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母親問及妻子,才忽然想起,忙忙呼呼又把那頭忘瞭。一邊回說走的急,她要上班,沒時間回來,一邊走到外面,打瞭個電話回去報信。
幸好現在還不是太晚,接到我的電話,妻子有絲埋怨,不過聽說我在老傢,又很驚訝,還暗怪我沒跟她打招呼。
隻能簡單的解釋說公司這兒出瞭點問題,我也是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她這才沒跟我計較,反而焦急的詢問出什麼事,嚴不嚴重。
不想妻子跟著擔心,我簡單說隻是點小問題,很快就會處理好。
她又柔聲讓我在外面要註意安全,註意身體,按時吃飯之類的叮嚀。
我心裡溫暖,為不讓她掛念,故意擔心她,讓她照顧好自己,早點休息。
妻子則說她在傢,不用我操心。
正說著甜言蜜語,母親察覺到我在跟妻子通電話,叫著把電話給她,無奈,隻能輕聲告訴妻子後,轉交電話。
兩母女接電話,可比我熱鬧多瞭,笑笑鬧鬧,一番噓寒問暖,什麼吃飯沒有,最近怎麼樣,大事小事都要寒暄。
看著母親滿臉笑意,一會回說農活做完瞭,一會又回說,就種點自己吃的糧食,不累雲雲。
即使沒聽,也知道妻子在問些什麼,肯定是少幹點活,多休息下等。
看著她們談話時,喜慶高興的樣子,我隻能暗自搖頭。
母親對我雖然關懷,但隻有跟妻子說話時,才滿臉笑意,說一句要笑幾聲。偶爾還叮囑什麼,如果我敢欺負妻子,就讓妻子告狀,她來收拾我之類。聽得父親都在一旁白眼,搖頭。
我和妻子尚好,不過母親跟妻子就有說不完的話,坐那兒嘮瞭半個小時,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暗自搖頭,平常跟我也沒那麼多話,看著慢慢夜深,我無奈的瞄向父親。
這種時候,每次都隻能是父親站出來,他幾句什麼別耽擱蕓涓休息,明天還要上班之類。
母親雖然不舍,也隻是笑罵幾句老頭子,跟兒媳打個電話都在催命之類。
結果就不情願的把電話轉到父親手上,相互問候交代幾句,通話就會在父親手上終場。
雖然妻子跟父親沒多少話,不過父親隻有跟她說話的時候,嗓門兒才會小點。
跟我說話,那大一嗓子,屋外都能聽見,不熟悉的人還以為是在罵人。
妻子第一次跟我回屋,他一嗓子讓我給妻子拿凳子,原本是一番好意,結果把妻子嚇的愣在哪兒。
還好母親當時出來解釋,勸場,才讓妻子回過神來。
就那以後,父親跟妻子說話,語氣就輕瞭,瞭解後,妻子也習慣瞭。
但對我卻絲毫沒有改善,從小吼到大,現在還吼,用他的話說,男人說話要有中氣,說什麼以前跟著爺爺挑煤爬山,路上還能唱上幾曲。
我也隻能惡意的猜想,估計是山上山腳,說話聽不清,才把嗓門兒練出來的。
給妻子打電話,一個是交代下晚上回不去,另一個是想看看她哪兒有沒有什麼異樣。畢竟這邊出事,我還是要擔心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如今她哪兒沒事,我也安心一點。
跟父母聊瞭會,各自回屋後,想想還是不放心,又給金煥打瞭個電話。
詢問那邊的情況,他也回說沒見什麼可疑的人,平常回傢的時候,隻要有空,就會到他車裡坐坐,聊上幾句。
雖然他經常嫌我囉嗦,不過每次帶煙帶酒後,他慢慢也習慣瞭。或許今天沒見我去,還反問我在幹嘛。
我對槍這東西原本就不熟悉,正好向金煥請教下,把這邊的事,簡單跟他說瞭下,聽完我的話,他有些疑惑,詢問要不他明天過來看看。
我想後還是拒絕,我這邊雖然緊急,但沒有妻子那邊危險,我也不想妻子哪兒有絲毫閃失,不然就後悔莫及瞭。
似乎理解我的想法,金煥想瞭下後提議,要不然他明天找個人過來,幫我看看。
我問他可不可靠,他也沒說,隻表示隻要我願意,到時來瞭就知道。
思考後,以金煥的為人,相信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開口答應下來。
