的一隅化為完完全全地為之化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