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金鑾殿裡的人似乎已經忘記瞭他們是在猜謎。他們已經集體跑馬跑到瞭一個人人喜歡,卻有總是諱言的話題裡。
富貴無辜的聲音響徹金鑾殿裡每一個角落,呆掉瞭幾乎所有的人。仁德皇帝愕瞭一下,接著忘形的哈哈大笑。一雙混濁的老眼沒有一絲縫隙,雙手並不停的捶打自己的雙腿和手邊的龍椅扶手,砰砰的脆響聲伴隨著有些沙啞的笑聲回蕩在金鑾殿裡。
龐太師等一幹文臣,紛紛訕笑著,彼此互望一眼,又閃電般躲開,想笑又不敢笑的僵持著。相反的,對面的一隊武將,沒有那麼多顧忌,見他們的皇帝笑瞭,還笑的如此忘形。他們立刻有模學樣,也是大拍著酒桌子嘎嘎大笑。
本來他們對於富貴的謎語就有些噴飯,不過卻不討厭,他們軍旅出身的將領,那個不會幾個葷笑話,還常常拿此相互取樂。若非這是金鑾殿,他們一定哈哈大笑著豎起大拇指,大誇富貴有才。
武將一開始大笑,文臣也不好再矜持,再說,如果把皇上一個人方在那裡唱獨角戲,萬一皇上惱怒起來,自己這些人可要遭殃。
文琳公主氣惱的瞪瞭富貴一眼,但卻夾雜一絲贊賞,她也發現瞭那月白有些不同尋常,看來現在自己已經找到瞭答案瞭。
月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在金鑾殿上說這樣的謎語,這樣冒殺頭之罪的行動不知道值得不值得。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問題的確是要自己難看,也讓這次信心滿滿的出使,失去瞭原有的魅力。
武王終於按捺不住,嘩啦站起,手握黃龍寶劍,英氣逼人道:“既然文鬥貴使已經比過。下面就來一下武鬥吧?”不等月白等人反對,大手一揮道:“流雲出列。好好討教一下北國武術!”
“是。王爺!”武王身後,一個敏捷若猿猴,矯健似虎豹的青年應聲而出,樸實無華的臉上忽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慘烈而凝重,是久經沙場的味道,就這麼一個抬步的動作,使原本站在武王身後枯木巖石一般毫無生氣的人,變得光華四射,黑亮的眼睛明燈一般亮起,藏劍匣中一般的利器直逼北遼使者而去。
月白眼神緊縮,一股針尖麥芒一樣的東西毒蛇一般深深的隱藏在他明亮的眼眸深處,看似綿軟的身體立刻緊繃,戒備的盯著流雲。雖然流雲並沒有達到天人合一,完全收斂本身內力氣息,平湖一般寧靜。但卻已經是一流高手,天下不可多得的高手。
對於流雲的名頭,月白和整個使者團的人都如雷貫耳。“大刀流雲,長槍不悔”是西秦鎮守北疆大營最出名的兩位年輕高手。二人年紀輕輕就因軍功而晉升校尉之職,僅次於將軍。對於北遼來說,他們的確是殺人魔王。
聽見流雲的名頭,穩坐吃酒的北遼護衛,齊齊變色,紛紛手抓腰刀,逼視流雲。
就算是這樣的劍拔弩張形勢,富貴仍舊在文官前列發現瞭一個格格不入的人,這個人對於金鑾殿裡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自顧自飲,怡然自得。而奇怪的,就連皇帝,龐太師,安國將軍等人對於他的行為亦混不在意。富貴暗暗留心,一定要查清楚此人來歷。
富貴註意那人的時候,那人也“醉眼朦朧”的瞥瞭富貴一眼,但是富貴要是看見那一眼的話,一定肯定的大叫,那叫什麼最眼朦朧,簡直就是最清明的眼睛。但是他沒有看見,此刻,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月白的身上,他對月白的興趣已經超越瞭金鑾殿裡所有人的興趣,包括他已經在內心伸出意淫卻不敢絲毫表露的文琳公主。
此人不是別人,正式當朝第一監察高手,皮不休,身兼禦史據說還有皇上暗地裡的情報部門的人。此人特立獨行,不親近任何一派,隻對皇帝負責。平日裡更是以好酒好色而聞名,卻又從不和朝臣私下來往。所以他一直很受仁德皇帝信任。就連龐太師何安國將軍等人對他也是忌憚三分,畢竟做官的,誰沒有個小九九。平日裡更是禮遇有加,隻是此人一直對人不冷不淡的。他們也是毫無辦法。
當然這些富貴就不知道瞭。
而大殿裡,此刻。
月白直面流雲鋪天蓋地的氣勢,毫不退卻,寒冷的臉上佈滿瞭一往無前的果決,但是他的身上沒有兵器,隻能用氣勢和流雲對抗。
“你們可有人願意和流雲將軍切磋一下?”
