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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二)

  看著老六團的隊伍消失在山上,大傢又都緊張起來,好象少瞭主心骨,想起荊團長分手前的囑咐,我們幾個人簡單商量瞭一下決定還是馬上走。一、二分隊的同志們挨個把小姑娘們拉起來,幾位大姐不停地喊著:“姑娘們,繼續走,再往前走就有我們自己的隊伍瞭!”隊伍勉強重新動瞭起來,包括一、二分隊在內所有的人都是搖搖晃晃,緩慢地向前移動。沒走多遠,剛一轉過山腳,果然看見一支幾百人的隊伍,是我們的部隊。這裡有一條清澈的小河緩緩地流過,這支和我們一樣疲憊不堪的隊伍正停在河邊休息。姑娘們看見小河,看見友鄰部隊,徹底松懈瞭下來,紛紛倒在河邊,貪婪地喝起水來。這時我忽然發現那邊的部隊紛紛起身,緩緩地開始移動瞭。一個男同志走瞭過來,我一看不是我們分區的,而是一分區的焦副參謀長。他走到范大姐面前問:“是梅花支隊吧?他指著不遠處稀疏的幾戶人傢說”這裡是張傢莊,前面五裡就是道士觀,這裡離敵人包圍圈太近,又緊靠敵人增兵的大路,容易暴露,你們要盡快離開。我們現在出發,你們最好趕緊跟上來,不要耽擱太久,前面還有一天的路要趕。“說完帶著警衛員趕隊伍去瞭。范大姐吩咐大傢:”趕緊吃點東西,15分鐘後出發!“說完對我們說:”你們照看一下,我也來事瞭,我處理一下。“我趕到3 分隊幫助那個流瞭一褲子血的小姑娘處理瞭情況,楊、沈二人也到各分隊查看瞭一遍,待范大姐處理完自己的緊急情況回到河邊,六團放出去警戒的那個班也收回來瞭。范大姐疲憊地說:”我們出發吧!“可是,除瞭一、二分隊以外,東倒西歪躺瞭一地的小姑娘們卻無論如何也叫不起來瞭,拉起這個又躺下這個,站起來的姑娘也都閉著眼,一松手就又躺下瞭。我們幾個人急的直跺腳,不知如何是好。折騰瞭好一陣隊伍就是成不瞭形,范大姐和楊大姐無奈地對望瞭一下,范大姐看看靜悄悄的山谷,聽聽好似遠在天邊的零落的槍聲,商量地對楊大姐說:”再讓大夥歇會兒吧?“楊大姐看看散亂的隊伍輕輕地點點頭。這樣,這次突圍中第一個、也是最致命的一個錯誤鑄成瞭,它註定瞭梅花支隊的命運。兩位大姐都不是帶兵的人,不懂得、也許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慈不掌兵“的千古明訓,她們一時的心軟使這支有200 多人的女兵隊伍、包括她們自己都跌入瞭萬劫不復的深淵。

  兩位大姐並沒有忘記她們的責任,她們命令六團的那個班到右側的小山上警戒,命各分隊就地休息半小時。可大傢都低估瞭這支隊伍的疲勞程度,她一旦躺下去就醒不過來瞭。半小時之後,梅花支隊所有的人,包括支隊長、政委,包括一、二分隊那些九死一生的女幹部,包括在前面警戒的戰士都沉沉地睡去瞭,這一睡就是3 個小時,這關系200 多女兵生死的3 個小時悄悄地溜走瞭,誰也沒有意識到,巨大的災難正在急急地逼近。我是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的,睜眼一看,遠處一支馬隊正成兩路縱隊飛快地逼近過來,飛揚的塵土中一面膏藥旗格外紮眼。我心中一驚:壞瞭,敵人!這時我才發現太陽已經當頭瞭。我大喊:“敵人!”