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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回 十裡屯寶玉遇故人 悼紅軒夜宴小團圓

第102回 十裡屯寶玉遇故人 悼紅軒夜宴小團圓

  (PS什麼的:818鳳姐吧,忘瞭以前的PS裡有沒有說過鳳姐,在這裡再說兩句吧。王熙鳳這個人呢,喜歡紅樓的人對她的爭議恐怕隻次於寶釵瞭吧。

  有人喜歡,有人說鳳姐腹黑勢力奸詐什麼的。嗯,其實我個人還是喜歡鳳丫頭的。

  王熙鳳是那種,嗯……如果她對你好,可以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看。如果她厭惡你,弄死你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人。在我印象裡,鳳姐在原著中似乎隻對兩個人是真的好,第一個就是秦可卿。至於為什麼呢?我不知道……第二個,自然就是寶玉瞭。完全是一種大姐姐疼小弟弟的好,當然,有人說對寶玉好是因為寶玉是賈母最疼愛的孫子,鳳姐這是借寶玉拍馬屁什麼的,嗯,你也可以這麼想吧。

  其實鳳姐是很有能力的。一個弱女子,能把這麼大一個傢管得井井有條,真的是很不容易的。當然,最能體現鳳姐管理能力的還是秦可卿死鳳姐協理寧國府那一回,太牛B瞭。隻是她沒有趕上一個好時候。自從嫁過來當傢之後賈府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一直是花的多進的少。所以鳳姐隻能想盡一切辦法,又不能得罪上頭老太太太太們,又要一分錢掰兩半花,自然就會尖酸刻薄一些,尤其是對下人的時候,結果混瞭個『嘴硬心狠』的母夜叉名號。想想,鳳姐那麼聰明的人,若是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不完,她不會去用公傢的銀子買下人的好?而且,鳳姐那麼多私房錢,還會時不時的往外貼補傢用。賈府這些年,如果沒有鳳姐這麼掌控著,或許早就敗瞭。

  至於對賈璉,鳳姐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個好媳婦瞭。當然,太愛吃醋這是個毛病,畢竟過去王公貴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賈璉又好這一口兒,偏偏鳳姐又容不下別人……但是除瞭這一點,鳳姐還是很會體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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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養瞭幾日,鳳姐探春已無大礙,寶玉因掛念傢裡眾人及黛玉妙玉,便欲啟程回京。這日便同柳湘蓮薛蟠二人商議。三人在廳中擺下一桌酒席,邊喝邊聊瞭起來。柳湘蓮道:「寶玉,依我說不如先將二位弟妹暫留在二龍山,一則路途遙遠,此行旅途勞累,二則京中形勢不明,隻怕……」寶玉擺擺手道:「二哥,我便要將傢中姊妹都聚在一處,好歹也能有個照應。況且悼紅軒一處還算隱秘,想也無妨。日後我便守著她們過一輩子,再不與她們分開瞭。」

  柳湘蓮見寶玉主意已定,也隻得作罷,又問道:「可要將孫紹祖和賈雨村一起帶進京去?」

  寶玉道:「我也在想著這事兒,我是想著暫時先將這二人留在此處,咱們畢竟不是官傢,這一路若是押著這兩人進京,路上保不齊要生出什麼變故來。況且這二人也並不知道多少內情,隻怕即便帶進京去瞭也不能還我傢一個清白。還是先將他們留在此處,日後若是有用到瞭再來提去不遲,隻是要勞煩柳二哥多費心思瞭。」

  柳湘蓮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一路若是帶著二位弟妹,又要帶上孫紹祖二人,隻怕有些不妥。」

  薛蟠道:「寶玉,此回我也同你一路進京。」

  寶玉道:「薛大哥,你是越獄出來的,隻怕現在回去多有不妥吧?」薛蟠道:「你不是說,我這事兒那典獄不敢聲張,隻胡亂找個死囚頂替瞭我?如今也過去這些日子瞭,想也沒事。況且我也擔心我娘……」寶玉道:「娘倒是沒事,隻是那會子受瞭些驚嚇,現在早就無事瞭,不知二哥什麼意思?」

  柳湘蓮看瞭一眼薛蟠道:「這呆子隻怕你管不住他,不如我也同你一起回去,一則可以約束這呆子不至闖出什麼禍來,一則你若有什麼事,我也好幫把手。」

  寶玉道:「如此再好不過。」

  薛蟠喜道:「我知道二哥定是舍不得我。」

  柳湘蓮瞪瞭薛蟠一眼道:「少渾說。」

  薛蟠卻道:「二哥,寶兄弟又不是外人,知道又何妨?」說罷站起身來走到柳湘蓮身後,將雙手按在他肩上,朝寶玉道:「寶玉,不怕你笑話,如今我和柳二哥,我們兩個……」

  寶玉早知薛蟠有龍陽之好,薛蟠頭一次見瞭柳湘蓮之時便動瞭心,為此還被柳湘蓮一頓好打,後來又因機緣巧合,被柳湘蓮從歹人手中救瞭一條性命,故而二人方成瞭兄弟,果然是不打不相識瞭。卻沒想到如今二人竟能相好,因笑道:「哦?你們兩個好上瞭?可是要恭喜恭喜瞭!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瞭。」柳湘蓮臉上早就紅瞭,道:「寶玉,我……慚愧慚愧……」寶玉笑道:「自古喜好男風者大有人在,那龍陽之癖、斷袖之誼也都為人稱道,柳二哥也不用難堪。」

