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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回 辱親女愚妾爭閑氣 護三妹公子再發威

第61回 辱親女愚妾爭閑氣 護三妹公子再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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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慣例PS:探春來瞭,這下某個收瞭探春好處的傢夥滿足瞭吧。另外,一直在關註春夢的各位,如果你們有什麼有意思的想法和建議不妨回帖告訴我,雖然主線基本上定好瞭,但是還是可以多多潤色的麼,我希望你們都能參與春夢的創作。就像這個喋喋不休的PT,這探春基本上就是被他強逼著加進來的。所以呢,不管是接下來用什麼手段推倒那些妹子,還是關於情節的發展,你們有好想法都說出來吧。如果你們發現以後的春夢情節和你的回帖驚人的相似,別說幺雞是剽竊瞭你就行瞭。

  額。這章一開始想抄襲點原著再補上幾句就算瞭,結果補著補著補上癮瞭。

  還有就是,這一回呢,大部分抄襲原著,所以更新快瞭些。

  嗯關於臟話,其實原著裡臟話是非常多的,紅樓被譽為臟話連篇的名著,沒有之一。「小蹄子」這個詞算是臟話,但是不是很臟,過去女人都纏足,纏好瞭和豬蹄一樣,三寸金蓮麼。所以小蹄子其實就是「小腳老太太」的意思,這個詞不算惡毒,如果你們見這個詞出於黛玉寶釵的口裡也別太吃驚瞭。並不完全是一句罵人的話,相反還有點親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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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同李紈相住間隔,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年,來往回話人等亦不便,故二人議定每日早晨皆到園門口南邊的三間小花廳上去會齊辦事,吃過早飯於午錯方回房。這三間廳原系預備省親之時眾執事太監起坐之處,故省親之後也用不著瞭,每日隻有婆子們上夜。如今不用十分修飾,隻不過略略的鋪陳瞭,便可他二人起坐。這廳上也有一匾, 題著《輔仁諭德》四字,傢下俗呼皆隻叫「議事廳」。如今他二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正方散。凡一應執事媳婦等來往回話者,絡繹不絕。

  眾人先聽見李紈獨辦,各各心中暗喜,以為李紈素日原是個厚道多恩無罰的,自然比鳳姐兒好搪塞。便添瞭一個探春,也都想著不過是個未出閨閣的青年小姐,且素日也最平和恬淡,因此都不在意,比鳳姐兒前更懈怠瞭許多。隻三四日後,幾件事過手,漸覺探春精細處不讓鳳姐,隻不過是言語安靜,性情和順而已。可巧連日有王公侯伯世襲官員十幾處,皆系榮寧非親即友或世交之傢,或有升遷,或有黜降,或有婚喪紅白等事,王夫人賀吊迎送,應酬不暇,前邊更無人。

  他二人便一日皆在廳上起坐。寶釵便一日在上房監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於夜間針線暇時,臨寢之先,坐瞭小轎帶領園中上夜人等各處巡察一次。

  他三人如此一理,更覺比鳳姐兒當差時倒更謹慎瞭些。因而裡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說:「剛剛的倒瞭一個「巡海夜叉」,又添瞭三個「鎮山太歲」,越性連夜裡偷著吃酒頑的工夫都沒瞭。」

  這日王夫人正是往錦鄉侯府去赴席,李紈與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門去後,回至廳上坐瞭,寶釵還未過來。剛吃茶時,隻見吳新登的媳婦進來回說:「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昨日死瞭。昨日回過太太,太太說知道瞭,叫回姑娘奶奶來。」

  說畢,便垂手旁侍,再不言語。彼時來回話者不少,都打聽他二人辦事如何,若辦得妥當,大傢則安個畏懼之心。若少有嫌隙不當之處,不但不畏伏,出二門還要編出許多笑話來取笑。吳新登的媳婦心中已有主意,若是鳳姐前,他便早已獻勤說出許多主意,又查出許多舊例來任鳳姐兒揀擇施行。如今他藐視李紈老實,探春是青年的姑娘,所以隻說出這一句話來,試他二人有何主見。

