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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雷霆攻擊

第二章 雷霆攻擊

  鐵尺苗得勢坐在西站貨場中邦物流的辦公室中,手摸著兩名絕色美女軟嫩的粉臀,心中微有些焦急,他來大陸已經整整六年瞭,這些年來,他做為黃菲兒得力助手,一直經營著中邦物流和遠東計程車公司,旗下有大小貨車六十三部,轎車、商務車、面包車一百二十多部,總部的司機、押車、搬運力工、保安等等各類人員,已經突破千人大關,若是加上全國各地的幫中兄弟和職工,整個中邦物流,在冊人數達到八千多名,這在八十年代末的中國,已經算是個私人大公司瞭。

  苗得勢掛著青鳳國際的牌子,以物流做掩護,把境外的白粉、槍支、電器等等走私違禁品,源源不斷的運進中國腹地,再通過地下黑市轉手,每年獲利達百億,是青鳳國際旗下的三大支柱之一,秦德國父子在時,平江省內無人敢管。

  我也在苗得勢手上,批些境外的黃錄影帶、電器賺點小錢,八十年代末,小小的黃色錄影帶特別的能賺錢,我批到各種黃錄像帶後,就在小街僻巷找房子放,每場都是門庭若市,手表、三洋收錄機、歌帶、打包衣利潤也不錯。

  我早從苗得勢的副手陳振興的嘴裡,套出許多門路,但是若是敢插手做的話,定會惹惱鳳堂,我香港那邊也有兄弟在經營,隻不過是新義安不屑叉手,利潤還看出來好壞的軟體、廣告生意,鳳堂、新義安的這些搶手貨,我甚至可以自已開工廠大批量的來做,比如翻版、黃色錄影帶、毒品等等,但是這樣做的話,必會引來鳳堂、新義安江南三堂的幹涉,說是聯手對付我也有可能。

  陳振興在我這裡,金錢美女都得到不少,但他狂妄的認為,我決不敢惹鳳堂或是枝大根深的新義安江南三堂,所以許多事,他就算明明白白的和我說也沒什麼關系,就是買個人情、抖抖威風給我看罷瞭。

  苗得勢望著黑夜中越下越大的春雪,嘴裡嘀咕瞭一聲,物流公司的正常生意都結束瞭,平時貨運正常物資的司機們辛苦瞭一年,都要回傢過年,但是除此之外,偏門的生意卻一刻也沒停止過,不趁著中國大陸公安、邊防軍想著過年時大進一批白粉的話,真是太可惜瞭。

  公司的門裡門外,候著的全是竹聯幫鳳堂的內部骨幹,包括最初從臺灣帶過來的十名好手和到大陸後發展的一百多名得力兄弟,今天接到貨後,他們立即會馬不停蹄的趁過年的時間,把貨連夜分散到全國各地收藏,之後再拆散瞭在各地零賣。

  這批白粉總共是二十噸,可能隻能賣到明年五、六月份,接瞭這批貨後,明年還會陸陸續續的再小批量的進貨,金三角坤沙那邊,供應量明顯的不足瞭,要價也是越來越高,但不管怎麼樣,也要搞足五十噸白粉,實在不行的話,就去南美搞一批過來,要不然斷掉貨的市場,勢必會被新義安或是日本人搶過去,中國的消費市真是太大瞭,就算是白粉,每年也會消費百噸以上,而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代,大陸吸毒的人會更多,再過兩年,每年百噸的白粉,在大陸就再不夠賣瞭。

  這種巨大的利潤,苗得勢在臺灣時,想都不敢想,看來跟著黃菲兒來大陸是對的,等賺足瞭錢,依陳啟禮老大的口氣,他們竹聯幫也可以改頭換面,公然競選中華民國的總統,這種事,是太有可能瞭。

  苗得勢摟著兩個向材高佻豐健美女的纖腰,有點坐臥不安,這兩個美女,是公司門前洗頭房裡的,據柴化梁經營這片馬欄裡的兄弟說,她們兩個剛從鄉下來,托他照顧個生意。

  苗得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接貨,太緊張瞭反而不好,又見這兩個美女生得異常妖美,就留下來嘗個鮮味,左右不過是兩三百塊錢的事,但是今天他總覺得似有事情發生,心裡煩得一米,這種情況下,美女雪白豐滿的肉體,是最好的放松劑。