我擔心如果這裡真是董奎在暗中搞鬼,那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妻子不利,現在已經開始行動瞭也說不定,叮囑金煥千萬要保護好妻子。
誰知換來他一頓調笑,說什麼我婆婆媽媽,跟個女人一樣。
我隻能搖頭,回說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才不吃這一套,知道沒別的事情,叨咕兩句就掛瞭。
嘆瞭口氣,擔心太多也沒用,現在緊要的是先把這群人的來路調查清楚。
如果真是董奎那邊的人,接下來的事就要加緊瞭,我可不想每次都慢上半步,落入下風,不然誰知道有沒那麼好的運氣,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睡在床上,思考著明天的事,琢磨著先要弄清楚那人的傷是怎麼回事。
今天裝著不醒,明天等他醒來,必須當面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露出什麼馬腳,董奎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前,說什麼也不能放幾人回城。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晚上做瞭個夢。
夢見我和一頭老虎,在一座獨木橋上相遇,橋下是萬丈深淵,老虎步步緊逼,我隻能不斷後退,直到無路可退,正準備奮力一搏,誰知老虎突然撲來,我們一起掉瞭下去。
從驚慌中醒來,發現天已經亮瞭,擦幹額頭的冷汗,雖然知道是個夢,可心裡還是有些發毛,不自覺想與最近發生的事聯系起來。
沒等我冷靜下來,母親在門外喊起來,說是桃二叔找我。
知道是為昨天的事,迅速起床,洗漱瞭一下。
桃二叔在客廳,不過似乎怕母親知道後擔心,他將我引到瞭屋外。
「龔二那幾個人怎麼樣?」我詢問道。
「他們昨夜大醉,估計要到中午才醒的來。」桃二叔回說。
我笑著點頭,山裡人的酒,可不那麼好喝。
或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桃二叔擔心道「接下來怎麼辦,等會就送幾人回城?」
「當然不行,昨晚隻是緩兵之計,事情沒弄明白,沒解決前,不能讓他們回去。」我搖頭。
「怎麼留?我看那幾人一心趕著回城的樣子,昨天就跟我鬧瞭半天。」桃二叔困擾問。
「我已經想到辦法瞭。」我看瞭眼前面的旅社說。
「什麼辦法?」桃二叔喜問。
「等會就知道瞭,先去診所看看。」我故作神秘。
和桃二叔來到診所,桃燕正在給那個受傷的人掛點滴。
等她忙完,我悄悄詢問病情怎麼樣,她搖頭表示沒事。
沒大問題我就放心瞭,見受傷的人已經醒來,我過去自報瞭傢門,把我是旅遊公司的經理告訴他,得知此人叫鐘富。
噓寒問暖瞭一番,讓他安心養傷,表示醫藥費,生活費,我們都會負責。
或許是年輕,沒多少心機,幾句客套下來,鐘富臉上就掛起笑意。
客套間,我不著痕跡的問他道「記不記得是怎麼受的傷?」
鐘富回憶似的想瞭下,回說「追野豬的時候,槍不小心走的火。」
「打中野豬沒有?」為瞭不引起鐘富懷疑,我故意岔開話題問。
「當然沒有,還沒瞄準槍就走火瞭,不然我怎麼會受傷?」鐘富憤慨說。
「還真可惜。」我附和似的點頭。
「可不是,野豬沒打到,自己卻中槍瞭,都怪你們的破槍。」鐘富埋怨說。
「真是對不起,我們以後會改進。」
我點頭抱歉,看他臉色好瞭點,不經意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打開的保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