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語，門外走進來兩人，一人高高瘦瘦，一人有點矮胖，都穿著便衣。
看到兩人，方雄愣瞭下，疑惑道「你們來幹什麼？」
兩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瞭我一眼，那個矮胖男子才笑說「上面有個要緊的案子差你去辦，這裡交給我們瞭。」
此人說話時皮笑肉不笑，感覺有點笑面虎的味道。
「誰的指示？」方雄問說。
「副局，正招你過去呢。」高瘦男子接話道。
「沒說什麼事？」方雄有些疑惑。
「聽說是宗大商業合同案。」高瘦男子說。
「我這兒不是有案子，怎麼又派案子給我？」方雄自說自話道。
「或許是你能耐，上面相信你吧！好啦，這兒我們接手瞭，快去吧，別讓上面等急瞭。」矮胖男子似乎有絲不耐煩。
方雄起身前看瞭我一眼，雖然疑惑，但也沒轍。
他都弄不明白，我更不知道現在唱的是哪出，不是蘇峰把我交給他看著嘛，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又是誰。
看著兩人的笑臉，望著方雄走出房間的背影，我有絲不祥的預感。
矮胖男子與方雄錯身而過，坐到瞭方雄的位置上，高瘦男子在後面關上房門，正正直直的坐在瞭旁邊。
矮胖男子笑咪咪的望著我，高瘦男子則幹脆閉上雙眼，沒人說話。
不知道兩人什麼來路，更不明白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手裡的香煙燃燒，煙霧繚繞，此刻的氣氛卻讓我有點坐立不安，正想笑著詢問，矮胖男子卻收起臉上的笑意，搶先開口道「把煙滅瞭，當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傢客廳啊？還抽煙。」
我無奈點頭，乖乖熄滅瞭煙頭。
矮胖男子有些得意，笑道「我叫黑傑，他叫白杵，也是經偵科的，不過和方雄不是一隊，知道外面的人怎麼叫我們嗎？」
我老實搖頭。
「從我們手下走過的人，暗地裡都叫我們黑白無常，專門拿你們這些奸人的命。」
黑傑似乎很中意這個外號，說完自顧自先咧嘴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在嚇唬我，但現在的情景，也寧可信其有，我笑著，討好似的點頭。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黑傑完全沒這點意識，不理會我的賠笑，說完就收斂笑意，黑著臉道「所以落我們手裡，算你倒黴，我們都討厭麻煩，為瞭大傢的方便，老實把犯的事交代清楚，我們少點麻煩，你也少吃點苦頭。」說著語氣一轉，若有所指說「不然的話，這裡的飯可不好吃。」
「是，是。」還不清楚兩人的來路，我配合的點頭。
「我來之前就看瞭報告，說吧，是不是你泄露瞭先驅能源公司的投標項目。」黑傑邊說邊翻開桌上的記錄本，隨意似的看著。
「沒有啊，他們不是競標成功瞭嗎？」
方雄已經說過，這原本就是場戲，我自然不會承認。
話音剛落，黑傑的臉就完全黑下來，真有點黑臉包公樣，揮手道「和我們裝傻？你討打是吧！」
我偏頭躲避。
卻不知為何，黑傑的手在半空停下來，轉而問道「再問你一個問題，那份投標書和投標價位，是從誰那兒盜取的，是先驅能源公司的總經理那兒？還是另有人提供給你的？」
看似隨意的問話，我心頭卻跳瞭下，面對突然出現的兩人，原本就有些疑惑，不過他後面那句話，讓我有絲警覺，是想套我的底嗎。
我也無辜似的套話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想從我這兒知道我泄密沒有，還是想知道我如何泄的密？或是誰授意我泄的密？」
「都一樣，所有的事情，我們都要調查清楚。」黑傑被我問愣瞭下，一拍桌子道。
原本的疑惑消失不見，我望瞭望左右，湊近笑起來問道「你們是董奎的人吧？」
「董什麼？董奎？胡說什麼，你小子裝瘋賣傻，我看你是找打。」黑傑又揮起手來。
「誒！」黑傑這次是真想打，不過卻被一旁的白杵攔住，這個一直閉眼的人終於肯睜開眼，按下黑傑的手，望著我溫和的笑道「既然清楚，這事我們就不繞彎子，老實交代，興許還能活命。」
雖然前面有七分懷疑，但也隻是懷疑，如今得到確認，我的心瞬間沉下來，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嗎。
逃來逃去，還是沒逃出董奎的掌心，自以為棋高一著，結果還是著瞭別人的道。
不過現在，應該比被邱青雲抓住的情況要好吧，那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被弄到別墅，或許就是九死一生。而這裡畢竟是公安局，相信他們沒那麼大的膽，真敢做出什麼，如果我在這兒出瞭事兒，可是有人要負責的。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想落入被動，轉頭求救似的望向四周，希望方雄正在暗中看著我，或是有人在附近。
「別看瞭，這裡的審訊室沒人在外面觀察。」
白杵笑著斷瞭我的臆想，說著望瞭眼身後說「正好，攝影機也被你們關瞭，如果真出瞭事兒，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找個好點的借口，佈置一下，或許能搪塞過去。」
退路也被堵死，我疑惑問「你們什麼意思？」
「早說過，我們討厭麻煩，也不想浪費時間，趕快交代，這事還能早點結束。不然的話，麻繩，毛毯，頭盔，木棍，警棍，電棍，你隨便選吧！你要相信，我們絕對有辦法讓你開口。」白杵和藹的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