躺在地上的女兵們呼地爬瞭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多次死裡逃生的經驗告訴我,現在不能亂。敵人顯然已經發現瞭我們,但也許不摸我們的底,這時抵擋一下,大隊馬上轉移可能還來得及。右側小山上“叭”地響起瞭槍聲,那裡的警戒部隊顯然也發現瞭敵情,我心裡頓時輕松瞭許多。我忽然發現我們的左側也有一個小山頭,正好與右側的山頭夾住敵人沖進來的路線,我立刻下瞭決心。我跑過去抓住范大姐的手要求:“支隊長,讓我帶警衛班占領左側山頭,擋住敵人。你們趕緊撤,讓二分隊殿後!”我知道二分隊經過實戰的同志比較多。看大姐點瞭頭,我馬上招呼白校警衛班向山頭沖去。一路沖過去我才意識到,其實我們早就犯瞭一個愚蠢的錯誤:我們休息的小山溝緊靠進山的大路,兩個小山頭之間的山窪又把溝裡的情況暴露無餘,我們如果再往前走一點,哪怕半裡地,這股敵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到我們!“該死!荊團長提醒過我們的!”我心裡暗暗地罵著自己。帶警衛班沖上小山,我心裡暗暗盤算,我們和六團的戰士兩面夾擊,隻要守住半小時,大隊就能撤出去。快到山頂時我下意識地回頭望瞭一下,驚的差點叫出聲來:大隊正在往後面的高山上撤!沈茗她們正忙著在小山後的一道高坎上搶修阻擊工事,誰也沒有註意到這個情況。“真該死,大姐她們沒有戰鬥經驗,我剛才為什麼不多交代一句!”我趕忙向警衛班長交代瞭兩句,返身向大隊跑回去。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當面的敵人騎兵隻是敵人大部隊的前鋒。經過二分隊的陣地時,我拉上沈茗,一邊跑一邊說:“不能往山上撤,山後是敵人的封鎖線,那是腹背受敵的死地。現在唯一的出路是順山溝撤退,必要時分散突圍,即使被敵人沖散,也還能收攏回來。那邊遠離敵人前進的目標,敵人不會窮追不舍。上山是朝敵人封鎖線運動,敵人絕不會放過我們,肯定會圍上來。”沈茗瞪瞭我一眼狠狠地說:“你怎麼不早說!”我無言以對,腸子都要悔青瞭。大隊還在往山上爬,我和沈茗老遠就喊起來:“停下!不能上山!”可等我們追上大隊,已經過去瞭近20分鐘,兩座小山上的阻擊戰已經打響瞭。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地意識到,這個錯誤已是無可挽回瞭。當時我軍的裝備極差,即使老六團這樣的主力部隊,每個戰士也隻有20發子彈、兩顆手榴彈,他們不可能阻擊敵人很久的,我們已經來不及下山瞭。

  果然,沒過多會兒,兩座小山上的我軍就被敵人密集的火力壓的抬不起頭來,大股的鬼子騎兵沖進山口。二分隊的火力更弱,她們隻有自衛武器和每人兩顆手榴彈。但她們顯然很有經驗,火力雖不密集,但總是打到敵人的要害,騎兵沖擊的勢頭稍稍減弱瞭一點。二分隊在利用隊形緩緩地後退,以她們的遊擊經驗,完全可以退向身後的山溝,邊與鬼子周旋邊脫離險境。但我們在山上,她們顯然沒有打算脫離戰場,一步步地向我們靠攏過來。看著她們勇敢赴死的決心,我忍不住流下淚來。我心裡唯一還有一點指望的,就是趁敵人的包圍圈尚未最後形成,兩邊山頭上的戰士向敵人側後沖鋒,我們再從大山上沖下去,也許能殺出一條血路。六團的戰士果然戰鬥素養不錯,看到大隊危在旦夕,冒死從山上沖瞭下來。可惜左邊山頭上警衛班的動作慢瞭,等他們醒悟過來也開始沖鋒,對面的沖擊已到強弩之末,損失殆盡瞭。