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些瞭嗎?」李若雨看著病床上的大龍。
「沒什麼大礙,李總,您沒必要特地來看我。」
大龍想要坐起,李若雨按住瞭他。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靜心將養,石老哥,煩勞你照顧些。」
「放心吧,早就安排好瞭。」一旁的石靖笑道。
「嗯,那就好。對瞭,大龍,你鄉下的傢裡還有什麼人?」
「隻有老太太在。」
「接到上海來吧,我吩咐人準備套房子,讓老太太享享福。」
「李總,這……」
大龍面露難色,二虎按捺不住,嚷著說,「大哥,李先生都這麼講瞭,再說老娘也該接來瞭,讓她瞧瞧咱們哥幾個有出息瞭不是?」
「二虎說的對,就這麼定瞭。」
石靖陪著李若雨出瞭病房,走瞭一段,男人問,「生意怎麼樣?」
「都不錯,一切順利。」
「我最近忙得很,沒時間去你那裡,生意嘛,該擴張還是擴張。」
「是這個理,可我們這些粗人,正行怕是做不好。」
「沒什麼可擔心的,一理通百理通。」
「李總,有個事要跟說下。」
「說吧。」
「那個姓朱的臺灣人一直想見見您,上次霍馨予的事他也幫瞭忙,我就答應瞭,您看?」
「行,我抽空通知你,你辦那件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可疑的?」
「那娘們有人跟著,看情況像是也擔心會找上她。」
「嗯。」
李若雨點瞭點頭,離開瞭醫院。
路上不算順暢,快到信大廈的時候車子轉過一個十字路口,突然斜裡竄出道身影,肖盈大驚,猛踩剎車,可那人身子一扭,栽到車前。李若雨和肖盈連忙下瞭車,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躺在車輪一側,不住的哼唧。
「喂,我根本沒碰到你好不好?」肖盈嚷道。
李若雨看瞭看,心知這是遇到碰瓷兒的瞭。此時已有路人駐足圍觀,男人不願麻煩,蹲下去對躺著的男子低聲說,「上車,給你拿錢。」
男子翻瞭翻眼睛,「腿疼,腿疼……」
「疼什麼疼?別裝瞭!」
肖盈要拉男子起來,李若雨擺瞭擺手,「把他扶上車。」肖盈隻得攙起男子上瞭車。
「拿些錢給他。」
肖盈撅著嘴從車裡取瞭兩千塊現金遞給男子,男子點瞭點,換上副笑臉,「老板真爽快,好人做到底,帶我一程。」
李若雨笑著說,「我馬上就要到瞭,可載不瞭多遠。」
車子駛到信大廈門口,男子跳下瞭車,揚長而去,肖盈氣悶,惱道,「雨哥,這樣的人該報警才對,要麼就教訓他一頓!」
「算瞭。」
李若雨忽地瞥見車座上有張紙條,拿過一看,上面寫著大哥祁滿堂,後面是個電話號碼,估計是碰瓷那人掉落的。
「給你這個。」
「是什麼?」肖盈接過。
「你不是想教訓那人一頓嗎?有這個大概就能找到瞭。」
「好的,哼,等著瞧!」
走進辦公室,李若雨第一件事就找到藍雪瑛,讓她帶自己去見調查組的人。路上,藍雪瑛低聲對男人說,「這次來的人很討厭……」
「怎麼個討厭法?」
「聽接待的人說,一到公司就要求這要求那的,正事卻一點沒有。」
「那不挺好的嘛,他們要什麼就給什麼不就行瞭?」男人笑道。
「話是那麼說,可……」
「組長叫什麼?」
「好像是叫金建中。」
到瞭調查組所在的房間,與上次相仿,十來個人,正中坐著位大臉大耳,長相頗似彌勒佛的胖子,正揮舞著手臂講著什麼,唾液四濺。男人目光掃瞭一圈,看到瞭角落中安靜的玉觀音東方慕雨。
「金組長,金組長!您辛苦瞭,公事耽擱瞭幾天,沒能接待您,莫怪莫怪!」李若雨大步向那胖子走去。
「你是?」
「李若雨。」
「哦,久仰久仰。」
金建中咧開瞭嘴,笑的幾乎瞧不見眼睛。
「金組長,但凡在工作上需要的,您盡管提,信上下全力配合。」
「不忙不忙。」
