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梨蒙哥見到蒙武的時候,蒙武正在練槍,傍邊放著一張木質輪椅,上面坐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但是看眼神仍舊十分的犀利。看來就他們傢老二蒙雲。
雖然腿廢瞭,但是一身內力卻沒有停頓,仍舊緩慢的前進著,或許是因為廢瞭之後,時間更加的充裕,他的內力反而是三兄弟中最伸手的。
“三弟弟妹來瞭。”蒙雲第一個看見蒙哥和鳳梨,微笑著打招呼。鳳梨微笑著跑到蒙雲身後,推著他的輪椅,調皮道:“二哥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啊?”
“你說呢?”蒙雲雖然廢瞭,但是脾氣強硬,雖然他們蒙傢中落,已大不如前,但是請個丫鬟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可惜,蒙雲打死不準,一切非要自己操勞。
就算是這樣,他的生活反而沒有一絲混亂。
“三弟,接槍!”蒙武一桿鋼槍怒龍一般襲來,帶起一股強風。
蒙哥臉色大變,狠狠的瞪瞭鳳梨一眼,無奈迎上。心裡大叫,我可憐的腰啊!
鳳梨對他的眼睛視而不見,仍舊和蒙雲扯淡。
等到蒙哥和蒙武都大汗淋漓,蒙哥幾乎軟倒在地上的時候,兩人才罷瞭手。蒙哥示意鳳梨把事情說出來。果然,聽完之後,蒙雲蒙武都是雙眼發光,臉色紅潤,彼此對望一眼就一起去瞭忠義堂。那是他們老爹蒙恬的地盤。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白起就拉著一幹兄弟們起來瞭,先是在破廟裡練瞭一陣,精神抖擻之後就到街上吃瞭早餐,浩浩蕩蕩的就出發去瞭駐紮在城北的進軍營地。按說招兵是兵部的事情,但是兵部的衙門實在是小,就隻好把地點放在瞭軍營裡。
人說,好男不當兵。這個時候當兵就等於把腦袋掛在瞭褲腰帶上,所以一般人傢不會輕易讓自己的子弟去當兵的,所以軍營裡一直都是建制不滿,孤兒有隨時招兵的措施。白起他們一路急奔的到瞭進軍軍營外面,就遭遇阻擋。
他們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加上各個精神不凡的樣子,警衛很懷疑他們的身份和目的。當即就有一對步兵攔住瞭白起等人的步伐。
白起揮手讓他們停下,上前對著一個隊長道:“我們是來參軍的,請大人通報一聲。”
軍營裡向來是爭勇鬥狠,老兵欺負新兵,這些都是傳統。這個隊長一聽說他們是來參軍的,頓時來瞭興趣。吆喝,很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參軍瞭。要好好考校一下。
隊長眼睛一翻,按住手裡大刀,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參軍的。你們可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此人這麼一說,邊上一群長槍兵,立刻把槍頭指向瞭白起等人。
這些有嘍羅們轉化過來的傢夥,可都是狠角色,如今又剛學瞭一身的牛逼本事,那是一個比一個牛逼,簡直都牛逼到瞭天上,聽到有人藐視他們,立刻要上去理論理論。白起壓下他們。目光精光道:“是嗎。那就讓我的兄弟給你過兩招如何?”抱起如此說話就是看不起那隊長瞭。
“放屁!你那狗屁嘍羅也想跟老子動手,滾一邊去!”隊長這麼一吆喝,手下頓時就要動手。白起唰的接住一個槍頭,手臂稍微用力就把長槍奪瞭過來,順手一松,就用槍把把那人搗飛瞭出去。
一個鯉魚翻身把槍頭轉過,快若奔雷的刺到隊長的臉上。那隊長本來牛逼哄哄的十分不給白起面子,如今見白起動手搶奪手下長槍,眨眼功夫槍尖帶著寒氣就到瞭眼前。那隊長傻眼瞭,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槍法,正在魂飛魄散之際,那槍定在瞭眉心之間,強烈的勁風吹的他頭發亂飛,雙眼難爭。
