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裡傳來沙啞的人聲,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猶如這海島上的天氣一般令人捉摸不透。窗外的天空很是昏暗,看來風暴即將到來。
查爾斯的房間裡,比窗外還要昏暗。光線的弱勢突顯瞭聲音的輪廓:除瞭廣播的聲音以外,還有樹葉的沙沙聲和大風的呼嘯聲從窗外穿透進來,更有一個低沉而粗礦的呼吸聲在房間的角落裡回蕩。
那是一個高大健壯的中年男子,休閑的襯衫以及褪至膝蓋的牛仔褲完全遮掩不瞭他全身鼓脹的碩大肌肉。棱角分明留著胡渣的臉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迷離的眼神偶爾閃光。棕櫚色的皮膚上自然分佈著屬於中年壯漢特有的毛發:從鼓脹飽滿的胸膛,到筋肉密佈的手臂,再到粗壯無比的大腿。
而那雙佈滿繭子的大手則緩慢遊走在他自己的胯部,讓人的視線自然集中在瞭正確的焦點上:一根粗壯肥大的陽具飽滿怒脹,其驚人的尺寸更顯猙獰。青筋爬滿瞭肉身,晶瑩透亮的前列腺液已經從飽脹的龜頭一直彌漫到兩顆網球大小的巨型睪丸上,拉出瞭一條條閃光的淫絲,墜落在瞭地板上。
查爾斯閉上瞭雙眼,想象著老婆跪在地板上舔舐自己大屌的淫蕩模樣,左手愛撫著自己的大雞巴,右手輕輕揉搓著碩大的卵蛋。
珍妮弗在五年前就忍受不瞭這個小島的生活瞭,收拾瞭行李,回瞭美國。這五年來,查爾斯和兒子凱爾相依爲命,又當爸又當媽,難免心中有些疲憊。說實話,他很多次想,幹脆離婚得瞭。但是又一想,離婚瞭也沒用。這個島上的女人比他媽熊貓還少,離婚不離婚真的沒差。隻要珍妮弗覺得沒問題,那麼他查爾斯也無所謂,就這麼耗著吧。
其實最難熬的,不是別的,就是性生活上的問題。看看這個壯漢那兩顆比公牛還大的卵蛋,就知道他雄性激素有多麼旺盛。在這個沒有女人的島上,連找雞都不可能,有時真是憋得他快瘋瞭。
而珍妮弗呢,哼哼。回到紐約之後,她能五年來不找男人?的確,她每年回來看他們兩次,查爾斯也把握機會從早到晚不停地操她。的確,這女人就算在這個充滿雄壯男人的島上,就算老公時常出海,也從沒出軌過。但是做丈夫的心中很明白,自己的老婆,需求量絕對不止一年兩次而已。當年她舍棄豪門嫁給他這個偏遠海島上的漁夫兒子,不就是圖個肉體嗎,誰他媽真去相信什麼情什麼愛的鬼話。剛結婚那陣子,就算查爾斯沒開口,珍妮弗也是每天早上晚上兩次主動投懷送抱。她能五年來耐得住寂寞?那才見鬼瞭。那幾年,她的肉穴被查爾斯那碩大的雞巴操得合不攏,生凱爾的時候幾乎沒怎麼用力就完成任務瞭。查爾斯一度還覺得,下面都被自己操成這樣瞭,量她也找不到另外一個能滿足她的男人,所以就算是純粹爲瞭性她也不會離開自己。就因爲這樣,五年前當珍妮弗幾次要求全傢搬回美國的時候,他都置之不理。
但是事實證明他錯瞭。激情總是會過去的,平淡的日子也會壓得人喘不過氣。查爾斯明白這個道理,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是在賭一把,可惜賭輸瞭。值得嗎?他不願去想。
這麼多年瞭,很多怨氣已經淡瞭,直接斷瞭念想。隻是一想到老婆趴在床上被其他男人幹得淫叫的樣子,查爾斯還是覺得心裡真他媽不痛快。他皺瞭皺眉眉頭,索性閉上眼睛,任憑自己想象。好啊,這個淫娃,下次就操爛你的肉穴看你怎麼給我戴綠帽子。一邊這麼想著,壯漢的手上加快瞭速度,那根肥碩的巨屌在律動中甩出瞭一條條銀鏈。
雄性激素在房間中迅速的累積,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二十分鍾後,終於,伴隨著查爾斯喉嚨中低沉的咕嚕聲,他那壯碩的身軀開始猛烈地顫抖,大股大股濃稠的白漿從ma眼中激射瞭出來,如同噴泉一般湧上空中。射出瞭十幾股雄漿之後,壯漢終於氣喘籲籲地癱軟在瞭沙發上,大口喘氣。