  公司裡候著兄弟,也是說說笑笑,他們全是老手,以往的幾年裡,他們都做得順風順水,從沒出過什麼漏子,現在左右是在等貨,這些兄弟打牌的打牌,玩女人的玩女人,也有邊打牌邊玩女人的,比如他的得力副手陳振興,就是一手摸著漂亮豐滿的女人酥胸,一手摸著牌九。

  西站貨場的門外,也開瞭一溜排的小洗頭房,每到年底,都會有外地來淘金的美女,想在過年前,撈兩個外快回傢過年,她們中間許多人的想法很簡單,要麼就是替正在上學的孩子,賺夠明年的學費,要麼是想替自傢的老人添幾件新衣服。

  中國政府在農村打白條成風,農民們辛苦一年,把糧食交到政府部門手中時,根本就拿不一分錢,為瞭能豬狗一樣的勉強生活,不得不男盜女娼,以求活命,咬牙做小姐的做瞭之後才發現,原來在傢村一年的收入,都不如在門口的洗頭房裡做一個星期的。

  但想做小姐賣B的話,也要漂亮才行,中國農村的人口基數太大瞭,其中漂亮的妞兒大有人在,柴化梁經營的洗頭房,雖說門面都很小,但是卻是美女輩出,這些美女在這些小洗頭房裡呆過一段時間,學會瞭化妝打扮、習慣瞭男人醃臟的雞巴後,就會被黃菲兒要走,為他們鳳堂賺大錢。

  所以苗得勢對門前洗頭房突然增加的美女並沒在意,冬天的夜裡,晚上十點以後,洗頭房就沒有什麼的狼友瞭,柴化梁的兄弟就把賣不掉的小姐,降價向他們介紹,隻這一個小時中,已經成功的向他和他的兄弟,推銷瞭二十五個特別漂亮的美女,這些美女也放得開,也能吃苦不怕凍,大雪天也是超短裙,吊帶衫,把兩截雪白的大腿和大半個酥胸全露在外面。

  十一點半剛過,二部核載二十噸的白色廂車,不緊不慢的停在瞭中邦物源公司辦公大樓的樓下的門廳前,坐在第一部車裡押車的竹聯幫鳳堂高手銅頭梁孝偉,燈影中向車外伸出兩指,比瞭一個OK的手勢。

  辦公樓裡的竹聯幫兄弟歡呼瞭一聲,不用人吩咐,一齊從大樓裡跑出來接車,這兩部廂車中,有一半是白糖,接車的兄弟要把外層的箱裝白糖搬下來後,才能把裡面真正值錢的“白粉”搬下來運走。

  苗得勢拍瞭拍坐在他大腿上的那名特別妖嬈的美女道:“下來吧!我有正事要幹瞭!”

  那美女朝他妖騷的一笑,竟然用正宗的“京片子”甜膩膩的道:“我們也要幹活瞭,告訴你一個秘密!”

  苗得勢並沒有在意這名小姐口音的變化,毫不在意的淫笑道:“你們的那種活呆會兒再幹,你能有什麼秘密?”忽然小腹一痛,面前的那個洗頭妹,雪白渾圓的香膝,已經結結實實的吻在瞭他的小腹上。

  “哎呀——!”苗得勢慘叫一聲,並不象普通人那樣,用手去捂被撞痛的小腹,而是揮拳直擊那洗頭妹的面門。

  洗頭妹雌豹似的跳開,解下套在腕上的銀色金屬鐲子,雙手一拉,變成一把匕首,妖笑道:“國安軍刀赤天嬌,苗得勢!你的死期到瞭!”

  苗得勢怒叫道:“婊子!老子縱橫天下時,你還在吃奶呢!”抬腿就把面前的一張椅子踢瞭過去,嘴上罵得兇,行動上卻並不逞強,身形卻是一閃,奪門就跑。

  一條白生生的粉腿冷不防的伸瞭出來,苗得勢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一條修長的白色人影跳起來就朝他的背上壓去,半空中靴邦中抽出細長的匕首,照著苗得勢的後脖子就剌。

  苗得勢在黑道拼殺多年,也不是易與的主,倒地後就是一滾,間不容發的躲過後頸處的匕首,他雖勇狠,卻聰明的並不戀戰,站起身來後,奪門再走,隻在到瞭門外,就有上百名的兄弟,還怕不能活捉瞭這兩個婊子?

