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雅卻沒有上當,捧著菜單道“先等等,有事兒要先說清楚,萬一事兒大瞭,辦不瞭怎麼辦。”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事兒還沒說,就把退路想好瞭。有點鬱悶,但也沒轍,我大度道“能不能辦都無所謂,先吃飯。”
“那我們可先說好瞭。”趙詩雅滿意道,見我無奈點頭,她才端起酒杯,笑意盎然道“真是豪氣。”
“請大編輯吃飯,應該的。”我是啞巴吃黃連,心頭苦臉上還得強笑著。本想弄好點,讓她感激,幫忙的事兒自然水到渠成,誰知這女人不是那麼好糊弄。這瓶酒可好幾百,肉疼啊!不過我就不信,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怎麼也會看幾分薄面吧!
不過好酒喝著就是不一樣,普通的酒用喝,好酒得品味,其中甘醇,餘香,口感,根本不是普通酒能比的。
輕抿瞭一口,趙詩雅放下手中酒杯說“我第一次來這兒,不知道什麼菜好,既然你對這兒熟,就你推薦吧!”
起初讓她點菜,就做好出血的準備,沒想到她竟然放過我。既然發話瞭,我也不可客氣,推來推去就矯情瞭,叫來服務員,點瞭幾個以前吃過,味道還不錯的菜。都屬於中檔價位,沒轍,現在經濟短缺。
吃飯的時候,聊的很暢快。得知趙詩雅正在做一篇專題,說是要采訪一百位慈善傢。上午剛采訪完一個收養瞭幾十個孤兒的父親,似乎日子過的很苦,但從她的話語中得知,那些孩子過的很快樂。她想通過自己的筆,把這些事情傳出去,來呼籲更多的社會人士,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原來如此,不過還是有些訝異,既然是這種采訪,用得著穿成這樣嗎!結果她回答是,以最美的一面示人,才是尊重,對方是心靈美,她的隻是表面。有她自己的道理,但我還是有些無語。不過說到這類采訪,她很有興致,根本不用我帶動話題,一個人就能在哪兒滔滔不絕,眉飛色舞的講。
看美女說話,是件快事,我樂得當一個聽眾。看樣子已經采訪過不少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有錢有地位的人。想想也沒什麼意外,人心的善良,跟有沒有錢,有沒有地位都沒有關系。眼前不就是有一個這樣的人嗎,聽我誇她有社會責任感,她笑的很開心,但一個勁兒推脫說自己根本不算。
但在我心裡已經是瞭,有時候,不在乎有沒有做,懷著這樣的一顆心就夠瞭。因為有瞭這樣的心,看到需要幫助的人,才會伸出援手。
以前眼中的她,漂亮,知性,能說會道,又給人屬於那類安靜女人的錯覺。當初去到她辦公室,看到那麼多獎項,以為她是個註重精神世界,有實力的事業型才女。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更有心裡修養,是個心底善良的女人。
看到這樣的趙詩雅,想到自己此刻的目的,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但公司的利益,現在要高於個人的利益,畢竟相互對比,我那是個人心裡的問題。
飯吃的差不多,酒也喝瞭不少。或許是吃的高興,也或許是為現在所做的工作開心,以前吃飯勸酒,趙詩雅還會用工作來擋檔,今天來者不拒,每次舉杯都會應和。喝到後面,小臉微紅,有點醉態,也更加喜人瞭。
見時機差不多,我厚著臉皮,說出瞭心裡的想法。
雖然露出點醉意,但趙詩雅還沒醉,聽完我的話,她沒有急著答應,像是在考慮,又像是在思考。當時感覺坐立難安,像是在等待假釋的犯人。不停猜測她會如何抉擇,選擇幫我,我會很高興,感激。即使無法幫忙,我也不怪她,因為我相信她有自己的考量。
