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等瞭半個小時,好幾次想進去,不過最後都忍住。幾個大男人,相互望著想聊點什麼,可這氣氛又不合適。
隨著咔嚓一聲,門終於打開。幾個女人陸續出來,周倉率先從沙發上站起,迎過去道“怎麼樣,她怎麼樣?”
李秋月抱歉似的望著周倉,欲言又止,最終泄氣似的繞開瞭周倉。獨自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瞭杯茶。秦雪也無奈似的跟在後面。
“怎麼樣,你們倒是說話啊。”周倉跟在後面急道。
“該說的我們都說瞭,能勸的也勸瞭,她如果開口還好辦。可不管我們怎麼說,她要不沉默,要不就不停的哭,說瞭半天,連什麼事兒都不知道,我們有什麼辦法。”秦雪氣悶說。
“啊?為什麼?”周倉滿臉疑惑。
“蕓涓呢,她沒出來?”我急著打斷問。
“她還在裡面陪著心如,在這樣下去,我都快崩潰瞭,出來透透氣。”李秋月說。
“那怎麼辦?我去跟她說,她向來都聽我的。”周倉像隻失去方向的螞蟻,隻會在原地不停打轉,著急。
“哎呀,你不要進去添亂瞭,她現在不想看見你。”李秋月阻攔道。
“為什麼?”周倉問。
“我哪兒知道。”李秋月白眼,一副你是丈夫都不瞭解,還來問別人的神情。
“那怎麼辦?總不能這樣幹耗著吧!”周倉急道。
“要不,打電話讓玉珍,或是葉紫嫣來!她們或許有辦法,心如也聽她們的。”秦雪提議說。
“好,我現在就打。”周倉點頭,急急掏出電話。
“先別急,還是我先進去看看吧。”我起身說。
“你進去幹什麼?”李秋月望說,周倉和其餘人也滿臉疑惑。
我沒回答,徑直向裡屋走去。
“誒,喂……”周倉想叫停我,但我沒有理會。
敲開房門,看到又是我,妻子疑惑道“你又來幹嘛?”
“看心如啊!”我理所當然說。
“現在不用你們看,你們這幫男人就知道添亂,快出去。”妻子說著又要把我往外面推,這次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趁勢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出瞭房門。
“誒,誒,你幹嘛!”妻子驚慌道。
現在也沒法解釋,把她拉出房門後,關上瞭門。
“你幹什麼,快開門,聽見沒有,快開門啊,喂……”妻子在外面拍門怒喊。
“你也累瞭,去和秋月她們在外面休息會。”我無奈的安撫道,說完便不再理會,徑直向坐在床邊的沐心如走去。
隱約聽到妻子在說什麼,徐磊你別亂來,給我等著之類的話。暗自搖頭,才短短兩天不見,沐心如憔悴瞭不少,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顯得有點病態。或許搞不懂我為何會突然闖進屋裡,掛著淚痕的她,驚異又害怕似的望著我。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大灰狼。幾天沒見,隻是有點擔心你,想和你談談。”我坐到床邊,目光盡量溫柔道。
有人說,女人的溫柔對男人是大殺器,男人的溫柔對女人也一樣有效。可以前無往不利的的殺器,今天失效瞭,沐心如躲開我的目光,低頭保持著沉默。
“我送你回傢那天下午,為什麼瞞著我,還離傢出走?”我直接問道。
沐心如看著自己的小手,像是沒聽見般。
“這幾天去哪兒瞭?”
“過的還好嗎?”
“一個人在外面很孤單吧?”
我一連問出幾個問題,沐心如低著頭,一個字都沒說,不過聽到最後一個問題,她抽著鼻頭,擦瞭下眼角。柔弱的她,加上眼中的淚光,讓我突然有絲罪惡感。原本故意這樣逼問,是想攻破她的心房,讓她把心裡的事說出來。雖然有點殘忍,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可現在,面對她的淚水,我又狠不下心來。
終於明白那幾個女人在裡面這麼久,為何拿沐心如沒轍瞭。她隻要不開口,然後一直哭,誰也不忍心傷害她啊。
“好啦,你不想說就算啦,我們就當那事沒發生過,可你為什麼突然要提出離婚?”我語氣放軟道。
“你這麼愛周倉,舍得丟下他一個人生活?”
沐心如依舊沉默以對。
現在終於知道,沉默加淚水,才是女人最好的盾牌。看著她柔弱,抽泣的小臉,我的負罪感直線上升,仿佛犯錯的是我,我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強攻不成知趣也沒用,空有一身力氣,一身本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正著急,本以為我也會無功而返,卻突然看見床頭那個挎包,那個她一直背在身邊的挎包。
我伸手去拿,起初沐心如還沒察覺我想幹什麼,但很快回過神來,一直安靜的她,不知為何,竟然來和我搶奪,還出聲質問道“你幹嘛?”
“你松手,我隻是看看!”她越是重視,我心頭越是懷疑,覺得秘密就在裡面,執意想拿過來。
“你放手啊。”沐心如突然爆發,尖聲道。擔心傷害到她,我沒用太多力,她突然發力,包被扯過去,不過隨著飛舞的慣性,包裡的東西灑的四處都是。
最先留意到的是床上一張病歷表,正要伸手去拿,卻被近處的沐心如搶先,拽住後,抱在瞭懷中。暗自鬱悶,可又不能去強搶,隻能轉頭,留意到地上兩張包裹好的紅色符紙。
沐心如似乎又想來拿,不過這次晚瞭點,被我率先撿起。看到兩張符紙,猜測是哪天晚上,她獨自去廟裡求的。不過兩張,讓我心裡有些感動,笑瞭下道“你心裡明明還愛著周倉,不然為什麼還會去為他求符。”
沐心如把頭偏向一邊。
看到她懷中的病歷表,我很擔心。慢慢坐到她身邊,嘆瞭口氣道“如果有什麼事,你應該說出來,周倉或許有時候沒留心到你,但他心底是愛著你的,而且還有這麼多俱樂部的人,大傢都很關心你。”
不知是被我的話感動,還是被我說中心事,或是看到秘密,沐心如的神情終於有絲松動。
“你走瞭這兩天,所有人都很著急,周倉睡睡不著,飯吃不好,我們也四處找你。連你做過的出租車,去過的橋邊,廟裡都找瞭。還四處給發你的照片,讓人幫著找,你今天要是不回來,我們都打算去報警瞭。”我趁熱打鐵道。
沐心如抽著鼻子,望瞭我一眼,眼中雖然噙著淚水,但能看出感動,還有絲不舍,無奈。我靜靜的等著,過瞭幾秒,她終於輕聲道“我原本想就這樣靜靜的消失,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在你們的世界裡。可最終又恨不下心來,我覺得這樣對他太殘忍,我如果突然不見,他肯定會一輩子掛著我。”
“所以你回來,提出和他離婚,想讓他能忘記你?”我訝異問。
沐心如點頭。
“你太傻瞭,無論怎樣,他都永遠忘不掉你,你離開瞭,他會一直找,你回來瞭,他絕不會讓你走。”我說,但心裡謝天謝地她心中還有份不舍,不然她就這樣消失,不止是周倉,俱樂部所有人都無法安心。
不過,我更想知道,是什麼讓沐心如起這麼大變化。看著她像寶貝似的抱在懷裡,不想讓人窺視的病歷。我明白,所有秘密都在那裡,可事到如今,我又有些害怕,害怕看到不願看到的東西,也害怕沐心如會像夢潔一樣,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這一切,我都不願接受,更害怕會重演。察覺到我窺視病歷的目光,沐心如緊緊抱住,看著我的眼神有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