  薛蟠也笑道:「如何,我說寶玉定不會笑話咱們吧?」柳湘蓮狠狠瞪瞭薛蟠一眼道:「看回頭怎麼收拾你這呆子!」薛蟠卻嬉笑道:「二哥隻管收拾便是瞭。」兄弟三人又計議一番,吃瞭幾杯酒,便各自收拾,不在話下。

  第二日眾人啟程,寶玉雖是心中著急,卻又恐趕路急瞭鳳姐探春二人吃不消,隻得不疾不徐的走。好在鳳姐因得瞭寶玉滋潤,面色一日好過一日。

  行瞭幾日,離京城已是越來越近。這日到瞭十裡屯,正是那時王子騰過世,寶玉趕來幫忙發喪的所在。寶玉騎馬走在前頭,後頭鳳姐探春的車子跟著進瞭鎮子,剛走幾步,一老者攔住瞭寶玉的馬道:「賈二爺,別來無恙。老道等候多日瞭。」

  寶玉忙勒馬一看,正是那日在這裡撞倒瞭的空空道人,忙下馬抱拳道:「道長,別來無恙,身子可大安瞭?」

  空空道人道:「托二爺的福,身子還算硬朗。」寶玉又將眾人一一引見給空空道人。已是午時,眾人便找瞭間客棧要瞭些酒菜。

  寶玉道:「道長,上回撞瞭你,如今全當賠罪瞭。」空空道人道:「寶二爺見外瞭,若不是二爺借那寶玉與老道調理,隻怕我早就不在人世瞭。我先竟諸位一杯。」說著拿起酒杯一口幹瞭。

  寶玉也將酒喝瞭,笑道:「區區小事,道長何必客氣。方才道長所說,難不成是專程在這裡等我?」

  空空道人道:「正是,寶二爺傢中可是遭瞭劫難?」寶玉聽瞭低頭道:「嗯,確實是有些麻煩。」

  空空道人道:「二爺不計前嫌,明知我曾暗害過你,你卻以德報怨,救瞭我一回,如今老道便是來助二爺一臂之力的。二爺若不嫌棄,還望帶老道同行。」寶玉聽瞭大喜,卻又搖頭道:「道長好意我心領瞭,隻是我這對頭頗有權勢,隻怕我搬不到他,卻又白白連累瞭道長,豈不冤枉。」空空道人壓低瞭聲音道:「二爺有所不知,這忠順王昔日幹過的勾當,我卻略知一二。」

  寶玉聽瞭不由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忠順王要對我傢不利?」空空道人道:「寶二爺可知道當初是何人指使我害你府中之人?正是忠順王。」

  寶玉聽瞭不由一愣,忙問道:「可我傢裡和忠順王無冤無仇,他為何如此三番五次加害與我?」

  空空道人看瞭看桌上諸人,寶玉見他面露難色,因道:「道長直說無妨,這些都是在下過命的朋友。」

  空空道人這才道:「你可知住在你府上那人是何出身?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女子便是愛新覺羅胤礽之女。當初康熙立胤礽為太子,隻等自己百年之後便將皇位讓給胤礽,其餘皇子自然不肯如此善罷甘休,因便分作兩派,下面王公大臣便也分作兩派,一派力擁太子胤礽,一派則以諸多皇子聯合起來,如此便有瞭後來的九子奪嫡……」

  寶玉不由聽得目瞪口呆,這些話他竟從未聽人說起過,聽瞭好一會子方插言道:「這和我府上又有何幹系?」

  空空道人一笑,道:「昔日寧榮二公在時,均是忠心耿耿的太子黨。而忠順王,則是一力要扳倒胤礽的,他要扶持的,便是胤禛!後來不知他如何竟找到瞭我,求我作法加害胤礽,我那時年輕氣盛,想著他們韃子占瞭我漢人大好江山,若讓他們如此窩裡鬥也算是件功德,便答應瞭下來。誰知那胤礽身邊也有高人,我竟未能得手。不過好歹也讓他迷瞭心性,做出許多荒唐之事來,那些親王貝勒便添油加醋的將胤礽所做之事都報與康熙。康熙一怒之下便費瞭胤礽的太子之位。」

  寶玉等人雖都知道前朝卻有康熙廢太子之事,哪裡想到其中竟如此曲折,不由都暗暗驚嘆。空空道人又道:「可後來胤礽漸漸回轉,康熙便欲再立其為太子,可時不過多久,胤礽便身患奇疾,不幾日就一命嗚呼瞭。此事十之八九也是忠順王所為,胤礽死後,忠順王便借給胤礽辦喪事之便,逐一查問胤礽傢人子女,可卻發現胤礽第九女卻是不知所蹤。隻因胤礽生前最疼愛便是這九女,忠順王隻恐此女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中有一日會將此事抖落出來,因暗中派人四處尋訪,一晃十八年,隻是未能找道其行蹤。卻不知那人在江南輾轉一大圈,竟又回瞭京城,便住在瞭你傢園子裡。」