轉瞬間我們兩支火力和體力最強的部隊就不復存在瞭,敵人迅速收攏瞭包圍圈,跳下戰馬,朝我們包抄上來。圍上來的敵人有100 多,大概是一個中隊。我向身後的隊伍大叫:“不要慌,把敵人放近瞭再打,註意節省彈藥!”黑黝黝的鋼盔和白晃晃的刺刀在山坡上晃動,步步進逼過來。不知是誰起的頭,成群的手榴彈忽忽地從我們頭上飛過,落在鬼子們前面,爆炸聲響成一片,十幾個鬼子倒下瞭,其餘的仍在往上沖。又一片黑忽忽的東西飛瞭下去,砸在鬼子的鋼盔上咚咚作響,手榴彈卻沒有幾枚,但倒下的鬼子比上次還多。剩下的鬼子退瞭下去,我心裡一陣緊張:剛才那一陣彈雨恐怕把全支隊的火力都打光瞭。我迅速地查驗瞭一遍,果然,除一、二分隊還有十幾顆手榴彈和幾十發子彈外,我們幾乎赤手空拳瞭。我心裡暗暗叫苦,這下我們連想“光榮”都不成瞭。這應該是我們今天犯的最後一個令人悔之不及的錯誤。

  我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背後突然響起瞭槍聲:我所擔心的最壞的情況發生瞭,封鎖線上的鬼子壓下來瞭。與此同時,正面的敵人也又攻瞭上來,這次比上次多的多,足有三、四百人,還有大批鬼子從山口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果然敵人後面還有大部隊。不容我們多想,前面的敵人已經攻到瞭近前,一片石頭砸下去,砸倒瞭幾個,但根本阻不住敵人沖鋒的勢頭。一群敵人端著刺刀沖到我們面前,最前沿的一、二分隊陣地上忽地站起幾十個身影。我看見一分隊的一位不知名的女同志端著手槍朝面前的敵人連開數槍,打倒瞭兩個敵人,可她的子彈沒有瞭,她彎腰揀起一截小樹幹向鬼子劈去,可她的手還沒有落下來,三把雪亮的刺刀同時從她的胸膛、下腹和後背刺進她的身體,鮮紅的血呼地噴瞭出來,她搖晃兩下就頹然倒下瞭。我們其他人也都沖進敵陣與敵人展開瞭肉搏。三個敵人朝我圍過來,我掏出手槍朝正面離我最近的一個開瞭一槍,他端著刺刀搖晃瞭一下,還是沖瞭過來,我有點慌瞭,朝他又開瞭一槍,他撲倒在地。這時右側敵人的刺刀已經到瞭,我急忙一閃,衣服“嘩”地一聲被穿瞭個大洞,我回手朝他的頭開瞭一槍,誰知打在他的鋼盔上,子彈“啾”地一聲飛走瞭,那鬼子一愣,好象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抬手又是一槍,打的他滿臉開花。就在這時,我看見我們班的王英與兩個鬼子扭在瞭一起,她是個22歲的姑娘,怎麼是兩個五大三粗的鬼子的對手,很快就支持不住瞭。忽然她雙手猛然一拉,火光一閃,兩個鬼子與她同時倒下瞭。因此同時,另一邊一分隊的一位被鬼子壓在地上的女同志也拉響瞭手榴彈,一陣沖天血雨,兩人同歸於盡瞭。我知道,我們最後的時刻來瞭。我已沒有瞭手榴彈,我抬起鄭明強送我的心愛的小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瞭扳機。槍響瞭,可槍響的同時剛才在我左側的鬼子已撲到我的身上,我手一偏,子彈射空瞭。這時我隻有一個念頭:不能作俘虜!我一把抓住撲在我身上的鬼子的耳朵,狠命地撕,他伸手來擋,被我一口咬住,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伸向他的後腰,我摸到瞭他掛在腰上的手榴彈。可就在這時,他的一條腿猛地一蹬,膝蓋狠狠地頂在我的肚子上,我疼的不由自主地松瞭手,同時,我的頭上挨瞭重重的一擊。我兩眼一黑,昏瞭過去。

