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怏怏的望紫竹館走著,一雙眼睛紅紅的,她開始一直受盡萬千寵愛的,雖然這些寵愛僅僅是沖著文琳公主來的。但這怎麼說也是寵愛不是?隻有富貴這個混蛋,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甚至自己最尊敬的小姐都不放在眼裡,自己雖然不能和小姐相比,不過是一個丫鬟,難聽點就是一個奴婢下人,你可以不在乎,不放在眼裡,但是你也不能不把小姐放在眼裡不是?
抱月心裡越想越是生氣,就連天上的星星也顯得刺眼,一眨一眨的,仿佛就是在嘲笑自己。抱月仍不住對天空白眼相加,竟是連夜半更深,正是牛鬼蛇神活動的時間忘記瞭。氣呼呼的跺著腳回到瞭紫竹館。
抱月固然不爽,但是她也不敢不對文琳公主回話不是。慢吞吞,幾經猶豫,再深深的吸一口氣,拍拍胸口,打量一下四周之後。抱月方才強作鎮定的走進瞭文琳公主的房間。
文琳公主的房間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公主的房間,這要是讓那些對文琳公主圖謀不軌的色狼,那些想一探她閨房春色的男人,一定大失所望,滿心掃興。
這個公主太沒有公主的架子瞭,太沒有公主的要求。不過,她唯一的有的就是公主的華貴氣質,甚至這種氣質因為她在其他方面的不在乎和缺失,而升華激化的更加的超凡脫俗,更加的高不可攀。這也許就是上天的眷顧和公平之處。
文琳公主一身簡單的素服,松松的搭在身上,不著一絲粉黛,更沒有一點裝飾,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湛藍無雲的長空,隨風而舞的翩然柳絮,秋日齊飛的大雁,那是自然的精靈,自然的美色。
明亮玻璃一樣的眼睛,散發著寶石一樣的光芒,在粉紅的燈光照耀下,更加的耀眼迷人。一身隨意的寬大素服,更加的襯托她飄飄然如平虛禦風,悠然而成仙。
抱月有些癡迷的呆立著。她都已經和文琳公主一起生活瞭這麼多年,但仍舊無法不被她的絕世容華所震懾,所吸引。於是,她竟是忘記瞭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隻是雙眼迷醉的盯著文林公主悠然看書的身姿。
“他呢?”
聲音杳然如黃鶴,不著人間煙火,更不見一絲情緒波動。方佛這裡的一切都隻是擺設,而她隻是人在這裡,靈魂早就已經飄搖八荒,精遊八極瞭。
抱月驚醒,雙眼恢復清明,也不行禮,走到文琳公主身後,低聲道:“他——奴婢沒有找到他?”
“是不是他不願意回來?還是有什麼事情吧?”文琳公主仍舊悠然看書,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反應,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也或許是她根本就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似乎世間一切事情都不饒心懷。
“他——他就是一個混蛋。不知道忙的什麼事情?這麼晚瞭還八八的往什麼太醫院抓藥,也不知道他給誰灌瞭迷魂藥,連小姐召見他的事情,他都置之不理。小姐你真應該好好的教訓他一下。給他一點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抱月小妞,本來對富貴就有一肚子氣,但是剛才到瞭文琳公主門前時,心裡一時猶豫,不知該怎麼回話。想要陷害那混蛋吧,可心深處似乎又有些不忍。但是若不把實情相告吧,自己跟隨公主這麼多年,幾乎成瞭公主的分身,對她何曾隱瞞過什麼實情?不過那自摸的事情要除外。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吞吞吐吐沒有吧話說出來。但是文琳公主積威之下,加上她們主仆之誼這麼多年,被文琳公主一問,本就不怎麼堅定的意念,立刻洪水決堤,把一切竹筒倒豆子,倒瞭個幹凈。
“是嗎,那就等等吧。”文琳公主依舊不放手裡的書簡,輕描淡寫道,好像找人的並不是她,而是別人。
“公主,你……”抱月眼睛圓睜,不過隨即就泄瞭氣,文琳公主的脾性她可是十分的瞭解,隻要文琳公主決定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可以改變。隻有一次十八皇子和文琳公主因為一件事情而爭執,最後十八皇子得勝,因此文琳公主而對他另眼相看,因此接觸之下,而後慢慢的對十八皇子傾心支持。才有瞭這落來的一切。
這個富貴難道也成瞭第二個十八皇子?可他怎麼看都沒有十八皇子的氣質啊?一個太監還是個無賴,公主怎麼就這麼看的上他的呢?
