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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聖尊之戰

第七回 聖尊之戰

  這人正是太乙玄門玄教教主重元子,身後兩個,便是他的貼身僮子清泉同白石。

  飛蘿掙紮欲起,然而從小腿折斷處傳來的一陣劇痛擊得她又再癱坐下去。

  重元子仍舊原地立著,不言不語,隻是靜靜地盯著她,目光愈來愈訝,神情愈來愈冷。

  飛蘿膽戰心驚,低低地垂下瞭頭。

  “真丹沒瞭?”重元子終於開口。

  飛蘿渾身輕顫。

  “玄狐是麼?”重元子輕輕繼問。

  飛蘿依然不敢言語半字。

  “他果然在這林子裡?”重元子不動聲色道。

  “師尊……”飛蘿忽然額伏至地,叩首泣道:“您饒瞭他吧!”

  重元子深深地吸瞭口氣,閉起瞭眼。

  “師尊,他今已非常弱小,弱小得微不足道,這次您就饒瞭他好麼?”飛蘿苦苦哀求。

  “閉嘴!”重元子突斥,兩眼一睜,厲色畢現,“我本來就不會對他怎樣,或許我還會幫他護他,可如今,是你!是你害瞭他!是你讓我徹底地瞧清瞭玄狐一脈的劣根惡質!”

  “師尊!”飛蘿慟哭呼道。

  “莫再叫我師尊!我沒有你這個弟子!”重元子面上依然沒有紋絲波動,隻是漸急的語調與凌厲的目光暴露瞭他心中的震怒,“你天賦殊異,更得百珍滋補,不日就要煉成真元大丹,若得妙法雙修,便可立時跨躍諸境飛升太乙大羅之境!”

  飛蘿垂首,淚水滾滾而下。

  “可是你!”重元子微微提高瞭聲音,“卻不知自愛,一而再再而三魔迷心竅貪圖孽欲,上次給妖狐破去初元,今又耗我無數真珍,負我一片苦心,而你自己也會為此付出代價!從此歸於凡塵!從此墮入輪回!”

  “師尊,我重新修煉大丹,絕不再辜負您的期望,隻求您饒他這次。”飛蘿淚流滿面地叫道。

  “你內丹已失!又拿什麼來修煉大丹?”重元子怒不可遏。

  “我……我重頭煉起……沒成大丹再不下山瞭……”飛蘿抬起頭道。

  “重頭修起?好,那你告訴我這重頭煉起需要多久!”重元子打瞭個哈哈,繼喝:“你不會再下山瞭!你永遠都不會再下山瞭!不!便是想要輪回怕也不成瞭!”

  飛蘿打瞭個寒戰,眸中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

  重元子微一側首,喝道:“用陰陽鼎把這小賤人拿下!”

  在他身後的白石僮子立啟法囊,取瞭一隻鑄刻著星辰日月的青鼎來。

  飛蘿渾身輕抖,咬緊櫻唇閉起瞭眼。

  “唉,好可憐的孩子。”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如仙音,似天籟,美妙至極。

  飛蘿睜眼,見身旁多瞭個白裳女子,貌美無雙風華絕代,顫聲道:“你……是你?”

  “小蘿蘿,你這又是何苦。”白裳女子輕嘆,目光裡盈著一絲憐惜。

  飛蘿驀爾狂喜瞭起來,急扯住她衣袖,“聖後,你快救他!他就在這裡!”

  無需細表,這絕色女子正是妖界之尊小妖後。

  她微微一笑,轉首望向重元子。

  重元子已是滿面凝重,接著她的目光便微笑起來,道:“原來是聖後駕臨,幸會幸會。”

  小妖後道:“重元子,你心腸可真夠狠的,如此對待門下弟子,就不怕別個寒心?”

  “本教瑣事,不敢煩勞聖後掛心。”重元子淡淡道。

  “重元子,你滿口堂皇,實則為的不過是一己之私,還道別人不知麼?”小妖後冷冷道。

  重元子眉心微微一蹙,仍然不煙不火,“所處不同,自是見解各異,吾教之事,還請聖後莫要幹涉。”

  “誰有功夫理睬你傢裡的破事,隻是……”小妖後盯著他道:“這迷林乃我妖界中人之地,不知你來此何事?”