摸瞭摸便便的肚子,金建中笑道,「李先生,我是個饞鬼,到瞭上海就想吃蟹宴,也不知誰傢的好,您給點意見?」
李若雨一愣,心想這第二撥的調查組長果然特別,「呦,金組長,您可問錯人瞭,我這個上海的外來客還真不大清楚,表姐,您覺得哪裡的好?」
藍雪瑛板著臉道,「名軒,成隆行的都可以。」
「原來如此,金組長,您住在哪裡?」
「郭庭軒那老小子說上次他們住的地方就不錯,所以我到瞭這也安排在那裡。」
「哦,這樣吧,到外面怪不方便的,我馬上吩咐人去辦,您和調查組的各位不如回賓館等著,如何?」
「好,好,那我可就等著啦?」
「小事,小事,我讓人備車。」
金建中搖搖晃晃的站起,招呼其他的人,「李先生的好意你們可要領情啊,一定要多吃,多吃!」
等調查組一行離開,藍雪瑛啐瞭一口,「你看,我說他討厭吧?」
李若雨搖搖頭,沉聲道,「不,我看他比上次來的人難纏多瞭。」
「為什麼?」
「你想想,他是領命來的,卻如此放浪,必有原因。」
「說的也是,呆會你要去陪他們嗎?」
「我不去難道你去?」
「呸,他們也配!」
藍雪瑛忽地臉上一紅,扭頭走瞭。李若雨喚過肖盈,讓她吩咐石靖去辦招待調查組的事,自己返回辦公室,心中想著不知翁同的人去瞭澳門沒有。等到中午,男人接到瞭一條信息,隻有四個字,已到澳門,還是個陌生的號碼。李若雨知道翁同很小心,當即按照預定方案,驅車來到花雨娛樂。
「都準備好瞭。」
方美媛領著男人進到會議室,打開視訊會議工具,帶上門,守在門口。過瞭會,視訊接通,屏幕上現出謝婉瓊的身影。
「謝大小姐好!」李若雨笑著打瞭個招呼。
「做事麻利點,人到瞭沒有?」謝婉瓊板著臉,語氣不善。
「到瞭。」
「聯絡方式。」
「您稍等。」
李若雨給方才接到信息的電話發瞭條簡訊,馬上就收到瞭回復。
「電話是……」
謝婉瓊記下號碼,拿起手邊的座機,說瞭幾句,然後就在屏幕中盯著李若雨,男人被盯的有些心慌,幹笑道,「您這是?」
「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優點!很遺憾,沒找到。」
一句話噎得男人隻能苦笑,兩人對視瞭片刻,李若雨忽地說,「大小姐,您為什麼不試試暖色的衣服?」
謝婉瓊一貫是冷色調的著裝,今天也如此。
「我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跟你有關系?」
「隻是個建議……」
這時,謝婉瓊那兒走進幾個人,一人恭恭敬敬的說,「人來瞭。」
謝婉瓊轉頭看瞭看站著的三十來歲的男子,冷冷的說,「送他上船。」
「是。」
待人走後,李若雨問,「上船?去哪?」
「公海。」
「然後呢?」
「你的問題還不少,然後丟到海裡喂魚!」
李若雨雖然知道謝婉瓊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免不瞭有些擔憂,「這樣……恐怕不好……」
謝婉瓊撇瞭撇嘴,道,「當年傢父與宋傢的叔伯在海上討生活的時候,殺個把人算什麼事!」
李若雨深知謝婉瓊所言非虛,不禁覺得自己的手段與那些創業的前輩們相比,還真是差的遠瞭。
又過瞭十幾分鐘,謝婉瓊接瞭個電話,講完後,對李若雨說,「那人隻要求轉一千萬人民幣。」
李若雨心中暗罵翁同老奸巨猾,這數目正是自己買回假扇畫的數目。
「跟預想的一樣,你說過有辦法讓他一次性的吐出來,瞧著辦吧。」
「第一筆什麼時候能結束?」
「晚一點,辦妥瞭姓翁的自然知道,你也就知道瞭,隨時聯系。」
謝婉瓊關掉瞭視訊,李若雨揉瞭揉太陽穴,這事萬萬馬虎不得。關著的門吱呀一聲開瞭,回頭一瞧,原來是方瀾。
「瀾姐怎麼來瞭?」
「這不是幫你買東西去瞭嘛!」
美婦把那個贗品扇畫扔到桌上,李若雨皺瞭皺眉,拿起扇畫扯成瞭兩半。
「一千萬啊……你就這麼撕瞭……」
「放心,早晚會算到他頭上!」
香港,葛宅。
