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靜從桌子底下鉆出,起身一看,撲哧樂瞭,來人是老頭的老婆!這老頭年輕時候,也是個風流的主,離過幾次婚,現在這個老婆啊,比他還要小20來歲……
隻聽他老婆罵道:「這個老東西!晚上幹老娘,你說你硬不起來……!!」說完放開頭發,大步推門進瞭小屋,抓起老頭雞巴「這是什麼,啊?怎麼能硬啦……」
老頭大聲求饒「哎喲!老婆!別抓這……!」
女人不依不饒「免費給的你不操,要出錢來操!是不是!」
方雯靜整理瞭一下胸衣、T恤,轉身就出門瞭,剛走出門沒幾步,咂咂嘴又想起什麼,轉身回屋,拿起剛才洗雞巴的那瓶水,喝瞭口水含著,嗚嚕,嗚嚕地漱起口來。
這時隻聽老頭哀求道:「別!老婆你放開雞巴,誰說我不操的,我……我現在就操你……」
女人叫道:「操啊,你倒是操個給老娘看看!!」
方雯靜漱著口出瞭門,老頭在屋內大叫:「看我操死你!!」說完『刷!』的一聲,拉上窗簾……
吃過早點回屋,下午也沒什麼生意,看看水還夠,也不用提。方雯靜躺床上玩起手機……要等到夜幕降臨後,站街女的生意才會開始……
天色剛黑,路燈都沒亮起,方雯靜已在路邊站瞭一小會,正想抽支煙的時候,就聽背後有個動聽聲音:「那個……」
「嗯?」她轉身一看,竟是昨晚發燒的女人!方雯靜一想到昨晚,自己白白照顧她一晚上,又是喂藥又是擦身子的,結果一覺醒來,跟強奸瞭她似的……心裡立馬就來瞭氣,沒好聲的道:「你要幹什麼?」
女人遞過一個袋子「這個……是你的胸衣,今早拿錯瞭……」
「哦……我操!你是來要回你那個……名牌奶罩來瞭吧!」
「啊,不……」
她話沒說完,隻見方雯靜賭氣似的,刷的一下,直接就脫下瞭身上的T恤,站在街邊,反手夠在後背,就要去解開扣子……
隨著身旁有人驚呼,街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這難得一見的場景……
女人驚叫一聲,情急之下,也顧不上有人圍觀,一把將方雯靜抱在懷中,拉住她身背後的雙手:「你別!快穿上!!」
聽著女人急得要哭的腔調,方雯靜感到一絲暖意,又穿上瞭衣服。女人還急聲道:「我不是來要胸衣,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方雯靜『嗯?』瞭聲,問:「道什麼歉?」圍觀人群見沒什麼好戲瞭,也都紛紛散去,後悔沒來得及掏手機。
女人向她微微彎腰,歉聲道:「早上是我太激動,對不起……」
「哦……」
女人接著說道:「我回傢後發現,身上有酒精味,我才知道,你是在用酒給我擦身體,幫我退燒呢……」
方雯靜有點不相信:「嗯……?你也知道……這個辦法可以退燒?」
女人點點頭「我小時候發燒,大人也是這樣的……」
方雯靜哦瞭一聲「走吧,跟我回去,我還你奶罩!」
女人忙道:「不不,你穿著就行,我想跟你道聲謝,如果方便的話……還想請你吃頓飯!」
「請我吃頓飯??」方雯靜有點不相信耳朵,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正式地邀請她吃飯。
「是的。」女人點頭道:「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在女人的再三堅持下,倆人走進一傢不算低檔的餐廳。女人點瞭幾個菜,問她喝不喝酒。方雯靜想瞭想:「要不喝點吧……」
「想喝白酒還是紅酒?」
方雯靜為難道:「可以……點啤酒嗎?」
女人一笑:「當然可以!」說著讓服務員先上兩瓶。
方雯靜看瞭看她臉,面色還算正常:「你病好啦?」
女人點點頭「嗯,好啦!這次沒吃什麼藥,竟然自己就好瞭,還得謝謝你啊!」
方雯靜有點尷尬地抓抓頭,沒敢說昨晚自己,是用嘴渡著水,給她喂瞭些治療陰道炎的藥……
「有什麼好謝的……哦對啦,我叫方雯靜!」
女人道:「方雯靜……好名字啊……」
「名字好有什麼用,命又不好……」
女人微微一笑「人嘛,都是有好有壞的時候,隻要活著,總是會有希望的!」
「我操!你學哲學的……」突然發現,這餐廳的環境,可不比路邊攤!於是自覺的,沒敢再大聲喧嘩下去。
女人並不在意,又微微一笑「我叫劉思思,很高興認識你……」說著伸出右手。
方雯靜不習慣的跟她握瞭一下手,問道:「哎,昨晚……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
