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妻子天天往醫院跑,我跟著去過幾次,醫生說沐心如的病情還算穩定,俱樂部的人也經常有空去看望。周倉總算消停瞭,這些日子,除瞭睡覺,幾乎一刻不離的陪在沐心如身邊。
沐心如的精神狀態好瞭不少,但身體似乎在慢慢變差,不但小臉白的沒有血色,連指甲也在有點開始變白。所有人都在盡可能的尋找腎源,希望能早日幫她手術。
這天,羅秀打來電話,說關於永興的財政資料已經整理好,讓我去公司一趟。等趕到公司,她已經等在辦公室。
原本就沒打算管這事,但過場上還是要走一走,接過資料,假裝認真的看瞭遍。羅秀卻坐在會客桌邊的沙發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有事?”熬瞭半響,我忍不住問道。
“羅媽讓我轉告你,永興的事很急,必須趕快出手,在拖下去就來不及瞭。”羅秀似乎在發呆,聽到我的聲音,回過神來說。
我愣瞭下,問“這份資料你看過嗎?”
羅秀輕輕點頭。
“那你覺得呢?”我放下文件問。
“我一切都聽羅媽的。”羅秀躲避說,但也表達瞭觀點。
望瞭羅秀一眼,我嘆氣道“你不站在承夢的立場想一想?”
“雖然這會對承夢造成很大損失,但能換回永興,也不是沒有回報。”羅秀把玩著茶杯,分析似的說。
心裡笑瞭下,看來羅秀已經選好邊瞭,這是被派來當說客的。起身走向會客桌,看著這個已經把整齊長發燙成小卷,可愛背心換成瞭低胸內裝,樸素的及膝碎花裙變成暗紫色職業套裙的女人,我有些感嘆歲月的蹉跎。那幅未經任何修飾的濃墨山水畫,已經被世事琢成瞭一副色彩艷麗的春江圖。
走近後坐到羅秀身邊,或許是坐的太近,也或許是我一直沒說話,她顯得有絲緊張,但絲毫沒有避讓,依舊挽著手中的茶杯。
近距離觀察這個曾經潔白的像朵雪蓮,讓我無法生出邪念的女人,臉蛋兒依舊清秀,但目光中少瞭那分清澈,多瞭一點事故,一點精明,笑容中也有瞭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變化雖然讓人遺憾,但也有瞭些驚喜,少瞭份清純,多瞭份成熟,原本平坦的地方,高高凸瞭起來,修長的美腿,也套上瞭性感的肉絲。
當初的出水芙蓉,已經長成大姑娘瞭,還真應瞭那句,楊傢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啊。
似乎紫色套裙和黑色胸衣是整套,套裙胸前別著朵黑色小玫瑰,與內在的胸衣交相輝映。我捏住那朵黑玫瑰,整理瞭一下說“你歲數差不多瞭,是不是該找個人嫁瞭。”
不知是被我的舉動驚道,還是被我說的話嚇到,羅秀愣瞭幾秒,結結巴巴道“你,你突然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在說實話,看這樣子,已經熟透瞭,如果過瞭季,可就可惜瞭。”我笑著望著羅秀說,說完還幫她整理瞭一下雪白脖頸上的小項鏈。
“現在在談正事,沒一句正經。”羅秀似乎有點招架不住。
“我說的才是最緊要的話,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我手中可有不少年輕有為,又帥氣的老板名單哦。”我誘惑似的說。
“你在亂說我可要生氣瞭。”看我不像是在鬧著玩,羅秀紅著俏臉道。
“怎麼,不喜歡老板?當官的也有。如果不喜歡跟著擔驚受怕,二代也不少。”我裝著沒看見,倒瞭杯茶,自顧自的喝道。
“你……徐磊,哼!”不知是害羞,還是被氣到,羅秀站起來喊瞭幾聲,卻終究沒說出什麼來,氣呼呼的摔門走出瞭辦公室。
