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對於西方人來說是個忌諱的數字,被認爲是不幸的象征。
今日正好是13日,一個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個平凡的日子,而對於楊立,他的心情沉重又復雜,從早上起床開始就愁眉不展,一宿的倦意刻在他堅毅的臉上,或許他自己也明白,這次他要面臨的是個嚴峻的對手,總是能夠提前算計他一步,並且這還聯系到自己的愛人思琪。
昨天撥打思琪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直到淩晨的時候,思琪才通過微信給楊立留瞭言:「老公,飛機延誤瞭很長時間,我剛到日本關西國際機場,這三星手機被網絡鎖鎖起來瞭還不能夠使用,我現在用小ipad連瞭wifi告訴你一聲,不用擔心哦。明天一早我還得去開會,可能不能聯系你,你要乖乖的哦,愛你。」
楊立早已被視頻給攪亂瞭腦子,沒有任何情緒來回復自己的老婆,隻是翻開手機微信,把這條信息看瞭又看,百感交集。
「不管如何,這件事應該有個瞭斷瞭。」楊立緊緊地握瞭握拳頭,起身走向衣櫃,穿上平時辦案的正裝,白色修身襯衫,黑色的西褲,抹得發亮的黑皮鞋。他對著衣櫃的鏡子整理瞭一下衣服,神情專註地望著櫃門上貼的甜蜜合照,不禁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
隨後,他兩隻手伸到衣櫃的最下層,似乎在使勁地搬動什麼東西,不一會兒翻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盒子,撕開牛皮紙,露出黑色的長方形鐵盒。楊立神情凝重地緩緩打開,裡面居然是一把中國QSG92式手槍,深沉壓抑的黑色卻讓人滲得慌。
楊立迅速把槍卸開,仔細的檢查著每一個部件,這把手槍原本配備15發子彈,剛好滿滿一個彈匣,如今卻少瞭兩發子彈,隻剩下13顆。這也是楊立最不願意提起的回憶,這把手槍隻是在很多年前使用過一次,那時候楊立剛出道,接瞭一個廠礦老板的案列,去調查他的競爭對手,可是越深入調查越深陷各種困境,最後托朋友從中緬邊境搞瞭這支手槍,也沒曾想到在最後關頭救瞭楊立一命,不過爲瞭僞造各種證據,免於受罪,這把槍被藏起來很多年未使用。看來這一次,楊立是要玩真的瞭,他決定要獨創虎穴,揪出幕後人。
披上黑色的西服外套,背上槍套,藏在腹部側面,一方面便於拔槍,另一方面也是便於隱藏,畢竟在天朝,如果不是執勤警察,隨身攜帶槍支是要被逮起來的。
出門前,楊立還沖著全身鏡,嘗試瞭幾個標準的拔槍動作,冷峻的眼神,帥氣的西服,均稱的身材,這樣一個警察學校畢業的大帥哥當年也是風靡一時。
「不管結果如何,不管要面對的是誰,我一定會抓到那個傢夥的。」說罷,便開門而出,驅車前往約定好的目的地--濱海大酒店,隻不過比預計的時間早瞭4個小時,可能楊立也是另有打算。
溫和的海風,燦爛的陽光,身材姣好的泳裝美女,這些都是海濱城市特有的元素。可是楊立此時此刻已經無心享受這些美景,沿著海濱路一路呼嘯至濱海大酒店。四星的標準配置,背山面海的優良地理位置,讓氣勢堂皇的海濱大酒店成爲衆多旅客和當地居民度假住店的第一首選,人流量自然也不少,要在每天上千人的人流中找出那從未謀面的神秘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因此,楊立決定先從房間入手。
半個小時的車程,到達海濱大酒店差不多中午12點瞭,停好自己的沃爾沃V40,楊立提瞭個手提包當做身份的掩飾,緩慢地步入大廳,警惕地環望瞭一周,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而在外人看來,楊立這一身打扮更像是來做商務的,不像電影裡披著風衣帶著墨鏡和大邊沿帽的私傢偵探。
楊立徑直走向前臺,一位滿帶笑容的女服務生熱情地迎瞭上來,「歡迎光臨,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助您?」
「呃,是這樣的,我電話前面丟瞭,剛好約瞭位朋友,住在你們這606房間,不知道他來瞭沒?」楊立說罷,還向女服務生展示瞭一下自己頗具魅力的微笑,在這個男色女色紛飛的年代,優秀的外在形象總會給別人好感。