女人面色稍稍有點不自然,隨即又道:「我來……找個朋友……」正說到這,服務員來上菜瞭。
方雯靜高興地叫道:「哇!這菜看著就流口水呀!!」說起大餐館的菜式,不管好吃與否,原材料和擺盤,確實會讓人比較有食欲。
女人幫她倒著啤酒,笑道:「來,來,快點動筷!」
「那我不客氣啦啊!」方雯靜說完,開始狼吐虎咽起來。
劉思思像個姐姐一樣,在對面微笑著,看著她胡吃海噻,幫她倒倒酒,自己也時不時的動兩下筷,主要在跟她聊天……
「哎,那個……思思姐!你也來一杯吧!」倆人聊熟瞭些,方雯靜就直接稱呼對方思思姐瞭。
劉思思猶豫道:「我啊……」
「哎呀,一個人喝多沒勁,來,倒上!」說完倒瞭一杯給劉思思,她也沒再推辭,接過去倆人就幹瞭一口。
酒一喝開,兩瓶自然是不夠,又加瞭不知多少幾瓶,倆人都喝得有點微醉。
劉思思紅著臉,問同樣小臉緋紅的方雯靜:「雯靜,姐問你個事,你不要生氣啊。」
方雯靜打瞭個酒嗝「你說,你說!」
「你是不是……在那片地方……上班啊?」
方雯靜白她一眼:「你都看出來瞭,非得問出聲……」見劉思思還想說話,制止道:「得啦!打住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眉頭不伸地接著道:「我啊……就這命,能改行我早改瞭……」
劉思思看瞭看她,嘆瞭口氣不再說下去,口中自言自語地道:「命……都是命……」隻見她杵著香腮,沉吟瞭半響,喝瞭口酒突然道:「雯靜,要不……給我說說你的命吧?」
「說我的命?」
劉思思點頭看著她:「反正是聊天嘛……當然,要是不方便也沒關系的!」
方雯靜搖頭「方便是方便!可想聽我的命啊……這酒還不夠!」
服務員又上瞭幾瓶酒,方雯靜倒瞭一杯,拿在手中端詳著,突然重重地將灑杯往桌上一放:「好,說就說!反正今後咱倆……哎!不說這個,說我的命吧……」
方雯靜一路喝一路說,從14歲怎麼被強奸的,村裡人怎麼對待她,一直說到如何去瞭K市,被師傅救瞭,然後進瞭洗浴中心……但沒敢提和高月月的那段感情,怕對方反感!
一口氣說完自己悲慘的遭遇,方雯靜突然有種從14歲以來,就再沒有過的感覺——輕松瞭!
對!從14歲開始,她就沒有輕松過一天,因為她——被強奸過!!
傢裡人不提,並不代表沒發生!外人的辱罵,使得她根本不敢再對任何人,說出自己的秘密!哪怕是高月月,因為她愛她,所以更加不敢說出這種經歷……
這件事,仿佛一塊巨石壓在心口,讓她說不出、叫不動、喊不瞭……
但今天終於!能將這個秘密對人傾訴,那怕對方是一個陌生人……
可能正因為是陌生人,她不覺得害怕,不用在意對方的反應,也不用怕被嘲笑。
今天這酒一喝完,她方雯靜就回城中村,而劉思思,則會繼續過她的上流生活,她們倆有著各自的世界!!是一對生命中,本就不該有交集的女人……
一口氣說完,方雯靜舒暢地灌下一大口酒,「啊……!」仿佛是在對這酒的贊嘆……喝完一抬頭,卻發現劉思思——正在抺眼淚。
「思思姐?你怎麼啦?」
「沒什麼!」劉思思抺瞭抺眼「你……命真苦……」
「沒事,早習慣啦!」方雯靜一仰頭,又一大口冰涼的酒下去!但這口酒,不知為什麼,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暖意!
劉思思用紙巾擦幹淚水,又過瞭半晌才道:「雯靜,我再問你個問題,還是不準生氣啊!」
「老這樣你煩不煩,問!」
「那個……你……」劉思思躊躇瞭片刻,還是問道「你是同性戀吧?」
「我操!」方雯靜又發覺失言,低頭小聲道:「我又沒寫臉上,你怎麼看出來的!?」
劉思思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是有一個,不過……暫時見不到她瞭!!」方雯靜嘆瞭口氣,問對方:「思思姐,你……不會討厭同性戀吧!」
劉思思閉著雙眼,想瞭半天,回答道:「姐不想騙你,我……很討厭同性戀!」
方雯靜拿著酒杯的手,頓在瞭半空,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下去!
「但是……」劉思思非常真誠地放望著她,說道:「但是我不討厭你,我想祝福你們!!」
「你……?祝福我們……??」
「嗯!」劉思思肯定的點下瞭頭,拿起自己的酒杯伸瞭過來,兩隻玻璃杯碰在一起,「叮!」的一聲脆響,讓方雯靜覺得一顫!!
隻見劉思思嚴肅而真摯地,對著自己的眼睛說道:「雯靜,祝你幸福……」
有人……有人在祝我……幸福!!!
哇……!!!!
方雯靜就在餐桌前,再也無法憋回淚水,放肆地痛哭起來……