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兩天,陳雲和夏雨在閑暇聊天時,又提到瞭飯店照相之事,夏雨很輕蔑的一笑說道:「說句心裡話,那種人真叫人瞧不起!太沒素質,太沒德瞭!他連最起碼的尊重人都不懂,更不用說教養瞭!」她說話時的口氣略帶些激動,然後隨手拿隻煙給陳雲點燃。
陳雲看著她略有激動的表情,跟她開瞭句玩笑:「你能看上的人不多吧?」
夏雨乜斜陳雲一眼:「你們經常在外跑的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啊?」
「哎!哎!請註意你的話頭,不要把面積擴大!好不好?」
陳雲的抗議,叫夏雨笑起來:「你說,人咋這樣啊?俗話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每到一個地方總得給別人留點好印象吧?讓人用手去指他脊梁骨,雖然不疼,可那是什麼名譽啊?!」
陳雲接著她的話題說道:「你說的名譽或者良心等,現在很多人已經不管不顧,可能是風氣變瞭,在有些人眼裡隻是金錢和利益,為什麼有的人會問:『良心能賣多少錢一斤?』以前說的『人過留名,』如今都換成瞭『人過留種』瞭。他們把及時行樂,看作是一種時尚或消遣,像你說的指脊梁骨之類,人傢根本就不在乎!能不擇手段的掙到錢才是實在的,說別的都是扯淡!」
「那在你眼裡看中的是什麼?也和他們一樣是錢嗎?嘻嘻……」她笑得很燦爛,也很嫵媚。
陳雲聽到夏雨帶有玩笑的語氣,還是瞪瞭她兩眼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用夏雨曾經回敬南方嫖兄的話,這次卻叫他用給瞭夏雨。
夏雨依然把她嫵媚的笑掛在臉上,剛想說話卻被陳雲的話攔截回去:「當然,掙錢是人們生存的需要,但怎樣去掙錢?去掙什麼樣的錢?這可是由個人素質因人而異的,比如:寐良心錢,還有損人利己,不勞而獲,貪得無厭等等,去掙這樣的錢,我感覺花得也不會塌實!我想還是腳踏實地的去掙那些心安理得錢最平衡,你以為呢?」
夏雨收住笑容,她仔細去聽陳雲的談話而被感動。她覺得陳雲似乎還沒有真正具備商人氣質,也不會在經商過程裡使用什麼手段,要給他定為商人的話,隻能說他是「文化商人」。他不像那些很沒素質做生意的人,張口三句話不來就滿嘴胡說,滿口臟話。他很有內涵,更帶一種文人的素質。他的經歷復雜嗎?他每天辦完事情除瞭看書,還在想什麼呢?
「你說得太實在瞭!我也認為掙點辛苦錢,花得也踏實!」
夏雨的思緒並沒有中斷,她仍然在想著心事,也想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想更深一步去瞭解這個男人。在她的腦海裡老是閃現幾個問號一直揮不掉,一是陳雲以前都做過什麼?他的閱歷豐富嗎?二是他這個人誠實嗎?是可以信賴的人嗎?再有他的傢庭是個什麼樣子?這麼長時間瞭,他怎麼從來沒談過自己的傢庭呢?相識一個人容易,瞭解一個人難吶!這男人都不太可靠,尤其經常跑外的男人,有幾個不花心的?見到瞭美女就像八輩子沒過到女人似的,變著法子想上人傢!咳!還是慢慢瞭解吧。
在陳雲心裡也正想著同樣問題,說男人不可靠?那女人也沒有太高的保險系數!那些表面看似正派、矜持,其實內心裡也是水性揚花的女人,哪個不都是當瞭婊子又想立牌坊?改革的春風不僅刮醒瞭經濟復蘇,也同時刮醒瞭沉睡多年的性開放。以前的良傢婦女,也被如今的「亞當」引誘在床上成瞭風騷的肉女。現在男女碰到一起,隻要男人敢壞,女人就敢愛!省略瞭以往去花很多心思談情說愛的過程能立刻上床!是啊,經濟在提速,火車在提速,男女上床也在提速嘛!
陳雲辛苦經營瞭多年,形形色色的女人沒少碰上,卻沒遇到一個讓他心去「怦然」的。他不想去玩那種單純作愛的遊戲,沒意思,跟發情時的動物交配沒什麼區別。無愛的性交隻是一種發泄,背後沒有真情和體貼。在他的傢庭裡,愛已經像飄走的雲彩成為往事,同床異夢的煎熬早就讓他跟妻子之間貌合神離瞭。他真想再找一個真心實意,知疼知熱,一個值得他愛,她也能愛他的女人,他想把自己的後半生和心愛的女人一道走累瞭攙扶,走遠瞭回顧,給今後的日子帶來溫馨和愉悅,給有限的生命畫上個接近完美的句號。
望著眼前的夏雨,是這些年來唯一能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他老覺得有點不可思義,剛接觸時他原本沒這方面的心思,可相處一段時間後為什麼這「情」卻不由自主的湧現呢?難道真是巧合?是天意?為何在欲望的大海時段她沒有出現?而在不經意間卻突然降臨在眼前?這些許就是宿命中說的緣分?或者她真的就是今生自己的紅顏知己?
陳雲前天在席慕容《曇花》散文裡看到瞭一段話:「這樣的一種單純和自然,我用瞭幾十年的歲月來迎接今日與你相遇,請你,請你千萬珍惜。」
可這樣的珍惜是需要倆人默契的情感付出,如果一個人珍惜,另一個人放棄,那含在口中的將會是一顆堅硬的苦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