「好的,請您稍等一會兒,我幫您撥打一下606房間。」女服務生一直帶著微笑回答著,說罷,查詢瞭一下電腦記錄,便提起前臺的電話撥瞭過去,估計過瞭半分鍾,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先生,您朋友的房間是已經訂好瞭,可是房間的電話無人接聽。」
「昂,這樣啊。」楊立思索瞭一會兒,說道,「那能麻煩你一下,給我提供一下他訂房的手機嗎?或者幫我撥通他手機,我現在有些急事想找他。」
「對不起,先生,我們對於住店旅客的信息是保密,不能對外公佈。」女服務生聽到這兒,警惕起來,但臉上依然掛著標準的微笑。
楊立扭頭望瞭望後面,從上衣內口袋裡,抽出瞭一份警官證,往櫃臺裡遞瞭進去,並輕聲說道,「你好,我是警察,跟我的同事在便衣辦案,麻煩您幫忙查詢一下606房間的客人。」說完,還豎起一根手指,比在嘴邊,示意讓女服務生保密。
女服務生查看瞭一下警官證,又四處張望瞭一會兒,抿瞭抿嘴唇說道,「先生,您稍等一下。」說罷,便操作起電腦來。
對於扮警察這一招,楊立是屢試不爽,而那本警官證是真的警官證,畢竟自己是警校畢業,警號是真的,隻不過畢業後本應該被回收,可是作爲私傢偵探經常幫警察老同學解決難題,就托警署的老同學給自己辦瞭這麼一張「通行證」,在天朝這有關系,很好辦事情,當然他也是跟老同學約法三章,盡量少用少招搖,要是事情鬧大瞭誰也保不瞭誰。
「先生,這是您要的消費單。」女服務生還是挺機靈的,聽說警察辦案還會察言觀色,邊示意點頭,邊遞上一張打印好的單子以及楊立的「警官證」。
「好的,謝謝您。」
「不客氣,歡迎您下次光臨。」
楊立心中竊喜,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您好,請幫我check in一下。」那聲音沒有銀鈴般動聽,卻溫婉柔和如初夏的微風沁人心脾。
「請提供您的名字和證件,謝謝。」前臺有禮貌的回答到。
「王蕊可。」女聲簡潔地回到道。
「王蕊可!」聽到這個名字,楊立的心臟如被註入一針強心劑,心跳驟然加速,難以平復,猛地一擡頭,看到一位個子不高約莫160左右,留著齊肩黃色梨花燙中長發,一雙略帶疲憊的大眼睛正專註地望著旅客入住單,淡紅色的唇彩正上下相碰,似乎在跟著眼睛閱讀文字。
「蕊可!」楊立望著身旁的美女,輕聲地叫道,那綿柔略帶情意的叫喚,引起瞭美女的註意,美女一開始隻是瞟瞭幾眼,然後仔細地打量起旁邊這位陌生的旅客後,也呆呆地望著楊立,想說些什麼卻又哽咽著開不瞭口。
緣分天註定,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叫王蕊可的女人,正是楊立還在警校讀書時的初戀情人。時過境遷,繁華過世。當年的青蔥少年和羞澀女孩,如今都已到兒立之年。唯一不變的是兩人深情凝望彼此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這十年過隙間的恩恩怨怨。重逢的場景,楊立沒少幻想,但是在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時間點相見,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好久不見。」楊立一句簡單的話語打破僵持,「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楊立本以爲會很自然地面對,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瞭,再次相見,勾起彼此的回憶時,還是用這麼俗套的臺詞來打招呼,因爲這個時候,楊立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是最本能地說出這一句。
「呵呵,是啊,好久不見瞭呢,這幾年馬馬虎虎吧,勉強湊合著過。」說完,蕊可退後瞭兩步,仔仔細細地把楊立從頭到腳打量瞭一遍,「你還是這麼帥氣,比當年是有過之無不及啊,楊警官。」再說到楊警官這個詞的時候,還特意拖長瞭尾音。
