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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回 十二釵齊聚怡紅院 壽怡紅群芳開夜宴

第117回 十二釵齊聚怡紅院 壽怡紅群芳開夜宴

  這日卻是北靜王要見寶玉,差人來請。寶玉不敢怠慢,忙騎馬去瞭。來至北靜王府請瞭安道:「王爺安好。」

  北靜王也站起身來笑道:「駙馬爺可好!」

  寶玉厚著臉皮嘿嘿一笑道:「可不敢當,王爺見笑。」

  有人獻上茶來,北靜王一面拉著寶玉做瞭也笑道:「如何不敢當?自古至今隻有極貴之人方能三妻四妾,你這三妻都齊備瞭,屋子裡頭又何止四妾?況且一個是元太妃娘娘賜婚,一個是萬歲爺賜的,更有一個是太皇太後欽賜的,連小王我都羨慕不已呢。」

  說笑瞭一回,寶玉知道北靜王找自己定是有事兒,因問道:「不知王爺有何見教?」

  北靜王笑道:「一來是有些日子不見你,有些想念。二來也確是有些事情。我聽說你整日盡是泡在溫柔鄉中都不肯出傢門一步的,所以才讓人請瞭你來。倒是你逮回來的那個孫紹祖的事兒。」

  寶玉不敢讓北靜王知道太多,聽瞭忙道:「王爺,都是馮將軍的手段,哪裡就有我什麼事?」

  北靜王笑道:「寶玉也學得不厚道瞭。你想那孫紹祖一個大活人我想問出點子話來還不簡單?」寶玉聽瞭心裡一驚,偷偷看北靜王,卻見水溶一臉笑容,並無責怪的神色,隻得搔搔頭裝傻嘿嘿一笑。北靜王接著說道:「這孫紹祖也算助紂為虐,替忠順老賊做過許多壞事,又差點害瞭你二姐姐的性命,如今落得個斬監侯也是罪有應得瞭。」

  寶玉忙拍馬道:「是,王爺聖明!」

  北靜王笑罵道:「寶玉,你如今不但會欺上瞞下,還懂得溜須拍馬,果然是經過瞭這許多事成熟瞭不少,越發是塊兒當官的材料瞭,不如便在我這兒尋個差事罷瞭。」

  寶玉聽瞭忙站起來搖頭擺手的道:「王爺饒命!王爺說寶玉哪裡成熟瞭,寶玉都改,隻求別讓我當什麼官兒才好!」

  北靜王笑道:「罷瞭罷瞭,我也不唬你。且說正事吧。坐。」寶玉聽瞭方松瞭一口氣,一屁股又坐瞭下去。北靜王道:「這孫紹祖雖是個不入流的將軍,卻因仗著忠順王那會子的勢頭,又是個最貪財的,倒是斂瞭許多財物。這是從他傢裡抄出來的賬薄,你看看吧。」說著丟瞭一本賬薄給寶玉。

  寶玉隨手翻瞭翻,無非都是孫紹祖平日或是收受賄賂或是借勢壓榨的勾當,少則幾百兩,多則上萬,其中竟然還有自己當初為瞭贖回迎春的那八千裡銀子。寶玉正翻看,北靜王道:「如今這些便都賞瞭你吧。」