  我是在劇烈的摩擦中疼醒的,我發現自己的手被反綁,兩個鬼子倒拖著我的腿走著,嘴裡還興奮地喊著什麼。在遊擊區工作3 年,我能懂一點簡單的日語,我聽清楚鬼子喊的是:“女八路!花姑娘!”我的心一下縮緊瞭:我被俘瞭!敵人發現我是女的瞭!可四處都在喊“女八路!花姑娘”,滿山的鬼子紛紛扔下手中的槍,餓虎撲食般地撲向赤手空拳的女兵們。我的心碎瞭。

  我被兩個鬼子拖到小河邊,那裡,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大群荷槍實彈的鬼子,中間是個戴眼鏡的軍官。他們把我扔在鬼子官的腳下的草堆裡報告說:“報告聯隊長,這是個頭!”我看見其中一個鬼子手中拿著我那支心愛的小手槍。鬼子聯隊長接過我的槍看瞭看,向我走瞭過來。這時我才發現,大樹下已有20多個戰友,被捆住雙手,低頭坐在地上。還不斷有被俘的戰友被敵人押過來。鬼子聯隊長走到我的跟前,我的軍帽已在鬼子的拖拉中不知掉到哪裡去瞭,齊耳的短發被風吹的飄散開來。一隻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的眼睛看瞭半天,自言自語道:“真是女的!”說完好象還不相信似的用手來摸我高高聳起的胸脯。我厭惡地轉過臉去,那隻粗壯有力的大手在我的胸脯上停留瞭足足兩分鐘,反復捏瞭十幾下才松開。鬼子軍官朝旁邊的一棵小樹努努嘴,兩個士兵立刻把我拖過去,牢牢地捆在瞭樹上。鬼子抬起我的下巴問:“你們是什麼部隊?誰是長官?”我痛苦地閉上眼睛一言不發。他“啪”地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我仍不吭聲,他解下腰間的戰刀,朝我的胸脯猛地砸下來,一邊砸一邊惡狠狠地問:“你們是什麼部隊?說!”嬌嫩柔軟的乳房承受著沉重的鐵器的一次次沖擊,我兩眼直冒金星,疼的幾乎掉眼淚,但我仍然咬緊牙關,一字不吐。他打瞭一會兒,大概有點累瞭,一招手,上來兩個鬼子,抄起槍托就朝我肚子砸來,接著又是一槍托砸在我的胸脯上。這沉重的撞擊幾乎使我疼昏過去,我實在忍不住,“啊…”地慘叫出聲。

  大樹下被俘的同志已有四、五十人,在這一大群被捆綁的同志當中,我看到瞭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有沈茗。鬼子聯隊長走到他們跟前,抓住最前面的一個,猛地掀掉她的軍帽,露出瞭齊耳短發。他大聲問:“花姑娘?”見姑娘不答,伸手“呼”地撕開她的上衣,一隻大手伸進姑娘的懷裡摸索。姑娘拼命躲閃,但被兩個鬼子牢牢抓住,動彈不得。鬼子官抽出手,哈哈大笑:“花姑娘,那邊!”立刻女兵被推到瞭一邊,被兩把刺刀緊緊逼住。鬼子官朝著被俘的同志們大叫:“你們,花姑娘的,那邊!男人這邊!”可沒有一個人動。馬上撲上來兩個鬼子,抓住一個俘虜,掀掉帽子、撕開衣襟,肆意地摸弄一陣後,在一陣放肆的狂笑中把姑娘推到一邊。樹下的俘虜越來越少,敵人狂喜地發現,被俘的軍人幾乎全是女的。忽然鬼子們都不做聲瞭,一個小小的俘虜被按在地上,敞胸露懷,一個鬼子在她胸脯上摸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鬼子聯隊長也走過去,伸手摸瞭一下,也是一臉狐疑。再看看她齊耳的短發、秀氣的臉龐、嫵媚的大眼睛,他摘掉手套又摸瞭一遍,還是不相信。忽然他“嘩”地拽開姑娘的褲子,把手伸瞭進去。姑娘死命地掙紮著,但還是被鬼子把手插進瞭兩腿之間。鬼子狠狠地摸瞭一把,哈哈大笑起來:“花姑娘,花姑娘,小小的花姑娘!”姑娘哭叫著被拖到瞭女俘群裡。

