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聚福園酒店。
我坐在包房,看瞭下時間,已經差不多瞭,正疑惑苗雪晴是不是遲到時,傳來高玥的敲門聲“徐總,請的人到瞭。”
“請進。”我起身迎到門口說。
包房的門打開,高玥站到門邊道“苗老板請進。”
隨著話音,苗雪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翠綠長裙,上身穿著件白色暗話毛領短旗袍,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那個帶金絲眼鏡的女人。
“苗小姐,好久不見!”我伸手迎上去道。
“徐先生。”苗雪晴笑著伸出玉手。
小手柔軟,不知為何,總感覺這女人有點出塵的味道,但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松手笑道“苗小姐果然氣質不凡,你一來,這兒可就蓬蓽生輝,格局立刻提升瞭不少啊。”
苗雪晴縮回小手,瞄瞭我一眼笑說“想不到徐先生嘴這麼甜,上次可沒發覺。”
“哈哈!我說可都是真心話。”我真誠道,示意高玥把門拉上。
“徐先生今兒把我請來?”苗雪晴似乎沒有太在意,反而笑問。
“沒什麼事兒,就是好久不見,想苗小姐瞭。”我說。
“是嗎?那我可不敢當,我可打聽過,徐先生的妻子可是個大美人兒。”苗雪晴顯然不信,還故意露我的底。
“誇獎啦,誇獎啦!”沒有退路,我隻能打著哈哈承認。
“哪有,我可看瞭,外面那位就夠標志的,徐先生總不會是吃素的吧?”苗雪晴怪異的望著我笑說。
“哈哈,苗小姐請坐,請坐。”走到會客桌前,我示意道,隨即不好意思的笑說“這兒可沒有苗小姐上次請我吃飯的地方好,不會介意吧。”
這間房雖然是聚福園上好的房,不過跟苗雪晴自己裝的房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如。
“地方好壞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吃,趣味相投,有話聊,飯吃著就香,若是話不投機,在哪兒吃都沒用。”苗雪晴平瞭平裙擺,才慢慢坐下去,接著又望著我說“徐先生你說,對不對?”
“沒錯,沒錯。”我笑著點頭。
苗雪晴抿嘴怪異的笑瞭下。
“上次承夢能收購光影,也多虧瞭苗小姐幫忙,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可剛整合公司事兒太多,一直抽不出時間,這一拖就拖到今天,怠慢苗小姐瞭。”我給苗雪晴斟茶道。
“沒事,徐先生有這個心就行。”苗雪晴不喜不怒說,完全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吃下城東的市場後,苗小姐的公司可發展瞭不少啊,看到你壯大,我心裡也高興,這足以說明上次我們合作很愉快嘛!”我舉杯示意。
“徐先生此言差矣,上次合作可沒那麼愉快,難道徐先生忘記瞭,你可是硬生生拆掉我半張臺,獻給瞭翔運哦!”苗雪笑道,端著茶杯卻沒舉。
“哈哈,苗小姐別太放心上,都是混口飯吃,不得已嘛!”我有些尷尬道。
“那徐先生這次請我來?”苗雪晴再問。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舉著茶杯的我,一時難以作答。或許是知道差不多,也或許是不想太難為我,就在我快撐不住時,苗雪晴才笑著舉杯。
這女人,竟然逼我,不過事情早晚得說,我幹脆露底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我公司的職員反應,說你們銀輝和翔運在壓價。”說著望瞭眼,苗雪晴端著茶杯靜靜的聽著,沒有絲毫反應,隻能繼續道“這事呢,擱別人那兒我說不準,可我見過苗小姐,雖然隻見過一面,但我知道,你不可能和翔運走到一起。這不,今天把你請來,不是想當面問問,怎麼回事嘛?”