  腦後的白色身影撲瞭個空,細看時,正是方才苗得勢狎玩的另一名絕色的洗頭妹,全身上下,隻著細窄的白色小肚兜,超短的齊B小短裙,腳蹬一雙直到大腿中部的白色細高跟長靴,妖叱道:“跑得瞭?國安軍刀赤銀蛇在此,姓苗的,你光榮呀,竟然得到我和赤天嬌兩個的服侍!”

  苗得勢跟著黃菲兒在平江省上層上混,如何不知道國安中可怕的美女軍刀?一言不發,咬牙忍痛向外直竄,隻要跑到外面,他就有機會逃出升天。

  赤天嬌冷哼一聲,手中細匕電般的甩出,正中苗得勢後腰,同時拔腿就追,二女一男跑瞭個頭尾相接時,赤銀蛇妖叱一聲,合身撲瞭上去,把奔跑中的後腰中匕的苗得勢撲倒。

  苗得勢彪悍異常,不理插在後腰的匕首,踢開赤銀蛇,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來,抽出皮帶上的緬甸軟劍,在手中一抖,拉得筆直,面對雙赤獰笑道:“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看老子怎麼結果瞭你們!”

  赤天嬌對赤銀蛇披披小嘴道:“林隊長交待,不必留活口,你去協助其她姐妹,這個人我來應付!”

  赤銀蛇冷笑道:“別趁個人主義瞭,聯手上,在最短的時間裡,格斃悍匪!”

  諸赤隨著林召重到達南天後,用瞭我的秘藥,暫時止住瞭菊花後面的淫癢,林召重又把朱清清蒲錄下的、國安上層要不分情由,處決她們的話放給她們聽,二十四把軍刀權衡之下,一起決定投靠飛狼谷,以求活命,所以赤天嬌反又成瞭她們自己的人。

  與此同時,先前放進來的二十三名絕色的洗頭妹一起發作,悴不及防中,摞倒瞭二三十個鳳堂的兄弟,都是一刀斃命,狠辣無比。

  銅頭梁孝偉大叫道:“風緊,我們先走,你們擋住她們!” 他押著二十噸的“白粉”,責任重大,無意戀戰,忙叫司機開車,要先離開貨場。

  燕邦權氣極敗壞的道:“這些婊子全是采花狼的兄弟帶進來的,采花狼不想混瞭嗎?兄弟們上,捉住這些婊子,我要她們生死兩難!”

  大門外,黑暗中有上百條的精壯身影飛奔而來,風雪中都剃著貼著頭皮的小平頭,一身藏青色的西裝,高邦的黑色工裝鞋,手上端著清一色的“五六”式,開路的彪悍兄弟毫不猶豫的抬槍就射,先幹掉門口警衛的鳳堂好手,跟著關上瞭兩扇大鐵門,梁孝偉走不掉瞭。

  兩名飛狼谷的兄弟搶上前來,橫在大路的中央舉槍就射,沖到近前的一部廂車的前輪立馬爆掉瞭 ,轟然撞在瞭大鐵門上。

  梁孝偉沒等車停下來,就跳下車來,半空中掏出“五四”手槍就射,飛狼谷的兄弟在飛狼谷至少呆過一年,槍法格鬥,人人瞭得,更善夜戰,發現銅頭梁孝偉跳到半空做活靶子,幾條自動步槍一齊向他身上招呼,梁孝偉的身體還沒落地,胸前就已經成瞭篩子,鮮血狂噴。

  這批兄弟,並不是飛狼谷常備的那三百二十四個精銳中的精銳,而是訓練合格後,出來做偏門生意的兄弟,現在被我集中起來,人數超過一千大關。

  這次奇襲西站貨場的,隻有二百人,但以二打一,我是穩操勝券,又有事先混進來的二十五把國安軍刀做內應,大火拼有如風卷殘雲,五分鐘之後,就結束瞭打鬥。

  鐵尺苗得勢不愧是竹聯幫的高手,赤天嬌、赤銀蛇雙戰他,黑暗中還差點被他溜走,最後還是趕到的飛狼谷兄弟,用幾把“五六”式朝他攢射,方才把他解決掉。

  我向手下兄弟揮手道:“打掃戰場、拍照片,然後進屋取證,快把兩部新到的廂車換輪胎,然後開進飛狼谷!”