“小妮子,跟我玩,你還嫩得很!”看著她的背影,我忍不住暗笑。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如今看來,羅姐是下定決心要救永興,不然也不會讓羅秀來當說客。暗自頭疼,我也不是想見死不救,可現在很明顯,如果要救付出的代價太大,承夢幾年的努力要完全付之東流,這是我不願看到的。
現在看來,隻能想辦法拖著,最好是永興扛不住,早點被別人收購,也省的我在中間為難。
……
永興就這麼拖著,一晃半個月過去。
沐心如的病情雖然沒有急劇惡化,但在無法治本的情況下,也沒能好轉。
妻子有空就去醫院陪陪她,不管怎樣,現在沐心如的事占據著她的心,也讓她終於無暇顧及俱樂部的事,我心裡的負擔總算輕瞭點。
眼看臨近妻子的生日,我打算召集俱樂部的人,提前一天在傢裡為她舉辦個生日PARTY,大傢一起熱鬧下。近來俱樂部的氣氛有些低沉,正好借此沖沖喜,活躍下氣氛。
提前幾天就暗中通知瞭俱樂部其餘人,和他們商量瞭一下細節,也順便讓他們早點騰出時間,那天必須到場。不知是一心掛著沐心如,還是故意隱藏在心裡等我的動靜,妻子絲毫沒表現出異樣。
當天早上,就故意讓周倉打來電話,說是有點急事需要處理,讓妻子幫忙去醫院照顧下沐心如。妻子不疑有他,當即便答應,我把她送到醫院,呆瞭會就借口離開。
出瞭醫院就聯系其餘人,需要的東西提前就訂好,讓店傢趕快送過來。原本現在市面上已經有專業的宴會,生日會場佈置,但為瞭表達我的心意,也讓大夥能一起參與,我還是決定自己佈置,讓所有人一起動手。
俱樂部的其餘人也沒意見,等我回傢時,霍立翔和梁玉珍已經到瞭。打開門,讓他們請進屋,梁玉珍自然不會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一邊問其餘人什麼時候到,一邊問要準備些什麼。我隻能讓她先等會,訂的東西還沒送到。
十多分鐘後,門外響起喇叭聲。我迎出去,郭祥和唐薇也到瞭,郭祥轉到後備箱,大包小包提瞭不少東西。唐薇也不說幫幫她,下車後徑直走到後座,從裡面抱出條白黃相間,頭頂還紮著條小辮兒的獅子狗。
暗自好笑,隻能趕過去幫著接下郭祥手裡的東西,客氣道“人來就差不多瞭,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送禮啊,怎麼,不要?不要我拿回去。”郭祥故意說。
“誰說不要,得收,既然你大老遠的送來,不收豈不是太失禮,更辜負瞭你一番心意。”知道他在開玩笑,我笑說。
說說笑笑,迎著進屋。看到屋內的霍立翔,梁玉珍,郭祥訝異道“沒想到有人比我們早!”
“你們也不晚嘛!”看到東西不少,霍立翔也起身幫著接東西。
梁玉珍讓開瞭一點位置,唐薇也不客氣,抱著狗就坐瞭過去。
“蕓涓呢?”郭祥四顧問。
“想給她個驚喜,把她騙到醫院,照顧沐心如去瞭。”我笑說。
郭祥瞭解似的點頭,唐薇倒有些好奇,問道“那你準備瞭什麼驚喜?”正說著,她懷裡的小狗也湊熱鬧似的叫起來。
話語被打斷,唐薇倒是一點不生氣。郭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教訓那條狗道“走到那兒都不安靜。”
“什麼不安靜,它也是在說,隻不過你聽不懂罷瞭。”我們沒意見,唐薇坐不住瞭,反駁說。
“是,我聽不懂,你能聽懂。”郭祥鬱悶道。
“哼,你懂什麼。”唐薇撇嘴,抱著小狗站在腿上,搖晃道“來,琪琪,叫媽媽!”
那條狗真汪汪的叫瞭兩聲。
唐薇有些得意,歡喜的搖晃小狗,示意郭祥道“叫爸爸!”
“免瞭吧!”郭祥不領情似的把頭偏向一旁。
聽著狗的叫聲,我和霍立翔對望瞭一眼,暗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