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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圈套

第26章 圈套

  離章言言還有三公尺遠,她的眼波就捕捉到我的笑容,愣瞭一下,她有些意外地向我嬌笑示意。這時,孫傢齊說瞭:“你看見瞭沒有?章言言在對著我笑!”

  我忍不住大聲笑罵:“是啊!是啊!你是愛巢裡最帥的一個,她當然對你笑啦。”

  孫傢齊得意大笑。

  “嗨,兩個帥哥真巧呀。”

  章言言笑嘻嘻地問,她的大眼睛果然電力十足。

  “是啊!真巧。”

  我迎上瞭章言言的目光。

  “言言,我們不跳瞭,好嗎?”

  章言言身邊的何婷婷突然大聲說道。

  一股怒氣油然而生,我冷冷地看著何婷婷,心想你不想跳可以走開,不送!

  但憑什麼讓章言言也離開,分明是見我們兩個大帥哥對你不理不睬,你心生妒忌,所以才想拉走章言言。

  不知道為何,在KT裡,我唯獨對何婷婷沒好感,雖然她也是一位沉魚落雁、身材凹凸分明的大美女,但脾氣大得驚人,非常囂張。奇怪的是她雖然樹敵眾多,但很多人對她還是客客氣氣的,這不僅容忍瞭她的囂張,也縱容瞭她的囂張。

  “啊,看來今天我踩到狗屎瞭,居然碰到何婷婷。你今天看起來真的很漂亮。”

  “呵呵,你在諷刺我,是嗎?”

  何婷婷嘻嘻一笑,居然沒有發作,但眼睛裡已經流露出瞭怨毒的寒光。

  “我哪裡敢諷刺你?我隻瞧一眼舞池,就看見你瞭。你不好看能這樣顯眼嗎?不過,怎麼沒見帥哥泡你?”

  我一心找麻煩,說話就越來越不客氣瞭。

  “有啊!很多,但沒一個我看得上的。”

  何婷婷眉頭一挑,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哦?那站在你面前的這位風流倜儻的帥哥,你一點都不動心?”

  我瞇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何婷婷的眼睛,心裡決定殺殺這個女人的囂張氣焰。

  何婷婷有些吃驚,她想不到我這樣大膽,冷冷一笑:“說你嗎?風流就不錯,倜儻嘛……那就見仁見智瞭。像你這樣的人,我吐一口水也能吐中一個比你強十倍的。”

  “那你吐看看?”

  我貼瞭上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雙手攬住瞭何婷婷的腰,下體閃電般地碰瞭一下她的大腿。

  “哇!”

  眾美女瞪大瞭眼睛,她們一定認為我發瘋瞭。章言言更是停止瞭舞動,吃驚地看著我。

  此時的我完全處在一種近似病態的亢奮中,這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產生的變異情緒,我的神經已經處在極度的敏感狀態,一點點撩撥都會引起我的強烈反應。

  過度的亢奮演變成瞭狂躁,我很想找一個人來發泄,這個人不能是親近的人,最好是一個陌生的人,因為,我不想讓親近的人看到我的醜態。何婷婷,無疑就是一個理想的人選。

  “你……你這是幹嘛?”

  何婷婷臉色鐵青。

  “我要你吐口水,馬上。”

  我冷冷地看著何婷婷,大聲吼道。

  “你……你放開我……”

  很多人都開始註視著我和何婷婷,何婷婷拼命地掙紮,畢竟她是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她總不希望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你不吐口水的話,我馬上扒光你的衣服,然後讓所有人看你。”

  我幹笑兩聲,雙臂堅硬如鐵,何婷婷不管怎麼掙紮也是徒勞。其實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何婷婷,出一口惡氣。

  平時囂張慣瞭的何婷婷臉色大變,惡狠狠地蔑視我:“你再不放手,你會後悔的。”

  “後悔?嗯,我後悔和你說那麼多廢話。”

  說完我雙手齊上,抓住何婷婷的衣服就要扯。其實我也隻是做做個樣子,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公共場合脫一個女人的衣服,那可是犯罪。

  “啪!”