  寶玉忙道:「可使不得,無功不受祿……」可又一想北靜王早就知道孫紹祖是自己擒住的,隻得又想其他托詞。

  北靜王用手指瞭指天道:「你也不用推辭,這也是上頭的意思。」

  寶玉不由一愣:「萬歲?」

  北靜王點頭道:「正是。寶玉,都是因為你才能將忠順老賊處置瞭,且又在危急時刻救下瞭太皇太後,可不都是大功?本該賞的。」

  寶玉道:「王爺明鑒,我所做的那些個事兒不過是為瞭救我傢人於牢獄……況且即便有些微末的功勞,萬歲爺早已答應讓內侄襲官,又賜婚給我,可不是已經賞得夠多瞭?」

  北靜王將廳裡人都打發瞭,壓低瞭聲音道:「寶玉,你若是聽小王一句,還是乖乖收下的好。你可知萬歲爺登基心裡頭最感激的人是誰?」寶玉搖頭。北靜王道:「萬歲爺最感激的,便是你們傢裡呢。你想,若不是忠順王因想鏟除你傢,怎麼會去要毒殺元妃娘娘?若不去給娘娘下毒,又怎麼會毒死先帝?若是先帝不死,怎麼輪得到他這麼年輕輕的便坐上這皇位……」說到後頭,聲音已是小得猶如蚊吶。

  寶玉聽瞭一驚,北靜王又低聲道:「如今的萬歲最是賞罰分明,他覺得該賞你的,你隻管收著,若是不要,隻怕他想著你心裡頭覺得是賞得不夠,那就會疑心你是貪心,又或是你有別的想頭,到那個時候倒是麻煩……」

  寶玉聽瞭額頭不由直冒汗,他哪裡有想過這些,如今聽北靜王一說方覺得後怕,忙道:「多謝王爺指點,寶玉都聽王爺的。」

  北靜王嘆瞭口氣道:「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瞭。寶玉你生性耿直,若是不願為官也是你的性情,小王倒是有幾分羨慕……不說這個,還說你。這份賞賜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瞭。隻是萬歲的意思是不讓聲張,改日你隻讓人套瞭車將東西悄悄的拉走便是瞭,來個悶聲發大財。」

  寶玉忙點頭答應。北靜王又問:「我且問你,這孫紹祖的錢物不在少數,你想如何處置?」

  寶玉道:「想那些都是孫紹祖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我都去救濟貧苦,可使得?」

  北靜王搖頭道:「好是好,隻是方才說瞭,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

  寶玉又道:「那我……便存在錢莊裡……」

  北靜王笑道:「你呀,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是當官的材料,更不是立業的人。還是我給你畫個道吧。你可想著行商?」

  寶玉笑道:「我若經商,隻怕用不得兩三載便將傢當也都賠進去瞭。」

  北靜王道:「還用你動腦子?隻要上頭一句話……」說罷又用手指指天。

  孫傢財物早已清點封存好瞭。寶玉依北靜王所言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接收瞭,果然數目非同小可。一時寶玉將鳳姐、寶釵、探春都聚齊瞭,將北靜王的話都說瞭一回,說罷,鳳姐道:「經商?王爺可還說得詳細點?倒是做點什麼?去哪裡做?」

  寶玉搖頭道:「隻這兩個字。」

  探春道:「寶姐姐傢裡世代經商,不如讓寶姐姐出主意罷瞭。」

  寶釵忙道:「快別提那些,我們傢可不是沒落的最快的?祖上留下那麼多到瞭我這一輩也都賠進去瞭。」

  探春道:「寶姐姐,那會子是你還在閨中,無法打理。且又有薛大哥出瞭那許多事敗進去多少?怎麼能和現在比?」

  寶釵道:「那也使不得。我可懶得操這份心。」

  寶玉笑道:「倒是風姐姐出個主意,你是最會管錢的。」

  鳳姐道:「快別說,我那會子隻會私下裡放賬罷瞭,倒是讓人尋瞭許多不是。」

  說瞭一回也沒個結果,寶玉便不耐煩瞭,因道:「這些你們去想吧,我頭都大瞭。隻是還有兩件事要同你們商量。」眾人都知道寶玉平日裡再沒有點正事,看他說得正經,都問是什麼事,寶玉因道:「這第一件,便是衛傢。這衛傢也不知怎麼開罪瞭忠順王,被孫紹祖訛詐瞭許多。衛傢也是可憐,二老老年喪子,到現在好好的一傢子也要倒瞭。畢竟湘雲也是嫁過去過的人,讓我私下裡接瞭出來,我總覺著對不住他傢。如今我想著,咱們悄悄把他傢這一份還回去,你們說可好?」

