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國之棟梁啊!如此情況下仍舊不忘民生大計!隻是可惜啊?”富貴慢悠悠的步入裡間。
看到的是一張簡單的木床,簡單的衣櫃。看來這裡並不是此人的常住之地。北方天地冬天極冷,那是必須燒炕的,任何一個人都逃脫不掉,無論是達官貴人,抑或普通老百姓。
但是此人僅僅躺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隨時夏天也說不過去。
“你是何人?可惜什麼?”木床上躺著的年輕人,年輕的臉上全是青紫的痕跡,身上也是衣衫不整。躺在床上喘息。看來受的傷不輕啊!富貴心裡也是不爽!媽的!最煩這樣欺負弱者瞭,尤其是光風霽月之人。雖然富貴也喜歡打擊一些不法分子,但是那些人總是有讓人打擊的理由,有讓人討厭的“長處”。
富貴打擊瞭他們之後不但沒有心裡負擔,反而無比的爽快。你說是不是應該大大的懲罰一番?
“我是誰?說出來你的病就好瞭。”富貴十分牛鼻的吹道,坐在瞭房間裡唯一一張木椅上,晃瞭幾晃,富貴方才做的穩當。靠富貴鬱悶的看瞭看椅子腿,又看瞭看床上的青年。
“抱歉,寒舍簡陋瞭一些。”青年沒有得到富貴的回答,倒是先道歉道。
“靠!不過這也怪不得你,畢竟這是朝廷的官衙。你想知道我是誰是吧?其實說出來你一定會吃驚。不過,好在我在這裡的時間也不長。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朝廷征北大軍的監軍……”
“啊。是你是大人!久仰久仰。下官參見大人!”林傢成就要下床下拜。
富貴跳起,按住他,:“看看。你非要知道我是誰,現在知道瞭卻要行禮。你是不是吃虧吃大瞭。還是躺下吧。都傷成這樣瞭!”富貴十分不害羞的掰扯道。
“大人我。大人請恕下官無禮。不知道竟然是大人駕臨。大人您做!”林傢成急忙擺脫復古的攙扶,誠惶誠恐道。
“大人你看,這裡也沒有仆從,怠慢大人的地方,請大人不要見怪……”
“哈哈……我以為膽敢下令拆除落水城幾條街的豪雄人物,應該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想不到你也是這麼的怕我啊。”富貴倒是十分享受這種被人誠惶誠恐的當作上人看待的額感覺的。
“大人您取笑下官瞭。下官還沒有做狂士的資格和膽量。下令拆街不過是被逼急瞭而已。若是現在再讓下官去下令。下官就不一定敢開口瞭。”林傢成有些艱難的看瞭自己身上一眼,苦笑道。
林傢成似乎忘記瞭自己的身份,第一次和富貴這樣一個上官見面就這樣的推心置腹,是不是太過輕率。或者面前這人是個口蜜腹劍之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現在給你說的親兄弟似的,回頭就搞死你。
富貴可是狠欣賞自己的手段,他這麼新鮮活潑的見面方式,很快就打消瞭林傢成的戒心,另一方面也是林傢成初入官場,人還年輕,不知道官場的黑暗,人心的險惡。
“哈哈,沒有關系。你的傷算是工傷。給你,這是體恤金。拿著看病補身體的。”富貴又從懷裡摸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林傢成。同時心裡暗暗明白,按照這個時候的觀念,林傢成這樣的小官吏,被人打過之後那就是白打瞭,甚至醫藥費還需要自己掏腰包。
林傢成看到放在眼前的百兩大鈔,不動心那是假的!猛地吞下一口吐沫,艱難的看著富貴,幹笑兩聲道:“大人開玩笑瞭。這樣做是下官應為之事。至於這傷,在床上躺兩天就會好的。大人還是收回去吧。我想大人也並不是很富裕吧。”
“我富裕著呢,怎麼說我也是在宮裡辦差的不是。你就別推遲瞭……”
“大人”
富貴正和林傢成玩太極推手,外面奔進來一士兵並一衙役,氣喘籲籲的奔到瞭富貴的面前。
富貴一把把銀票賽進瞭林傢成的懷裡,並拍瞭他一巴掌,把他拍的全身骨頭都松軟瞭,方才邁步出去。心裡還得意,小樣,和我玩推手呢。知道厲害瞭吧。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要鎮定一點!沒有一點當兵的氣勢!”富貴出瞭裡間就開始訓斥奔進來的士兵。連帶著衙役也慌慌張張的不敢抬頭。
“是大人。大人教訓的是!”那士兵果然是當兵的,不管長官訓的真的假的,對的錯的。一律說是。
富貴很滿意自己的威嚴。點頭道:“恩,說吧。什麼事情?”
“大人,遼人攻關瞭!”士兵十分平靜的說出瞭一個足以把富貴炸翻的消息。
“什麼?”富貴貓被踩瞭尾巴一樣的全身炸起,氣勢不催而發。士兵和衙役同時變色,瑟瑟發抖的後退著。他們根本無法承受富貴無意之間崔發的全身真氣氣勢。
富貴也看到瞭兩人的處境,深吸口氣,把內力平息下去。兩人方才感覺好受一些,隻是隨即感覺到自己後背冰涼冰涼的一片,原來已經出瞭一身冷汗。
裡間忽然響動。
“大人大人……”
富貴聽出來是林傢成。回頭望著已經掀開的佈簾道:“林大人還有何事?”
“大人,請大人也帶下官去吧。下官最大的心願就是慷慨赴國難,馬革裹屍還!大人您就成全我吧。”林傢成忽然跪倒在地上,雙目如火的凝望著富貴。
富貴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樣的真實,這樣的受人敬重!但是他很明白林傢成的忠心是可敬的,但是他的能力卻不在疆場之上。富貴微笑道:“林大人,你先起來。然後你聽我說。慷慨赴國難,馬革裹屍還,是每一個大好兒男的夢想。但是夢想是可貴的,現實卻是殘酷的。人們的能力和身體並不是因為人的夢想而去改變發展的。
相反,人們做事的時候,反而要順著自己的身體和大腦。所以,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裡。正所謂,職位無高低,報國,在任何一個崗位上都可以。你的任務就是抱住自己的有用之身,為我們打造一個堅固而團結的後方。
有瞭堅定的後方,我們這些將士們方才可以放心的在疆場之上,拋頭顱,灑熱血!其實,我們的榮譽是建立在你們的辛勤勞動之下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瞭?“
富貴雙眼定定的,真誠的盯著林傢成道。
林傢成本來有些灰敗的雙眼,在富貴的一番鼓動之下,立刻變得火熱起來。林傢成十分鄭重的對著富貴點頭。
富貴笑瞭,然後大手一揮,大步而出。
他沒有註意到一直站立旁邊的士兵看著他的身影的雙眼是多麼的明亮,他沒有註意到,一直有些猥褻自卑的衙役,忽然挺直瞭腰桿。士兵深吸一口氣,快步追向瞭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