  探春便問李紈。李紈想瞭一想,便道:「前兒襲人的媽死瞭,聽見說賞銀四十兩。這也賞他四十兩罷瞭。」

  吳新登傢的聽瞭,忙答應瞭是,接瞭對牌就走。

  探春道:「你且回來。」

  吳新登傢的隻得回來。探春道:「你且別支銀子。我且問你,那幾年老太太屋裡的幾位老姨奶奶,也有傢裡的也有外頭的這兩個分別。傢裡的若死瞭人是賞多少,外頭的死瞭人是賞多少,你且說兩個我們聽聽。」

  一問,吳新登傢的便都忘瞭,忙陪笑回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賞多少,誰還敢爭不成?」

  探春冷笑道:「這話胡鬧。依我說,賞一百倒好。若不按例,別說你們笑話,明兒也難見你二奶奶。」

  吳新登傢的笑道:「既這麼說,我查舊帳去,此時卻記不得。」

  探春笑道:「你辦事辦老瞭的,還記不得,倒來難我們。你素日回你二奶奶也現查去?若有這道理,鳳姐姐還不算利害,也就是算寬厚瞭!還不快找瞭來我瞧。再遲一日,不說你們粗心,反象我們沒主意瞭。」

  吳新登傢的滿面通紅,忙轉身出來。眾媳婦們都伸舌頭。這裡又回別的事。

  一時,吳傢的取瞭舊帳來。探春看時,兩個傢裡的賞過皆二十兩,兩個外頭的皆賞過四十兩。外還有兩個外頭的,一個賞過一百兩,一個賞過六十兩。這兩筆底下皆有原故:一個是隔省遷父母之柩,外賞六十兩,一個是現買葬地,外賞二十兩。

  探春便遞與李紈看瞭。探春便說:「給他二十兩銀子。把這帳留下,我們細看看。」

  吳新登傢的去瞭。

  忽見趙姨娘進來,李紈探春忙讓坐。趙姨娘開口便說道:「這屋裡的人都踩下我的頭去還罷瞭。姑娘你也想一想,該替我出氣才是。」

  一面說,一面眼淚鼻涕哭起來。

  探春忙道:「姨娘這話說誰,我竟不解。誰踩姨娘的頭?說出來我替姨娘出氣。」

  趙姨娘道:」

  姑娘現踩我,我告訴誰!」

  探春聽說,忙站起來,說道:」

  我並不敢。」

  李紈也站起來勸。

  趙姨娘道:「你們請坐下,聽我說。我這屋裡熬油似的熬瞭這麼大年紀,又有你和你兄弟,這會子連襲人都不如瞭,我還有什麼臉?連你也沒臉面,別說我瞭!」

  探春笑道:「原來為這個。我說我並不敢犯法違理。」

  一面便坐瞭,拿帳翻與趙姨娘看,又念與他聽,又說道:「這是祖宗手裡舊規矩,人人都依著,偏我改瞭不成?也不但襲人,將來環兒收瞭外頭的,自然也是同襲人一樣。這原不是什麼爭大爭小的事,講不到有臉沒臉的話上。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著舊規矩辦。說辦的好,領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若說辦的不均,那是他糊塗不知福,也隻好憑他抱怨去。太太連房子賞瞭人,我有什麼有臉之處,一文不賞,我也沒什麼沒臉之處。依我說,太太不在傢,姨娘安靜些養神罷瞭,何苦隻要操心。太太滿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幾次寒心。我但凡是個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瞭,立一番事業,那時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兒傢,一句多話也沒有我亂說的。 太太滿心裡都知道。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傢務,還沒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來作踐我。倘或太太知道瞭,怕我為難不叫我管,那才正經沒臉,連姨娘也真沒臉!」

  一面說, 一面不禁滾下淚來。

  趙姨娘沒瞭別話答對,便說道:「太太疼你,你越發拉扯拉扯我們。你隻顧討太太的疼,就把我們忘瞭。」

  探春道:「我怎麼忘瞭?叫我怎麼拉扯?這也問你們各人,那一個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那一個好人用人拉扯的?」

  李紈在旁隻管勸說:「姨娘別生氣。也怨不得姑娘,他滿心裡要拉扯,口裡怎麼說的出來。」

  探春忙道:「這大嫂子也糊塗瞭。我拉扯誰?誰傢姑娘們拉扯奴才瞭?他們的好歹,你們該知道,與我什麼相幹。」

  趙姨娘氣的問道:「誰叫你拉扯別人去瞭?你不當傢我也不來問你。你如今現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如今你舅舅死瞭,你多給瞭二三十兩銀子,難道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們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無處使。姑娘放心,這也使不著你的銀子。明兒等出瞭閣,我還想你額外照看趙傢呢。如今沒有長羽毛,就忘瞭根本,隻揀高枝兒飛去瞭!」