  寶釵點頭道:「再應該不過。依我說,不如也將湘雲的事同他傢說清楚瞭才是。」

  鳳姐因衛傢卻是被自己陷害才落得如此下場,這回有個機會補償,也算能瞭去自己一點罪業,也點頭說好。眾人計議一回,探春問道:「卻不知第二件事呢?」

  寶玉道:「第二件事,倒是三妹妹你。」

  探春不解,問道:「我?幹我什麼事?」

  寶玉道:「三妹妹,南安太妃那邊還以為你已經遠嫁南番瞭呢。當初太妃有此舉動也實屬無奈,更是出於對你的疼愛,如今咱傢事都好瞭,依我說還是告訴她老人傢,好教她放心……」

  探春猶豫道:「太妃可不會生我氣?」

  寶玉道:「依我看太妃見瞭你定是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的?」

  鳳姐笑著拍瞭拍探春道:「可不是,太妃娘娘一歡喜,沒準兒又要給你提親,到時候給你找一床乘龍快婿,豈不是好?」

  探春啐道:「呸,咱傢裡除瞭寶玉就屬鳳姐姐最沒個正經,一天到晚隻拿我們說笑。」

  寶玉也笑道:「誰說不是,你們姊妹這麼多人,就屬鳳兒的嘴最辣的。」說著拉過鳳姐便要親嘴。

  鳳姐笑著躲閃,寶釵白瞭寶玉一眼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坐上半個時辰?這才好一會兒,又這樣。」

  寶玉一手抱住瞭鳳姐兒,一手又卻拉寶釵,嬉笑道:「隻呆坐著有什麼意思?寶兒,我們來耍一回。」

  寶釵卻將手抽回來瞭,說道:「你若是正事兒說完瞭,我卻還有呢。」

  寶玉道:「還有什麼要緊事兒?你們姊妹商量就是瞭。」

  寶釵道:「別的事兒都可以,隻是這一件卻不能。我且問你,惜春妹妹到底如何瞭……」

  寶玉一聽惜春二字不由也沒瞭興致,悻悻然的搖瞭搖頭道:「四妹妹仍是不肯從瞭我,我也問過警幻姐姐,她隻是說已經成瞭,可我每次卻找四妹妹,她不是打罵便是哭鬧……」

  一時眾人都不言語。探春道:「二哥哥,四妹妹她……若是實在不肯,便罷瞭吧。你總不能強留她一輩子,也不是個事兒。」

  寶玉嘆瞭一口氣道:「如此,我今日便和四妹妹去說說罷。」又說瞭一回話,寶玉因想著惜春的事,也無心和眾人玩鬧,便朝暖香塢去瞭。

  來到暖香塢,果然見惜春在屋裡。寶玉來的熟瞭,也不敲門便進卻。惜春正坐著,見寶玉來瞭一下子站起來,兩手下意識的護住瞭衣襟道:「賈寶玉!你……你怎麼又來瞭?快給我滾出去!」

  寶玉苦笑一回,在椅子上坐瞭道:「四妹妹,你別怕,我今兒不是為瞭那個來的。」

  惜春不由一愣,平日裡寶玉哪次來不都是先毛手毛腳的將自己拉扯住瞭再說話?今兒這般老實的坐著卻是自打強占瞭自己身子後頭一遭。惜春不免有些不習慣起來,猶豫瞭一回也遠遠地坐瞭。

  寶玉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好半晌方道:「四妹妹,昨兒可睡得好?」

  惜春哼瞭一聲道:「有什麼話隻管說,說完瞭快些走開,何苦這這兒拐彎抹角?我看著你就煩。」

  寶玉又猶豫瞭半晌,方嘆瞭口氣道:「四妹妹,你……可還是不願留下來同姊妹們在一處,非要卻出傢不成?」

  惜春道:「你以為你用這些下流勾當便能讓我就范?我……我……」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說才是。