錢慧儀給丈夫打好領帶,撣瞭撣肩膀,有些幽怨的說,「鼎耀,二弟不是在那邊嗎?一定要去?」
「還是去一趟好,這事關系到公司在海口的長遠規劃,我不大放心。」
「哦,幾時回來?」
「大概會從海口轉飛上海,七八天吧。」
「早去早回。」
錢慧儀送丈夫出瞭門,在傢閑瞭會,弄好妝容,喊上司機離瞭大宅。做豪門太太的生活就是這樣,尊貴顯赫,卻也時常寂寞,平日裡無非是喝茶打牌,購物逛街,宴會交際。其中苦樂,外人看不到眼裡。錢慧儀與丈夫是大學同窗,結婚極早,一晃也快二十年瞭。
美婦在銅鑼灣定瞭套新季禮服,想起似乎少瞭配色的鞋子,便去瞭芙拉門店。選瞭雙祖母綠的緞面時裝鞋,讓人包好,準備結賬。
「葛太,您的東西已經結過單瞭。」
「哦?是誰?」錢慧儀十分詫異。
「是……是那位先生。」
美婦看去,見窗外站著位高大男子,背對著門店,心中不解,拎著東西走出門,咳嗽瞭聲,「打擾下,是您方才結的單嗎?」
那男子轉回身,微笑著點頭,「葛太,冒昧瞭。」
「咦!你是……你是那個譚……譚輝先生是吧?」
「正是,前幾天我們剛見過。」
「可您怎麼?」美婦指瞭指手中的東西。
「哦,正巧我來這兒給朋友帶點禮品,碰見您來購物,就私自替您結瞭單,以示對那日叨擾您和您先生的歉意,還請葛太見諒。」
「這……我我怎麼好意思……」
錢慧儀客氣瞭幾句,「您是我先生的生意夥伴,那些事我是不懂的,隻不過您的好意我實在是不便收下。」
「哎,小小心意而已,葛先生幫瞭大忙,您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
「既然這樣,那好吧。」
「葛太,您慢走。」
譚輝轉身欲離去,錢慧儀想瞭想,丈夫不在,反正也是沒趣,輕聲叫道,「譚先生!」
「有何吩咐?」
「不如……不如我請您喝杯咖啡,算是還您的人情。」
「葛太有時間嗎?」
「有,鼎健有生意上的事,不在本港。」
「恭敬不如從命,葛太,您請。」
錢慧儀找瞭間雅致的咖啡館,與譚輝閑聊瞭好一陣,譚輝極會說話,逗得美婦笑個不停,絲毫不覺得悶,待到臨別之時,譚輝站起,「葛太,就不打擾您瞭,多謝您的咖啡。」
「我還要謝謝您呢,譚先生真是風趣!」
錢慧儀拿過購物袋也起瞭身,剛一邁步,譚輝笑著說,「葛太怎能自己拿著,我幫您。」
伸手去接,衣袖不著痕跡的一帶,桌上的咖啡杯被碰倒瞭地上,濺向錢慧儀的小腿,美婦驚呼瞭聲,跳瞭一下,譚輝手臂環住美婦的細腰,連聲詢問,「葛太,沒傷到吧?」
錢慧儀撫瞭撫胸口,才註意到被譚輝摟著,臉色微紅,挪開身體,「沒事,沒事的。」
「都怪我粗心。」
譚輝俯下身子,看瞭看美婦裹著淺灰色絲襪的修長小腿,錢慧儀穿的是很正式的香奈兒青色套裝,裙擺及膝,忽地覺得譚輝的目光好似能穿透絲襪,本能的夾緊瞭渾圓的大腿,沒來由的心中一熱。
「真的沒事。」
錢慧儀扔瞭句話,奪過購物袋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譚輝不緊不慢的跟著,看著美婦窈窕的身影,挺翹的豐臀,嘴角一抿,心道,「腰蠻細的,不錯不錯,隻是不知等插到你穴時夠不夠緊!」
李若雨坐上車,肖盈關切的遞過瓶水。
「雨哥,喝口水吧,瞧你喝瞭不少酒。」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那個金組長不但是吃貨,話癆,還是個酒桶,他自己吃瞭二十多隻蟹,一瓶多陳年茅臺,要不是我說有事,還不放過我……」
「雨哥,那你睡會吧,我開慢點。」
李若雨把手機扔給肖盈,「送我回林娥那裡,我去洗個澡,另外給趙開天打電話,看他在哪,回來的話讓他來見我。」
「好的。」
肖盈把李若雨送到林娥住的酒店,美婦見男人一身酒氣,忙問,「醉瞭?」
「沒有,我洗個澡,還要出去。」
「我去給你弄水。」
「不用,沖下就好。」