  何婷婷慌亂中,給瞭我一記清脆的耳光,把我的耳朵都打出瞭嗡嗡聲。

  我大怒,雙臂一緊把何婷婷整個人提瞭起來,然後向舞池外走去。

  “啊……救命啊!有人騷擾我,小敏、小敏,快打電話找劉叔。”

  何婷婷大叫,就連舞池的音樂也無法掩蓋她尖細的叫聲。

  舞池一片混亂,有幾個保全樣子的人走瞭上來。章言言一見也慌瞭,急忙截住保全:“都是認識的、都是認識的,大傢喝多瞭。”

  說著,章言言又急忙轉向我,大聲乞求:“李中翰,快把何婷婷放開,她……她是何鐵軍的幹女兒。”

  “我管她是誰的幹女兒、濕女兒,她居然動手打人,我就不能放過她。”

  我怒火焚燒,腦子裡對何鐵軍三個字反應遲瞭半拍。突然間,我打瞭一個冷顫,雙手一松放開何婷婷,看著滿臉焦急的章言言,我顫聲問:“是……是市委何書記何鐵軍?”

  章言言的大眼睛不再放電,而是可憐地看著我,緩緩地點瞭點頭。

  “嗡。”

  我腦袋一陣亂鳴,心想這次真的踩到狗屎瞭,怪不得她如此囂張,原來是上寧市最大官的幹女兒。

  我的心涼到瞭腳底,大聲嘆道:“言言,你怎麼不早說?”

  章言言一臉委屈。

  我轉身想看看何婷婷,發現她已經不見蹤影。隱約中我聽到警笛聲,隨著愛巢裡所有音樂突然停止,一隊身穿警服的警察沖進舞池大廳。

  “所有人都不要動,請這裡的主管馬上出來協助處理。”

  這個看起來是警察所長的大個子威嚴地註視著黑壓壓的人群。

  “我說中翰,你今天的情緒有點失控哦!現在該怎麼辦?”

  孫傢齊愁死瞭。

  “沒事。”

  我隻能苦笑。

  沒有一絲風,深夜依然悶熱,我與何婷婷等眾人走進瞭警察局。

  這是我第一次以壞人的身份被帶進警察局,雖然沒有戴手銬,但感覺真像犯人。

  坐在我面前做筆錄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他等我在口供筆錄上簽字畫押後嘆瞭一口氣:“你吃飽瞭撐著啊?”

  “大叔,我隻是開玩笑而已。現在沒事瞭吧?”

  我可憐兮兮地問。

  “沒事?嘿嘿,這事鬧大瞭。你這是有流氓罪(註:中國刑法之一,1997年已修法刪除)的嫌疑,如果屬實,十年不嫌多。”

  中年警察冷冷地看瞭我一眼。

  “十年?”

  我眼前一黑,差點要摔倒。悲傷中我哼起瞭那首膾炙人口的《十年》“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隻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倫為朋友……”

  這是陳奕迅唱的歌。我在想十年之後,我的戴辛妮、我的唐依琳……恐怕連我都認不出來瞭,不要說做情人,就連做朋友也沒機會瞭。我真後悔自己太沖動,惹事生非瞭,唉!

  中年警察似乎被我的悲情所打動,他幹咳丫兩聲:“嗓子不錯,可是這裡不是唱歌的地方。你不想在這裡住下去,就向那女孩求情。”

  中年警察說完,筆尖朝何婷婷指瞭指。

  何婷婷此時正和兩個美女坐在一張長椅。雖然隔瞭十公尺遠,但我還是看到她惡狠狠地瞪著我。

  好漢不吃眼前虧,求就求吧!我慢慢向何婷婷走去。

  “何婷婷,算瞭吧!我今天喝多瞭。”

  我沮喪到瞭極點。

  “何大小姐,我錯瞭,請你原諒我吧。”

  “何老師,學生有罪。請你看在同事的份上,原諒我吧。”