  林召重意在剿匪,隻要我們有證據給他向上面交待,些許私貨,我自然是留著瞭。

  與此同時,飛狼谷的其他兄弟,也是四處開花,幾乎就在一天之內,把鳳堂的場子踩得一塌糊塗,把南天鳳堂的整個生意,幾乎全接瞭過來,單單隻留下瞭一個青鳳國際總部。

  半個小時後,我接到小皮蛋汪陽的大哥大,說是端掉瞭鳳堂的搏彩總部,格斃瞭兩三百人,其餘的男男女數百人,全部投降,鳳堂的大法護惡雕萬權,正帶著十多個得力的兄弟,往大勝關方向逃走瞭。

  我緊張的問道:“我們的兄弟損失多少?”

  汪陽笑道:“隻有幾個受瞭點輕傷,死的全是當兵的!我們正攆在她們後面窮追,一路之上,又死瞭他們幾個人,我們也損失瞭幾個,但也全是當兵的!”

  我心中暗笑,張大彪真是知情識趣,定是把送死的事全叫當兵的去做瞭,反正這些當兵的,死瞭之後向他傢送面錦旗、發個證書的什麼的就能糊弄過去瞭,並不要我花一分錢。

  接手機時,林召重就在我的身邊坐著,生氣的陰聲道:“你不是說這個汪陽的身手也是瞭得嗎?還有那個張大彪也是飯桶,帶著一個精銳的偵察營和五十名飛狼谷的兄弟,竟然還給姓萬的賤精跑掉瞭!”

  我拿著大哥大笑道:“這不能怪他們,可能是情報有誤吧!”

  汪陽在那頭已經聽見瞭,大叫道:“定是三角眼又在編排我們兄弟的不是,狼哥說的不錯,確是情報有誤,我和胡二屁帶著張大彪的精銳沖進紅滿堂的時候,正趕上他們年底的大聚會,本來隻有一百多人的鳳堂搏彩總部,忽然多瞭四五百人,而且全是鳳堂在各地的精銳,大多數人手上都有傢夥,我們清剿起來,確是廢瞭點事,幸虧張大彪叫那些傻兵做炮灰,要不然我們兄弟損失可不小!”

  我笑道:“二屁呢?不會掛掉瞭吧?”

  汪陽笑道:“怎麼可能哩?我們依照狼哥的吩咐,清剿紅滿堂之後,把裡面的美女全部集中瞭起來,現在我和二屁正帶著我們的兄弟,叫美女們脫光衣服趕上貨車,準備押回飛狼谷處置哩!”

  林召重叉嘴道:“那誰去追萬權?”

  汪陽笑道:“當然是張大彪瞭,沒有他帶著,那些當兵的怎麼肯聽話?至於美女嗎?我們怎麼也會替他留著幾個最靚的!”

  我興奮的笑道:“那些美女跑不掉的,就算跑瞭,等事情平息之後,她們還得找我們做這種生意,你告訴各路兄弟,不必管那些美女,集合人手,我們要搶在一點半時,匯合宋老二、鄭先發等人,按計劃發動總攻,去會鳳堂黃菲兒!”

  林召地重陰聲道:“這可不一樣,那些美女若是現在跑瞭,以後再做皮肉生意,她們的人身是自由的,若是現在被抓現形,完全可以給她們定個反革命的罪,以後就任我們施為,沒人敢管!還有,放著大批當兵的和公安不用,幹嘛要用自己的兄弟打頭陣?我們國安協力會,隻負責提供情報,你隻要帶二三十個兄弟帶路,指明黃匪可能逃生的一切門路就可以瞭,餘下的事,交給公安、軍隊去辦,至於其他的兄弟嘛??????!到時別忘瞭我的那一份!”

  我打瞭個響指笑道:“還是你行!黃菲兒的逃生的路子,我早就知道瞭!”對著大哥大叫道:“小皮蛋、小皮蛋,你們把美女就地押好,千萬不要叫她們跑瞭,同時通知各路兄弟,打著國安協力的旗子,把南天各處的每個場子給老子梳理一遍,誰也不能放過,場子裡的美女能抓多少就抓我少,有反抗者,以反革命罪論處!”

  汪陽那頭答道:“是——!狼哥這事我們在行!”