  等敵人一個個驗完,被俘的女兵已有40多,而男兵隻有6 個,其中有兩個是3 分隊的小男孩。鬼子們把6 個男兵推到河邊,解開他們的綁繩,拿來6 把鐵鍬,指指松軟的河灘地,命令他們在地上挖坑。6 個男兵都一動不動。一個鬼子抄起一把鐵鍬,朝一個小男兵頭上砸去,“砰”地一聲悶響,那男孩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瞭地上,腦漿迸裂。剩下的5 個男兵憤怒地看著鬼子,仍然一動不動。那鬼子兵又抄起鐵鍬,要朝另一個男兵砸下去,那男兵動也不動,鬼子猶豫瞭。鬼子聯隊長踱瞭過去,這時剛好有兩個鬼子架著一個受傷的女兵走過來,我認識那是一分隊的耿梅,五區副區長。她左肩受瞭傷,胸口被血染紅瞭一大片。鬼子官示意把耿梅帶到5 個男兵跟前,猛地一把撕開瞭她的軍裝。耿梅已有23歲,穿著軍裝都能看出胸脯高挺,衣服一被扒開,一對高聳的乳房立刻挺瞭出來,隻是左側的乳房已被肩頭的鮮血染紅瞭大半,讓人看的觸目驚心。幾個男兵都被鬼子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瞭。可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瞭:鬼子官“颼”地抽出戰刀,隻見刀光一閃,血花四濺,耿梅“啊”地慘叫一聲,潔白的胸口出現一個圓圓的血窟窿,一個乳房被齊嶄嶄地削掉瞭。那慘白的乳房掉在青草地上似乎還在微微的顫動。耿梅的半邊身體馬上就成瞭紅的。鬼子問道:“挖不挖?”還未等俘虜們回答,又一刀劈下,女俘的另一個乳房連帶半個肩膀都被劈瞭下來。鬼子官一揮手,另一個女兵被拉出女俘群,上衣立刻被扒瞭下來,露出雪白的上身。幾個男兵屈服瞭,拿起鐵鍬挖瞭起來。被削掉雙乳的耿梅被扔在坑邊,瞪著無助的大眼睛高一聲低一聲痛苦地呻吟。

  鬼子聯隊長站著看瞭一會兒,叫過旁邊兩個鬼子軍官低聲吩咐瞭一會兒,那兩個軍官帶著200 多鬼子朝剛剛發生過戰鬥的山坡上去瞭。幾個鬼子繼續拷打我,不一會兒我就被打的口鼻流血,再次昏瞭過去。等我再醒來,發現不少鬼子正架著我們的同志走過來,都是負傷的女兵,而且全都敞胸露懷。往遠處一看,我被驚呆瞭,原來剛才派出去的那200 多鬼子正逐個翻檢躺在血泊中的我們的同志。已經犧牲的同志他們就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雪白的女兵裸屍東一個西一個躺的到處都是。發現受傷沒有斷氣的女兵,就連拖帶架都弄到這裡來瞭。這邊有幾個鬼子軍官挨個檢視受傷的女兵。一個鬼子翻看著一摞從女兵們身上搜出來的書信文件。這時兩個鬼子高叫著“山本太君”,拖著一個女同志奔過來。我這時才知道那鬼子聯隊長叫山本。那女同志好象已經完全沒有瞭知覺,頭無力地垂著晃來晃去。鬼子們把她扔在地上,她一動不動。看到鬼子把一個皮包交給山本,我心頭一驚:這是支隊長的文件包。山本看看一動不動的女俘、看看文件包,打開包,抽出裡面的文件仔細地看著,臉上漸漸露出興奮的表情,嘴裡不停地叨念:“梅花支隊…梅花支隊……”。