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用瞭不到五分鐘,就吃完瞭飯。出瞭飯廳,他左顧右盼地窺視瞭一圈之後,便像一隻大老鼠一樣,鉆進車間北側的夾道,推開他預先拔開瞭插銷的窗子,跳進瞭男更衣室。然後穿過男更衣室,進入到車間裡,再通過虛掩著的女更衣室的門,進入到女更衣室中。
三把鋁制的鑰匙,在王有才手中捏出瞭汗,這是他向一個鎖匠買的,與董秀莉更衣櫥掛鎖相同牌子的萬能鑰匙。
王有才一手捏著鑰匙,一手抓住董秀莉衣櫥鎖頭,仿佛抓住瞭董秀莉似的,心臟砰砰地巨跳著,胃裡像灌滿瞭90度的酒精一樣,燒灼難忍,他彎下瞭腰。
不過,事情的發展並沒能遂王有才的願,他那三把鑰匙,都沒能打開董秀莉衣櫥上的掛鎖。極度興奮過後的極度失望,使他高大、粗壯的身軀一屁股跌坐在瞭水泥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王有才,心情在急劇地墜落著,墜落進瞭一個黑暗的,寒澈骨髓的冰窟。心沉入瞭黑暗冰窟,他的人也跟著沉進去瞭!分開著兩條大粗腿坐在水泥地上的他象個無賴的小孩子一樣地既怨天,又尤人地咀嚼著那被人愚弄的酸澀,高高在上的董秀莉讓他可望而不可及。
皎潔如明月,高雅如天鵝的董秀莉豈是他王有才能染指的?!滿懷希望的努力失敗瞭!失敗的打擊讓他頹喪、灰心!他的希望與滿腔的激動和興奮都是建立在非份之想上的!這種非份之想的確信,更讓他品味到瞭他自已的偎瑣和渺小。
王有才本就沒有奢望能夠真的與董秀莉有肌膚之親,他隻是渴欲通過打開董秀莉這個更衣室裡的小櫥,獲取她的口罩、毛巾、手套,以便能一親她身體的馨香,手淫的時候能有一些貼近董秀莉的真實的感覺。
為瞭這個目的,他進行瞭各種各樣的努力,可得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敗。面對著天天在他眼前晃動著的高貴、端莊,美麗動人的董秀莉,王有才不甘心啊!
他嗅過、撫摸過董秀莉操作的機器的手柄,可是,那東西太硬、太冷、鐵銹的氣味太重;他曾經把精液、鼻涕、鞋裡的泥,抹在那隻手柄上,但董秀莉太敏感,那些東西總是很快地被她清除幹凈。而且,這樣做也不解決要命的問題。
無能的人有時更容易被激怒,王有才此刻血就已經上瞭頭,他幾乎有瞭不想活的念頭,他想砸碎董秀莉衣櫥的那扇門,以打開他與董秀莉之間的這道阻隔。
但是,經過一番猶豫,他沒敢,他要把一腔怒火就發到那個愚弄他的鎖匠身上。
王有才溜之乎也,怒氣沖沖地找那個鎖匠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