  寶玉哎呀瞭一聲:「難怪妙玉姊姊生性如此清高,原來竟然真的是個格格!道長,我隻聽說他被宮內一個呂總管接瞭去,卻不知是兇是吉?」空空道人道:「宮中之事我卻不知,我記得她的八字生辰,倒是可以推上一推。」說著閉起眼來,手指不停掐算,眾人都不敢言語。

  半晌,空空道人睜開眼道:「不妨事,隻是不能隨意走動罷瞭。」

  寶玉聽瞭方出瞭一口氣,又問道:「道長既然如此神通,可否再替我卜算一卦?此人姓林名黛玉,蘇州人士……」說著將黛玉生辰八字都告訴瞭空空道人。

  空空道人聽完皺起眉頭道:「二爺可沒有記錯?」寶玉道:「再記不錯的。」

  空空道人掐算一回道:「世上真有此人?竟沒有一點命數,如何算起?」寶玉聽瞭此話一愣,又想起那日夢中黑白無常說黛玉生不同人,死不同鬼,無魂無魄因追問道:「道長此話怎講?」

  空空道人搖頭道:「這個生辰八字不是世人該有的。若果真有這個時辰所生之人,隻怕剛一落草便要一命嗚呼瞭。恕我無能,卻是算不出來。」寶玉隻得作罷,空空道人又道:「後來之事你便都知道瞭,我因一時糊塗,貪圖你身上那塊寶玉,方答應瞭忠順王再次作法意欲加害於她,卻被你將我的法術破瞭個幹凈。後來我因走火入魔,邪火攻心不能遠足,故而流落至此,卻同寶二爺相遇,二爺不計前嫌,救瞭老道一命。後來老道因算得你府上必遭此劫,因在這裡等候,隻等二爺將我帶瞭去,我便將忠順王所做之事都說出來,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寶玉道:「如此甚好,隻是……道長你……你若將這事抖落出去,隻怕於你不利。」

  空空道人頹然一笑道:「我老道活瞭這許多年,也夠本瞭。況且我這命還是二爺給的,如今正好報答。」

  寶玉感激涕零,連聲稱謝。便又買瞭一匹馬,空空道人與眾人同行。

  又行瞭兩日方回到悼紅軒中。眾人見寶玉回來瞭,又有鳳姐探春二人,無不歡喜,一群人不免在一處又哭又笑說個不住,薛姨媽見薛蟠回來更是喜極而泣。

  眾人各自傾訴,不一一記下。

  寶玉心中也是歡喜,卻因仍不知黛玉下落,不免又有些掛念。寶釵走過來,悄悄拉瞭拉寶玉胳膊道:「寶玉,可還惦念顰兒?」寶玉苦笑著點頭。寶釵又道:「既然妙玉姊姊是個格格,孫紹祖又說呂總管將妙玉接去時頗為敬重,想是不會為難她,那會子顰兒正在櫳翠庵中,妙玉同顰兒親如親姊妹,定然不會丟瞭顰兒不管,我猜妙玉定是將顰兒一並帶入宮中去瞭。」寶玉輕輕將寶釵抱在腿上道:「真希望如我的寶兒所說吧。隻盼她們姊妹無事便好。我一去這幾日,傢裡可好?」

  寶釵點頭道:「倒是沒什麼事。你還是先去看看雲丫頭吧。她整日裡隻念叨你的名字,都是要想死你瞭。」

  寶玉一拍大腿道:「正是呢,我這一亂竟把雲妹妹給忘瞭。她們母子可好?」

  寶釵笑道:「你這爹當得,都忘瞭自己有個兒子瞭吧?」寶玉也嘿嘿一笑,便往後頭去。剛進來,卻見湘雲也正往外跑,後頭麝月一面追一面喊道:「雲二奶奶,可使不得,你這還剛出瞭月子呢,怎麼這大冷天的就往外頭跑?可當心鳳風沖瞭不是玩的。」

  湘雲卻隻顧往前跑,一面道:「我不管,愛哥哥回來瞭,我是一刻也呆不住瞭。」正說著,見寶玉已經來到後院,湘雲一下撲進寶玉懷中:「愛哥哥,你可回來瞭!」

  寶玉將湘雲緊緊抱住,道:「好妹妹,我可不是回來瞭。你怎的不聽話,又亂跑?」

  湘雲道:「你回來這麼長時間瞭,隻在前頭跟他們說話,偏偏麝月這蹄子又不肯讓我出去,我哪裡還忍得住?」

  寶玉道:「傻丫頭,我這可不就來瞭?快回屋裡去,當心外頭涼著。」說罷牽著湘雲又進瞭屋。見奶媽子正抱著兒子,湘雲接過來抱在懷中呢喃道:「兒啊,你爹爹回來瞭,你可看見瞭?」