  重元子道:“聽聞我教下有弟子困陷此處,因此過來瞧瞧。”

  “你教弟子?”小妖後冷笑道:“這就奇瞭,我卻聽聞他已給逐出瞭門墻,怎還是你教中弟子?”

  重元子略一沉吟,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那便告辭瞭,日後有幸,重元再上快活島拜會聖後。”

  “且慢。”小妖後道:“重元子,我妖界之地,豈是容人說來便來,要去便去的?”

  重元子面上勃然變色,道:“聖後待要如何?”

  小妖後竟道:“想要揍你一頓。”

  重元子身後的清泉白石二僮聽得一愣,萬想不到這一界之後竟然說出瞭句小女兒撒嬌般的話語來,本來緊張得連呼吸都快喘不過來,這時心中卻是一蕩,不覺綺念暗生,俱癡癡迷迷地呆望著前面的絕色麗人。

  “聖後雖為一界之尊……”重元子打瞭個哈哈,森然道:“但吾也是地仙之祖,聖後莫要欺人太甚才好!”

  “你且瞧瞧我能不能欺你!”小妖後面籠寒霜道。

  重元子面復沉靜,傲色微笑,“三清為我故友,四帝與我平坐,聖後當日與我大師兄鎮元一戰尚不能勝,今日就有把握奈何我麼?”

  “重元子,當日玄郎遭難,當中便有你一份大大功勞,本後早就想上鳳凰崖尋你,怎奈確實無甚把握,是以一直忍著,但我近來新煉一物,喚做‘破元棒’,昨兒已讓兩位大菩薩試過,想來定是叫他們銼灰不忘的瞭,今日亦讓你嘗嘗。”

  小妖後言罷,忽然憑空一抓,手上已多根暗紫色的短棒。

  重元子凝目朝那暗紫短棒瞧去,瞳孔驀地收縮,變色道:“你……你怎會有……有……”

  “重元匹夫,受死吧!”小妖後咬牙嬌叱,藕臂揚處,驀似有什麼東西從紫棒之上蕩出,剎那間風、聲音、甚至視線皆俱詭異的慢滯瞭下來,整座迷林竟然劇震瞭一下……

  ***    ***    ***    ***

  天地驟暗,仿佛末世將臨。

  小玄迷糊醒來,猛地吃瞭一驚,完全搞不清楚前眼狀況,原來此時的他正泡在一大鼎浸滿奇異雜物的湯水之中,滿鼻異味肌膚微麻。

  “怎麼回事……不會是在做夢吧?”他揉揉眼,見大鼎呈長方形狀,長近十尺,寬約三尺,鼎內光滑,以平淺細紋雕刻著許多驪龍,四沿則鑄著四條臨波遨遊的青龍,長長的身軀貼著鼎沿時起時伏,曲成一個個橋洞狀的提耳,在鼎外的東西兩頭,各有猙獰夔龍高高盤起,龍口裡還咬著巨大的蟠龍把手,每條龍俱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入目無比震撼。

  小玄呆瞭呆,又用力掐瞭大腿一下,但感劇痛鉆心,倏爾想起飛蘿來,急呼道:“阿蘿!阿蘿!你在哪裡?”

  “她走瞭。”有人回答。

  小玄循聲望去,就瞧見瞭正在一面大藥櫃前抓藥的白眉翁,他驟從水中立起,卻猛然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忙又坐回水裡,大聲叫道:“我師叔走瞭?

  她幾時候走的?不會又是給你趕走的吧!”

  “我想留她,但沒留住。”白眉翁淡淡道。

  小玄愣住,好一會才道:“她去哪裡瞭?”

  “不曉得,她沒說。”白眉翁答道。

  “嗚……為什麼要走得這麼急……為什麼不等我醒瞭再走……”小玄喃喃自語,一陣失魂落魄。

  “反正要走,遲走早走還不一樣。”白眉翁卻似在說風涼話。

  小玄心中又急又惱,瞪著漂浮在湯水裡的各種奇異雜物道:“這些是什麼?