坐下本是久經戰陣的良馬,也被此一擊驚住,立刻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那隊長啊的叫瞭一聲,跌倒在地,那戰馬受驚之下,驚懼面前的白起,錯身向後踏去,隊長此刻已經嚇傻瞭,他就是個狐假虎威的角色,被白起神威震住,再見戰馬鐵蹄從天而降,已經失去瞭反應,此下若是踏實瞭,不死也要殘廢。
“手下留人!”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但聽聲音也知道距離尚遠,根本無法救援。白起本也是想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並不真想要他性命,想不到自己一次出手會有如此威力,戰馬竟然受驚,出現這樣的危險情況。
白起聽到那人大喝,也是大喝一聲,長槍蛟龍入海,一下勢大力沉的插到隊長身下泥土裡,在戰馬踏下之前,長槍弓起,把那隊長挑飛瞭出去。隊長身體在空中翻翻滾滾,到瞭幾丈開外,可見白起一挑之力,而隊長被挑起的方向,也是剛才大喝那人所在的方向,立刻隊長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一把抓住,扔在瞭地上。
“好好,好伸手。好俊的槍法!敢問兄弟如何稱呼?”此人虎背熊腰,鎧甲著身,隨意一站,都是威風凜凜,尤其是一雙眼睛賊亮。白起知道此人是個高手。看他鎧甲,估計就是官至不低。立刻抱拳道:“見過將軍大人。我等是來參軍的。小人白起。這些都是我的兄弟。”白起不卑不亢的答道。不因為剛剛打瞭勝仗而驕傲,也不因為見瞭長官而諂媚。
蒙林十分的欣賞,微笑著點頭道:“好好好,難得有如此胸懷,肯為朝廷效力。你們我要瞭。”蒙林是蒙恬的侄子,也就是蒙哥的堂弟,一身槍法也使得出神入化,並不怎麼遜於蒙哥。,在軍隊裡擔任偏將。但是在安國執政期間,幾乎沒有出征的機會,一般擔任的都是練兵的角色。
“哼哼。你說要就要。我說不能要!”一個黑臉漢子,一臉陰沉的不出大營,到瞭白起面前,對蒙林視而不見,輕蔑到瞭極點。蒙林眼裡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嘴唇抽動瞭一下,冷哼瞭一聲,道:“威地。不要這麼囂張。這些人老子要定瞭!”蒙林被他們威傢子弟欺壓這麼多年。一直隱忍,但是今天好不容易遇到瞭這麼好的兵苗子,他是豁出去瞭,也要把他們收歸旗下。
“我若是不同意呢?”威地十分輕松的面對蒙林,似乎對於蒙林的一點不放在心上。
“有種你就把他們打走瞭。你若是能把他打走瞭。老子今天就認瞭!”蒙林陰森的盯著威地,眼角看著白起的反應,白起當然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富貴幾乎都給他分析過,他仍舊裝作不知情,對蒙林抱拳道:“將軍。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罷,就挑釁的面對著威地。
軍營裡最講究的就是武力,誰的功夫高,誰的威望就高。蒙林如此將威地的軍,威地就是再不情願也必須答應。威地冷冷的瞪瞭蒙林一眼,轉身看著白起獰笑道:“小子,別說老子欺負你!死在這裡可別怪老子手辣!”哐啷抽出瞭長劍。
“生死有命,生死在天。不老將軍操心!”白起不把威地放在眼裡的神情激怒瞭威地,一貫囂張慣瞭的他,加上兄弟的殘廢,心裡更是長瞭毛一樣的難受。被白起一擊,不顧身份的挺劍而出,長劍振動空氣發出噼啪的響聲,瞬間刺到白起雙肩,威地雖然惱怒,但是久經戰陣,此刻出手不過是個試探。
白起長槍立刻飛出,不但不接他長劍,反而是利用長槍的長度,後發而先至的疾剌威地腹部。腹部是人身眾穴,丹田要地。威地長劍眼看就要刺中白起雙肩,陡然警覺腹部冷汗狂湧,長劍立刻後撤,畫弧抵擋白起長槍。