楊立看看瞭手中的警官證,不好意思的收瞭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呃...這個..不是這樣的...我來這裡辦事情...你呢?」面對自己的前任又是初戀,楊立比任何時候都慌張,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自從畢業前那會兒分手後,已經很久沒見到蕊可瞭,在他眼裡,面前這個年近30歲的女人依舊很有魅力,高挺的胸部完全不同於思琪的,雖然楊立從未與蕊可發生性關系,但上學那會兒可沒少摸這對柔軟的寶貝,如今的蕊可少瞭幾分青澀,卻增添瞭幾份成熟女人的魅力,一襲深V的雪紡白色連衣褲,外面披著橙紅色的小西服,金色的配飾佈滿脖子和手腕,名媛范十足,良好的保養和精致的妝容,讓眼前這個女人完全看不出是年近30的女人。
「我剛從美國回來,參加朋友的婚禮,父母都已經隨我移民去美國瞭,房子也賣掉瞭,所以就隻能暫時住這裡瞭。」蕊可平緩地解釋道,邊說還邊瞅著楊立,捂著嘴笑瞭笑,「你們來辦案穿得還挺正式啊,以前你可是從來不穿黑皮鞋的,帆佈鞋和牛仔褲那時候才是你的最愛,你真是長大瞭呢。」
「你也變瞭不少啊,以前都不愛穿高跟鞋,走幾步就說腿疼,那時候還讓我背你呢,現在不一樣踩著恨天高,你還說我呢。」楊立笑瞭笑,打趣地回擊道,眼睛卻不太老實地盯著蕊可的深V事業線,能隱約地看到稍微外露的小性感。不過男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是想占有她。
蕊可聽後不太高興,立即露出一幅大小姐模樣,癟瞭癟嘴,還特意用高跟鞋輕輕地蹬瞭幾下地板,「怎麼啦,楊大警官對我的高跟鞋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對你有意見,你知道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特別聽你的話。」楊立低下頭含蓄地一笑,往往就是這些不經意的動作能夠打動女人的芳心。
蕊可聽後,撲哧一笑,「你著急去辦事嗎?這麼久不見瞭,要不要去那邊的咖啡廳喝一杯,敘敘舊?」蕊可指瞭指酒店大廳一角的咖啡廳,問道。
楊立看瞭看手表,想到,「現在才差不多1點,不著急,反正606的旅客名單我已經弄到手瞭,那房間也沒人,去那邊坐著等看看有什麼人經過。」他匆匆忙忙地看瞭一眼旅客名字,「606房間 陳琳峰」,真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名字。
「走吧,咱們去坐會,也好久不見瞭,這樣的重逢也算是緣分吧。」說完,便收起資料跟著蕊可走向咖啡廳,隻是在遠方的暗處,一雙眼睛正盯著這對男女。
「兩杯黑咖啡,不加糖!」「兩杯黑咖啡,不加糖!」男人女人剛坐下,便異口同聲地跟服務員說道,說完之後,兩人還會心地相視一笑。
這麼多年過去瞭,依舊記得對方的口味和小嗜好,難得的默契也讓兩人産生一絲暖暖的情意。兩人也借著這迅速回溫的情感,彼此問候著近幾年的境遇。
「婚姻生活還挺滋潤的吧?」蕊可用眼神示意瞭一下楊立手指上戴的婚戒,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悅。有一句話說得好,「前任永遠是現任的情敵」。畢竟任何前任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時,都不會開心起來,更別說是祝福瞭,尤其是在自己的生活遭遇不順的時候。
楊立望瞭一眼手上的戒指,又回想到這幾天發生的各種事情,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還湊合著過吧。」楊立拋下這麼一句話,很明顯是敷衍瞭事,「你呢?過得怎麼樣?結婚瞭嗎?」楊立沒發現蕊可的婚戒,自從兩人分手之後,蕊可遠赴大洋東岸去留學,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嗯,婚是結瞭,我的那位是在美國遇到的,現在應該說是前任吧。一位美籍華人,剛開始的時候對我還挺好的,到後來他生意越做越大,我們聚少離多,就分開瞭。」說到這,蕊可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淺淺地抿瞭一口,簡單的幾句描述卻飽含著吐不盡的心酸,正如這杯中的黑咖啡,千回百轉,看似顔色平淡,隻有自己親自嘗一口才能體會其中的滋味。
楊立聽後,無奈地點點頭,事實上心中更多的是替自己初戀感到不公,甚至是有一絲愧疚,或許他在想著,要不是當年自己那麼倔強,也不會讓蕊可落到這般地步。可是,這發生的一切又能怪得瞭誰呢,哪一個人不是命運的棋子?