  寶玉又是好一會子不說話,隻等惜春要往外攆他瞭,寶玉才又嘆息道:「四妹妹,我知道是我不對……難不成我……我一開始便錯瞭?我隻以為讓你知道瞭我的好,你便會打消瞭那出傢為尼的念想。警幻姐姐也都說過瞭,咱們同是孽海情天下來的人,又如何該去伴著那比警幻還差一輩的神佛?可……」

  停瞭一回,方鼓足勇氣道:「四妹妹,都是二哥哥的錯。今兒哥哥給你陪個不是,任你打罵便是瞭。等你出夠瞭氣,你隻想去哪傢庵堂出傢我再不攔著瞭……」說著竟是走到惜春身前,一副任打任罵的架勢。

  惜春卻不由愣住瞭,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寶玉,也不知想些什麼。寶玉見惜春半晌也不說話,又道:「四妹妹,你若是心中有氣,隻管罵出來打出來才好。」惜春卻仍不動,一雙眸子裡已經噙滿瞭淚花兒。

  寶玉忙道:「好妹妹,你可別哭,我知道你委屈,我……」哪知寶玉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哭字,惜春卻是哇的一聲哭瞭出來。寶玉忙追問,惜春卻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哭著輪起兩隻粉拳捶打這寶玉胸口。

  寶玉正沒註意,卻見門一開,探春急急地走瞭進來。原來探春還是不大放心,隻恐寶玉說的惜春都不聽,便也悄悄的跟瞭寶玉來。在門外聽瞭一會兒也聽不清裡頭說什麼,後來聽惜春哭得厲害,便再忍不住才推門進來瞭。

  探春將惜春拉過來,嗔道:「二哥哥,不是說要好好跟四妹妹說的,怎麼又惹得她哭瞭?」

  寶玉有口難辯:「三妹妹,我……我哪裡沒有好好說……」

  探春一面給惜春擦眼淚一面道:「那她怎麼哭得這般厲害?」

  寶玉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

  惜春哭道:「你滾!滾得遠遠地!」說罷一頭紮在惜春懷裡嗚嗚得哭個不住。

  探春看惜春哭得厲害,知道也勸不住,便由著她痛痛快快的哭瞭一場。等惜春哭得聲音小瞭些才拍著惜春的脊背道:「好妹妹,有什麼委屈都和三姐姐說,三姐姐給你做主。二哥哥到底是怎麼又惹著你瞭?」

  惜春小嘴一撇,哭道:「三姐姐!二哥哥他不要我瞭!」說著又哭瞭出來。

  寶玉聽瞭忙道:「好妹妹,天地良心,我哪裡說不要你瞭?」

  惜春道:「方才你可不是說,便讓我出傢去的……你你這個流氓,先是強占瞭人傢身子,如今玩弄夠瞭,便要打發我去瞭……你混蛋!」寶玉和探春二人聽瞭不由都是一愣。

  原來惜春開始被寶玉破身自然心裡都是恨,可因有迎春那一段最真心的話兒,又有寶玉那一夜溫柔相伴,惜春的心不免也有些活動,隻是惜春脾氣執拗,不肯將心裡頭的話都說出來罷瞭。

  後來寶玉隻以為惜春的出傢之心還為絕,是因惜春還未真正嘗到男歡女愛的樂趣,便三番五次的硬著頭皮又同惜春來瞭幾回,每次都恐做得不夠,隻恨不得將渾身解數都用在惜春身上。

  惜春頭一遭自然有破身之痛,而後幾回嘴上雖是不說,卻被寶玉弄得幾乎魂兒都出竅瞭。可雖是身子受用瞭,嘴上也是不肯說的,惜春也是小孩子心性,隻以為自己隻要這般犟著便會有這個二哥哥每過幾天就來勉強自己一回。若是自己應瞭寶玉不再出傢,安心在園子裡住下和其他姊妹一般,又恐自己年紀小也不懂得說話疼人,爭寵爭不過別的姊妹,時日長瞭或許寶玉便又如從前一般隻把自己當成個可有可無的小妹妹瞭。惜春心裡頭早已迷戀上瞭寶玉懷裡的溫暖和下身的強壯,若是又被冷落瞭又怎能甘心?

