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上肌肉抽搐著,眼中閃耀著憤怒的火花,我很少看到一個人憤怒到這種地步。他厲聲地發出瞭一聲怒吼:「你這死人妖,竟然敢向我女人下手!」接著便用力將我從前女友的身體上拉走。
就在這時,洗手間再走進幾個皮膚黝黑,身材粗獷,兇神惡剎,一副流氓樣子的彪形大漢,向我圍來。我根本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雙臂雙腳便已被沖進來的人緊緊捉住。
男人看到他和他的朋友已經完全控制瞭局面,忽然陰陽怪氣地笑瞭起來:「這位先生,現在,你說,我們應該怎樣來處置你?」
「先生?可是,他是穿裙子的。不是隻有女生才會穿裙子嗎?」大漢甲搭腔。
「不對、不對,你看,他明明是有雞巴的,他的雞巴還微微脹大,他怎麼會是女生?」男人故意裝作跟他的同伴爭辯,其實是在羞辱我男扮女裝。
「可是他身上明明穿瞭裙子!有雞巴的人,就是男的,男人是不會穿裙子的。而穿裙子的,全是女生,全都是沒長雞巴的。但他又有雞巴,又穿上著裙子,那應該怎麼辦?」另一名大漢還故作正經地發問。
「這還不簡單?我們替他凈瞭身,切去他身上的雞巴,他不就成瞭女生,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穿裙子嗎?」男人嘿嘿地笑著,說出瞭他的企圖。
我一直忍受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譏嘲,但是一聽到他們說要切瞭我的雞雞,我當場嚇得六神無主,一顆心急速向下沈,身子也不禁一震,打瞭一個寒顫!我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因爲我的聲音是那樣的怪異,連我自己聽來,也不像是我自己發出來的,我隻發出瞭一連串呻吟也似的聲音:「不,不,不要閹瞭我……」
男人忽然笑瞭起來。隻見他向其他流氓打瞭個眼色,四個壯漢,馬上把我按到地上,分別挾住瞭我的雙手雙腳。那幾個人的氣力十分大,加上他們動作來得實在太突兀瞭,我根本無法反抗。
我幾乎立即意識到,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瞭──他們是打算馬上就切去我的寶貝!在剎那間,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之感,像電流一樣在百萬之一秒時間通過我的全身!我也立即想到:今後我不再是穿裙的男生,而是會變成真正的女生瞭!
男人將我的裙子掀起,由於我剛才已經把自己的絲褲褲和內褲拉下,因此男人輕易把那柄匕首擱在我早已露出,還微微勃起的肉棒上。兵臨城下,眼看命根快不保,我不禁嚇得毛發直豎!我感到他手中那鋒利的刀刃上的閃光,已經在刺痛我的眼睛,而我的心,也幾乎從口腔中直跳瞭出來。
我睜大雙眼盯著他。幸好他並不是馬上替我「一刀瞭斷」,而隻是將我的寶貝當成玩具,開始用刀尖重復刺著它、虐待它。盡管他並不是刺得很深,我仍感到尖銳的疼痛。
「痛嗎?」男人說時,突然用力刺瞭我寶貝一下。
我點點頭。
「是不是不想再受苦?」
我張大瞭口,一時之間,不明白他的意思。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我馬上切走你這不該有的男物,那你便不用再多受這無謂的苦痛瞭!小姐!」他笑瞭起來,那「小姐」兩字,分明是在調侃我!