“什麼怎麼回事?”苗雪晴認認真真的聽我說完,親啟小嘴,抿瞭口杯沿問。
還裝傻,可我也無奈,隻能接著道“看你們兩傢的苗頭,可不對啊。”
“咋不對啦?”苗雪晴啥也不答,反而還不停的問。
滴水不漏,果然沒猜錯,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但現在沒轍,比起董奎來,她好太多瞭。隻能繼續笑道“也沒咋,就是我有點感覺,你是不是和翔運聯手在對付我們承夢?”
話音剛落,苗雪晴就直直盯著我,若是平時被個女人這麼看,我肯定會高興,心裡還會有點想法。可現在的眼神中,沒有那種味道,反而有絲不悅的神色道“徐先生說啥呢,我和翔運可不對路。這事兒呢,是他們公司先挑起,在我們附近搞活動,影響到我們生意。雖然我平時都盡量避著他們,但這可不意味著我怕他們。”
“是,是。”我點頭應和,心裡卻在判斷這話的真實性,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過苗雪晴的臉上絲毫也看不出來,她放下茶杯道“既然他們不講道義,打到傢門口來瞭,當然不能退,不然豈不是讓人笑話,認為我一個女人好欺負,這事兒就是咬牙也得撐著不是。”
“真沒有?”不管苗雪晴說的在天花亂墜,我還是求證道。
“真沒有,徐先生你想太多瞭,我和翔運鬥瞭可不是一兩天瞭,那個人我還不瞭解嗎,怎麼敢跟他合作。”苗雪晴搖頭,信誓旦旦說。
“這就怪瞭,難道,是翔運坐不住,想提前開戰?”我摸著下巴疑惑道。
“有可能,我早跟你說過,那個人野心大,不會滿足現狀,上次就讓你跟我合作,徐先生你偏不信,最後還分給他一塊蛋糕,這下倒好,是不是成養虎為患瞭。”苗雪晴喝茶說。
“可她一傢扛我們兩傢,扛得住嗎?”我疑惑問。
“徐先生太小看董奎啦,他可還有別的產業,就是這裡虧本,那邊還能來錢。”苗雪晴教導似的說。
“可,生意也不是這麼個做法啊!”我猶疑道。
苗雪晴笑著換言道“在說瞭,我們可沒結盟,他這是一對一,想引起混戰,本想對付我,結果引起混戰,你也攙和進來瞭。”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被你們牽扯進來的,現在的局面,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啊!”被殃及池魚,我無奈道,隨即想起問說“誒,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面對翔運,不跟我合作?別忘瞭,他可是來對付你。”
“對付我是沒錯,我也跟她鬥,但我可沒打算死扛,實在扛不住,我就撤出城西。”苗雪晴望著我說。
“這怎麼能行,這不是更加削弱自己,壯大瞭翔運嗎?”我極力否定。
“你以為我想啊,可實力不濟,有什麼辦法。”苗雪晴愁苦說。
“我們聯手啊,我們兩傢聯手,一定能穩住市場。”我邀請道。
“這可不行。”苗雪晴搖頭。
“怎麼,難道你不想賺錢?”我望著苗雪晴問,這女人,怎麼越來越看不明白瞭,剛才還說翔運打到傢門口,要咬牙跟他幹,可事到臨頭,又要打退堂鼓。不禁在心裡感嘆,女人就是女人,即使是優秀的女人,可還是個女人。
“當然想,可我一個弱女子,隻想做點生意,賺點錢糊口,不想惹上什麼麻煩。”苗雪晴若有深意說。
“怎麼會,隻要我們聯手,就能把翔運在城西的店吃掉,這樣就能進一步削弱他,壯大我們,穩固市場。”我誘惑道。
“你還是不太瞭解董奎那個人。”苗雪晴抿瞭口茶。
“可……”我還想勸。
苗雪晴擺手搶先道“好啦徐先生,這事兒就這樣吧!”隨即起身嘆道“哎,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我的苦楚,你以後也會明白。時間差不多瞭,我要趕著回傢照看孩子,今天就到這兒吧,謝謝徐先生的款待。”說完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