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上還疼吧?」樂陽的呼吸平靜下來之後,在給她解開絲襪的時候看到她乳房上的上和肉臀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開始變成瞭青一塊的紫一塊的,他愛憐地說。
「嗯!嗯!」女人點瞭點頭說,「剛才玩的時候一點也不覺著疼,現在火辣辣的痛起來瞭。」
「都是我不好,我也是一時興起,控制不住才下那麼狠的手的!」樂陽愧疚地說,他把女人抱到枕頭上躺下來,挨著她睡下,「來!我給你揉揉!」他在被子下面把手伸到她的乳房上。
「哎喲!」手一碰到她的乳房她就痛得叫起來,「別碰別碰!痛死瞭!」她連忙把他的手拿開,眉頭緊緊地糾結起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痛,我們就不這樣做啦!」樂陽看著女人真的痛起來,惴惴地說。
「沒事啦,到瞭明天早上就不痛瞭,再說,」她微微一笑,「我說過要給你玩更好的嘛,你忘記瞭?」
「噢……怎麼會忘瞭呢?這樣真好,我以前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你知道,」樂陽回想起剛才驚艷刺激的畫面來,心中仍然激動不已,「我還沒試著這麼幹過,謝謝你……」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你做的真好,像個熟手一樣,真的!」楊艷琴在枕頭上把頭扭過來,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說,「你讓我很興奮,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就像是……像是回到瞭以前!」她字斟句酌地說。
「以前?你是怎麼愛上這個的,我是說,什麼時候開始的?」樂陽好奇地問,把頭在手肘上支起來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臉上掛著微笑。
「哈,這故事長瞭,一言難盡!」她的眼睛垂皮下來,陷入瞭哀傷的回憶之中,「樂陽,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花點時間跟你說說芳菲的爸爸,有點長,我怕你沒耐心聽下去……」她擡起頭來說。
「我當然想聽啦,對你的事我都很感興趣,不過如果你覺得那樣不好的話,我們可以說說別的。」樂陽知道揭開一個人的過往有時候是很殘酷的事情,有可能看見的隻是血淋淋的傷疤。
「那好啊!」女人愉快起來,不過看得出來這種愉快的表情是專門爲瞭討好他才做出來的,「反正我真的想跟你說說,隻是擔心你不愛聽——有時候,人們都不愛聽別人的故事。」
「怎麼會呢,隻要你說的,我都愛聽!」樂陽有點不自在地說,現在不聽都不行瞭,多少有些被勉強的味道。
楊艷琴拿過一個枕頭來,墊在原先的枕頭上,把頭放在上面,側身對著樂陽,仿佛這樣更舒服些。她開始說起來,所用的語氣緩慢而有條不紊,所用的詞語精確得讓樂陽懷疑她不是第一次說這個故事瞭——她就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女演員。
「嗯,兩年前我遇見阿華的時候,他還是個大二的學生,姓吳。我說過,那時候我是一傢酒店的服務生。他現在可能工作瞭,要麼也可能去讀研究生瞭,管他的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在哪兒,我都不想知道瞭,我再也不關心這個瞭,我他媽的一點兒在不在乎,他最好死瞭的好!」楊艷琴越說越激動,最後惡狠狠地說,以至於她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歇,等她再說話的時候,已經換成瞭另一種柔和的語氣:「剛開始我們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我們一有空就做愛,換著花樣玩,他真是個能手,很多都是你想也想不到的……我就是那時候愛上這個的,剛開始很痛,不過打那以後,普通的做愛一般都極少能使我高潮——你是個例外。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有一天我跟她說我懷孕瞭,他就呆住瞭,他就那麼呆住瞭。其實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和他結婚,我知道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的學校是名牌學校,有比我漂亮的女孩子在等著他——這些我都一清二楚,隻是他叫我去墮胎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舍不得,面對他的冷漠,我斬釘截鐵地說不,我對他說:‘我要這個孩子,我要生下這個孩子來!’我當時就隻是這樣想,這個混蛋居然說:‘好吧,好吧’,他說,‘那就隨便你瞭,你想怎麼養就怎麼養,我可養不起。’我沒有辦法,我隻好去找他們學院的院長。」
「你真的去瞭?」樂陽真佩服她的勇氣,瞪大瞭眼睛問她。
