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很惹人愛,可真會獅子大開口,我搖頭道“不可能。”
“什麼意思?”苗雪晴甜笑著,仿佛我方才的話不是拒絕,而是同意般。
“你們公司已經做那麼大,還在乎這疊小菜?”我輕笑說。
“這可不是盤小菜,而是盤人人都眼紅的好菜。”苗雪晴直言說。
“那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隻能把城東的市場給你,這是最大的讓步。”我堅定道。
苗雪晴低頭笑瞭下,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玉指輕撫茶杯邊緣道“你的胃口未免太大瞭吧,獨占其三,吃得下嗎?”
“吃不吃得下你別管,這反正是我最大的讓步。”我堅持說。
苗雪晴抬眼望著我,搖頭道“是嗎?可就這麼點好處,與其這樣讓你們承夢做大,還不如坐視不管,看你們兩傢鬥個兩敗俱傷。”
“你不會這樣。”我笑說。
“為什麼?”苗雪晴笑問。
“因為現在市場已經飽和,想要開辟新的市場很困難,隻有吞並別的競爭對手,才能讓你們公司進一步發展,你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我肯定說。
“等你們鬥的元氣大傷,我那時在站出來,豈不是能獲得更多好處。”苗雪晴否定說。
“真到瞭撐不住的時候,我還可以去找翔運嘛!”我端茶喝瞭口說,現在主動權在我的手中,談判有的是籌碼。
“你不怕那隻老虎連你一塊兒吃瞭?”苗雪晴撫動杯沿的手頓瞭下。
“萬不得已的時候,隻能與虎謀皮,說不定還能虎口脫險呢!”我巧言。
“你太不瞭解那個人啦!”苗雪晴搖頭說,隨即望著我道“這麼說,你寧願跟翔運合作,也不願和我們合作?”
“當然不是,其實我更傾向於你們,所以才開出價錢嘛!”我老實說。
“可這價錢我很不滿意。”苗雪晴搖頭。
“你這是在逼著我入虎穴,忍心看著我羊入虎口嗎?”我委屈似的哭訴。
“是你在逼我放棄!”苗雪晴抿嘴笑瞭下說,她的五官很立體,笑起來臉頰兩團紅潤的蘋果肌,很好看。知道陷入僵局,她適時道“時間差不多瞭,先吃飯,邊吃邊談怎麼樣?”
“行啊,反正我也餓瞭。”我笑著答應。
苗雪晴起身,招呼外面,聽到她叫才知道,那個職場女強人姓林,林秘書。交代幾句後,林秘書便下去。
沒有在談生意上的事,苗雪晴帶著我在房間裡轉瞭轉。墻上掛著很多風景畫,還有幾幅不知是誰的墨筆,起初還沒留意到,轉瞭一圈下來,我發現房間四個角落,還有些裝飾旁邊,擺著種紫色花,花朵漏鬥形,上部四裂,反卷,一串枝上掛著十多朵小花,說不上好看,卻很顯眼。
詢問後才知道,是風信子。
苗雪晴似乎很喜歡這花,還蹲下身軀,親手將花枝整理瞭一番。希臘神話中,風信子受太陽神阿波羅寵眷,並被其所擲鐵餅誤傷而死的美少年雅辛托斯,是由於風神澤費奴斯用計害死。在雅辛托斯的血泊中,長出瞭一種美麗的花,阿波羅便以少年的名字命名這種花。她輕撫花朵說,那溫柔的模樣,像是在撫慰身邊的情人。
詢問隻是好奇而已,對花沒有太多興趣,隻等瞭幾分鐘,門外陸續有服務員端菜上來。苗雪晴招呼我入座,還開瞭瓶酒,原本推遲說不喝,男人自己知道,談生意的時候擔心喝多誤事。苗雪晴卻堅持,表示隻是小酌,而且說請客不吃酒,是種失禮,拗不過她隻得點頭。
這間屋的桌子不像別的飯店,酒店那種大桌,而是張傢庭用的那種小圓桌。近距離看著個陌生女人用餐,感覺還有點拘謹。苗雪晴到絲毫沒表現出什麼,不停招呼我吃菜,還頻頻敬酒。
起初還有點推諉,喝到後面就放開瞭,在苗雪晴一口一個徐先生好酒量,徐先生豪氣的誇贊中,我也忘記喝瞭多少。反正後面有些頭暈目眩,視線由起初的分散,慢慢變得集中,不自覺會註意到那張俏臉,細嚼慢咽的紅唇,和起身彎腰倒酒時,玉頸下的大片雪白。
“看來徐先生不但會做生意,酒量也不錯嘛!”苗雪晴繼續為我倒酒。
“那裡,已經醉瞭。”我搖頭道。
“我可沒看出來,來,幹杯。”苗雪晴舉杯。
“不行瞭,在喝就回不瞭傢瞭。”我按住酒杯,打著酒嗝擺手,雖然有些醉意,但心裡還算清醒。
“沒看出來,徐先生還是個顧傢的人!”苗雪晴調笑似的說,喝瞭酒,那張俏臉更紅瞭。
“有傢隻能當然得顧。”我回說。
“看來嫂子一定很幸福,來敬嫂子一杯!”苗雪晴羨慕似的端起酒杯。。
“這杯必須得喝。”我又端起酒杯,暢笑著碰杯。
“真羨慕嫂子能遇到你這樣的人。”苗雪晴擦著嘴角的酒漬說,接著不顧我的阻攔,又起身倒酒道“能看出徐先生和很多男人不一樣,是個會善待女人的人。”
“那裡,身為男人,這不都是應該的嘛!”男人永遠都會享受女人的誇贊,崇拜,就跟女人享受甜言蜜語一樣,我也不例外。
“哎,我的命就苦瞭,一個人支撐著一傢公司,外面看似風光,其中的難處有誰知道。”苗雪晴滿臉苦澀道,看著她的男人,是男人都會心軟。為我倒酒,我也不好再阻難。她也醉意盎然,端起酒杯,有點借酒澆愁的味道說“來,徐先生,再敬你一杯。”
雖然苗雪晴如此在說,可對她根本不瞭解,我不好勸慰,隻能陪著舉杯。
“相信徐先生這樣的大男人,不忍心讓我這麼個苦命的小女人失望吧!”苗雪晴變倒酒邊望著我,模樣楚楚可憐。
“當然不會。”一瓶酒慢慢見底,說不清是酒精作祟,還是大男人主義,我豪情萬丈道。
像是被人理解的快樂,苗雪晴抿嘴笑瞭下,柔柔弱弱道“那我剛才的提議?”
“提議?什麼提議?”我瞬間醒悟過來,竟然打感情牌,差點就中計瞭,隨即裝著為難道“相信你也知道,我就是個替人管事的,正主不是我。我做的決定,已經坦白給你,隻能是城東的市場,在多,我也要去請示上面。”
苗雪晴張嘴還想說什麼,我扶住頭搶先道“哎喲!頭突然好暈,能不能幫我泡杯茶。”
明白我故意在裝,雖然無奈,苗雪晴也隻能起身。或許知道今天談不出什麼,後面苗雪晴也沒有在說,我借故頭暈,喝瞭杯茶後就倉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