高潮過後的朦朧中,他似乎想起瞭珍妮弗離開時的雙眼。每年兩次離開時倔強而傷心的雙眼。她是愛他的,這個事實他其實很清楚。他怎麼可能不清楚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飄洋過海,十多年定居一個破舊小島的真正原因。他隻是不願意去想。而他自己,對老婆是什麼感覺,騙不瞭人的。但是爲什麼,就是倔強地分居兩地,一個不願去美國,一個不願回島上?
珍,你到底是爲瞭證明什麼?你到底想讓我證明什麼?
他當然不會知道,門外面的墻壁上此刻也被噴上瞭一大片白花花的精液。他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凱爾自從一年前就會偷看自己手淫的場景。而他更是從來沒有想過,兒子居然會對老爸産生強烈的性欲望。其實一切都並不算巧合,隻是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忽略瞭自己那旺盛的男性魅力對兒子産生的深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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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冒著颶風的危險狂奔在濱海大街上。他必須趕到碼頭去,傢裡的鱈魚吃完瞭,他擔心接下來幾天的風暴會讓所有人都出不瞭門。其實兩個小時前老爸就吩咐自己去買魚瞭,那時風還沒這麼大,本應是最好的時機。隻是……他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假裝出門,卻悄悄從窗戶爬回來,躲在老爸的屋外面,然後從門縫中偷窺老爸手淫。
今年是他高中最後一年,這正是容易意亂情迷的年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凱爾發現自己對老爸的渴望開始超越瞭能夠被容許的那條線。那是一種崇拜心理,他的父親絕對可以是當之無愧的男人代表。那也是一種依賴心理,自己這幾年和老爸相依爲命,有時會有一點角色錯位。現在再來討論原因都無濟於事瞭,事實就是:現在他一看到老爸那健壯的裸體,下體就會開始充血。偏偏老爸又喜歡在傢裡打赤膊,令他有的時候很尷尬,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當然,他那大大咧咧的老爸把這一切都認定是「青春期叛逆」和「害羞」,倒是完全沒有懷疑其他事情。
這幾年,附近的魚越來越少瞭。他們這個小島與世隔絕,卻還是受到瞭影響。凱爾這輩子都沒有去過島外的地方,甚至沒有去過紐約看過母親。他當然也並不知道如今世上大部份同齡的孩子已經吃不到魚瞭,吃的是人工魚粉。他也並不知道,如今世上大部份同齡的孩子一輩子都不會被風吹雨打,因爲從城市到鄉村已經全部用納米技術隔離開瞭瞭。除瞭像他們這個島這般坐落在大洋中心的地方之外,整個地球的天氣已經是操控在寥寥幾臺機器上面。
如果知道的話,他會對眼前的鱈魚更加珍惜的。然而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這回事。他就是在這個島上長大,他就是吃瞭一輩子的鱈魚,所以處在青春期的他生活中充滿瞭一種躁動。有些迷茫,卻又不夠迷茫,因爲生活中充滿瞭必須要做的事情。有些怨恨,卻又不夠怨恨,因爲單薄的眼界讓他無法有太多想象空間。
母親離開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麼,囑咐瞭他幾句,抱瞭他一下,臉頰上給瞭一個吻。他相信不舍是真的,自然會不舍。愛也是真的,眼神騙不瞭人。可是他內心深處明白:再怎麼冠冕堂皇地解釋,事實就是,他被拋棄瞭。他和老爸都被拋棄瞭。這並不代表母親不愛他,隻代表母親更愛其他的事物。以至於兩者隻能選其一的時候,被選的不是自己。