  寶玉也忙湊上去,隻見湘雲懷中小人兒早已不是剛落草那般皺巴巴的模樣,卻是愈發的粉雕玉琢白凈可人,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寶玉,一張小嘴哦哦作響。寶玉喜道:「快讓我抱抱。」說著將包裹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湘雲噗嗤一笑道:「愛哥哥,你不用這麼謹慎,瞧你,都不會動瞭。」寶玉也笑道:「萬一摔著瞭可怎麼辦?還是小心些好。兒啊,快叫個爹來聽聽。」逗得湘雲倒是笑瞭。

  一旁麝月笑道:「二爺又糊塗瞭,小爺才一個多月,哪兒就會說話瞭呢?二爺,還是給我吧,我看你這抱得都累。」說著將嬰孩接瞭過去。

  正說著,鳳姐探春也都過來,看著粉嘟嘟的孩兒都是喜歡,逗弄瞭一回,外頭已備下瞭酒席,寶釵來招呼眾人用飯。湘雲一把抱住寶釵道:「好姐姐,今兒說什麼你也不能將我關在屋子裡瞭,這一個來月,可要憋屈死我瞭。難得今兒熱鬧,愛哥哥也回來瞭,鳳姐姐三姐姐都回來瞭,好歹也讓我去吃上兩杯才好。」寶釵笑道:「你這丫頭,兩杯酒就饞死你瞭。也罷瞭,今兒咱們就好好熱鬧一回。隻是你要穿得嚴謹些才是。」湘雲歡呼一聲,笑著同眾人往前頭去瞭。

  前後廳已備下兩桌酒菜,寶玉、薛蟠、柳湘蓮、空空道人在外頭坐瞭,薛姨媽也執意要同薛蟠一處,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同薛蟠說話。其餘姊妹都在後頭坐瞭。剛要舉杯,卻聽見外頭有人道:「好啊,你們兩個小賊回來瞭也不喊我,該當何罪?」

  眾人聽瞭都是一喜,竟是馮紫英回來瞭。忙將馮紫英迎進來,眾人落座,四兄弟再度重逢,都是不盡歡喜。馮紫英罵道:「奶奶的,這大過年也不讓人安生,偏偏北邊有刁民聚眾鬧事,一紙調令便把我抽瞭去。寶玉,你這邊可好?」寶玉笑道:「蒙馮大哥關照,倒是都好。」馮紫英又問柳湘蓮薛蟠二人如何回來瞭。寶玉便將一路上如何救探春,如何巧遇柳薛二人說瞭一回。又將空空道人引見給馮紫英。

  馮紫英聽瞭抱拳道:「原來是空空道人,失敬失敬。此番賈府之事還要道人多多費心瞭。來,我敬你一杯。」又問寶玉道:「雖是道人知道忠順老兒這許多罪狀,可如今忠順王畢竟是掌管大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瞭,不知寶玉你如何打算?」

  寶玉道:「這事我也想著,想是要面見太後方能奏效。我隻想著事不宜遲,明兒一早便趕著去見北靜王。」

  眾人又說瞭一會子話,後頭有隱隱女兒笑聲傳到前面來,寶玉早就恨不得飛進去瞭,隻是眾人都在前頭,不好離席。馮紫英笑道:「寶玉,你若是掛念我那幾個弟妹,趁早趕快滾過去,別在這兒屁股長瞭疔一般在這兒坐不住,我看著煩。」

  柳湘蓮也笑道:「正是,寶玉這一個來回有月餘,隻怕人還在這裡,心卻早飛到後頭去瞭。」

  薛蟠道:「你隻管去,我們也不用你陪。」

  寶玉聽瞭嘿嘿一笑,又敬瞭幾人一杯酒,便急急地往後頭去瞭。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誰知剛到瞭後頭,一眾姊妹正熱鬧,見寶玉進來也都笑瞭起來。寶玉不明就裡,也跟著傻笑起來。

  隻見寶釵坐在上頭,右手旁卻空出一個座位來,左手起便是鳳姐、可卿、探春、惜春、迎春、襲人、麝月、鶯兒、寶珠、湘雲。一大桌子好不熱鬧,可卿款款站起身來,扶著寶玉在湘雲和寶釵中間坐瞭,寶玉笑著在可卿粉臀上擰瞭一把道:「你們說什麼呢?這般有趣。」可卿身子一扭,笑道:「還能說什麼,還不是說你。」湘雲笑著端起酒杯道:「果然還是寶姐姐最知道愛哥哥,我是願賭服輸的,便幹瞭這一杯。」說著便將酒喝凈瞭。

  寶玉又給湘雲斟滿,笑問寶釵道:「怎的?你又同你寶姐姐賭什麼?說來我也聽聽?」

  鳳姐笑道:「還能是什麼?橫豎不過是說你罷瞭。方才剛開席那會子湘雲撒氣,說二哥哥回來瞭也不多陪陪咱們,偏偏被外頭幾個野男人拉住不放。寶丫頭便說不用急,隻怕不過半個時辰你便進來瞭,湘雲不信,這不便賭瞭起來,果然你還是和寶丫頭親一些,知道她想的什麼,真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溜進來瞭。」一番話說得大傢都笑瞭。