李若雨沖瞭個涼,腦子清醒瞭些,躺倒床上歇瞭會。林娥坐到男人身旁,輕輕的揉著太陽穴。
「以後少喝點,就算有應酬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啊。」
李若雨拉過林娥的手,良久無言,忽然說,「娥姐,該在上海安個傢瞭。」
「又不能長住,還是算瞭吧。」
「這事可得我來做主。」
男人狡黠的眨瞭眨眼,林娥笑瞭笑,柔聲道,「好,好,你做主。」
嗅著林娥的淡淡幽香,男人覺得有些困倦,漸漸入夢,可惜隻睡瞭一小會,便被敲門聲吵醒瞭,來的是趙開天。
李若雨揉瞭揉眼睛,「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一會。」
「跟母親說瞭?」
趙開天看瞭看林娥,李若雨點點頭,「說吧,無妨。」
「嗯,大小姐說她知道瞭。」
「沒別的?」
「大小姐說知道瞭就是讓你放心,不過……你看看這個。」
趙開天遞給李若雨一個信封,男人打開,裡面是幾張照片,赫然是賀在輕薄黃蓉,李若雨臉色陰沉,「這是什麼,從哪裡得來的?」
「照片是PS的,應該是在康靖和賀出事的現場發現的。」
「警方隱瞞瞭?」
「嗯,現場勘查後就被嚴禁提起瞭,這是復印件,我費瞭好大的勁才得到。」
「這麼說康靖是看瞭照片才去找的賀,兩人才起瞭沖突?」
「康靖被關的看守所透出的消息,譚輝曾托人打聽過康靖什麼時候被釋放。」
「你的意思是譚輝把照片給的康靖?」
「是,就在康靖釋放的前一天,就有人想送些東西進看守所,應該就是這些。」
「看守所的消息可靠嗎?」
「不好說,但還有更關鍵的,警方檢驗過照片,上面除瞭有康靖和賀葠指紋,還有譚輝的。」
「他們怎麼認定是譚輝的?」
「譚是公眾人物,得到他的指紋並不困難,可惜這些都被壓下去瞭。」
「母親知曉這些沒有?」
「嗯,大小姐讓我轉告你,不管怎樣,不要去碰譚輝。」
李若雨合上眼睛,攥緊瞭手,半晌才冷冷說道,「照片我留下,我馬上要去見翁同,你想辦法做之前我對你交待的事。」
「約在哪裡?」
「一傢私人會所。」
「你拿著這個。」趙開天取出個打火機樣的東西交給李若雨。
「怎麼用?」
「你隻要按下就好瞭。」
李若雨步入與翁同約定的會所,除瞭幾名服務員,再無他人。
「李先生,翁先生請您到浴房。」
男人心中一動,換上浴服,把香煙和趙開天給的打火機放在兜裡,進瞭浴房。浴房空蕩蕩的,隻有翁同一個人泡在沖浪池子裡,見李若雨到瞭,笑著喊道,「老弟,怎麼不脫衣服?過來泡會兒。」
「小弟有些個人私癖,一向不喜在外洗浴。」
「哦?」
翁同看瞭看李若雨,目光遊離不定。
「不過翁兄的面子我卻不能不給,破次例也無妨。」
李若雨脫去浴服,扔到一邊,翁同掃瞭眼李若雨胯間的巨龍,倒吸瞭口冷氣,「老弟可真是天賦異稟……難怪身邊美人如雲……」
李若雨邁入池中,水溫很熱,深吸瞭口氣,「翁兄,不知那邊的事如何瞭?」
「不急,等等吧。」
閑聊瞭陣,翁同隻字不提澳門,等到皮膚燙得發紅,才出瞭浴池,領著李若雨進瞭間獨立休息室。休息室內擺著些鮮果小吃,兩瓶洋酒,桌子上放著一部電腦,一個手機。
翁同開瞭酒,舉起酒杯,「老弟,先喝著。」
李若雨剛剛緩過酒勁,可又不便拒絕,隻得強忍著陪翁同喝瞭起來。男人幾次想把兜裡的東西掏出,思量再三,還是放棄瞭這個念頭。數個小時後,桌子上的手機響瞭。
翁同接起電話,不住嗯嗯著,打開電腦,飛快的查詢著什麼,看瞭看,微笑著向李若雨伸出手。
「成瞭。」
「那就好。」李若雨笑答。
翁同甚是高興,連著敬瞭幾杯,李若雨擺擺手,。
「不能再喝瞭,翁兄這件事可算圓滿?」
「很圓滿,不過老弟,我還要麻煩你幾次呦!」
「翁兄的意思我懂,螞蟻搬傢嘛。」
「哈哈,哈哈,不過我真是很驚訝,你居然請得動謝婉瓊,厲害!」
「一面之交而已,翁兄,那扇畫的拍賣款項可曾收到?」