問這一句話的時候,小妞心裡不禁有些發虛。那自己又是怎麼回事呢?自己不是也被他欺負瞭,還欺負的死死的。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再看一會兒。他回來瞭,就讓他來一趟吧。”文琳公主隨口吩咐站在身後的抱月小妞。
“是的小姐。”抱月怏怏的施禮告退。
富貴拿瞭草藥,也不顧路途黑暗,更深露重。一路小跑著就到瞭顏秋水所住的宮苑。遠遠的看見昏黃的燈光,心裡一熱,但是腳步卻突然又變慢瞭。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裡氣息,腳步也放慢瞭下來,微微一笑到瞭門外,前一後二的敲瞭三下房門。
“誰啊?”
裡面傳出瞭冷淡威嚴的女子聲音,富貴一愣,仔細一分辨,確是顏秋水的聲音。不過,先前時候女子嬌嬈,現在聲音冷淡。不過仍舊是一個人無疑。
“我?給你抓藥回來瞭。”
“快請進!”
富貴聽出女子話語裡的喜悅,心裡也是一喜。急忙推門而入。
“你的病情怎麼樣瞭?”富貴看著顏秋水如玉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更是美若天仙,而因為中毒更顯得有些蒼白,越發的如玉如面。看她要勉強按床起來,急忙上前按住。輕聲道:“你中瞭毒不哎要動。”
“你看這些藥是不是你要的?”富貴做在床沿,把懷裡的藥拿出來放在瞭顏秋水的眼前,讓她查看。
顏秋水定睛看著富貴手裡的藥材,點頭道:“是的,正是那些藥。你可是從徐列明那裡取得的藥材?”
“是的。不過一開始他並不在那裡,而是一個叫焦將的。不過,很快徐列明就到瞭。他還讓我傳話,說對你仰慕已久,以後有什麼事情盡管傳話,他一定幫你辦到呢。”富貴看著顏秋水滴水的俏臉,調侃道。
“你少調皮。那個徐列明可是個厲害人物。不但醫術高明,更高明的是為官處事之道。皇後可是很倚重他的呢。不提他瞭。不是你先前吧毒血吸出,還真是不好辦呢?我已經把毒血逼到小腿上瞭。隻要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把這藥服下。就不會有事瞭。我這裡正好有藥罐和薪碳,就麻煩你煎藥瞭。”
“不麻煩。我正好晚上經常失眠。正好拿此消磨永夜。”富貴嘻嘻一笑,把藥罐子找出來,又拿瞭上好薪碳。就在房間裡支架煎藥。
“失眠?什麼意思?”顏秋水在富貴去取藥的空間,已經把外衣脫掉,隻穿白色中衣,此刻以手支額,袖子滑下,露出如藕雪白小臂,嬌嫩的肌膚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白的光芒。玲瓏的身子在春日單薄的錦被下,並不能完全掩蓋,仍舊是朦朧婉約,隱見其型,尤其是她滾圓的屁股蛋子,更是土丘一般突起於錦被之下,上面放著一隻水一般清涼的玉手,輕輕拍著。好像是在世人昭示她的美妙於極品。
富貴微微一愣,呵呵一笑道:“就是輾轉難眠,夜不能寐。”
顏秋水莞爾一笑,無限風情的盯著富貴。富貴眼睛一呆,嘿嘿怪笑一聲,低頭查看火候。真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女子這樣不顧嫌疑的把富貴留在她的房間裡,甚至藥麻煩他威自己煎藥,這就充分說明一件事。隻有一個女子在乎這個男人的時候,他會麻煩他威自己做事,因為她一有瞭麻煩,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男人。如果這個女子對那個男人沒有半點情誼,哪麼她則是最希望撇清關系的人呢,他甚至一點關系都不想和那個男人有。
如今這樣不顧嫌疑,甚至還穿著內衣示人,顯然是已經吧富貴看成親近的人,隻有親人的人才值得她們去麻煩。就像今夜,雖然一方面是因為她是皇後身邊的尚宮,是宮女裡的最高者,有這個膽色和手段,在事情敗露之下,猶可以施展織錦妙手,把事情給掩飾圓滿瞭。
但是另一方面,也充分說明瞭她願意和這個男人夾雜不清,願意和這個男人有瓜葛,更願意為這個男人承擔風險,奉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