  寶玉也不臉紅,笑著將左右手臂搭在寶釵湘雲肩上各自香瞭一口道:「姐姐妹妹們都在這裡,我早就想過來瞭。」

  寶釵也給寶玉倒瞭一杯酒道:「你呀,也該收斂收斂,畢竟馮大哥柳二哥還在外頭,你就這麼急急地來,也不怕給人笑話……」寶玉笑道:「又都不是外人,再說不還有大哥在外頭?媽也在呢,也不算沒人照應。好寶兒,難不成你便不想我的?」說著便將臉湊瞭過去。

  寶釵將臉一紅,卻也不躲避,隻將小嘴伏在寶玉耳邊輕聲道:「寶玉,今兒人多,雖是少瞭顰兒妙玉,你也別再說瞭。好歹讓大夥兒好好玩上一晚上,千萬別像上回那般掃瞭興致,可好?」

  寶玉點頭道:「嗯,這個自然。隻是今兒晚上你需要好好的陪陪我才是。」寶釵啐道:「呸,又沒個正行瞭。」

  二人正低語,一旁鳳姐道:「都瞧瞧,都瞧瞧,這一進來便隻有你們小兩口這般親親我我的咬耳根子,把我們都涼在一旁瞭不成?在那兒偷偷說什麼呢?快說出來給我們聽聽,不然我們可是不依的。」

  寶釵臉上一紅,卻笑道:「我是問寶玉,鳳姐姐這一路上被押解著,隻怕是吃瞭不少苦,又聽說一路都病著,怎的這回來一見,卻是白嫩瞭不少,竟是比平日裡面色更好瞭許多?我就問寶玉,到底是吃瞭老君的仙丹,還是什麼大補的靈藥呢?」

  湘雲在一旁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鳳姐姐定然是既沒有吃仙丹更沒有吃靈藥,隻不過是愛哥哥滋養的多瞭,便成瞭這樣。」二人一唱一和,倒把鳳姐繞瞭進去。鳳姐雖是潑辣,也不由臉上一紅,笑著去捏寶釵的臉頰道:「好你個寶丫頭,過瞭門子便和從前大不一樣瞭,居然都敢拿我尋開心瞭,看我不撕瞭你這張小嘴。」

  寶釵拗不過,臉上被鳳姐掐瞭兩把,忙求饒道:「鳳姐姐,我錯瞭,再不敢瞭。你們這一路上辛苦瞭,好歹我們先敬你們一杯吧。」鳳姐這才罷手。寶釵端起杯來,先同寶玉道:「寶玉,你這一路辛苦。鳳姐姐,三妹妹,你們也受瞭這許多苦,如今也算熬出頭瞭,我們都敬你們一杯,給你們壓驚洗塵。」說著眾人都喝瞭一杯。

  寶釵道:「趁著還沒醉,倒是有件正事先定下來的好。」眾人見寶釵說得正色,都停瞭說笑,一時廳內便靜瞭下來。寶釵見瞭知道眾人是嚇怕瞭,噗嗤一笑道:「都這麼板著臉做什麼?我是想說,寶二爺長子落草一個多月瞭,可還沒個名字,咱們這麼天天寶啊肉的叫著也不是個事兒,今兒便讓寶玉把名字給他取瞭是正經。」

  眾人這才釋然。寶玉笑道:「我當是什麼,好姐姐,你們都是讀瞭這麼多書的,平時聯句作詩都在我上頭,你們取瞭不就是瞭?」眾人都笑道:「這名字自然是該你這當爹的取才是。」寶玉笑道:「也罷,孩兒該是草字輩。該取個什麼字呢?」說著低頭想瞭起來。想瞭一回抬起頭來,卻見一桌姊妹都眼睜睜的正望著自己,寶玉心中一動,說道:「不如單字一個萌如何?」

  湘雲搶先問道:「可有出處?」

  寶玉道:「《說文》裡道:『萌,草芽也』。《孟子》裡也有,『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蘗之生焉。』」

  眾人都拍手叫好,唯獨鳳姐呆呆的卻是聽不懂,因問道:「寶玉說得是什麼?也不是洋話,怎的我竟都聽不懂?」

  寶釵笑道:「也難怪鳳姐不懂,寶玉這平日裡不學無術,哪成想這會子竟將孟子都搬瞭出來。這萌字本意乃草新發之芽,可巧兒孩兒便是大年三十所生,正是要打春之時,正是如新發之芽一般。萌字又可喻事情剛起頭。寶玉也想著咱們一傢子漸漸地團聚,便如同開瞭個好頭,日子便一天天的好起來。再者這萌字上草下明,這草長出瞭芽兒,便要見得光明瞭。便是說咱傢這平白遭受的冤屈,隻怕就要得以昭雪瞭。」說著自己眼裡倒是有瞭幾滴淚花兒。

  眾人也都有感慨,正都不說話的時候,正好賈萌剛睡醒,哭鬧著要找湘雲,奶媽便抱瞭過來。湘雲接瞭抱在懷裡逗耍。寶玉卻搶著接過來笑道:「我先抱抱,賈萌我兒,爹給你取的名字你可喜歡?」哪知賈萌剛到瞭寶玉懷中,便放聲大哭起來,急的寶玉忙道:「兒啊,怎麼就惱瞭?可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寶釵見賈萌哭得厲害,忙伸手接過來。哪知賈萌剛一道寶釵懷中,哭聲頓時止住瞭,兩隻淚眼掙得大大的仍掛著淚珠兒,卻望著寶釵嗤嗤的小。寶釵小聲道:「萌兒,可喜歡你爹爹給你取的這個名字?」賈萌在寶釵懷中笑的更歡瞭。寶釵朝寶玉道:「萌兒剛一落地你便急急地跑瞭,如今才算見著一回,隻怕是有些認生也是有的,過幾日便好瞭。」