  我不停地道歉,既誠懇又可憐。連她旁邊的兩個美女同情我瞭,可是何婷婷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大怒,心中狂罵何婷婷你這個賤人,以後千萬別落在我手上。

  就在我憤怒加失望的時候,我忽然聽到瞭一道有點耳熟的聲音:“劉叔,又給你添麻煩瞭,回頭我跟爸說一下就好。”

  “呵呵。好,這麼晚瞭還要小芙親自來一趟,真不好意思。這點小事就別麻煩書記瞭,有什麼事打通電話給我就行。”

  接話的是一個男人,聽起來年紀不小。

  轉眼間,有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是五十歲左右的老警察,另外一個卻是個超級大美女。我一看,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女人也姓何,難道是何書記的女兒?喜的是,這個超級大美女竟然是開車撞倒我的金龜車女人。我記得很清楚,她叫何芙,奈何的何、出水芙蓉的芙,這個何芙還欠我一個人情。

  “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何婷婷看見何芙後,兩眼發光,興奮地從椅子上跳瞭起來。

  但何芙口氣卻很冷淡:“你這次又鬧什麼呀?”

  何婷婷很委屈的樣子:“姐,就是這個人欺負我。”

  說著,目光向我飄來。

  順著何婷婷的目光,何芙漫不經心地看瞭我一眼。突然間,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愣瞭半天,她驚喜地用手指著我:“怎麼是你?”

  “當然是我。”

  我的回答讓所有人莫名其妙。

  “哎呀,我……我找瞭你好幾次啦。”

  何芙激動地睜大瞭眼睛,與幾天前一樣,她的眼睛比星星還要明亮。

  “何……芙?”

  我也激動,一激動,連叫人傢的名字都結巴瞭。

  “嗯,看來你沒有忘記我的名字。”

  何芙微笑中,調皮地向我眨瞭眨眼。

  老警察懂得察言觀色,他一看我與何芙相識,趕緊把那中年警察拉到一邊,狠狠責罵瞭一通。那中年警察一臉無辜,好像是在說他怎知大水沖瞭龍王廟?

  “呵呵,看來是小芙的朋友。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瞭的事情。張警官,來,把人傢放瞭。”

  老警察向中年警察使瞭一個眼色。

  中年警察連連點頭:“是,劉局長,我馬上辦手續。”

  說完轉身而去,真夠雷厲風行。

  我與何芙剛聊幾句,這位中年警官已辦完手續。他走到我身邊,滿臉堆笑:“李先生,你可以走瞭。”

  “可以走?”

  我吃驚地問。

  “可以瞭,可以瞭。”

  張警官前倨後恭,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何芙看著老警察,滿臉歉意道:“劉叔,真不好意思,我們先走瞭。”

  老警察和藹面善,他呵呵一笑:“沒事。回去吧,已經很晚瞭。”

  何芙點瞭點頭,發現我還發呆地站著,她忍不住一笑:“你是不是很留戀這裡呀?走呀。”

  我恍如做瞭一場夢一般,心裡什麼滋味都有。不過能離開警察局,心情舒暢極瞭,我還真害怕出不來瞭。

  警察局門口,一堆美女正在嘰嘰喳喳地聊天,看見我先出來,她們的眼睛看直瞭。以為死定瞭的我,居然昂首挺胸地走出瞭警察局,這或許大大出乎她們的意料。

  唯有孫傢齊和章言言興奮地迎上前,章言言更是激動地問:“沒事啦?”

  我與何芙相視一笑,感激地對章言言說道:“沒事瞭。言言,謝謝你。”

  孫傢齊也和我擊瞭一掌,以示慶貿。

  “婷婷也真是的,大傢都是同一間公司的。唉!何必搞到上警察局?”