我心裡一緊,壞瞭,果然是支隊長的文件包,我知道那裡面有分區組建梅花支隊的命令,還有全支隊的花名冊,其中二分隊的還是我親手謄寫的。山本過去蹲下身,抓住女俘的頭發往上一拉,果然是范大姐。旁邊的鬼子急忙向山本報告,說文件包是大姐身上帶的。山本看看手中的文件,搖晃著大姐的頭大聲叫著:“你,支隊長,范宜君?”連問瞭幾聲大姐都沒有反應,象死去瞭一樣。兩個鬼子把大姐的身體翻過來,隻見她敞開的上半身鮮血淋漓,肚腹和胸口被刺刀洞穿多處。山本轉過身來,抓住我的頭發問:“她是范宜君?”我眼睛一閉,什麼話也不說。他又轉向被捆在一邊的其他女兵,連問瞭幾個人,沒有人吭聲。他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去,吩咐一聲,上來兩個鬼子,三下兩下扒光瞭范大姐身上所有的衣服,指著旁邊的一棵大棗樹命令:“吊上去!”幾個鬼子找來一根長繩,捆住范大姐的雙手,將她雪白的裸體高高地吊瞭起來,她身體裡流出的鮮血象小溪一樣流到地上。山本忽然走到棗樹旁,看著主幹半人多高處長出的一根比小孩胳膊稍細的斜杈獰笑瞭起來。他抽出軍刀,刷地將樹杈前端斜著削掉,剩下二尺多長的一截,前端是斜劈的利茬。他指揮士兵們把大姐的赤裸的軀體高高吊起,然後拉開她的雙腿,對準那截樹杈往下放。我立刻明白他們要幹什麼瞭,身後女兵群中也傳來一陣驚叫聲。尖利的樹杈頂住瞭范大姐的下身,山本親自抓住她的雙腿來回拉瞭兩下,讓樹杈的尖端戳進她的陰戶。拉繩子的鬼子一松手,大姐的身體向下墜去,粗大的樹杈“噗”地一聲插進瞭她的陰道,血“呼”地流瞭出來。隻見大姐赤裸的身體猛地一動,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瞭出來。天啊,她還活著!我們大叫:“她還活著,放開她…”鬼子們一陣狂笑,看著大姐戳在樹杈上痛苦地掙紮。她越掙紮那樹杈插進的越深,不一會兒整根樹杈都不見瞭,半棵樹幹都被她的血染紅瞭,她還沒有死,還在痛苦地喘息。

  我們都哭瞭,鬼子們卻都興奮無比。正在這時,從小河的對岸傳來一陣馬蹄聲和鬼子興奮的叫聲,隻見5 個鬼子騎兵並馬而行,馬後面栓著三個負傷的女兵。三個女兵都低著頭,上衣都大敞著,露出潔白的胸膛和小巧硬實的乳房。她們的手都被捆在身前,用繩子栓在馬鞍上。最可憐的是,她們的褲帶都被抽掉瞭,必須用手緊緊抓住褲腰才不至於掉下來。三個女兵都是腿部負傷,一瘸一拐,被鬼子的高頭大馬拽著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十分狼狽。這邊的鬼子一起高聲起哄,跑在中間的一個鬼子騎兵興奮地一夾馬肚,那匹馬開始小跑起來,沖出隊列。被它拽在身後的女兵看樣子隻有十六、七歲,馬向前一沖,她的雙手被猛地拉平,褲子脫瞭手,呼地掉瞭下來,露出瞭白皙的大腿,鬼子們興奮地狂叫起來。那馬越跑越快,女兵拼命跟著奔跑,但褪到腳下的褲子絆住瞭她,她噗通一聲跌倒在地。馬似乎猶豫瞭一下,鬼子啪地抽瞭它一鞭子,馬突然加速狂奔起來,女兵淒慘地大叫,象一個放倒的面袋一樣被拖在馬後在佈滿石頭的翻滾起來。那馬向前跑出老遠,又調轉回頭狂奔。當它再次來到我們面前的時候,拖在後面的女兵已幾乎看不出人形,變成瞭一具血肉模糊的肉柱。