  我隨手招瞭幾名兄弟,又把二十五把國安軍刀叫上,一齊向青鳳國際呼嘯而去。

  自秦德國父子去瞭臨海之後,就不能管平江省的事,對黃菲兒更是疏遠,黃菲兒也是千靈百巧的人,立即感覺似有大事將會發生,趁著過春節,不惜金錢美女,對省內外政府官員大肆賄賂,再圖發展。

  不想就在今晚十一點半過後,她剛剛躺下來休息,鳳堂的各個堂口,就接連被踹,起先是大狐打大哥大報急,跟著是紅滿堂和各個花場,這種大規模的行動,一時把黃菲兒搞蒙瞭,連問對手是誰,被踩的場子,竟然回答的五花八門,有的說是公安,有的說是野戰軍,還有的說是道上的朋友黑吃黑。

  黃菲兒聽得破口大罵,但她也是冰雪聰明,立即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赤裸著跳起來拿著大哥大集中親信的十二青鳳使和玫瑰楊娛,準備先出去避風頭時,青鳳國際的樓下,燈光閃爍,人聲鼎沸。

  值夜的浪燕天使姚素驚慌失措的跑進來道:“菲姐不好瞭,我們被大批的公安、軍隊包圍瞭!”

  黃菲兒邊穿衣邊翻著白眼道:“快叫楊娛過來!”

  大廈下,徐小樓用高間喇叭大聲道:“竹聯幫鳳堂的歹徒聽著,你們已經我英勇的公安和人民軍隊包圍,立即繳械、立即繳械,否則格殺勿論!”

  駐守在青鳳國際大廈的,全是青鳳堂的親信死黨,自知罪責重大,知道投降也決不會落瞭好,一部門人拿起瞭“烏蓬”沖鋒槍,守在瞭門外,大部分各守各處,等著黃菲兒的號令。

  三樓的會議大廳裡,黑壓壓的全是鳳堂的男女,黃菲兒烏青著俏臉,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我們投降也是死,拼命也是死,不如拼一下,或許有人可以僥幸逃脫!”

  楊娛咬著櫻唇道:“怎麼辦菲姐你說?”

  黃菲兒的鳳眼兒直轉,嬌聲道:“這樣,我帶著十二青鳳使守住大廈,你們各人爭取時間,從樓下的密道中,沖到街對面條子的後面去,能逃多少逃多少,不必管我!”

  楊娛急道:“但是——!”

  黃菲兒狂夠義氣的道:“沒有但是!快去!若是僥幸能逃回臺灣,我老爸面前,替我問聲好!”

  竹聯幫眾人看著黃菲兒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跟著就有許多熱血沖腦的年輕兄弟,揚臂願與她共生死。

  黃菲兒點頭,留下瞭那四十多個滿腔熱血的精悍兄弟,其他的兄弟,乃勸他們逃生,弄得這些兄弟感動不已。

  石墩石辰頭腦冷靜的很,多年的黑道打拼,讓他知道逃命才是至理,涎著臉猶豫著道:“既然是黃總堅持,我們也不客氣瞭,實際黃總說的很對,這些大陸的條子,定是死盯上瞭黃總,隻要黃總能守上一時半會兒的,我們或許能夠跑掉!不過我不打算從那條地下通道走,我想從下水道中走!”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年輕幫眾的譏笑,石辰隻當沒看見,盯著黃菲兒,讓她表態。

  黃菲兒冷聲道:“大難來時各自飛,我隻盡力掩護你們逃走,但是否能逃出去,就各聽天命瞭,從哪逃生是各人的自由,這事現在用不著再請示我,必要時,你們也可以投降,但是醜話我說在前面,你們投降後,某某黨能不能放過你們,就又是另一回事瞭!”

  男性幫眾想瞭一下,紛紛願意跟著石墩走,在他們看來,走下水道,可能更保險點,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幫友猶豫瞭一下,感覺事急時跟著一大幫男人走,可能更保險點,也不去想下水道如何的臟臭瞭,也隨聲附和。

  外面徐小樓道:“給你們五分鐘,給你們五分鐘,立即繳械投降,立即繳槍投降!”

  守在窗邊的幾個鐵桿鳳堂兄弟,黑暗中抬起槍來,瞄準兩個暴露身形公安就射,槍聲和慘叫聲交合,兩個沒經驗的傻公安立即命歸西天。

  肖劍國亦在大廈外面,發現這個情況,臉都黑瞭,吼道:“不必喊瞭,立即發動總攻!”

  鄭先發笑道:“柴會長早就說過,竹聯幫乃是悍匪,建議我們搞突然襲擊,你偏不聽,現在信瞭吧?傳令兵!吹沖鋒號,全面總攻!”

  嘹亮的沖鋒號在凌晨的夜空中回蕩,一個團的野戰軍加上平江總隊的公安,開始總攻,大廈外是水滯不通。

  黃菲兒打鬥經驗極是豐富,不緊不忙的佈置兄弟,依據有利地勢還擊,把未經過戰陣的公安、士兵,掃得一排排的倒在血泊中。

  鄭先發拿著個擴間喇叭叫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全殲悍匪!同志們,給我沖呀!”