「那你這次回來準備停留多久?」楊立沉思瞭一會兒又問到。
「這次回來,也算是故地重遊,當做散心吧。時間也不固定,反正我在美國的工作也辭掉瞭,或許說不好,我要留下來也不一定哦。」蕊可的語氣裡還特意強調瞭一下最後一句話,說的時候,偷偷地瞄瞭一眼楊立的表情。
男人對於女人的暗示永遠都是遲鈍的,楊立也沒太註意到蕊可的話語,隻是淡淡的「哦」瞭一聲。隨後,他看瞭看手表,現在是下午時間2點10分,不知不覺已經跟蕊可待瞭一個多小時,這時,楊立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本地電話,本以爲會是推銷電話,可是在楊立接通之後,電話那頭的聲音就讓楊立出瞭一聲冷汗,「楊大偵探,我是陳琳峰,你是在找我嗎?」電話那頭傳來冷冷的聲音。
楊立不想讓眼前的女人知道太多,便跟蕊可隨便編瞭個理由,去瞭趟廁所接電話,「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你就是給我發郵件的那個人?」楊立當仁不讓,惡狠狠地回復到。
「哈哈哈,你老婆每周都來跟我玩玩,你的電話還不容易弄到手,看來你的智商在結婚後真是退步瞭啊。」對方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楊立。
「你這個畜生,你想怎樣?」楊立作爲一個男人,還是警校畢業的鐵血漢子,在面對犯罪分子的時候是毫不退縮。
「我也不能把你怎樣,你楊大偵探的本事,我還不瞭解嘛。不過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關於你老婆的事情,現在你就來606,我等著你。」說罷,電話就被掐斷瞭,隻剩下斷線的嘟嘟聲。
楊立已經憤怒無比,他再次檢查瞭一下槍套裡的手槍,確認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派上用場。他走到廁所的洗臉池,用冷水澆瞭一下臉,至少在蕊可面前不可以出現這幅模樣,更不能讓她卷入這場奇怪的「案件」。
思索瞭一會兒,楊立走出衛生間,回到咖啡廳的座位上,「蕊可,我可能得先走瞭,還有個案子要辦,咱們有空再約時間。」說罷,楊立還僞裝著露出標準的微笑。
「哼,肯定是傢裡的老婆召喚你瞭吧,還神神秘秘的。」蕊可順勢擺出一副吃醋的樣子,還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食指在桌面上畫圈圈,「行啦,我自己再坐一會兒,你有事兒就先去吧,有空再約瞭。」
看到前任女友蕊可醋意大發,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能跟蕊可說出真相,「呵呵,好瞭,改天我請你吃飯,真的先走瞭。」男人對於前任總是有著不可抗拒的妥協性,換句話說,應該是對前任尤其是初戀總是戀戀不忘。說罷,把杯子裡剩下的黑咖啡一飲而盡,匆匆忙忙地離開咖啡廳,奔向酒店的電梯口。
此時此刻,楊立的心裡就隻有一個念頭,「如果那小子敢造次,我就斃瞭他。」楊立在電梯口踱來踱去,焦急地等待著電梯,還不時用手戳按鈕,似乎是想催促電梯快一點到來。
漫長的幾十秒等待,在這一會兒卻被無限拉長,而楊立的腦海裡也浮現出各種虐殺陳琳峰的幻想。
跨入電梯,按下6樓的按鈕,急迫與緊張交集在楊立的心頭,心跳隨著電梯的上升越來越快,手心也不斷地滲出汗水,耳朵也因此受瞭影響,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瞭,隻能夠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窄小的電梯,再加上繃緊的神經,讓楊立有些透不過氣,手也不自覺地握緊衣服裡藏著的武器。還好旁邊隻有一位帶著墨鏡的長發女孩,正低頭擺弄著手機,絲毫沒註意到楊立。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六樓,楊立喘著粗氣,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606房間,手槍也被從槍套裡拔瞭出來,打開保險,用另一隻手遮住持在腰間。
「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我大大小小的案件也辦瞭幾十件瞭,也從未有過現在這種狀態,頭有點暈,身體也好沉。」楊立靠著走廊邊的墻壁,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使勁地搖瞭搖腦袋。
「糟瞭,我可能被下毒瞭,是在什麼時候?咖啡廳,電梯裡?應該不會啊。」憑借著多年的偵探經驗,楊立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危險處境,他第一反應就是先想找個地方把毒解瞭,這個狀態去尋仇是必死無疑的,正當他想掉頭走掉的時候,背部傳來一陣刺痛,楊立迅速全身麻痹,側倒在走廊的地毯上,眼睛還盯著606房間的方向,就前方住不遠處,而他昏迷過去的最後一個畫面--前面那個在電梯裡的帶著墨鏡的長發美女手中正持著一個電擊棒。