  探春沒聽完,已氣的臉白氣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一面問道:「誰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瞭九省檢點,那裡又跑出一個舅舅來?我倒素習按理尊敬,越發敬出這些親戚來瞭。既這麼說,環兒出去為什麼趙國基又站起來,又跟他上學?為什麼不拿出舅舅的款來?何苦來,誰不知道我是姨娘養的,必要過兩三個月尋出由頭來,徹底來翻騰一陣,生怕人不知道,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誰給誰沒臉?幸虧我還明白,但凡糊塗不知理的,早急瞭。」

  李紈急的隻管勸,趙姨娘隻管還嘮叨。

  忽聽有人說:「寶二爺來瞭。」

  原來寶玉聽聞如今讓李紈探春寶釵三人打理內務,寶玉雖不喜這些雜事,卻隻平日裡見過鳳姐處置,如今換做這三人,不免覺得有趣,又想幾日不見寶釵,便尋瞭個籍口逃瞭學,來這邊看熱鬧。

  丫鬟掀瞭簾子,寶玉進來,卻見趙姨娘正在下面站著撒潑,探春也在那裡抽噎得梨花帶雨。賈府中姐妹們雖多,寶玉和探春卻是最親密的,同父異母的兄妹,探春對寶玉竟比對自己同母所出的賈環不知親昵多少倍。寶玉也覺和三妹妹最交心。探春又是個剛強的,平日裡不曾見哭過幾回,如今寶玉頭次見探春哭成這樣,不由心疼。又見趙姨娘耍混,更是生氣,便大聲道:「這一大早好好的,在這嚎喪什麼呢?」

  這一嗓子竟是把滿屋子的人都給鎮住瞭,不單趙姨娘收瞭聲,連探春也隻默默流淚。

  李紈忙要讓寶玉坐,寶玉也不坐,隻擰著眉毛看著趙姨娘道:「到底是為什麼?」

  李紈這才不輕不重的將來龍去脈講瞭,並未敢將二人原話都學出來。

  「就為這點子爛事?」

  寶玉聽瞭更是生氣。「三妹妹按祖上舊例行事,有什麼不妥?你為何非要同個襲人掙?襲人這事是老太太和太太賞的,你若覺得三妹妹踩瞭你,你也隻管和老太太說去。也不瞞你,襲人母親死我自己也給瞭二十兩,如今你這裡我是不是應該也再拿二十兩出來才有你面子?是瞭,這二十兩該由老爺出才是,不如現在我就幫你和老爺太太討去豈不便宜?」

  說著便要拉趙姨娘去。趙姨娘哪裡敢去?

  卻說寶玉又哪裡會自己跑到賈政跟前尋不自在?隻不過做做戲嚇嚇趙姨娘罷瞭。眾人見寶玉真切,都當瞭真,隻有探春深知寶玉的心思,不由偷偷低頭莞爾。寶玉見功夫做足,又道:「姨娘真是越發的糊塗瞭,三妹妹如今小小年紀打理傢務已經不易,她是你生養的,你不疼她,不說替她多想想也就罷瞭,如今你看這府上大小人都等著看三妹妹大嫂子做事不妥出醜,等著拿笑話,可不成想你到是第一個找上門來尋麻煩的,真真不懂事到傢瞭。」

  一番話說得趙姨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不好搶白,又見外頭婆子們都在竊笑,心中又羞又氣。李紈見瞭忙道:「好瞭,二爺也別太生氣,姨娘不知道這舊例怕也是有的,又是死瞭兄弟,心中有氣,不免鬧瞭一回。」

  寶玉冷笑道:「哼,嫂子快別這麼說,若是今日仍是鳳姐姐管事,她也敢這麼鬧不成?如今也不說是姨娘,隻怕外頭那些婆子心裡裝著些小算盤也早打好瞭吧?」

  說著歪著頭朝外屋聲音放大瞭道:「三妹妹你隻管按你的行事,若哪個老貨不識趣你就隻管來告訴我便是,我給你拿主意。若我拿不瞭的,上頭還有太太,還有老太太。這等子閑氣可不是你該受的。」