  今兒本見瞭寶玉來,本想著又能好好享受一回那欲死欲仙的滋味兒,不想寶玉卻說出這些話來,惜春聽著寶玉說再不管自己,讓自己出傢去,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瞭一般,心裡也沒瞭主意,因此才哭得那般厲害。

  好在有探春在,若是隻有寶玉一人,隻怕惜春哭死瞭他也不知其所以。如今探春一面安撫一面套話,惜春才哭哭啼啼的將心裡頭的話都說瞭。隨是難免有些言不達意顛三倒四,寶玉探春也聽明白瞭。

  寶玉苦笑道:「傻妹妹,你……你何苦都憋在心裡頭不說出來呢?你不說,我隻當你還記恨我……」

  探春也笑著給惜春擦眼淚道:「好瞭,四妹妹,咱們二哥哥你還不知道麼?日後怎麼能就冷落瞭你?」

  惜春抽噎道:「怎麼不能?他方才還說不管我瞭,讓我出傢去……」

  寶玉將擁在一起的探春惜春兩人一把抱住瞭,在二人貼在一起的臉上都舔瞭一口道:「好妹妹,我那可不是因為你總不松口,我以為我不能將你感化,又不敢總這般欺負你,不得已才說的?我若是知道你的心事,還能說這話?」

  惜春將小嘴一撅道:「我不管,反正都是你的不是!」

  寶玉忙道:「這個自然,隻要四妹妹不生我的氣,什麼都是我的錯……」

  如此鬧瞭一回,寶玉探春兩個終於是把惜春勸住瞭,惜春這會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將頭埋在寶玉懷裡一動不動。探春因笑道:「四妹妹肯留下是再好沒有的,我這就告訴其他姊妹去,讓她們別再跟著擔心瞭。」說著轉身去瞭。

  寶玉笑著朝惜春道:「四妹妹,不如咱們也一道去吧,晚上好好熱鬧熱鬧。」

  惜春道:「我才不去……姐姐們定會笑話我的……」

  寶玉道:「怎麼就笑話你瞭?她們歡喜還來不及呢,都是自傢姊妹,你還不知道?」惜春也不說話,隻是兩隻藕臂緊緊環著寶玉的腰身。寶玉也不強逼,一手輕撫惜春的螓首,一手在惜春的腰背臀股上來回遊走。

  「二哥哥……我好喜歡你這般溫柔……」惜春輕聲道。

  寶玉笑道:「傻妹妹,以前都是哥哥的不是,隻顧對你動粗,倒是讓你受瞭那麼多委屈瞭。」說著用手掂起惜春的下顎,看著那對水汪汪的眸子道:「這回便讓哥哥來好好的對你溫柔一回吧。」惜春在寶玉眼裡看見瞭兩團熟悉的火,情不自禁的身子一熱,便將雙眼閉瞭,把小嘴撅瞭起來,寶玉俯下頭去,用嘴封住瞭惜春紅潤的小嘴。

  其後幾日裡,寶玉先是歸還瞭衛傢被孫紹祖訛詐的傢資,又將湘雲的事好歹同衛傢二老說瞭一回。衛傢本已風雨蕭條,如今這麼一大筆資財失而復得自是不勝歡喜,且和湘雲也並無幾分真情,便一口答應隻當沒有結過湘雲這門子親事。寶玉又帶探春去往南安王府去將探春的事兒都說明白瞭,南安太妃果然見瞭探春甚是歡喜,哪裡還有責怪?其間鴛鴦也將賈母靈柩扶回瞭金陵,由小廝陪護著返回瞭京都。賈蘭辭別瞭眾人,走馬上任往山東去瞭,李紈便被寶玉軟磨硬泡著又搬回瞭園子裡。寶玉又著人四處打探江南甄傢可還有後人,要將甄傢昔日存放在這邊的財務填補瞭虧空物歸原主。等等諸多閑雜不一一記下。