  章言言雖然與何婷婷看似好友,但她對何婷婷的不講情面很是不滿。

  這時,何婷婷也出現在瞭警察局門口,她卻是垂頭喪氣。

  “你們走吧,我和婷婷有話要說。”

  何芙淺淺一笑,回頭拉著何婷婷走開瞭。

  遠遠的,我又發現瞭何芙那輛紅色金龜車。

  “好低調。”

  我嘆道。

  “那女人是誰?好漂亮。”

  孫傢齊發出贊嘆。

  “不認識。”

  看著紅色金龜車離去,我略有所思,還露出瞭一絲詭異的笑容。

  折騰瞭半天,已經是深夜一點瞭,離休市還有整整兩個半小時。

  我的心跳越來越急,看瞭章言言一眼,我暗示孫傢齊:“傢齊,已經很晚瞭,你幹脆送言言回傢,我先回公司。”

  想不到章言言並沒有離開我們的打算,她眨著大眼睛問:“中翰還要回公司工作嗎?”

  我對章言言點頭道:“是啊,晚上我有很重要的工作,還是讓傢齊先送你回去吧。”

  “我還不想回去,我想陪你們回公司。”

  章言言搖瞭搖頭,神色有些古怪。

  我心中一動,沒等孫傢齊說話,我就趕緊笑道:“既然言言想和我聊天,那正好,剛才酒沒有喝夠,等會回去繼續喝。”

  章言言嫣然一笑:“酒就不喝瞭,聊天就好。”

  坐在回公司路上的計程車裡,我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章言言。今天她的表現有點奇怪,奇怪在哪呢?我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言言,我手機沒電瞭,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我漫不經心地撥弄我的手機。

  “我手機有電,中翰用我的吧。”

  孫傢齊傻乎乎地插上一句。

  “不用你的,男人的手機臭烘烘的。女人的手機是香噴噴的,我喜歡用女人的手機。”

  我半開玩笑地拒絕瞭孫傢齊的好意。

  不明就裡的孫傢齊拿出自己的電話聞瞭一下:“我的手機雖然不香,但也不臭啊。”

  我接過章言言的手機,瞪著孫傢齊大聲笑罵:“不香即是臭,別羅嗦瞭。”

  一旁的章言言呵呵嬌笑。

  章言言的手機是一支嶄新的NOKIA手機,我悄悄地翻開通話紀錄,看到瞭三個聯系頻繁的電話號碼。這三個電話號碼我太熟悉瞭,一個是朱九同的電話、一個是杜大維的電話,最後一個是羅畢的電話。

  難道我一直處於被監視之中?

  我突然感到恐懼,打瞭一個冷顫,然後笑瞭,假裝用章言言的手機打給小君,問她睡在戴辛妮傢習慣嗎?我熬的湯喝瞭沒有之類的廢話,得到小君兩句嗲嗲的臭罵後,我笑瞇瞇地把手機還給章言言。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感到瞭如此的恐懼、震撼的恐懼。雖然我臉上看起來很輕松,但我的內心已經掀起瞭驚濤駭浪,我感覺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踏入一個巨大的陷阱。

  這一刻我感到後悔,但已經來不及瞭。我現在才明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

  是巧合嗎?章言言畢竟也是一個大美女,美女受到男人追捧是很正常的,特別是好色的杜大維、陰險又假裝性無能的朱九同,這兩個人與章言言保持密切的私人關系情有可原。可是羅畢的電話也頻繁地出現在章言言的電話裡,那就太巧瞭,巧得有些詭異。

  這裡面是不是存在什麼陰謀呢?我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害怕。離休市剩下兩個半小時瞭,我的豪賭又令我緊張起來,此時我已無暇細想,現在我隻希望我的交易帳號沒有出現虧損。如果真的虧損的話,那我就死定瞭,按照十五萬手的交易量按93.5美元的價位平倉,我將負債上千萬美元。就是把我賣一萬遍,我也還不起這個債務。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最關鍵的不是什麼陰謀,而是臝利。我乞求上天給我一個機會,這次就算賺少一點我也心甘情願。

  想到這,我心中的惶恐減輕瞭許多。望著心不在焉的章言言,我忍不住問:“言言,你跟兩個大色狼在一起,你就不怕?”