「是啊,我又找不到他的父母,又找不到他本人,總得有人出面啊,」她說,「總得有個能管住他的人出來說句話,對吧?讓這個狗娘養的知道自己的責任。於是我就去瞭,那是我難忘的一天,一輩子也忘不瞭。那位院長什麼很嚴肅,叫馬南什麼的,名字很滑稽得像個女孩的名字,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說瞭,他隻是坐在辦公桌後面一聲不吭,透過眼鏡的鏡片看著我,時不時用手扶一下眼鏡框,沒什麼表示,過瞭很久,才像個領導那樣結結巴巴地說:‘你好,這位小姐,我想你是找錯地兒瞭。不過你既然來瞭,我也可以給你提個建議,我個人覺得:你犯瞭個錯誤,就得爲這個錯誤付出代價……’,那個狗娘養的就是這麼說的。」
「對啊,對啊!」樂陽完全被陷入瞭這個故事裡,對院長的話深表贊同,他完全沒有弄清楚敵我關系,就喋喋不休地說下去。「對啊,說的真好,犯瞭錯誤肯定就得……」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她就抽抽搭搭地哭起來瞭。她從床上坐起來,蜷起雙腿來,把一顆淩亂的頭埋在膝蓋間,雙肩一抖一抖地開始啜泣起來。樂陽不知所措,伸手去碰瞭碰她,她卻哭得更兇瞭,倒在床上把背對著他,大聲而傷心地哭起來。
「喂,別哭瞭,我那句話的意思是說,」樂陽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才對,就說,「好瞭,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混蛋,吳華,他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責,而不是讓你一個人負責,哦!不對,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他抓住她的肩膀,試著把她的身子扳過來,他很容易就做到瞭這一點,順利地把她摟在懷裡,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脊安慰她,直到她不再哭瞭。
「還有啤酒嗎?我去拿點兒來!」他問她,她早就平靜下來瞭,可是她哭過這麼一回,樂陽再也睡不著瞭,她也是。
「恩,還有三瓶,你去拿兩瓶來,我也想喝瞭。」楊艷琴的嗓子有點沙啞,很容易讓人誤以爲是帶有挑逗性的磁性嗓音。
遠處高樓的光射過來,影影綽綽地照在漆黑的走廊上。樂陽光著膀子,下面隻穿瞭條褲衩,腳上拖著女人的拖鞋,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就像走在齊腰深的水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走廊那頭摸索過去。挨著的房間的是水兒的房間,靠著大客廳的是秀姐一傢人的房間,兩個房間都關瞭門,裡面一絲動靜也沒有,大概水兒還沒有回來——誰知道她還在哪個街角等著顧客走來搭訕呢,秀姐一傢可能早已經睡著瞭。
到瞭客廳門口的時候,他想他的猜想應該修正一下瞭,因爲很明顯,客廳的門是大開著的,從洗手間的印花玻璃門射出來的那一方光暈來看,還有人在要麼在上廁所要麼在洗澡。難道水兒運氣好,做完一單或者兩單生意之後回來瞭?他想。
樂陽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弓著腰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準備穿過客廳朝廚房走去,像個小偷一樣!不過他隻是想拿瞭啤酒就走,並沒有想打擾任何人,因爲夜裡有點涼,胳膊上的皮膚摸上去糙糙的,都長出來細小的疙瘩瞭。於是他就變成一隻貓瞭,靈敏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悄無聲息地打開冰櫃的門,在裡面摸索瞭半天,終於摸到瞭那該死的啤酒,一隻手上提著一瓶,還是用那樣的姿勢,貓行著原路返回來。
經過洗手間門前的時候,裡面傳出一種奇怪的聲音來——「噼啪」「噼啪」,有點像貓舔漿糊的聲音!亦或是……他心裡「咯噔」瞭一下,那「噼啪」聲裡還夾雜著別的內容: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難道是水兒回來瞭?還帶瞭個嫖客回來,在洗手間就幹上瞭?可是,這也沒道理啊!再急也不用這麼急吧?畢竟水兒的房間是空著的……
樂陽的腳步停下來,定在地上不動瞭。他覺得要是就這樣回去瞭,他肯定會遺憾的。在她出門之前他猴瞭膽子在她的屁股上抓瞭一把,嫩嫩的都快捏出水來瞭。要是昨天晚上在那個路燈桿周圍的四個女孩中有一個是何水兒,他幾乎可以肯定當時他一定會選她的。
也許是出於一種奇怪的補償心理,也許是出於好奇,他就站在那裡,把頭扭向洗手間那亮晃晃的玻璃門,在上面尋找可供窺視的縫隙或者小孔——那裡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到瞭刻不容緩的地步!盡管並沒有發現什麼縫或者是孔,他還是帶著試一試的僥幸心理,懷著忐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瞭,仿佛那混雜的聲音裡有一種召喚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