凱爾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不忍讓自己去怨恨誰,也不想讓誰擔心。怨恨真的很容易,但是否定曾經依賴的人往往就是在否定自己最珍貴的回憶,真的很痛。何必呢。
然而每年兩次當母親回來看望他們的時候,他卻總是找借口外出 ?什麼呢,爲什麼還是這樣。不是自以爲很懂事嗎,爲什麼還是會這樣。
他努力保持自己的心態,不去多想,不去曲解,反正事情擺到眼前就做就行瞭。五年以來生活就平淡而正常地過著。
母親走瞭之後,他分擔瞭大部份的傢務,因爲老爸豪爽的個性實在不適合做傢務——不是衣服洗壞瞭就是飯燒焦瞭,而且燒焦瞭吃的時候還吃不出來。他照顧起瞭老爸的生活起居,五年對於父母來說可能不長不短,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這是很長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裡他開始發育,第一次懂得什麼是性快感,第一次開始意識到作爲個體的自己。每次在陽臺折衣服的時候,恍惚之間似乎自己和母親的角色對換瞭,而他們共同擁有的人就是他的父親,那個在屋裡抽著煙停廣播的健壯男人。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凱爾發現自己對父親的感覺有些奇妙。也許是從五年前的那一天就埋下的伏筆,也許是這五年來慢慢的變化。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必須面對自己的內心: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質疑起瞭不該質疑的東西,以至於有些用來約束自己情感的規則已然瓦解。父親高大威武的形象依舊,但是那個五年前無奈落魄委屈的背影讓凱爾永遠也忘不瞭。也許從那天開始,他的世界已經變瞭。就算怎麼不去責怪怎麼善意解釋,也還是在淡淡的句點中變瞭。
親情的絕對堅韌,他質疑瞭。父親的絕對力量,他質疑瞭。少瞭這些規則的約束,有些情感在迸發的時候總會決堤而入。當青春期的他崇拜著男性力量時,看父親的眼神就稍稍和其他少年有點不同:也許是沒有母親在身邊的他要得比別人更多,也許是他沒別的孩子那麼有自信可以永久擁有身邊的傢人。情欲恍惚之間,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看老爸的眼神並不是在欣賞自己已經擁有的人,而是在渴求一個自己得不到,也許永遠也得不到的人。
誰都無法永遠得到誰,這是當然的。可惜凱爾對這個道理醒悟得太早。
平時他也不覺得和別人有何不同。他是球隊的中鋒,成績也不錯,雖然話不多但是性格很體貼,所以朋友很多。遺傳瞭父親的健壯體格和母親漂亮的臉龐,他在班上是挺受大傢歡迎的。隨著人潮的流動而流動,什麼也不用多想,如果可以的話這是一個很愜意的生活方式。然而,像現在這樣的時刻就是他最迷茫的時候。射精過後性欲淡去,隻有深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罪惡感和恐懼壓在心頭。
從漁工手上接過瞭鱈魚,那一刻似乎很清晰,清晰得讓他意識到瞭自己對於這一如既往的一切到底有多厭惡。但是手還是機械地動著,嘴上自動地道謝,轉過瞭頭,腳徑自跑瞭起來。
似乎精蟲退去瞭之後才能清晰地思考,清晰地觀察一切。不過他開始慢慢意識到瞭:過日子並不是做考卷,有些題不管怎麼答都是錯的,所以難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