  肖劍國也拿著喇叭叫道:“英勇的公安幹警們,黨和人民考驗你們的時候到瞭,我們代表正義,代表大無畏的中國人民,所謂反動派全是紙老虎,我們硬他們就軟,給我沖呀!”

  我抱著雙臂立在鄭先發後面,冷笑道:“據大狐的女人高燕、葛露透露的青鳳國際的地形來看,這些死老鼠可能會從地下通道跑,青鳳國際現在有一個正規的地下通道,直通到兩條街後面,出口有三處,一處是停車場,一處是個地下倉庫,另一處則是一處居民樓的地下室,這三條路我已經叫兄弟探出來瞭,現在我就叫兄弟帶你們的人去,另外再叫兄弟,多留心附近的街巷,防止她們有其他的通道!”

  鄭先發奸笑道:“換做我,也決不會隻留一條逃生密道,我早就叫偵察兵在附近五公裡的范圍內,進行地毯式的搜索瞭,全市現在會是我們的眼睛,包管一個也跑不掉!”

  我笑道:“這是最好,我說的那事情——?”

  鄭先發笑道:“除瞭首犯黃菲兒、重犯楊娛外,其她那些母狗我們要著也沒用,你拿走就是瞭,這是以後大傢都能快活的事嘛!到時別忘瞭給我挑兩個好的就是!”

  我賊笑道:“那是當然!”

  楊娛可以不要,但是黃菲兒卻不能從我的五指山逃脫,除瞭她的肉體相當迷人之外,我還要通過她勾結海外的關系,擴充我的勢力,但這話,自不會向鄭先發等人透露,現在月黑風高,黃菲兒狡猾如狐,其逃生的方法很可能就是——!嘿嘿!

  進攻大廈的野戰軍,竟然在大廈外架起瞭一排迫擊炮,不顧後果的向大廈狂轟,炮彈落下後的有如巨雷,把整個大廈震得搖搖欲墜。

  野戰軍裡的殂擊手,也在大廈附近的選瞭瞭殂擊點,不斷的殂擊探頭的悍匪,鳳堂兄弟兄弟雖然悍勇,但也抵抗不住。

  壓著炮火沖鋒,是某某黨軍隊的傳統,有點拼死吃河豚的味道,沖在最前面的傻兵,有些根本就是被已方的炮火擺烏龍幹掉的,但是更多的傻兵在炮火硝煙中,順利的沖到大廈裡面,向被炮火壓得抬不起頭的悍匪狂掃。

  大廈裡的鳳堂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掩體中同樣端著沖鋒槍,把完全暴露身形的軍警,打得屍橫遍地。

  然軍警一波一波的如長江之水,接連不斷,連續的沖擊中,鳳堂的兄弟有人吃不消瞭,嘶聲狂叫道:“別打瞭!我投降!”

  雙方正殺得眼紅,叫投降的幫友剛放下槍,就被對方打成瞭篩子,嚎叫著撲倒在地,其餘的幫眾見瞭,知道投降是不成瞭,隻得咬牙玩瞭命的狠拼。

  這方面,被迫沖進去的軍警也是有苦自知,每前進一步,都要留下幾具同伴血淋淋的屍體,昔日熟悉的夥伴,中槍後的嚎叫掙紮,叫這些軍警心膽俱寒,端著槍小心的往大廈深處如蟻探進,雙方陷入可怕的拉鋸狀態,但是軍警數目大大多於鳳堂能戰的兄弟,一批人死後,另一批人又粘瞭上來,膠著中漸漸占瞭上風。

  黃菲並不慌亂,穿著一身的黑色緊身皮夾克,把誓死效忠的幫眾,沿途佈置在各層樓梯的要緊處,以增加軍警的傷亡數量,自己領著同樣一身黑色緊身皮夾克的、最得力的“青鳳十二使”且戰且走,一步步的向大廈最高處撤退,看那架式,確是一心一意的吸引軍警,好叫其他的幫眾逃跑。