  我怎會在這大鼎子裡?”

  “這鼎叫做‘聚龍’,具有煉化與辟穢之功,浸泡在裡邊的那些是藥材,很珍稀的藥材,你挨瞭一記七邪霹靂,老朽正在為你醫治。”白眉翁道。

  “我的衣服呢?”小玄叫道。

  “不就在椅上麼,不過你還是多泡一會再起來。”白眉翁朝他旁側呶瞭下嘴。

  小玄轉頭望去,見在大鼎的左邊放著條長木椅,自己的衣褲、八爪炎龍鞭、七邪覆及如意囊俱放其上,當即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汁水淋漓地躍出大鼎,徑去取衣。

  “這麼快起來幹嗎?莫要浪費我的藥材!”白眉翁生氣道。

  “我要去找我師叔。”小玄道,拿起準備好的毛巾草草拭瞭身子,飛快穿衣。

  “你要去哪裡找她?”白眉翁瞪著他道。

  “到處找!”小玄穿好衣褲,收起炎龍鞭及七邪覆,一邊系如意囊一邊轉首四顧,見此處也似山腹洞穴之中,在大藥櫃的左側有扇虛掩著的木門,遂飛步奔去。

  “給我站住!”白眉翁叫道。

  小玄稍微一頓,繼續朝門急奔。

  誰知眼前人影一閃,白眉翁已攔在前方。

  “讓開!”小玄眉毛一挑。

  “混蛋!你去找她做什麼?”白眉翁喝道。

  “你別管!”小玄就要硬闖。

  “如此糟蹋自己!你對得起她麼!”白眉翁厲聲道。

  “我怎對不起她瞭?”小玄一怔。

  “知道麼,她為瞭救你性命,已不惜大虧真氣及靈力把內丹哺與你瞭!”白眉翁道。

  “什麼?她……她把內丹哺給我瞭?”小玄張大嘴巴,腦海裡猛地閃過在蓮形巨石上的銷魂一幕。

  “她用心良苦,你卻絲毫不愛惜身子,傷還沒好就要到處亂跑,如此糟蹋自己,這不是對不起她又是什麼!”白翁慍怒滿面。

  小玄心中震驚,登時呆住。

  “回去!再去泡一會藥湯!”白眉翁厲喝,“聽著!一十九日內,每逢寅、午、亥三時,你皆須來此浸泡我調配的藥湯!若是耽誤一次,你便會給七邪之氣附軀蝕骨永世糾纏!”

  小玄愣愣轉身,走回大鼎旁,迷迷糊糊地脫掉衣褲,重新爬進鼎裡浸入藥湯之中。

  白眉翁哼瞭一聲,仍走去大藥櫃前抓藥配藥。

  “她真的把內丹給我瞭?”小玄忽道。

  “這還有假!你自個沒感覺麼?察看一下身上的真氣與靈力便知。”白眉翁道。

  小玄趕忙自運提真氣,立感異樣充沛自如,與前大不相同,又再運轉靈力,果然也是無比豐盈流暢,跟出山之時已非同日而語。

  他定瞭定神,又問:“我師叔沒瞭內丹會怎樣?”

  白眉翁默然不語,拿瞭一碟混雜的不知名藥材過來,傾倒入大鼎之中。

  小玄一把扯拽住他,“你快告訴我!她失去內丹到底會怎樣?”

  “這個因人而異,但真氣同靈力至少會喪失七、八成以上,而且重新修煉的內丹再亦無法似第一顆內丹那般精純瞭,日後跨躍三災天劫必將倍加吃力。”白眉翁嘆道。

  小玄面如白紙,盡管他早就聽聞過修行中人失去內丹會很慘。

  “眼下,你隻有好好養傷好好活著,才不負她一片苦心,日後才有可能去報答她。”白眉翁淡淡道。

  “阿蘿……”小玄心如刀絞地輕輕低喚,淚水一湧而出。

  ***    ***    ***    ***

  此後數日,小玄皆於白眉翁限定的時辰到山洞中浸泡藥湯。

  於至其它時間,他便在迷林中瞎摸亂走,悄悄尋找出林之法,可惜始終毫無所獲。

  白眉翁在迷津幽源附近重新搭建瞭幾間木屋,兩人日夜相處,漸漸熟絡,白眉翁時常戲喚小玄做“小狐貍”,小玄也毫不客氣反譏其“老雜毛”,彼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因此親近瞭許多。