「收瞭,萬分感謝。老弟,時間尚早,不如咱們輕松輕松?」
「輕松?翁兄可是想念上次那位美人兒瞭?」
翁同放聲大笑,笑得滿臉通紅,喘著氣對李若雨說,「老弟……那小娘們叫程怡佳,是個模特,不瞞你說,泡上她沒多久。身材好,又夠騷,最重要的是……」
翁同向李若雨身邊靠瞭靠,「她是嶽娟紅的兒媳婦!」
「哦?就是翁兄的那個相好?」
「沒錯!」
「高明!翁兄好手段!玩瞭一對模特婆媳,想必過足瞭癮吧?」
「我可沒少搭錢,可惜一直沒機會把她們弄到一張床上去,可惜啊……」
翁同長嘆一聲,轉而和李若雨再次大笑。
「這就讓小娘們帶個人來,老弟等會。」
李若雨搖瞭搖頭,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可惜今兒不行瞭,還要給謝大小姐致謝,這裡不大方便,關系到之後的事情,翁兄莫怪。」
「這樣啊……那我就不留老弟瞭,正事要緊。」
北京,某茶樓。
一方桌,兩杯茶,兩個人。
藍若雲優雅的抿瞭口茶,放下茶杯,瓷器清脆的叮瞭一聲。
「你既然同意瞭婚事,那傳統習俗還是免不瞭的,我今天約你見面,就是想找個日子讓他們訂婚,你看呢?」
柳尚武靜靜的看著對面的藍若雲,多少年瞭,她一直都是這樣,寵辱不驚,像是高高在上的廣寒仙子。但柳尚武深深知道,這仙子可絕不像看起來那樣與世無爭。
「越簡單越好,日子可以你來定。」
「嗯,改天找個先生問問。」
「最近,你那個兒子可不大太平?」
藍若雲悠然道,「你既然知道,還來問我?別人不瞭解你,但你弟弟就算長十個腦袋也不夠你砍的!」
柳尚武臉色一沉,「那是我的傢事,你不必操心。」
「是啊,你的傢事……」
藍若雲凝視著柳尚武,忽地站瞭起來,轉過身去,淡淡說道,「知道嗎?有時候,我很佩服你,但還有時候,覺得你很可憐。」
「的確,我也會佩服你,也同樣覺得你可憐!」
柳尚武穩穩坐著,淡定答道。藍若雲香肩微微一動,蓮步輕移,走瞭。
李若雨緊鎖眉頭,思量著怎樣應付翁同,車子快到酒店的時候,接到瞭黃蓉的來電。
「若雨,你在哪?」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很怪。
「在酒店門口,怎麼瞭?」
「你……你陪我去兜兜風吧。」
「好。」
「我這就過去接你。」
男人覺得奇怪,昨天的事還歷歷在目,自己身上還帶著趙開天送來的照片,等黃蓉知道來龍去脈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片刻後,黃蓉的車到瞭,李若雨上瞭黃蓉的車,讓肖盈跟著後面,天色已晚,兩輛車疾馳而去。
「要去哪?」
「不知道。」
黃蓉搖搖頭,李若雨見她雙目略微紅腫,像是剛剛哭過,不再發問。黃蓉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市區轉瞭一圈,最終停到南浦大橋旁。
黃蓉呆呆望著橋上閃爍的燈光,車子密密麻麻的一輛輛駛過,匯成昏黃的光流。李若雨忽然感到一陣心痛,取出照片,放到黃蓉面前。
「看看吧。」
黃蓉翻瞭翻,帶著疑問看向男人。
「今天拿到的,是在姐夫出事的現場發現的,被警方隱瞞瞭。照片系偽造,在上面……找到瞭譚輝的指紋。」
黃蓉出奇的冷靜,輕輕放下照片,繼而望著遠方,眼波溫柔,低聲說道,「真傻……真傻……」
「蓉姐,你不要急,我們一定能完成你的心願。」
「不急,我一點都不急,我會慢慢看著,慢慢的,恐懼,死亡前的恐懼。」
黃蓉轉頭,對著李若雨嫣然一笑,媚意橫生。
「若雨,這輩子有無數男人想要跟我親近,我卻從未主動向任何人獻媚。」
黃蓉猛地踩下油門,車子轟鳴著沖上大橋,在車流中前行,掠過盞盞橋燈,短短路程卻似那麼的漫長。
「後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