  山本大叫起來,原來5 個男兵挖的一丈見方的大坑已有半人多深,開始滲出水來。幾個鬼子把男兵們趕瞭上來,命令他們在旁邊10米開外處再挖一個坑,說話間,那個鬼子騎兵已經拖著那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淌過瞭小河。幾個鬼子上去解開馬鞍上的繩子,將那女兵拖到坑沿,在夕陽的照射下大傢吃驚地發現她竟然還沒有斷氣,被拖的向外翻著紅肉的大腿還在不停地抽動,嘴裡在不斷吐著血泡。那幾個鬼子拉住她的大腿將她扔下坑去,幾個認識她的女兵叫著她的名字忍不住哭出聲來。

  鬼子們的暴行還在繼續,觀看的鬼子步兵朝騎兵大聲叫喊,剩下的兩個被栓在馬後的女兵被剛才的暴行嚇呆瞭,想到隨時會落到自己頭上的惡夢,她們抓住褲子的手都在顫抖。可那幾個鬼子並沒有馬上縱馬狂奔,而是商量瞭一下後先後跳下馬瞭。這岸所有的人都註視這他們的動作。隻見其中兩個鬼子走到一個女兵面前,解開栓在馬鞍上的繩子,揮著手大聲喊叫,那女兵隻是抓緊褲子拼命搖頭。鬼子沖上去一邊一個將女兵按在地上,然後粗魯地將她的褲子扒瞭下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女兵拼命掙紮、來回翻滾,但被鬼子死死按住。他們拿出兩根長繩,分別栓住女兵的兩個腳腕,然後放開女兵,將繩子分別拴在兩匹馬上。女兵掙紮著爬瞭起來,抓起扔在地上的褲子擋住自己的下身,可兩個鬼子已經翻身上馬,催馬跑瞭起來。兩根繩子突然拉直,女兵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被馬倒拖著向前滑行,驚慌淒慘的叫聲響瞭起來。忽然鬼子們的叫聲高瞭起來,大傢定睛一看,一個可怕的場面出現瞭:兩匹馬分別向左右兩個方向跑去,越跑越遠,女兵的大腿被向兩邊拉開,也越拉越平,最後被拉成瞭一字,可兩匹馬還在背向而馳。最後在一聲慘絕人寰的呼嚎中,兩條大腿分離瞭,姑娘被活生生從中間劈成瞭兩半,鮮血和內臟撒滿瞭河灘的草地。這回全體女兵都痛苦失聲瞭,可慘劇並沒有結束。第三個女兵這時已象第二個一樣被扒光瞭衣服拖在瞭兩匹馬的後面。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發育成熟的乳房在金黃色的陽光下高聳著。她看見瞭前面的慘象,哭叫著把自己的頭向地上撞去。可鬼子不給她自殺的機會,兩匹馬猛地奔跑起來。這次他們朝河這邊沖瞭過來,拖在後面的女兵噗通一聲被拖進河裡,大傢還沒看清楚,兩匹馬已經沖上岸來,朝500 米開外的人群沖來。岸邊百米處有一棵手臂粗細的小槐樹,兩匹東洋馬分左右躥瞭過去。旁觀者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被拖在後面的女兵白色的裸體已撞上瞭樹幹,咔嚓一聲劇響,兩條大腿一條在左一條在右,被從大腿根處活活劈開。小樹歪到在地,樹幹上掛著彎彎曲曲的人腸,那女兵已經變成兩塊白肉。

  鬼子步兵的叫好聲響成一片,代表兩個鮮活生命的4 段肉體被扔進瞭挖好的大坑。山本滿意地拍拍手套上的灰,吩咐人將被削掉雙乳和半個肩膀、但仍在喘息的耿梅也推進坑裡,坑裡滲出的水變成瞭濃稠的紅色泥漿。山本轉過身來,一雙狡捷的小眼睛在鏡片後面盯著我轉瞭兩轉,然後又在被綁在一邊的女兵堆裡來回掃視。他現在已經知道瞭梅花支隊的秘密,看樣子接下來想要找出支隊的幹部們瞭。我朝他大喊:“我就是梅花支隊領導,你殺瞭我吧!”他朝我呲瞭呲牙,看來不相信我會是支隊領導,繼續在女兵們滿是淚痕的臉上尋找著什麼。