  不幾日便是寶玉的生辰瞭,寶玉早就想著要如何好好熱鬧一回,卻見鳳姐寶釵等人整日都忙著,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起,隻等著她們找他來商量。哪成想等瞭這許多天,卻不見有人提起,更不曾有人問說過,寶玉心道:難道姊妹們都忘瞭不成?往年早就熱鬧得不行瞭,怎麼今年卻都忘瞭呢?若是說旁人都能忘倒也罷瞭,平兒和我一天生日,居然都不記得?寶姐姐最是心細,顰兒打小和我一起,也不知給我過瞭多少個生日瞭,怎麼都能忘瞭呢?

  又過瞭兩日,再坐不住瞭,見瞭寶釵因問道:「寶兒,咱傢裡這幾天可有什麼事兒?」

  寶釵望瞭寶玉一眼,問道:「你怎麼關心起傢事來瞭?」

  寶玉嘿嘿一笑:「就是問問,看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

  寶釵哦瞭一聲,道:「大事小情的總是有幾件。要給娘娘準備端午的禮品。姊妹們的意思是還紮兩條花船來玩耍……」

  寶玉道:「端午節還早著呢。再近些可有什麼事?」

  寶釵道:「雖然還早,可給娘娘準備的東西卻要提早預備的。若是說近些的也有。理國公府上過兩天嫁女,南安太妃正好也要到壽辰瞭……」

  寶玉聽寶釵說瞭幾碼子事都不說是自己生日,隻得又問道:「咱們自己傢裡就沒什麼事麼?」

  寶釵一臉疑惑,問寶玉道:「傢裡的事兒可就更多更雜瞭,你問哪一件?」

  寶玉見寶釵神情不似撒謊,因道:「沒事瞭,寶兒你忙吧,我去外頭散散。」說罷轉身去瞭。

  待到寶玉走遠瞭,鳳姐從一旁轉出來,拍手道:「寶丫頭,還說不會撒謊,看你這演得,真是連戲子都要比下去瞭。」

  寶釵長出一口氣道:「鳳姐姐,你卻不知道,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往下說瞭。虧得寶玉走瞭。我隻還怕若是他直接問可忘瞭他的生日我怎麼說。」

  寶玉又走瞭幾處,眾人似乎都忘瞭他生日一般,不管寶玉如何說隻裝作不知,寶玉索性賭氣也不問瞭。不覺這日已是四月二十六日,仍無人同寶玉慶生,更沒有下人們準備的場景。寶玉這才信瞭,是諸人都將自己生日給忘記瞭,不免心中賭氣,一大早騎馬往外頭去瞭。

  先去悼紅軒尋薛蟠柳湘蓮,卻被告知二人昨兒便往南邊遊玩去瞭。又折回城來去找馮紫英,門上的人說馮紫英公差去瞭,寶玉不死心,問可留下話來,那傢人隻是搖頭。寶玉心中不免更氣:自己傢裡人都忘瞭自己生日也就罷瞭,連最好的幾個哥哥也都不記得!你們都忘瞭也罷瞭,難不成我自己不能給自己慶賀一回?想著便騎馬往嶽陽樓去瞭。

  不一時來至嶽陽樓,想起昔日眾兄弟都是在此聚會,可今天自己生日卻偏偏獨身一人,不免更是不爽。小二見瞭寶玉自然認得,忙接過韁繩拴好馬引寶玉進瞭酒樓,一面問道:「賈二爺今日得閑,請問您是幾位爺?」

  寶玉見這小二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免更氣,道:「隻我一人。」

  那小二自是會察言觀色,見寶玉面色不善,也不敢多問:「是,二爺是吃茶還是喝酒?」

  寶玉道:「隻管將你們這裡的拿手菜都端上來,有好酒也隻管上!」

  小二道:「二爺,您也知道,小店裡拿手菜沒有二十道也有十八道,您自己一人兒……」

  寶玉終於忍不住瞭,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啪的拍在桌上喝道:「怎麼?難不成我還吃不起的?在這裡聒噪什麼?」