  鳳姐笑著將賈萌抱過來道:「也讓我好好看看,可跟我也認生不?」鳳姐也是頭一日見面,賈萌卻乖乖的將頭靠在鳳姐胸口,再不哭鬧一聲。一時眾人都圍瞭過來,你逗逗我摸摸的逗賈萌玩瞭一回,寶玉見瞭也坐不住瞭,好容易將頭擠瞭進去,誰知賈萌一見寶玉,小嘴一撇又哇的哭瞭出來,唬得寶玉忙又縮瞭回去。

  鳳姐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瞭,這小東西可是見瞭女兒便笑,見瞭你這爺們就要哭瞭。」

  湘雲也在一旁,學著寶玉兒時的口氣道:「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瞭女兒便清爽,見瞭男子,便覺濁臭逼人。」惹得眾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又耍瞭一回,方讓奶媽又將賈萌抱下去瞭。

  經這麼一鬧,一桌人說說笑笑不覺中又吃瞭幾杯酒下去, 隻有探春惜春二女顯得有些話少。寶釵看在眼裡,隻以為惜春畢竟還算寧國府裡的,如今見這一桌子上都是榮國府上的人,惜春自己那邊大哥大嫂都已過世,鬧得傢破人亡,難免心中傷懷,又恐這時規勸倒是壞瞭桌上的興致。故而隻當沒看見。可寶釵同探春關系倒是極好,知道探春平日裡並不是個有事悶在心裡的人,想此番這般寡言隻怕是旅途勞累,因笑著朝探春道:「三妹妹,可是這一路累著瞭?」哪知探春並非勞累所致,乃是因和寶玉有瞭夫妻之實,卻畢竟和寶玉是同胞兄妹,恐眾人知道瞭自己同寶玉的親昵礙於面子嘴上或是不說,心中定少不瞭嘀咕。如今見寶釵這般發問,臉上都是關切,不覺心中一暖,卻想著寶釵方是寶玉明媒正娶的妻室,不覺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因勉強一笑道:「也還好,二哥哥照顧我們兩個,這一路倒走得不辛苦。」

  鳳姐卻知道探春心事,因見探春如此落落寡歡,便想著早晚都要知道,不如趁今兒大夥兒都在便挑明瞭也或許不是壞事,因站起來走到探春背後笑道:「如何不勞累呢?這一路上可都沒輕省過,昨今天一大早我還聽見探丫頭被寶玉鬧得又是笑又是叫的,隻怕一晚上都未曾睡過呢。」眾人都不知寶玉同探春竟有瞭這等事,聽瞭都是一愣。探春卻一下站起來道:「鳳姐姐!你……」

  鳳姐笑著按住瞭探春道:「怎的?難道我說得不是?」探春更是覺得桌上眾人都詫異的望著自己,隻羞得耳根子都紅瞭,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寶釵忙也站起來拉著探春的收到:「鳳姐,三妹妹臉薄,你何苦這麼取消她。」

  探春將頭垂得更低瞭,口中道:「寶姐姐,我……」寶釵見瞭這情形心理哪能不明白,忙圓場道:「寶玉也是的,哪裡就這麼折騰你的。等回頭咱們好好收拾收拾她。」說著忙給其餘人使眼色。

  探春道:「我……我和二哥哥……」

  湘雲卻也過來瞭,笑道:「頭兩日我們還說呢,咱們姊妹昔日在園子裡那般快活,日後又都能守著寶玉,仍是在一處,如此瞭此一生,便是再好沒有的瞭。

  二姐姐那會子還說,隻可惜三丫頭怕是早晚都要嫁人的瞭。如今可不好瞭,三姐姐也成瞭二哥哥的人,咱們姊妹便又可以在一處瞭。是不是,二姐姐?」說著又給迎春遞眼色。

  迎春本來還有些吃驚,聽湘雲喊自己方轉醒過來,道:「正是呢。這回可好瞭。」

  探春哪裡想到眾人竟是這般說話,隻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口中道:「你們……你們不是心裡在笑話我吧?」

  可卿盈盈一笑道:「咱們這些姊妹,誰又笑話誰呢?若要笑話,隻怕先要笑話我吧,我生前還要喊寶玉叔叔,喊你們姑姑呢。」說著俏臉也是一紅。

  湘雲搶道:「嗯,所以說呢,三姐姐,你就別老是想著還是昔日在府上那般關系瞭。不然寶玉可不成瞭個老扒灰?」

  寶玉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自己竟插不上嘴,如今聽湘雲這般說自己,方假意怒道:「好你個雲丫頭,隻當自己生瞭個兒子便持寵而嬌可是?這般說你男人,看我要怎麼罰你。」說著在湘雲翹臀上啪啪就是清脆的兩巴掌。