就在劍拔弩張,無望陰森得意,西土路臉色蒼白,冷汗頻流的當口,月白輕飄飄的說瞭一句。頓時春風化雨一般的化解瞭弄的化不開的殺氣。
“屬下願意!”
十六護衛裡應聲而出一人,圓臉堅固,虎目生光,森冷的殺氣應然而生,端的好手!這人在北遼也是有名有號的人。他不是別人,而是流雲殺死的一人的弟弟。名叫望哈尼,和他的哥哥一樣,精忠報國,奮勇殺敵。不料他一向無敵的哥哥在面對流雲的時候,不幸身死刀下。所以他更加努力瘋狂的練習刀法,一柄彎月牛刀,使得出神入化,人人害怕。今次前來也有報仇的意思。別人都在應付謎語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一個角落,那裡就是武王的身後,流雲的站崗處。
此刻有瞭挑戰的機會,他怎會放棄,而護衛裡功夫幾乎就他最高,他們又知道兩人的過節,更不會阻攔。於是望哈尼就成瞭流雲的對手。
金鑾殿裡再次寧靜,隻剩下凝重的殺氣。仁德皇帝有些不解,明明是不認識的兩個人,怎麼就又這麼大的殺氣?難道朕的軍隊真的和北遼到瞭不死不休的仇敵地步?看來這些年的敵對廝殺,已經做深瞭兩國的仇氣。
富貴暗暗比對,自己雖然修煉不久,但是自己天生通脈,比常人修煉快瞭不知道多少倍,別看流雲風頭響亮,但是若論境界,不一定又自己的高呢。我如今的身手,即便是打不過,若是逃跑,他也未必就抓的主自己。富貴隱隱有些得意。
流雲看著殺氣騰騰的望哈尼,有些疑惑,自己怎麼的最這人瞭,他要殺自己而後快?隨即,面色一冷,自己殺的人何其多也,也不知道的最瞭多少人,大概他就是自己不知道的其中一個,那就好瞭,我可從來沒有害怕仇敵滿天下過,否則也就不背刀出門,怒視天下瞭。你就放馬過來吧!
流雲豪氣幹雲的怒吼一聲,把自己的戰意提到最高,不容分說的一刀,經來閃電般劈到望哈尼頭頂。望哈尼眼睛一瞇,虎吼一聲,一式李靖托天。哐啷一聲,兩人雙刀狠狠的撞擊在一起,但是卻隻接觸哪麼一剎那,瞬間,流雲小臂一抖,斜砍而下,明亮的道光逼到望哈尼腰部肋骨,刀未到,森寒的刀氣已經徹骨。
望哈尼面色一變,已經明白刀為什麼自己無往不利的哥哥怎麼就喪命在瞭他的刀下,這樣的刀法的確是厲害,撞擊這次討不到好瞭。天生血腥氣讓望哈尼無法投降認輸。再次大叫一聲,慘白的馬刀劃出慘白的弧度,險之又險的擋住。
流雲不愧是聲明響亮的高手,不等望哈尼有所反應,與他慘白馬刀稍加接觸,立刻飛揚而其,刀劍如劍,瞬間刺到望哈尼粗壯的喉嚨。
望哈尼臉色慘白瞭,屈辱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逝,剛才努力抵擋流雲一刀,勁道已然用老,未曾想流雲如此陰險,那要人命的一刀,僅僅是虛晃一下,而殺招卻在自己喉部。控制之嫻熟老辣,盡顯一流高手風范。望哈尼慘笑一聲,就要慷慨赴義。不料,自己的身體騰雲駕霧一般輕飄飄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