我隻感到我自己在微微地發著抖,不由自主地喘著氣,有一種毛發直豎,遍體生寒的恐懼,害怕他下一秒便真的會用力一切,把我的寶貝和身體分傢。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剎間,謝天謝地,女警推門進瞭洗手間。
女警看到我被人粗暴按到地上,裙子被強行掀起,無助地露出瞭可憐的男根,快要被衆男閹割的情景,她僵住瞭,雙眼瞪得老大,張大瞭口,現出十分吃驚的神色來。直到我無助的叫出她的名字,她才懂得質問那班男人:「你們幹甚麼?」
「哦,原來是相識的。」男人仍然在笑著,但是他的笑容更邪惡。
「你們快放開他!」
我那時的神情,一定很值得可憐,因爲我在女警的臉容上,看到瞭同情我的神色。
「放開他?小美人,你知道你的朋友剛才做瞭甚麼嗎?他強奸瞭我的女友!」
「他犯瞭法,你們應該報……」女警說到這裡,陡地停瞭下來。
「對!小姐你真聰明,我們就是在報復!這種淫賊,我閹瞭他作懲罰,也算合情合理啊!」男人露出邪惡猙獰的笑容。
自然,女警說的不是報復,而是報警。亦隻有我才明白她突然收口的原因:因爲我是她負責的受保護證人。一旦男人報瞭警,事情鬧大瞭,我的證人身份便會曝光。
聽到男人說要向我報復,女警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她猶豫瞭一下,接口道:「對!他做錯事,當然要接受懲罰。但是,他是我的人,可否給我一點面子,刀下留人?」
「你?小姐,請問,你。是。誰?」男人輕蔑地大笑。
女警答非所問的念瞭一段詩句。
衆人呆瞭半晌,突然之間,一個較年長的,現出瞭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來。他先跟旁邊另一人輕聲說瞭幾句,在那旁人急步離開洗手間之際,再向女警說:「既然大傢是同門,大姐你輩份又比我們高,隻要你替他求情,你說甚麼,我們小的那敢不從?」
我這才明白,那段詩句,大概是一些「社團」人物互相辨識身分之用。女警既然是警察,怪不得她懂一章首半段。在那一剎那,我對她的冷靜,和靈活的腦筋,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女警眼見自己的計謀得逞,在她美麗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種十分冷峻的神色來:「那就看在我的份上,今天這事算瞭罷!」
老男人跟留下的夥伴商量瞭一會,當他看到剛才外出瞭的那人再進來,才十分恭敬地向女警說:「當然!當然!今天小人有眼無珠,得罪瞭大姐。現在我敬大姐一杯。大姐乾瞭我這一杯,就算是原諒瞭我們衆兄弟!我們也馬上走!」
原來那人是到外面拿瞭兩杯酒。老男人拿起其中一杯:「先飲爲敬!請大姐多多原諒!」
女警眨眨眼,面不改容地喝光瞭這一杯。
老男人滿面堆出笑容,口裡向女警說盡瞭卑躬屈膝的道歉話,但我隱隱覺得老男人的笑容不懷好意,而他不斷拍女警的馬屁,也是在拖延時間。
女警終於忍不住:「酒我已經乾瞭,你們還不走?」
「是!是!我們不阻大姐時間,我們馬上走!」老男人一面卑微地應答著女警,一面率衆向外走去。
豈料,當老男人一衆經過女警身邊時,突然發難,把女警制伏,並當場搜出女警身上的警員證.
老男人向女警裂齒一笑:「原來你是警察,怪不得還懂得我們社團的一鱗半爪。不過,小警花,剛才你念的詩,是我們叔父輩才用的。看你還這麼年輕,你一開口,便知你是冒充的。」
我看到女警的面色,在剎那之間,變得極其難看,而且她的聲音,也變得十分生硬。她道:「知道我是警察,你們還不放手?是不是要我將你們全部拘捕?」
老男人故作嚴肅道:「俏警花,你既然是警察,那應不應該先拘捕你眼前這個強奸犯?何況,你現在不是泥菩薩過江嗎?嘿嘿!」
女警無言以對。
「我們不過是想幫助你的人妖朋友。你剛才不是說,要我們看在你的份上,今天的事作罷,叫我們不要閹瞭這個小人妖嗎?」
我聽到老男人的話,不禁倒抽瞭一口冷氣!他的下一句話,大概是:現在我們就要讓你親眼看著,我們是怎樣閹瞭他!又或者是:既然你不想我們閹瞭他,那倒不如由你這個警察來維護法紀,除暴安良,親手替我們閹瞭他!
我心裡盤算:也許後者的下場,該比前者好。女警怎麼說都是女生,又跟我是一場相識,由她下手閹割我,應該總比那班心腸狠毒的男人溫柔,相信我受宮刑時,痛楚應該可以減輕一點點。
於是我誠心的向老天爺祈禱:如果上天註定,我今日就要跟我的男根永別,變身成爲一個真女人的話,這改寫我下半生命運的一刀,我希望可以由女警下手。
不過,要是老男人說:那我們就看在你的份上,不動手閹瞭這個小人妖────我們要她「自宮」便算瞭,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