  湘雲吃痛,道:「寶姐姐,愛哥哥要打人瞭,快救我。」寶釵笑道:「你個死丫頭,自己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活該挨打,我可不管。」

  寶玉愈發的得意,一把將湘雲拉瞭過來,卻再不舍得打,隻抱在懷裡,輕輕在湘雲粉臀上揉著,朝可卿道:「卿卿今兒也說傻話,還什麼生前死後的,你現在可不好好兒活著呢?」

  可卿一笑,在已是稍稍隆起的小腹上輕撫一面道:「如何不是生前,那會子可是結結實實的在棺材裡躺瞭一年餘呢,還不能算是死過一回?」寶玉又將可卿攬在懷裡道:「卿卿,都是我不好,白白讓你受瞭這麼久的罪……」不等他說完,可卿將小手捂住瞭寶玉的嘴道:「玉郎,又如何怪你呢?若不是你,怎的又有我們母子今日?」說罷腳尖一墊,已將一張小嘴湊瞭上去。

  二人唇齒膠著好一會子,鳳姐方笑道:「可卿你這小騷蹄子,是要讓我們看這西洋景看到什麼時候?」

  寶玉這才松瞭口,可卿朝鳳姐拋瞭個媚眼兒道:「嬸嬸,是我錯瞭,那咱們再讓她們看看這個西洋景可好?」說著勾起鳳姐下顎,將小嘴湊瞭上去。寶釵湘雲迎春等人都知道可卿的厲害,隻在一旁笑著看,倒是鳳姐卻吃瞭一驚,探春更是又將一顆頭低著不敢看瞭。

  隻一會兒,可卿便將鳳姐弄得有些嬌喘,方放瞭手。寶釵道:「好瞭,都坐吧。」

  如此這麼一鬧,探春道也覺得不那麼尷尬瞭,心中隻想著可卿的事兒,見可卿又在鳳姐身畔坐瞭,才問道:「可卿……可卿姐,你究竟是個什麼遭遇?」可卿笑道:「就是死瞭又活瞭,寶玉都沒跟你說過?」探春道:「說過。」

  可卿道:「這就是瞭,不然你一見我,定是要嚇個半死的。」探春道:「我隻覺得二哥哥說得也太過玄乎瞭,又是仙兒又是鬼的……還有那個警幻仙子……」

  可卿笑道:「等日後你見瞭她自己問她吧。你現在前世記憶都沒有瞭,自然隻知道自己同寶玉是同胞兄妹,卻不知前世離恨天上的種種瞭。」寶玉聽瞭,嘆瞭口氣道:「哎,若是幻兒此刻就在這兒便好瞭,若是顰……」剛說出個顰字,寶釵便在一旁狠狠的掐瞭寶玉一把。寶玉這才醒悟,忙改口道:「若是憑幻兒那張小嘴,隻怕你早就信瞭。卿卿,幻兒在二龍山跟我要瞭玉便跑瞭,我問她她也不說。你可知道她是為何?」可卿道:「我怎麼知道?她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誰都猜不透的。我教你,下回再碰上她瞭你便剝光瞭她一群,狠狠的打她屁股,隻怕她就都乖乖招瞭。」寶玉笑道:「這個主意甚好!下回就這麼著!三妹妹,等下回幻兒再來瞭我便問她,你就在一旁聽著。想問什麼也一並問。」

  探春聽瞭這些話,不覺也信瞭大半,又見眾姊妹都不笑話自己,一顆心也平復瞭許多。聽可卿說得那法子,臉就紅瞭,小聲道:「我……不用瞭,我……我信瞭也就是瞭……那警幻姐姐來去匆匆的,倒也不像是個凡人。」不覺已是三更時分,惜春站起來道:「二哥哥,諸位姐姐,我有些乏瞭,先回去睡瞭。」

  寶釵道:「多早晚瞭?」

  襲人道:「怕是過瞭三更瞭。」

  寶釵道:「都這麼晚瞭,咱們也都該歇歇瞭。」惜春起身,一旁香菱早已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忙扶著惜春道:「四小姐,我送你去吧。」二女便去瞭,寶釵道:「你們啊,說話也都沒個遮攔,通著四妹妹還這般亂說,四妹妹不自在瞭吧?」

  可卿笑道:「是呢,我們都是沒心少肺的,說話也不註意,還是寶二奶奶好,那麼著,今兒晚上就讓寶二奶奶伺候二爺就寢吧。妹妹們,咱們都各幹各的去吧。」

  寶釵不禁臉上一紅,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寶釵也是兩個多月未曾和寶玉同房,如今又吃瞭幾杯酒,自然也想便讓寶玉好生疼愛一番,可寶釵又知在座眾人出瞭鳳姐探春是同寶玉一路走來,其餘哪個不是將寶玉盼得辛苦?自己如何便要搶瞭先?因紅著臉道:「小蹄子,你這小嘴越發的像鳳姐姐瞭。」鳳姐在一旁笑道:「喲喲喲,你們兩個掙漢子,可別把我牽扯進去才是。我今兒就看看熱鬧便好。」