  青鳳十二使全是大陸各門派來投靠的精英,若是冷兵時代,這十三頭雌老虎,完全可以順利的撕開外面官兵的包圍,從而逃出升天。

  但是火器時代就不行瞭,她們若是敢沖出去,就會成瞭上千支自動步槍的把子,青鳳十二使默不作聲,緊緊的跟著黃菲兒向頂樓走。

  十八層的樓頂之上,天氣陰沉如墨,不見月也沒有星,青鳳國際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八十年代末的南天城,罕有高樓,大多數是五六層的樓房,當初黃菲兒選址時,就為逃生做瞭考慮。

  十三隻雌老虎跑到樓頂之後,立即從頂閣中,拖出一箱箱的東西,熟練的安裝扣鎖,轉眼間,十三個展翼達三米的滑翔設備就組裝成功瞭,跟著英雌們更不耽誤,相互幫忙,穿戴上輕便保暖的飛行裝備,收好武器,準備從空中逃離。

  嬈鷺天使李風華幫黃菲兒扣後背處的環扣時,在她的後腰的皮帶上,悄悄的粘瞭一個金屬的小巧東西。

  黃菲兒沉靜如水,低聲嬌喝道:“不要緊張,就象平是訓練一樣,兩個兩個的飛出去,現在刮得是西北風,我們調節展翼,大致的方向都會飛向東南,巍峨的中華門,是最明顯的標志,我們就在中華門寬闊的城墻上會師,然後再設法逃到香港。”

  十二青鳳使一齊點頭,果然兩個兩個的從樓頂飛瞭出去,她們用滑翔設備,都用瞭最先近的工藝,表面也做瞭不能反光的墨漆,悄無聲息的從樓頂逃離。

  地面上的攻擊部隊,哪裡能發現黑沉沉的天空中,一身黑衣黑裝備又沒有一點聲息的戰場逃鳳?尤自和大廈裡的鳳堂兄弟狠拼。

  我腰間的一個不起眼的電子通訊設備忽然一響,我臉色一變,抬頭看向天空,忙找瞭個理由,向鄭先發說瞭一聲,帶著手下的得力兄弟,悄沒聲息的隱入黑暗中。

  黃菲兒是一個人單獨離開的,她既沒有選在最前,也沒有選在最後,飛出去一段時間後,烈烈的冬風,把天空中的逃鳳,吹得四處星散,就算同樣飛翔在空中,十三個人也不能看到所有的同伴。

  楊娛帶著三四百名幫眾,急急的從地底密道中逃跑,這條地底的密道,共有三處出口,這朵帶剌的玫瑰跑到叉路口時,立即把人分成三撥,好提高逃生的機會,黑暗中自己找瞭個藉口,留在瞭人群的最後面,然後找瞭個地方躲瞭起來。

  楊娛料得沒錯,三處出口都有軍警把守,看見有人往外跑,立即開槍,同時如雨的手雷也扔瞭進來,頓時血肉橫飛,鳳堂的男女哭爹叫娘,慘叫連天。

  地道口傳來喊話道:“想活命的,立即繳槍,雙手抱頭,一個一個的走出來!”

  跟著楊娛逃跑的幫眾,都是比較怕死的,聞言立即有人大叫道:“別開槍!我們投降!”果然丟瞭槍支,一個一個的走瞭出來,成瞭俘虜。

  地道口又傳來喊話聲:“還有沒有瞭?沒有的話,我們就把出口拿水泥封死瞭!”

  楊娛聞言,心膽皆裂,若是出口被人封死,那她就會被活活悶死,一咬銀牙,悄無聲息的向出口摸過去。

  出口處燈火通明,穿著軍裝的官兵,正把銬成冰糖葫蘆般的幫眾,把大卡車上帶,奇怪的是,卻有一串三十多人,被喝令跪在一邊,額頭點地,屁股上蹶。

  楊娛仔細看那一串跪著的人,竟然全是女的,從身材上看,無一不是細腰肥臀,楚楚動人,她實戰經驗非常豐富,尋瞭個機會,趁亂滾到瞭那一串美女當中,小蠻腰間插瞭手槍,學著她們的模樣,背著雙手,額頭點地跪伏在一小太陽燈的陰影中。

  當兵的把活著的俘虜帶上車後,又把受傷的幫眾全部打死,一排驗屍兵拿著個絞刀上前,把絞刀貼在死屍的太陽穴一絞,頓時就把屍體的腦漿絞瞭出來,以防有人詐死。

  被絞刀光顧過太陽穴的死屍,又被當兵的丟上另一部卡車,燈光中兩部軍用水泥車開來,把成車的水泥倒在瞭地道口,楊娛暗呼僥幸。

  幾個當兵的走到楊娛這串美人面前,高聲道:“一個跟著一個的上車,老實點,不準搞鬼,否則的話格殺勿論!”