  小二唬瞭一跳,心想這賈二爺平日裡最好說話的,怎麼今日這般暴躁?也不敢多問,隻拿瞭銀子下去瞭。不一時酒菜滿滿的擺瞭一桌子。寶玉也無心吃菜,自己斟瞭一杯酒幹瞭,心中卻不是滋味。

  剛要倒第二杯,卻聽有人道:「二爺,果然在這兒呢!可讓小的找的好苦!」卻是茗煙進來瞭。

  寶玉白瞭茗煙一眼道:「你來做什麼?」

  茗煙拱手道:「二爺,二奶奶讓我來找二爺呢。」

  寶玉一喜,心想難道是她們想起來瞭?忙問道:「哪個二奶奶?可說瞭有什麼事?」

  茗煙道:「是寶二奶奶說要找二爺的,至於有什麼事,襲人姐姐隻說是二奶奶讓我出來找,並不知道是什麼事兒……」見寶玉面色不好,忙又道:「二爺,小的卻是不知,隻是襲人姐姐說是要緊事兒,小的才跑瞭大半個京城尋二爺呢,還請二爺快快回去吧。」

  寶玉聽瞭這才坐不住瞭,起身往外頭走,一面斥責道:「你這糊塗東西,既然是要緊事怎麼也不問清楚的……」

  茗煙因叫小二道:「可付瞭銀錢?」

  小二道:「二爺付過瞭。」

  茗煙小聲在小二耳邊道:「這桌子酒菜都不許動,一會兒我帶人來吃。」小二答應瞭,茗煙這才出門追著寶玉去瞭。直陪著寶玉到二門上,將寶玉扶下馬來,寶玉急急地進去瞭。茗煙將馬韁交給門上的小廝,又叫上平日裡交好的幾個狐朋狗友笑道:「走,今兒茗煙大爺請客做東,都跟我去嶽陽樓吃酒去!」

  卻說寶玉回到園子裡,問門上的婆子道:「寶二奶奶呢?」不等婆子說,卻是襲人往外頭來瞭。寶玉忙跟襲人往裡去,進瞭怡紅院自己臥房,卻不由愣住瞭。隻見一屋子的人卻是都坐在榻上,上頭並瞭兩個炕幾。

  鳳姐見瞭笑道:「喲,壽星可算回來瞭。你若是再不回來,我們便要開吃開喝瞭。」

  寶玉一愣,問道:「你們……你們不是都將我的生日給忘瞭?」

  湘雲道:「誰又忘瞭呢?這不是大夥兒都記著呢。」一面同襲人一起將寶玉的外罩脫瞭,將他拉上正席,在黛玉寶釵中間坐定瞭。

  寶玉仍有些發蒙,因問道:「那前幾日你們怎麼都不說?」

  說著看著黛玉,黛玉笑道:「可不關我事,都是三妹妹的主意,你隻問她。」

  探春聽瞭忙道:「林姐姐!你……你怎麼冤枉好人!二哥哥,你可不能信林姐姐的,我隻是說那一年你過生日,中午府裡擺瞭酒也稀松平常倒也沒什麼意思,倒是晚上襲人晴雯幾個湊份子給你擺瞭一桌壽酒,又喊瞭我們幾個來偷偷地吃喝,我隻想著那會子姊妹們一塊兒多快活,今年不如也照那回那樣辦,瞞著你可不是我的主意。林姐姐,你污蔑我,我可不饒你的!」說著便將黛玉按倒在炕上去瘙癢。眾人也都跟著起哄,哪知探春卻是最怕癢的,不一會子卻被黛玉制住瞭連聲求饒。

  寶玉笑著將黛玉一把抱起來道:「我自然相信三妹妹不能想出這種壞主意的。」

  黛玉嬌嗔道:「好好好,你的三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那你還抱著我做什麼?好沒意思,快松手……」不等她說完,小嘴已經被堵住瞭。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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