  寶釵道:「鳳姐姐,就你年紀大,卻最沒個正行。」可卿笑道:「好瞭,寶二奶奶便不用推辭瞭。夜瞭,這就去吧。」寶釵啐道:「寶玉明兒一早還有要緊事,今天又敢瞭一天的路,又吃瞭酒,依我說,咱們今天便都不招惹他,隻讓他好生睡上一覺,要不明兒……」話還未說完,寶玉卻將寶釵抱在腿上道:「寶兒,我可是想煞你瞭,你今兒若不陪我,我定是不依的。」說著,已將一隻手抓住瞭寶釵胸前一座玉峰。

  寶釵忙用手遮住道:「你……放手。你若想,便找她們去,我……」一面說一面徒勞的想阻止寶玉的手,哪知卻因兩團美肉太過豐腴,被自己胳膊一壓便從旁邊冒瞭出來,不一時還是盡數落在寶玉手中。

  寶玉一面把玩一面笑道:「今兒你們誰都逃不掉的。姐妹們,你們倒是說說,咱們今兒是就在這裡呢,還是在誰的閨房中?」一時諸人有笑的,也有啐寶玉沒臉的,更有低著頭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

  寶玉見沒人說話,便笑道:「既是沒人說,依我看不如咱們就在這廳裡,倒是熱鬧。寶兒,不如你先第一個來吧。」說著便去解寶釵的衣襟。

  寶釵道:「寶玉……你又混來瞭……我……這裡使不得……」可卿笑著道:「如何便使不得?寶丫頭,平日總聽寶玉說你這對玉乳如何如何,今兒便都教我們開開眼罷。」說著一面幫寶玉解扣子,一面又將小嘴壓在瞭寶釵的櫻唇上。襲人麝月等人都笑著搖頭,卻也將桌上杯盤都收瞭下去,不一會子便將一張桌子收拾得幹幹凈凈。

  探春雖然這一路上也被寶玉纏著同鳳姐三人混鬧過兩回,卻哪裡見得這等陣仗?見一旁迎春還坐著,因道:「我……我累瞭,要去睡瞭。二姐姐,你……你送我回房吧……」

  迎春知道探春是吃羞,因笑道:「也好,讓他們鬧去,咱們回房說說話。」哪知寶玉卻聽見瞭,道:「說好今兒誰都不許出這屋子,二姐姐,你不聽話瞭麼?」

  迎春莞爾一笑,朝探春道:「寶玉不讓咱們走,罷瞭吧。」探春雖知道迎春柔弱,卻沒想到迎春竟是對寶玉說的話如此千依百順,因道:「那我……我便去找四妹妹睡瞭……」

  剛要起身去,寶玉卻將寶釵交給瞭可卿,一把摟住探春道:「三妹妹,你不乖,就先罰你吧。」

  探春一驚,忙低聲道:「好哥哥,今兒你便饒我這一回吧。這……改天我定好好陪你……」不覺聲音已是越來越小瞭。

  寶玉笑道:「三妹妹,哪天你不是先裝可憐求饒,可到瞭後來又大呼小叫的求著我快些狠些?可見今天也定是這樣瞭。」

  探春大羞,嗔道:「二哥哥!竟胡說些什麼……」寶玉笑道:「我胡說不胡說一會兒便知瞭。姐姐妹妹們,今兒便讓你們看看,三妹妹可是多有意思,你們都是一碰就叫,三妹妹卻是一碰就笑呢。」

  眾人一聽都是一愣,隻有鳳姐見識過,笑吟吟的坐在一旁。探春隻恨不得鉆進地縫裡去,正是不知如何是好,卻覺得一陣麻癢從胸口上兩顆乳首傳來,寶玉正隔著衣物捏弄那兩顆嫩嫩的紅櫻桃,探春吃癢,果然便嗤嗤的笑瞭出來。

  探春見眾姊妹都在一旁看著自己,不由又羞又急,無奈身子被寶玉緊緊抱著,胸前兩處最怕癢的所在被揉捏得麻癢不已,身子再用不出一點力氣,隻得邊笑邊嬌喘著道:「二哥哥……別鬧……呵呵……我……羞煞人瞭……雲妹妹,不要看……」

  寶釵見探春這等模樣,不由心下有些不忍,紅著臉小聲道:「寶玉……別鬧瞭,好歹到屋裡去……同著這麼多人怎麼這麼欺負探丫頭……」寶玉道:「寶兒,你別看三妹妹這會子可憐,身子可受用著呢。」一面挑弄探春,一面卻將探春衣裙都除瞭, 雙手探入探春雙腿之間,在肉珠上輕輕一按,探春不禁笑得說不出話來,寶玉弄瞭兩回,方將濕漉漉的手指給眾人看,笑道:「怎麼樣?我沒有亂說吧?」

  眾人都未見過如探春這等一碰就嗤嗤笑的,不禁都有幾分好奇,雖是不好意思,卻也或明或暗的在一旁偷看。寶玉更是得意,挑弄瞭一會子,將身子都酥軟的探春平放在桌上,除瞭衣襟道:「三妹妹,再讓姐妹們看看你是如何討饒的可好?」說著下面一挺,熱熱的陽物已整根進入瞭探春濕濕的小穴中去。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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