  在這期間,似乎還有數路人馬闖入迷林來找麻煩,但都遠遠不及七絕界那夥人的實力,白眉翁每次皆是獨自前往,毫發無損地輕松打發。

  小玄得他悉心醫治與保護,心中十分感激,又見他擅做佳肴識釀美酒,更知曉諸界無數典故秘事,不覺對這號為“白眉玄鼠”的老妖仙刮目相看日益服貼。

  這日傍晚,兩人把盞對酌,小玄忽道:“老雜毛,你我非親非故,卻為何一直對我這般好?敢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白眉翁呵呵一笑,道:“無他,隻要你欠我多多人情,日後知恩報答。”

  小玄當然不信,盯著他道:“你號為玄鼠,莫非與當年的玄狐有什麼交情或瓜葛?”

  白眉翁斜睨他道:“小狐貍想知道些什麼?”

  小玄道:“你說,玄狐究竟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白眉翁瞇起眼,若有所思地吟瞭口酒,道:“何為好壞?同一個人同一件事,在你眼裡是好,但到瞭另一個人的眼中興許便是惡瞭……”

  “但凡事總有個常理吧,大多數人認為是好那多半就是好的,大多數人認為是惡那十之八九便是壞的。”小玄道。

  “屁!好壞善惡豈是以數量判定的!”白眉翁竟口出穢言,突然惡狠狠道:“便是所謂天道,在我瞧來,亦不過是個堂而皇之的狗屁借口罷瞭!”

  小玄目瞪口呆,好一會才道:“那你是說不出玄狐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瞭?”

  “我不曉得玄狐是好人還是壞人……”白眉翁頓瞭下道:“但我知道他是一個言出必踐頂天立地的人。”

  “頂天立地的人?”小玄聽得一呆,心中驀地輕松起來,道:“既是個言出必踐頂天立地的人,多半不會壞到哪裡去,那為何他的仇傢卻是如此之多?就連天庭都要追剿他?”

  白眉翁冷笑道:“仇傢多又能代表什麼?天庭更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

  小玄一陣迷茫,待要再問,卻聽白眉翁把話剎住,“不想再說這些悶事,有些東西,時候到瞭,你便自會明白。”

  小玄悶悶喝酒,怔怔發愣。

  “其實,玄狐的朋友也有很多,絕不會比仇傢少的。”白眉翁突又冒出一句,目光遙眺窗外,嘴角眼裡盡是暖暖笑意。

  ***    ***    ***    ***

  這日小玄又在山洞裡浸泡藥湯,心中思念飛蘿,真個無以排解,猛地想起飛蘿贈與他的雲影寶扇,急抄過如意囊打開,就在湯水中翻尋裡邊的東西,忽然紫彩映目,心頭一動,遂將那物取出,卻是一條細細的紫綾束胸,剎那間思緒飄蕩,瞬時飄到瞭某個涼風輕拂的夜晚,某座芭蕉簇擁的亭子,不覺癡瞭。

  “不知她眼下在哪?是否回澤陽跟我師父會合瞭?她失瞭內丹,真氣及靈力都大大減弱,倘若仍要堅持去玉京,勢必萬分兇險……”他思著念著,捧著紫綾吻著嗅著,心中時而銷魂時而擔憂,旋又想到水若、小婉等人身上,然卻無可奈何,長籲短嘆瞭一陣,方把紫綾放回如意囊中,又再繼續翻尋,終於找到瞭雲影。

  小玄取出雲影,默頌飛蘿傳與給他的開啟禁咒,旋見雲霧輕湧的扇面突然一亮,加持在其中的文字與圖案一一顯現瞭出來。

  反正還要浸泡許久藥湯,他便背靠鼎沿慢慢玩看,初時還漫不經意,但很快便給雲影中的記載完全吸引住瞭,什麼雷牛、夢龍、狐影、火蜈蚣、軒轅斬、符力士、百步機丁、連環冥燈、開山神弩、霹靂堡壘……一款款匪夷所思光怪陸離的機關類、禦甲類奇物怪物如夢似幻般展現在他的眼前,除瞭少許幾種曾經聽過,大多皆是聞所未聞。