「嗒..嗒嗒嗒..嗒..」好像是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讓楊立從昏迷中漸漸蘇醒,很顯然,電擊和麻藥的效力還沒完全退去,楊立很難集中精神和力量,但是視力正在慢慢恢復中,他發現自己平躺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裡,標準的客房配置。這時,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從衛生間裡面走出來,「嘿嘿,你醒啦?感覺如何啊?」
楊立努力地集中精神打量著眼前的這個打扮時尚的女人,黑色長發,畫著厚厚的濃妝-黑色眼線液、柚紅色唇膏,簡單的女款白色T恤卻遮擋不住胸前凸起的雙峰,粉色包臀短裙緊緊地包裹著豐臀,黑色薄絲襪把兩條腿修飾得又長又直,楊立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人比自己的老婆和蕊可的姿色有過之而不無及。不過感到疑惑的是,貌似在哪裡見過,卻又感覺很陌生。
這時,美女看出瞭楊立眼中的迷惑,嘴邊露出一絲奸詐的壞笑,與臉上掛著的妝容完全不符,「哈哈哈哈,楊大偵探,你還真行啊,看到自己的仇傢還能夠勃起。」一陣陰柔的男聲從美女的口中冒出來,讓楊立吃瞭一驚,不過這個聲音楊立絕對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者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陳琳峰!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不男不女的傢夥!」楊立立刻清醒瞭一大半,可惜身體還是無法使勁。
「我?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要找的陳琳峰!怎麼?前面在電梯裡沒認出來,現在可以好好地認一下瞭。」陰柔的男聲與眼前打扮時髦的美女顯得格格不入,「你還敢說我不男不女,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
楊立聽完後,心瞪瞭一下,也許是麻藥的作用,醒來後除瞭註意身邊的環境,完全沒顧忌得上自己的身體。他吃力地擡瞭擡腦袋,卻看到自己的全身被黑色的乳膠衣緊緊的包裹著,從上身到腳趾頭,隻露出私處正勃起的男根和後庭那一部分很小的位置,腰間還被黑色的蕾絲腰封緊緊的束縛著,並拖著胸前一堆沉重的雙峰--這是我的乳房?可是他感覺不到胸前的這一對,隻是有沉重的感覺。
他想努力地翻身,身體還是使不上力氣,隻能放棄這個想法。他側瞭一下腦袋,從床鋪旁的大落地鏡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臉部也被黑色的乳膠衣包裹著,似乎這整件乳膠衣是一體的,隻露出頭部的雙眼、鼻孔、嘴巴以及頭部後面接著的黑色高馬尾頭發,更恐怖的是,自己臉部露出來的部分被畫上瞭濃濃的妝,紫色妖艷的眼影,沾有睫毛膏的長長假睫毛,黑色的眼線液勾勒出魅惑的大眼,嘴唇上也被抹上瞭血紅色的唇彩,從一個男人變成瞭一個欲求不滿的妓女,隻剩胯下那蠢蠢欲動的男根還證明著自己男人的身份。
「你到底對我做瞭什麼?有種就放開我,咱們單挑!」粗獷憤怒的男聲從這樣的「妓女」口中說出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覺得有一絲滑稽。
陳琳峰輕蔑地「切」一聲,完全不把楊立放在眼裡,「也沒什麼,隻是想讓楊大偵探你體驗體驗不一樣的人生。」說完,陳琳峰還淫蕩地用雙手托瞭托胸前的巨乳。
兩個現在都有著近乎完美女體的男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鬥著,如果不停聲音,別人還以爲這是正室捉小三的現場呢。在古代戰爭場上,武鬥之前往往都是文鬥,各種排兵佈陣各種罵戰譏諷,很顯然的是,在現代這場文鬥中,楊立現在正處於下風。
「思琪呢?你把她藏哪兒瞭?」楊立在處於下風之時,還不忘惦記著自己的愛人思琪。
「昂,她啊?你就不用操心瞭,這幾天她快活著呢。你這不也是剛剛會見你的初戀情人嗎?沒跟你的初戀補十年前的那一炮?哈哈哈哈哈。」陳琳峰說完,如喪心病狂般笑瞭起來,一雙手還不停地摸索著被絲襪和短裙包裹著的下體。
「你!」楊立愣住瞭,完全沒曾想到陳琳峰會知道蕊可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我跟你到底有什麼仇?思琪和蕊可她們現在在哪?」身爲一名職業偵探,懷疑心是從來都不可以缺少的,短短幾秒地分析,已經讓楊立對蕊可和陳琳峰的關系起瞭疑心。
「我可沒幹什麼,這一切不都是你自願的,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不過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去的,今天既然是個重逢的好日子,一會兒我還給你安排瞭精彩的節目,楊哥哥,你不用感激我,自己好好地享受哦。」陳琳峰用女生纖細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手槍,還特意用女生的僞音強調瞭最後兩句話。說罷,便放下手槍,帶著一臉陰沉的表情走向床上躺著的楊立,手中還拎著一塊濕潤的白色棉佈。
「陳!琳!峰!你...」楊立被棉佈捂住嘴巴前,最後吐出瞭幾個字。
「叮咚」房間傳來門鈴聲,陳琳峰險惡地笑瞭笑,猜想應該是她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