  外屋眾婆子聽瞭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語。寶玉看著趙姨娘仍站著,道:「姨娘還在這裡有什麼事?莫不是在等我同你一起去找老太太評理?」

  李紈忙走過去,攙著趙姨娘回去瞭。趙姨娘心中不忿,卻不敢說出來,隻心中道:「平日裡那璉二奶奶就不給我好臉色,如今探丫頭又來拿我說事,好端端的平日裡什麼事都不管的寶玉竟也來羞辱我,來日必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才是。」

  不說李紈送瞭趙姨娘出去,隻說外屋裡等著回事的那些婆子見趙姨娘去瞭,便有一個進來道:「寶二爺,三姑娘好,前日莊上來人說……」

  不等她說完,寶玉一抬手打斷瞭:「好個沒眼色的老貨,不見三姑娘哭得這樣,妝都花瞭,總要梳洗梳洗吧,你在府裡這麼長時間,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瞭?」

  「是是……二爺教訓的是,我卻是一時糊塗……」

  那婆子碰瞭一鼻子灰,蔫蔫的退瞭出去。

  「若是沒有那太要緊的事你們先回去吧。三姑娘乏瞭,要歇歇,有什麼事下午再回不遲。」

  寶玉又對著外頭道。眾人聽瞭,才散去瞭。寶玉這才拉著探春道:「三妹妹,也真難為你瞭。這些婆子下人我是知道的,哪一個是好惹的。妹妹若是受瞭委屈隻管告訴我,我替你出氣,該打的打,該罵的罵,若是還不解氣就回老太太攆瞭他們出去。」

  探春自打管理雜事,早已憋瞭一肚子委屈,卻無處訴說,更別說有人要給自己撐腰瞭,聽瞭寶玉這話心中更委屈,不免又哭瞭起來。寶玉見探春哭得心疼,不免輕輕抱著拍瞭拍哄瞭一會子,探春才止住瞭,有些羞怯的低著頭離瞭寶玉懷裡。

  探春低著頭,卻見寶玉腳上穿的一雙黑幫紅底的小官靴,因問道:「二哥哥,那日我給你做的鞋你怎麼不穿?怕是看不上?」

  寶玉笑道:「你提起鞋來,我想起個故事:那一回我穿著,可巧遇見瞭老爺,老爺就不受用,問是誰作的。我那裡敢提『三妹妹』三個字,我就回說是前兒我生日,是舅母給的。老爺聽瞭是舅母給的,才不好說什麼,半日還說:『何苦來!虛耗人力,作踐綾羅,作這樣的東西。』」寶玉因故意要誘探春發笑,便一面說一面學著傢政的模樣,假裝搖頭攆著下巴上的胡須。

  探春看寶玉這幅模樣學得卻是惟妙惟肖,將賈政的模樣學瞭有七八成,不由噗嗤笑瞭出來。寶玉又道:「我回來告訴瞭襲人,襲人說這還罷瞭,趙姨娘氣的抱怨的瞭不得:`正經兄弟,鞋搭拉襪搭拉的沒人看的見,且作這些東西!』」探春聽說,登時沉下臉來,道:「這話糊塗到什麼田地!怎麼我是該作鞋的人麼?環兒難道沒有分例的,沒有人的?一般的衣裳是衣裳,鞋襪是鞋襪,丫頭老婆一屋子,怎麼抱怨這些話!給誰聽呢!我不過是閑著沒事兒,作一雙半雙,愛給那個哥哥弟弟,隨我的心。誰敢管我不成!這也是白氣。」