  更妙的是,這些奇物怪物除瞭列有名稱、出處、能力與特點的介紹外,而且每一款都配有圖形以及制作方法、制作材料的說明,更有一些甚至標註著相關心得,十分詳盡細致。

  “這些都是阿蘿的心血啊……”小玄心中震撼,這時方知什麼才是真正的機關術與禦甲術,對比起來,以前他在逍遙峰上的瞎蒙胡搞簡直就如小兒過傢傢一般,至於嘔心瀝血制造出來的那些無敵大將軍、神焰獸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破爛玩具。

  “難怪當時阿蘿瞧見我的無敵大將軍時,臉上會那麼不屑一顧,而我還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小玄耳根發燙,心中越發思念玉人。

  他如獲至寶,隻看得如癡如醉,直至天黑下來,滿洞昏暗方才驚覺。

  小玄匆匆出洞,回木屋草草吃瞭晚飯,便又躲到僻靜之處細看雲影。

  此後數日,但逢稍有空閑,他便會取出雲影來看,幾乎到瞭廢寢忘食的地步。

  小玄連續數日迷醉雲影之中,越瞧越是心癢,這晚泡在藥湯中忽想:“這雲影裡邊所記載的每一款機關或怪物都附有詳細的制造之法,眼下我有大把空閑,何不挑選哪個來試造耍耍,也好打發這無聊日子。”

  此念一起,登時撩得他舊癮大發,心中倍感興奮,當即重頭看起,仔細挑選。

  然而過瞭許久,小玄仍未作出決定,隻覺這個挺不錯,那個也很好,有的大感興趣,但一看所需的制作材料,就知根本無法湊齊,隻得忍痛放棄。

  他瞧得眼花繚亂,目光忽給一副圖畫緊緊吸引住,那是一個人形怪物,以數種光彩繪成,絢爛如幻惹眼之極,再去看旁邊的說明,見其名曰:魅影。後面跟註:土遁系機關,出處天機島,因機關大師卜軒司所役,致北海大元帥瞿躍兵解而聞名,特性:需造者之血,與造者心通,唯造者驅役,匿跡於造者影中,速疾,善隱,擅刺殺。

  “匿跡於造者影中?這個太有趣瞭……”小玄大為心動,忙去看所需的制造材料,發現自己似有其中幾樣,更令他興奮的是,所需的最重要材料竟是土遁類精怪的靈源,這讓他立刻想起瞭不久前在地獄之淵中擊破那巨石怪時捕獲的不明物事來。

  “那東西肯定就是石怪的靈核,十有八九屬於土遁類精怪的靈源……”小玄越想越感振奮,當即躍出大鼎,在腰頭胡亂圍系瞭件衣衫,便迫不及待地打開如意寶囊,翻尋所需的各種材料,將它們一一取出陳列地上。

  他拿著雲影一邊對照一邊尋找,指尖忽在如意囊內觸著一個滑潤物事,心臟猛地顫跳,大叫道:“該死!我怎忘瞭!”趕忙將那物取出,卻是隻插著一支獨蕾桃枝的青瓷瓶兒。

  “夭夭,真是對不住瞭,這些天四處逃命,竟然把你忘瞭!該死該死!”小玄連連自責,當即念動禁咒,隻見瓷瓶上空蕩過一道似有若無的波動,然後一個纖俏裊娜的身影淡淡地浮現瞭出來……

  “夭夭,快下來!”小玄熱切萬分地張開臂膀。

  夭夭的身影迅速清晰,“嚶”的一聲撲入他懷中,纖弱嬌軀顫抖不住。

  “夭夭!”小玄動情地緊緊抱住,俯下唇去親吻她的秀發。

  好一會後,夭夭方從他懷裡仰起臉來,如花的嬌靨上赫已滿是淚水,嚶嚶泣道:“夭夭好想你,想得……想得不知怎麼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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