  楊娛的眼睛瞄到有當兵的拖著高壓水龍,沖洗地上的腦漿血漬,瞧著當兵的漸漸放槍瞭警惕,她立即行動起來,準確的跳到事先瞄好的一部軍用摩托艇後面,靴間拔出刀來,揮刀就劈,軍用摩托艇上的三個當兵的,在瞬間被她幹掉。

  楊娛“乒”的一聲,踢開最後一個被宰的傻兵,手把一轉,摩托車咆哮著向人群的間隙間狂沖,妄想突圍而去。

  當兵的大呼小叫,但又怕誤傷自己兄弟,猶豫著不敢開槍,眼看楊娛就要殺出重圍,突然之間,傳來一陣沖鋒槍好聽的脆響,楊娛的後背上,頓時多瞭七八個透明的肉孔,鮮血狂彪。

  楊娛慘叫一聲,栽下車來,屍體翻滾瞭數匝,方才停止,一雙媚目瞪得溜圓。

  幾個當兵也同時慘叫,在這種密集的人群中近距離開槍,果然是誤中副車,楊娛固然被打死,但也搭上瞭幾條當兵的命。

  開槍的飛狼谷兄弟滿不在乎的放下槍口,向那傻兵們聳聳肩膀。

  軍警們發現有敢逃跑,都恨瞭起來,把那一串跪伏在地的美女一齊拖瞭起來,團團的銬在軍用卡車的四周,腰間抽出皮帶,沒頭沒腦的朝她們一陣狂抽,抽得這些美女衣帶破碎,粉背映血,鬼哭狼嚎,悲叫不已,直到一個營長趕來,才制止瞭這場皮帶大餐。

  美女們再不敢不老實,驚恐萬狀的被趕上卡車上的狗籠,一個挨一個,四肢著地的跪伏在籠中喘息。

  石墩石辰更是倒黴,南天城的下水道並不適合逃跑,能順利爬行的隻有青鳳國際到主街的一段,過瞭這一段之後,一大半以上就全是惡臭的淤泥瞭,黑暗中泛起的味道剌鼻嗆眼,好不容易打開窖井蓋爬出來時,立即就被搜索的軍警們發現瞭。

  軍警們毫不猶豫的開槍打老鼠,斃瞭幾個渾身惡臭的幫匪後,找來瞭火焰噴射器,打開主街能爬人的窖井蓋,用水焰噴射器往裡面挨個的噴,窖井裡的沼氣含量充份,片刻就不受控制的燃燒起來,有些地段竟然傳來一陣陣的爆炸聲。

  街面下頓時鬼哭一片,跟著石辰的幫匪,大多數都喪命在瞭這骯臟的地下。

  黃菲兒叫青鳳十二使到中華門城樓會合,但是她飛到城樓上時,卻停也不停,姻體在半空中扭動,繼續向東南飛行。

  我駕著一部越野摩托,照著腰間跟蹤器的信號,也是一路向東南狂奔,黃菲兒在天空飛的是直線距離,我在下面七拐八繞的,可不是一般的苦,幸虧我是南天本地人,要不然早就把她追丟瞭。

  青鳳十二使沒有一個人是傻子,不約而同的都飛過瞭中華門城樓,在曠野中滑翔,心中想的是,能飛多遠飛多遠,讓其她人去吸引別人註意。

  但也有例外,十二使中的嬈鷺天使李風華飛到中華門城樓時,操縱滑翔翼降瞭下來,立即就有幾名飛狼谷的兄弟合圍瞭過來,領頭的李泉低叫道:“窗前明月光!”

  李風華嬌笑瞭一聲,拉下臉上的黑色飛行面罩妖聲道:“奶罩掉兩雙!”

  李泉又叫道:“舉頭望明月!”

  李風華已經看到黑暗中李泉的吊臉,咯咯笑道:“雞巴穿褲檔!李泉你個小王八蛋,和姑奶奶床都上過十幾趟瞭,難道還不知道姑奶奶是誰?”

  李泉笑道:“就是想聽你說這切口,剌激之極,快跟我來!”

  李風華笑道:“先幫我脫下身上裝備,要不然怎麼走?狼哥要誰去捉其她的青鳳使呢?”

  李泉笑道:“國安的二十五把赤字軍刀,黃菲兒就是狼哥親自去抓,她們一個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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