  “哈哈。”

  孫傢齊先大笑。

  “我當然不怕,因為你們不是色狼。”

  章言言笑得很勉強。

  “唉,像言言這麼溫柔、這麼可愛的女孩,我們就是色狼也不忍心下手。”

  我溫柔地說著,目的就是先穩住章言言,哄她開心、讓她內疚。

  “呵呵。”

  章言言笑瞭。在計程車裡我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我可以聽出她的笑聲自然瞭很多,女孩最愛聽的還是被別人贊美。

  已經是深夜瞭,路上行人稀少,計程車一下就到瞭KT,公司大樓前一片寂靜,寂靜得讓人害怕。我們三人剛下車,章言言就突然說道:“我還是不跟你們回公司瞭,李主管我跟你說兩句話就回傢。”

  “哦?”

  我點瞭點頭,然後看向孫傢齊。

  孫傢齊很知趣,他笑瞭笑:“你們聊,我先回傢。”

  孫傢齊就住在公司附近,他離開的時候向我眨瞭眨眼,好像在笑我艷福不淺。

  等孫傢齊從我的視線消失後,我故作輕松:“好啦!說吧,是不是想跟我借錢?”

  “我……我……”

  章言言欲言又止,眼睛裡似乎閃爍著淚花。

  “怎麼瞭?這是?”

  我大吃瞭一驚。

  “李主管,你自己要小心點,我……”

  章言言吞吞吐吐,神情很緊張,兩隻小手交纏一起,不停扭著指關節。

  我迫不及待地問:“言言,你為什麼要我小心點?我是不是處境很危險?”

  “嗯,我本來是不敢說的,但你不是壞人。”

  章言言看瞭我一眼,又想瞭半天,才緩緩地點瞭點頭。

  我心裡已是明鏡一面,已經猜出瞭重大隱情,看著章言言,我突然嚴肅地說道:“言言,你也許知道一些秘密,這些秘密關系到我的命運,也關系很多人的命運,你一定要幫我。”

  寂靜的夜裡,我的臉繃得很緊。

  幽暗的街燈下,我想任何人見到我的表情都會感到害怕。

  “嗯。”

  章言言囁嚅瞭半天,才應瞭一聲。

  “那你說吧。”

  我盡量用最平穩的語氣來鼓勵章言言開口。

  “我不是想瞞你,因為我們也身不由己,這裡面牽扯瞭那麼多人,我們怕幫不瞭你反而受累,但我們又不忍心見你有危險。這次我豁出去瞭,把秘密告訴你,就希望將來如果我們這些公關有什麼麻煩,你一定要幫我們。”

  章言言小聲說道。

  “幫你們?我能幫什麼忙?”

  我迷惑不解。

  章言言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反問,她柔柔地嘆瞭口氣:“唉,其實大傢見我們這些公關個個年輕貌美、打扮漂亮,每天好像都很快樂的樣子。可是誰又知道,我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我們……我們有時候連狗都不如。”

  章言言突然嚶嚶地哭瞭起來,她在痛苦中把她所知道的驚人秘密一點一點的說瞭出來。

  聽到這些秘密,我都傻瞭,雖然天氣悶熱,但我此時全身發抖,冷得不能再冷。

  原來早在三個月前,杜大維和羅畢在一次期貨投資中出現瞭重大失誤,造成瞭巨大虧損,公司一下子陷入絕境。為瞭掩蓋他們的失誤,同時也為瞭給所有股東交代,他們決定選一個替死鬼。而我,由於高調追求戴辛妮,也恰好闖入瞭他們的視線,經過多方面的觀察,他們一致認為我是一個很合適的替死鬼。

  為瞭讓我這個替死鬼失去理智,他們唆使朱九同不再阻礙我追求戴辛妮,條件就是支持朱九同連任公司的執行總裁,本來地位搖搖欲墜的朱九同當然樂得同意。

  於是,他們共同上演瞭一出精心安排的好戲。

  首先,他們在我面前編造瞭一個互相傾軋、互相敵視的假象,讓我遊走於他們之間,讓我覺得可以左右逢源。然後用美色來誘惑我,讓我窮於應付美色,分散我的註意力。一個人的註意力全集中在女人身上,當然難以察覺身邊有陷阱。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連升瞭我三級,更令我飄飄然。