蒙林雙眼頓時燈籠一把亮起,他已經看出威地絕對不是對手,此人是何來路,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武藝,偏偏又默默無聞,幾乎一招之間就料敵機先,化被動而主動,打瞭威地一個措手不及。
長槍看似兇猛,但是這隻是比武較藝,而非生死之鬥,不能傷人性命。白起長槍立刻橫移,老熊撞樹一般和威地長劍相擊,一陣電光石火,火星四濺,威地面色陡然一變之後,長劍反彈而起。威地怒喝一聲,運起全力挺劍招架白起已經趁著他長劍飛起之時,手腕一抖,已經毒蛇出動一般疾刺威地腋窩。
此處是人身軟肋,若被刺中,幾乎立刻失去戰力,威地揮劍下劈的同時疾步後退,他發現自己的長劍已經來不及擋住白起的鋼槍。此刻威地心裡震驚屈辱到瞭極點,他何時如此被人逼迫過,竟然要當著眾軍之面,被人打的如此狼狽,左撐右支,竟然仍舊無法抵擋。
威地眼看出醜越來越大,臉色已經成瞭鍋底色,又一槍已經到瞭威地胸前部位,眼看此槍已經無法抵擋,蒙林臉色也有些復雜,不知道是期待白起一槍刺死威地,還是就此停手,方他一馬。
“住手!”一聲大喝伴隨著馬蹄聲從遠處本來,蒙林嘆口氣,知道威地死不瞭瞭,手裡的長槍怒龍一般飛出要把白起的槍攔下。但是到瞭跟前時,白起的槍卻已經收瞭回去。不動如山般站在那裡。
蒙林收回長槍,愣瞭愣,好高明的槍法,不知道是何人可以調教出如此出色的高手,此等槍法比自己傢傳槍法毫不遜色,甚至又有過之。蒙林看著白起的時候心裡已經有瞭想法。何人會讓如此高手此刻來投軍呢?若是一般高手,早就成名瞭。
但他偏偏如此年輕又籍籍無名。那他的出身就值得探討瞭。蒙林目光幽幽的盯著白起和他身後凜然而站的幾十命兄弟。看這些人的架勢,分明也是高手。到底是何方神聖呢?蒙林陷入瞭沉思。
“究竟是怎麼回事?”威天鮮衣怒馬的停下,臉色十分的難看,看著臉色灰白的威地,以及凜然而立的白起,他的眼裡也是吃驚異常,就是自己的兄弟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人逼得如此狼狽,難道此人武功竟然如此高明?但他是什麼來頭呢?
“哦,這些人來投軍。我要收他們做親兵,但是威地將軍不怎麼樂意,就想考校一翻。”蒙林從沉思中驚醒,不成不淡的說。他知道威天出現瞭,這些人估計就不好再要瞭,可惜瞭這麼高的武藝。
“什麼人,襲擊軍營長官。弓箭手準備,薑斌給我拿下他們!”威天冷冷瞪瞭蒙林一眼,看著威地幾乎若死的雙眼,他心裡痛悼極點,剛剛被富貴廢瞭一個兄弟,現在這個兄弟有遭此大難。哎!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就在眾人要大打出手的時候,遠處又本來一人,此人單人獨騎,卻穩穩的坐在馬上,此馬如飛一般馳來。“住手!‘’此人一聲大喝,威天一驚,好深厚的內力,又一個高手。就暫時聽瞭下來。看看來人是誰?
德廣手持一張薦書,拍馬而至,馬未停穩,他已經飛身下馬,輕飄飄的落在威天面前,伸出手裡薦書道:“威將軍,這是我傢老爺的薦書。請您過目。”
白起看見德廣過來,目光閃瞭一下,並沒有什麼別的表示,而後面的那些兄弟倒是雙目大亮,開始交頭接耳。白起凜然回望,眾人立刻嚴肅起來,但是眼裡的熱切仍舊無法掩飾。蒙林知道來人定然和他們有很深厚的關系。是什麼人呢?他有些期待?
“龐大人?”威天臉色極其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此人拿的薦書,竟然是龐德寫的。他就是再牛逼也不敢再不收瞭。德廣微笑著點頭。威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帶著手下進瞭軍營。德廣對著蒙林拱拱手,飛身上馬,再次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