  寶玉見又說錯瞭話,忙道:「三妹妹,如今也別生氣,我知道你對我好,那鞋我叫他們好好收著呢,竟是不舍得穿的。」

  探春這才緩瞭氣,笑道:「二哥哥你又呆瞭,廢瞭這麼多功夫做來竟不穿,不是更白白糟蹋瞭?憑他一雙鞋有什麼精貴?明兒得瞭空我再給你做就是瞭。」

  「那自然是極好的。」

  寶玉笑道:「三妹妹,現在好瞭,下人們也都被我打發瞭,不如你先梳洗梳洗可好?」

  探春這才想起方才自己哭得厲害,忙取瞭鏡子來照,隻見臉上的胭脂水粉早已一塌糊塗,探春不由羞得滿臉通紅,丟瞭鏡子用手捂著臉道:「二哥哥快別看,醜死瞭。」

  「好妹妹,哪裡就醜死瞭,就是你不用這些胭脂水粉的也是最好看的。」

  「又拿這些話來哄人。」

  寶玉笑著叫丫鬟們端瞭水給探春洗臉,正瞧著探春對鏡子妝扮,那簾子卻被挑開瞭。寶玉便聽有人進來便不耐煩道:「都說瞭,有事隻管下午再來回,這會子又來幹嘛?」

  「喲,寶二爺今兒這麼大火氣?想是我今兒來的不巧瞭,擾瞭你和探丫頭?」「寶姐姐,你怎麼也像顰兒是的伶牙俐齒的瞭。」

  探春臉上又是一紅,嬌嗔道。

  「是寶姐姐啊,罪過罪過。」

  寶玉回頭,見正是寶釵笑吟吟的站在門口,忙請瞭進來。「是三妹妹方才受瞭些委屈。你不知道方才那氣人的事呢。」

  「卻不知是什麼事,讓你這好性的人氣成這樣?」

  鏡子前坐著的探春笑道:「寶姐姐,今兒你來得晚,可是錯過瞭一出好戲瞭。」

  說著便笑著將方才的事講給瞭寶釵。「我長這麼大,頭一遭見二哥罵人,憑的有趣。」

  寶釵笑著來到探春身後,將待書手中的梳子接瞭過來,親自給探春梳理起來。「這倒也沒什麼,我還看見過寶玉打人呢。」

  一面說,一面看瞭寶玉一眼。

  「啊?二哥哥還會打人的?這我怎麼不知道?好姐姐,你可要告訴告訴我。」探春聽這話竟有些坐不住瞭。

  寶釵捻起桌上的簪子,仔細幫探春戴上瞭,又在鏡子裡左右照瞭照,這才滿意的點瞭點頭說道:「那會子我傢裡出事,就是我大嫂子藥死那回,可不是寶玉幫著料理的,夏傢那混賬幹兒子無賴,被寶玉隻一腳就踢出去老遠,半天都爬不起來,你沒看見可是可惜瞭。」

  說著捂嘴樂瞭起來,寶玉一聽寶釵笑,第一反應便是雙眼朝著寶釵鼓鼓的胸脯看去。卻見寶釵探春都在看著自己,忙又轉向別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寶姐姐快別拿我取笑,我那日隻是看那廝太無理,竟要沖撞姨媽和寶姐姐,一時情急才給瞭他兩下子,快別提瞭,若讓老爺知道瞭,可瞭不得。」

  二女又笑瞭一回。探春也妝扮完瞭,大傢坐著說話。探春道:「唉,可惜我年輕不壓人,平日裡隻說鳳姐姐厲害,如今咱們自己坐瞭這個位子,才知道鳳姐姐也有她的難處。」

  寶釵默默點頭。探春又道:「我看二哥哥倒是有些架勢,如今竟能將他們鎮住,不如我去回瞭太太,讓二哥哥來管事豈不好?」

  寶玉還沒說話,寶釵先笑道:「探丫頭,你是最聰明的,如今怎麼也說出這等糊塗話來?這內院閑雜事都是太太奶奶們管著,哪裡要去爺們管事?男人隻應以學業事業為重,年少時寒窗苦讀,將來金榜題名,報效國傢,光宗耀祖才是正經。如今要寶玉來處理這些瑣事,豈不是耽擱瞭他的前程?對瞭寶玉,今日你不用去學上?怎麼這麼得空跑這裡來?」

  寶玉聽寶釵這些話早已不自在,如今又聽寶釵問起上學,忙道:「是瞭,我是早上過來和三妹妹說句話,一時碰上那事便忘瞭,如今我就去瞭。」

  說著便忙忙的去瞭。

  探春噗嗤笑瞭,附身在寶釵耳邊道:「寶姐姐,我可聽丫頭們說二哥哥是知道你這些日子過來,今兒是特地跑來瞧你的,如今被你幾句話嚇跑瞭。」

  寶釵臉上一紅。「你這小蹄子凈聽她們胡說。」

  「那你臉紅什麼?」

  「我……我哪裡臉紅瞭。」

  二女笑鬧起來。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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