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屬於第一種和第二種的綜合,心裡還是掛著妻子,我也隻希望將來和她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可現在,袁秀肚子裡的他,將這一切都改變瞭。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對袁秀的都是單純欣賞,不是愛,這我們都明白。我們的那次,從頭到尾就是個意外,也可以說是個陰謀,隻是我們兩個可能都是受害者,可今天,她似乎願意一錯再錯。我不敢去想,她將來要如何面對肚子裡的他,更不敢去想我以後要如何面對。
好在整段交談,袁秀都沒用“父親”這個詞,或許她知道,這個詞對現在的我來說,太過沉重。
這是天意弄人,還是自作自受,我也說不清楚,但我明白,我從受害者,變成瞭罪人。
近來的一切,都讓我難以承受,盡管我想要堅強,想要忘記一切,好好活著。可我知道,我已經到瞭極限,我不知道何時會崩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
太多的情感壓在心中,讓我無法呼吸,每時每刻活在疼痛,後悔中。
習慣性的抓起桌上的酒瓶,仰頭想狠狠灌幾口,讓灼熱和醉意讓我把這一切都忘記。可就在要喝時,窗外刺眼的陽光,讓我停瞭下來。
不知為何,眼前會浮現起袁秀剛拉開窗簾的身影,想起她說的話。不知是不是剛才聽到的事實太過震撼,還是觸動瞭什麼契機,我眼前就像走馬燈般,閃過袁秀,葉紫嫣,李秋月,章婷……在到沐心如,梁玉珍,這些年相處過的每一個女人,都在我眼前飄過。
她們的身影,她們的笑顏,一個個從我眼前飄過,我的心情隨著這些畫面不停變化,歡笑,憂愁,感動,這些畫面讓我又甜又痛,可又讓我舍不得放下。
這一切最終停在那張熟悉的俏顏上,輕柔的話語,溫柔的笑顏,都太過熟悉。我甚至產生瞭錯覺,她此刻就坐在我身邊,神情的望著我,眼中有疼惜,不忍,訴說著什麼。
我不覺丟下酒瓶,輕撫那張朝思暮想的俏臉,可這一切,都隻是我的幻覺。手沒有觸摸熟悉的溫暖,有的隻是冰冷,她也消失在我眼前。我有些慌亂,起身想要去追尋,她就像個能撫平我傷痛的天使,又出現在我腦中,溫柔的訴說著,讓我好好保重。
我不知道這是太過思念,產生的幻覺,還是無法承受,產生的錯覺,我就像身處虛幻與現實的夾縫,無法逃避,也無處可逃。
突然,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腦中,告訴我解脫就在前方,指引著我,一步步走向窗臺。
站到窗前,陽光燦爛,車水馬龍,外面的世界依舊精彩。人人都過著自己的生活,誰也沒註意到我這樣一個可憐蟲。
溫暖的陽光照到臉上,有些熟悉,又有點陌生。不知追尋光明是人的本能,還是我在黑暗中生活的太久,渴望光明,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捕捉,掌握。可這隻能擋住陽光,讓它消失在我眼前。
我放下手,又抬起,不知往返瞭多少次,漸漸的,我終於從不斷想要得到,最終卻失去中學到瞭一點點。
現實中,或許某些東西,我們真的永遠無法跨越。我放棄瞭念頭,轉身一步步走到門前,打開房門,走瞭出去。
站在大街上,溫暖的陽光灑遍全身。雖然身邊人潮擁擠,我卻感覺自己身在一個獨自的世界,這個世界隻有我。靜靜的觀察著擦肩而過的人,看著他們臉上的憂愁,麻木,匆忙,我卻突然想停下來,看看身邊,看看那些曾經被我忽視的東西。
我慢慢的走在街頭,雖然有些東西依舊纏繞在心頭,但繩頭卻似乎在一點點解開。
不知不覺,走到瞭河邊,望著岸邊被水流沖的不停搖擺的水草,望著那永不回頭的滔滔河水,雖然知道終究會流入大海,但誰也不知道,路上會遇什麼。它的命運或許和人一樣,終究會一死,永遠無法回頭,可誰又會知道,路上會遇到些什麼。
岸邊坐著不少垂釣的老人,突然想過去看看,問問他們,這樣每天靜靜的坐著,等著魚上鉤,不乏味嗎?
“徐哥,徐哥……”沒等我下去,身後突然響起個聲音。
疑惑的回頭,一個壯漢帶著五,六個男人,喊著口號向我跑來,沒等靠近,壯漢就交代身後的人,帶著隊伍繼續跑,他獨自向我走來。
我疑惑道“金煥?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