忽然他盯住瞭譚萍。她的年歲明顯比較大,臉上的神情也是憤怒超過驚恐。山本用手一指,兩個鬼子沖過去把譚萍拖瞭出來。山本托起她的臉問:“你是梅花支隊長官?”譚萍呸地吐瞭他一臉口水,大叫:“我就是梅花支隊領導,你把她們都放瞭,沖我來吧!”山本一邊擦著臉一邊指揮士兵把譚萍綁在一棵樹上,啪地打瞭她一個耳光,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譚萍頭一昂,一言不發。山本嘩地撕開瞭她的軍衣,惡狠狠地將她兩個豐滿的乳房拽瞭出來。他一手大力捏弄著譚萍柔嫩的乳房,一手招過一個拿大槍的士兵,抽出槍通條,朝著那對白晃晃高聳的乳房抽瞭下去。鋼條打在嫩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震的人痛徹肺腑,白皙的乳房上出現一道道血紅的腫印,可譚萍緊咬牙關,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山本打瞭一會兒打累瞭,將通條交給旁邊的鬼子繼續拷打,自己轉過身去走向被陸續拖過來的幾十個傷員。他正要說什麼,忽然看見遠處走來一隊人馬,拿起望遠鏡觀察瞭一陣,對著旁邊的鬼子吩咐瞭兩句什麼。十幾個鬼子迎瞭上去,我們不知又要發生什麼,在噼啪的抽打聲中緊張地望著前方。那隊人馬越走越近瞭,已經能看清也是一隊鬼子,可隊伍的中間好象有幾個人的穿著不一樣,還被鬼子推推搡搡。我的心呼地提瞭起來,我隱約看見瞭,是4 個我們的同志,其中3 個肚子微挺,行動十分不便。天啊,是楊政委她們,她們也沒有逃出敵人的魔掌。這次隨梅花支隊行動的孕婦共有3 位,一路上我因為被指定為支隊助理員,對她們照顧較多,因此對她們也有瞭一些瞭解。除楊政委外,另外兩位孕婦一位叫程茵,一位叫章蓉,都是分區所屬部隊領導的愛人,都是23歲,都懷孕3 、4 個月。還有一位女同志叫廖卿,24歲,部隊開始突圍時剛剛生產3 天。本來她們都應安置在老鄉傢,但因為情況實在太緊急,敵情實在太嚴重,她們又都是城裡學生出身,太容易暴露,不得已才隨部隊行動。我們被敵人堵在山上時,支隊長擔心她們的安全,讓楊政委帶其他3 人先撤。楊政委堅決不同意放下部隊自己先撤,最後支隊長無奈,隻好讓她們向稍遠的方向先隱蔽起來。楊政委隻同意把其他3 人隱蔽好再回來,誰知她們剛走不久部隊就跟敵人短兵相接瞭。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們,本來以外她們脫險瞭,至少還躲在安全之處,誰知還是沒有躲過敵人的魔掌。對面來的敵人大約有一個中隊,看來與山本他們不是一夥。我忽然明白瞭,這是山上下來那夥敵人,很可能就是跟瞭我們一天多的那股。對面的敵人走近瞭,被押在中間的果然是楊政委她們,這邊的鬼子們看清瞭被押過來的是幾個大腹便便的穿軍裝的孕婦,頓時興高采烈地叫喊起來。那群鬼子的領隊跑過來向山本報告,我聽出他叫田中,果然是個中隊長。楊政委她們被推出瞭隊列,山本派人把她們帶到河邊那株小槐樹旁,迫四人朝四個方向背靠小樹坐在地上,將四雙手都捆在瞭粘滿女兵鮮血、掛著女兵腸子的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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