沉默瞭一會,趙詩雅才抬頭,歉意道“我當初幫你寫稿,是因為你確實為那個公司做瞭不少,是為你正名,畢竟你努力過。但這次不一樣,這是個純商業化的運作,如果我幫你宣傳,就是打廣告瞭。”
這次的歉意很真誠,跟遲到時完全不一樣。面對這樣的趙詩雅,我隻能點頭表示明白。
“你不會怪我吧!”趙詩雅望著我,眼中有點擔心。
“不會,幹嘛要怪你,你已經幫過我一次,感激還來不及呢。”我一本正經說。
趙詩雅抿嘴笑瞭笑,不知是在開心我還記得,還是在開心我沒有強求,怪罪。她喝瞭口酒,突然說“跟蘇倩聯系過沒有?她哪兒比我更有影響力。”
“通過電話,我們的公司還太小,沒什麼影響力,她也想幫忙,可電視臺她沒法做主。而且聽說現在有規定,不能隨便播帶有廣告性質的新聞。”我苦笑說。大廣告做不起,小廣告又擔心影響力不夠,找她們幫忙,就是想借助她們的影響力。
理解的點瞭點頭,趙詩雅低頭思索。不想她跟著為這事兒煩心,我舉杯道“來,喝酒,別想那麼多……”
“哎,我有個辦法……”趙詩雅同時與我道,不同的是,我臉上帶著點愁容,她卻掛著笑意。
同時出聲,又同時停止,沉默,尷尬瞭兩秒。趙詩雅率先忍不住笑起來,我也跟著笑起來,心頭那點煩悶一掃而空。
“我有辦法瞭!”趙詩雅得意的說。
“什麼辦法?”我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期望。
似乎也剛想到,沉思瞭兩秒,終於拿定主意。趙詩雅說“不過這可不是免費的,你得答應出力才行。”
“出什麼力?”我依舊滿頭霧水。
“從這個項目中抽出點利潤來,快到冬天瞭,就為今天我采訪那一大傢子,送點棉被,衣服過去。”趙詩雅說出心底的想法,似乎怕我還不明白,接著道“這樣,我也算是有個名,為你們做個追加報道。”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知道趙詩雅不會騙我,心底浮起層希望。
趙詩雅解釋道“說俗點,就是個植入廣告,不過可以為你們換個名聲。嗯……”說著想瞭下,喜道“就說,你們公司看到這個專題後,主動聯系,願意幫忙。報道中提點你們願意從這個項目中籌款,幫助他們,順帶把你們的旅遊項目說下。”
不愧是做新聞的人,想出的點子都不一樣。打瞭廣告不說,還能博得個好名聲,算是名利雙收的事,我當然願意,立馬點頭道“行,沒問題。”
見我同意,趙詩雅笑的很開心,不過很快又愁到“以這樣的名義來謀私,我是不是很沒道德。”
我知道這早已違背瞭趙詩雅的原則,也違背瞭她的本心。不過有時,事情很難兩全其美,這不能怪她,她是一片好心,為瞭那些孩子,也為瞭我。我隻能說,即使有目的的慈善,也是善事,隻要真正的做瞭,就沒必要太苛刻,畢竟對兩邊,都不是什麼壞事。勸她不要太在意,即使有點不道德,也是我強人所難。
看趙詩雅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無法放開。我追加道“不然這樣,以後從每個月都這個項目中抽出利潤,送五百斤大米過去,也算盡點薄力,幫他們改善下生活。”
“真的?”趙詩雅眼中立刻泛出神采。
“嗯!”我肯定的點頭。
“這可說定瞭,我要把你這句話寫進去,你要是敢反悔,小心我再寫稿子聲討你。”趙詩雅的俏臉上終於掛起笑意。
“用不著這麼嚴重吧!”我頭疼道。
“就是要這樣,省的你出爾反爾。”趙詩雅堅定道。
“好,好,放心,隻要公司還存在一天,能力范圍內,絕對不會。”我隻能點頭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