  美色加升職本來就足以令我深陷其中,而此時朱九同更大方地送出一張可以調動九千萬美金的交易指令卡。詭異的是,表面上我雖然隻能動用五百萬美金進行投資交易,但朱九同並沒有對我的動用額度設置限制,也就是說隻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意動用九千萬美元的資本進行交易。

  這是一個很精巧的騙局、很陰險的陷阱,這個陷阱就是利用瞭人的貪楚。

  如果我經不起誘惑,就會違規操作,私下挪用公司的資金進行期貨炒作。如果我動用超過五百萬美金的額度進行交易,那麼我就違反瞭公司交易規則,而我開出的交易帳號就是違規帳號。如果違規的帳號贏利瞭,他們可以逼我把贏利吐出來。

  如果違規的帳號出現虧損,他們就可以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從而洗清三個月前所犯下的失誤,也對所有股東有瞭交代。

  這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但再完美的計劃也有出現漏洞的地方,那就是我這個笨蛋能不能經得起誘惑?

  能不能冷靜地看待所有問題?

  很遺憾,我不但是笨蛋,還是一個沖動的笨蛋。隻進行瞭一次交易,我就被內心的貪婪勾起貪圖金錢的欲望,一下子,我就滑到瞭懸崖邊,我不僅違規操作,還私立個人交易帳號,甚至把九千萬美元的資金都投入到這次原油期貨的炒作。

  我一點餘地都沒有保留,就是赤裸裸地挪用、占有。

  我瘋狂到瞭極點。

  上帝讓人滅亡,必先讓你瘋狂,這真是一句名言,我已經從瘋狂中墜落。而且現在看來,已經無法抓住滑不溜丟的懸崖壁,等待我的將是掉入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原來如此。”

  我倒吸瞭一口氣,看瞭看淚眼婆婆的章言言,我木然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秘密的?”

  “是樊約告訴我的。”

  章言言哽咽著繼續說道:“樊約經常和他們一起出去喝酒,但樊約經常裝醉,裝得很像,所以沒有人註意她能聽到這些秘密。這些秘密都是她一點一點的收集起來的,她很早就想告訴你。”

  “樊約真的喜歡我?”

  我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想不到樊約對我是一片真心,至少她是關心我的。

  “這還用問?樊約是喜歡你,你被抓進警察局,我告訴她瞭,她焦急死瞭,讓我去求朱總裁、羅總和杜大維幫忙。可是這三個人一聽是你惹瞭何婷婷,就馬上敷衍我,沒有人願意插手。幸好,幸好你有一個本事很大的朋友。”

  章言言露出欣慰的神情。

  “如果今天我不去酒吧,如果我沒有與何婷婷發生沖突,如果你沒有看見我安然無恙地從警察局出來,你就不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我嘆瞭一口氣。

  “不錯,我和樊約還有幾個公關都是無依無靠的弱女子,除瞭被這些壞男人玩弄外,我們什麼本事也沒有,自保都來不及,怎麼敢惹是生非?樊約生日的第二天,她就想告訴你這個秘密,但是我……我阻止瞭她,還把她從伯頓酒店拉走。”

  “我還納悶,為什麼樊約突然不辭而別,原來是你把樊約拉走。”

  “李主管,我希望你別怪我,我們很害怕的。”

  章言言小聲地說道。

  “不會怪你,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你也迫於無奈。”

  我嘆瞭一口氣,溫柔地拍瞭拍章言言的頭發。嬌小的章言言站在我面前,高度跟小君差不多。

  “現在我把這些秘密說出來瞭,心裡也好受瞭許多。”

  章言言抬頭看著我,眼眶泛淚。唉,我除瞭感激之外,心裡還充滿瞭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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